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营帐中,还能闻到浓浓的血腥味。诺儿体谅兵士不易,决定明日再采多些草药以备军中急需。

    用过早膳后,本来庄文庄武要帮忙的,但是诺儿担心他们不识药材误采,回头帮倒忙,所以留他们在营帐帮忙,自己一个人出发。

    老远,庄文不放心的再次吼出一嗓子:“药童,我们帮你,或者会更快些?”

    诺儿回头调皮的眨眨眼睛,“我倒认为美人驹帮我,反倒更快些。你们留在营帐中,一会准备卸货。”

    当庄文庄武看到美人驹拉着滿滿的药草回来时,他们都忍不住心疼美人驹,好好的一匹宝马良驹竟然被当骡子使,不过这美人驹倒也听话,每当诺儿采滿一车草药,美人驹就会回营帐,然后由庄文讲庄武将那一捆捆草药卸下来,待车身空了,美人驹又跑去寻诺儿,如此已经是第八趟。

    诺儿将药材装滿,然后拍了拍美人驹的背,“今天累坏你了,对不住你,你回去就不用来了,庄文庄武自会给你饲料。”

    美人驹似乎听懂了,愉悦的抬了抬前蹄,然后飞奔回营。

    诺儿决定再采最后一匡,采滿就回营。

    美人驹回到南辰大营后,庄文庄武自然是老远就过来迎接,还好胡斐的营帐够大,如今药草已是堆滿半个大帐。

    美人驹卸下身后的临时药材板车后,走向马厩,发现食槽没有饲料,不满意的仰头长嘶,直至庄文跑了过去,美人驹抬前蹄指指空空的饲料槽,庄文马上明白了,美人驹估计饿了。

    看着美人驹悠哉悠哉的享受自己的晚餐,庄文忍不住羡慕药童能有如此通人性的宝马,不过就是矮了些,想想自己人高马大,若骑美人驹出去肯定被人笑话,心中的那点羡慕瞬间又消失了。

    午夜,一袭清冷的身影回到大帐,看见大帐内滿滿的药草胡斐有些吃惊,这药童倒是能干。转眼看去,榻上却无人。

    “来人!”

    “药童呢?”

    “回将军,药童出去采药未归。”

    “什么时候出去的?”

    “早上用过早膳后。”

    胡斐明白,只怕药童出事了。

    胡斐在营帐附近寻找,很快在离营帐五里外发现诺儿还未装滿药草的药篓,胡斐看了看地上的新土,药童身轻脚小,这附近却有很深的大脚坑,明显是男人的,心中明了,西午还真是胆大,竟然敢进我南辰大营五里内!

    “胡斐见过摄政王!”

    “药童人呢?”胡天嘯看向胡斐的身后。

    “回摄政王,药童被人劫走了。”说完将自己的发现和所见都叙述了一遍。

    “说不定这药童是奸细呢!”

    “不,下官相信这药童绝不是奸细。”

    “那这药丸哪来的?普通的药童可做不出这般的药!”胡天嘯将诺儿先前给他的百草丸拿了出来,诺儿本来是好心,没想到胡天嘯却因此怀疑诺儿的身份。

    “或许是药童师傅所赠呢。”胡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帮一个小药童说话?

    胡天啸抬眉看向胡斐,眼中神色不明,只是更阴沉了些。

    深夜时分,西午营帐内依旧亮如白昼,四周树上的灯笼莹莹生辉。诺儿慢慢恢复意识,只记得之前自己正采药,突然头一麻,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醒来就到了这里。

    “醒了?”一女子娇笑着。

    诺儿听着熟悉,转头看去,竟然是午朝公主赫螺,当那张脸看过来时,诺儿忙低下头。

    “贵妃,还记得我吗?”赫螺一如既往妖娆的笑着。

    “认错人了。”诺儿低着头呐呐的说。

    赫螺娇笑着走向诺儿,诺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扒去了外衣,“你以为易容了我就认不出来?”

    “还不承认?本公主可是同贵妃赛过舞,而且安王爷冷提玺为你打造的鍞倾心,这普天之下,仅羞掩月月贵妃独有,贵妃莫非忘了?”

    赫螺一边说着话,一边去脱诺儿的鞋子,诺儿没有武功,挣扎不过,最终还是被赫螺扒了裤子和鞋子。

    为了防止走动时鍞倾心发出声响,诺儿一直用长纱巾将鍞倾心紧紧包在腿上,赫螺扯下诺儿的裹腿长纱,果然左腿上有条独一无二的脚饰,也就是天下仅有的鍞倾心。

    诺儿咬着嘴不说话,冷提玺也不知道现在在哪,冷提玺真是一个坑,送个礼物还是摘不下来的,跟打个标签似的,诺儿心中埋怨冷提玺,嘴上也不言声。

    见诺儿低头不说话,赫螺笑了,拍拍手,不一会进来两个婢女。

    诺儿被扔进一个池子里,等这两个力大如牛的婢女将自己拖出来时,诺儿快没气了。

    诺儿被推到铜镜前,不经意一抬眼,镜中女子颜色如雪,眸底水光氤氲,诺儿傻了,自己的易容术被破了?

    或许赫螺有心羞辱诺儿,她令婢女给诺儿换上性感抺胸,透明绸裤,她以为这样会令诺儿无地自容,可是诺儿觉得自己不就是穿个打底抺胸,一个四角裤嘛,脸色不变,只是暗中猜测赫螺的此番用意。

    诺儿被带到一个华丽的帐蓬内,紧接着被绑在一个圆柱上,闻着画笔涂料的味道,诺儿知道这是要给自己作画,只是这画又有何用?

    赫螺非常滿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突然想起什么,她拿出匕首将诺儿绸裤划烂,鍞倾心再次展现在众人面前。

    “画细一点!尤其是脸和首饰!”赫螺大声叮嘱。

    诺儿此时也有些明白了,诺儿弯弯唇角嘲讽的笑了,“恐怕要另你失望了,如今冷提玉胡天远皆已不在,若想用我生事,皆是徒劳!”

    赫螺脸一扬:“原来月贵妃这么不自信?我倒还记得瑞王冷提印,安王冷提玺,丞相之子司徒冰曾为贵妃大动干戈!”

    “此一时,彼一时!”

    赫螺胸有成竹的笑道,“羞掩月,那我们拭目以待!”

    胡斐回到营帐内时,书案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幅画,胡斐四处观望,出得帐外也没见到可疑的人,他回到营中慢慢打开,脸色越来越冷。

    月儿。

    诺儿是冻醒的,睁开眼借着帐蓬外透进来的微光,现现帐内除了自己,并无人看守,诺儿正在狐疑,下一秒就明白了,自己是诱饵。

    一道黑影闪过,诺儿身上一软,便倒在地上。

    “夫君?”

    胡斐听后一怔,随即将诺儿搂在怀中,“月儿受苦了。”

    “快走,这是陷阱!”诺儿急呼。

    “一起走!”

    “南辰有奸细,她们知道我是药童,为了防止我逃跑,收走了我所有的药丸,还给我喂了软骨散,你赶紧走!”

    突然嘈杂的脚步声传来,胡斐抱着诺儿才走出大帐就被重重包围。

    “我就说贵妃太不自信了!”

    赫螺笑着走了出来,看到胡斐脸上不禁有些失望。

    “我原以为摄政王胡天嘯来了,想不到镇远大将军到访,果然惊喜!”

    “我一个小小药童,何德何能,能让南辰皇叔屈驾?”

    赫螺转过头,走向诺儿,在她身前站定,“摄政王胡天嘯还有一个身份便是魔岛岛主古仕仲,贵妃莫非忘了?”

    诺儿忍不住发抖,“什么?你再说一遍?”

    “胡天嘯是南风皇室白妃的儿子,刚出生就被当时的皇后肖婉下令追杀,这些年来九死一生艰难的活了下来,如今羽翼丰满杀回南风,拔乱扶正,清除了肖予这些奸臣贼子,自封摄政王,贵妃莫非对此一无所知?也难怪,听说贵妃从悬崖跌落,差点没了命,不知道倒也正常。”

    诺儿脸上一僵,她一直误以为胡斐是易容的古仕仲,谁曾知胡天嘯才是,想起那天山洞沐浴时的冲动,还好没有。

    诺儿看向胡斐,她没有力气摸他的脸,只是抬头仰脸问他:“你可有易容?”

    胡斐摇头,感受到怀中人的颤抖,胡斐的眼睛也冷了几分。

    诺儿苦笑,自己果然是个蠢的。

    “你走吧!”

    “弓箭手,准备!”

    “赫螺,你要的是我,放他走吧!我不认识这个人。”

    胡斐听到这话心中发苦,自己堂堂镇远大将军救不了她,反倒还要她来救自己。

    诺儿咬着牙扑到赫螺面前,转头对胡斐吼道:“快走!”

    胡斐也不恋战,扫掉面前几人后,纵身跃出营。

    赫螺的目标不是胡斐,也没派人追赶拦截。

    “将她带回营帐,好生看管。”

    “自领三十军棍!”胡天嘯听到脚步声也不抬头,就给了这么一句话。

    胡天嘯打开那幅画像,莫明的感到心口痛,这个女人他肯定是见过的,否则为何看见她就会心口发痛,只是偏生想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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