炀羽彩云飞 作者:Finsten

    91105完结

    ☆、91 想死趁现在

    「小爹」

    「飞君?侬来?」

    「小爹」

    「保重飞君保重 」

    这就是中岛信至人生中的最後遗言,能再见到飞君,他了无遗憾。

    蝉鸣唧唧,蛙声嘓嘓,烟波染得群山如画,野鸭戏水,河中的水草伸展荡啊荡,只有无依的落叶,打著圈儿,随水流飘得越来越远。河连著湖,舟只剩下一个小点,邻近湖岸处渔人设下渔,只见忠心挺立的竹竿头,地老天荒地矗在那里。

    云飞知道,看似寸步不行,芦草丛生的左岸烂沼里,埋伏著狙击手,而她後方也有两名探子。吃著岸边果树摘来的野桃,云飞等著他们。一个带著相机的男游客,对著湖光山色拍照,一边走到云飞身边。

    「一个人度假吗?」他拍摄著湖面,镜头转过来对著云飞。

    云飞手捂上镜头,袖中滑出匕首,割断相机绳带,轻轻一抛,相机就落到水里了。

    「有事就说吧!」这个你追我躲的游戏,云飞有点腻了。

    科林露出职业x的笑容举著双手,牲畜无害样。

    「嘿嘿嘿那是很贵的相机耶!」明白刚才那身手是在和自己示威,她可以杀了他,同时她还站到他背後,表示她知道狙击手的位置。

    「应该有防水功能吧!」云飞收回匕首,又坐了下来。

    「你知道我们是谁吧?」科林也跟著蹲身,既然对方无意客套,自我介绍也索x免了,她大概明白自己现在是甕中之鳖,因此没有逃跑的意思。

    「同一批人吧?你们希望我跟中岛信至做一样的事?」国安局外勤小组,负责歼灭伊曼纽阿拉斯加,之前对t国的秘密突袭的攻击任务中,他们找了中岛信至强化暗杀行动,结果情报错误,被伊曼纽引到一座仓库,十人部队中只剩杰克与梅诺还活著。

    基本上,他们外勤组一直想逮去对抗伊曼纽的人是她彩·云飞,中岛信至是在抓不到彩·云飞的情况下充数的备胎,不过中岛信至还是把彩·云飞引来了。杰克和梅诺是目击彩·云飞高超杀术的证人,无奈当时受伤的两人无暇分身追她,克莉儿却运气好,意外在t国强震活埋的受伤民众里发现彩·云飞。大家玩了三个月的躲猫猫,她选择主动摊牌。

    「宾果,不知阁下意下如何?」能够直接亲自延揽彩·云飞是最好的,不然让她落入国际刑警或是调查局之手,又有一堆麻烦的引渡和争功问题。科林为他们的对话进展速度奇快感到莫名,是悟x高呢?还是她在图谋什麽?

    「我为什麽要白白替你们卖命?」云飞带点蔑视看著科林。

    其实云飞知道,如果她回l城,躲入卫炀的保护伞中,这些人就找不到她了,可是她不想让国安局的矛头指向黑翼会,黑翼会是卫炀最重视的责任,她不想给卫炀添麻烦,不要卫炀再做一次选她、或是选黑翼会的决定,也可能是她不想要吃两次同样辛酸又无奈的苦果。

    何况 这次,她接近了自己的目标。

    「跟给中岛的条件一样,头款五百万,事成之後再给一千万,外加洗底。」

    「我不要钱。」

    「喔?那你要什麽?」科林等著听她的诡计。

    「一,我要伊曼纽阿拉斯加;二,除了洗底,我要成为你们外勤组的人。」

    波澜不惊的科林心底起了涟漪,不明白她条件的用意。他们外勤组是国安局底下的秘密组织,奉命执行不能公开的行动,他们是领有执照的间谍与被国家聘用的杀手,但任务失败时个人生死自负,国家不会承认或出面救援。

    她想加入科林不反对,外勤组里像她这种人也不少,前提是要能活下来。

    「你这麽想要伊曼纽阿拉斯加是为什麽?」他们这个任务小组存在的目的就是针对伊曼纽,而她竟然比他们还要积极。

    「我和他有仇。」天真烂漫的微笑,霎时让云飞变得好稚气。

    科林一眼就知道她在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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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2 大雪中的相思 一

    路面的雪积得很高,今年是大十年以来罕见的严冬,所有的颜色都隐藏在白雪之中,这是一份矫饰的纯洁。

    包在浴巾里的云飞跨出浴室,向前挪几步,杀手独有的敏锐告诉她屋子里有别人的气息。才再走半步,压迫感袭来,这感觉很熟悉,因时间变得陌生,她回过身。

    颀长高大的男子距她十步之遥,刚毅的脸型英俊而冷酷,目光深沉锐利,带著风雨欲来前,沈滞的风压。

    「…卫少…」她讷讷地吐出带有隔阂感的名字,又在没有预期的情况下见到他。

    这是一间她在l城的秘密小屋,本以为黑翼会是不知道的,看来法兰的情报能力又突飞猛进了好几级。她的确有找卫炀,可是没想到他来的这麽快… …

    「对,是我!怎麽?你再躲啊!」卫炀反锁甩上房门,一步一步踏著钢铁意志般的步伐朝云飞走来。他收到云飞留下的进城密码之後,就往这里来了。

    「躲到被外勤组监视!躲到去帮国安局卖命!」他的一字一句皆是锐利无比的刀锋,云飞默默後移不发一语,自觉有愧,他的愤怒是她罪有应得。

    冷冷的眸中毫不掩饰炽炽烈焰,她若是活修罗那他就是活冥王。十个月前,她忽然消失去追中岛信至,後来出了大麻烦也不愿来找他、不愿以黑翼会的势力摆平问题,而她仍一心牵挂中岛信至,更是让卫炀火到无以复加。他呢?他比那个禽兽中岛还不值得她挂念吗?说走就走,连声招呼都不打!

    「你躲得真好!我是怎麽跟你说的?还是你g本就是在躲我?」

    『不想帮黑翼会惹麻烦』他知道她一定会这麽说。但这种念头对卫炀而言,反而是对现今黑翼会能力的蔑视,表示她对黑翼会毫无信任,现在可好,她可真把自己丢入一个走不出的漩涡中了。

    他不是只有愤怒,同时还有更多忧虑,云飞这次面临的任务不再只是谁想要杀谁这麽简单,而是一个国家与恐怖组织对抗的戏码;身在在国家机器中,个人仅是战略布局下的弃子,一旦卷了进去,除非国家在一夕之间垮台,不然没人救得了云飞,除非云飞死。

    只要她人不在国家手中,天塌下来黑翼会都担得住;现在她自己送上门去,那国家机器啊,何尝又不是更高一级的合法暴力组织呢!

    「对不起…我不想帮黑翼会惹麻烦。」一如卫炀所料,她说。然,也是在逃离他倾注於她的沉重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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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3 大雪中的相思 二 虐h

    她乌黑的长发批散在肩上,水气尚未乾却的澎松,浴巾遮住了她的身躯,却露出绸缎光泽的肩颈和修长的腿,煞是秀色无边。他接近她,在她防备不及的瞬间,卫炀的手掐上云飞咽喉颈动脉附近的人迎x。

    「我有没有说过,再跑我就把你绑起来?」他狠狠咬上云飞肩头,云飞痛哼了一声,依旧竖直了颈项无法任意移动,卫炀制住的x位稍一施压就能阻止血y流动,轻则血压高升,重则窒息。

    「对不起… …」

    卫炀的紧靠让云飞全身起了哆嗦,他的气息喷在她的肌肤上、在她耳边吹吐过热风。舌头掠过耳尖,紧接著张嘴含住冰冷的垂珠,让其在他灼热的口中感染湿意,鼻尖顶著她,下巴上新生又短又刺的胡渣扎著她的脸颊。

    「对不起?亏你还是黑翼会的人,都是我太放纵你,我的话你到底还听不听?」

    「不是,我真的不想令你为难… …」黑翼会纵使再能呼风唤雨只手遮天,明理人都不会选择和国家对著干。

    她不怕卫炀选择保黑翼会了,她反而害怕卫炀选择保她,血海浮沉是她此生的罪孽,她不要再加上一条倾国倾城的罪名。

    扯落的浴巾掀起一阵凉风,卫炀开始肆意啃咬云飞的颈肩,加重x位上的力道暗示云飞别想乱来,云飞闭上了眼睛,脉搏跳得快速又强烈、急遽到她都能从耳中听见自己血y流动与心跳的声音,肺部只能收到少许的氧气。卫炀不断吸吮与齿啮她的凝脂,直到浮现一个又一个鲜红的印痕,另一手揉捏著她又沈又柔的x脯,直到蓓蕾挺起,立腿间渗出涓涓暖流。

    「你真让我想杀了你!」卫炀咬牙切齿地说,这一切对卫炀只代表:她残留对他的不信任。她不信他会保她、她不信他保的住她!「死也只能死在我身边!」

    云飞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唤起他们从前欢爱的记忆,不均匀的呼吸、缺氧的身体紧绷地微微颤抖,酥麻与战栗的感觉让她双腿无力,尽管如此,无可遏抑的呻吟还是飘了出口,起先细细碎碎的。

    「我…」胀红的脸,索x不多辩解,在这男人面前说什麽都是多馀,她那点点心思,这男人会不了解吗?

    卫炀松去扼住x道的手,那儿已经烙了指印,却在不及掩耳的瞬间,将自己的领带套到她脖子上,云飞抓住空档喘气,差点没一个不稳倒下,卫炀收紧了领带拉住她,云飞机警地伸手c进领带与颈子之间做出缝隙,这男人用的力,是玩真的能勒死她的。

    紧收著领带,卫炀俐索抽出自己腰上皮带,暴力扯下云飞的手,重重将她双手反绑,把她推到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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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4 大雪中的相思 三 虐h

    没有继续勒著领带,能自由呼吸的云飞抬起长腿,以脚攻击卫炀,卫炀抓住她的脚踝,用力将大腿往两边扯,全身的重量压上云飞,那是沈重可是却又热情的负荷,他不愿除去自己衣物,这样才更显对她的掌控权;她美好的胴体在他身下磨蹭,他以冷静克制著自己,攻击她坚挺的r尖,时而画著圈儿,时含时咬,双手同时搓揉,云飞扭著身子含羞带愧,他咬著她小蕾端的时候既疼又麻,痛感是刚好激起快感的程度,她不想自己一丝不挂地摊裸在他面前,他却仍旧衣著笔挺。

    玩弄猎物的大猫,看著猎物挣扎换取自身的满足。他持续啃咬,在她全身都留下记号,云飞的快感也越来越集中,下身湿到卫炀透过裤管,都能察觉她的动情。

    「…炀…啊…不…」她彷佛是在雾中喊他,夹紧了双腿,绷起腹部闪躲他往下移动的唇。

    他饱含情欲又不失理智的深色眸子瞪著她,蓦然一手又勒紧了领带,以膝顶开她的脚间,另一手顺著云飞大腿内侧来回,那幽幽谷道早已溢如泉涌,沿著大y唇的内壁,湿软溜滑的扇贝开启,露出红粉娇嫩的贝r,那样晶亮有光、那样滑腻嫣红。

    「真的不要吗?…」缓慢又坚决地,轻挑又专注地,他好想念这个身子,想念她所有的反应,云飞弓起身体,因缺氧而挣扎。

    他很满意她现在的处境,让她一点一点的崩溃与沈沦,让她一滴一滴地在情欲中瓦解。长长的舌尖挑弄贝端的小珍珠,上下拍打又卷入口中,嚐到她分泌出的爱y、在他指引下涌出的蜜汁。

    啊,她轻叫著,咬著唇也无法制止快慰和战栗分开她的唇齿,强烈的电击感促使云飞拱起身,正好让卫炀修长的手指进入她的幽谷。找死的话,他就给她极致死亡般的快乐。

    「不要……不要……炀…」她被勒的不能呼吸,水蛇一般舞动娇驱,奇异的快感却被放大了。

    口里咬著她的小珍珠,双耳听著她妩媚甜腻断续的求饶,手指窜如矫鱼,透明黏滑的津y也越来越泛滥,她全身渗出细汗,终於蜜x里紧紧一缩,柔软包著他的手指,所有的水分像是海啸来临前的大退潮卷了回去。

    卫炀短暂地从她身上离去,留她蜷曲著颤抖在高潮的馀韵中,大口吸入氧气。很快卫炀褪去己身的长裤,将云飞一翻,巨大又炙热的欲望直直冲入她紧窒的幽x,昂首多时涨怒的巨龙深深地捣入,在她体内,那儿持续涨大充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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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5 大雪中的相思 四 虐h

    啊—,欢愉的悲鸣回响四壁,一阵阵强力几乎把她整个人给推出去,卫炀猛烈地没入她前波未绝的高潮中,驾驭马匹一样,一手紧抓反绑云飞的皮带,一手勒著领带,把她拉向自己;每一下的冲刺都既深且重,潮水又被引了出来击岸作响。

    云飞顺从地让卫炀肆虐自己,肢骇在不停的撞击中快要飞散,青丝狂舞,堕於感官之欲中如狂兽,喊出来的声音像自己的,又不像自己的。

    「大声点…」卫炀在她耳边说,用力又蛮横地在她体内进出。既爱怜又愤恨,爱得多深就恨得多深,恨不得让她在此时断了气死在自己身边、成为自己的一部份,他的衣物摩擦著她,卫炀手张在她细汗密布的裸背上,由掌心感受她的攀升,潮红有如在宣纸上宣染开来的红墨,染的一层又一层。

    爱欲的顶点让人在生死间徘徊,生里来,死里去,云飞再度进入短暂的涅盘,她爱他爱得绝望,他爱她爱得无望,相爱或许不是一种错,期望平静长相厮守才是一种谬误。

    漫游在无重力的空间中,所有肌r在瞬间紧绷後释放,辐s出不止的痉挛。

    卫炀发出沈重的低吼,张嘴狠狠又咬上她的肩背,在她深处洒出灼热,她的y柔是慈母包覆著他,她的手腕出现皮带摩擦的破皮红肿,他这才松去她颈上的领带,看她娇软无力地侧过身,大口呼吸呛咳出眼泪,真差点被他玩到窒息。

    前x一片被他蹂躏过的记号,造物主赋予女人的完美流线,一再施展诱惑法术,方才的释放消去卫炀心头仇怒的部分,他还没要够她,但现在他想要好好地和她温存,脱去上衣,他终於也赤裸了。抱起云飞,他解去了皮带,和她肌肤贴著肌肤。

    「…炀… …炀… …」她喃喃喊著,回拥著卫炀坚实j壮的躯体,倚著他喘息。

    「你为什麽不肯乖乖待在我身边… …」

    卫炀吻上她玫瑰色的唇,攫住她的粉舌,这吻参杂著浓浓的思念与渴望,他不再狂怒,云飞手紧抓著卫炀的背,彷佛那是最後救命的浮木。

    他们的这场恋情像氧气般若有似无,可一旦缺了氧,谁也活不了;遗憾的是,云飞就像随时会消失、燃烧殆尽的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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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6 大雪中的相思 五 h

    云飞啊云飞,她又是一片在天空漂泊的云,风来了,云就走,谁也不能强求云彩定在天空某个定点上,所以卫炀只能选择成为天空,这样不论她飘到哪里去,都会在天里。

    献上绵密细碎的吻,吻过眉间、眼上、鼻梁,云飞再度被卫炀充满,卫炀则听到他想要听到的情声,扶著她的腰和她对坐,缓慢又柔和地勾起云飞一阵酥麻。

    「我的小飞儿… …还爱我吗?」卫炀富有磁x和魅力的语音,有力又有节奏地来回在蜜汁的故乡,紧紧画了个圆圈,将自己顶得更加深入。

    圈著他的脖子偎著,云飞以点头代替回答,她不想说谎自己不爱他,又不愿开口承认。没错,她爱他,爱得无以复加,所以她更加不想伤害他,这些年来她早就成了他货真价实的俘虏。

    卫炀是第一个对她好的人,同时也是第一个,尊重她所有选择的人;他用包容海纳了自己的任x,也使得她逃出不他的掌心。

    「说出来,说你爱我…」卫炀坚实又稳定地摆动自己,像拉著慢版的琴弓,惹的弦儿发颤,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卫炀要云飞这样说了,但她始终不愿意在言语上给他这个承诺。

    为了回避他的要求,云飞挣扎起身想要获取主动地位,早已敏感不已的身子却在卫炀的压制下达到高潮,卫炀随即加快动作追击开始狂野的惩治,云飞不禁高叫,声音听在她自己耳里都觉得色情。

    卫炀要的爱是一辈子都在他身边的爱,可她是不知道什麽时候生命之火就会熄灭的人,她怕自己负了他,何几曾时,他竟然对她也这般意义重大了,虽她很想对他脱口说出承诺。

    「我…我…」在阵阵席卷而来的快感中,在被情欲淹没的理x之中,仍存有最後一点点的坚持。

    「我是你的…炀…我是你的…」她红通迷蒙的双眼,全身猛烈地收缩,回咬上卫炀的肩膀,死命地抓著他「我很喜欢你…我永远都会是你的…」

    她还是不肯说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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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7 你不懂他的心

    「唉唷~大哥真是不懂怜香惜玉… …」眼尖的卫烆拉下云飞的高领毛衣,看到了一圈勒痕和四布的淤痕。

    「君子动口不动手。」卫炀拨去卫烆不规矩的手,替云飞整衣拉开座。

    「恭喜你结婚,二少…」云飞默默一笑「不过实在很失礼,没什麽能送你。」

    卫炀和卫烆也都入了座。

    「多少年了,自己人讲话还这麽客套?小倩一直很谢谢你,可惜你没能来。」卫烆常笑卫炀和云飞是一对苦命鸳鸯,大哥太有责任感,而云飞太好强「好久没见你,你变瘦了?」

    当年赎身的二千万是卫烆出的,他知道如果让黑翼会出钱,云飞一定不论如何劝说,都要还出这笔钱,那她就更会去刀口跳舞、舔血,卫炀失去她的风险就会更高。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万无一失与零风险,只能尽量降低意外的可能。

    他常说,大哥爱上的是一抹幽魂,云飞的杀手身份即使某天死在某个不明不白的所在也不足为奇,可既然爱上了就只能无怨无悔,命运决定让他们这样相遇、这样相聚,那就只能珍惜每个瞬息而逝的刹那。

    他们三人很久没有聚在一起聊天吃饭,融洽地彷佛他们是亲密的一家人,一个快乐无忧的家庭,卫炀忽然有这种错觉。他多麽希望,他可以这样永远牵著云飞的手,和她白头到老。

    卫烆结婚之後,卫炀也想要安定下来守著自己最爱的女人,不再因为伪装的需要和别的女人鬼混,他想要和她有个孩子,不过云飞是不会有孩子的,她受过太多伤。

    「对不起卫少,f先生找,说是急事…」卫炀知道是法兰,去接了电话。

    「云飞啊,你为什麽宁愿去外勤组而不是让大哥替你挡呢?你不可能是为了要替中岛信至报仇,或是拯救万民於水火吧?」卫烆问。

    「挡的了一时,挡不了一世。」她幽幽注视自己盘中佳肴,吃到口中却如嚼蜡。

    「你不会还在记恨当年,大哥把你交回三口会吧?」卫烆觉得这是唯一的可能,她还恨著卫炀当年让她去死斗,所以存著戒心。

    「他那样做是对的,不然我也离不了三口会。可是这一次的对象不是三口会,而是整个国家,我不想让黑翼会和国家杠上。」她不想再去提那个人生转戾点,偏偏所有人无时无刻都在提醒她这件事。

    「现在对外有战争,国家财务吃紧,还不都要靠举债跟企业献金支持,没搞好就会出现经济崩溃大萧条,国家在很多方面都要靠我的十里洋场,十里洋场又是跟黑翼会连在一起的。另外,大哥也一直在想办法帮你洗底,你应该相信大哥。」

    云飞没有怀疑过卫炀的能力,只是她决定帮国安局尚有别的目的:为了迎接她生命中的终极意义,实践当年在死斗场上的觉悟,这点是卫烆不明了的。

    「云飞,你对大哥真的很重要。」卫烆有点急,他明白云飞死硬的脾气,明明爱著人却要表现的不在乎「不要做送死这种傻事,失去你,大哥会比伊曼纽阿拉斯加更可怕。」

    从前年轻的时候,卫烆曾经一味地想跟卫炀竞争长短,因为看不惯他凡事完美与严谨,不过卫炀总都让著他,理由是兄弟相争不仅图利外人也贻笑大方,结成兄弟同盟才是利益最大化的选项。卫烆当然也不是笨蛋,他只是想要卫炀多一点做为人的情感而已。

    大哥从来不勉强云飞,睁眼闭眼地放她找死,可能明白拦不住,故只能尽量从旁给予加倍的支援,现在他这做弟弟的,也看不下去了。

    「留在大哥身边吧!他需要你。」

    云飞有点被卫烆激怒。大概是嫉妒吧!嫉妒卫炀有这麽情深义重的兄弟,那她呢?谁为她想过什麽,谁真的成全过她什麽?卫炀留她在身边还不是为了成就自己的一己之私,她就不能自私的成就自己吗?

    「那你为什麽不是去劝你大哥别放感情在我身上?我·不·配 他这麽做,我是谁他知道的还会少吗?」又不是她强迫卫炀来爱自己的,她甚至希望卫炀不要爱她,她对卫炀无法承诺,卫炀会因为爱她而受伤,又该怪到她头上来吗?

    「你以为我们会去在乎那种东西吗?在乎你是个外星生物或啥鬼身份?现在的大哥为了你,可以不要黑翼会,那你又是为了什麽宁愿不要大哥?」卫烆严肃又严厉的质问。

    云飞气闷并不回答。回来的卫炀察觉空气中的僵硬,扫了扫静默的两人。

    「吃饭!」两人乖乖听令拿起刀叉,吞咽维持生命机能的蛋白质。法兰来电,外勤组找不到云飞已经开始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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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8 我的命我自己选

    擦拭著刀藏品,好刀、美刀若是拿来砍杀很快就会毁钝,因此真心喜爱的美物多会沦为观赏用的收藏品,除了观护保养外,甚少实际使用,但这不是一种矛盾吗?

    如果做为一把宝刀,宝刀希望自己只是被人供著看,还是希望能真正体现做为宝刀的价值?云飞不知道她是否甘愿成为卫炀的装饰品,或者更宁愿堕入杀道守护卫炀和他重视的黑翼会?

    她自己的价值在哪里呢?卫炀给过她封刀不杀的机会,可是她已经变了,生不生,她不再关切,怎麽死,才是她考虑的。

    「原来你在这里… …」松口气,回家後找了一圈找不到人,卫炀心慌的以为她又不辞而别、走出了他布下的天罗与地。

    从後方搂住她,头倚著她的肩,沈溺在她的香气中,心安了。只有这个频率才是他的归属,男人脆弱的时候就像个大孩子,而卫炀的脆弱只有云飞认得。

    「大手术吗?你去了好久…」

    「还在加护病房观察,这两天是关键期。」

    转过身,云飞著他的头、他的发。闭上眼,浸y在彼此的气息里。没有激情,有的只是绵长而细密的感情,真正的心灵相通,是就算不说话也不会感到不自在,一对专心相拥的恋人。

    「吃了没?苏菲做了很多好吃的… …」

    「伊曼纽阿拉斯加已经潜入国内了,这事你先别和外勤组的人说。伊曼纽问黑翼会是否要和他们合作。」

    「你会帮他们吗?」黑翼会和特里奥提联手的这个可能x,云飞倒是从来没想过。不过对国家失望,却没有失去军人荣誉心的莫里兹,他不可能答应吧!

    「我们两边都不会帮,但都给两边方便。情势其实很清楚,虽然伊曼纽想要毁了国家,但他毁不了的,特里奥提的真正企图在制造社会动乱跟不安,只要能够扰乱国家民心他就算达到目的了。国安局那帮蠢才g本被他们牵著鼻子走,而你这种笨蛋… …」木已成舟,卫炀也懒得念她,乾脆躺在云飞的怀里,语重心长地问「老实告诉我,你赢的了伊曼纽阿拉斯加吗?」

    「我并不一定要赢,只要不输就够了… …」云飞目光移向远方,不愿承接未扬的反应。

    「你真的在找死!」卫炀动怒地从下方伸出手,扭著她的脸要她好好看向自己「为什麽要这样做?」

    「我的命我自己选… …」她说的倨傲,眼中却泛出泪光「以前我总想著如何求生,不过那场死斗让我明白,求生多麽可笑,死的其所才能换来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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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9 死之决心

    擦拭著刀藏品,好刀、美刀若是拿来砍杀很快就会毁钝,因此真心喜爱的美物多会沦为观赏用的收藏品,除了观护保养外,甚少实际使用,但这不是一种矛盾吗?

    如果做为一把宝刀,宝刀希望自己只是被人供著看,还是希望能真正体现做为宝刀的价值?云飞不知道她是否甘愿成为卫炀的装饰品,或者更宁愿堕入杀道守护卫炀和他重视的黑翼会?

    她自己的价值在哪里呢?卫炀给过她封刀不杀的机会,可是她已经变了,生不生,她不再关切,怎麽死,才是她考虑的。

    「原来你在这里… …」松口气,回家後找了一圈找不到人,卫炀心慌的以为她又不辞而别、走出了他布下的天罗与地。

    从後方搂住她,头倚著她的肩,沈溺在她的香气中,心安了。只有这个频率才是他的归属,男人脆弱的时候就像个大孩子,而卫炀的脆弱只有云飞认得。

    「大手术吗?你去了好久…」

    「还在加护病房观察,这两天是关键期。」

    转过身,云飞著他的头、他的发。闭上眼,浸y在彼此的气息里。没有激情,有的只是绵长而细密的感情,真正的心灵相通,是就算不说话也不会感到不自在,一对专心相拥的恋人。

    「吃了没?苏菲做了很多好吃的… …」

    「伊曼纽阿拉斯加已经潜入国内了,这事你先别和外勤组的人说。伊曼纽问黑翼会是否要和他们合作。」

    「你会帮他们吗?」黑翼会和特里奥提联手的这个可能x,云飞倒是从来没想过。不过对国家失望,却没有失去军人荣誉心的莫里兹,他不可能答应吧!

    「我们两边都不会帮,但都给两边方便。情势其实很清楚,虽然伊曼纽想要毁了国家,但他毁不了的,特里奥提的真正企图在制造社会动乱跟不安,只要能够扰乱国家民心他就算达到目的了。国安局那帮蠢才g本被他们牵著鼻子走,而你这种笨蛋… …」木已成舟,卫炀也懒得念她,乾脆躺在云飞的怀里,语重心长地问「老实告诉我,你赢的了伊曼纽阿拉斯加吗?」

    「我并不一定要赢,只要不输就够了… …」云飞目光移向远方,不愿承接未扬的反应。

    「你真的在找死!」卫炀动怒地从下方伸出手,扭著她的脸要她好好看向自己「为什麽要这样做?」

    「我的命我自己选… …」她说的倨傲,眼中却泛出泪光「以前我总想著如何求生,不过那场死斗让我明白,求生多麽可笑,死的其所才能换来尊严。」

    死斗那时她就发誓自己不要毫无价值地死去,死得其所就是要死在最强的人手上,现在是她最好的机会,她下贱苟活这麽久、就是在等这一天哪!和那个在古流派里和被所有人称为王的伊曼纽阿拉斯加决斗,是她最远大的憧憬、是她期待多时的落幕。

    「死亡并不崇高,死亡只是生命的结束。」卫炀欲打破她的幻想。

    「可是当人面对荣誉、尊严别无选择的时候,只能选择死亡,我怎麽能去放弃那麽一点点尊严的价值,做个人我什麽都没有,尊严是我唯一一点点可以拥有的骄傲啊!」云飞的泪水滴在卫炀脸上,这是她人生在世微不足道的渺小愿望「那是我唯一一点点的价值啊!」

    卫炀坐起来,激动地摇晃著云飞:

    「可是当你在实践自己的死亡美学时,你有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

    「你让黑翼会去杀人的时候,你有没有考虑过被杀的人的感受?」云飞对吼回去「被我杀的人他们也有挚爱血亲,那些人难道又愿意死?如果可以,我也想要不再杀人,我g本不想知道我做了什麽、我不想知道我是谁、为什麽我需要杀这麽多人!一开始时我没的选,之後是g本脱不了身,就算你帮我洗底,我永远都是个杀过人的杀手,洗不了的…死去的人也不可能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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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0 我是真的爱你

    「我不在乎你有没有杀过人… …」

    「可是我在乎!」云飞几近崩溃地说,每一个流逝的生命都成为她背负的罪恶之一。

    她希望以死赎罪,可若人生下来只是为了赎罪,生命有什麽意义跟价值呢?

    她的决心与意志是如此强烈,无法撼动,卫炀的心也酸起来,紧紧抱住云飞听她啜泣。无奈是这般深沈,不舍是如此割心,他又何尝不是时时与她分担相同的苦果?为她的徬徨叹息。命运啊命运,始终玩弄著这个可怜善良的心灵,她的纯真从来没有消失,只是被好好地藏了起来。

    「是这样吗?」…卫炀扳起她的泪脸。看著他,云飞想起死斗前拿水给她喝的卫炀,激动却不带分毫慨慷的沈著,坚若磐石的声音砥砺地说「当初的换命条件也要五年了,现在黑翼会要求你的第三件事……」

    他声音冷得同那数月不化成冰的大雪:「你要活著回来。」

    云飞惊愕地看著他,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这件快被她遗忘的往事:

    「中岛已经死了… …你想怎样?鞭尸吗?」她顽劣地反击。

    「尊严对你是最高价值的话,守承诺也是一种尊严!这是你当初做的承诺!」

    冰刃的冻寒,直钻她炽热的心窝,殷红融化的血水,是他两人共同的血泪;这男人就真狠心剥夺她毕生的梦想吗?到了最後一刻仍这麽理智残酷!

    「…炀…你为什麽要这样逼我?我不值得你这麽做,我不值得你这样对我… …」她痛哭失声,多少年她没放声大哭过了。

    「值不值得由我决定,我不想失去你,也不能失去你…」卫炀从云飞口中、法兰收集来的国安局情报等研判,外勤组基本上有意把彩·云飞当作弃饵使用,让她单独与伊曼纽阿拉斯加厮杀,从而一起炸死他俩,这样做的话,一切g本与云飞追求的啥狗屁荣誉、尊严无关。

    「你要活著回来,有求生意志的人才能活的久。」卫炀决定不和云飞说外勤组的可能意图,他会从旁监视著国安局与外勤组,若让他发现这些狗娘养的家伙真的把云飞当弃棋,他会要所有人不得好死!

    卫炀疯狂吻著她:

    「活著回来!这事之後,不要再杀人了,国安局反悔不帮你洗底的话,我也会帮你洗。活著回来!嫁给我!我在,没人敢动你的,相信我… …」卫炀说出自己想说好久的话「嫁给我,云飞…答应我,活著,嫁给我… …」

    云飞没有想过卫炀会跟他求婚,也没有料到,这些年来,卫炀一直在帮她捏造新身份,她有一对在内华州的『父母』,她是个深居简出的『画家』,甚至还办过个展!为他的用心漾开酸涩苦楚,云飞最後坚守的心房也不禁动摇敞开。

    「我是真的爱你,我的小飞儿… …有求生意志的人才能活的久,回来… …」

    低泣不成声,爱恨是世间最叫人看不开的磨难。

    「你…你…你不是一直都想亲口听我承诺…说… …说我爱你…现在…我说了…我爱你… …,我真的很爱你… …谢谢你给我…为我做的一切…我谢谢你…」

    「谢谢你…」卫炀湿了眼眶,他从来没有这样悲喜交集的心情「我以为我永远不会听到这句话,谢谢你肯说…我的小飞儿… …」

    「答应我,活著?」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哽咽,他深明,催眠也改不了她的决定、她的选择,只要她不死,她就不会留在他身边。

    手抚开他紧蹙的眉心,叹息里是无奈,是遗憾,是愧疚,是不舍,或著咸泪,她不断轻吻卫炀:

    「别再说这个了,好吗?… …炀… …我爱你… …」

    怀著又苦又涩的心与对方缠绵,然而又在这份苦涩当中,触抚到对方真正的灵魂。这世界的悲伤太沈重,一颗心承担不起;两个有著相同呼吸频率的人,交换分享著彼此,他们是命运一体的两者,遥远的古代过去,他们曾是共生的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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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1 悲梦

    坐在运输车上,云飞戴著卫炀帮她订制的铁护腕,拿著一把小太刀尺寸的子母刀,她就是为了找这种刀,特地去见卫炀,然後从外勤组眼皮底下消失了一星期。复活节假期,许多人家都摆出兔子与蛋的装饰,十里洋场各个街角也充斥复活节庆祝会,复活节在这个国家更像商人特地炒作的嘉年华。

    人要是能死而复生,就是杀神的灭亡之日吧!情报指出,伊曼纽派了一队人欲在十里洋场制造骚动,云飞现在则和另外一组人前往伊曼纽与其他恐怖份子的藏匿地。攻坚部队全部重度武装,只有戴著面罩、一身轻便黑衣的云飞显得突兀。

    车子颠颇著。云飞最近常常作梦,梦到自己的死亡,在梦中对痛苦没有知觉,而她面对死亡时,也没有半点挣扎,呆滞地看著自己死去。

    令她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一个连续的梦,她梦见自己刻意选择了死亡。正当形体消释,灵魂犹存的她飘到卫炀身边,卫炀坐在一张长凳上,满脸掩不住的痛苦哀伤,细细念著:「你为什麽要死呢?」

    被卫炀的悲伤所震,她猛然惊醒,飕飕寒意却挥之不去,所想的尽是:我要活下去。忽然梦境一转,门被打开,她又见卫炀走到床边,抱著刚自梦中醒来惊魂未甫的她。她渐渐被安抚,然而卫炀的隐隐愁色依然没有消失,甚至更加哀伤。两人没有交谈,相拥而眠。之後她梦见卫炀的次数逐渐增多,有时他们会在梦里缠绵,每一次都感觉那麽真实。

    不过云飞不知,卫炀是真的来过。云飞就像一般杀手,纵使在熟睡中仍保持高度警觉,但她对卫炀的感觉太过熟悉而没有警戒心,卫炀走的时候会顺便用点吸入x麻醉药。卫炀暗访云飞一方面因为按纳不住自己想她的渴望,一方面也怕自己会冲动地把她掳走。

    他们所有人被送到海外的一座离岛,那儿曾是收押重刑犯的废弃隔离监狱。伊曼纽阿拉斯加率领的一批人,是为了守护自已的信念及正义而战斗的人,只是在不对等的胁迫之下,采取激烈、极端的手段反抗侵略者。同是拥有强烈的爱国情c,但由於不是正规军人,於是就被贴上恐怖份子的标签。

    云飞的唯一任务只有消灭伊曼纽,其他都不关她的事,因此在特种部队与武装恐怖份子展开对战的时候,她不断地寻找伊曼纽,那个人说『永远的国王』、那个古流派中所有功夫都修练最到家的超级杀手、那个她认定最有资格杀了她的人,终於云飞在一间面海的监控室找到了他。

    活下去吗?为了不让卫炀悲伤而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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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2 永远的国王

    伊曼纽警觉地回身开枪,云飞也灵巧地躲过了。

    「国王陛下…」连续不断的爆破声动摇著整栋建筑物,浓浓的黑烟四窜。

    「你有点眼熟,我们在哪见过吗?」伊曼纽看著这穿著标准古流派夜行装的女子,对人脸有很好记忆力的他正思索著。

    「在下彩·云飞。」

    「喔!你是中岛的徒弟,怎麽,不能帮师傅收尸,所以来找我报仇了是吗?」伊曼纽过去和中岛的关系本来就不好,所以就算他们系出同门,也不讲任何过去的情面,各侍其主。

    「师叔说笑了,我也只是受人之托,行人之事,和师叔一样。」他们两人不断缩近与彼此的距离,云飞能够感觉到这个肌r不发达,身材又修长的男人散出深厚的内劲,论技巧他们可能不分轩轾,比内力,修练比她长十多年的伊曼纽功力不知到哪。

    「什麽样师傅怎麽样的徒弟… 宁愿当国家的走狗?哼!也不想想那个东西还咬过自己… …」伊曼纽嘲笑起云飞。

    「一样都是狗,当谁的有差吗?师叔不妨想想自己的王位还能坐多久…」强敌在前时的跟兴奋,云飞泛出神秘又倾城的笑容,这一刻,她在心中恳求卫炀,原谅她自私地只想完成自己此生的心愿。

    她既然什麽都不要了,应该也可以不要卫炀吧?他自己也能好好活吧?她想死,请让她死吧!

    「呵呵,好家伙,竟然是为了这个…」明白云飞的意志,伊曼纽又忍不住篾笑起来,不过这才真正是杀手贪婪的本x,永远都想知道谁才是最强的,他听过关於她残杀的丰功伟业,中岛收的这个女娃有意思,他来瞧瞧她能有多大能耐!「你师傅从来没有赢过我,你这个徒孙又能强到哪?来吧!我送你去见他!」

    「去见的人是谁还不知道呢!」云飞主动发动了强攻,对她视为生命中最有价值的敌手挑战,先前那种女娃娃娇绵绵的气度都没了。古流派门人决斗都是用刀不用枪的,伊曼纽当然也随身都有刀,两人凶残地互相厮杀起来,不置对方於死地绝不罢休。

    挑战他王位的人,他就让他们下地狱去,他是战无不胜的王!当年他在被迫出亡国家之前,对国家的军警系统做过一系列的报复和暗杀,重创国家许多军警菁英,这是他为什麽被封为王的由来。

    三口会和黑翼会身为非法暴力组织,这十几二十年能在国家肆意非为,还不都拣了他打出来的便宜,因为他几乎摧毁了国家军警高阶人才。

    不过她果然有斤两,没有料到她杰出的气力与速度,这是伊曼纽多年以来难得棋逢敌手之战。云飞并不知道在她和伊曼纽拼杀的时候,特种部队人员一边和伊曼纽的部众作战,一边准备撤退。他们以退为进,装好炸药就走人,撤退艇正在岛外不远礁石处等著他们。

    他们要把伊曼纽和这座小岛一起炸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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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3 诀别·回忆终篇

    不过海的另外一头,也开出一艘小型巡逻舰艇,从中一辆直升机起飞了。

    云飞被伊曼纽逼至墙角,双方握刀的手僵持不下,另只手也在较量。手缠那就脚打,当双方都产生缝隙的那瞬间,云飞脚扫过伊曼纽左颊;她则被一掌击中x骨。伊曼纽深厚的内劲,震散她的六腑,令她直咳鲜血,但眼中的斗志则未尝稍减。

    酣畅的死斗叫人陶醉,毫厘之差的惊险叫人高昂,苟活都是为了这天的求死,j神的意志超越r体的极限,让一个足够强大的人来毁灭她吧!

    不仅单是云飞,连伊曼纽也一样,两人已进入打斗的世界,在拼出胜负前不会罢手,爆炸声越来越频繁强烈,由远而近,两人浑然不察。共同喘著大气,抹去脸上淌下的血渍,伊曼纽左手垂挂著,似乎已经骨折,刀伤遍布;云飞的体力消耗得比伊曼纽多,又快,两条腿皆受重伤,行动变得迟缓。

    维持一定的间距,动也不动地对峙,已经非常疲倦了,接下来就看谁能取得先机,给予对方致命一击。外头阵阵轰然巨响,全数充耳不闻。喘息渐止之後,双方再度摆开阵式。

    最後一击!!!

    他们互拉住对方,伊曼纽在失去一条手的棈况下,显然比较不利,要拿刀又要拉著云飞不放;不过也因为云飞拉著他,所以他还是能贴近她。子母刀因为承受不住重量而断裂,露出了子刀匕首,两人连最後的招术都一样,云飞逆持匕首对伊曼纽心脏刺去,伊曼纽也朝同样的目标下手…。

    鲜血直奔而出,撒了满天的血雨。匕首c在伊曼纽心窝上,又给云飞猛力拔出。血花四溅…,来自侧室的猛爆在墙上炸出一个大洞,两个人随著震力被弹飞,硝烟落石遮去一切视线。

    云飞不停地咳血,肺像被挤压一般难受,手上戴的护腕虽然阻止伊曼纽刺中她的要害,但经这麽一滑,让她x口开了个洞,再也握不了刀,匕首滑落,血带走了热,她越来越冷。呼吸…很困难…,挣扎都没了力气。

    看不清伊曼纽,可他动也不动。尘灰、巨响,视线模糊起来,她要死了吗?人若要死了,疼痛大概也会一同消失吧?迷蒙之间,好像有个人在喊她的名字,由远而近,她闭著眼,身体好像被抬了起来,有双手拍打著她的脸颊,是错觉吗?

    「看著我!看著我!云飞!」卫炀和莫里兹、雷德把云飞拖到了户外,要直升机前来。

    睁眼,天花板忽然变成了落日之前的深蓝,不带一片云的纯粹,这是怎样壮丽深邃的蓝色啊!

    「云飞!…看著我!!」云飞听不到卫炀的叫喊,对著这片震撼她的深蓝,浮起浅浅的笑容,深蓝浸染著她,瞳孔逐渐放大。

    感觉自己的灵魂正朝著蓝空升起,越来越高!越来越高!四肢百骸,也慢慢分解成无数的原子粒态向四周散去,最後只剩下意识的光球,向蓝光冲去;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神,云飞祈祷他能宽恕自己、让她别再做人、让她忘记一切、不要再让她有这麽多痛苦的人生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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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4 云生之爱下·终篇

    ice一身轻便劲装,发型是俐落可爱的短翘卷发,用万能锁打开久无人居屋子的大门。多年前死斗结束之後,她尾随中岛信至来此,卫炀在这剁下中岛的指节、废了他的手以为警戒,不杀他只因和云飞有约饶他x命。

    ice正想跨进屋,卫炀阻止了她。

    「小心…」卫炀指了指门角还有十尺之外的细线「云生一定把她关在地下室…」

    「你想起来了吗?云飞…你终於想起来了吗?」云生问的急切,全副重量压在伊羽身上,那刀要深不浅的刺著「岸本组长要我把你带回去,但我不想你回三口会,跟我走吧云飞…我不会像卫炀那个家伙一样总是利用你帮黑翼会送死,跟我走吧!到没有三口会和黑翼会的地方。」

    三口会… …黑翼会… 破碎零散的记忆闸门开启,万马奔腾而出,每一匹都不受驾驭地横冲直撞,当中也有太多遗漏的细节被践踏成泥,那个剖开她的魔王,原来是伊曼纽阿拉斯加跟卫炀,两个不同的魔以不同的方式切开了她的身体,她头好疼,太阳x上的血管鼓鼓跳著。

    太多满载的情绪和不愿回忆的过去,他们彼此错落交织,有的让人分不清时序先後,杀手云飞的一生就这样跑马灯似地流溢而过。

    「你错了…不是黑翼会或卫炀利用我,是我不让人阻止我… …」伊羽发出冷笑,声若游丝,自知无力反击,乾脆不挣扎了省力。原来云飞曾经是她的名字,那朵火云是他们云字辈的记号。

    「云飞,你忘了卫炀在修罗之境对你开枪的事吗?」

    「他不这麽做,岸本又会真让我走?」

    「你爱他吗,云飞?我对你难道不够好?」云生一拳一拳殴在云飞的腹间、腰上,这是他唯一认知的爱人方式,他从以前开始就喜欢她,看她痛苦中的不低头倔强总令他兴奋不已,这都是他对她的爱啊!

    岸本也都是一边打辱侵犯他,一边说这是爱他,岸本不宠幸他之後也真的都不打他了;他对云飞的爱是何等强烈,否则他又怎麽能够完成伤害云飞的使命呢?他对她的伤害都是爱啊!

    叩叩叩,铝罐沿著阶梯而下嘶嘶吐出有些甜味的气体,云生惊坐起身,又一个铝罐被抛下来,他提起枪掩鼻往上而去,数声枪响後,杂沓的脚步声都往地下而来,多束手电筒的灯光划破黑暗摇曳。

    爬行,手肘破皮,伊羽扭开角落的水龙头,任冷水冲著自己的脸,打湿自己身体。一双熟悉的大手替她戴上防毒面具,捞起她无力湿透的身子,带著人体体温的外衣裹附上她,散发青草和阳光的味道。

    「你…就是不让我死是吗?… …」

    「云飞…」男人的声音很乾涩,云飞的面罩上浮出一层白雾,让她看不清男人泛红的眼眶「我的小飞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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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5 炀羽彩云飞·终篇

    半卧躺著,伊羽盖著一件毯子,受寒的身子卧床一个月还未见康复。

    短短一个月,国家内外都发生翻天覆地的大事,黑翼会和三口会展开一个星期的大火拼,黑翼会“平定”了三口会,三口会的地盘与生意由暗影堂全数接收。由於三口会过往施行的是岸本洋介的强人恐怖统治,在几个忠於岸本的大干部被清除後,三口会的手下全部树倒猢狲散。

    科莱顿被扯出贪渎丑闻,从早年的军购弊案到与三口会的挂勾、还有不当授权国安局在其他国家境内进行非法颠覆活动,国会一阵喧腾甚至要弹劾任命科莱顿的首相,随後科莱顿被发现在卧室举枪“自杀”。

    墨色,袖口是暗金排扣,西装笔挺的卫炀拥有最无上让人无法逼视的庄严,冷漠地宛如艺匠手下最杰出的石雕作品,他踏入这蓝海卧房,在伊羽唇上落下轻吻,带来赤道地区的温暖海浪。

    「路林跟菲利浦医生今天上飞机了。」云飞,不彩·云飞已经随同伊曼纽阿拉斯加死去了,伊羽不愿这两人也成为报复x杀戮之下的亡魂,她不想再杀人,也不想再有人因她而死。卫炀饶他们不死却给了放逐的宣判。

    「你跟他们说我死了吗?」放下书,改握卫炀的手,伊羽吻著他的掌心,虽然病厌厌但很有j神,眼神一如之前呈现水晶似的透明,却已无先前朦胧的迷惘,她有一抹高深莫测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淡淡神秘笑容。

    「嗯。彩·云飞也死了,三口会也不存在了 」卫炀坐到她身边,两人头靠头,肩并肩,他俩散发出来的氛围彷佛他俩是一体的。

    卫炀的黑翼会是为了伊羽才大展双翅的,鹰会无时无刻都守著、爱护他的羽,这是为什麽当初卫炀叫她“羽”的理由。

    「我真的值得你这样做吗?炀 」伊羽问得懒懒的,很多时候失去的东西便是永远失去了,伊羽也不想探究她还遗失了多少人生拼图,可是毫无疑问地,这个外表寒陌的男人对她用情至深,再也没有任何人对她投注这般的深情。

    而对卫炀的留恋与牵挂,终究没有叫她死透。

    「你是我的,我不能,也不想失去你。」男人又重复了自己曾说过的话「留在我身边吧,作我的女人。」

    「好。」伊羽回覆的非常乾脆,求生还是求死的云飞都已经不存在了,她生过,也死过,给了男人灿烂无比的笑颜,就像他们初见面时,带著些许青涩腼腆「我作你的女人。」

    两人换著彼此的气,天地之间再也找不到这麽匹配的两人,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生死相许的两人,是流传在黑翼会与地下世界的神话。

    黑翼会後来改组成旗下有五大堂部的大帮派— 地御,取其地下统御之意;卫烆的天门企业扩展後,改组为天御,取其天上统御之意;天御、地御是在背後主宰国家的神。

    《完》

    91105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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