再生缘:我的温柔暴君 作者:肉书屋

    再生缘:我的温柔暴君第66部分阅读

    子跌下的同时,数枚银针从袖中疾射而出,钉打进那个与她一样身穿紫色衣裳女子的身~体里。

    495 一生等待——错过了你(6)

    他的身子跌卧在她眼前,寸步距离。

    朱七踉跄着走到那人身边,在众人大惊走近之前,他却先将她抱在怀里,追追跌在旁边,抚住心口,眸光惊惧又不可置信。

    龙梓锦看看龙非离,又看看追追,竟一时怔在原地。

    猛地被人推了一把,看去却是玉致。玉致冷笑,“去看她啊,九哥没有你这个好兄弟,我也没有你这个好哥哥。”

    局龙梓锦咬紧牙,眸光触处却突然撞上远处一双眼睛,那是——崔霓裳。

    她站在角末,轻轻看着他,脸色甚白,唇上却浅笑淡淡,一颊清泪,如在千里之外。

    孩子啼哭的声音,响彻整个庙宇。

    百他一怔,情不自禁看去,却见无垢已被晶莹抱到手上,吕宋正在为龙非离理伤。

    “为什么不避开?”

    朱七轻声问,她想走开,好让吕宋替他理伤,龙非离却不让,将她按在怀中,她只能小心避开他的伤口,流了很多血,她心疼之极,更多的是那股莫名的不安与担忧。

    匕首已被拔了出来,血污里,隐隐透着丝黑。

    她怕那刀子淬过毒物。

    吕宋一声不出,眉宇紧皱,玉致大急,只在旁不断问着,夏桑狠狠扣住她的腰,沉声喝止。现在没有一个人不忧虑,只恨不得那受伤的是自己。

    龙非离眸光微动,环了众人一眼,“朕没事。”

    朱七只觉手被攥紧得极紧,他轻声道:“她是你的好朋友不是吗。”

    朱七点点头,却随即怔住,心头狂跳,一个意识在脑里闪过,颤声道:“你说什么?”

    她的话,却教人厉声打断。

    “你好,龙非离,你好!”

    那声音便从旁边地里而来,龙梓锦怀里,追追重重喘息着,又哭又笑,她喃喃道:“只因为玉环是阿七的朋友,那我呢?龙非离,那我呢”

    她最终却绝望地发现,他并没有看她,他的眸光始终深凝在他怀里的女子身上。

    “你猜到了是不是?是不是?”交握的手,被他用力摩挲着,她的指蜷在他厚实的掌心里,朱七视线早已一片模糊玉环和年璇玑并没有交集,和玉环交情笃深的是年小七。

    龙非离将她的头按进怀里,声音低沉,却也带着丝轻颤,“小七,果然是你。你早已回来,我一直疑虑,出发前那晚,你那样逼我,我忍不住对你下了重手,离开寝宫以后,我很快就后悔了。我在外面想了一晚,想你临走前说的话,想这些天来你跟我说过的每一句话,还有你做的清粥饭菜煮的茶,那时还不敢完全确定,因为那并不合理规,你怎会在别的身子里面,但我却一直不由自主被那具身~体吸引。”

    “刚才你在庙里晕倒的时候,我就知道,那一定是你,那种慌乱害怕的感觉,不会错,我甚至不敢走近,只敢让崔霓裳给你看脉,怕你又出了什么事。”

    他的声音低霾得只有二人才听见,她终于也不禁在他怀里颤抖起来。

    她没有想到,真的不曾想到,在她期许的时候没有到来的所有想望,在今晚的毫无预警中全部落定。

    她早该想到!早在下马车的时候,她想躲他,他却用玉环的性~命威胁!

    泪水混着他身上的血液,将他的身子打湿。

    他掌在她背脊上的手,用了些力。

    一瞬,两人心意相通,都只想离开这里,回到宫里,回到二人一起生活了三年的储秀殿里,她可以作弄他,为难他,整他。他会用尽一切力量保护她,再也不离分。

    只是,背脊上他烫热的手掌他要刻意使力,她知道他必然极痛。她不禁抬头看他,他眸光如水睇着她,却轻抿着唇瓣。唇色很白,有些掺人。

    她心中惊慌,正要去问吕宋,突然听得霓裳大叫一声,“你要做什么?”

    还抱着追追的龙梓锦明显一惊,将追追往地上一放,奔到霓裳身边,将她带进怀里。众人侧身看去,只见一名紫卫正站在霓裳不远的地方,他手里抱着昏迷过去的年小七。

    朱七只觉身子颤动,却是被龙非离抱着站了起来,他冷冷盯着那紫卫,“将她放下。”

    对方轻声笑道:“我以前便一直暗示莫琮——她便是紫苏,让她的嫉~恨不断加深,这次回来又将施了灵术的匕首交与她,更费了力气把你女人的灵魂从这具身~体移回到年璇玑身上,现在又怎会轻易将这身~体交还给你,龙昊。”

    “开出你的条件!”龙非离眸光顿厉,沉声道:“白子虚。”

    “聪明!”那紫卫眸色一沉,低低笑道:“我现在便带她走。年璇玑的身子太弱,若无法回到我手上的身~体,你的女人只有死路一条,她还能陪你多久,一个月?两个月?我花尽灵力冲破雪狼王前生的禁咒来到这世界,我既永远得不到她,也要你亲眼看着她灰飞烟灭。”

    496 一生等待——错过了你(7)

    “龙昊,你不是一向自诩聪明吗?你猜出了我是谁,但聪明的你知不知道自己受了什么样的伤,这匕上有毒,你只要一运内力血行加速,毒沫散发快了,你死得也快。”

    “白战枫以为他身死,我没有了躯~体依附便会随他消亡,不错,他是暂时解了你的困厄,但我之身本不在西凉,雪狼王的禁咒让我无法进入云苍大陆,我偏要拼尽所有灵力打破咒印来到这里,因为即使死,我也绝不会让你和她再在一起,我要她陪着我一起死。”

    他说着轻轻抹去脸上人面,朱七咬牙,果是白子虚,不,他其实也不是白子虚,是林晟。

    一张脸俊逸儒雅,正是昔日战神,所有人大吃一惊,男子挑眉一笑,身形微动,庙宇神像下灯火闪烁,却已没有了他的踪影。

    局身子被推送向吕宋,朱七只听得龙非离轻声一句,“朕回来前,麻烦你了。”

    刚刚还盈手的温热,也一下消失无踪。

    林晟一番话,众人听得心惊胆战,虽不尽明了他话中涵义,却也听出端倪来,夏桑段玉桓之众又岂会让皇帝独去冒险,身形如电,已纷纷追出庙外。

    百在吕宋和玉环的搀扶下,朱七也随一众女眷追出去。却见龙梓锦与清风等人焦灼万分,站在林边屋舍旷野里,但没有再往前一步。

    屋舍霰罗四下,灯光如橘,团簇在廊舍四周的都是高大的汉子,看去竟不下数百人,个个布衣便装,但衣上血迹轻染,神色肃整,紧盯着前方,朱七明白他们便是三年来龙非离秘密迁徙此地的禁军。

    不断有人从屋舍里走出。

    青壮男人,老着,妇人,小孩。

    站到那些兵士背后,惊惧看着前面的情景。

    玉致早已哭了出来,哑喊道:“九哥回来,咱们另想办法救嫂嫂!你回来”

    晶莹和霓裳搀着她,却也各自偏了头去,不忍再看。

    玉环紧紧环着她的腰,吕宋扶着她的手臂,咬牙睇着林边。朱七浑身颤抖如筛,四肢百骸尽皆冰冷。

    那是一层类似光膜的东西,剔透巨大,高耸半壁云天,薄有荧光,从林末延至屋舍之旁众人的脚下,将林晟和龙非离拢裹在里面。

    任你军士再多也无法冲进去,除非龙非离出来。

    两人便在林子一侧对峙而立。

    说是对峙,龙非离其实早呈败势。

    朱七还记得桃源镇那个夜晚,她也是那样看着他血染白裳。那些血沫将他的衣裳濯得湿透,她将他负在背上,他的重量快将她压得透不过气来。

    她一度以为他死了,因为只有死人才会这么沉。

    她眼睛涩痛,满眶泪水中,看着他一次次上前,又被林晟摔打回去。他跌下,又爬起,向林晟冲去。

    穹膜外,声音大振,龙梓锦,段玉桓,清风等人都怒红了眼,带着兵士去敲凿那巍耸在天地苍莽夜色之间的硕大膜子。

    毫无办法,点滴不破,仙凡之别。

    无怪天上人间,仙人总笑看尘世如蝼蚁,弹指之间华了容颜却很快又苍了白发。

    一个穹膜,将他断隔在那头。

    血霏从他身子里一处一处轻爆而出,墨眸沉敛,他的眼角眉梢却都是安静,狠狠冷冷,她读懂了他的决绝。

    除非他死了,否则,他不会出来。

    林晟告诉他伤势危险,实是想他追来,他是半个神祗,哪怕灵力将尽,也足以将一个凡人玩弄在股掌之中。

    这点连她都知道,龙非离又怎会不知。

    她生死已定,龙非离,你又何苦将自己的性命赔上。

    沧海桑田,天界还是人间,他们已经等了三生三世。

    是谁说过,人的缘份只系三生,错过了便再也不复。

    可是,他与她明明就要幸福了啊。

    只差一步。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朱七挣脱了吕宋和玉环,她不知璇玑的身子还能用多久,她脑里只有一个念头,她拼命地跑,跑到穹膜边沿,龙梓锦一脸泪水,便要来拉她,却教夏桑拉住,后者声音哑哽,“王爷,就让娘娘在这里陪着皇上。”

    模糊紧凝的目光中,是他越来越慢的动作,他身上的衣服已看不到完好。

    天地浩大,光火暖暖,数百人心,却无法暖心,朱七却只觉身子越来越冷,终于,她缓缓跪到地上,看向那高挂了千万年的西凉弦月。

    这样的夜晚,月如银露,星光竟然也华璀灿烂,银河美丽。远穹之处,可有仙人?

    她轻轻笑开,声音漏出,残哑如刮皿器之上。她低低喃了几声他的名字,终于止不住泪水珠线,用尽力气喊道:“佛陀,如果我早结局如此,我不要与他在一起,我只要他好好活着,我什么也不要,我宁愿什么也不要!我求求你,让我到他的身边去,我不求同生,只求能与他死在一起。”

    “阿七。”

    玉环哭着奔到她背后,她悲恸绝望,只怔怔望着头顶星空,不管背后人们的声音震耳又凌乱。

    林子边端,跌跪在地上的他却似乎听到她的声音,朝她看了过来。

    她看到那双玄黑的眸扬起一片雾霭痛怒,愤恨,不甘,还有不舍。眸光深邃,到最后,一双凤眸里,全是爱怜和不舍。

    林晟唇角笑如荷露,一手慢慢扬起,捏撮了耀眼的光簇。

    这个游戏林晟不想再玩了,他想杀了他!

    朱七心里大恸,随着那盛大的光团在林晟高举的手中四散而开,一个个景象映入脑中,西海之滨,是谁袍衣翻飞,俊颜如玉,伫立远眺海角无垠。

    “耗子。”她大叫一声,一瞬,有什么从身~体迸冲而出。

    497 一生等待——错过了你(8)

    进入林晟手中朱七的身~子,挣离他的束缚光影之间,所有动作太快,只是按着本能反应,她能用的力量已尽耗在打开那扇穹膜上。

    只能用最笨的方法。

    当遽痛穿身而过,她知道她成功了。

    身子跌下一刹,她淡淡看着林晟,轻声反问,“你不是很想我死吗?”

    局林晟眸里都是骇色,随即愤怒痛恨淹过眉眼,暴吼道:“紫苏——”

    话语却断在咽喉,具大的的光束击打在身上,那强烈的疼痛,几将身体摧毁至尽,剩余的灵力全部从身子逸散而出,光光点点,飘散在晚穹,像突然下了一场雪。

    他惊惧的目光到处,是龙非离凌厉暴怒的眼眸,那早已污秽了颜色的袖下五指并扣,浩大璀璨的银辉映拢在他高大的身子背后,从他身上飞散的雪白在根本抵不过那样强大耀眼的辉芒,痛苦之际绝望波卷而来。

    百他不比紫苏,前世受伤过重,神格虚弱,纵使复苏,拼着受他这一击,已油尽灯枯,他还能支撑些许时日。

    可惜的是紫苏以后,龙昊也回归神格。

    龙昊的力量估计只恢复一成不到,却已如此霸道,他终究没能要了龙昊的命,现在是再也杀不了这个男人。

    他真的想紫苏死吗?只怕他自己也不知道浓腥的血腥从脑际七孔流出,他枕在自己的血泊里,看着龙昊小心翼翼将紫苏抱进怀里。

    那情景让他想起千年之前的深海宫殿。

    也许,有些人改变了结局,但紫苏你的今生仍是前世的重复。

    他扬声大笑龙昊,你注定永生孤独!

    “耗子,”缓缓伸手去摸男子的紧锁悲痛的眉心,朱七轻轻笑了笑,“别老皱眉,像个小老头,我喜欢你在庙里跟我说话的模样,有点像白大哥,很温柔怎么不说话,不喜欢我这样唤你,你以前就不喜欢,真的不好听么那我还是叫你阿离。”

    “好,好听,你喜欢怎么叫便这么叫,以后都这样叫。”龙非离咬紧牙,抱紧怀里的身子,只是他的手颤抖厉害,几乎便抱她不紧,从她身上渗出的濡湿将他的双手和怀膝都湿透。

    他知道,她的身子破损,已不能存活,她的灵魂也在渐渐死去。

    他们已经没有以后。

    他一声低吼,拼命将她往怀里带,颤栗着吻上她的发她的脸唇,“小七,我会将你治好,我的力量已经回来,我一定能将你治好。咱们还会在一起很久。”

    她知道他在骗她,他也知道。

    龙王拥有这天地里最厉害的力量,毁天灭地,却偏偏无法救赎,救不了紫苏,才有了他们这一世的恩爱纠葛。

    她哽咽着不住点头,手从他的眉心下来,摸索着去握他的手。

    “阿离,我能不能求你几件事?”

    龙非离眼眸深红,握住她的手,眉宇拢上一层狠骛之色,“别跟我说什么死活的话,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佛陀,我一定会让他治好你。若他不肯,我便诛神杀佛,灭了三界六道!”

    朱七心里酸涩,却赶紧点点头——只怕他难过。

    她知道,他有这个能耐。但佛陀无处不在,却又难以找寻,除非他想见谁。

    现在龙昊的力量还没完全回来,天眼未开,要找佛陀行踪谈何容易,她的身体已破败,若是常人早已死去,灵力越来越弱,她明白自己时限已到。

    他将她抱起,她搂上他的脖颈,低声道:“你带我去找他之前,我求你几件事成不成?”

    那股疼痛从心底百骸滚滚涌来,竟似没有尽境。前生,他到过阎罗炼狱,看到过那里的地狱业火,看到身受火刑的犯徒那满脸蔓延的狰狞的痛苦,那时年少,并不屑那滋味,只想天地之大,莫他龙昊可承受的苦楚。

    后来,他却经受了两次,那是前世,他抱着她在他怀里逐渐冰冷的尸首,今生,刑场里,他的发在她手里散落。

    现在,还要一次吗,然后,再无止境。三年,是他能忍受的极限。灵魂散尽,她一定寂寞,他陪着她,不管她要去哪里。一生一次,她就是那个人。

    他低低吻着她唇,“你说,我听。”

    他从没为她做过什么事,这一次,他都替她办好,便随她去。

    朱七咬紧唇,泪水却忍不住簌簌而下,灰飞烟灭,是什么样的感觉,从半空落到唇上的冰凉,她一怔,抬眸看去,却见他低下头,她不敢再看,怕看到他眼里的云雾。

    他将她抱得更紧一些,让她枕在他心口的地方。

    她将满眼水气擦到他胸前的衣服上,嗅着他的龙涎气息,她的神识开始模糊,涣散,低低道:“年小八是我最好的朋友,她一个人随我过来这里,在西凉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你替我好好照顾她第二件,你要好好保重,活到当太上皇,每天开开心心。”

    “第三,我听说,你替我打下了一个国家,我想你带我——”

    她的气息越来越低,他刚准备回答她,跟他说,有两件事,他能应允她,但有一件,不行,却只看到那双慢慢阖上的眼睛。

    他那个好字便截在舌尖上,再也说不出来。

    498 一生等待——错过了你(9)

    “小七,我现在就带你去。那是一眼无垠的沙漠,以前你央了我许多次,我总是办不到,现在我就带你去。”

    他知道她是听不见了,但没关系。她是他的妻,除了那一件,其他的,他都答应她。

    在女子唇上轻轻一吻,龙非离仔细理了理她额前散乱了的发丝,不断低声在她耳边说着乌孙的景致,大步往前走去。

    穹膜在前方阻挡着他的去路。

    局他眉头一皱,手举起微微一扣,那道耸入云层的无可摧破便一下碎散开来,光芒四逸,星星烁烁,往林野屋苑飘转而去,若远方夜归之人走过,会惊以为是天上星子坠入人间。

    他的视线有丝模糊,以致看不清前方人影绰绰,叠叠层层,竟没有丝毫的声响,只是似乎无数目光都静静怔怔落到他二人身上。

    “阿七。”颤抖哽咽的声音划过,一个人抢了上来。

    百“不该是这样的,你醒过来,快点醒来,这一生不能是这样。朱七,你起来”

    前方女子的声音,将他心中的悲恸灰败一下狠狠推移到角末,龙非离闭了闭眼睛,眸眼再开,眸中辉芒已是清明绝决一片。

    他的性命也就罢,她吃过太多的苦,他们还没有过真正的快乐,他怎能就这样放手?他要去找佛陀!

    “龙王。”

    声音轻轻渺渺而来,他一凛,却见林屋瞬间消失在视线里,眼前是苍茫碧海,头顶星穹高远,足下沧水如平镜,可覆踏其上。

    他蹙眉看向眼前的男子,那男人容貌平平无奇,看不出年岁,眼内唇角却笑意淡淡,似看尽凡尘喜殇。站在他身旁的是她口中的年小八,这名双目通红的女子他记得,是前世她的贴身小婢。

    云苍大陆,西凉,庆嘉二十一年冬。

    小雪是新进宫的宫婢,同一时间进宫的姐妹们都说她与淑宁命好,被安排在蝶风姑姑手下伴办事。蝶风姑姑是宫中少有的官阶极高的大宫女,最要紧的是,她是皇后娘娘的年璇玑的贴身女官,跟在蝶风姑姑手下,便能服侍到皇后娘娘。

    但此刻小雪却胆战心惊,与她一同惊簌发抖的还有跪在她身旁的淑宁。

    淑宁满脸惊颤,眉目间却又带了几分倨傲。

    蝶风便在二人面前站着,神色严厉,她身旁是一张雕花八宝檀桌,其中一张椅上,坐了一个人,紫色衣裙,同色绣鞋。

    小雪知道,她们闯了大祸,二人刚才给娘娘侍茶的时候,娘娘嚷着说渴了,一时性急便去抢淑宁的茶,淑宁没有拿捏好力度,茶水倾倒,滚热的水花烫到了娘娘。

    娘娘好脾气,但蝶风姑姑却大怒,责畚淑宁数句。淑宁不忿,顶撞了蝶风一句,被蝶风扇了一个耳光。

    她吓得赶紧跪下给淑宁求情。她其实知道淑宁心里在想些什么,淑宁出身茶商之家,煮得一手好茶,有一回皇上也赞了一句,淑宁家境殷实,听说本家在朝中也有些关系,加之容貌出挑,会进宫当宫女本便存了目的。

    皇上一句嘉许,淑宁自此便记在心上。

    天下都知皇上宠爱年后,尤其年后昏睡多年,后经秋山祭祀醒来后,皇上对她的宠爱更无以复加。

    然而,醒来后的年后,言行举止却有些像痴儿。

    没有人知道原因,淑宁也因此有点看不起这位皇后。

    她正想着,突然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踏入房中。

    “阿离。”

    只听得一声娇笑,紫色绣鞋晃动,那方才还端正坐在椅上的女子便奔到为首那名一袭月白锦袍的俊美男子怀中。

    朱七不明白为何眼前男子眉目突然变得阴沉,执起她的手一看,便立刻冷声喝问蝶风,“朕一下朝,凤鹫宫的内侍就来报,说这边出了茬儿,多少年的老宫人了,你这女官是怎么当的,谁做的?”

    朱七有丝急了,想让男人别骂蝶风,只攥紧他的衣袖,男人爱怜地抚抚她的背,又淡淡看向蝶风。蝶风赶忙告罪,朝淑宁一指。

    淑宁看皇帝来了,反而一喜,正要辩解,龙非离却沉声嘱咐身边的大太监陆凯,“将这婢子乱棍打死。若内务府以后在选拔侍奉年后人手的庶务上再不多加小心,你也别再当这内务府总管了。”

    陆凯躬身应了,龙非离冷冷瞥了蝶风一眼,蝶风明白这是警告,若非看在娘娘脸上,皇上必定连她一起责罚。

    一旁的淑宁早已吓得呆愣住,半晌才反应过来,膝跪着爬到龙非离脚下,连连叩头,颤声告着皇上饶命。

    朱七大急,紧扯龙非离的衣袖,龙非离握了握她的手,眸光扬向陆凯,“按娘娘的意思去做,人不杀,但罚不能恕。”

    蝶风寒颤颤打了个冷战,她太清楚皇上话里的意思,不杀人,只是说给娘娘听的,“刑罚”用过了,只怕这宫女也没命了。

    小雪与淑宁交情甚好,当下喜出望外,在被陆总管带出去的时候,又连连看了年后一眼,只见皇上坐了下来,将年后抱在膝上,那紫衣女子便倚在他怀中低低跟他说着什么。

    皇上唇角微微笑开,又轻轻亲在她的发顶上。

    小雪痴痴看着,被皇上这样的眷宠着,娘娘真幸福,是痴儿又何妨,心痛的反倒是皇上吧。

    499一生等待——错过了你(10)

    怀中的人说着话,很快有了倦色,龙非离低声道:“朕带你过去歇一下好吗?”

    朱七摇摇头,“不。这个时候你该回去储秀殿看奏章,我跟你过去。”

    龙非离一怔,心里顿疼。

    从烟霞镇回来三个月了。他知道背后有人说她是痴儿,其实,她只是忘记了所有的事情,像一张白纸,品性有点像个孩子。

    局他记得在桃源村,她也忘了事,厌恶他,后来她好了过来。回宫后,他仍问了崔霓裳,崔霓裳说,许是她神识里想忘了痛苦,才会丧失了一些记忆。

    他曾经愤怒地问过崔霓裳,这一次为何还会这样。明明他们已经重归于好。

    崔霓裳当时沉默了很久,才说,心伤还是在,因为年后娘娘心里一直在害怕,她失去过太多。

    百那一句心伤以后,他没再问。他等她。等她重新记起,陪着她,到很久以后,只要他们在一起。

    他用了极端的方法,头一月里,他禁止所有人来探望,醒来后他是她看到的第一个人,那一个月里,除了蝶风在他上朝的时候照顾她的起居,就只有他在她身边。

    她很依赖他。

    然后,有一天,他突然没有去见她。

    他在暗处看着她坐立不安,最后提着小宫灯领着蝶风走出凤鹫宫满宫里去找他。

    她一路走,一路哭,喊着他的名字。

    他其实在她背后一直跟着她。

    他心里比她更疼。

    在她累了,扔了宫灯,坐在地上发脾气的时候,他走出去,将她抱紧。

    她又哭又笑,对他又骂又打。

    那一晚,龙梓锦他们都在看着,龙梓锦说,九哥,你真是个疯子。

    是,他用这个残忍的方法去让她记住他。

    她很多时候都乖巧,便像此时,她知道他的规律。

    他们宿在储秀殿,翌日清晨,他会用辇驾将还在熟睡的她带回凤鹫宫。

    下朝以后,他便过来接她回储秀殿,他看一会奏章,便带她去华容宫用膳,嗟叹以外,母妃已不再说什么,梓锦、玉致夫妻也会带孩子过去。他们都是爱她的人,她也喜欢和他们玩。

    午膳用毕,他将她带回储秀殿,让她午憩,他办公做事。

    晚膳只有他们两个吃。她其实并不多乐意,她更愿意和玉致他们一起用膳打闹,但他却私心的想拥有一些他们二人的时间。

    三个月了,给她说一些事情,她有时会忘记,但他起居作息的规律,还有他跟她说的故事,她记得很牢。

    记忆真是个奇怪的东西。

    他突然宁愿她记不紧他的规律,冲他发脾气,便像那晚一样,也许,他心里的疼不会在时间的蹁跹中的慢慢溃烂下去。

    “阿离,咱们走吧。”

    朱七有些奇怪,推了推沉默不动的男子,“我到储秀殿再睡觉,你要做事儿,不能耽误的。”

    “好。”他抚了抚她的发,将她抱了起来。

    这时,一个女子披散了头发跑进来,哭喊道:“皇上,娘娘饶命,请饶过淑宁,她浑身是血,快被打死了。”

    龙非离脸色一厉,冷冷紧跟其后满脸惊惶的蝶风和一众内侍,“怎让她进了来?”

    蝶风慌忙跪下,对娘娘有害之人,她从不心慈,只是那淑宁在院外受刑,已是重伤奄奄,她自己以前也受过厉害宫刑,心终有不忍,便有意放了小雪进来求情,望能饶过淑宁,遣出宫外便罢。

    朱七眉头一蹙,喃喃道:“阿离,原来你骗我。”

    她生了怒意,从男人怀里挣了出来,愤怒地看着他。

    龙非离心下一沉,想也不想便去拉女人的手,她却狠狠挥开他,晶亮的双眸已有了泪光。

    他心里一紧,低吼道:“传陆凯,让他将完好无缺的婢子带进来给娘娘看。”

    几名内侍一惊,应了,赶忙退出去。

    朱七怔怔看着跪在面前的淑宁,身上干干净净,有些疑惑。

    小雪已被带了下去。一旁的蝶风心惊胆战,皇上果还是饶不了淑宁那丫头,眼前女子并无伤痕,分明便是易了容。完好无缺,皇上传给陆总管的话,原来是这意思。

    龙非离走到朱七面前,半屈下身子,便去揩她眼底泪水,低声道:“别哭了——”

    他想哄她几句,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时噤住声,好一会,看她低着头,心里一疼,“要怎样才高兴过来?”

    朱七咬咬唇,低声道:“那你不要再骗我,也不要丢下我,我上回找了你好久,原来你一直躲在我背后,你骗人。”

    原来,她还一直在意这事,龙非离只觉喉咙顿涩,轻轻将她圈回怀里,良久才道:“嗯,是我不对。”

    他低低在她耳畔道歉了多遍,她唇角才有了丝笑意,两腮微红,他心里一动,刚才的愤怒和惊惶这才消了,竟突然变得快乐起来,凝着她晶莹的眼,他不禁看痴了。他想将她带回储秀殿里,肆意疼爱,可是,他不能,他不敢,他只能亲亲她抱抱她,怕亵渎了像孩子一样的她。

    500一生等待——错过了你(11)

    朱七看男人深凝着自己,想起上次他藏起来将她弄哭以后,事后他什么都答应她。平日不给多吃的零嘴儿,那些天也让吃了很多。

    她眼睛一亮,定定望着他。

    龙非离一怔,随即低斥道:“零嘴儿不能多吃,吃了你待会便不怎么吃饭了。”

    朱七撇了撇嘴,“我不吃零嘴,我要你当马儿给我骑着玩儿,我上回偷偷上玉致那里,看到夏雨也让他爹爹当马儿,后来玉致不乐意了,也跑上去让夏桑当马脖脖,他们三个玩得很开心。”

    局一众内侍宫婢闻言自是不敢说什么,陆凯和蝶风面面相觑,蝶风一下煞白了脸,夏桑疼爱玉致公主那是整个宫闱都知道的事,本来寻常夫妻做这等事也还能说得去,但现在却是帝后之间,这——皇后还是过于放肆了啊!

    朱七咬咬唇,却见龙非离微微皱着眉头,也皱眉道,“怎么?不成么?”

    陆凯见状,赶紧跪到二人面前,恭声道:“娘娘,皇上下朝回来正累着呢,奴才变马儿侍候娘娘玩儿吧。”

    百他话音方落,龙非离已打断了他,沉声道:“将所有奴才领下去,不可给任何人进来。”

    陆凯不敢多说,一咬牙,当即领了一班奴才出去。

    回得来,只见门虚掩着,蝶风正站在门口,身子轻颤着,满眼泪水,他一惊,低问,“蝶风,怎么了?”

    蝶风颤颤扬手,指了指里面。

    陆凯看去,只见龙非离轻俯着身子,年后在他背上紧搂着他的脖子,随着男子的移动,脸贴在他的脸上,低低笑着,跟他说着什么,龙非离偶尔回她一句,唇上微有弧光。

    陆凯正为蝶风的异常疑惑,目光落到龙非离袍子上,吃了一惊,皇上双膝处,血迹渗出,湿了一片,他顿急,但他是仔细之人,随即便注意到地上数处瓷瓦碎屑。

    皇上碾上了,竟然也不吭一声,还背着娘娘一遍一遍在地上晃转。

    他一把将蝶风拉到外厅上,怒道:“这怎么回事,怎不打扫干净!”

    蝶风低头,哽咽道:“是我的疏忽,适才淑宁那丫头将茶碗打碎烫了娘娘的手,我只顾着给娘娘上药,吩咐一名婢子收拾,刚责了淑宁几句,皇上便来了,后来一乱,也没想着仔细检查,现在皇上与娘娘如此,我不好进去”

    陆凯一拂衣袖,快步奔进内间,但脚步却生生定在门口,是啊,现在的情况,他怎可进去!

    朱七心里快活,往龙非离后颈亲了一下,她紧挨在这个男人的背上,突感到他身子猛地一颤,只听得他喝斥道:“小七,别调皮。”

    朱七嘿嘿一笑,以为他怕痒,又往他颈上亲去,龙非离心里一荡,僵住身子,反手扶紧她。

    朱七突然想起什么,“呀”的一声,便要跳下来,龙非离觉察到她的动作,一惊,怕地上碎砾扎着她,搂着她,一跃而起,微沉了声音,“你就不能安份点?”

    他才说得一句,看她娇颜如花,便即住了口,再也说不下去,朱七急道:“咱们还要过去储秀殿,我差点忘了。”

    “好,咱们现在就过去。”

    朱七点点头,一个人却快速闪身进来,低声道:“奴才现在便立刻去备辇子。”

    听来人声音急促,如获大赦,朱七奇怪,摆手道:“陆凯,我不要坐那东西,我要阿离背我回去。”

    陆凯一急,正要禀启朱七龙非离膝上的伤,龙非离却看了他一眼,眸色甚是严厉。

    他知道皇上不想皇后担心,但这伤也要处理——龙非离已背起朱七,大步走了出去。

    他长叹一声,跟了过去。

    储秀殿。

    龙非离径自将朱七抱进内间,放到床~上,道:“蝶风告诉朕,说你今儿个早起了,先睡一下,朕批完折子便带你过去母妃那边用午膳。”

    “你会闷吗?要不我陪你?我就坐在旁边不说话,我不会吵你的,就像平时一样。”

    她仰起下巴,神色有些担忧。龙非离心里又是一疼,想起与佛陀的约定,但他很清楚知道,现在谁敢将她夺走,他必定神佛无赦。

    “朕不闷。”摸了摸她的发,往她额上一吻,替她盖好被子,快步走了出去。

    他又骗了她!他其实想她陪着,只是刚才在凤鹫宫里,她微微一闹,他已不由自主对她起了情~欲,此时此刻,他不敢与她呆在一起,怕自己会对她做出什么出格之事。

    现在的她,只怕并不懂那些。

    她是他的妻子,正大光明的,他却不能碰她。他苦笑,坐到椅上,数名内侍候着,陆凯蹲下,替他清理膝上的伤。

    他忙收摄了心神,看起奏章来。

    过了数盏茶功夫,他放下手上章本,走进内间。

    她似乎好梦正酣,张着小嘴微微笑着,唇色绯丽,像粉嫩的花骨,他咬了咬牙,正要起身,却听得她低低叫着他的名字,他心中又疼又喜,终于压抑不住俯下身去,衔上她的唇。

    再不是对待孩子的那般,这是三个月来,他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吻她,男人对女人的。

    501一生等待——错过了你(12)

    朱七只觉唇上被什么东西压着,温热柔软,徜徉在鼻端那阵淡淡的清香气息,是她熟悉的,她心里一颤,并不反感,却有些害怕。

    有抹柔滑的东西挑开她的唇,往嘴里探进,睡意还浓重却又顷刻消去,她猛地睁开眼睛来,龙非离的脸便在眼前。

    那是张很漂亮的脸,眸似星漆,却在碰撞上她的视线后瞳眸顿深,瞬间从她眼前离开。一同离开的还有她唇上的压迫。

    她抚着唇瓣,探头到他颌下,愣愣道:“你为什么咬我?”

    局她看到他脸色一变,似乎生了丝怒意,两颊又覆上些末轻红。

    她不解,想去看他的眼睛,他不让,伸手将她的脑袋扳住,手上力道甚大。

    他虽对她贪吃零嘴的事儿时有训斥,但她明白,他舍不得打骂她。这时却整个人古古怪怪的又拗着她,她心里有些不悦,去掰他按在她头上的手。

    百他的掌比她大很多,温厚有力,她努力无果,更恼了些,气呼呼地按着他的手,脑袋往他怀里拱去。

    “小七。”

    他一声轻淡,语气里有丝无奈。

    “别叫我,我今晚不跟你吃饭也不跟你睡觉。”

    她在他怀里大声喊,跟他置气。

    螓首被迅速捧起。

    他皱眉盯着她,她终于看清他的眉眼,眼目却又像拢着层薄氲,深深的,她不是很懂,她觉得心里有丝沉,她觉得他似乎并不开心。她不大喜欢他这样,她喜欢他对她说话,哪怕语气淡淡。

    她用力挥开他的手,这一次,他没有用强。

    她一旦得脱,便咬上他的唇,咕哝道:“你咬我,还不跟我说话,明明是你不对,跟我说话,给我讲故事。”

    他浑身一震。

    她感受清晰,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有点急了,又重重咬住他的唇,“你不理我。”

    她才浅吼得一句,臀背一暖,已让他抱到膝上,她心里欢喜,一股微腥液体突然滑进她嘴里,她一惊,才惊觉她一时没稳住力道,将他的唇咬破了。

    她有些忐惴,怕他生气,乖巧地在他怀里坐好,伸舌舔了舔他唇上的破损的地方,别骂我——”

    剩下的话全被堵回口里。她的唇舌被他的封缄住,那股压迫又汹涌而来,逼迫得她透不过气来,她的后脑勺被他紧掌着,又略略抬高,以便他的掳夺。

    她的津液被他狠狠吸吮着,同时她口里也尽是他的气息,血沫经由他的舌带到她的舌苔上。

    身~体的感觉很奇怪。好像有股忱热气氲在肚子里乱窜着,肚腹的地方却有些凉气,突然胸~口处一暖,她惊呆住,却是他的手探进她的衣裳里,隔着肚兜浅浅重重揉捏起来。

    她斜斜看去,只见上袄被拉高了,露出一片肌肤,莫怪有些冷了,心口处的衣服凌乱耸动,她有些恼怒地看着他的大掌在她里面动作。突然肌肤一糙,有些痒刺,她的肚兜被他扯了下来,他的手完全裹掌上她的柔软。

    他让她觉得冷,她有些恼怒,但他“掐”她,她心里却一点也不生气。她怔怔想着,冷不防被他扶在背脊的手一按,她被压紧在他怀里,与他的身子紧贴着,他的坚实的肌理磨挲在她的肚腹上,他的指腹却比刚才更快更用力了些,她只觉得下腹那股暖热在肚子里窜走得更猛烈,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轻合上眼睛,攥紧他的衣衫,扭了扭身子,浅浅呻~吟出来。

    然后,她只听听到粗重的鼻息和呼吸沿着她的唇颈而下,急促地蔓延到她身上她不知所措,低叫着他的名字,突觉身上一重,她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被他平放在床~上,他整个人覆压在她身上,镶着纯白皮毛的小袄被打开了

    她看到帷帐被男人白皙修长的手拉下,然后镜像瞬间消失,眼前只余一片云烟。

    她怒急攻心,有一股尖锐挤逼在喉咙,她想大声喊叫,却发现从嘴里逸出的无声无息。

    竟连悲恸也嘶喊不出来。

    这里是天界的一角,叫做镜海天。取这儿的云烟可做成镜子,看现在过去与未来。

    龙昊,你的心真是太他~妈的狠。

    她好痛好恨,为什么这具身~体里的不是温如意,而是她辛追追。

    她是镜海天的囚徒。

    鸠毒一刹,如意那抹魂已不知去向,也许已彻底消失在这天地里。她来到了西凉,挟带着千年的恨而来,到最终却是一个笑话?她甚至不是紫苏,她被林晟骗了,她是莫琮!

    紫苏也罢,莫琮也罢,龙昊,为什么你如此待我?

    她没有想到与龙梓锦那一晚,那不是她想要的,虽然他也有权势,面目英俊,但她并不爱他,那只是宿醉后的错误。

    她后悔痛恨。

    不曾想徐熹却给她带来一个机会。徐熹对如意之母一直有情,也一直不喜璇玑,当然徐熹并不知道她与龙梓锦有过一晚那晚,龙昊又为璇玑的事喝得烂醉。

    他满嘴小七,她宁愿易容成那个女人,他打开她的衣服,亲吻着她,却突然凝眸,他拧了眉宇,在她身上抚摸着,似在找着什么。

    他明明醉了,却怎还保留着最后那毫末该死的清醒!

    他最终将她狠狠推开,自己跌睡在床~榻上。

    她刺破了足踝,将龙帷内里染成浅红。

    她想一搏!

    502一生等待——错过了你(13)

    ps亲们,上节:那晚,龙昊又为璇玑的事喝得烂醉。

    改为:后来的一晚,龙昊为璇玑的事喝得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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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熹赠她人皮面具,将她带到储秀殿,她就只差这一步。第二天敬事房一记,她便是他的女人。

    局她一咬牙,将人面摘下,又再伪了其他痕迹

    翌日醒来,他手支在膝上,淡淡看着身旁的赤身裸~体的她。

    他没有多说什么。

    百

    再生缘:我的温柔暴君第6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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