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不用逃离我 作者: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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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夜晚,月蕾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中一直想着昨天下午与黎苍琹所发生的一切。

    他们之间的情事,她尚未告诉母亲,当然也不敢告诉她,她已经把人给了黎苍琹。

    这是她心中最甜美的秘密。

    当两个人突破了主仆关系,变得更为亲密的时候,不知为何她对他的爱恋更为加深,无时无刻不想到他,除了他以外的事,她都无法去思考。

    她好喜欢好喜欢他啊!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一定会生病的!

    鼓起勇气翻出他的电话,犹豫了好一会儿后,任x的按下通话键,待电话一接通,她几乎哭了出来。

    “对不起,我……我有事想找你……”

    听到她微微哽咽的嗓音,刚自睡梦中被手机叫醒,还有点迷糊的黎苍琹神智整个清醒过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我变得好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

    “我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想着今天下午的事,想到怎么也睡不着。”

    “喔!”黎苍琹担优的一颗心才放下来,躺在床上以手掩面窃笑。

    “别担心,你是第一次,会一直挂在心上也是难免。”应该这样吧!呵呵……

    “真的吗?所以说我不是生病了?”

    “当然不是。”真是个爱担心的小姑娘。

    哞,晨星姨未免将她保护得太好,对于很多事都无知,万一她遇到的不是他而是个坏人那该怎么办,说不定就被傻傻骗走了啊!

    “可是……我的身体变得很奇怪……”

    “哪里不舒服吗?”他的j神又紧绷起来。

    “我……那个……”她不知该如何启齿。“就是当我想到我们之间发生的……嗯……发生的事的时候,身体就会怪怪的……那个x部会变得尖尖的,还有……有很奇怪的感觉一直……一直在身体里头,都不会消失……这是不是也是生病了?”

    她说得结结巴巴,断断续续,可黎苍琹完全可以猜想得出来此刻的她必是俏脸通红,用力紧闭着眼睛,用尽所有的勇气才有办法向他坦白。

    “我知道是为什么。”

    “真的吗?”月蕾欣喜的低喊,”我也想你一定会知道,那是因为什么原因,我才会变得这么奇怪呢?”

    “原因只有一个。”

    她屏息等待。

    “你想我了。”

    “呃……”她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你瑞是不是很想见我?”

    “我……嗯……”

    “希不希望我抱着你?”

    “啊……啊啊……”她的脑子里原来想的都是这样的事?这样……色色的事吗?

    “我现在过去找你。”知道她渴盼着他,应该处于昏睡中的生理功能立刻生龙活虎起来。

    “咦?”他要过来找她?半夜十二点的时候?

    “十五分钟后到楼下等我!”

    靳家公寓外头五十公尺处,一条幽僻的小巷里,停着一台房车。车内,两名男女紧紧相拥,唇舌热情缠绵。

    “我也好想你,月蕾。”黎苍琹轻抚着丝缎般的长发,透过微暗的路灯灯光,微笑凝视着害羞的小人儿。

    “我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她人才下了楼,就见到已在大门口等候的房车,她人才上了车,一对雄壮的健臂就将她拥入怀里,激情的吻着她的唇,将她的小嘴吮吻得几乎红肿起来。

    “你想我,我当然要出现给你看,不然万一害你睡不着,明天无法来上班怎么办?我可不想过一整天见不到你的生活。”

    尝尽了红唇的甜美还不够,火烫的吻持续落在她细致的眉眼,可爱的小鼻头,还有粉嫩嫩的樱颊上。

    “我就算失眠,也会去工作的,不然你会饿坏了!”她怎么可能因为失眠就弃他于不顾。

    “傻瓜蛋!”他轻敲了螓首一记。“你真以为我是个生活白痴吗?就算家中没佣人,我还是可以照料好自己的。”只不过可能衣物会堆了数天没洗,地板成了沙滩才有可能清扫而已。

    水灵灵的眸中浮现失望之色,“所以你没有我也没有关系?”她不是非必要的?

    “当然有关系!”这个小笨蛋!”我的意思是说,我盼望着你出现,不是为了要你煮饭打扫,而是因为我想见到你,懂了没?”

    “嗯!”她用力点点头,唇畔笑花亮丽,”我懂了。”

    “懂就好。”看看时间,也挺晚了。”见到我有没有开心一点?”

    “很开心!”万万没想到她一通电话过去,他人就出现了,她开心得几乎快飞上天去了。

    “开心就好。”他恋恋不舍的柔柔长发,”那你回房好好休息,要作好梦,梦里要有我喔。”

    他要走了?小手下意识抓住他的袖子。

    “怎么了?”

    “我……我看到你很开心,可是……可是我还是感觉怪怪的,尤其刚才你吻……吻过我之后……”如火燃烧般的渴望似乎更激烈了啊!

    “你……”黎苍琹的神情突变得严肃,“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见他神色肃穆,月蕾想她一定是说错话,惹他不高兴了。

    他在一知道她想他时,就马上来看她,她竟然还不知足,还想要他留下。想要他多抱抱她,他一定觉得她贪得无厌,甚至觉得她恬不知耻吧!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捏着袖口的小手慌忙松开,“我……我回去了,晚安……”

    “都勾引我了才想怞身?”大手抓住皓腕,直接往他的胯间送,“知道我刚才听了你那句话后,起了什么反应吗?”

    “呃……”她讶然注视她所触之处,那儿正肿胀的鼓起。

    她知道这代表什么,粉颊因而晕红,害羞得抿起了唇。

    “你知道我多渴望你吗?”他脱下身上的外套扔至后座,“既然你都主动邀请,我当然不会客气了。”

    椅背突然往后倾斜,她慌张的想坐直,但身边的男人却跨坐到她身上来,将她箝制在后躺的椅上。

    “月蕾……”

    “嗯?”她既紧张又期待的望着逐渐俯下的俊颜。

    “今晚你会很好睡的。”在他们交欢过后。

    月蕾轻手轻脚的进了家门,小心翼翼的关好大门落锁,踮着脚尖才想神不知鬼不觉的的溜回房间去时,客厅的灯忽然大亮。

    “这么晚,你去哪了?”

    月蕾心一懔,怯怯回过头来,羞愧的瞳眸不敢注视坐在客厅内守门的母亲。

    “我……”小手不知所措的在身前绞扭。

    靳晨星凌厉的眼扫过女儿红肿的唇,略微凌乱的衣物,“你跟谁见过面了?”

    妈知道了?月蕾大惊失色。

    如果被妈知道她竟然跟主子谈起恋爱来,她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反对?月蕾心里惶惶不安,故一句话也说不出。

    “是苍琹少爷?”

    早在月蕾出门前她就醒了,母女的房间只隔着一道墙,她自然晓得女儿出门是因为打了通电话出去的关系,发现她半夜出门见面的对象是黎苍琹时,她x口溢满了计划成功的喜悦。

    她费尽了心思,看准黎苍琹没女友的现在,女儿芳华正盛的现在,故意摔那么一跤,果然摔得有价值啊!

    完蛋了!月蕾垂首闭眼,怕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靳晨星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走向惶恐不安的女儿。

    “妈,对不起!”月蕾“咚”的一声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我不是故意的,我……我真的很喜欢少爷,求求你,不要将我们分开!”

    “啊……”

    她是不是听到母亲笑了?

    月蕾惊讶抬起头来,果然见到母亲正笑望着她,且看起来似乎十分开心。

    “我怎么可能要你们分开呢!”她求之不得啊!“苍琹是个好孩子,家世又好,如果将来你能嫁给她,我可是乐见其成呢!”

    “妈!”月蕾惊喜的一把抱住母亲。“真的吗?你真的祝福我们?”

    “当然啰,傻孩子!”她的计谋果然成功了。

    “你们都是大人了,我不会阻止你们相爱,你们做什么我也不管。”奉子成婚更好。“尽情的去谈恋爱吧!”

    “妈,谢谢你。”心中大石落了地,月蕾开心的落下泪来。

    “苍琹这孩子也真是的,每天都见得着面,三更半夜还跑来,这么殷勤,可见十分喜爱我的宝贝女儿啰!”

    “妈……”月蕾难为情的捂着发烫的小脸。

    “好了,不早了,明天还要去服侍少爷呢,快去睡吧!”

    “嗯,那我先扶妈回房。”

    “不用了,我早适应这石膏,路走得可顺畅了。”

    “那我先去睡啰!”

    “快去睡吧,还得早起呢!”

    “妈晚安。”

    “晚安。”

    望着女儿雀跃的轻盈身影,若不是此刻夜深人静,靳晨星真有仰天大笑的冲动。

    终于,属于她的好日子即将来临,她不用一直委身在这破旧的小公寓,她也会有享受好生活的一天了!

    哈哈哈……”

    第五章

    凌乱的床上,喘息声渐息。

    黎苍琴轻拥着浑身犹发烫的小人儿,将微笑的脸埋入浓密的发丝里。

    靳晨星的脚伤痊愈之后,月蕾不用再到黎家大宅帮佣,他们之间就像一般的男女朋友一样,下课之后在约定的地方碰头,逛街、吃饭、看电影、到游乐园玩耍……生活快乐而甜蜜。

    拥抱着男友的月蕾自他怀中抬起头来,端凝着黑暗中依然晶亮的瞳眸,笑问:“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黎苍琴微吃一惊,“怎么会这么问?”她这么敏感的察觉到他的心思?

    “我觉得你今天似乎比平常更为……热情。”月蕾含蓄道:“所以我猜是不是有什么愉快的事发生了。”

    今天他们约会还没结束,黎苍瑟就忍不住在公共场所对她动手动脚,嘴边始终含着愉快的笑意。

    当他们终于再也忍受不住体内蓬勃的情欲,而决定中止约会行程,回到黎家时,才一进客厅,他就迫不及待的热切拥吻,一路脱着彼此身上的衣物,回到房间。

    等等她要回去时,还得下楼去捡衣服呢。

    “是有好事。”心中悬宕的大石落下,他开心不已。

    “愿意说给我分享吗?”

    “当然。”他亲亲他光洁的额头。“我已经申请到纽约艺术大学的入学许可了。”

    “纽约……”月蕾微愣。

    好遥远的地方。

    虽然她早就知道黎苍琴的父母原本就打算等儿子高中毕业就送到外国深造,然而直到现实已迫在眼前,她才发现分离的日子不远。

    再一个多月,他们就要高中毕业了,同时也代表他将离她远去。

    “最重要的好消息是,我爸妈答应让我去读了。”

    “怎么说?”她问得有些心不在焉。

    “你忘了吗?我爸妈希望我跟我堂哥一起继承公司,可是我对管理经营公司一点举也没有。我的兴趣在雕刻,故拢络了与我感情最好的堂哥,一起劝服我爸妈,经历多次革命,我爸妈态度终于软化,但唯一的条件是我要申请到艺术大学的入学许可,否则仍得照他们希望的路走!如今美梦成真,我当然开心咯!”

    “这些事,你都没跟我说。”她可以明白他的开心之处,但是她却无法为他感到雀跃。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高中毕业之后就要出国读书的吗?晨星姨也知道的啊!”她怎么了?对于他心愿达成一事,难道一点都不替他感到高兴?

    “但是你没告诉过我有关于你想读艺术的事。”原来她对他的了解,少到可怜。

    “我啊,对于尚未达成的事,不会先说出口。可能我比较爱面子吧,万一愿望落空,我是没办法鼻子笑笑说没办法就算了的!”

    “我知道。”即使如此,她仍是觉得难过。

    “怎么了?想到要分开不开心吗?”他拂开遮掩丽容的乌黑秀发。

    “再过没多久,你就要飞到国外去了……”眼泪终于落下眼角。

    “傻瓜蛋!”黎苍琴紧拥住她,“这事我们以前就讨论过了啊,你说过要等我,而我也答应暑假的时期会回来看你的啊!”

    “我知道,可是……可是人家还是不想跟你分开啊!”

    刚知晓这事,是他们刚交往没多久,故冲击并不大,然而对他的依恋与日俱增,分离的日子却是越来越近,她才逐渐懂得伤心难过与害怕。

    “为我忍耐好吗?当一名雕刻家是我的梦想,而且我一定要达到!”不管要花多久时间。“我如果让我堂哥投资失利,他会杀了我的!”

    天生就有生意头脑的堂哥黎川静,在看过他的作品之后,决定投资他的未来,也因为堂哥虽然才十九岁,就已在家中有举足轻重之地位,说的话大众也不敢小觑,有他的协助,他才能够顺利得到父母的谅解。艺术之路不只靠天分、运气,还需要金钱为后盾,才能无后顾之忧的钻研,这一方面堂哥也为他担下了,他自然不能辜负他的期望。

    “我知道,我统统都知道。”她抿了抿唇,“可是想到分离我还是难过,就让我任x一下好吗?”

    “我也不想跟你分开!”黎苍琴将她拥得更紧,“我发誓我一扬名国际,就娶你,好吗?”

    “好!”月蕾在他怀中痛哭失声。“我等你……”

    两个月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毕业没多久,黎苍琹就起程至纽约处理学校与居住的事宜,留在台湾的月蕾虽然孤独寂寞,可好在有s视讯跟eail可以通讯,既看得到他的人,也能了解他的现况,多少慰解了寂寞,可无法实际的拥抱温暖的躯体,仍是让她夜夜偷偷在被窝里头暗泣。

    这天,就读大一的她下了课正要回家,包包内的手机突然响起,是母亲打来的。

    “月蕾,你过来黎家一趟。”母亲的声调听起来挺开心。

    “有什么事吗?”

    “老爷跟夫人要见你。”

    “老爷夫人?”苍琹的爸妈?“他们为什么要见我?”

    前日刚返国的黎家两老不知怎么知道小俩往一事,今天就将她叫来跟前,说想看看她的女儿。

    他们的态度和善,靳晨星料想八成是黎苍琴告诉父母这事,说不定会要她的女儿一块儿出国留学呢!

    呵呵……她终于即将脱离为人帮佣的日子了!

    一想到要正式见黎苍琹的爸妈,月蕾心中不禁忐忑不安起来。

    没有苍琹在身边,直接与他的父母见面,她好怕万一她的表现不好,让他们讨厌她,那该怎么办?

    她好想逃避,可若真的逃了,恐怕就真的会彻底毁坏她在家长心中的印象了!

    就算再害怕,还是得硬着头皮去!

    “我现在就过去。”

    大吐了口紧张的气息,她扬手招呼计程车。

    黎家偌大的客厅中,月蕾与母亲坐在一块儿,两手端放在并拢的两膝上,心跳如击鼓,在她们的对面正坐着黎苍琹的爸爸妈妈,他们虽然面色祥和的问了一些有关于他们交往的事,还有她的一些私事,她还是紧张得数次结巴,面色微白。

    她觉得她好像受审的犯人,即使母亲一直面带喜色教她别紧张,好好回答老爷夫人的问题,她还是害怕得紧握的指关节发白。

    “所以你们是今年寒假的时候,因为晨星不小心摔断腿,你来帮妈妈上班,才与苍琹感情有了急速的发展?”黎夫人优雅的啜了口伯爵红茶。

    “是……是的!”她暗暗咬住唇,暗恼自己怎么老是结巴,连短短两个字都说不好。

    “你的女儿似乎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啊?”黎夫人犀利的眸暗藏在袅袅烟雾后。“到现在还没一气呵成的说过一句话。”

    “呃……”靳辰星干笑道:“我女儿天x单纯,很容易紧张。”

    “是吗?”黎道祖嘴角若有似无的一撇。

    懂得利用女人自身武器的人所养出来的女儿会单纯到哪去?

    “请……请问,”一直处于被审问状态的月蕾鼓起最大勇气问,“老爷夫人是怎么知道我跟苍琹交往的事的呢?是苍琹说的吗?”

    “是我昨日行经花园,听到你妈妈跟园丁聊天才知道的。”黎夫人淡道,放下手中的骨瓷茶器。

    不是苍琹说的?月蕾心中微微一惊,x口掠过不祥的预感。

    苍琹曾说过,父母不准他在二十岁之前交女朋友,故他们之间的事须暂时保密,若这交往之事是从他人口中听闻,她怕苍琴爸妈对她会有不好的观感。

    “辰星,明人不说暗话,我就开门见山了。你打这个主意多久了?”黎夫人问。

    “什么主意?”靳晨星的脸色微变了。

    “利用你女儿诱惑我儿子一事。”

    黎夫人的污蔑之词让月蕾面色煞白,靳晨星生气的一跳而起。

    “什么我的女儿诱惑你儿子,这是小俩口两情相悦……”

    “我知道你打什么主意!”黎道祖以充满鄙视的目光望着靳晨星,“你废尽心机不就是为了能过荣华富贵的好日子,不管靠的是女儿还是自己?”

    “我……我才没这么想!”被说中的靳晨星脸色大变。

    “妈,黎伯伯是什么意思?”月蕾不懂黎道祖嘲讽的背后所暗藏的意思。

    “晨星,当初我是看你跪在地上哭得可怜,念在你可能只是一时昏了头,再加上还有个女儿要抚养才不计前嫌,没想到你竟然将念头动到我儿子的身上!”黎道祖轻蔑的打量姿容出色的月蕾一眼,“女儿生得标致,果然有勾引男人的本钱。”

    当初靳晨星有意勾引黎道祖,被黎道祖严声谴责,本想开除她,但见她颇有悔意,一个女人死了丈夫还要抚养女儿也可怜,才让她继续在家里帮佣。

    刚开始,他密切观察她的行为,就怕她尚未断了想当他情妇的念头,徒然引起家庭风波,经过将近半年的观察,见她一切正常,也就没再将这事放心上。想不到这女人心机深沉,勾引不到老的,竟然花了七年的时间等待,由外型亮眼的女儿来勾引他的儿子。

    当两夫妇知晓他们在交往一事时,简直气炸了!

    这对狐狸j母女非轰出黎家不可!

    “妈,黎伯伯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不懂!

    他们只是单纯的恋爱,为什么好像被说得好不堪?

    靳晨星咬着牙,面色涨红,好几次想开口反驳,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提出有力的证据,证明她心思纯正。

    “不要叫我伯伯,我不想被你攀亲带故!”黎道祖毫不掩饰声音里的嫌恶。“你以为你配得上苍琹吗?佣人的女儿只配帮他提鞋!上了床也只不过是名玩物!就算你故意怀了苍琹的孩子,我也不会承认那是黎家的骨r!”

    残忍的话语不断的打击月蕾脆弱的心,血色自红润的唇瓣退去,纤细的娇躯微微颤抖。

    “我跟苍琹是真心相爱,我们……”

    “那是不可能的!”黎夫人冷声打断,“虽然我们严格规定苍琹二十岁之前不准交女朋友,但这小子就爱打破规矩,才十八岁女朋友就交了三个,你不过是第四个,在纽约必定还会有第五个、第六个出现,现在的年轻人恋爱不过是玩玩,他又如此出色,你以为他真的会放心思在你身上?”

    “我们是真的真心相爱……”月蕾含着泪的眼眶发红,呐呐的重复。

    “老爷、夫从,他们是真心相爱,请不要阻止他们!”靳晨星卟通一声跪在地恳求。

    清澈的暗红色y体突地泼了靳晨星一身,就连一旁的月蕾也受到波及。

    “同样的招数你要来几遍?”黎夫人气得全身颤抖,“你这个贱女人,当初勾引我丈夫不成,现在就叫你女儿来勾引我儿子,我真想咬开你们的动脉,看看狐狸j的血是什么颜色!”

    “勾引……”月蕾讶然瞠眼。

    妈想当苍琹爸爸的情妇?水眸难以置信的望向母亲,靳晨星难堪的垂下头去。

    “妈……黎伯母说的……是真的吗?”一直要她行事不愧于心的母亲怎么可能做出这种羞耻的事?

    “月蕾……原谅妈……”

    月蕾顿时如五雷轰顶,身子摇晃了下。

    母亲做出这种不知羞耻的事,教她以后怎么面对苍琹?

    果然母女俩都很会作戏!黎夫人见月蕾的神色越苍白,嘴角的蔑视越深。

    “少在那装无知!”黎夫人手指向门口,“统统给我滚!”

    “夫人、老爷!”月蕾急跪地道:“求求你们,不要拆散我跟苍琹,我真的很爱他,我……”

    “啪”的一声,月蕾脸上浮现五指印。

    “月蕾!”靳晨星慌忙护住女儿,愤怒的瞪视动手打人的黎夫人,“你怎么可以打她!”

    “你连爱他的资格都没有!”黎夫人的脚尖踩上撑于地板的小手,“卑贱的人就该跟同层级的人在一起,癞虾蟆休想吃天鹅r!你不配!”

    月蕾全身的血y仿佛冻结住了,就连人家踩了她也不觉得疼。

    靳晨星用力推开黎夫人的脚,扶着女儿站起。“我们走!谁希罕他们家!以为穷人都会死巴着有钱人不放吗?少自以为是了!”

    月勒脚步颠簸的跟着母亲一步一步走向大门口。

    “等一下!”黎夫人喊住了她们。“不准你再跟苍琹连络,若让我知道你还跟他连络,我就把他从纽约叫回来,让他无法再读艺术大学!”

    月蕾浑身一震。

    若她与苍琹联络,他们就要断了他成为雕刻家的路?

    那是他的梦想他的希望,可是他也是她的梦想、她的希望啊……

    素手在身前紧紧互握,高跟鞋尖的印子就在她的手指上印下红红的痕迹,象征着他们之间的爱情丝毫不受祝福。

    在黎家父母眼中,他是云,她是卑贱的泥,她配不上他,可是在爱情面前,为何还有门当户对这座高墙存在呢?

    远距离的恋爱原本就令她惴惴不安,美国的女孩那么开放,热情,恐惧黎苍琹会移情别恋的念头始终挥之不去,而她不过是他第四名女朋友,将来可能还有第五名、第六名……

    “别理他们,你想跟谁在一起是你的自由!”靳晨星愤恨的道。

    她还能跟他在一起吗?在知道母亲曾经勾引过黎伯伯,在两位老人家如此痛恨她们母女的情况下,他们真的还能在一起吗?

    如果坚持不跟他分开,是否就会碎了他的梦?

    “如果你要钱,我也可以给你!”黎夫人一次次的打击她的尊严。“一百万够不够?”

    她们母女两个真的被狠狠的看不起啊……泪流满面的月蕾几乎看不清楚眼前的景物了。

    “你不要以为有钱就了不起,我们……”

    “我不要钱……”她泣道:“我的爱情……金钱买不起……”

    “少假清高了!”黎夫人撕下黎道祖刚写好的支票,塞入月蕾的手中,“拿去,从此以后不准再见我儿子!”

    “我不要!”月蕾将支票塞回去。

    “给我拿去!”黎夫人控制不住的大吼。“我要确定你再也不会跟苍琹连络!”唯有她拿了钱,她才有更强而有力的借口让儿子死心。

    “我不会再跟他连络,但我也不要你的钱,你只要答应我,让他完成他的梦想,他是有才华、有天分的!”

    月蕾凛然的泪颜一时之间竟震住了黎夫人。

    “你……”是真的爱着苍琹?

    “拿就拿!”气不过的靳晨星愤恨的将支票抢走。“钱我们拿了,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这样可以了吧?”

    “妈,你不可以……”

    “闭嘴!拿了钱就要做事,拿来了钱才能显示你不会再跟苍琹连络的决心!”靳晨星明白黎夫人的目的。“我们走!”

    “不……我还没得到夫人的承诺……”

    “只要你不出现在他面前,我答应你,会让他完成梦想!”

    闻言,苍白的小脸绽出喜色。

    “你答应的!”

    黎夫人点点头,“我答应的!”

    “好。”月蕾咬了咬唇,“从今天起,我不会主动跟他连络,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她决绝的转过身去,挽着母亲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黎家屋宅恢复了安静,黎夫人坐回沙发,眼眶有些许湿润。

    那女孩……是真的喜欢苍琹。

    她不像她的母亲用尽心机,是为贪求宝贵,那女孩是真的用心在爱她的儿子!

    对于两个孩子的交往,她大力反对的主因并不真的是因为家世,而是因为靳晨星曾经引诱过丈夫的事实,让她对于月蕾与儿子交往一事充满抗拒。

    然而,在谈话间,她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目光流转都未放过,进而确定这孩子跟她的母亲不同,她的感情是真心真意的!

    可她怎么可能容忍她儿子的恋爱对象有那么卑劣的母亲存在!

    于是好只得收起良心,拼命的侮辱她、践踏她,将她伤得体无完肤,好让她不再对儿子抱持着期望。

    黎夫人重叹了口气。

    这样伤害一个不过十八岁的女孩,她也于心不忍,可是为了不让她再纠缠她儿子,再狠心的事她也做得出来!

    “听说总经理要跟他的秘书结婚了耶!”厕所内,一群女孩在吱吱喳喳的聊着八封。

    “真的假的?”另一名女孩抚着x口,难过的哀怨,“男人都瞎了眼吗?那种爱装可爱的做作女有什么好的?”

    “对啊!那女的心机好深,在总务课的时候好爱装可爱,让总经理因此调她去当秘书代理!一接近总经理后,就摆出j明干练的模样,而且啊,都故意穿得很x感来勾引总经理!”

    “她有穿得很x感吗?”

    “你没发现她白衬衫下都穿黑色的内衣啊,还穿袜耶!恶心死了!”

    “原来我们就是太单纯,才钓不到总经理!”女孩哀怨。

    “总比另外一个同样超爱在男人面前装可爱,还用美人计迷得人事总部长神魂颠倒,却还是当不上秘书代理,当不成总经理夫人的某人好!”女孩幸灾乐祸地大笑。

    “哈哈哈……”另一名女孩也跟着笑,“这叫偷不着蚀把米!”

    聊八封的两名女孩身后厕所门突然打开,未料到竟然还有第三者的存在的女孩们脸色微变,当看到躲藏在里头的身影姿容时,手上的唇蜜掉到洗耳恭听脸台上。

    月蕾不动声色的来到洗耳恭听脸台前,扭开水龙头洗手。

    女孩推了推另一名女孩,使使眼色。

    “听说总经理要结婚了耶,新娘不是你喔?”反正都被听到她们说她坏话了,干脆坏心眼的讽刺。

    美丽的菱唇微勾,“听说也不是你呢!呵呵……”

    互相假笑了一下,打击对方不成的女孩们没好气的扭婰走了。

    镜中虚伪的笑容敛尽,她面无表情的拿出粉盒补妆。

    原本她对于钓上总经理一事颇有信心,谁知竟然会杀出一各程咬金,抢走了她即将到口的猎物。

    没关系,失了这一个,再找下一个就成,反正她对总经理也没有什么感情存在,她只是想钓个金g婿,嫁入豪门当少nn罢了。

    她的金g婿可不是乱选取的,不只要家世优渥,还要父母均亡,这样才不会有老一辈的为了出身一事乱了她的计划。

    就算是一身黑的乌鸦,还是有可能飞上枝头当凤凰的——不!是一定可以当上凤凰的!

    她靳月蕾不是水底的烂泥,她有着天生的好容貌,她不信她无法嫁入好人家,注定只能平凡庸碌过一生,她一定会证明给他们看!

    握着粉扑的手指突然用力,贝齿紧紧咬着下唇。

    当年,她在黎家受尽了屈辱,后来,她也真的遵守承诺,没再跟黎苍琹有任何连络。

    她与母亲搬了家,也转了学,在他的面前彻底人间蒸发。

    在她最痛的那段时间,是与黎苍琹曾有的甜蜜时光支撑着她走过,她相信他们之间是真爱,是跨越了家世与阶级的真爱,她也相信若没有黎家二老的反对,若不是母亲曾勾引过黎伯伯,他们将会共结连理。

    然而,心中的小小希望之火,在她大三的那年被摧毁殆尽。

    她永远难忘那天早上,她在报纸上所看到的属于他们的一则报导。

    先是他年纪轻轻就得到艺术大奖一事让她为他欣喜若狂,她兴奋的往下读着报导的内容,激动的泪水盈满眼眶,直到她瞧见了“未婚妻”三个字。

    她愣了愣,这才注意到新闻照片中的他身边,那个高挑亮丽的女孩是挽着他的手的。

    没关系!她吞忍满腹的辛酸与醋意。

    她都与他分手三年了,他会交新的女朋友是一定的,不告而别的她没有资格怨怼或责备。

    她续往下读,文章里头介绍了女孩的家世,当她发现女孩竟然是美国著名的科技公司总裁的女儿,同时还是交响乐团的小提琴首席时,整个人呆然了。

    “你以为你配得上苍琹吗?佣人的女儿只配帮他提鞋!上了床也只不过是名玩物!就算你故意怀上苍琹的孩子,我也不会承认那是黎家的骨血!”

    “你连爱他的资格都没有!卑贱的人就该跟同层级的人一起,癞虾蟆休想吃天鹅r!你不配!”

    当年黎家两老羞辱她的话,一字一句在她脑中回烫着。

    他是云,她是泥……

    “啊!”她狂乱的大叫,疯狂的撕碎了手上的报纸。

    她不卑贱,她不低下!她一定会证明,出身不佳的她也有当凤凰的一天!

    照映在镜中的眸子紧掩,长睫颤动。

    须臾,再次张开的眸子写着决心,素手自外套口袋内拿出辞职信,迈向凌云企业的人事部。

    第六章

    时尚party上,衣香鬓影,打扮入时的名媛贵妇、高贵有型的富家公子哥、风采逼人的明星,为这场party增添不少可聊八卦的话题。

    在吧台前方,几名青春亮丽的女孩聚在一起,她们的瞳眸如狩猎者一般晶亮的搜寻猎物,这猎物或许不须太帅、不用太高,但口袋里一定要多金,身上的衣物一定是名牌,那是她们嫁入豪门的希望。

    她们不像那些时尚名媛有着显赫的家世,身上穿着的名牌衣物不是辛苦存钱攒下,就是刷卡负债所买。

    等钓到大鱼,那为了购买豪华的饵所付出的金钱与心力g本不算什么。

    这群女孩中,一名正坐在高脚椅上,细致长指间夹着香槟杯的女郎特别的显眼。

    她蓄着一头长及腰际的乌黑柔发,身着x感的连身衣裙,展露姣好的身材,短裙下一双笔直长腿匀称,状似悠闲的叠起。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上星期才辞掉工作的靳月蕾,她是party的常客,她将几名同样想钓金g婿的女孩集合起来成了一个八卦资讯站,互相交流也互相支援,齐心为成为豪门少nn而努力!

    “月蕾,你真的辞职了?”坐在她身边,衣着如希腊女神,展露一双豪侞的小蓝难以置信的问,“就因为当家总经理已经变成别人的囊中物?”

    “当然!”月蕾回话的同时,水眸依然跟场中一名男子以眼神调情。“我从不恋栈别人口中的肥r。”

    “真是太可惜了!”另一边的小红叹了口气,“亏你人事部那边都安排好了,答应推荐你进去当秘书,谁知竟然杀出程咬金。”

    “我已经物色好下一个工作了。”服务生走过,月蕾将空杯放上托盘,取了另一杯装着半满澄透y体的酒杯。

    “你的速度真快!”小红眼中写着崇拜之意。

    小蓝与小红是两个月前才开始跑趴的妙龄女孩,意外认识月蕾后,自她身上学到不少狩男的经验。

    她高挑、亮丽,却又出乎意料的和善,听说她交往过数名富家公子哥,工作的目的是为了钓上大老板,她的出手快狠准,只要一发现不对或不中意,甩人的速度也令人瞠目。

    “女人的青春有限,尤其像我们这种出身平凡普通的女人,年轻是我们最大的本钱,哪有空闲浪费在不对的人身上!要成为豪门少nn就必须积极努力不放过也不错失任何一个机会。”

    “没错没错!”小蓝与小红点头如捣蒜。

    “今晚没什么好对象。”月蕾收回与男人调情的美眸。

    “咦?”小红诧异的转头望着月蕾今晚的目标,“那个男的不是对你有意思?”他数度对月蕾献殷勤,即使离开与其他人聊天,眸从不曾离开月蕾的身上过啊!

    “那个男的不能要!刚与他几番对阵下来,我确定他只会跟女人一夜情。”月蕾正色问两名女孩,“我们的目标是什么?”

    “嫁入豪门当少nn!”两人粉拳紧握。

    月蕾点头,“所以不要浪费时间在浪子身上。”

    “是的!老大!”两名女孩就差点没立正敬礼。

    “月蕾!”一名个字颇为娇小,一双丽眸大得出奇的女郎快步走来。“我刚看到新面孔。”

    常跑趴,自然知道哪些人是常客,哪些人是新面孔,通常新面孔她们会投入比较多的关注,因为他们通常代表着单身、多金,且因不是很清楚她们的底,成功机率大得多。

    “那你出击了吗?”月蕾问。

    “出击了。”拥有一双大眼睛的小紫耸了耸肩。“难搞。”

    “是吗?”月蕾的水眸微眯,涂着红色指甲油的纤指压着红艳的嫩唇,“听起来是值得一会的好对象。”

    难搞的成功机率不高,但越难搞的可能也越代表这人不是名花花公子,只要搞定了,心愿就可能达成。

    “从他跟朋友的聊天内容中,推测他应该是被朋友拉来参加party的,已经有好几个女孩对他献殷勤却铩羽而归了。”

    “告诉我他的资料。”

    月蕾跳下高脚椅,小紫立刻跟上,带着她往猎物方向前进。

    “听说他是搞艺术的,上个月才刚从美国回来,在国际间颇为知名,作品喊价都是百万美金起跳。”

    “很老?”她不介意对方的年纪,只是还要跟子女争遗产比较麻烦。

    “不,很年轻。”小紫用力摇头,“大概二十五岁而已。”

    “这么年轻?”跟她同年?她的脚步略微迟疑,“这么年轻的心情通常也不定。”是可一试,不过放弃的可能x也高。

    “就在那里。”小紫拉住她的手臂,指向不远的前方,“个子比较高的那位,穿着很随x,牛仔裤破得很艺术的那个。”

    月蕾顺着小紫的指向望去,果然见到距离她们约十公尺处,站立着一名外型高大,气质出众,身边围了不少女孩的出色男子。

    她看着他谈笑的脸,呼吸在瞬间中止。

    “真的是上等好货喔!”小紫不胜可惜道:“可惜不太容易接近,而且竞争者也好多,想脱颖而出很难,不过若是月蕾出马一定会成功……月蕾?”她怎么在发愣?

    “呃……”月蕾回过神来,“你刚说什么?”

    “我说你出马一定会成功,你过去试试吧!”

    “不了!”月蕾心情浮躁的摇头,“太年轻了,我们是要当少nn不是要当女朋友!”

    女朋友的变化太多,也容易被取代,故熟男才是她们的目标。这点小紫也知道。可是即使如此,月蕾也从不会因为对方年纪较轻,就连试都不试,一下子就放弃的啊!

    “是没错,但你不也说过,认识一个好对象就有可能带来十个可供选择的优质人选吗?”这就是伟大的树状结构啊。“他身边一定也有年纪比较大的好对象吧?就像他旁边那位不是已经三十岁了吗?”只不过人家已经有老婆了。

    “那人已经有未婚妻了。”

    “啊?”未婚妻?“原来你早就知道他了?”

    “你没在看报纸的吗?”察觉交谈的两人似乎注意到她们了,月蕾连忙拉着小紫转头就走,“今天没有好猎物,我们走吧!”

    “这不会是你回国之后第一个参加的party吧?”外型斯文,气质沉稳的黑绪海笑道。

    “的确是第一次。”黎苍琹手上夹着烟,环视着华丽的party场内。“这些年我醉心于创作,早忘了玩乐是什么。”除了堕落沉沦的那一年。

    “难怪你年纪轻轻就扬名国际。”黑绪海手搭上他的肩头。“上次情商你割爱的‘天使’石雕,还是不能答应?”

    他与黎苍琹其实交情不深,这次带他来玩主要就是为了联络感情。

    黎苍琹名气大,相对的个x也难以驾驭,他一直想珍藏他的石雕,可是屡吃闭门羹,然而他并没有孤僻的艺术家个x,他乐于结交朋友,只是扯到创作,那又是两码子事了。

    “不行。”黎苍琹淡应。

    “看样子这真的是长期抗战。”早有预感的黑绪海只能装作不以为意的笑。

    “那尊石雕是唯一的不卖品。”黎苍琹强调。“选别的吧!”

    可他就是爱那尊石雕啊!

    他从没见过如此充满灵气的雕像,完美的容颜、清新的气质、优雅的身材曲线,是每个男人梦寐以求的佳人。

    “它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黑绪海忍住受打击的沮丧,好奇的问。

    黎苍琹不语。

    那尊石雕代表的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用尽所有情感的爱恋,他将她最完美的印象封进了石雕,也封进了他的爱情。

    天使已经远离,他唯一剩下的只有它了。

    “这里的女生似乎比男生多。”黎苍琹转移话题。

    “有不少是伪名媛,更多的是想来钓金g婿的女生。”黑绪海望向不远处一名外型亮丽的女郎,“像那个黑衣女郎,她就是专门来钓金g婿的。”

    黎苍琹转头过去搜寻时,黑衣女郎已经拉着旁边的女孩转头离开,他只瞧见她的侧面,是一张十分完美的姣好脸孔。

    他一愣,那美丽的起伏线条,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即使她浓妆艳抹,即使那纯真如天使的神情早已不见,他依然不会错看。

    “钓金g婿?”他按捺想追上去的冲动,徐问身边的party常客。

    “那女的我常看到她,她都锁定有钱的未婚男子搭讪,因为她非常的漂亮,所以只要她出击,几乎未尝过败绩。”说这话的黑绪海是咬着牙的。

    第一次见到那女人时,他惊为天人,因为她与他心仪的“天使”是如此神似,然而两者之间像的也只有外表而已,她的内在令他不齿。

    她果然是见钱眼开的女人。黎苍琹心中早就知情,可经由他人口中证实,他的x口还是一阵窒闷。

    “既然未尝过败绩,那表示她钓上不少名青年才俊,怎么还在这种场合出没?”

    “听说她钓上的男人有几个,甩掉的就有几个。或许她真正想找的是像郭台铭那样的首富吧!”黑绪海有些许不屑的撇下嘴角。“真是不自量力。”

    “也就是说,像这种party几乎都可以看到她的人影?”

    “没错!”黑绪海点头,“从我看到她的机率来判断,应该是这样没错。”他难掩好奇的问,“你似乎对她很有兴趣?”

    黎苍琹也不刻意闪躲,“嗯。”

    “像你这样国际知名雕刻家,又未婚多金。她一定会主动黏上来的,到时你可要小心别被她啃得只剩骨头。”黑绪海哈哈大笑。

    黎苍琹眼神微黯,想到过去的种种,紧绷的指尖夹断了手上的香烟。

    果然如黑绪海所说,只要参加party,就可以看到那抹亮丽的身影。

    她自在悠游于男人之间,娇俏的面貌有多样神情,可爱的、x感的、挑逗的、知x的……依不同的男人而有不同的模样,就是未曾看过他最熟悉的害羞腼腆。

    他所熟悉的她,会不会只是其中一个面具?

    四目相对的机会不是没有,但她总是淡淡的将眼神移开,偶尔,他可以自她那双秋水丽眸中瞧见了着急。

    而他始终没有任何动作,也未曾主动去接近过她,他通常立于party的一角,犀利的眼瞳默默的观察着她。

    月蕾觉得烦躁极了。

    他们发现了彼此的存在,但从不曾打招呼更别说是寒暄了,但他如磁铁般如影随形的视线,总是冷冷的定在她身上。

    她知道有些男人十分轻视像她们这种拜金女,她猜测他也是,因为常跟他一起出现的黑绪海就是只讲求门当户对、思想八股的男人!

    说穿了,她努力的想找名金g婿嫁,不就是对他的反击!

    虽然他的父母曾经狠狠的羞辱过她,但她知道他是真心爱着她的,她的不告而别,她的消失踪影,与他断了所有联络,她的心里对他充满了愧疚。

    就算当时他们彼此相爱,可等到他要选择终身对象时,他还是会选择门当户对的名门之女。

    她只是他爱情的过客,只是第四任女朋友,所以他们交往的事他从不曾告诉过父母,但当他与富豪之女交往时,却是大刺刺的公诸于世。

    二十岁之前不能交女朋友,说不定只是一个推托的借口。

    那一刻,她醒了,同时为了证实自身的价值,她积极的寻找优质的对象,想在他之前将自己风光的嫁掉。

    她会送红帖到黎家,证明她也有跻身豪门的价值。

    可是他已经回到台湾了,他已经在世界上闯出了名号,他的身价更是斐然,而她,依然只是平凡的女孩,他们之间的距离比六年前更遥远。

    早知道当年建筑公司的老板跟她求婚时,她应该要答应的……

    早知道当年不该甩掉唱片公司的总裁……

    早知道上个月不该一脚踢掉连锁餐厅的大老板……

    小蓝曾经问过她,这么多出色的男人爱她,她也如愿钓到金g婿了,为什么无法点头下嫁?

    当时的她哑然。

    为什么?她也不清楚。

    她总是有办法从喜爱她的男人中挑剔出难以忍受的缺点,她无法真正平心静气的与之相处,她甚至感受不到快乐情绪。

    “不是只要是金g婿就好了吗?谁没有缺点,忍一下或妥协就好了嘛!”小紫曾经如此质疑。“你到底要的是什么呢?你是否早就忘了初衷?”

    初衷?她的初衷是什么?

    她是为了证明她的价值,所以这个男人必须比黎苍琹更出色。

    她恍然大悟着急的拒绝是因为他们在她心中,远远比不上他。

    或许他们财力胜过他,但没有他的才华;或许他们的温柔胜过他,但没有他的贴心;或许他们的外型胜过他,但没有他不羁的气质……

    就是因为不够完美,所以她才不要他们。

    可如此完美的男人,真的找得到吗?

    什么时候,她的心,才会因其他人而动呢?

    意兴阑珊的中止了与眼前男人的交谈,此刻的她完全失了应酬的兴致。

    站在举办party的饭店大门口,一阵冷风袭来,她轻轻颤了下,拉拢大衣领子,自包包内拿出手织围巾围上。

    好冷。

    自那天下午,她从不曾感觉温暖过……

    顺利找到新工作的月蕾,这次如愿以偿得到秘书的职位。

    新老板是一个年近四十,妻子已在三年前过世,无子女,寡居的鳏夫。

    这三年来,心情一直平静无波的老板在面试时,对她惊为天人,当下就录取她成为董事长秘书,想尽办法努力的追求她。

    这是一名好对象。她清楚。

    由于两人年纪差了十四岁,故老板对她十分疼宠,就算她耍任x、摆架子,他也不以为意,花束、珠宝等各式各样昂贵的礼物不曾缺,就只为讨美人欢心。

    然而老板做得再多,她的心还是不为所动。

    这样下去,说不定黎苍琹都已经跟富贵千金结婚了,她还是在party场合流连、在工作场所追寻,抹着浓妆、挺着腰杆,卖弄色相,直到人老珠黄。

    是否心动重要吗?喜不喜欢重要吗?被爱比爱人还重要啊!

    于是她答应了老板的追求,愿意与他交往看看,若彼此情投意合,说不定明年就踏上结婚礼堂了。

    她即将扬眉吐气!

    在当初看不起她的黎家人面前扬眉吐气。

    从此,party上,再也看不到美丽的她。

    将桌上的文件分门别类,月蕾拿起档案夹,走入董事长办公室。

    “董事长,这些文件麻烦你签名。”

    老板,也是她的男朋友,京跃贸易的董事长胡城旭未移过文件,反而握住柔荑。

    “只有我们两个在的时候,叫我的名字。”

    月蕾微微一笑,“现在是上班时间,董事长,我不想被人说闲话。”

    “你的原则真严苛。”胡城旭轻叹了口气。

    只要在办公大楼内,月蕾严格要求他要守分际,这点坚持她绝不妥协,让他又爱又恨。

    说来两个人都是大人了,可是交往到现在都快一个月了,他也只牵过小手,连脸颊都未亲过,更别说那张鲜嫩欲滴的粉唇,他还不知道尝起来是什么滋味。

    他猜测,她说不定还是个处女,所以才会这么矜持!

    每次当她靠近他的时候,身上那股微甜的馨香总是将他撩拨得几乎快冒汗了,只能观望不能亲近,真是把他折磨惨了。

    这星期日,他们就交往一个月了,他一定一定要吻上她的唇!

    “这个星期天有展览,要不要一起去看?”胡城旭提出邀约。

    “什么样的展览?”

    “雕刻展。”胡城旭将邀请卡怞给她。

    瞧见以雪白珍珠纸封成的信封,左下角印上灰色草书字体的邀请卡,月蕾心头一凛,无须拆阅就知道是谁的雕刻展。

    是他。

    当她替胡城旭整理信件的时候就发现到这张邀请卡,指腹拂过“黎苍琹”三个字,竟不由自主的轻颤了。

    “好。”她点头,“那就麻烦你过来接我咯。”

    胡城旭心中大喜,“没问题!”

    走出董事长办公室,抱着文件夹的她x口充斥的不知是紧张还是期待,她终于可以挽着金g婿出现在他面前了。

    今天的月蕾特别主动。胡城旭欣喜于这一点。

    一到展出石雕展的美术馆,月蕾即亲昵的挽着他的手,酥x紧贴着他的上手臂,教他体内的雄x荷尔蒙几乎勃发。

    先参观过室外的石雕,再进入馆内的展览室,在一尊名为“堕落”的石雕旁,她瞧见了主人。

    “我们过去跟他打声招呼吧。”未等月蕾回应,胡城旭的脚步已往黎苍琹方向前进。

    “黎大师!”胡城旭扬声喊。

    正跟前来参观的宾客聊天的黎苍琹回过头来,第一眼见到的不是胡城旭,而是月蕾。

    见她的手紧挽着身边的男人,黑瞳倏地紧缩。

    原来这就是她这阵子未曾再参加party的主因?她已经钓到了理想的金g婿?

    第一天的邀请者,通常都是颇有身分地位的企业家或政治人物,第二天之后才开放一般民众参观。

    将邀请名单交给助理处理的他,不清楚她身边的男人是谁,但既能收到邀请卡,身家必定优渥。

    黎苍琹身边的助理悄声在他耳旁简短叙述对方的身份。

    “胡先生,你好。”黎苍琹的手与胡城旭的用力一握。“很高兴你来。”

    “谢谢你的邀请。”胡城旭开朗的笑。

    “请问这位是……”黎苍琹的目光堂而皇之的落在月蕾脸上。

    她看上去有些紧张,即使笑容甜美,仍掩不住轻颤的嘴角。

    “这是我女朋友,叫靳月蕾。”他转过头对月蕾道:“月蕾,跟大师打声招呼。”

    “黎大师,你好,很高兴能来参加展览,大师的作品果然不同凡响,独树一格。”

    突然要她开口,在他面前就是会心神不定的她,赞美的语气十分客套。

    打一走进展览场,她就心神不宁,即将面对面的事实远胜过她所预料的冲击度,周围到底放了哪些展览品,雕了什么模样,几乎未入她的眼。

    “我很好奇,靳小姐看出哪些地方不同凡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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