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情王爷腹黑妃 苍生笑 作者:肉书屋

    纯情王爷腹黑妃 苍生笑第19部分阅读

    延续血脉。”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唐水烟忽的心底一疼。

    当时那么想要活下来的强烈渴望,几乎是盖过了一切。可如今,为什么她会心痛,难道是后悔了吗?不,她不后悔。她……或许只是遗憾,遗憾不能为他延续血脉。

    她……为什么要遗憾?司儒墨不过是她的夫君,两个人不过是皇家钦点的姻缘,皇家为了报恩,而她则是为了护国公府的名誉。为什么,会遗憾呢……

    唐水烟这一瞬间的晃神,在司儒墨的眼中却又是另一种的解读。在他看来这么重要的问题上,她竟然还能够走神,分明就是没有放在心上!她的心里……没有他。

    司儒墨的心一疼,苦涩感瞬间溢满口腔,随即而来的便是滔天的愤怒。她是他的结发妻,是会陪着他走完今后人生的女人,也是唯一的女人。她,怎么可以不喜欢他!

    她为了谁?月璃?她觉得把自己推给别的女人,她就能和月璃双宿双栖了?

    “延续血脉?”司儒墨笑出了声,低低沉沉的,带着危险的怪异,“既然王妃都提出来了,那么本王不再给王妃一个准确的答案,倒真是本王的不是了。”

    司儒墨现在已经是气疯了,什么理智,什么计谋,见鬼去吧!他决定先吃了这个不安分的女人,让她别再有什么不该的想法!

    几乎是感应危险的生物本能反应,唐水烟飞快的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一抬眼就看到大白天的司儒墨已经开始宽衣解带,那动作,带着股狠劲儿,就像是面对着什么仇人似的。

    “你……你想干什么?”唐水烟有些害怕了,她不会武功,有的只是一使毒的功夫。和司儒墨对上,明显吃亏。

    “当然是与王妃做那延续血脉之事。”司儒墨这笑了还不如不笑,怪渗人的。

    “大白天的……”唐水烟不争气的红了脸,同时也觉得这发展是不是太快了?她不过是走了会神,怎么就到了这样的进展。

    “王妃都如此着急的想要为本王纳妾了,本王怎么好还让王妃等?”司儒墨看到唐水烟竟然想也不想的直接拒绝了自己,更是觉得怒火中烧。

    她与他是夫妻,这周公之礼本就是理所应当。她为什么要拒绝,她凭什么拒绝?难道她都嫁给他了,还要为月璃守如玉吗?

    说白了,司儒墨心中就是有根刺,有根名叫月璃的刺。

    月璃实在是太过优秀了,背后更是有着与皇室相比也丝毫不逊色的权利。他与唐水烟在一起的时候,那样的氛围,那样自然而融洽的气氛,那是长年累月朝夕相处培养出来的,他融不进去,也打不破。

    堂堂八王爷,天之骄子的司儒墨竟然会自卑?

    这事儿说出去谁也不信。司儒墨也没脸面和人家说,只能自己默默的忍着,这一忍,就忍出了问题,今儿个算是爆发了。

    三下五除二的去了上的衣衫,只着一件中衣,司儒墨直接截断了唐水烟所有的退路,将她困在了自己的怀里。他双手撑在唐水烟的面颊两侧,一双凤眼直直的望进了那双猫儿眼中。

    “司儒墨,你不能……”唐水烟咽了咽口水,一张脸红的就像是水蜜桃一般。她终究是女子,这样的事肯定还是会害羞的。

    “没有什么是本王不能的。”司儒墨长臂一挥,层层帐幔如同三月飞舞的桃花,翩翩然的落了下来,将两个人困在了暧昧的狭小空间里。

    司儒墨低下头,吻住了唐水烟那还想说些什么的小嘴,从最初的勾画轮廓,到一点点的攻略城池,最终龙舌长驱直入,在她的檀口中卷起了一阵狂风暴雨。

    他的手轻轻描绘着她的曲线,一点一点的拨开层层叠叠的柔软布料,在最初碰触到那细腻滑嫩的肌肤的瞬间,司儒墨手指微颤,像是触电了一般缩了回去,却又在下一瞬毫不犹豫的探了进去。

    “司……你不能……”唐水烟拒绝着,却显得那样的力不从心。她觉得自己就好像是在司儒墨的指尖下渐渐化为了一潭水,那带着茧的修长手指就好像是会魔法一般,在她上点燃了无数细小的火焰,最后燎原。

    女子细碎的呻吟和男子逐渐粗重的喘息,在冬午后的阳光中化为一道艳丽的景色。路过的下人都忍不住红了耳根,低着头快步离开。

    司儒墨使出了浑的解数,一点一点的探索着,取悦着下的女子,看着她的肌肤一点一点的在他的唇下变成好看的玫瑰色,晶莹的汗珠顺着他的额角滑落,滴在唐水烟平坦的小腹上,绽开出一朵朵透明的花朵。

    唐水烟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从最开始的坚决拒绝到之后的半推半就,她就像是个无知的孩子,任由司儒墨的带领,一点一点的,就要攀上了那最高的山峰。

    细白的柔荑紧紧攀折男子古铜色的肌肤,纤长的指甲扣进了坚硬的肌之中。司儒墨浑然不觉,他轻轻的抱起了唐水烟,充满了无限怜的,温柔的吻着,然后,子猛然一沉——

    “啊——!司儒墨你混蛋!”

    唐水烟的尖叫划破长空,惊跑了屋外停在枝头的雀鸟。紧接着就听到屋内传来了一声巨大的闷响,伴随着家具瓷器倒塌破碎的声音。隐约听到中间夹杂着男子的一声闷哼,然后……然后便是死一般的寂静。

    唐水烟坐在上,手上还抓着锦被,如丝绸一般的肌肤上满布着被疼的痕迹,她眼目含,泪水汪汪的看着被踢到房间一角的司儒墨,有些发懵。

    司儒墨还没弄明白发生什么事呢,就觉得上突然被一道巨大的力道狠狠地踹了一脚,然后自个儿就像是被全力出的箭羽一般,四周景色一花,人就躺在冰凉的地板上了。撞到桌角的额角破了皮,不多但也不少的量的鲜血就那么直接流了下来,有些滴到了眼睛里,世界瞬间被染成了鲜红。

    “我……我不是故意的。”唐水烟带着哭腔,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那实在是太疼了,就好像是要将她整个人硬生生的撕裂一般。当时也没多想,体的动作就快过了大脑,也不知道那儿生的力气,一脚就把司儒墨给踹飞了。

    “叫……叫大夫……”司儒墨已经没脾气了,他艰难的吐出这三个字之后,直接双眼一闭,昏了。

    你说这事儿,搁谁上不得气晕过去?不过司儒墨倒不是气得,只是那一下实在是太狠,又撞到了后脑,撑不住了,才晕了。

    唐水烟赶紧回神,也顾不得其他,随意抓起地上的衣服往上一披,就赶紧喊道:“传大夫!石榴!传大夫!王爷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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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是被打击过后再重新码的,想想我就心痛+苦啊……本来可以万更的嘤嘤嘤

    ☆、第086章 保卫八王贞洁!

    司儒墨发誓,他这辈子长这么大,就没这么丢脸过。周公之礼的时候被妻子一脚踹下,还昏过去了?说出去都笑掉别人大牙。

    一旁的宁之盛要笑不笑的扭过头,强忍着,可那不停抖动的肩膀彻底出卖了他,也引来了司儒墨杀人一般的眼刀。

    笑笑笑,笑死你!

    想到大夫那古怪的眼神,还有离去时特地嘱咐的一个月不能行房事,司儒墨就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冲动是魔鬼,这句话果真不假。真真是没有一点儿的好事啊!

    唐水烟有些愧疚的看着司儒墨,不太好意思的错开了他的目光。这件事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有责任,再怎么样也不能把人踹飞啊。

    “王爷……把这汤药喝了吧。”唐水烟有些尴尬的递上了手中的汤碗,司儒墨越想越委屈,直接就扭过了头。

    “不喝。”

    司儒墨气哼哼的,可又不忍唐水烟为难的模样,别扭了一会儿,最终投降。冲着唐水烟一伸手,“给我,我自己喝。”

    喝了一口,眼角余光发现这一屋子的人都盯着自己,司儒墨脸一黑,“看本王做什么,都出去!”

    就这样一群人都被赶了出去,宁之盛本来还想问问唐水烟粮草查的如何了,可现在明显不是时候,只能尴尬的告了个别就赶紧脚底抹油溜了。

    梦如嫣一直守在屋外,见到唐水烟出来,便走上前去,神色间有着毫不掩饰的不赞同,“王妃,不管怎么说王爷也是您的夫君。即便是粗鄙如奴家也知道夫君是天,您怎么能够这样对待王爷?”

    唐水烟诧异的看向梦如嫣,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

    “这似乎不该是这位姑娘所能够言语的?”月璃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就站在了梦如嫣的背后。他的面上依旧是在笑,可却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那双桃花眼,太过幽深冰冷,仿佛多看一眼,便会被吸去了魂魄。

    梦如嫣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心中陡然生出一股警惕,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转防备的看着月璃。

    可月璃显然已经对梦如嫣失去了兴趣,他直接绕了过去,站在唐水烟的面前,笑得有些欠扁,“师妹还是这么大手笔。”那双桃花眼四下转了一周,波光潋滟散发出无限的风,“要不要师兄帮你看看?要是耽误了下半辈子的幸福,那可就不美了。”

    这话说得就有点荤了,就连一旁的梦如嫣也一时间忘记了被忽视的气恼,羞红了脸。唐水烟瞪了月璃一眼,这人就唯恐天下不乱是不是?

    “既然师兄如此关心王爷,那水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唐水烟说着,就打开了原本已经关上了的房门,那边司儒墨刚喝完手中的汤药,正打算将碗放下,甫一听见木门开合的声音,便抬起头,正好就看到了月璃那双看好戏的眼。

    脸一黑,无数次告诉自己那是唐水烟的师兄,他要淡定,这才忍住了将手中的碗扔过去的念头,僵硬着声音问道:“烟儿,怎么了?”

    唐水烟还没说话,倒是梦如嫣抢了白,“王爷,是王妃的师兄说要为您看看子。”

    唐水烟、月璃甚至于躺在上的司儒墨,都飞速的额看向了梦如嫣。梦如嫣依旧是那副巧笑倩兮的模样,温温婉婉的似乎并不觉得自己抢在唐水烟之前回话有什么不妥。

    司儒墨很不高兴,唐水烟是主母,且不论梦如嫣不过是个客人,哪怕是他八王府的人,甚至于是皇室中人,只要不是母后,在当家主母的面前也是容不得其他女眷抢白回话的。

    感受到司儒墨不悦的视线,梦如嫣只是眨了眨眼,露出了个看起来略显调皮的笑容。她交叠在前的衣袖忽然动了动,如玉的手指探了出来,摆了个奇怪的造型。而司儒墨也在看到那个的瞬间,收敛了眼中的怒火,尽管心中还是很不高兴,可总算是压制下来了,面上看不出丝毫。

    月璃看了看司儒墨,再看了看梦如嫣,忽然凑到唐水烟的耳旁,低声说道:“师妹,果真和你想的一样呢。”

    梦如嫣果真是与司儒墨在逢场作戏,可……又真的只是这么简单吗?

    “方才大夫已经给本王看过了,就不劳烦月公子了。”只是一个瞬间,司儒墨便恢复了平静,“本王这里有梦姑娘陪着就好。”

    唐水烟挑了挑眉,看了一眼梦如嫣,没说话,恭顺的行了礼就离开了。

    “师妹,你就这么走了?”月璃跟在后面,语气中不乏遗憾,可脸上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师妹你真的放心?”

    唐水烟不堪其扰的停下脚步,转看着月璃,“大夫都说了,一个月不能行房事,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月璃嘴角一抽,好像还真是这样。不知道这句话司儒墨若是听到了,心里是什么滋味?

    ……

    梦如嫣转关上了房门,走到边接过了司儒墨手中的碗,看着他的目光里满是心疼,“王爷……”

    “你说本王是不是选错方法了?”司儒墨烦躁的打断了梦如嫣的话,他现在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非但没有拉近自己和唐水烟的距离,反而把她越推越远,“要不,这件事还是就这么算了吧。”

    算了?不,梦如嫣在内心摇了摇头,神越发的困惑,“王爷,事已至此,若是放弃了便前功尽弃了呀。”

    “可烟儿分明不在意,她今天甚至想要给本王纳妾!”司儒墨说的咬牙切齿,愤恨不已,“她哪有一点嫉妒的模样,根本是恨不得把本王双手奉上,拱手送人。”

    梦如嫣眼眸一闪,笑着说道:“王爷多虑了。王妃与王爷已是夫妻,这世上哪会有不丈夫的妻子,相比王妃只是将这些忍了下去罢了。”

    “但愿是这样就好了……”司儒墨重重叹了口气,他也希望是如此啊,可是为什么越试探越没底气了?

    “王爷,不如我们就按照最开始预定的那样,将那件事提前吧。”梦如嫣就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忽然抬头看着司儒墨。

    司儒墨一怔,如果可能的话他并不想走这一步,“可是……你也是个女子,这样的话对你太不公平了。”

    “奴家不过是添香楼里的一个奴籍女子,若是这卑的子能够为王爷所用,也算是如嫣的荣幸了。”梦如嫣微微一笑,可脸色却是有些惨白,就连那隐藏在衣袖下的手也微微有些发抖。

    司儒墨却仍旧是有些担心,这件事若是弄了个不好,那就真的无法挽回了。他不确定,是否真的能够如同梦如嫣所说,试探出唐水烟的真心。

    这一刻司儒墨真心的觉得,女子的心思当真是这世上最难解的谜题。他弄不懂,却又找不到什么人商量。看着梦如嫣,最终司儒墨点了点头,“如嫣,谢谢你,你真是本王的红颜知己。”

    红颜知己?

    不,我梦如嫣才不要什么红颜知己!

    掩下双目中的不甘,再抬首时梦如嫣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善解人意的温婉。

    ……

    另一边,月璃还是缠着唐水烟,就是不肯放她一个清静。

    “师妹,你明明在意,何必再弄这么一出纳妾?”月璃觉得他有点弄不明白这小师妹了,这种一点好处都没有的事,不像是她的手笔啊。

    唐水烟信步走在开满梅花的庭院之中,满地的积雪早就被清扫的干干净净,之前还挤满了莺莺燕燕的南花园,此刻已经恢复了往常的宁静致远。粼粼的湖面反着冬的阳光,锦鲤偶尔会冒个头,在水面上划出淡淡的涟漪,一圈圈的向外扩散去。

    梅花高傲的昂首枝头,丝毫看不到水面上自己的倒影。幽香散发,在偶尔穿过的微风中汇聚在了一起,迎面扑来,撩拨了唐水烟的碎发。她微微一笑,便霎那如同洁白的梨花千树万树一同开放。徐徐而来的尊贵气息,是梦如嫣无论如何也无法相比的华美。

    “他联合着外人来给我添堵,难道我就不能恶心恶心他吗?”唐水烟语气很平静,就好像在随意讨论着今的天气如何一般,云淡风轻。

    “……”月璃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答案,在他这样人的脑中,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也要有利益的,就连捉弄人的点子都是几经计算,看能否获得利益的。唐水烟这样,毫无利益,仅仅是为了出一口气……还真是超出了他的理解。

    “那师妹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月璃摸了摸下巴,觉得唐水烟不愧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当真是有趣,太有趣了。

    他简直迫不及待的想看这两个冤家,接下来还打算怎么互相折腾了。

    “静观其变。”唐水烟不咸不淡的吐出了四个字,却是大大的跌出了月璃的期待,那一张俊脸,瞬间就垮了下来。

    “师妹,师兄觉得这里应该乘胜追击才是。”月璃不死心,追着唐水烟就想再多劝两句。

    唐水烟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过看着月璃,目光中隐隐像是有宝剑出鞘一般的锐利,“我接下来还有正事要做,如果师兄很闲的话,不如来搭把手?”

    月璃直接后退了好几步,摆着手说道:“那师兄就不打扰师妹了。”开玩笑,他才不要做那些一点儿好处都没有的事呢。

    看着月璃迅速走人的背影,唐水烟轻哼了一声,转继续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梦如嫣?看来她是真的小看她了。

    刚才虽然仅仅是一瞬间,但是司儒墨与梦如嫣只见的互动,她也是都看在了眼底。她倒是没想到,梦如嫣竟然能够影响司儒墨的决定。这似乎……有些棘手?

    看来,还是要先解决宁之盛那边的事,才方便她彻底剪掉梦如嫣,让她永远都别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说到底,唐水烟还是介意的。尽管知道这两人不过是逢场作戏,可看到梦如嫣那么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小鸟依人的窝在司儒墨的怀里,她就一阵的不舒服。

    就像是……本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有一天忽然发现竟然到了别人手里一样。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唐水烟一只手攀上了开满梅花的枝桠,手下一用力,便生生的折断了那有些许粗壮的树枝,咯嚓一声的脆响,顿时回在了寂静的南花园,有些刺耳。

    第二,宁之盛一下朝就赶到了八王府。一进门看到唐水烟悠闲的坐在那里喝茶,一时间眼泪都差点彪了出来。

    “王妃,您总算是想起下官了。”

    宁之盛从没这么想见唐水烟,那模样就像是被夫君遗忘在了后院几十年的正妻,终于见到了自个儿的夫君一般,恨不得就扑上去了。

    宁之盛倒是真的相扑,只是没得逞。石榴快他一步拦在了前面,杏眼一瞪斥道:“宁大人,请自重!”

    宁之盛讪讪的收回了手,摸了摸鼻子,嘿嘿笑了一声,却在石榴越来越严厉的目光下,声音越来越小,最终闭紧了嘴吧。

    他真命苦啊,连个小丫鬟都敢给他脸色看了。

    “带本妃去看看那粮草被劫的地方吧。”唐水烟也不和宁之盛废话,直接就站起,示意石榴准备出门。

    宁之盛瞬间有点反应不过来,这前后态度转变的也太快了,受什么刺激了?

    粮草被劫就在京郊,可却一点风声都没有,也难怪皇帝会发那么大的脾气。唐水烟在石榴的搀扶下出了马车,红色的绣花软鞋踩进蓬松的白雪里,华贵的锦缎裙摆紧接着飘落而下,遮住了那双小巧的脚。

    这是一处被废弃许久的官道,四周满眼都是荒野,远处的山峦满布白雪,在湛蓝天空的映衬下,和远远天边的白云相接,几乎不分彼此。

    深吸了口气,郊外的空气少了京城内的烟火繁华,多了些山林的清新气息。唐水烟展颜一笑,似乎心很好。

    “运送粮草的队伍就是进了那里,消失不见的。”宁之盛指了指不远处的山林,即便是在万物凋零的冬季,那树林仍旧是茂密的让人无法窥见里面的模样。高大的青松,笔的杉木,桦树的枝叶在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天然地毯,承接着自天而落的白雪。偶尔还能见到几只飞鸟从树林中窜出,直上青天带着欢快的鸣叫。树枝上的积雪被翅膀的风震落,掉在地上发出了细微的闷响。

    唐水烟顺着宁之盛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觉得在树林中好像有什么如同宝石一般闪烁着光芒,被折的阳光甚至有几回飘入了她的眼中,有些刺眼。

    “那里有湖?”唐水烟朝着树林走去,一旁的石榴小心翼翼的跟着,生怕自家小姐伤着哪儿。

    宁之盛点了点头,“是有个不大的湖,不过那是个死湖,并不通外河,应该不是从水路运走的。”

    最开始宁之盛也觉得,那些人劫了粮草之后,会不会是走水路运出的,这才会悄无声息,没人发现。可让属下细细调查之后,发现那竟然是一个死湖,根本无法通过水路离开。

    “这四周只有粮草运来的痕迹,却完全没有运出的迹象。后来我也让手下人多方探查,却没有一个人见过大批的商队,而京城四周八百里大小城镇,也没有听说有粮食运入。”宁之盛说到这里,就有些气馁。那批粮草不是个小数目,只要运出去,就一定会有迹可循。可该死的,就真的像是突然之间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一样,消失的无踪无息,真是太邪门了!

    “没有运出去的迹象?”唐水烟抬了抬眉,看着地上即便是被积雪覆盖了,依旧可以依稀辨认的深深车痕。

    这批粮草绝对不是个小数目,就如同宁之盛所想的,只要有人将它运出去,那么就一定能够找到痕迹。可事实是,这批粮草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一点痕迹都没有。

    唐水烟不得不佩服,不论那个人是谁,他倒是有办法的,将那么大的一匹粮草,就这么不声不响的给运走了。

    “你怎么看?”唐水烟转头看向宁之盛,她在出嫁前将无名城的势力还给月璃之后,就已经很久不过问朝堂之事了,对于这些个纠葛,宁之盛相比比她更为清楚。

    “下官认为,这应该是南雀国人搞的鬼。相比他们在京城中还有暗棋,才能够策划了这次行动,将粮草夺走,占为己用。”

    尽管上一次在月璃提供的那份名单之后,司儒绝大刀阔斧的将京城中那些个勾结外敌的朝臣都铲除了,可……谁能保证没有漏网之鱼呢?谁也不能拍着脯保证,月璃给的那份名单就是全部,之前陈家娘子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无名城并不属于东栾国,谁也没有资格要求月璃的绝对忠诚。南雀国的风家与无名城有着利益的交易,这件事,或不会让月璃故意隐瞒下了一部分南雀国的暗棋?

    “占为己用……”唐水烟若有所思,喃喃的说道。她顺着那依稀可辨的车轮印一路朝着林子里面走去,越走越发现,整个运粮队伍越来越靠近那个湖。

    最后,唐水烟在湖边停住了脚步。再往前就见不到任何的痕迹了,想必那些粮草就是在这里消失的吧。

    她环顾着四周的景色,褪去了京城繁华的喧嚣,没有了那些灯红酒绿,这里宁静的让人忍不住心生眷恋,想要永远融化在这一份安宁之中。谁能想到,就在这里,曾经有数万大军的粮草被夺,那些护送粮草的士兵,无一人生还。脚下这洁白的积雪下掩埋的,是浸湿了多少人鲜血的土地?

    唐水烟看着这一片景色,不免有些出神。她本不是什么悲伤秋的格,毕竟从小在月璃的边长大,能变得悲伤秋才比较奇怪。或许,只是因为她心底那个温婉却又隐忍的母亲,或许是因为唐老爷那张在沙场上逐渐老去的脸,也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

    她排斥战场,甚至在有那么一瞬间,她希望司儒墨能够放下那兵权,远离朝堂,两个人一卢草棚,种菊南山,隐居于世,才是最好。

    轻吐了一口浊气,仿佛就能够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排出体外,逐渐消融在这冬里冰冷的空气中,掩埋在面前这巨大的湖水之中。

    唐水烟蹲下子,细嫩的手顺着车痕一路向前摸索,最终停在了湖岸边。她眼中波光波光闪烁,就像是湖面那些斑斓的光斑全都映照进了她的眼底。

    一个念头飞快的划过脑海,唐水烟惊讶的微微瞪大了双眼,像是有些不可置信,却又在下一刻抿了抿唇,划出了一道飞扬的弧度。

    “我想,让人查查湖底吧。”唐水烟站起,有成竹的笑了。

    “王妃的意思是……”宁之盛看向平静的湖面,难道那些粮草都沉进了湖底?

    他眼睛一亮,却是这并不是不可能,或许该说是最直接简单的办法。那些粮草哪怕是分成了许多份,也不可能在没有人察觉的况下迅速的运走,唯一的办法,也是最迅速的办法就是沉进这一片湖里。可……

    “粮草怕水,若是沉入了湖中,他们怎么用?”宁之盛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剑眉拧在了一起,有些不敢确定。

    唐水烟却是笑了笑,“你找个水好的,去查查吧。”

    宁之盛点头,转就找了个有点武功底子,水好的人,下湖底去查看。这边唐水烟走到一边,石榴不知道什么时候将马车里的软凳搬了过来,让唐水烟坐着,手上捧着暖炉,看着这一片湖光山色,倒也是惬意的。

    宁之盛挑选出来的士兵,个头高大,他站在湖边毫不避讳的脱掉了外衣,黝黑健硕的上半光着,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唐水烟下意识的移开视线,耳根微微发红,明明不一样,却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昨的司儒墨。若不是最后撕裂的疼痛,或许两人已做到最后……

    赶紧摇了摇头,这种时候自己都在想什么呢。

    自我鄙视了一把,那士兵已经纵跳入冰冷刺骨的湖水中,扑通一声溅起了些许的水花,在湖面漾除了一圈一圈的纹路,最后恢复平静。

    唐水烟出神的看着湖面,向着司儒墨现在在做什么呢?是不是还在那像个傻子似的被梦如嫣耍的团团转?

    哼,那也是他活该!

    气鼓鼓的想着,唐水烟的双手下意识的捏紧了暖手的炉子,就像是恨不得捏碎了一般。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听得出马匹跑得极快,扬起了浮着的粉雪,像是一团团的白雾,围绕着马蹄不肯散去。

    马背上是一个少年,狭长的凤目尾部微微上扬,乌发全被一丝不苟的束进了头顶的金冠之中,华贵的锦袍,英气人的俊脸,眉宇间写满了焦急的神色。他不停的扬起手中的马鞭,只希望快点,再快点。

    马声嘶鸣,高高扬起的前蹄堪堪在唐水烟的面前落下,少年利落的翻下马,手上的马鞭一直被他攥在手里,“皇嫂。”

    “十王爷,你怎么来了?”唐水烟有些惊讶,她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司儒风了,虽说两人之间的心结已经解开了,可之后也没有什么来往,她怎么想不通这个时候他这么急的赶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皇嫂,八哥实在是太过分了!”司儒风像是有些激动,也不管边上还站着宁之盛等一干人,高着声音就像是连珠炮似的噼里啪啦全说出来了,“他竟然想要利用那个什么梦如嫣让你吃醋,我劝过他可他就是不听。本来也没什么,可是他这次实在是玩的太过分了,就连我都不清楚他到底是真的想要试探皇嫂你,还是真的给那个奴才迷住了。”

    唐水烟给司儒风一番话劈头盖脸的炸的晕晕乎乎,还没整理清楚,就被他抓住了手腕直接拉了起来,就要往回走。

    宁之盛赶紧很有眼色的让周围的人都退下,自个儿退得远远地,他可什么都不知道,就是来找粮草的,有什么事儿千万别烧他上啊。

    唐水烟没准备,给司儒风拉的一个趔趄,好不容易站稳了,就不愿意再往前走了,“到底什么事儿,你说清楚。”

    开玩笑,还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就把她拉走?要是前方是个火坑怎么办。

    这点上,唐水烟真不愧是月璃带出来的,思维方式都是一样一样的。

    司儒风转过头,看着唐水烟的镇定,感觉自个儿有些上火。

    “我这边还查着粮草呢,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稍后再说。”唐水烟的理由正当的。

    粮草?司儒风一皱眉,“那不是父皇交给宁统领的事吗,怎么是皇嫂你来查?”

    那边宁之盛看提到自己了,怎么的也得说两句,“咳,下官无能,实在是找不到线索,这才来拜托了王妃。”

    司儒风一抬眉,唐水烟还会破案?这案子若是一个女子都能破了,那要你堂堂京军统领的脑子,难道是摆设?

    宁之盛摸摸鼻子,随你怎么想吧,反正我只要能破案交差就成。

    这时,那之前潜下去的士兵从湖底下冒了出来,高声说道:“回大人,湖底确实有粮草!”

    宁之盛转,惊喜的看着那个士兵。嘿,还真找到了!

    司儒风惊讶的张着嘴,忘了合拢。他也听说过这案子颇为棘手,真给皇嫂破了?

    唐水烟笑着耸了耸肩,那些劫粮草的人不过是利用了惯思维的盲点,手法虽然不高明,可若是你不跳出那个圈子,也很难想到。

    她不过就是,讨了个巧。

    司儒风瞬间回头,看向唐水烟的目光中多了几分狂的崇拜。他更是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唐水烟才配得上司儒墨,那个什么梦如嫣,简直是痴人做梦!

    哼,他绝对不会让她得逞的!

    “皇嫂,既然粮草已经走到了,你就快跟我走吧。”司儒风拉着唐水烟,急吼吼的就要赶紧走。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唐水烟显然不愿意这么简单妥协,一定要问个清楚。那双脚就像是生了根一样的定在地上。

    司儒风也不敢真的下力气去拉,要是摔到哪了司儒墨还不得把他的皮给扒了?只得老实的交代道:“还不是那个梦如嫣……”

    “梦如嫣怎么了?”唐水烟心中咯噔一紧,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升起。语气中多了几分的急切,还有些她自己都没有弄清楚的焦急绪。

    “哼,八哥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下了朝就去添香楼喝酒,这不喝醉了,那个梦如嫣就死拉着八哥不放。”司儒风气哼哼的说着,那样子比当初看到唐水烟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真是如果梦如嫣站在他面前,说不定他就直接上去把人给撕了,“皇嫂,你还是快去把八哥带回府吧!”

    唐水烟这是听明白了,这是司儒墨去添香楼买醉,结果不愿意走了?

    气都给她气乐了,这人能不能争气点,“既然十王爷见到了,何不直接将王爷带回府?”

    说到这里,司儒风面色一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这……本王忘记带银子了。”

    他当时是想将司儒墨直接带走来着,可那添香楼的嬷嬷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死活拦着不让走,说是不给现银,人就绝对不能带走。

    想到这里,司儒风才突然想起来一样的看着唐水烟,小心翼翼的问道:“皇嫂,你……带银子了吧?”

    没好气的白了司儒风一眼,唐水烟突然就觉得有些无力,“带了。”这皇室的皇子一个个都这样,还真是令人头疼。她仿佛已经可以看到司儒绝即位后,一个人孤军奋战的模样。

    同啊!

    “皇嫂,你到底和不和本王一起去啊?”司儒风看唐水烟站在那里不说话,顿时就急了。

    八哥的贞洁啊,晚去一分钟就多了一分被那梦如嫣玷污的可能。他无论如何也要守住八哥的贞洁,不能让别人染指!

    司儒风越想越激动,顿时觉得自己肩上的重担实在是太重要了,太不能疏忽了,他现在简直就是被赋予了一个神圣的使命,他一定要将唐水烟带到添香楼,付了银子,赶紧将司儒墨就出水火!

    看着司儒风越来越血的眼神,唐水烟嘴角抽了抽,这十王爷果真是个活宝。

    “那就走吧。”叹口气,像是很无奈。唐水烟终于迈开步子,跟在了司儒风的后面。

    如果这时候月璃在这里,一定会嗤笑一声,装什么装,明明就是想去看看没银子付账的八王爷是怎么狼狈的罢了。

    司儒风一阵激动,他就知道皇嫂不会丢下八哥不管的!赶紧的跟了上去,还不忘回头吩咐石榴,“快点给皇嫂准备好马车。”

    石榴心底翻了个白眼,要你说?

    唐水烟上马车之前,看到一旁宁之盛一副有话又不能说的模样,好心的说道:“有什么事等我回王府了再说。你先把粮草都打捞上来吧。”

    只是在冰冷的湖底泡了那么久,估计基本也都报废了。

    “下官多谢王妃相助。”宁之盛躬行礼,这一次他是真的打从心底感谢唐水烟。这粮草要是再查不出来,天子之怒可不是宁家能够承受的。

    毕竟不是谁都有幸能得到一块御赐免死金牌。

    唐水烟点了点头,上了马车后石榴就将帘子放了下来。司儒风骑在之前的那匹马上,站在马车的右侧,看唐水烟进了马车,冲着车夫点了点头,一扬马鞭:

    “走了!”

    ☆、第087章 你活该丢人

    司儒墨本来没打算喝那么多的,他只是想要去添香楼小坐一下,找梦如嫣说说话。

    他还没从昨天的打击中恢复过来,这事儿也不是能随便拉个人就说的,想了半天,也只能和梦如嫣吐吐苦水。

    “你说,她怎么就一点不在乎!”司儒墨郁闷的一口闷了杯中的烈酒,灼的液体滑过食道,暖进了胃里,驱散了冬的寒气。

    梦如嫣笑了笑没说话,稍前面些时候,司儒墨铁青着一张脸进来,她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呢。

    玉手执起一边的白玉酒壶,清冽的液体在半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伴随着水滴清脆的声响,缓缓注入了司儒墨手中的酒杯。

    司儒墨也没有指望能够从梦如嫣那里听到什么回答,或者说其实他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回答。他只想找个人,将这些郁结在口的绪全都倾倒出来。

    白里,添香楼的前院作为茶楼酒馆依旧在营业,嬷嬷腾出了二楼临街最好的厢房,半卷的竹帘外是熙攘的人群,冬的阳光太过微弱,稀稀疏疏的洒落在司儒墨的上,却一点儿也感觉不到温度。

    竹叶青是烈酒,司儒墨牛饮一般的一杯接着一杯,也不知喝了多久,头开始有些晕了。远远的听见了街上有妇女喊着自家孩子回家吃饭的声音,啊,都这个时候了啊,司儒墨想着,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他想,他该回府了。

    可,或许是真的喝多了,站直的瞬间一阵头晕目眩袭来,司儒墨形一晃,就要朝前载去。梦如嫣连忙起来,上前一步想要扶住司儒墨,或许是力气太小,虽然是接住了司儒墨,却顺着那份惯向后倒去。

    一个不大不小的闷响,梦如嫣仰面躺在了凭栏之上,司儒墨撑着双臂,压在了她的上。那带着酒气的呼吸喷洒在了她的颈窝,女子柔软的躯紧紧的贴着男子阳刚的健体,几乎没有一丝的缝隙。

    司儒风本来是想要来添香楼警告梦如嫣,不要打司儒墨的主意的。没想到刚一走到二楼,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从他这边看过去,就是司儒墨突然站起来,将梦如嫣压倒在了下,这……这简直……!

    “你们在干什么!”司儒风涨红了脸,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一个箭步上前就把烂醉的司儒墨从梦如嫣上拉了起来,“大白天的,八哥你到底想干什么?这就是你说的逢场作戏?本王怎么觉得,越来越不认识你了?还是你只要看到了女子就想要这样?”

    司儒墨本来就喝多了,再被司儒风这样在耳边一吼,只觉得头都要裂了。直接皱着眉,拂开了司儒风的手,“本王的事,不用你管。”

    司儒风气得鼻子都歪了,我不管?我不管你就等着吧!迟早被这狐媚子给迷得找不到北。

    横瞪了梦如嫣一眼,司儒风决定不去管一旁的司儒墨,直接开口道:“本王要带八哥走。”

    梦如嫣自然不会这么简单的就让司儒风将人带走,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将司儒墨灌醉了。不动声色的对着翠柳使了个眼神,原本守候在厢房门口的翠柳默默点了点头,尽可能的不被司儒风察觉的退了出去。

    “奴家见过十王爷。”梦如嫣柔柔的一福,风万种,可惜司儒风压根儿就没有用正眼瞧她。

    “本王可受不起这添香楼花魁的一礼。”司儒风哼了一声,已经有了些不耐烦,转头对着自个儿的小厮说道,“将八王爷扶好,走人。”

    那两个小厮领了命就上去一左一右的搀住了司儒墨的胳膊,正准备将人往外带,添香楼的嬷嬷就带着楼里的男仆堵住了门口。

    “哟,嬷嬷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鼎鼎大名的十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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