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口的爱 (冰恋沉醉千年前 ) 作者:肉书屋

    说不出口的爱 (冰恋沉醉千年前 )第19部分阅读

    不能由本宫身边的人来办。”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装作毫不在意,“这件事对于您的身份来说非常容易,而且我相信,你一定会很喜欢我送给你的谢礼。”

    说完后我也不等他回应,直接就展开了手中的卷轴,那是我在莫思攸的寝宫里发现的秦澜的画。两年前,天上人居开张之际,为了表现天上人居的宗旨,我在天上人居正对天井的第一扇窗户上用强烈而夸张的侧面身体曲线勾勒了一名女子,还在白绢的左下方落上了“秦澜”两字。

    那是非离第一次当面看见秦澜作画,也是因为那一次才知道周韵芯就是坊间声名鹊起的画师秦澜。

    如今这幅画竟然辗转到了莫思攸的手上,实乃天助我也,相信非离一定不会拒绝这份对他来说意义非凡的礼物。

    果然,进宫以后一直冷淡疏离的青色身影站不住了,用近乎狂热的眼神激动地盯着画卷,看着看着还情不自禁地伸手抚上了画面,修长白皙的手指,颤巍巍地,描绘着画上女子的线条。

    我举着画卷一动不动,强忍着眼眶的酸涩和脑海里越渐清晰的回忆,让他慢慢地看着,慢慢地回忆着……

    最近两日见到了太多的故人,也见到了他们太多本不该有的心伤悲痛,我这个始作俑者却只能默默旁观,心里的酸楚痛苦比之他们也好不了多少。现在我只求事情赶紧平静下来,再也不要让我看到那些刺目的伤痛了。

    “说吧,你要我做什么。”非离的眼光依旧流连在画卷上,对我说话的语气却好上了很多。

    我定了定神,慢慢说出了那个要求。非离捧着画轴没动,视线却移向了我,烟波浩渺的眼底轻轻泛开了涟漪。

    我明白他的想法,开口保证道:“放心,我不会拿去害别人。”害的是我自己,我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以你的身份提出如此要求,就不怕以后落下把柄在我手中?”非离不再看我,低下头开始收拾画卷,一圈一圈轻柔地裹着,像是对待易碎的水晶。

    “凤帝若是多嘴之人,本宫也认了。”我相信非离不是一个爱对女人耍心计的男人,何况这个女人和他又没有任何矛盾冲突。

    “我会尽快把东西交到你手上的。”终于达到了目的,我开心地笑了,心里总算落下了一块大石。

    画轴已收好,眼前的人看来是准备离开了。我知道他马上就要赶回凤国,也不知道兼程赶路会不会加剧他的伤势。

    何必多情?何必痴情?

    人若多情,憔悴、憔悴……

    人在天涯,何妨憔悴?

    酒入金樽,何妨沉醉?

    醉眼看别人成双成对,

    也胜过无人处暗弹相思泪……

    终究我还是忍不住出声劝慰非离,看他正准备转身的脚步有些迟缓,我继续道:“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凤帝身系国之兴衰百姓荣辱,万望保重身体。”

    花木纵无情,迟早也凋零。

    无情人,终有一日须憔悴。

    人若无情,活者还有何滋味?

    纵然在无人处暗弹相思泪,

    也总比无泪可流好几倍。

    略微低沉嘶哑的声音,坚决反驳了我的话,看来眼前的人并不领我情,心中的执念埋得太深了。

    我只好在心里叹气,强迫自己振作起来应付即将到来的另一个考验,当务之急是赶紧想个法子让自己身体“不适”,因为我的月事在今天早上就完了。

    种种情况分析起来,君洛北是铁了心要让自己的皇后怀孕了。皇太后出宫避暑一直未归,还记得君洛北临幸莫思攸的那日,正是太后他老人家推迟回宫的懿旨到达的那日,摆明了在逼着君洛北与皇后洞房。要是莫思攸的肚子里再没有动静,估计皇太后连春节都在别院过了。

    这个时候我不禁暗恨为什么君洛北不像别的皇帝那样,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什么的,最好还不停上演后宫争风吃醋勾心斗角的戏码,这样我就有机可趁了。

    可是君洛北的后宫目前除了我这个皇后,就只有行素一个妃子,人丁单薄得简直可以用凄凉来形容。我是不可能去挑衅陷害行素的,只好自己陷害自己 了。

    十一月的北方,天气已经很冷了,看着眼前平静无波的湖水我的心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我活了几十年还从未冬泳过,手放在水里搅了搅,森冷的寒意顿时动指尖传来。差一点就想打退堂鼓了,可看看越来越暗的天色,已经容不得我退却了。

    咬了咬牙,我闭上眼睛滚进湖里,嘴里不忘“啊”地高喊一声提醒远处的下人——皇后掉进湖里了。

    刺骨的寒意瞬间袭遍我的全身,我很庆幸自己在落水的那一瞬间呼叫了一声,不然等到现在这会儿已经冷得发不出声了。湖水并不深,我之前已经观察过了,不过为了显示我是“不小心”掉进来的,我只好拼命地在水里扑腾挣扎,为了最大程度保证我的苦心不被白费,我还故意往湖中间扑腾,拖延了一会儿下人救援的时间。

    当天晚上我果然如期感冒了,而且还发起了高烧,成功逃脱了君洛北的临幸。可是这个苦肉计也害惨了我,这一病竟然就是两月,等到我可以下地走动的时候,窗外已经是白雪皑皑,千树万树银花开了。

    同时,农历春节也快到了。皇太后如我所料,气得宣布不回宫过节了。于是大臣们开始在私下讨论来年举行全国秀女大选的事了,凡是四品以上的官员家中有待字闺中的女子都得参加选秀。

    我这个后宫之主当然成了那些想把自己闺女送进皇宫里的朝臣们的巴结对象,大病初愈后就有很多人借着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求见了。

    我也不拒绝,只要来人就见,反正一个人呆在宫里也武士,有人自动送上门让我消遣打发时间不更好。一时之间,皇后所在的紫泉宫成了整个皇宫人气最旺的地方。来来往往的应酬多了以后,我收到的礼物也越来越多,我托非离找的东西就是被当成礼物递到了我的手上,没有引起身边任何下人的怀疑。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御医说我大病初愈害的调养一月才能同房,我当然乐意之至了,特意冲重地打赏了那名老御医。君洛北在我生病期间一直没来探望过,他对自己的皇后也真很的下心。想起当日他在莫思攸招亲擂台上的英雄救美,再比照如今的不闻不问,我还真为莫思攸感到难过不平。唉,她死了也好,不然这么被自己深爱的人冷落也是一种痛不欲生的折磨。

    和君洛北再见,已是年三十晚上的年夜饭了。行素也来了,这还是我成为莫思攸之后第一次在皇宫里遇见她。不知为什么,我从未见她这个妃子来向皇后请过安,我当然不会去打听为什么,也根本没兴趣知道。对于这个好姐妹,我打心眼里不想伤害她或者令她难堪,所以她不来跟我请安我反而乐得自在。

    其实我也在暗自盘算,生活在后宫这座变相的监狱里,我该如何打发下半辈子的时光。高高在上的皇后身份注定了我在后宫很难拥有真心的朋友,即使曾经熟悉如行素,我也不能过于靠近的。

    唯一一个打发时间的好点子却又即将被我亲手扼杀,我觉得自己还真是命运多劫。

    论佛

    一顿年夜饭吃得很是安静,君洛北基本无话可说。行素乌发高挽,斜斜地插着一支攒金珠花,红袄银褂之下是一袭银红色撒花高腰长裙,依然用银色束带在腰侧系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醒目地突显出她那不堪盈握的纤纤细腰。见她的打扮与进宫前如出一辙,我看得有些亲切,忍不住开口道:

    “妹妹入宫以来可还习惯?”

    行素的神情先是一怔,随后漾开了笑脸,漫不经心地道:“多谢姐姐关心了,说起来当妹妹的还要在这里向姐姐赔罪,前些日子不巧自个身子也病下了,所以也没来得及去探望姐姐,这杯酒算妹妹给姐姐赔礼了。”

    行素说完后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眼眸轻扬,半倚半躺的慵懒身姿丝毫未变。

    看她嘴里说着赔罪,行为姿态却看不出丁点的尊重,我的心里有些想笑,这丫头,倔强高傲的性子还是没有收敛,幸好现在的皇后是我,要是换成别人,估计以后有她的小鞋穿了。

    我心里当然不会跟她计较,也学着她一般,仰头干完了手中的酒。却见她惊讶地瞪了瞪眼睛,转瞬又逸出一抹轻笑:“姐姐还真是给小妹面子。”

    “怎么了?”我不在意地问道。

    “姐姐忘记了么,,妹妹进宫初见姐姐的那晚,姐姐不过是小半杯酒就醉了。”后面的话行素没有说了,不过从她促狭的眼神里,我能猜测到莫思攸醉酒后一定闹了笑话,或者至少可以推断莫思攸的酒品不怎样。

    想到这里我扑哧一声笑了,想我纵横酒场数年少有败绩,连非离和无间都不逞多让,就连在君洛北的面前我也曾一气喝掉整壶酒。

    输人不输酒,我可不想因身份变了就得隐藏自己的嗜好。没错,我承认自己嗜酒。于是举杯回敬行素:“今夜难得好日子,就是再醉一次又何妨。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行素总算端正了身姿,盯着我的眼神也不再轻慢,“没想到姐姐的胸襟如此洒脱,小妹受教了。”

    我挥挥手并不在意,“何谓胸襟?何为洒脱?万事分忆定,浮生空自忙。酒肉虽是穿肠过,但饮又何妨?”

    “万事分忆定,浮生空自忙?”身边的君洛北突然开口了,“想不到皇后竟然有如此想法。”

    我的脸上有些发烫,还好这莫思攸号称京城第一才女,不然我这些脱口而出的名句就显得突兀了。

    “如果每人都如你这般想法,普天之下谁还去劳作?功名利禄不过是过眼云烟,那为什么还有那么udo士子举人挣破头地想参加每届大比?就连朕手下那帮大臣也是明里暗里斗个不停?”

    “道理谁都懂,可真正能悟透的又有几人?佛者,觉也!一切众生,皆有如来智慧德相,但因妄想、执着,而不能证得本有之如来智慧德相。”

    “皇后什么时候开始信佛了?”君洛北入席以来总算开始正眼瞧我了。

    “我不信佛,我只信我自己。”我没去追究他眼神中的深意,只顾往杯子里斟酒,感觉变成莫思攸之后这是我最畅快的一刻。没有顾虑,没有心伤,只有金杯美酒。

    “佛语有云,众生平等。如人人都能自尊自信,开显其本具的佛性,也就立定成佛大圆满了。”

    我讶异地望向君洛北,没想到他还有如此深刻的见解,作为一个封建集权高高在上的统治者,能有这份普度众生的心思已经很难得了。

    “纵然是佛,都不能违背因果的自然法则;所以佛不能即灭定业,不能化导无缘,不能尽众生界。从凡夫到圣人都要对因果负责,皇上贵为一国之主,这是您的前世之因种下的果,因果循环却也为您的后世之果开始了因,如今兰朝百姓的兴衰荣辱都维持在皇上您一人身上,如果在您的治下百姓能安居乐业,何尝不是您圆满的因果循环呢?”

    难道莫思攸的身体真是不胜酒力吗,我怎么才几杯下肚就开始托大地在暗示君洛北怎么去做一个好皇帝了?

    “说得好,因缘果报,成住坏空。感谢皇后替朕解开了心中的一件憾事,这杯酒朕真心地敬你。”

    说着,君洛北起身亲自端了一杯酒在我手上,神情黯然凝重。我连忙也站了起来,对于他的亲近有些受宠若惊。

    银袖轻扬,金樽倒扣,杯酒入喉之时,我分明看见了一双湿润的眼角,仿佛吞下的不止酒,还有那缕萦绕在眉际的惆怅和苦涩。

    我似乎有些明白了他的憾事,却也为他解开了心结而高兴,于是高举酒杯仍然站立着大喊:“来吧,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祝愿新的一年我们大家都能芝麻开花节节高。”

    行素亮声笑了起来,竟也是站起了身与我主动碰杯,“妹妹虽然对于姐姐刚才说的很多都不懂,但却也知道那些话都是很好的,不然皇上也不会笑得这么开心了。”

    是的,君洛北从我大喊那句话之后就调整了情绪,威仪尊贵的俊脸上浮现出轻松的笑意。我突然想起了一个漏洞,连忙补充道:“我这个皇后当然是不能再节节高了,只希望皇上在来年能多给臣妾些赏赐,让臣妾的紫泉宫多一些颜色。”

    话一出口才觉更不妥,哪有当皇后这么爱财的。算了,现在既然是我在当皇后,也用不着去想别人是怎么当的了。

    “皇后,你怎么就知道自己不能再高了?”君洛北维持着脸上的笑意不变,颜色却深沉了几分,“这天下还大着呢,兰朝也不过是其中的三分之一。”

    我心里一惊,君洛北言下之意是打算扩张领土了,脸上却假装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深意。

    离席的时候君洛北突然开口说送我一程,吓得我酒意都消了几分,他该不会酒后乱性吧?

    白雪覆盖的皇宫少了平日里多见的花红柳绿,却别有一番静谧纯洁的安详。九曲回廊,宫檐转角,甚至假山树干上都挂满了各色彩灯,给隆冬的夜晚增添了跳跃的音符和节日的气氛。

    君洛北与我一前一后地走在回去紫泉宫的路上,下人被他一一遣走,安静的青石小路上只有我和他俩人慢慢地走着。两边的景物茫茫一片,偶有宫灯的彩光掠过,却又很快融入了天地间的这片苍茫,于是,眼前的君洛北的背影便越发的清晰起来。

    除了正式场合他极少束发,总爱用一根银色的带子把长发松松地绑在后颈处,凤稍微大点就能把那束黑丝吹得四散飘扬。

    记忆里我看到他背影的时间比证明还多,就好像此刻,他似乎总爱把心思背在无人能见的阴影里。

    快到紫泉宫门口的时候他突然转身把手里提着的宫灯交到了我的手上,“我想我欠你一个道歉,那晚委屈你了。”

    什么意思?我一时没回过神来,呆呆地拎着宫灯。

    他的脸上有一丝狼狈闪过,“我也是因为母后,她……她年纪大了,想要个孙子了。”

    我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脑海里满是疑问和惊讶,以他的身份根本没必要给我道歉的吧?

    “皇后,我以前似乎对你有些误会,今夜与你论佛之后才算真正了解了你的一些想法。”君洛北语气真诚,望着我的双眼里点漆如墨,像远方天际那片广袤的夜空,与周遭的银白形成鲜明的对比。

    面对他如此直接的坦白,我反而不好责怪他了,只好硬着头皮道:“没关系,事情都过去了。”

    害怕他打蛇随棍上,我连忙又补充了一句:“那个,那个……御医说我大病初愈,身子还不能……”

    “我知道,以后这个事我会尽量尊重你的。”他扬手止住了我的话,盯着我的眼神清澈自然,不像是在说假话。

    我“呼”地出了一口长气,早知道说一些大道理给他听就能解决我的困境,我就不用费神去请求非离了。

    “皇后,你自半年前那件事之后似乎转变了不少。”

    君洛北的话不紧不慢,却听得我心里一突,连忙摆出了一副自嘲的低落模样:“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很多事情我都看开了。”

    说完之后我不停地在心里狂笑,希望没被君洛北看出来。

    “夜深了,进去吧。”君洛北拂了拂我肩头的积雪,转身走开了。

    临去的一拂,虽然谈不上多亲密,却是以前的君洛北不会对莫思攸做的。我的头皮有些发麻,当然不会以往他喜欢上了莫思攸,只是一直以来都很难习惯他对于我的哪怕丁点的亲近。

    我习惯的,似乎只是他的背影。

    朝贺上

    新年伊始,蒙古和月城便各自派遣了人数庞大的朝贺使团来到兰朝。这还是蒙古在一年的前北疆战场失利后首次主动向兰朝 问好,求和的意味不言而喻。

    月城,这个大陆西边最神秘的地方,并没有立国称号,却存在了一百多年,靠着易守难攻的艰险地势以及家族统治的模式, 在这片大路上与兰朝、凤国形成了鼎足之势。因为月城在二十年前突然开始闭关封城,知道最近几年才逐渐开放了几个有限 的关口,所以外人对月城里的情况一无所知。

    蒙古来朝不足为奇,月城二十年来第一次派遣使团求见兰朝皇帝才是真正稀奇的大事。

    我第一次以皇后的身份与君北洛并排坐在了金銮大殿上。九尺高台神圣庄严,入目所见极尽华丽,大殿两边各自矗立着一排金红漆雕龙大柱,文武百官分左右两列背对着大柱站立,中间有很多人我看着都脸熟,都是不久前才给我送过礼的。

    使团员顺着宫殿门外的红氍毹缓缓走进了大殿里,队伍中不乏各种箱子礼盒,看来是准备献给君北洛的。

    蒙古使者团中首先站出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年人,身着蒙古族传统长袍,衣襟袖口刺着金楼,腰带上镶着各种宝石,看神情像是这次蒙古使者团的领头人。

    “尊贵的皇帝陛下,我们蒙古这次本来为您准备了一千匹良马,一千匹木母,以及一千匹马驹,可今晨看马的人却把这三千匹马儿混在了一起,现在我们已经分不清哪匹马驹的母亲是谁了,这可如何是好?

    老者的话一出,群臣都不约而同皱起了眉,这蒙古人居然借献礼之名行刁难之实来了。要是不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案,这份礼物似乎是很难有面子收下了。

    “这有何难,你只要把马驹饿上两天,然后把母马喂饱,吃饱了的母马心疼自己的孩子挨饿,到时候一呼唤,马驹自然会回到自己的母亲身边吃奶。

    身边的君洛北微一沉吟便说出了解决办法,蒙古老人恭敬地行礼退回了队伍。一名梳着大辫着金青色蒙古长袍的少女却倏地跳出了队伍,模样古灵精怪,一双乌溜溜的大眼好不避讳地直视君洛北。

    “皇帝陛下,托娅也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你。”

    “姑娘请问。”君洛北的语气徐华如绸,充分展现了一 个帝王亲和的一面。

    “天下皆知,蒙古独有的千年古树‘铁青’火烧不坏, 刀枪难入,十分珍贵稀罕。这次我们可汗专门取了三段‘铁青’让托娅献给皇帝陛下,可是托娅看着那三段一模一样的树干很是困惑,不知道它们哪头是树梢,哪头 是树根?”

    (有漏字)

    扭头看向君洛北,不知道他会怎么回答。不过个托娅提起千年古树则让想起定安王府桃林里的那栋小木屋,每根木头都在千年以上,结构巧妙,搭建得衣无缝。后来才知道那是君洛北的大手笔,而他之所以热衷收集古木都因他有个嗜好——木雕。

    “可以把那三段树干都丢在水里,稍微沉下去的头就是根部,另头当然就是树梢。”

    君洛北回答个问题的速度更快,几乎是不假思索的。猜他定不是根据密度种后世的科学知识来判定的,定是长久接触木头的经验总结出来的。

    “请问陛下,为什么稍沉下去的那头就是根部呢?” 托娅是打破砂锅问到底。

    “姑娘若是不信,朕可以马上找人去砍颗树来验证下。”君洛北回答得四两拨千斤,语气却收敛些,隐隐露出帝王的威仪。

    “托娅不敢,感谢陛下为托娅解决个困惑已久的问题,也让托娅见识到陛下非凡的智慧。托娅回去定会向可汗赞扬陛下的英明,也希望们蒙古能和贵国长久友好相处下去,毕竟能跟有着么个英明君主的国家交好,也是们蒙古民族的荣幸。”

    没想到个看起来也才及笄的蒙古小丫头竟是如此沉稳,番话得不卑不亢,也婉转地把蒙古求和的意思给表达出来。能代表蒙古向君洛北传达求和意图的人,定来历不凡,大约是蒙古的皇亲贵族吧。

    “多谢姑娘的好意。”君洛北礼貌地回应。

    不知道为什么,托娅的俏脸上突然浮起两抹红晕,侧头看,正好看到君洛北微扬的嘴角。敢情小丫头被君洛北礼貌性的笑就给打动?帅哥的笑脸就是好用啊!

    月城的使者团里走出人,黑衣裹身,还未瞧见脸就感觉到他身上辐射的寒冷。他并不像蒙古老人和托娅那样,只是站出使者团两米的距离,反而直往高台走来,直到临近高台的金玉台阶才停下脚步。

    待他抬起头向君洛北望来的时候,忍不住在心里打个激寒,好冷的脸,像死人般没有任何表情,嘴唇薄得几乎只剩下两条线;特别是那双眼睛,仿佛万年不化的寒冰都生在那里。

    么令人印象深刻的双眼,当然不会忘记。早见过次,在胭脂楼帮凌雪夺花魁的时候。本来那是安排张禄和凌雪跳华尔兹的,结果张禄临场闹肚子,只好扮装顶替张禄和凌雪跳场。舞蹈效果非常好,凌雪众望所归夺魁,却被魏流昔那个阴阳怪气的家伙作弄,当时站在魏流昔身边的人就是眼前名冰山子。

    虽然他当时用手摸着鼻尖挡住大半张脸,可如出辙的冷漠眼神却让眼就记起。只是没想到他竟是神秘的月城人。

    不过能认出他,他就万万不可能认出,秦澜已经消失得连影子都没,如今是兰朝母仪下的国之后莫思攸。

    “陛下,月城也有礼物献给您。”黑衣人的语气和脸色样死寂,只见他手挥,后面迅速上来人,双手捧着个盖着黑布的盘子。

    难道月城的人么爱好黑色?

    黑衣人大手轻扬,也不见他怎么动作,盘子上的黑布竟然自动飞开。赫!就是传中的高深内功么!摘叶飞花,发气于无形。

    盘子里摆着的是顶巧夺工的精美凤冠,金灿灿的光芒晃得人眼花,与先前的那块黑布形成强烈的对比。

    “贵国皇后才貌无双,下闻名,们城主特命诸葛修先生费时三月做出顶凤冠,想来也只有诸葛下无匹的巧手做出来的凤冠才配得上皇后的绝世美貌。”

    此话出,顿时引起群臣的喧哗,诸葛修乃江湖最负盛名的玄机门的上任掌门,十五岁打遍下无敌手,也使得他所在的玄机门成武林众人最为尊重的门派。可诸葛修最出名的还不是他的武功,而是他妙绝下的做金手艺。二十年前诸葛修退出江湖后就再也没有任何他的金饰作品面世。

    听黑衣子的口气,月城城主竟然可以“命令”诸葛修做顶凤冠,虽是表达对兰朝的莫大尊敬和友好,可是却透露出月城城主的强大势力。能随意命令江湖第大武林门派最重要人物的人该是如何的个人?

    黑衣人分明瞧见众人的惊讶,眼底闪过丝傲然道:“如果贵国皇后本人能在刻钟之内,不用称的方法出凤冠价值多少俩黄金,们月城承诺以后每年都向皇后进献顶诸葛修先生亲手打造的凤冠。”

    大殿里的人听番话后,再也顾不得身份交头接耳起来。气愤地望向黑衣人,却见他向投来个轻蔑的眼神,仿佛算定答不出来。

    该死的月城简直妄自尊大,完全不把兰朝放在眼里。从开始黑衣人傲慢的态度,再到后面个苛刻的问题,月城次是给兰朝下马威来。而且还把矛头指向国之后,强调要个皇后“本人”来算出答案。如果答不出来,无疑是给兰朝大大地丢面子,那顶听起来很不起的凤冠也没面子再收下。

    其实个问题放在现时个时空确实很难让人在15分钟内回答出来,可偏偏他们遇到个千年后的现代人,如意算盘注定要落空。

    “本宫先谢谢贵城主的份大礼,如果本宫有幸出正确的答案,希望贵城主不要心疼他以后每年的那些金子。”

    身板直挺,坐得无比端庄,脸上也维持着温和的笑意,却在话语上回敬黑衣人下,暗讽月城城主可能会是个守财奴。

    黑衣人脸色未变,眼底却闪过抹冷厉,看来是个对主子忠心无比的奴才。“小人还有句话没,皇后计算凤冠价值的时候,不能以沙漏计时,只能以小人手上的两支香来计时,若超出刻钟的时间皇后还未给出答案,个问题也不用再回答。”

    他话的时候,身后立马有人递上两支香,看来是早有准备的。

    “两支香粗细长短各不致,不过每支烧完的时候都刚好半个时辰,请皇后在两支香燃的过程里向众位大臣明下,从哪儿烧到哪儿才是刻钟的时间,诸位也好帮着皇后计时。”

    黑衣人完之后,大臣中有人站出来:“皇后娘娘,您乃万金之躯,完全没必要亲自来做等计量计时的下等活,理应由等臣子代劳。”

    话的是三公之的御史大夫崔中琛,前些日子还亲自来紫泉宫中探望过,重礼之后提起他那刚及笄的孙崔樱,摆明是为即将到来的秀大选。此刻他番话明显的是想为解围,毕竟黑衣人的问题在他看来是大大的刁难,也算是在变相的讨好。

    冲他亲切地笑笑,不以为意地道:“多谢崔御史为本宫分担心神,不过等微不足道的小事本宫也还是能做的,就不劳烦各位大臣。”

    底下些没来得及出声进言的大臣见崔中琛在面前讨喜,都恨得暗暗跺脚,后悔刚才没有抢在崔中琛的前面来巴结。看暗自好笑,转头低声吩咐身边的宫人去准备即将用来计算凤冠价值的工具。

    不过可不打算就么便宜地放过月城,既然他们在面前么得寸进尺,那也不客气。不止每年要他们顶凤冠,还会要得更多。

    “贵城城主真是好心思,就连献礼也么有趣。”皮笑肉不笑地盯着黑衣人,“既然贵城主有么多条件,那本宫向月城提个小小的条件也不为过吧?”

    “皇后请讲。”黑衣人似乎笃定答不出问题来,语气颇为轻松。

    “若本宫侥幸对答案,还请月城对兰朝开放所有的通商关口,并在最开始的五年免去兰朝商人在月城的通关贸易税。”

    当完话的时候,清楚地感受到君洛北猛然投过来的视线。个条件若能实现,对于兰朝的经济发展无疑是个重大的推进。身为皇后,能为兰朝将来的发展提前布下谋局,也难怪身边的君洛北会对侧目。

    黑衣人起先有些踌躇,最后还是头同意,看来对于自个主子提出的问题很是自信。

    在心里冷哼声,也不费话,直接道:“来人,把两支香其中的支两头起燃,同时把另外支只燃头。两头都燃的那支香烧完后,马上把剩下支的另头也燃。”

    看着众大臣不解的眼光,只好解释道:“刚才位月城使者也,每支香虽然都不均匀,可烧完的时候都恰恰是半个时辰。众所周知,四刻钟为半个时辰,当两头都燃的那支香烧完的时候,就过去两刻钟;那么只燃头的另支香也烧两刻钟,剩下没烧完的那截还可以烧两刻钟,把那截的另头燃,就只能再烧刻钟。”

    顿顿,看下众人恍然大悟的模样才继续道:“而本宫就将在那最后的刻钟里计算出凤冠到底价值多少俩黄金。”

    朝贺(下)

    宫人把东西搬到大殿来时,香也燃得差不多,整个朝堂鸦雀无声,无数道心思各异的目光全部投在的身上。

    在最后半截香两头全被燃的时候,命令宫人慢慢地把凤冠放进装满水的小盆子里,盆子下面是个大大的盘子,凿个小小的出水口,出水口下面放着接水的木桶。当小盆子里的水不再往外溢的时候,流出的水也全被接在木桶里。

    感谢亲爱的阿基米德,感谢诲人不倦的物理学老师。

    让宫人仔细沿水面在木桶内侧刻好记号,然后把盆子里的凤冠拿出,把木桶里的水再倒回去,盆子里的水又装满回到初始的状〖size=4〗〖/size〗态。

    看到里的时候,黑衣人脸色大变,冰山眼底惊疑不定,在心里讪笑:哼,叫小子猖狂,回让吃不兜着走。

    接着让宫人慢慢地往盆子里放兰朝官制的金子,些金子的价格都是眼睛看得见的。当盆子里溢出的水再次被接进木桶里,并快逼近桶壁的记号时,让宫人换下大锭黄金,往水里地放最小份量的黄金,务求精准到刻度线。

    当木桶里的水面再次与记号重合时,宫人刚好丢下五百五十五两黄金。而香也刚刚燃到尾声。

    时间竟然刚刚好!在心里吓跳,要是个环节稍微错或慢步,时间就不够,即使得出答案也不算过关。月城的城主算得真是精明啊,存心不让兰朝面子好过。可惜……看着黑衣人惨淡灰白的脸色,下比死人更像死人。

    答案不言而喻,群臣虽然不懂浮力定律,但也看明白五百五十两黄金就是凤冠的重量。那瞬间,开心大笑的人也有,惊叹连连的人更多,但无例外地都对着高台边高喊:“皇上万岁,皇后圣明!”

    退朝的时候,君洛北与并肩同行,神色欲言又止。

    “怎么?”不解地问道,也同时意识到与君洛北之间在除夕夜之后,少份冷漠,多份熟捻,虽然还远远谈不上亲密,却也能平和相处。

    “皇后,刚才在大殿上想出的那些方法,朕似乎从未听闻过。”

    知道君洛北话的意思,想他堂堂子,读过的书没有上万也有几千,而且皇宫之内藏书甚众,可所用的数学和力学原理,都不是那些书里能看到的,也难怪他会奇怪。

    “臣妾以前未入宫的时候偶然得到几本内容怪异的古籍,上面全是奇怪的符号。后来臣妾苦心专研好几年才弄明白那上面讲的东西,竟是高深的术数大全。”脸不红心不跳地扯着谎,“今能解决月城的刁难,也多亏那几本术数古籍。”

    “没想到皇后竟然还精通术数,真是当之无愧的才啊。”君洛北双手背在腰后,抬头凝视远方,眼神突然飘渺起来。

    刚才在大殿上挫败黑衣人,的心情十分愉悦,看着君洛北也有想多话的感觉。“全京城的人都臣妾是京城第才,皇上看臣妾如今胜任个称号吗?”

    “第才?真正聪明的人不需要赞美的称号也会让人永远记住的。在朕的心目中早就有个第才……”

    君洛北似乎陷入回忆里,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成呢喃,轻得连走在他身边的都听不见。

    “新年,皇后也该出宫去见见的爹娘。朕已经下旨,让镇南大将军从边境回朝,他在南边已经两年没回来过春节吧?”

    听怔,成莫思攸以后整脑子里都想的是过去,从没关注过真正莫思攸的事情。的爹娘……对于来和陌生人无异。

    不过家的门倒是知道的。那年,“君凰越”就是在镇南将军府的大门口英雄救美,娶莫思攸。当时就站在“君凰越”的面前,那是“周韵芯”第次看见自己老公面具下的真实面目,却也同时发现老公背叛自己。

    往事不堪回首,再记起竟已物是人非。几度春秋,庭前花开花落,纵有太多的是非对错,到如今也已经没有计较的必要。

    “秦澜”都已经死,还有什么立场去计较呢?

    金銮殿上智胜月城使者的消息,两之内就传遍兰朝上下,莫思攸三个字的名气在成为皇后后达到空前的高度。就连紫泉宫的下人,见着的脸色也比平时谄媚许多。

    本想直拖着不去见莫思攸的爹娘的,可有的事情终究还是躲不掉的。宫人来报,镇南大将军携夫人求见皇后娘娘。只好叹叹气,准备接见的“父母”。

    整个认亲的过程有惊无险,毕竟是在皇宫里,不是在镇南王府,的身份还是国之后,不可能会与两老太多热络。本着为人子的心情与二老拉着家常,倒也得二老眉开眼笑,欣慰异常。

    只要莫思攸看上去开心快乐,镇南大将军夫妇也就满意。可怜下父母心啊!如果他们知道真正的莫思攸已经不在,不知道会是何种心情?

    “攸儿,月城使者件事之后,满堂朝臣都对赞口不绝啊,为父昨日刚从南疆回到将军府就被众大臣拉去喝酒。”

    看着个名义上的老爹满脸兴奋的模样,只好默不作声,扮作乖乖安静地听着。

    “可是为父也发现,很多大臣都在为他们的儿作打算,找到为父也是想让在面前为他们的儿好话。三月后的秀大选,皇后可是最大的主事者,皇上最后册封的秀都是皇后手选出来的。要是皇后不满意的人,根本就送不到皇上眼前。”

    是的,兰朝的秀大选,皇后是最大的主考官,皇上般都在最后轮的决赛才出现。所以各家大臣都卯足劲来巴结以及的家人。

    “攸儿啊,虽然现在已经贵为皇后,可旦秀入宫,后宫充盈,皇上的眼睛里可就多许多颜色。即使曾经智胜月城使者,即使再聪明也没用,最大的保障还是赶紧生下皇子,样就没有其他人能动摇个皇后的位子。”

    不止君洛北的娘,现在连莫思攸的娘也在逼生孩子。难道古代的人就么悲哀,非得需要个孩子才能在丈夫的眼中获得地位?

    不过话又回来,即使在后世的社会里,孩子也是个家庭必不可少的维系夫妻感情的纽带。个孩子的诞生,更能凝聚夫妻之间的感情,可是现在并不需要个孩子来凝聚和君洛北的感情。

    我的孩子,和无间有一个就够。

    无间请辞

    使者团离开兰朝的前一天正是元宵,君洛北下令京城四品以上官员携家眷进宫赴宴,一来为庆贺元宵佳节,二来欢送使者团离京。

    在这种场合,自是少不了我这个皇后。当我伴着君洛北一起走进宴会厅的时候,却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比起墓园里所见更加消瘦的脸庞,坚硬得好像炭笔描出的素描线——从额头到下颌,拉出完美的弧度,却始终带着浅浅的忧伤。

    让我越看越绝望的忧伤。

    恍如划开重重珠光的利刃,在我心口劈下难以愈合的裂痕。

    无间,我该如何是好?

    眼前的蓝色身影当然不会听见我内心的慌乱,他只是静静地坐着,仿佛周遭的一切喧闹都与他无关。明明不到五十步的短短距离,却在我眼前弥漫成一片刺目的蓝色大海,那么深……那么远……

    皇家宴会千篇一律,吹拉弹唱、笙歌艳舞。我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抹蓝影牵动着,任何一个举手投足,我都贪婪地收藏着。

    席到中途,众人的情绪也渐渐高亢起来,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断。黑衣人走到无间的面前敬酒,不知道对无间说了什么,引得无间冷意横生、满脸严峻。

    “皇帝陛下、皇后娘娘。”托娅的到来让我不得不把视线拉了回来,心里闪过一丝懊恼,有些不善地盯着眼前这个蒙古丫头。

    粉面桃腮,云鬓堆鸦,看得出经过一番细心打扮。闻听她的来意之后,君洛北的眼底闪过一丝踌躇,道:“托娅姑娘,朕是从不跳舞的,很遗憾要让你失望了。”

    我在心里失笑,这小丫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君洛北怎么会答应她的邀舞。虽然蒙古族有在宴会上请主人或客人跳舞以示友好的传统习惯,可君洛北却万万不会在臣子面前做出载歌载舞、有失威仪的举动的。

    可是也不能让蒙古使者没面子,我便打圆场地说道:“在坐诸位青年才俊中肯定有擅长舞蹈的,姑娘不妨去他们中间走一圈。”

    “那请皇后娘娘告诉托娅,贵国除了皇帝陛下以外,最优秀的男子是谁。托娅可不是随便与人共舞的。”

    我心里一窒,脑海里很自然地便浮起了无间的身影,可是却一万个不愿告诉托娅。我沉默不语不代表别人就不会告诉托娅,无间的名字还是从君洛北的嘴里蹦了出来。

    “不过朕劝告姑娘别去找玉无间,他刚刚……丧妻,心情不是太好。”君洛北补充说,眼底神色晦暗难辨。

    可托娅还是朝着无间走去了。那抹明亮得像太阳,却又蒙着月亮的清冷和忧郁的身影,像燃烧的烛光,引得无数情窦初开的少女变成飞蛾奋不顾身。那些知晓丧事的大臣子女,都有所顾忌地不敢像以往那样主动围绕在无间身边,看见托娅的动作后都露出了期待的眼神。

    “走开。”无间眼皮也没抬一下

    说不出口的爱 (冰恋沉醉千年前 )第1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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