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的毒酒 作者:左岸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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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06 窝边草

    车子保持良好的平稳在黑夜中悄然滑行。陈璨闭眼,希望自己在极度疲劳以及之前的安眠药的作用下可以小睡片刻。但,事与愿违。并不是因为危机感作祟,而实在是因为陈璨觉得自己羞愧到了极点。——她犯花痴了,还极度厉害。居然可以跟一个连脸都没有看过的男生说出相当于告白的话,重点是,前一刻,她还认出他:杀手。“魔鬼”代号的杀手,该是怎样的角色?!

    至于花痴的那一幕,陈璨万分庆幸,还好,自己用的中文。那件事情,不会成为污点的。哼哼,在场的人,似乎都是说英语的。陈璨决定忽略掉现场所有不对劲的反应。但是,问题更加严重了。有谁可以来告诉她,什么时候杀手不杀人反而救人?!还是说,只能死在自己手上才算钱?!闭眼养神?事实证明不是那么舒适的,陈璨睁眼,发现车灯前的熟悉而陌生的风景,这是,回自己家?“我没带家里的钥匙。”故意为难,或许只是为了得到一直沉默的魔鬼的回应,只言片语也好。

    “那去哪?”突然的刹车让陈璨想杀人。“如果你跳得比较高,我们还是可以进去的。”

    继续前进。陷入沉默。陈璨开始了无聊,反正不看白不看,于是,陈璨正大光明地打望这英俊的侧脸。面具只是半边。鼻子,挺拔。嘴唇,嗯,很适合接吻。陈璨觉得这实在够狗血,自己这种时候还能够有非份之想,真是那什么色胆包天啊。重点是……一直,到了家门口,引擎已然熄灭,陈璨还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张侧脸。面具男,冷冽的线条,还有,右耳上耀眼的猫耳石耳钉。对方转过脸来,陈璨依然在肆无忌惮地打望眼前这个散发着冰冷气息的男人,黑色面具下露出了嘴唇和下巴的轮廓,眼睛仿佛嵌在黑色夜幕中的两颗最为明亮的星星。那个……耳钉的位置实在太过眼熟。——女人,常常是那种注重细节的生物。久久地盯着他对方的耳朵,还有嘴唇,好漂亮的轮廓的说!“甜点……”陈璨终于犹豫地出声。迎上他愕然的眼神。他愕然地看着她,因为她说“甜点”。随即冷冷地,“到了。”“小糖。”不再试探,陈璨用了肯定的语气。突然就开心起来,一把抱住了这个堪比冰山的帅。

    赚到啦,赚到啦。陈璨开心无比地想。然后开始回想店里面的小糖。小糖,原本姓唐,因为是左岸咖啡最最出色的甜点师傅。所以陈璨简称小糖,结果大家都这么叫上了。小糖。五官轮廓清楚,右边耳朵在耳骨处还戴了一个银色的耳钉,看起来酷酷的样子,实际上却是个有些内向的腼腆的大男孩。因为他,左岸咖啡常常会有一大堆的小女生过来光顾。然后,她们还会打听小糖的种种。而陈璨,真正的大老板,则常常把小糖从厨房里面拉出来招徕生意。有道是,美色就是资本啊。虽然小糖常常都表现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店里的女服务生常常开玩笑说,小糖平时酷酷的,也不大说话,但对老板会多那么几句话,然后说陈璨不应该仗着权势作什么什么。当时陈璨说了句什么来着,后来就把甜点师傅的他的绰号改成了“小糖”。“小糖。”陈璨的回忆剧场结束。然后,后知后觉地醒悟到抱着的这人之前是让自己最为恐惧的魔鬼,不自主就松了手看他。“先进屋再说。”他眼神开始温和,然后看着她又皱了下眉头。陈璨已经很少脸红了。突然就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衰样,以及那个绝对污点的剧场。中文啊……

    低着头,陈璨站在门口。“看到大门上面的那个花台了吗?白色三角梅与紫色三角梅的花盆之间的绿叶丛中应该有条丝线,你翻上去使劲拽住然后用脚够最边上的起伏的玻璃的第三块,然后,碰触到就可以下来了。最后,做一个上杆杠的动作,在阳台下面的燕子窝里应该就可以到钥匙。”小糖若有所思,“你们家还真是厉害。”独立的两层建筑,还带一个花园。第一道关卡是指纹开门,第二道关卡居然还设计得让人哭笑不得。——一般有钱人的保全系统再厉害,也不会有人像他们这么藏钥匙的吧?!不过绝对保险,因为估计世上无人可以想到这种方法。太变态了!拿到钥匙的小糖在心中开始咒骂。“你们的备用钥匙设计得真是不同凡响。”很多人都有习惯藏一把钥匙在家的什么地方,但,像这家的,还真是无良到了极点。“你在客厅等我。”陈璨也不理会来自小糖的赞美或者说揶揄,不给别人拒绝的机会,龙卷风一般地冲上了楼。换衣服。然后把垃圾的东西给扔到垃圾桶。“今天谢谢你了。”她在楼梯上跟他道谢,“我会对你的身份保密的。”

    他懂她的意思,“我已经忘记掉今天发生的事了。”她报以微笑,却在一瞬间失去力气以及平衡,然后似乎是知觉,咕噜咕噜陈璨从楼梯上滚下。

    虽然只有五六个楼梯,但疼痛依然让陈璨开始冒汗。被抱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陈璨抬头,看见的是一双怜惜和伤痛的眼睛:他没有问过发生了什么,看到的一些东西也足以推测,但他依然什么都不提,因为她没有说起,所以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但眼里却是了解与同情。于是,她信任了他。抓住他的衣领,她开始不顾一切地大哭。劫后重生的喜悦和一直残留到现在的恐惧、害怕交织,她只能哭泣。他手足无措。良久,他才笨拙地想起安慰,“不哭了,都过去了。”“或者,你说出来会好受点。”他想给她擦眼泪,想要安抚眼前的可怜的猫咪,却不知道怎么做才好。最后,他索x任猫咪在自己怀里将眼泪鼻涕都擦在自己身上。哭了好久好久,仿佛要把她这辈子剩下的眼泪都给用光般,她终于哭累了。依旧抽噎着,她对他说,“你不知道,能够说出来的委屈就不算是真正的委屈。”然后她又把头埋在他x前,闷声说,“谢谢你。”“为什么?为什么你不问我?”就在陈璨以为自己会在小糖怀中睡着的时候,他突然问她。

    迷迷糊糊中,她回答,“为什么要问为什么?你也没有问我啊。”早晨。或许更晚一些。陈璨被吵醒,因为无休止的电话铃声。摁掉电话。陈璨翻身起床。拉开百叶窗,让阳光都进来。陈璨突然就呆立在窗前许久,许久。然后,终于想起什么,拿起电话重播回去,自顾自地说了句,“晚上见”,然后就无视对方直接挂掉了电话。阳光有些刺眼。已经下午一点了。陈璨下楼,看着厨房中忙碌的人,他怎么还在这里?“我有做蛋糕,还有第一次熬了粥。你试试看。”小糖只是回转身,自然无比地交代。

    又变回了店里面那个腼腆的大男孩,小糖温和地拉开了椅子。“谢谢你。”陈璨喝了口果汁,以四十五度向上的眼光审视,然后说,“请假扣掉的工资,我可以考虑给你补一半。”她注意到客厅里面的大屏幕电视已经被打开,而他坐在白色长桌的另一头,一边喝泡好的红茶,一边看新闻。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只是,一个城市每天都会有的新闻。然后是天气预报,晚上或许会有雷阵雨。奇妙的感觉再次出现。陈璨微微摇头,提醒自己现在已经是大中午了。而他注意到她的动作,“你哪里不舒服?”自然无比的提问。陈璨却发现自己的心居然漏跳了一拍。“我想我快要死了。”无意识地陈璨咕哝道。大白天的,年纪轻轻的,居然就产生了些奇怪的幻觉……幻觉似乎是有事实基础的,他起身走过来了,小心翼翼地伸手测她的额头,“嗯,没事。”声音里面突然就带了丝温柔的笑意,“那样的事情都还没有把你杀死,你应该是更加坚强的。”

    他确定他没有在积极地诱惑她么?陈璨无力地想,或许,那都没有什么关系了,因为她已经受到了诱惑了。

    陈璨很合作地,收拾起了碗筷,他做饭所以她洗碗。嗯,奇妙的和谐?“菜园子里面的蔬菜种类不少,而且长得很好。真是出人意料。”他靠在门框上,脚踝交叉,手臂交叠,懒懒地说。虽然她背对着他,但她可以感觉到他慵懒的视线。空气里面开始漂浮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她说,“如果你有兴趣的话,下次可以带你再参观。不过,你现在是不是应该想想左岸咖啡的生意了?”他笑起来,“我已经参观了很久了。而且,我今天有请过假。”她感觉到了那种即将掀起的浪潮,直觉想要避开,但很明显,失败而且晚了。

    不知道是谁诱惑了谁,也无所谓成败。当她回转身后,他们靠近彼此,然后开始接吻。

    阳光真的很好,而陈璨在这种温暖中闭上了眼。她可以感觉这是一个安抚的吻。淡淡的,有着忧伤和阳光的味道。然后,吻变得强烈,仿佛草原上燃烧起来的野火,一发不可收拾。好容易,他们分开。他眼睛亮晶晶地,“我猜想这张桌子会很不错。”天啦,她确定她再次脸红了,因为她并没有忽略掉自己已经解到第三颗纽扣的衬衫,还有,他脸上那种x感到了让她心跳加速的表情,“我不觉得怎么样。”“很高兴你没有说讨厌。”他把她抱到了桌子上。而陈璨可以肯定,即便她说的说讨厌,他也肯定会把它翻译成为喜欢,八点档里面不都是这么诠释的吗?!客厅的电话在这时候很不适时地响了起来,然后转到了留言,一个女人正在里面咆哮,“2分钟之后我到你家!你最好给我记着,陈璨你这个臭女人,你到底还要不要活啊?!”

    chapter 07 脱衣摔角

    夜深。黑夜。疯狂的黑夜。黑夜的城市某处,保留下来了原始人类的野蛮冲动与狩猎本能的血y正在沸腾,而狂热的赌博因子也在大肆活动。白天是健身俱乐部的地方在夜晚摇身一变,成为了混斗的场地。铺满了垫子的地下室,原本就是为各种武术比如空手道、跆拳道等等而准备的。

    只是,大多数在这里练习过的会员都不知道,其实,这是个赛场,货真价实的赛场。

    是混斗,隶属于奥运会项目的摔跤和拳击的混合体的混斗。真正血淋淋不乏牺牲的混斗。

    十一点过后,原本应该是营业时间之外的俱乐部迎来了更多坦率的客人。

    追求刺激的选手或者观众,或者赌博者。或者,这里原本就是属于赌场,赤裸裸的欲望笼罩的地方。混斗。不像摔跤那样只将对手摔倒即可,而是要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用各种动作打击对手,直至对手丧失抵抗力或承认失败为止。而且这里不是正式的赛场,为了取胜,你不仅可以选择绊脚、堵鼻、揪耳、折断手指、掐脖子等方式,更危险的动作当然也无所谓。而且,即便是比赛中受伤致残、流血丧命的事件发生了,也无需担心责任。淋漓尽致的发挥就可。参加者可以享受到完全的战斗乐趣,观看者也可以满足自己观赏血腥的欲望。当然,观赏费会比较高一些。哦,忘记了说,参加比赛的选手也可以拿到不菲的报酬,而胜绩累积越多,最后的奖金就越高。每天都会有基础的打斗,而每周都会产生一个唯一的胜者。每月,也会有一个唯一的胜者。他必须接受别人的挑战,直到他败下或者退出。因为,这个游戏,最后只能留下一个不是?!而今晚的气氛,极其热烈。或许用狂热也不足以形容。哦,忘记说了,这回的胜者已经保持了将近三个月不败的纪录了。而他,向这里的王者提出了挑战,按照规矩,王者在两周内给出了回复,他需要先赢下这场pk。而关系他能否挑战王者的pk就定在了今晚。这是一场关系重大的比赛。王者,其实也在变换的。只要三个月以上的胜者,都可以拥有这个称号,在他打败上任王者之后。但,这绝对不是个轻松的任务。因为,这里的王者,实际上还没出现过第二个。在这家具乐部建立起了三年的历史里。

    三年,说长不长,但想想看,整整十次的挑战机会,居然,王者没有变换过。

    而,更重要的是,到目前为止,还没人知道王者是谁。神秘的王者。实际上他出场的机会很少,而出场时候,他还戴着面具。于是,为了王者的再次出场,人们的情绪都很高涨。因为,这次的挑战者,很强。

    今晚的第一场比赛。普通的,每周的胜利者的决选开始。惨烈。是道不错的开胃菜。房间里面已然燃烧起来。加上二楼,可以容纳百人的空间已经挤满。原本只提供纯净水的柜台已经换成了贩卖啤酒以及各种烈酒的柜台。穿着蓝色制服的小姑娘正在忙碌不已,卖酒以及接受赌注。而,奇怪的是,就在这么家充满了暴力与鲜血、堕落与欲望的味道的地下赌场,居然,从柜台的唱片机里面传出来的常常是各种有名的古典音乐。

    而今晚,是一首很可爱的歌:一个小女孩天真可爱地跟一个男人的问答:“为什么会下蛋?”因为蛋都变成小“为什么情侣们要亲吻?”因为鸽子们咕咕叫“为什么漂亮的花会凋谢?”因为那是游戏的一部分“为什么会有魔鬼又会有上帝?”是为了让好奇的人有话可说……“我看过他的录像以及资料,确实是个坚强的对手。”陈璨坐在雅间里,仔细看正在继续的第二场比赛——这周的胜利者看样子很快就要出现了。酒红短发,绿色指甲的痞子打扮的刘艺摇响杯中的冰块,伏特加必不能少的冰块,“我原本以为,今晚是由我把关的。”“这原本就是我的工作不是?!”陈璨抬眸,笑得如百花盛开般灿烂。刘艺却忍不住偷偷打了个寒颤,“你现在简直就像个黑暗女王。”似乎有很大的怒气……

    “你最好赶紧下去,好戏就要开幕了不是?”回应她的是黑暗女王的淡淡的提醒。似乎,真的,发生了很让女王火大的事情。刘艺聪明地决定至少要过了今夜再提起之前中午的话题。

    当一周的胜利者出现,观众群依旧给与了热烈的掌声与咒骂声后,训练有素的面具黑衣人把台上昏迷不醒的人给搬走之后,突然,灯光暗了下去,同时尖利的口哨响起。在高台处,亮光打到处,帅气美丽的主持人——痞子打扮的女子吹起了象征的口哨。

    只听到她吼着说,“接下来是谁的比赛?!”台下的气氛更加狂野,“stout,e on!stout!!stout!!!”不绝于耳。

    “ok,大家对今天的挑战者都很有信心呢。那你们知道今天的把关者是谁吗?”酒红短发的女子,一串银色的耳钉在灯光中光芒耀眼,妖异的浓绿指甲的手指用力握住话筒,更加大声地吼道。

    “sherry!sherry!!”看样子,压sherry赢的人也不少。毕竟,sherry的战绩也从来没有败字。“来点什么,英国的黑啤酒!还是西班牙的葡萄酒!比赛在5分钟后正式开始!”台上的同样狂野的女子华丽退场。而场下的人们再次开始关注自己下的赌注。5分钟很快就过去了。不过,两位选手的代称都是酒的名字有点巧合,有意思。

    当灯光再次亮起来的时候,场中已经站好了今晚的主角。stout,连续3个月的胜者。今晚,将决定他能否像王者发起挑战。朋克打扮的少年,头发是耀目和叛逆的紫色。而他,在观众的欢呼声中慷慨地赠予了为数不少的朋克女子飞吻。尖叫声越发热闹。sherry,今晚的把关者。她曾是少数得到了向王者挑战的权利的胜者。但她只是成为了把关者,仅次于王者的位置,目前没有过败绩。黑色是主色调,诱惑而危险,仿佛黑暗的女王,不动声色。而场下的支持者亦不甘落后,口哨与支持声此起彼落。“虽然规则没有分男女组,但我实在很讨厌跟女人打斗。”紫色的朋克少年一脸轻松,双手c在裤袋。“你不用手下留情。”浓妆的黑色女郎简单利落。“主持人,我有个建议。”紫色的朋克少年stout突然转身走向栏杆,“我不认为就算我侥幸赢了眼前这位美女还可以走出这间俱乐部,所以,我想换个绝对有趣但会温和很多的方式。”

    而场下早因为他的话而嘘声与口哨声一片,涂着绿指甲的红发女子两眼放光,“我不得不说,这是违反规则的。不过,诸位,你们有没有兴趣听?!”场下终于安静了些,紫色的朋克少年已经抢过裁判的话筒,“摔角,铁人比赛。”环顾四周,stout嘴角扬起一抹邪恶的微笑,“当然,我们需要一些赌注,额外的赌注,脱衣摔角怎么样?”

    话音落下,整个场中先是沉寂了那么一两秒,随即,欢呼声四起,久久不散。无论是压了哪边赌注的人们都高度亢奋了起来。无论男女。sherry在沉默中,终于缓缓扬起了左手。顿时,全场,鸦雀无声。“……脱衣摔角怎么样?”陈璨眯着眼睛看眼前的小流氓满不在乎地说完这句话,而赌场里面的人们在沉寂了片刻之后沸腾起来。欢呼声四起,陈璨立在这喧哗之后,沉默,然后缓缓扬起了左手,仿佛魔法般,刚才还沸腾着的场面一下子静了下来,人们都激动地压抑着情绪,等待着女王的表示。

    “让开!”红发的帅气女子推开挡在她面前的人,跌跌撞撞地冲到了高台,然后,将手中的话筒递给在场中等待着的女王。仿佛水晶般的透明的笑声从高空中落下,跌落下。不可捉。陈璨略微偏了头,眯起眼睛轻笑。不可捉,但却让人直觉危险。刘艺戴了耳麦,一把推开场中的裁判,绿色的指甲触目惊心,她捂住x口,激动地,“sherry选手,你有权拒绝,也同样有权改变这次混斗的方式。”刘艺是如此的激动,因为,她似乎已经看见了华丽的鲜血的盛宴。

    陈璨已经没有在笑了,她表情就好像是遇到了个顽皮的小朋友,语气里面是天真的疑问,“你至少比我重25公斤,我会不会比较吃亏?”场下马上就有人反应了过来,顿时,谩骂声与反对声一片。

    陈璨举起右手,场下的人们再次安静下来,只听到她淡淡地说,“除了勇气之外,你是不是应该拿点诚意出来?”场下再次尖叫起来。就在场下的观众再次激动起来的时候,台子里面的sherry用手势制止住了stout想说的话,然后,所有的人,无论男女,都看到了黑色的sherry的笑,致命的笑。她的声音似乎毒药般飘在空中,久久不散,带着劝诱的味道,她说,“还有更好的。赢家……得到对方的一个晚上。”她稍微停顿,然后,“完全的。到时候再说脱衣摔角的话;不过,要是你落在我手里的话,我可是会狠狠地用鞭子来调教你的哦。”前一刻还是属于鲜血与刺激的打斗场,现在居然变成了两个人的公众调情。而台下的观众却因为再次燃烧起来,酒不醉人人自醉。一片呐喊,“??????!??????!”

    红头发的女子赶紧c话,“stout选手,你的回答呢?”口哨与尖叫再次响起,stout笑起来,“我同意。” 在欢呼声中,台上的新裁判握紧了话筒,尖叫,“天啦,我希望现在站在台上的是我!”其实,她已经站在台上了,但,就是这么句话,仿佛说出了大多数的心声,台下再次欢呼起来。

    而就在这还来不及散开的欢呼声中,陈璨已经行动了起来,迅雷不及掩耳地冲了过去,成功地绊倒了对手。然后,她压住他的肩,在他有所行动之前,低头,吻到了他的唇。而趁着对方愣住的片刻,她已经退回,迅速地退开。她微笑,手指抚上自己的嘴唇,一言不发,但那神情分明是在说,味道不错。观众越加激动起来,场中的裁判的声音甚至在颤抖,“好快的动作。??????已经压倒stout一次。???,先收取点利息会比较有干劲吗?!??????选手迅速地退开,她是在激怒对方吗? 可是……stout,野兽一般地扑了过去,果断、训练有素!天!他攻的是要害!sherry!闪开了!糟糕,那只是虚招,stout料中了??????的动作,他真正的目标是她的腰!漂亮的一脚!得1分!……”“看样子小豹子自己反而开始先生气了。不过,??????还真是狡猾的打法呢。”雅间里面的双胞胎也颇有兴致地看着场中的比赛,“让我想起了什么不该想的,似乎。”优雅地微微皱眉,“你说,他们谁会赢呢,杰?”“可惜不会是在台下的你。”另外一个只是淡淡地回答。她所能依仗的也只有速度而已。?????提高了警惕,寻求着对手正面交锋的机会。她说的没错,他占很大的优势,只需要压倒她而已,在她躲避不及的时候。他一边计算,一边用绝对力量的直拳攻击对方。尽管每次都有落空,但擦边的话,也够她受的了。她被逼一直后退,然后,她察觉了他的意图,在他新一轮的攻击前,也就是那么零点几秒的空袭,她调整空隙,一跃而起,攻击自己的面门,来势汹涌。stout冷冷地看着对方的动作,鱼儿上钩了。他突然侧身,一下子掐住对方的脖子以及手臂,用力地往后扳去。但不想力道失去控制,连带自己也倒了下去,对,肩膀,他伸手迅速按住对方的肩膀,就在那么一刹那,他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笑意——到底谁是猎物?!就在他碰到她肩膀的时候,他明明都听到了裁判的声音,“stout压倒对方……”他感觉到了,温厚的手掌停留在最脆弱的后颈的触感,于是,后面的一切都模糊起来……最后一个念头是,明明该是自己得分的,她的手,又是怎么挣开的呢?就在台下的人们紧张地看着stout连串的不带任何放水的直拳的时候,场中似乎除了那个喧闹的裁判以外,大家都失去了声音。而剩下的一连串来得如此迅速,就在stout压倒??????的瞬间,支持stout的人们正要高呼庆祝的时候,怪事发生了,本该是毫无反抗之力的??????居然像鱼一般滑出了手掌,然后,人们只能看见??????推开身上的stout,站立。裁判冲过去,“漂亮的手刀!……”后面的话,全部被淹进了欢呼声与掌声中,今晚的胜者是,??????!

    “果然是狡猾的打法呢。”奇看向一边突然来了电话的男子,“你说,她会不会是……”

    杰已经放下电话,“国王也动身往中国来了。秘密方向是?市。”奇停下自己的话,“真巧。也就是说,?象?很可能在?市。”“不错。来自卒子的消息。他不敢骗我们。而国王很可能已经掌握了?相?的所在。”

    ——“唉……早知道就不那么辛苦逼蜘蛛做黑客了,直接跟着国王多轻松啊。”奇收起自己的东西。“哼,她本来就是个黑客。”杰只是冷冷地笑笑,“不过,很快就可以见到那个?相?了呢。”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陈璨在众人的簇拥中就要出去,忽然回头,“把你的手机给我。”扶起stout的年轻男子不明所以,看着眼前的女王伸出手,坚定得就像是无法撼动的大山,下一句话却温柔得像三月的春风,“愿赌服输不是?”看着对方在手机里输入一连串号码,再递交回来给自己,她交待说,“记得让他打电话找我。千、万、别、忘、记哦!”天气预报里面的雷阵雨一直拖到凌晨,而拿着手机扶着失去知觉的年轻男子在雷声中发怔:他家少爷,这次该怎么过啊?!

    chapter 08妖j

    暮色。雨后风平却又到黄昏时。大学的校园。路上很是清冷,或许是因为雨的关系,再或许是因为时间的关系。

    一个女孩正蹲在已经打开的路灯下面,旁边是几只小猫。接近,再近一点。夏天,正是凉爽的公主装小吊带加短短的带着闪亮的珠片的牛仔裤。头发梳成了两个牛角鞭,霎是可爱。路上也正没有人。——机会!男子向前靠近,发问,“请问厕所怎么走?”突如其来的发问让女孩子回头,女孩子一怔,然后回头,继续往盘子里面倒牛n,“不知道。”

    中年男子越发得意,向前走了一步,在女孩子的视野范围内,手开始了套弄,“同学,我问问不是?你真不知道?”“你个变态!前面的那条小巷。”女孩子突然站起来就走。中年男子愣了愣,第一次遇到这么大胆的学生,但,后面的那半句?他是真的不懂。

    在中年男子终于懂了那句话的含义的时候,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好奇心杀死猫,什么叫做湿了鞋,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求求你住手……啊!”尖叫声从人迹罕至的小巷中传出。“小声点,你再敢叫,我就把你给腌了。”可怜中年男子敢怒不敢言,被打到看不出人形居然还只能咬着嘴唇不敢叫。而对方似乎也厌倦了这个游戏,终于把脚从他身上拿了下来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看戏的人嘲弄地,“腌了多省心啊。”男子越发惊恐,“不要啊,求求你不要啊。”“切,没意思。”在受害人昏厥过去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之后,陈璨撇撇嘴,“打电话给这里的保卫处。”“收到。”躲在暗处确定保卫处的人将那个昏迷的不堪的变态给带走后,刘艺忍不住叹息,“你心情看起来不错。”陈璨甜甜地笑笑,“那是。明天的报纸你说会登出来吗?”“我说,你也不用把自己打扮得这么幼齿来做诱饵啊?”——“有意见吗?”回答她的是陈璨好学的神情。“我只是觉得,你那个纹身果然还是要龙啊虎什么的比较耐看。”刘艺飞快地转移了话题,“而且,你现在这样子很没sense哎,太浪费那么酷的纹身了。”陈璨看看自己,“我一向乐于挑战各种风格。”——那也不用这么妖j扮嫩吧,明明比自己都还大,现在,居然还一小白兔的样子……刘艺愤愤不平,但终于很聪明地省略了这些话。“对了,你怎么这么久都还没去你关心的左岸咖啡呢?”刘艺坐在学校内的比较隐蔽的一家酒吧里,好奇地问对面坐着的陈璨。看着大大的玻璃上映出的侧面,陈璨无可奈何,“昨晚那小子也太过分了。你让我能顶着脖子上的这些痕迹去左岸吗?”刘艺已经很自觉地想到了那场面,大笑,“梅梅一定会拉着你,然后念叨上两个小时……”

    陈璨也笑了起来,“她一定会以为我刚遭到一场谋杀,要注意安全……”

    “殊不知哪有别人谋你的啊,你不谋别人就已经够好了。”刘艺笑得无法无天。

    “哎,我可是正正经经滴清白的,你别乱说。”陈璨一本正经。“那你还会看了新闻这么开心,连个变态的暴露狂与色情狂都要自己出马……”刘艺算是了解眼前这人的恶趣味了。冷笑一声,陈璨微微皱眉,“你手下都查得怎么样了,那两个甜心确定没问题吗?”

    刘艺也收了玩笑之心,正色,“目前来看,没有破绽。但是,居然可是在我没有察觉的时候把我们陈家的大小姐都给绑了。恐怕,你这段时间都要多注意点。”即时已经杀掉了加害者,陈璨依然不放心、懊恼,“居然连自己跌倒在哪里都不知道,要是找不到真相,我们俩都不用混了。”语气却是极为冰冷,刘艺听在心中,暗暗心惊,也知道上次的事情让陈璨真正恼了,而她,只告诉了自己她怎样杀掉那个混球的事,后面的她似乎隐瞒了什么。刘艺也忍不住生气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人的。”陈璨嫣然一笑,“傻孩子,看你说的话,毫无章法。cheers。”两个出众的少女坐在最显眼的地方大肆地谈笑,自然会引起多数人的注意。就连酒保,都时不时地往这边看上两眼。而似乎是因为其中一个少女的装扮实在过于招摇:酒红色的利落碎短发,一串耀目的银色耳钉,再加上妖异的绿色指甲。音乐响起了,但一时间居然没人过来过来搭讪。

    陈璨坐了会儿,便觉得无聊,“我们差不多走吧。我得换家酒吧,再甩掉你……”

    刘艺又好气又好笑,“不要告诉我,你活动得还不够?”“那点运动,连热身都还说不上。不过,我今晚很想打劫呃。”陈璨一本正经地说,一脸真诚。

    “天啦,杀了我吧。”刘艺哀嚎。就在她们动身要离开酒吧的时候,刘艺眼尖发现有几个男生正要往这边走来,“真可惜。”陈璨笑笑,“不要逗小弟弟啦,虽然是挺可惜的说。”说完话,却在看到其中一人的时候怔了下,然后继续往外走。出乎刘艺和陈璨的意料的是,就在她们往门口走去,起身的男生都一脸遗憾地走回座位的时候,有一个例外——走在了她们的前面,于门口拦着他们,然后犹豫地问,“choo?”

    陈璨抬眸,自然无比地笑笑,“好久不见了,jelly,最近都还有去喝咖啡吗?”

    与镇定的陈璨相比,一旁的刘艺和刚才搭话的男孩都是一副讶异的表情:“你们认识?”

    “你真的是choo?”男孩子反应过来,“好真是巧呢。四个多月没见,你……还真是给人惊喜呢。”中间犹豫了下,似乎是对于女人的年龄问题感到困惑和尴尬。老巫婆啊,你居然遇到熟人啦!!兴奋无比的刘艺一边张大眼看戏,一边热烈关注眼前的貌似和陈璨很熟的男孩:嗯,也是个不错的货色。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家教良好,笑起来似乎有些羞涩的感觉。完了,瘦瘦的,白白净净的,还有眼镜,萌啊,果然是眼前这丫的喜欢的类型。

    就在刘艺还在激动地打望的时候,陈璨已经一把拉过她,“不好意思啊,有点事,我们先走了。改天请你喝咖啡。”——上帝啊,佛祖啊,她刘艺没幻听吧,难道说,眼前的这位妖j,居然,居然在害羞还是什么的?!被拽走的刘艺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定:眼前这个叫做jelly的,一定要好好查查才行!

    “喂,今晚的第5个了!你是不是也太j神了。”刘艺终于忍不住在受害者昏过去之后闪了出来,顺便搜身,出钱包里面的现金,有道是不捡白不捡。“给人家留点去医院和打出租车的钱。”陈璨很正式地发出通告。而倒在角落里面软绵绵的大叔到明天早上都还不知道为什么要起来甜美的少女结果会变成了暴力分子,而且还是打劫的那种。伸手,轻轻拉了下滑落肩膀的小吊带,陈璨叹口气,“喂,你说,为什么就没有什么小帮派可以供我们挑啊?”“姐姐,我总不能带你去单挑自己的小弟吧?!”刘艺叹气,“你还是找个男人好好发泄吧。”

    出乎意料的是,陈璨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反驳或者是挑戏,只是叹口气,“我觉得自己好像快要恋爱了,这很危险。”“你……你、刚才说什么了?!”刘艺一脸被雷打到的表情。“我得好好想想才行。”陈璨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自顾自地拉起自己的一边头发,陷入到哲学的世界里。“你先回去忙吧,我差不多就回去了。”陈璨向停车场走去,不忘加上最后一句,“你要记得要钱打到我的帐户里哦。”“就算你把那个电话号码给了我,也不至于敲我这么多嘛。”刘艺不满地咕哝着,却忍不住拿出手机看上面的号码,呵呵,昨晚的那个帅哥,属于自己的完全的一个晚上,都该做些什么好呢?

    陈璨走向自己的跑车,却不知道在y影里面正有一个人在等着她,直到她的身子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就要出手的瞬间,她听到那人的声音,“为什么是快要恋爱呢,我的妖j?”

    她放弃了原先挣扎的打算,软在他的怀里,因为他不安分的到处游走的手,她呻吟出声,“才一天没见着呢……”他接上后半句,“如隔三秋。你不能点了火不负责。”陈璨“哼”了一声,狠狠地一脚便踩了下去。而那人痛得跳起来,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好别致的纹身呢,是紫藤花吗?”他轻轻地伸出手抚那蔓开的紫色妖艳的花朵时,却听见手下的人几不可闻的痛呼声,不得已只得放弃那滑腻的触感。“脖子受了点伤而已,不是纹上去的,只是画的而已。”陈璨含糊不清地说。

    “我开始有点嫉妒那个给你画画的家伙了。”小糖有些愤愤地说。这句话极大地取悦了陈璨,她拉下他狠狠地吻了上去,当作是奖励。他把她压倒在车身上,诚恳地回吻她,“你真是个妖j”,他说。

    chapter 09 左岸(一)

    知道女人什么时候最x感吗?无非是坏女人突然变好,好女人突然变坏的时候……

    左岸咖啡是家小有名气的咖啡店,在s市。不仅是因为那儿的咖啡纯正,甜点独有风味,对于林孑立来说,实在是因为那里是个可以放松的地方,可以让你在那里泡上一整天的店,好比图书馆。

    还有好的音乐和许多同道中人。想至此,林孑立不由地笑。想起昨晚的那个偶遇:女人,果然都是奇怪的生物。林孑立,或者说jelly认识choo是因为几首曲子的关系。也是一种必然。至少choo当初是这么笑着说的。“能够静下来读书的人已经不多了,所以,看到你,就忍不住想结识一番。然后才深切感受到什么叫做相逢恨晚……”确实,林孑立也很赞同这一点。左岸咖啡的二楼,摆满了许多书,珍品。许多原版的书,从英文到日文,甚至连《一千零一夜》的阿拉伯原版都可以找到。而且,还大都是没有经过出版前的那道删改的程序的真正的原版书。不识货的人自然不怎么的,但遇到了书虫的话,可想而知,左岸咖啡比图书馆还来得有吸引力。认真读书的人真的很少了。而,有能力可以读懂那么多国语言的人就更少了。所以,林孑立其实也对那个经常占据了一个雅座的choo产生了兴趣,只是,没想到早一步搭讪的居然是对方。

    真正相识是在听完vitas的歌剧之后由书展开的聊天。很愉快的几场谈话。

    但,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成为了极为亲密的朋友——分享自己的读书心得与读书而来的一些小秘密。因此,他们也是很陌生的朋友。哪怕是普通朋友之间也会共享的如联系方式之类的东西他们通通没有,知道的只是对方的英文名而已。一年半的交往,仅仅一个英文的代号。

    但,以前的jelly或者choo都对此没有过不满。对林孑立而言,choo是一个让人放松的神秘的女子,他只是想单纯享受那种读书的快乐以及和choo的交流时间。他也曾有过好奇心,为什么choo不仅是整日无所事事地还可以经常出去旅游,但,他的好奇心很快就被压了下来。他要的不多,只是一段属于自己的秘密的快乐时光而已。何况,对方也从未问及自己一个学生为何时不时开着高级轿车甚至还有保镖接送的场面呢。但,事情似乎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在jelly遇到了那个穿着吊带和带珠片的超短牛仔裤的choo的时候,尽管那时,她旁边还有一个帅气的酒红头发x感得一塌糊涂的女子,但林孑立还是难以忘记那一眼的惊艳:天真如十七八岁的少女,梳的居然是那种向两边分开的马尾,jelly不知道那是什么头发,但印象中却是极小的小女孩的发式。出乎意料地,在choo身上,却极为相称。夏日凉爽的小吊带,露出大片裸露的后背,而更出乎意料的是,那上面居然还有着刺青!极为妖娆的紫色的藤蔓在细腻的洁白肌肤上蔓延开来,从脖子开始,会蔓延到?他听不到她的声音,却自然可以想像那绝不是穿着优雅、打扮舒适时候的choo说起书来的那种散发着茶的味道的恬定……于是,他走过去想要打声招呼,却意外又料定地,看到了choo少有的窘态。——作为jelly的林孑立终于想起来了最重要的一件事:不是说女人善变,而是,那个choo,她到底多少岁呢?左岸咖啡。一间咖啡店,开在岸边但说不清是左还是右边的岸上的一间咖啡屋。河岸对面便是一个大大的休息的公园,再走几分钟便是这个s市的略有薄名的大学;而左岸咖啡坐落在一条街上,说不清是街头还是街尾,但顺着路走却是刚开发出来的大厦,再一直走,便是热闹的商业街。

    ——绝对的地势上面的优点。开车进了停车场.然后是杂草疯长下居然幸存的碎石铺成的小路,草丛中有些不知名的白色的小野花开得热烈.林孑立快步走过,然后是雕刻的院落的窄门:浅色背景,镀了些许金色的招牌上面——古典的装饰x图案的连体字门面,四个大字,左岸咖啡。进去后是一条狭窄的小路,两旁植满了花树,而jelly今天却顾不上欣赏这些杰作,直接走过花树间的两张桌子,进门,寻常地向厅边的笑起来和善的老板娘确认了自己的座位之后便急步穿过大厅直接上了二楼,然后确定了那张熟悉的桌子上面果然放了牌子——看来,她今天也会来了。确认了这一点之后,林孑立便静下心来,等到穿着可爱的制服的女孩子送上咖啡后,他走到中间的柜子开始挑唱片,然后投币让自己喜欢的音乐流淌在整间左岸咖啡。有了音乐背景之后,林孑立再回到房间左边耸立的藏书颇丰的书柜,挑了上次没能看完的闲书,再迂回过四处看似随意但很讲究的高大绿色盆景,回到自己一个人的宽大舒适的沙发,于考究的桌子边开始读起书来。顺便等待一个故人的到来。时光在光与影、人声喧闹中流逝。当林孑立再次抬起头看给自己续咖啡的服务员的时候,意外地发现对方并不是来续咖啡的。小白兔般的女孩子羞怯地笑笑,大大的圆眼睛扑闪扑闪,“先生,您的皇家咖啡和绿茶蛋糕。”

    林孑立楞了一愣,眼神滑向大厅,口中却心不在焉地,“你搞错了,我没有点这些东西。”完全忘了平时对待女孩子的温柔与客气。“是一位????小姐请您的。她说过会来给你打招呼。”女孩子的眼睛眨得更加诡异了,眼神里面写满了八卦,可惜,无人欣赏。陈璨是在下午进的左岸咖啡。有些变化,至少她上次走的时候正是初春,花草以及树都还没这么繁茂和有j神。嗯,有一点没变,左岸的生意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在陈璨感慨万分地进了大厅后,嗯,似乎是个小高潮,一层正是许多年轻女孩子的天下,在商业街杀得痛快的女孩子以及男孩子们小憩的地。厅边的摆放了富贵竹的柜台处,梅梅正在忙碌,服务员们中有那么一个女孩子注意到她,陈璨摆手示意不用理会自己,便在梅梅的身边站着,等她闲出来或者是认出自己的时候……天!可不可以不要让她的直觉这么准!陈璨皱眉,扼杀了某人企图尖叫的苗头。“嗯,我回来了。辛苦你了。礼物什么的应该过两天就可以邮到左岸。你继续忙,今天生意不错呢。”肤色白腻,略有些丰满,戴了眼镜的圆脸的梅梅,左岸咖啡的“老板娘”。在被人捂住嘴一分钟之后,终于,两颗眼泪掉了下来。打开手,便向里面叫道,“阿大,两杯花茶。再加草莓蛋糕。”然后便一把抓起陈璨的手,开始数落起来,“你都回来快一礼拜了,怎么现在才想起过来看你的店?!你要是再没信,我就卖了这店,哼哼,然后去环游世界。对了,前几天我给你打电话,怎么都接不通?!……”忙中偷出一点闲的可爱的服务员路过柜台的时候便看到她们的老板拉了一个穿着旗袍的女子往角落中的空桌走去,连忙唤住,“老板?!”“……你帮我看着。”然后便是不可阻挡的步伐。陈璨本来还是在听着那些唠叨,甚至已经到了,“……你家的菜园子我帮你看得还好你应该考虑全部换成仙人球,省心不是?!钥匙你自己收好了……”陈璨眼角突然一转,便发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已经显出特征的肚子!拉住梅梅的手,陈璨语气里面满是激动,“你、你做妈妈了?!”就这么一句话,很成功地打断了梅梅的唠叨,白腻的肤色上面多出了一抹红霞,圆圆的梅梅笑笑,神情中竟是作为母亲的光荣与自豪感,“嗯,已经5个月了。”“玩了,完了。说!有人敢在我的前面预订了干妈的位置吗?!还有啊……”陈璨突然变得严肃,“什么时候补票?!”再次问到重点,陈璨很开心地看到某个红发绿甲的女子在后面给自己比了个大指姆的手势,不过,不会原谅你知情不报的罪!凌厉的一个眼刀扔了过去。当阿大把刘艺要的土耳其红茶给折腾出来的时候,陈璨突然想起某事,“对了,帮我送杯皇家咖啡给二楼的jelly先生。”回转头,刘艺笑得诡异,“姐姐~你可小心不要又招惹到不好惹的人啊。话说回来,你这打扮都可以去茶楼弹琴了?”陈璨凝眸,看着手中的玫瑰红的茶水,还没等她说出什么来,一个温柔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女士们,下午好。今天的这款甜点是……”陈璨微微扬眉,却不是因为身边这个跟自己只有零点五米的家伙,就在那花树之间,有一男一女,女子的声音高扬、很不适时地c了进来,“????女士,我们有些事情需要跟你谈谈。”

    有那么一刹那的恍惚,陈璨的声音却在下一秒坚定得无可摧毁,“你们先坐,”转向那狭窄的青石板的小径上站立的一对金童玉女,语气中多了几分客气,几分冷漠,“不敢耽搁陈大律师的宝贵时间,二楼请。”起身离开刚端上桌的草莓蛋糕,陈璨听到梅梅客气的打招呼以及,刘艺不客气的不大不小声的骂声,以及小糖在被打断后的重新整理起来的如常的关于甜点的介绍,陈璨只是一脸冷漠,旁若无人地走上楼,见着熟人的jelly微微一笑却来不及卸去完全的武装,便坐在了具有很好的隐私的雅间,等着?市两个最有名的律师所谓的“商谈”。而一旁的林孑立还来不及从再次见到choo的震撼中恢复过来,便瞥见了她身后的两个人,联系至那两只的身份,以及现在choo的神情,林孑立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好奇得想杀死只猫来看了。事实上,他也确实去实践了。满足好奇心的最直接途径莫过于直接询问当事人。所以,当两个顶尖的律师走后,jelly已经很自觉地坐到了陈璨的面前,但,连林孑立自己都被吓倒的是,他开口问的第一句话居然是,“知不知道女人什么时候最x感?”女人什么时候最x感呢?无非是坏女人突然变好、好女人突然变好的时候……

    打火机在两个手指间滑溜溜地转了一圈,陈璨微微抬眸,似笑非笑,“未成年人不可以饮酒。”

    chapter 10 左岸(二)

    下午。斜照进来的阳光落在她身上,背景是大块的磨砂玻璃,后面是波光粼粼的河面与隐约的公园。她身着旗袍,高领,身上唯一的饰品便是头上的发簪,盘成一个简约的发髻,该是一个可以入画入诗的典雅的古代女子;可是,她手上却把玩着一个银色的打火机,然后她似笑非笑,“未成年人不可以饮酒。”林孑立有那么一刹那的失神,然后他笑起来,“是你请我的皇家咖啡。漂亮的女孩子不应该抽烟。”陈璨微笑起来,“第一,我还没有开始抽烟。第二,我可能已经不能算在女孩子之列了。”

    林孑立追问,“可以交换秘密么?”意识到他所指的秘密是年龄,即便是陈璨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好在林孑立看不出来她的窘态,“你不妨先猜猜。”她说。“她就靠着一张娃娃脸骗人。弟弟~有没有空一起玩?”刘艺在一旁笑得嚣张,自顾自地便坐了下来,却在瞟到陈璨手边的打火机的时候,微微变色。林孑立几乎是在第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耀目的酒红发短发的女孩子。礼貌地,林孑立颔首,“你好。我是jelly。”刘艺礼貌地笑了,“你可以叫我sherry。”林孑立的眼神中闪过细微的一丝惊讶,随即恢复,“你跟choo是朋友,那她是不是已经毕业一段时间了?”陈璨很无奈,jelly与sherry——哦痞子妹妹比较合适,那两人相谈甚欢,却是胡扯了许多,两个人j都想套问对方的情况,结果都是无关紧要的话题。而陈璨也乐得看两人过招,直到下午六点,jelly准时离开后,痞子妹妹促狭地眨眼,“这个不错。长得不错,谈吐也不错,虽然我不记得哪家有这样的小孩。嗯,现在姐弟恋似乎挺流行。”故意在“姐弟恋”上面加了重音。

    陈璨不动声色,“喜欢就直说。我又不会跟你抢。”凑近,刘艺楚楚可怜,“你怎么这么说话呢?你明明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一个的。”

    扒开痞子妹妹搭在肩上的手,陈璨重新拾起之前放在一旁的打火机,于手中把玩,微微仰脸,“别拿这种词来敷衍我。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德行。”痞子妹妹却一把抢过银质的打火机,点燃,烟圈在空中画出不规则的痕迹,“我也知道你。说吧,今天那个陈家小妞过来干嘛了?”忍不住地笑,陈璨又气又笑,“你面前这个可也姓陈呢。”——“嗯,那个棺材板的小妹?”“不要那么狠,再怎么说她也是我的表妹。”“那她叫你什么?choo呢,人家都不认你你又干嘛?”唇边洋溢起一抹笑容,却是与眼神不协调的冰冷,陈璨眼神悠长而柔软,唇边的笑容却是冰冷与惆怅的,“她来找我是因为遗嘱的事。”——“还为你们家的那老头的遗嘱闹啊?!”刘艺一脸不满。“不是。那都是往事了。是这次,有人改了遗嘱,把大笔财产都预留给了我。”陈璨依然保持着笑容,手指间却终于点燃了烟。“预留?陈家还有谁这么宠你啊?该、该不会是……?”刘艺脸上出现了不可置信的神情,她望向陈璨。烟雾中,陈璨的神情似乎也朦胧起来,“嗯,是哥哥。我真想不通呢。”是的,她想不通为什么当初爷爷把自己所有的宝贝都留给了她,即便他有三个儿子、三个女儿,更有继承他军人的优秀孙子,还有优秀的孙女一大堆,但他却把所有的东西都留给了自己,所以,她似乎就被自家人给排斥了。但,现在,她更不懂为什么那个刚订了婚的男人会突然修改自己的遗嘱,不顾自己的父母兄弟,居然把自己大半财产都要送给她这个远房的表妹?陈璨陷入困惑,他这样做又算什么?还不让她知情,如果不是那个律师的亲表妹忍不住,恐怕知情的人少得可怜。刘艺也陷入沉默,因为她也不懂这些人都怎么想的,如果主角换成是她,她才懒得管那么多,又不犯法不是?但,看着沉默的陈璨,她居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因为,连陈璨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情,似乎,更多的是疑惑,然后还有些生气?

    “嗯,反正就那样吧。你什么都没作不是?”好半天,刘艺才想到了这句话。

    陈璨将烟头掐掉,“做决定的人又不是我。不管了。”刘艺却在心里叹气,这可不是如释重负的表情啊。管他呢,兵来将挡。入夜,梅梅的男友,应该说准丈夫将妻子接走后,陈璨放了梅梅的假,长假。

    ——“工资呢,你照领。不过,以后呢,要好好休息,做好胎教。至于这里的工作,你就不用c心了。不是还有这个咖啡东施嘛。”痞子妹妹不顾众人神情,自顾自地发表。

    陈璨本来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一直到最后:“这么说,choo小姐在这里代替梅梅上班了?那就麻烦你了。”梅梅的准男友在听到工资照领之后,一脸激动,也不知道心里想的到底是爱迪生培养计划还是莫扎特的培养计划了。

    梅梅走的时候还是不愿意这么快就进入养胎的状态,却一个人压不过众人的好意,只得三步一停,跟陈璨交待店里的事。刘艺抿着嘴笑,“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是真正的店长呢。”陈璨白了她一眼,也笑,“就算我比你小,也爱玩点,但也还不至于就到了那种败家的富家小姐的地步吧。”又转向老员工,总结发言,“阿大,以后我这个大老板要亲自来督工了哦。”

    送走了梅梅,跟刘艺回家的时候,陈璨懒得开车,站在门口等人的时候,抬眼却看见小糖走了出来,陈璨笑笑,“以后还请小糖师傅也要多多关照了。”翌日。清早来打工的可爱的女孩们便看到了厅中的柜台多了一张舒适的贵妃椅,里面有个年轻的女子自顾自地盖了书本小寐:银白色的衬衫随意地在下摆打了个结,下面是到小腿的迷彩裤子,挽起来的手袖下面是数十个细细的银镯子,而右边的手重点却是手指,漂亮的手指上面套满了古朴的戒指……

    几个在这里打工的学生面面相觑,终于有人大胆地开了口,“请问?”书移开,露出一张困惑的脸,随意的长发间露出了银色的耳扣,另外一边是长长坠下来的嵌着宝石的耳环。而女孩子们在看到那琥珀色的眼眸时更是小小地愣了一下,而眼前的女子的神情更是动人。4c。堕落与诱惑中看到湖底的温度,那是带着璀璨的光芒的碎冰的味道。

    陈璨困惑了片刻便注意到了眼前的女孩子们拿着制服的手,轻轻一笑,仿佛碎冰只是幻觉,消失,湖面在微风吹拂下闪亮出细碎的波纹,“噢,先自我介绍一下,choo,今天开始是代理店长。希望我们可以在今后的半年里相处愉快。”阿大与几位资深的甜点师也早走了出来,却不想陈璨的新任宣言仅仅如此,还是阿大忍不住咳嗽一声,“大家都先自我介绍下吧,让choo店长记住你们的名字。”人散开之后,阿大留了下来,“你还是当老板就好,店长是像你这样起的榜样作用吗?”

    陈璨极其无辜地,“有什么问题吗?”帅气的野战靴在地面上击打出脆响。薄薄的短发帅气无比,一身迷彩装的刘艺笑得没心没肺,“您就别为难她了,今早可是牺牲了三个闹钟才有这样的成绩的啊!待会梅梅可会过来查岗啊。说起来,要不是你丢了个摊子给人家,人家梅梅早就回家乡见公婆了。”陈璨有些心虚,“阿大,拜托你了。一定要让梅梅放心地走啊。”即便是板着脸的阿大也破功,“你还真是好福气,有这么些好姐妹帮着。”

    电话响起,陈璨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没有动作;阿大看向陈璨,陈璨又望向刘艺,最后还是刘艺冷笑了声接起电话,而她表情在听了电话后的几秒钟更加有向冰冻的方向发展:“我说谁呢,陈大律师啊。不知道您宝贵的时候怎么会想起了打这儿的电话……哎呀,看你说的,我是谁?choo的经纪人阿……”眼看她越扯越远,联系至电话对面那人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咬牙切齿地打了这通电话然后更加咬牙切齿地说话的神情,陈璨突然觉得困意都去了大半,“电话给我。”“嗯,我是……你昨天说过的我都想过了。不错……怎么打算?似乎跟你没有太多关系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似乎,嗯?作决定的人,并不是我。就这样,再见。”挂掉电话,陈璨拾起自己掉在一旁的书本,“二楼,麻烦一大壶咖啡。你,跟我上楼。”跟阿大交待过后,后半句却是对着刘艺说的。手臂上的镯子叮当作响,与野战靴清脆的敲击地面的声音交相辉映。从厨房出来的小糖看见了陈璨的样子,微微一愣,而陈璨也故作没有见到、直接与痞子妹妹上了楼。银色的打火机在桌子上打了个转,刘艺邪气地笑,“武装得不错。”陈璨却是一脸刚刚睡醒的样子,“等这里完了之后,我们去‘诱惑’。”

    刘艺眯起眼睛,“刚进左岸,便觉出这边波涛暗涌啊。”“嗯?你指的是?”“其实兔子偶尔吃吃窝边草也不错的。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故意冷淡自己的员工,这可不是你以前的风格哦。”刘艺恢复了痞子样,得意洋洋。陈璨有一刹那的迷茫,“这么明显?”刘艺犹如中奖的孩子,“没有。不过我有预感,你这次的假期应该尽可能地长一点,总觉得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相反,我倒是觉得挺不安的。已经发生了很多不幸的事了。”陈璨少有的忧郁。而这些,只是故事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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