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子华尔兹 作者:Juli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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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零七 更近一步

    一路上又是沈默,迦洛还在生气,经过她家附近那片社区绿地时,阿尔杰特忽然喊下车。

    “怎麽?”她跟着下车後,生硬的口气问。

    “你为那些人生气。为什麽?如果我不阻止你,你会後悔的。”阿尔杰特质问她。

    “不是为那些人生气。”

    阿尔杰特手指抓得嘎啦嘎啦响。“那你为什麽?”

    迦洛看着他,没有说话,忽然就对他的面门出手。阿尔杰特上身偏移闪过她的攻击,紧接着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钳制住她的肩头。

    “你很厉害啊!”迦洛反讽。

    阿尔杰特心一横,把她的手扭到背後,将她推到路边的树後面。

    “我隐瞒这个并不是故意要欺骗你,如果我有恶意,你那点伎俩又怎麽能反抗得了。”他提起她的双手压在她的肩膀两侧,他的膝盖卡住她的下盘,让她动弹不得。“在你不信任我的情况下把这个事情告诉你,你只会更排斥我吧?”

    事实证明他的辩解不是没有道理的。“好吧!我错怪你了。”她觉得现在的姿势很不舒服。见他仍没有放手的意思,她检讨了下前面的语气。“我现在是真的明白你的意思了。”

    “我……下午,一直在这附近。你提前出来,我就跟着你……”他犹豫的说着。

    迦洛睁大眼睛,不过却看不清他的表情,帽檐都挡住了。“你都听到了?”

    阿尔杰特点点头。

    “对不起……我……我只是跟朋友开的玩笑。”迦洛没想到那些玩笑话竟然真的让他听到了。

    该相信吗?她是真的开玩笑?而不是想起了什麽?但是晚上在舞池里那个笑容,那不是装出来的表情。他踌躇许久,还是选择相信她的话。

    他放开她的手,改成搂抱她的姿势。“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样,但是,今天晚上,你被别的男人抱了。我很嫉妒!”他说着搂得更紧。

    “有什麽好嫉妒的,我和他又没关系。”迦洛觉得他这副样子好傻。

    她的意思是,承认和自己的关系吗?他内心激荡不已。“那……我可以亲吻你吗?”他尝试的问。

    好像很可怜的样子,如果不答应,会不会太绝情了?迦洛无奈的想着。“只能亲吻,不可以动手动脚。”

    他像触电似地放开她,看着她的眼睛,他确认了很久,她确实是这麽说的。他着她的脸,一只手取下帽子,舔了舔嘴唇,低头对着那片丰润的柔唇贴下去。

    她退缩的回避着他的热情,和先前的表现不一样,他只有谨慎的去触碰,以免引起她的反感。他尽量温柔的深入,轻轻逗弄着她。

    温热的气息喷吐在她的脸颊上,有点痒痒的,她注意力转移到他的鼻息时,松懈了口里的防备,很快就被他攫取纠缠。他带着点霸道的姿态摩擦吮吸,那种暧昧的声音直接由口腔传入大脑,她被撩拨得心也痒痒的。想试看在他那里他会不会也和自己一样的反应?她不知不觉中双手拽着他的前襟,紧紧的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

    阿尔杰特猛吸一口气,手臂收得更紧,想要直接把她揉进身体似地。她传递过来的动作火辣奔放,让他猝不及防。他们就像要吸取对方灵魂一样,严丝合缝的交接、摩擦、深入。

    即使到下颌酸软不得不分开的时候,仍意犹未尽的互相舔吮对方的嘴唇。

    喘着气看着对方,目光都落在彼此微张在吸气的嘴上,两人同时想起之前粘湿的接触,却同时做出一样的动作──羞涩的别过脸。

    这样的心情很奇怪,他觉得自己笨拙得像个男孩。迦洛却认为自己竟然表现得像个饥渴的寡妇。

    “我送你到家门口吧!”他虽然这麽说,搂着她的手臂还没有松开。

    “你好像什麽事都没发生一样。”迦洛不满意他的表现竟然还这麽沈着,她都觉得自己要被烧死了!“而我却像傻瓜一样对你的亲吻很有感觉……”

    阿尔杰特忽然把她的脸压进x膛:“别再说……否则我还来不及笑,就要兴奋致死了!”

    听着他砰然作响的心跳,才感觉到他确实没有表情上反应出的那麽冷静。

    早上,徐莘淇很意外的看到早早就起来活动的迦洛。更意外的是,她把留海剪平了!

    “迦洛,你的头发……”

    迦洛换着鞋子,抬头左右侧了侧脸问:“我自己剪平了,怎麽样?看起来很嫩吧!”

    她昨晚睡前发现额前的头发已经长到盖脸,於是早上起来自己剪出过去留了很久的平留海。然後把两鬓留出头发,其余的编向後脑,盘成两条蜈蚣辫。

    看着迦洛很轻快的背影走出玄关,徐莘淇抑制不住眼底的朦胧。正难受中,听到丈夫起来的声音,她马上惊慌的走进洗手间。

    事情都朝着大家认为好的一面去发展,她虽然知道心里难过的情绪很没有道理,可就是无法平淡的去接受。

    她心不在焉的躲在办公室里,想用工作强迫自己变理智。

    来巡查的徐爸爸感受到她低压的情绪。隔着门看她在里面埋头处理公务,脸上一点生气都没有,在接待室里休息的时候他忍不住向徐妈妈询问。

    孩子的事情是不能瞒着丈夫的,但是也要考虑讲述的方式,徐妈妈脸色凝重的思考之後说:“淇淇和朝旭的姐姐有点超友谊关系。”

    “她们是姑嫂,当然是超友谊关系了,相处好还有问题吗?”徐爸爸很不理解。

    徐妈妈本来很严肃的,被丈夫这麽一说,有点抓狂。“你个chu人,车祸那天晚上女儿哭成那样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是很激动。”徐爸爸点头,但仍不理解重点在哪:“淇淇是不是早就和朝旭的姐姐认识了?”

    “应该是,详细的事情我也没问。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淇淇在结婚之前就和朝旭的姐姐有超友谊关系。”徐妈妈尽量委婉的解释。

    “你是说……”徐爸爸忽然醒悟,一脸惊诧的看着妻子。

    徐妈妈回他一个无奈的眼神,然後点点头。“现在她很不明确自己在那家姐弟之间的定位。”

    “那个迦洛不是有未婚夫吗?淇淇还想能怎麽样?”徐爸爸尽量在纷乱的心思中理出头绪,他虽然震惊,但还没有失去理智。

    “那不是她自己一头热吗?”徐妈妈恨铁不成钢的抱怨,“我想过了,要让她清醒,只有尽快促成迦洛和她未婚夫的关系,让他们早点离开。”

    “不行!”徐爸爸断然反对徐妈妈的方法。

    “都什麽时候了?你还想宠溺女儿啊?”徐妈妈愠怒的瞪着丈夫,要不是他一直以来对孩子过分的宠溺,也不至於让女儿现在那麽不清醒。

    “你就不想想人家父母,好歹那也是人家的女儿啊!人家就舍得刚回来没多久的女儿又飘洋过海,一年见不到一次?”先不说李迦洛是为了救女儿女婿差点x命不保,就从对方父母的立场来说,妻子的念头太不厚道了。大家都是父母心,何必损人利己?

    压着怒意,徐妈妈板起脸问:“那你有什麽更合适的办法?”

    徐爸爸被问住,低头喝水,沈思了良久:“等有了孩子……她应该会明白父母的苦心吧?”

    还以为他能有多高明的计谋,说出来却是下三滥的招数,徐妈妈真不明白这是男人和女人思路的差异呢?还是他真的包庇女儿成疾了!“你仁厚,你正直,白脸都是你唱,我就不在乎当个黑脸。照现在这麽发展下去,还没怀上孩子呢,你女婿就先出家了!”她站起来喷完丈夫,气呼呼的抓起包就走。

    “你去哪?”

    “牺牲一个人换来一个家庭的稳定,这帐你就怎麽算不出来呢?何况还不是真的要牺牲她,嫁出去而已!我就是顺水推舟,推定了!”徐妈妈气哼哼的又喷了他一通,然後开门出去。

    徐爸爸只得叹气的拿出烟盒,他无法反驳妻子的话,或许事情比他理解的要严重。想到亲家,他就心生愧疚。

    独自坐了一支烟的时间,他看看表,走进徐莘淇的办公室。

    “爸!”忙碌中,她看见父亲进来,立即起身。

    “还忙?”徐爸爸问。

    “之前堆积了一些工作。”徐莘淇惭愧的小声说。

    “嗯,工作要重视,但是身体也要顾,该吃的午饭还是要吃的。”他仍站在门口,把门完全推开:“陪爸爸去吃个午饭。”

    看着父亲慈爱的面容,她很顺从的拿起挎包走出门。她猜想父亲一定从母亲那里知道了很多事情。

    原本做好被训斥的准备,但是徐爸爸并没有一句责备她的话。从上车,他就开始和她一起回忆她童年时代的事,一直在吃饭的过程中,都是聊过去一家三口的琐碎事情。

    吃完饭,坐着休息了一会,徐爸爸语气沈稳的开口道:“你妈妈和我说了你最近的一些事。”

    该来的总不能避免,徐莘淇低头沈默着。

    “你已经长大了,爸爸不会再像过去那样训斥你。因为你已经有自己独立的想法,我们再怎麽骂也於事无补。不论你选择了什麽样的结果,你都要记得,我和你妈妈是爱你的。”

    听着父亲语重心长的话语,她低垂的脸上已经是淅沥哗啦一片。为什麽到了这种时候还要伤父母的心呢?此时迦洛的影象在她心中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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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零八 拳拳父母心

    同样趁着午休时间,徐妈妈约了李家的妈妈出来吃饭。

    饭局中,李妈妈对这个活泼有余的亲家今天一反常态的沈着感到蹊跷。“亲家,是不是我们家朝旭做错了什麽事?”她不安的询问。

    徐妈妈无奈的笑笑:“朝旭是个好孩子,我们对他很满意。吃菜吃菜!我们边吃边谈。”她热心的劝道。

    “那亲家是不是有心事?”李妈妈确定有事之後,更不安了。

    “今天单独找你确实是有事,不过呢,我们还是先吃饭,填饱了肚子才有力气谈论事情。”徐妈妈依然先劝她。

    两位妈妈客套一番後各怀心事的匆匆扒饭。简单的两菜一汤也让她们觉得多了,食不知味的感觉哪怕一碗饭也是多到腻。

    吃的差不多了,徐妈妈喝口茶漱漱口後开始此行的目的:“亲家,我也知道你们家迦洛长久才回家一趟。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家淇淇和她关系实在太好了?”

    “迦洛她是不太会拒绝别人得热情……”李妈妈很心虚的辩解。

    “亲家,这样说吧,我知道一些关於朝旭和迦洛之前的误会。”她的话让李妈妈心中大惊,那是李家极力隐瞒的家丑。

    “不知道你是否了解过,我们家淇淇在结婚前曾和迦洛合租。”徐妈妈又丢下一磅重弹。

    李妈妈一脸惊骇,她明白亲家的话不只是表面说的事情。之前她也认为是自己多心了,媳妇对女儿无微不至的照顾还让她自觉惭愧,想不到是有那样的内情。“可是现在迦洛并不记得曾经和淇淇的事啊……”

    “你先别急,我不是怪哪一方。我相信她们之前的关系还是单纯的,但是从那天晚上出事到现在,我们家淇淇已经把恩情和感情混淆了。这样下去会很影响她和朝旭之间的感情。”徐妈妈叹息说。“你也不希望看到他们夫妻有隔阂吧?”

    李妈妈愁眉紧锁,当年事件的惨痛仍萦绕在心,不想再看到自己的子女相争了。“那个阿尔杰特之前曾打电话和我谈过,他说美国的疗养条件更成熟,对迦洛早日恢复记忆有帮助,希望我们能劝动迦洛跟他回去。”她觉得三角关系必须有一个人离开才妥当,而女儿的条件是最适宜的人选。

    没想到亲家的想法与她不谋而合,徐妈妈顿时减轻了负罪感。“迦洛才回来没几个月,真难为你了。”

    “女儿始终是要出嫁的……”李妈妈哽咽起来,下巴不受控制的抖动着。她也在说服自己,那时候,朝旭指着迦洛的鼻子大吼,要迦洛滚的场景反复反复的浮现在脑海里,儿子女儿都是娘身上的r,作为母亲所受的煎熬并不比他们少。

    当年闹出那麽大的事,即使迦洛离开家,朝旭也消沈了很长时间。直到後来徐莘淇来到李家,朝旭才又充满了朝气……原本她还以为一家人冰释前嫌,从此团圆美满,然而一切事与愿违。一边是儿子儿媳,一边是自小不在身边的女儿,她的感情天平和愧疚都往一个方向加重倾斜。

    “那你看这个事情什麽时候……”

    “我今天就和我爱人商量。”

    徐妈妈看着她强作镇定的模样,内心升起无限同情。都是母亲,怎麽会不明白那种矛盾的痛苦。

    李朝旭接到母亲的电话,下午早早关了店就赶回家里,看到妻子惴惴不安的模样,心里隐约感觉到母亲电话里严肃的声音是为了什麽。

    在和亲家会面之後,李妈妈决定快刀斩乱麻,趁着迦洛不在的时间,她召开了家庭会议。除了家庭成员,徐妈妈也参与进来旁听。

    下班之前,李妈妈已经先在电话里和丈夫讲了整个事情,李爸爸沈默之後,只表示这个事情需要当事人一起解决。而女儿是被动的,因此被排除在这场家庭会议之外。

    五个人神色凝重的坐在客厅里,眼神复杂的交织着,沈默的过了几分锺。

    李爸爸率先开口,他对赶回来的儿子简单的说了一下这次家庭会议的主题,之後又求证的询问:“你们三个人是不是确实有畸形的感情关系?”

    李朝旭看看父母,又看看身旁的妻子,他握起妻子放在身侧的手,说:“当初我对你们隐瞒了姐姐和淇淇的关系,是我不对。但是我相信淇淇现在爱的人是我,只是对姐姐,我们欠的还不完,给我们一点时间来冷静。”

    徐莘淇听着丈夫的话,紧紧回握着他的手。

    “时间不是问题,关键是,迦洛早晚会回忆起来,到时候你们还没冷静的话,要怎麽面对?到时候你们还能再冷静吗?”李妈妈担心的是迦洛恢复之後的局面。

    李朝旭夫妇对看了一眼,沈默无语,他们不能保证在迦洛恢复之前就能清理好这段纷乱的情绪。

    李爸爸也对此感到担忧,“我也理解感情的事不是三五天就能解决的,但是谁也说不清迦洛会什麽时候恢复,所以你们要多理智一些。”

    “还有一个方法可以解决。”

    李爸爸看向李妈妈,他感觉到这个事情妻子早已有了定论。李朝旭和徐莘淇也看着她。

    “阿尔杰特和我聊过,他想带迦洛回去疗养。我相信他能提供优质的医疗条件。我们只要劝动迦洛答应跟他回去就可以了,这样你们就有足够的时间和环境冷静下来。”

    “不行!”待妻子说完,李爸爸马上就厉声反对。李妈妈和徐妈妈都看着他,不明白他有什麽理由来反对。

    “就算迦洛失忆,现在的她也有自己独立的思想。如果她现在接受那个男人的感情,自愿的要跟他回去,我当然不会反对。”

    丈夫坚定的态度让两个妈妈焦急起来。李妈妈开口说道:“她早晚也要恢复的,既然已经订过婚,跟阿尔杰特走也是迟早的事。我们只是从康复的角度劝她,又不是欺骗她。”

    “够了!她的个x,你提出的要求她会拒绝吗?这和强迫她有什麽区别?”李爸爸坚持自己的意见。他自觉亏欠女儿太多了,从她出生起,每次在选择的关头都舍弃她,这次他决不再让步。“我的女儿,已经离开家太久。现在她虽然能生活自理,但仍是伤病在身,在她完全恢复之前,家就是她的庇护所!”

    李爸爸一袭话让李妈妈脸色煞白又转红,她何尝不是觉得亏欠女儿,一时间她只能干着急,又想不出对词。

    原以为只要说服了其中一个,另一个也会松动,没想到李爸爸是这样坚决。看这对夫妻之间紧张起来,徐妈妈忙开口劝说:“亲家公也不要太激动,现在不就是没办法才要开会商量的嘛!亲家母何尝不是爱女心切,做妈妈的肯定希望女儿有个好归宿,你对阿尔杰特也满意。那亲家母的提议也算皆大欢喜了。”

    “亲家母,你也是嫁女儿的,应该能体谅我的心情。”李爸爸叹息说。

    “你的心情我理解,那事情还是要解决的,我们好好讨论就是。”徐妈妈安抚他说。

    李爸爸眼神扫向沈默的年轻夫妇,郑重的开口说:“朝旭,你已经有家庭了。树大分枝,爸爸相信你有能力挑起自己家庭的担子。你们搬回新房去吧!你们过你们应有的新婚生活,蜜月什麽的该补偿的就补偿,暂时先不要回这里了。”

    李妈妈的脸又刷的变白,她惊愕的望着丈夫,他这样的做法不是明显把责任都归咎在儿子儿媳身上了吗?她认为这个事情本就没有过错的一方。

    年轻的夫妻则恭敬的点点头。

    “你这个提议更不对!这对他们不公平,他们本身也没有什麽过错,你的做法就像流放他们似地!”李妈妈也强硬起来,她更坚持之前自己的方法。“女儿总要出嫁, 你也要想想实际点的,阿尔杰特总不能一直留在这里追求迦洛。异地久了,感情总会有变数,错过了这段,你要将来女儿怎麽面对你?”

    “她现在只是失去近几年的记忆,并不是变成弱智!她现在仍有自己的判断能力,就不能勉强她!”李爸爸仍坚持自己的决定,他只想尊重女儿自己的选择。“让她匆忙跟着没有感情的陌生人到异国他乡,只会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恶化!”

    “感情是需要培养的!等阿尔杰特回去了还要怎麽培养?”李妈妈毫不相让。

    看着亲家夫妇各执己见,僵持不下,徐妈妈又出来调和:“我说一下我的看法吧!亲家公的提议也不是不可行,我相信孩子们能理解你,不会觉得委屈的。亲家母是为了长远的未来,只要结局好,相信迦洛也会体谅的。现在究竟用哪一个方式,是不是可以让迦洛自己来选择?”

    李家父母的神色缓解下来,他们不约而同的看着徐妈妈,徐妈妈也读懂了他们的意思:“这个我来说,这样迦洛就不会觉得有压力了。如果迦洛不愿意去,那麽小夫妻俩就暂时先回避吧!”

    徐妈妈的提议得到所有人的赞同,与其各执己见的争论下去,不如让最关键的人来自己判断选择。

    李迦洛毫无预兆的被父母的电话召唤回家,阿尔杰特预感事情不平常,於是跟着她一同回去。

    两人进到客厅,即使众人极力表现出和蔼的笑容也掩盖不住满堂怪异的气氛。

    李爸爸脖子涨红,李妈妈脸色青白,两人明显激动过的样子;而李朝旭夫妇则默默的坐在最角落里;只有徐妈妈依旧笑脸迎人。

    “你们人这麽齐,不会是在开什麽秘密会议吧?”迦洛挤出笑脸轻松的问。

    “呃!呵呵!巧合巧合!”徐妈妈拿出打哈哈的功夫回应她。“正巧今天晚上人齐,我们无聊就随便聊聊天了。”

    “那叫我回来是……”迦洛也找来椅子坐下。

    “唉!还不是因为无聊!”李家父母心虚的回避女儿的眼光,徐妈妈只好继续热场。“都怪伯母我太八卦了,很好奇你们俩现在发展到什麽程度,就跟你爸爸妈妈打探咯。谁知道後面聊着聊着我们就为你会不会跟心上人私奔吵起来了。”

    “哎呀!看我真是,太激动了,‘私奔’是个玩笑词,别当真啊!“徐妈妈继续卖力的说:“你看,阿尔杰特也快要走了吧?这几天你们不是都很好吗?那我们就打赌你会不会跟他一起回去。我们确实是太无聊了,为这个也吵起来,吵不出输赢,那不就只好请你回来表个态咯!当满足一下我们的好奇心嘛!如果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想想也可以的啊!”

    迦洛沈下脸,回头望了望站在身後的男人。阿尔杰特也有所期盼的看着她。

    徐莘淇看见她又挤出笑脸,心里一阵刺痛,忙起身假装去厕所。她看见迦洛就像贴了层笑的面具似地转换表情,心里就感到难受,也无需再听後面的话了。

    “这个问题确实很难回答啊!”迦洛说。

    “如果不喜欢就不去吧!”李爸爸忍不住开口。

    “也不是啦!”迦洛忙辩解说:“只是他从来都没有邀请我,我怎麽好意思厚脸皮跟着走啊!”

    听到她的回答,三位长辈的表情松懈的自然起来。

    而阿尔杰特却僵硬的看着她的背。他从来就不清她的情绪变化。就像昨晚他们感觉很好的接触到一起,今天早上她却约他去比试武术,仿佛一个晚上就把之前的热情遗忘了。而她现在的回答更是完全没有预兆。太突然的变化,让他疑惑不已。

    意想不到的顺利,两位妈妈自然高兴的各种盘问起来。李爸爸却感到心酸,他落寞的走进书房。虽然事情不如他的意愿,但他仍尊重女儿的选择,心酸只是因为无法弥补对女儿的愧疚。

    事情算是有了一个圆满的结局,李朝旭夫妇呆在房间里依旧无语。过了很久,李朝旭转身拥抱妻子:“还是和以前一样,我等你。”

    徐莘淇靠着丈夫的肩头,眼泪终於决堤般涌泄而出。

    阿尔杰特的心中充满疑惑,在离开李家时,要求迦洛陪他走一小段路。

    “你不要勉强自己,这次不走也没关系。”原本定下的期限就在眼前,但他决定为她多争取一点时间。

    “说都说了,还想再被他们问来问去吗?我懒得解释那麽多。”迦洛无所谓的平淡。

    “你说的是真的吗?”阿尔杰特又确认一次。

    迦洛翻了个白眼:“你怎麽反而变得罗嗦了!你不是很期待我那麽回答的吗?”她回头看他的时候,他的眼神明明充满期待,现在又反复的问,简直比女人还麻烦。

    阿尔杰特在人少的路段停下,他坦承心中的疑问:“你从来就没有轻易对我妥协过。”

    “我确实不是为你妥协。”她眼睛看着远处高楼顶上不断变换的霓虹灯。“你看到了我父亲的眼神吗?”家人的表情早就被她琢磨透了,不需要言语,就知道他们期待她怎麽做。

    “他爱你。”他更不明白了,她的父亲显然希望她留下。

    她不由得叹气:“是啊!可是我无法回应他……”

    和她预想的一样,即使是如冰塑造起来的男人此时也露出失落的表情。如果此时面对的人是她的家人的话,只怕他们的表情会更痛苦。

    “很抱歉,我利用你了。你反悔也行,我会自己想办法。”她诚恳的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说。

    “我不会反悔的。”他抓着她的肩,虽然事情和他想象的差得很远,至少她仍选择了他。这点就足够让他感到欣慰了。

    就像补偿一样,她没有推开他的手,於是他又大胆的进一步拥抱。看着她身後的投影,他的身躯完全阻挡了灯光,於是地上的影子只能看到他孤独的拥抱着自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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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零九 隆重的欢迎仪式

    一切都进行得太快,李迦洛来不及给自己留下另一条退路,就匆匆奔赴未知的方向。

    云海苍苍,她茫然的盯着窗外一言不发。陪同在她身边的男人也同样维持着缄默。是不是她直白的利用行为伤害了他的自尊?她心虚的不愿多看他一眼。

    阿尔杰特偏头对着走道,他不说话是因为没有底气。任务意外的顺利,没有逾期,也没有逼迫到撕破脸的地步。但是一切都是在谎言的前提下完成的,所有的人都对他的说辞深信不疑。

    李妈妈爽快的拿出户口本,和他一起去把李迦洛因车祸搁置的移民手续办完。整个过程中,李爸爸只是叹气,却没有对他表露反感的情绪。最让他感到不适应的是女人的表现,在她的家人面前,她保持着愉快的j神面貌。

    她并不是真的想跟他离开,虽然他理解她妥协的动机,却不能理解她为什麽要伪装出完美的样子。他知道她狡猾的一面,却不能理解她用在豪不利己的处境上。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善良?

    无法回避x中针刺般的感觉,看着她的脸就不断的提醒着他的卑鄙。

    到了纽约後该怎麽办?继续骗下去?他留恋现在这种没有敌视的气氛,然而,能骗到什麽时候?

    经过大部分时间面对机窗的姿势让她脊柱发麻,看着光线昏暗,猜想旁边的男人大概也睡了,她拉着毯子开始调整坐姿。她转过另一侧,不由自主的抬起左手抓着扶手来支撑左边上身。待坐定後,才发现她抓着的是阿尔杰特的手背,触电般的把手缩回来,同时抬眼沿着手臂往上看,正对上他的眼神。

    “还没睡?”她尴尬的小声问。

    “和你一样。”他轻轻懒懒的嗓音回她。

    两人又对望着沈默了,难得上飞机之後开始说话,又不知该继续说什麽。

    迦洛硬着头皮打破沈默,毕竟她还有很多事情想问。“到了纽约,我能继续原来的工作吗?”

    “不可以。”他干脆的说。

    有更多的谎言还没来得及铺垫,他们就步上行程。他知道她会问什麽,比如工作,比如黛博拉……

    对他坚决的拒绝感到蹊跷,他从不主动提起他们之前的生活,迦洛本能的产生怀疑。“不要跟我说之前我一直被你包养着……”她喃喃的说。

    她有着强烈的自尊心,不能认同依附於他人的行为,尽管她猜对了,以防她深究下去,他说出个并不怎麽漂亮的借口。“我不信任你之前所接受的治疗,当我的医生说你可以工作的时候,我们再谈这个事。”

    “真的?”她不掩饰那份不信任感。“那你现在可以和我谈谈我们之前的生活吗?”

    “第一年,我们生活在纽约,你是个……学生。第二年,你回家了。第三年,我在纽约,你在加莱省。我一直很忙,我们聚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他避重就轻的简略回答。“你一直在绘画,你是个艺术家,所以你也很忙。”

    看着他那张扑克脸,对他的话将信将疑。艺术家?对这个专业有多少能力,她还是有点自知的。他不是撒谎,就是个完全的外行。

    而且,她虽然不记得自己补习过英语,却能很正常自然的与阿尔杰特交流,至於法语……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又是怎麽在法国生活了一年的呢?

    “你……好好休养为主,早点恢复。”他看着她低垂眼睑的脸,读取她的心里活动。

    她听到他的关心,又直视着他的眼睛问:“你是真的期待我恢复记忆吗?”她的家人总是回避她的往事,她感觉得出他们并不愿意她想起来。

    “是真的……现在的你,有些陌生。”他欲模仿那个红发情圣的手段,似是而非的谎言。

    迦洛心虚的转移视线,原本就是悄声交谈的声线变得更低,轻飘飘的从她的唇缝里挤出来:“你就那麽喜欢以前的我吗?”

    昏暗的光线并不能让阿尔杰特完全看清她的表情,但是她的语调,她的言辞,确实像在吃醋,还是她自己的醋。他欣喜若狂,极力压制内心的激动,伸手越过扶手,握住她拽着腿部毯子的手:“别乱想,我没有把你分开看的意思。你就是你,本质并未改变。”

    他手掌的温暖传到意识里,让她产生一种错觉,机舱内的温度是不是又下降了?

    “……我有点困了。”她讪讪的抽出手,缩进毯子里,也不顾他的感受,直接闭上眼睛。

    阿尔杰特凝视着女人的脸,脑子里全是对她产生欲望的影像。真实的亲近的距离,实实在在的感受到她就在身边,他还是忍不住扬手去她的面颊。紧闭着眼睛,迦洛依然僵了一下,阿尔杰特收回手。

    看来还是有点距离。他脸朝着她,闭上眼睛。

    接下来的困难只会更艰巨,真相破露之前,需要更多的借口。

    将要抵达肯尼迪机场,在指导迦洛填好入境表格之後,他们又恢复先前的沈默。她开始产生压力,後悔这次旅程,随着飞机的降落,逃避的压力越来越强烈。

    飞机停稳,旅客开始起身排队下去,阿尔杰特站起来伸手拉起迦洛的手,以防被其他旅客穿c冲散。还未站起来的迦洛迅速躲开,让阿尔杰特抓了空。

    看他拧着眉扭回头的脸,她又是一阵心虚:“我……我会跟着的……”她所有的压力都来自他,填完入境表格之後,她才意识到接下来的日子她要不断面临他的期待。十个小时前那场对话,他期待她早日恢复,这样的内容将会不断的出现在他们之间的谈话中。

    他更想看到的是那个连她都无法想象的自己。而现在的自己只是为了利用他逃避家里的纷争。这种心虚的感觉让她无比烦躁,为什麽她要把自己从一个困境推进另一个困境?为什麽她要这样无休止的去满足别人的期待?

    依旧是那辆黑色的梅赛德斯奔驰,阿尔杰特和迦洛坐在後面,劳伦斯认真的驾驶着,飞奔在回别墅的路上。

    出市区,阿尔杰特就注意到後方有两辆保时捷跟着很久了。看到前方有岔路,“劳伦斯。”他冷静的叫唤。

    “明白。”劳伦斯默契的回应,他也注意到後面的情况,然後转动方向盘,开着车子转向另个方向。

    忽然转换方向也许引起对方的警觉,那两辆保时捷没有继续跟着。

    开了一段路後,迦洛也发现不对:“怎麽又开回市区了?”她看着公路右边高耸的建筑群发出疑问。

    “绕一圈让你观赏观赏,看看是不是能想起什麽。”阿尔杰特冷静的回答她,不想引起她的恐慌。

    上了高架桥,其中一辆保时捷又出现了,这回是并行。阿尔杰特判断,今天回去的路上都被设了埋伏。“去上东城。”他决定钻回市区。

    跟随的车子下了桥後,发现了他们的意图,开始逼近他们。劳伦斯加大速度要超越到前方去,保时捷也提速紧粘不放。两车高速在公路上不断超车飞奔,有几辆车毫无征兆的被逼迫让道,险些失去控制。

    “怎麽了?在飙车吗?”迦洛紧抓着把手防止被甩离座位,她也看出那辆保时捷有问题。

    看到前面有两辆小车很默契的高速并行,不让劳伦斯有超越的机会,他们的速度被迫降下来,而追逐上来的保时捷也并行过来。“趴下!”阿尔杰特看形式提前做出判断,按着迦洛的头伏到座位上。

    不待迦洛发问,她就听到巨大的金属碰撞声,车身发出剧烈的抖动。

    碰!又是一阵撞击,比先前那次让迦洛感受更剧烈。後面直直上来一辆路虎撞到他们的车尾。

    很明显,那四辆车子要把劳伦斯逼迫到公路外。这段路外面散布着一滩滩的碎石堆,梅赛德斯的底盘不一定能过得了这样的路况。

    保时捷让开侧边的空隙後,路虎直接穿上来就着前侧边撞,没几下就把梅赛德斯撞出了公路。劳伦斯紧紧拽着方向盘要旋回公路上,车子的半侧进了公路,另半侧挂在路外,地盘刮蹭到公路的边缘发出恐怖的声音。

    路虎加大马力,这次直接把梅赛德斯的车头撞出公路外,梅赛德斯的车头45度偏离公路,歪进石滩撞到一堆碎石上,一侧的前轮悬空了。

    看到梅赛德斯停下,路虎跟进,保时捷和前面堵路的两辆车子呼啸而去,後面又开上两辆路虎停在石滩上。

    光天化日下公然在路面上动手,对方是抱着必置他们於死地的决心。

    车子被迫停下後,劳伦斯丢给阿尔杰特一把手枪,马上启动救援通讯。

    “你先在车子里别出来!”阿尔杰特对着仍伏在座位上的女人说道。他不确定对方是否有枪,至少他这辆车子还能抵御大部分的狙击步枪。

    但是他的话说得太早了,他看到其中一辆车的顶上架着一个支架,一个男人扛着一门火p正面对他们趴着。“跑!”他迅速抓起女人的手将她拖出来,扛上肩头就跑离梅赛德斯。

    轰然巨响,气浪把逃离的三个人掀翻,他们翻滚着匍匐在碎石堆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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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一 冷静、淡定

    “完了!我的行李!”看着冒起滚滚浓烟,面目全非的豪车,迦洛想到了放在车里的衣服和证件,还有家乡带来的小特产。

    他们躲避的地方离碎石滩的边缘也不远,还有20米左右,过了边缘就是片小树林。劳伦斯掩护着兄长,对追寻过来的人s击,倒下两个。那群人见倒了两个同伴,才分散找掩体,对着猜测的方向胡乱s击。

    阿尔杰特见机扛起女人快速蹿进小树林里,劳伦斯紧随其後。

    小树林地面上的灌木丰茂,完全遮挡住阿尔杰特他们的身影。鉴於他们手上有枪,追捕的人也不敢贸然追进去,於是那门小火p又开始乱轰一气。

    阿尔杰特和劳伦斯屏气专注的去捕捉气流的声音,然後判断p弹落下的方向。

    迦洛不可思议的紧紧跟随着阿尔杰特的脚步,躲避开那些爆炸。她直觉此时他是可以完全信任的,她没有这样相信过谁。

    她异常冷静的跟随着他们的脚步,没有露出一丝惊惶与不安,这反而让阿尔杰特有些担心。这次遇袭的大场面会对她产生什麽影响?会不会就此恢复记忆?

    劳伦斯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卫星地图,他们不能走到公路上,那只会暴露自己。河边也不行,那里几乎没有掩体。但是在树林里救援来了也难以迅速施救,而且爆炸已经停止,意味着敌人开始进入树林。

    “还是去河边。”阿尔杰特最後决定,他担心对方搜寻不到的情况下纵火烧毁树林。

    之前的爆炸已经引燃部分灌木,烟雾熏得他们眼睛和咽喉都很难受,迦洛捂着鼻子努力压抑着咳嗽的折磨。阿尔杰特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条手帕递给她。

    “你呢?”迦洛迟疑着没有接。

    “我忍得住。”阿尔杰特把手帕塞进她手里,转身去开路。

    燃烧的灌木让他们寻路变得异常困难,劳伦斯的右手臂被前面爆炸的时候飞起的树干刮到,袖子被烧开一个大洞,伤口模糊一片,边缘还起着连串的水泡。

    除了呼呼的火焰声,他们还听到有节奏的嘎吱嘎吱响,是人踩踏着落叶的脚步声。搜寻的人离他们越来越近。

    不能让敌人先发现他们,阿尔杰特决定先下手。只要坚持十分锺,能到达河边,他们的救援也到了。

    迦洛和劳伦斯蹲在一丛未燃烧的青灌木中等待阿尔杰特。自己不能开枪,也不能让对方开枪,藏匿的两人仅靠听到的声音判断灌木外的情况。

    没有燃烧的地带变成了搜寻的重点,藏匿的两人听到两个不一致的脚步靠近、停留、翻动植物。等待阿尔杰特转回来是不可能的,两人决定在那两个敌人发出信号前解决掉他们。

    打掉敌人手上的枪是关键,二人同时直踹那两人的手臂。忽如其来的攻击让那两个人丢失了最有力的武器,但他们并未惊慌失措,他们打量了偷袭的人,一个伤员一个女人,似乎庆幸没有遇到最可怕的那个。

    两方人紧张的对持着,很快做对的厮打起来。

    和李迦洛交接几下,没占到便宜後,对方显然一副吃惊的面容。大概他没想到这个女人能抗得住自己的进攻。

    而迦洛心里也迷雾重重,眼前的敌人凶狠残毒,比以往遇到的混混段数要高很多,但是,以她曾经学的花拳绣腿g本不能抵挡,而此刻她却没让对方占到优势。她感觉到自己比自己想象的要强。

    就算感觉到自己的强大,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和对方势均力敌。而对方还是男人,在体能上有着g本优势。迦洛谨慎的维持着防守的处境,思索着如何突破对方。

    劳伦斯这边情势也不乐观,右臂行动不便造成很大的障碍,对方也看重这个弱点,不断的攻击他的右侧。这两人也维持着僵硬的战局。

    只是这样僵持的局面对劳伦斯和李迦洛来说也很不利,随时会增加更多的敌人。

    旅行的疲劳没有来得及消除又遇到狙击,迦洛渐渐感到体力不济,很快她的左边脸颊被刮到,火辣辣的痛起来。对迎面踢上来的脚来不及闪避,她抬起双臂用尺骨硬生生的挡住,受的力直震到双肩发麻,不得不踉跄的後退几步。

    硬吃下的攻击反馈在双臂上,她手臂的动作开始迟缓。对方照着她的面门发起连番打击,她摇晃的躲闪後退,顾不上身後的地面,踩在一g草藤上。

    劳伦斯看到她终於被动的倒在草地上躲避,咬紧牙关忍受自己手臂的伤痛去干扰欲对她下杀手的人。她从劳伦斯的干扰中获得一丝喘息的机会,重新站立起来。

    四个人混打到一起。

    打斗声很快引来了搜寻到附近的敌人,三个大汉从两个方向窜出来,举着手枪寻找时机。

    在别处解决一部分杀手伪造行踪回来的阿尔杰特正好也出现,那三个大汉同时将枪口转向他。不等那三个人瞄正,阿尔杰特向独自一人出现的那个大汉方向投掷出某件利器,而他的身躯则快速的冲向另一对二人组。

    单独的大汉未发出一丝声音就倒下了,他的喉头上没入一片透明的薄片,他抽搐了一会血从口里涌出来。二人组对着逼近的身影也不考虑是否准确,情急的扣动扳机。

    阿尔杰特千钧一发的时刻扭下他们的枪,踹倒一个,然後用缴下的枪柄敲上另一个的脑袋,砸得他分不出东南西北。一贯利落的动作放倒那两个二人组後,他转身加进还在缠斗的四人战局。

    由於阿尔杰特的加入扭转了局面,劳伦斯终於能顾及下受伤的手臂,迦洛则跟着阿尔杰特打落水狗。

    对於这帮忽如其来使得他们一身狼狈的家夥,迦洛心中充满怨气,对他们的打击都出於折磨发泄的目的。她的双手不顺畅,就用脚来回敬他们。

    螺旋桨转动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劳伦斯呼叫的救援到达,他取出手机和驾驶员确认。但迦洛仍旧没有停手结束的意思。

    和她对持的家夥满脸是血的飞起来又重摔在地上,她五分高的鞋跟chu鲁的直踏上脸门,她在报复他之前伤到她的脸。这家夥已经只剩呼吸的力气,但她仍感到不满足,她化为乌有的行李、火辣的左脸、还在隐隐作痛的双臂,踩烂他的脸都不足以平息内心的愤懑。看到旁边几码处喉咙上c着奇怪利器的尸体,她走过去拔出那把长叶型的薄刃,转回头要切断那具破r袋的喉咙,她要他感受临死前的窒息。

    刚丢下濒死的汉子,阿尔杰特回头就看到女人毒辣的动作,他想也不想的冲过去抓起她的手,那片薄刃只来得及划破那人颈脖的皮肤。

    “这次又是什麽理由?”这群人差点要了他们的命啊!可不是上次那群菜到渣的混混。她切齿的冲着男人叫唤,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阿尔杰特抓紧她的手用力往上扳:“这种事情,换个人来做就好。”他干脆申出另只手将她整个人搬起来转向另一边,劳伦斯接着走过去终结了那个人的x命。

    满腔怒火最後还是闷在x中无处发泄,迦洛不甘愿的把薄刃还给阿尔杰特,板起面孔,向有螺旋桨旋动声的方向走去。

    他们攀上绳梯後,听到刺耳的警笛声呼啸而来。真的是警察的效率低呢?还是有什麽压力在阻碍他们?阿尔杰特心中暗自圈定这次袭击的幕後嫌疑人,只是眼前他更想快点把迦洛送到医院去。不说先前争执的时候她那一直在发抖的肩膀,她的左脸肿得令人担忧,眼白都淤积了血块,他担心她的脑部再受到创伤。

    车祸那次他不在现场,无能为力,可是现在事情就在他的眼前发生,怎麽能让他不懊恼,不紧张?所有的焦虑都无法用语言表达,他只能紧紧抱着她感受她的生命体征来获得慰藉。

    刚踏入美国领地就遭遇到要命的迎接仪式,李迦洛心里各种嘲讽,这号称自由的国度也自由过度了吧?杀人放火的毫无压力啊!

    看阿尔杰特和劳伦斯老练的对应,这帮富人是不是天天面临生命威胁啊?她把遇袭的g源怪罪到阿尔杰特身上,认为他就是棵招风引雷的大树。

    对他越搂越紧的亲密接触感到排斥,但是飞机上的空间也并不大,担心拒绝的动作太大又引出什麽麻烦。无意的一瞥,看到他挂着烟灰的脸神色凝重的注视自己,她的怨愤又不是那麽强烈了。她觉得,好歹人家现在很关心自己,这种时候还埋怨的话显得自己心x狭隘。

    看她看了自己一眼,又沈思的样子,阿尔杰特关心道:“你还好吗?”

    “……还好,除了你勒得有点紧,我呼吸有点困难。”她决定还是等到了地面再跟他要解释吧!

    飞机直接到医院的停机坪降落,下了飞机,阿尔杰特不容分说的直接把迦洛抱上担架床,跟着她去检查。

    劳伦斯看到跟在医护人员後面的奥琳娜,走过去拥抱她。奥琳娜欣慰的长吁一口气,放下之前的担忧和煎熬,紧紧的抱回他,聆听他x口的跳动。

    在迦洛身体检查的过程中,阿尔杰特都一直跟随着,连去洗把脸的空档都没有挤出来。当医生宣布她可以回去修养的时候,她看到他被烟土沾污的脸露出似欣喜的表情。

    幸运的是她的头部只是皮r伤,反而她的手臂需要更多的时间来修养,总体来说她没有受到危险的伤害。阿尔杰特听了体检报告後才完全放松下来,接下来他将要专注於这次事件的收尾,天晓得媒体会怎麽炒作这次的事情。

    领着迦洛走到电梯门口,指了指奥琳娜:“你先跟奥琳娜走,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她在照顾你的生活。她会知道你需要什麽。”然後他按了另一个电梯的门,向下走。媒体和警察正在下面等着他。

    由六辆车的护送,迦洛跟着奥琳娜再次往别墅方向去,出了市区後甚至跟了一辆直升机在上空。这样浩大阵仗并未让她感到安心,甚至萌生更大的疑问,这不像普通人该经历的。坐在车里,她的心绪纷乱不已,在阿尔杰特交待离开之际,她觉得自己该说点什麽,却又不知道该说什麽。看着他走进电梯,关上电梯门的时候,她忽然有一种失落的感受。

    其实她很生气,很不满,对目前的一切都感到厌恶,所以不能理解自己为什麽在目视他关上电梯门时产生的失落感。不是应该觉得解脱吗?至少先前的处境是因为他造成的。

    不过所有的情绪在她见到柔软的大床後都消散无踪,她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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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一一 女族

    经历信誉门、分手门、破产门等一系列事件后,阿尔杰特的名字彷如打上戏剧的烙印,此次遇袭事件同样被炒得沸沸扬扬。甚至在医院门口除了媒体和警方之外,还聚集了和平主义者。

    当他的身影出现在镜头中时,示威人员举起牌子冲着他大喊口号。

    据未证实的谣言指出,帕迪利亚集团产生信誉危机的研究所自成立以来一直在暗中研究武器技术,尽管集团否认这一指控,但反战人士则宁愿相信这是被隐瞒的事实。加之这次被袭击的事件,似乎更证实了他们的猜测。

    “刽子手!”

    “战争贩子!”

    “接受第三方调查!”

    阿尔杰特面对闪光灯和抵到面前的话筒一言不发,仅跟着警方走,对警械线外熙攘的反对声充耳不闻。

    另一边,有人则拍到护送李迦洛离开的车队。于是一时间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甚至连发表了解除关系声明的黛博拉也免不了被骚扰。

    黛博拉暴躁的关掉电视,又一个遥控器完成了使命,分裂成碎块从墙上散落开。她紧咬着牙关,想着如何去发泄心中的不满。虽然她不算很无辜,但是现在至少一半关注的人认为这次袭击事件是她暗中指使的。

    刚才节目里主持人虽然没有拨得通她的电话,虽然没有得到她任何发言,虽然没有任何语言暗示是她做的,但是主持人在提到她名字的声调和表情时,心里就认为是她指使的这个事情。

    她认为很多人和那个主持人的想法是一样的,他们都在等着证据指向她,他们都等着看她的好戏。

    她不自觉的左手握住右手,门牙切割着右手大拇指的指甲,甚至牙缝被血渍染红,都没能让她停止牙齿啃噬的欲望。

    那些蠢货下了床没有一个是有用的,她心中咒骂着那些现在都畏缩起来的男人们。她终于又拿起固定电话的话筒转动起熟练的号码,但是这个自称最爱她的男人g本不在服务区内,自从帕迪利亚集团重组后,他就消失了。

    在电视里,她没看到那个女人,也没有劳伦斯,只看见阿尔杰特灰着脸从镜头前走过,他瞥向镜头一眼的时候,那个锐利的眼神似乎是冲着她来的。似乎是透过镜头盯着她,似乎也认定这个事情是她干的。他没有理由怀疑,那个女记者还有车祸的事,他不是都查出是她干的了吗?

    回想到那个眼神,她背脊一阵颤抖。她开始害怕,那些关于描述阿尔杰特如何如何残忍的事迹开始冒上心头。她知道他最近杀了蒙特,那么他要来找她复仇,又有什么下不了手的呢?

    忽然间她感觉呼吸不了,惊恐地站起来张大嘴,双手紧紧纠着自己的领口,右手拇指的血又渗出来,在她衬衫的蕾丝上留下斑驳的红印。她绝望的瘫软倾斜,视线由地面扫向墙面,那面墙上陈列着度蓝家历代族长的画像。从右到左,五张画着端庄的女x油画,只有第五张很特别,和前面四张相比,特别的年轻,永远定格在女人香醇的季节里。

    “妈妈……”黛博拉看着第五张面相与自己相似的年轻女人,虚弱的叫唤。

    度蓝家传统历代的族长皆为女x,但在第四代的时候,从组织的占卜师那里得到一个预言:度蓝家女主人到第五代族为止。

    在黛博拉的母亲,波维度蓝连生两个儿子之后,她认为预言的意思是指她没有女儿,于是早早的定下长子查尔为继任者。在生下黛博拉之后,她也无意去更改继任者,她认为预言自有其道理。

    “妈妈!”黛博拉恢复气力,站起来。“我不会让你看轻的!我现在是第六代族长!”她紧紧盯着母亲的画像,之前的恐惧一扫而空。

    她走回座位,端起喝了一半的酒杯,为之前自己吓倒自己感到可笑,阿尔杰特什么证据都找不到,这个事情她只透露了两个人的体能参数而已。而这些参数是某个大人早些时候送给她的。这个事情,她相信宗主会站在她这边。

    抬眼再看看母亲的画像,她把视线平行移向旁边的四代族长,四代和她母亲一样固执,到现在仍执意不为她举行仪式。没有仪式,她就不能完全掌握家族,这也是她的障碍。“好吧!祖母,我来陪你聊聊。”她放下空酒杯,决定暂时先把帕迪利亚家的事放一旁。

    阿尔杰特帕迪利亚也暂时不会有时间来找她。

    当警方在遇袭的树林里搜索的时候,大部分尸体已经不在了,连石滩上的车子也失踪了。警方一直包围着那一带,还有媒体跟着,期间并不见可疑的人物出入。阿尔杰特认为是在他们上飞机的时候,对方就已经先警方一步到来,把所有的证物都处理掉了。

    所幸的是,在阿尔杰特单独行动的时候,藏了一具尸体,他命人将尸体带了回来。

    “我想听听你的看法。”他接通和吉瓦尼的视频。早前他已经命人将一个晚上检测出的数据发送给吉瓦尼。

    “很劣质的遗传因子。最常见到的水平。”吉瓦尼撇嘴,不屑的说。她又看看阿尔杰特,他双手合在一起托着下巴,手指挡着嘴巴,眼睛盯着屏幕。“你觉得和typha a1090的情况相似?”

    阿尔杰特还是不说话。

    “依其他的数据来看不像。”吉瓦尼拿起打印出来的数据翻了翻。“肌r结缔组织的新创伤来看肌体进行的是超负荷的运动,死亡之后,钙蛋白酶等数据也超过普通水平。说明死者的运动强度是被突发强制提高的。typha a1090留下的体质数据则是有规律提升的过程,不会产生这样的损耗。两者之间没有共同点。”

    阿尔杰特转换了坐的姿势,向后靠在椅子靠背上,手也从脸上移开。“那么死者有服药的可能x吗?”

    “没有药物残留,有可能是极短时间内自行分解掉。但也可能是经过催眠。”

    “催眠?”阿尔杰特微微皱起眉头。

    “是的。这个行动对方明显调查过你。从成本来算,雇佣兵就便宜很多。但是普通的雇佣兵对你也是没有胜算的,如果用催眠,短时间内提升战力,就有希望。我看指使者一开始就没打算回收这些人,这次任务过后,就算活着也会变成废物。”吉瓦尼说出自己的看法。

    “是的,这个人只是普通的雇佣兵,没有留下其他任何证据。”

    吉瓦尼闻言做了个摊手的姿势。“嗯,那还有别的事吗?”她客气的随便问。

    “有,我希望你明天能到纽约来。”

    “嗨!你还真不客气啊?”吉瓦尼双手收回抱着x。

    “typha a1090昨天受了点轻伤,她车祸后失去记忆。我更信任你。”

    “愚者就在纽约,j神治愈方面他比我权威。我对大脑切片更有兴趣。”吉瓦尼忍不住翻白眼。

    “顺便也看看维克多复健的状况。”

    “你真当我是你的私人医生吗?”她忍不住开始大声吼。

    “就这样,我叫人送机票给你。”阿尔杰特自顾自的说完关掉视频,完全不理会对方的抗议。马上他的电话就响起来。“我把这具尸体送你,再欠你两具。”他听到对方吼叫的声音后徐徐说道。

    放下电话,他瞥一眼墙上的大钟,沉重的叹口气。接下来要回去跟她怎么讲?她一定有很多问题。现在打开电视就能让她暴跳起来。

    不想放弃现阶段和李迦洛的和谐关系,他右手握拳轻轻敲击前额,显然这个问题给他的困扰更强烈。既然她已经到了他的地盘上,是不是意味着可以不用再欺瞒?

    他低头,又抬起一只手,握拳顶着前额,两只手肘支在桌子上抵着额头,拇指和食指关节上下来回搓动。他在想该怎么说,才能让女人平和的接受他的解释。

    打开电视只有一片雪花图案,奥琳娜告诉她电视的信号接收器出了故障,要到晚上才能修好。因为阿尔杰特不在导致她的不安,李迦洛在房子里随意参观以分散那份拘束的焦躁。

    房子很大,很豪华,远远超过她以往对财富体现的认知。每个房间都有郑重装裱过的油画,或者配以瓷器装饰,或者衬托琥珀珊瑚什么的工艺品。如果那些东西都是真的话,这真是一笔惊人的财富。

    灯具自不必说,连家具的做工都极为j致,从一些沉积的污垢看来,这些玩意都有一定的年份了。那个男人好像不是普通的有钱。

    她觉得自己对这个房子的布局没有陌生的谨慎,所以她能把观察力更多的放到那些摆设上,而不是有一种开拓的冒险刺激。她真的在这里生活过?这个疑问在她进到一间摆放着没有装裱的油画的房间时,就得到了解答。她很快从那间房间退出来。

    刚欣赏过昂贵的艺术品,忽然看到那些明显出自她之手的画布,就像喝着名酿的时候被灌了一把咸炒花生米,拙劣到惊骇。她羞愧的不愿多看一眼,不禁嘲讽起自己,怎么在这样的环境里还敢自负的涂了那么多张涂鸦。

    忽感自渐形秽,她想着到房子外面去消磨消磨时间,小跑着往中部的楼梯跑去。

    阿尔杰特仍在斟酌着如何解释昨天乃至今后的事,自顾的往楼上冲,不料被从楼上跑下来的女人撞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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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7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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