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情王爷腹黑妃 苍生笑 作者:肉书屋

    纯情王爷腹黑妃 苍生笑第13部分阅读

    却似乎丝毫没有影响到八王府,唐水烟的身边就好像是与世隔绝了一般的宁静,却不知,这是否是因为山雨欲来的前兆。

    当第三十日的时候,唐水烟终于能够下地行走,双脚踩在地面上行走时候的喜悦甚至不亚于刚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

    而这几日里,京城内的异变也不仅限于关于八王府的流言,朝中的一些重臣突然暴毙在家,弄得有些人心惶惶,当然这些都是唐水烟所不知道的。

    所以当她听到太子司儒绝来了的时候,竟然是有些惊讶的。

    “殿下怎么来了?”

    司儒绝依旧是那么一张笑脸,进来时目光似是饶有深意的在月璃脸上打了个转,“八王妃过得好悠闲啊。”

    司儒绝明显话里有话,唐水烟不自觉的转头看向月璃,那意思是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

    月璃眼皮都没抬,倒是周身的气温陡然下降了不少。司儒绝忍不住心里一哆嗦,差点忘了这魔头可是玩笑不得的,连忙清了清嗓子,转移了话题。

    “本宫今日来是向八王妃辞行的。明日本宫便要去南方与八弟汇合,想着你们二人夫妻情深,便来问问八王妃可有什么需要本宫带给八弟的?”

    唐水烟一阵怔然,给司儒墨的东西?可是,她应该送些什么给司儒墨呢?不知怎么的,脑海中突然想起了那个宁之盛带来给她的,八百里加急的家书。

    或许,她可以写一封回信给他,告诉他自己一切安好。

    勾唇一笑,唐水烟唤来石榴将自己扶起来,“还望殿下稍后,本妃这就去准备。”

    唐水烟离开后,房内只剩下月璃和司儒绝二人。气氛骤然转冷,司儒绝想说点什么,可沉闷的气氛让他根本无法开口,只觉得甚至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最终,还是月璃先出了声,“不知上次本公子送去的东西,可有帮上太子的忙?”

    “多亏了月公子相助,本宫不甚感激。”司儒绝心头一跳,直觉月璃想说的并不是这件事。

    “可本公子所见……似乎太子并不觉得感激?”月璃话锋一转,变得有些咄咄逼人,“明知道本公子的师妹这些日子在调养,却仍旧放任这京城的流言蜚语?”

    司儒绝嘴角抽了抽,看月璃这般护着唐水烟的模样,他真忍不住怀疑月璃是不是喜欢唐水烟?

    当然,这话他是万万不敢直接说出口的。

    “月公子严重了,本宫只是想要推我那迟钝的八弟一把。”他这个做兄长的容易么,为了自家兄弟的幸福,你看,多有牺牲精神。

    “哦?此话怎讲?”月璃也来了兴趣。说到底,这两个人骨子里还是极其相似的,都有些唯恐天下不乱又喜欢看热闹的子。

    “月公子有所不知,本宫那八弟打小儿就不爱亲近女子,当年还住在宫里头的时候,就他一人的宫殿是完全见不着女官、宫女的。”司儒绝像是想到了那时候的情景,面上也染了几分的笑意,“这后来和八王妃成婚后,还一度传出了断袖之癖的传闻。”

    “断袖之癖?”月璃重复了一声,骨节分明的长指摩挲着手中的青花瓷茶盏,低敛的桃花眼让司儒绝无法窥探此刻他的想法。

    “没错,本宫的母后至今还对此事坚信无比,日日哀叹,简直是愁白了头发。”司儒绝叹了口气,语气中倒是听不出多少的担忧,“本宫自然是相信八弟并非爱好龙阳,只是八弟这人对于情感迟钝了些,总是要旁人给点助力。”

    “哦?那与毁我师妹名节,又有何干?”月璃轻飘飘的质问,似是有些不悦,却又更像是对于接下来的话感了兴趣,让司儒绝一时间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所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本宫一直在旁看着,八弟早已对八王妃动了真心,只可惜他本就甚少与女子接触,迟迟无法再进一步。所以……”说到这里,司儒绝抬起视线看了月璃一眼,见对方并没有任何的不悦,这才继续说了下去,“所以,本宫自然是借了月公子的东风,想要敲醒我那八弟。而本宫相信,以月公子的能力,事后也必能让这事儿风平浪静了去。”

    司儒绝没说出口的是,以你月璃的能力,若是不想让这样的流言传出,完全有千百种法子可以阻止,摆明了就是要默认看好戏,干嘛把一切都推自个儿头上?

    ☆、第064章 是谁的恨

    “太子似乎,对本公子很不满?”

    月璃突兀的来了这么一句,吓得司儒绝差点没把一口茶水给呛嗓眼儿里去。这人太可怕了,他不过是在心底腹诽了一下,这都能知道?

    尴尬的笑了笑,司儒绝面色古怪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再也不敢喝了。免得他人还没见到司儒墨,就先给呛死在这儿了。

    可月璃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司儒绝,他优雅的端起了茶盏,浅啜了一口,茶盖碰触杯沿的清脆声响在这时听起来就好像是房内唯一的声音。一下一下的,就像是猫抓一样挑战着司儒绝的神经。

    “本公子离开京城后……相比我那师妹与八王爷之间也必定是精彩万分了,不知太子可否为本公子说说?”

    这事儿还用我说?您老早就掌握的一清二楚了吧!

    司儒绝才不信月璃不知道呢,瞧那时候算计唐水烟的,滴水不漏啊!他能不知道?

    可这次倒真是错怪了月璃,当日匆匆离京之后,月璃便是马不停蹄的赶往了无名城所在的岛屿。城内几个长老联手叛乱,想要篡位夺权,他收回了最后一只在东栾国的势力,回到无名城之后便是一场暗无天日的硬仗,根本无暇顾及还在东栾国京城的唐水烟。

    当终于清除了无名城内的叛乱势力时,整个无名城也已经元气大伤,几乎是折断了一半的羽翼。于是,接踵而至的便是铺天盖地的重建,还有那些个漏网之鱼的追捕。等一切都尘埃落定,逐渐上了轨道之后,月璃便收到了唐水烟的求救信。之后,便又是马不停蹄的赶路,舟车劳顿来到了八王府。

    唐水烟和司儒墨之间的纠缠,他月璃多多少少能够想象一些,可这怎么能够比得上司儒绝这个亲眼看着的人的描述,要来的过瘾呢?

    当然,这些月璃是不屑于和司儒绝解释的。他月璃历来都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何时还需要对他人做出解释?

    司儒绝肯定是不能拒绝月璃的要求的,先不说这次确实是月璃出手帮了很大的忙,让他尽快解决了京城内那些个通敌叛国,勾结外党的朝中重臣,以最快的速度最有效率的方法,尽快的稳住了朝堂。光是月璃那一身高深莫测的武功,他就没有胆量去挑战。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生如此美好,何需一头在南墙上撞死。

    咦,貌似不是这么说的。

    唉,不管了,总之司儒绝是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全都告诉给了月璃。在听到司儒墨断袖之名满京城的时候,月璃竟是直接笑出了声。

    “太子,这八王还真是有意思。”月璃想,或许他也可以在里面推波助澜,火上浇油一下,自个儿为了给唐水烟治病那可真是劳心劳力,累个半死,向司儒墨收点利息,总是应当的。

    司儒绝心有戚戚焉的点了点头,他这个八弟文韬武略,刚直不阿,虽有些骄傲但是不傲慢,可谓是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对感情太过迟钝,捉弄起来,那可是无比有趣的。

    两个男人在这一瞬间迅速达成了共识,划分到了一条战线之上。远在千里之外的司儒墨此刻正在和副将讨论着接下来的行军步骤,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吓了众人一跳。

    “王爷,您要保重身体啊。”副将有些担忧的看着司儒墨,王爷用兵如神,是整个军队的支柱,若是倒下去了,必将军心不稳。

    “无碍,大概是最近要入冬了,天气有些凉还未适应罢了。”司儒墨摆了摆手,不甚在意,埋头继续盯着眼前平坦的地形军事图,思索着下一战。

    此时他还不知道,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自个儿的兄长司儒绝,竟是直接把自己给卖了。

    唐水烟写好了回信重新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司儒绝和月璃相谈甚欢的模样,不免有些微的诧异。

    司儒绝来时月璃的不悦她也是感觉得到的,怎么这才一会儿的功夫,这两个人就相谈甚欢了?

    狐疑的看了两人一眼,唐水烟走到司儒绝面前,徐徐行了一礼,又让石榴将那装着家书的锦盒递给了司儒绝,道:“一切拜托殿下了。”

    “八王妃不必客气,本宫与你都是一家人。”司儒绝收下了锦盒,便站起来准备告辞了,“八王妃好好养伤,身子若是好了,也别忘了进宫看看母后。近日国务繁忙,父皇与我们都不在她的身边,王妃身为儿媳,还望能去宫中陪母后说说话,解解她的寂寞。”

    唐水烟点点头,平心而论其实皇后对她真的很好,她又是司儒墨的生母,如今司儒墨远在沙场,她理当为其尽孝。

    得到了唐水烟的承诺,司儒绝便也不再久留,急匆匆的离开了。

    司儒绝这一次,并不像是直前司儒墨那般领着大军,浩浩荡荡的出发去了南边。他连夜骑了一匹快马,悄无声息的出了京城。

    城楼上,一个人紧紧盯着司儒绝远去的背影,唇角上扬,转身便打算离开。

    “这就打算走了?”

    男人邪魅的声音带着寒冬的冷,如刀子一般迎面飞来,令人心惊。那人像是也没想到竟然会被发现,愕然的转过头,就看到冰冷的月光下,月璃一身绯红衣衫,金线勾勒的纹样折射出寒凉的光。那一双深邃的桃花眼中,没有一丝的情感,就好像是在看一件死物一般,漠然的盯着自己。

    忽然,那凉薄的唇微微一扬,“怎么,看到我很惊讶?”

    “……”那人紧要唇瓣,苍白的脸没有了一丝的血色。他在微微的颤抖,一双眼四下打量着,在几乎要窒息的思考中努力挣扎寻找出路。

    “你以为,就凭你能从我手里逃走?嗯?”清扬的鼻音带着那么一点煽情,就好像是情人间暧昧的话语,可,却更令那人心惊肉跳。

    死亡,从未像今日这样离他那么近。

    “我觉得我已经警告过你,不要妄想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月璃直起了原本斜靠着的身子,他缓缓地踏出了一步,却更像是死神在接近,那骄傲的语气如同一个帝王,正在欣赏手中猎物的垂死挣扎,“但是看起来,你似乎并没有把我的忠告放在心上。”

    “主……主子……”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缠斗如秋风中的落叶,甚至让人忍不住怀疑,她抖成这样是否能够完好的发出自己想要的音节。

    若是仔细了去听,就会发现,这女子正是月璃配药的那一日,出现在他房外的女子。

    “你还知道我是你主子?”月璃笑了,那样的残忍,“我还以为你早已投靠了风家,在……你背叛我的那一刻起。”

    女子面上最后一点血色在这一刹那全部褪尽,所有的力气像是全部从她的体内抽去了一般,四肢一软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坚硬冰冷的顶面上,膝盖处传来的剧痛根本传达不到早已被恐惧麻木的神经上,嗡了嗡惨白的嘴唇,最后也只能挤出苍白无力的求饶。

    “主子……饶了我……”

    月璃居高临下的看着女子,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嘲讽,“你有什么本事,能让我放了你?”

    女子甚至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只是一直低着头,嘴里不停的求饶。这样的姿态,让月璃觉得厌恶万分。

    他最讨厌,这种自不量力的人。

    如果可能,他真想现在就杀了眼前这个女子,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可是他现在在为唐水烟治病,那种毒很古怪,针灸的同时要辅佐以内力,他不能贸然耗费内力,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

    那双桃花眼本应是深情而迷人的,此刻却只有冰冷的厌弃,就像是在看世界上最肮脏的事物一般,仿佛哪怕是轻轻一瞥,都会脏了他月璃的眼。

    “你真应该感谢唐水烟,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月璃最后冷淡的丢下一句话,便再也不愿意看那女子一眼,转身离去了。

    女子最后一丝凭借意志之称的体力也从身子里溜走,她瘫软在地上,不知何时汗水已经湿透了衣衫。像是被扼住了咽喉,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空气的垂死者一般,她拼了命的张大了口,呼吸着。

    那双眼,从最初的迷蒙到看着月璃背影的痴迷,最后便是转化为了浓浓的恨意。女子就像是狠的毒舌一般,在月光的影下吐着红信,毒的话语就像是最可怕的诅咒。

    “唐水烟,我定让你身败名裂!”

    ☆、第065章 叛徒

    司儒绝日夜兼程,只用了短短十五日的时间,便赶到了南方司儒墨所在的军营。当听到手下人来报说,太子此刻就在军营里的时候,司儒墨怔愕了好久才反应了过来。

    “快请太子进来。”司儒墨连忙收拾起了桌上的行军图,命道。

    “怎么,八弟莫非还怕本宫是南雀国j细不成?”司儒绝一踏进主帅帐营,就看到司儒墨卷起了桌上的地图,便出声调侃道。

    “本王并未接到任何文书,只是不知太子皇兄怎么来了?”司儒墨皱眉,为何京城一点消息都没有?

    司儒绝挑了挑眉,哟呵,感情还真是怀疑上了?

    “京城中现在混入了许多南雀国风家的探子,本宫前来自然是不能让南雀国知道风声了。”司儒绝也不介意,只接在司儒墨的对面坐了下来,“本宫这次带了暗军三千,想必再有两日就能抵达,助八弟你一臂之力的。”

    司儒墨自然是知道这三千暗军的,这也是他们实现拟订好的计划。点了点头,便又重新铺开了那张军事地图,向司儒绝细细解释起了现在的形势。

    “如今形势并不容乐观,那些所谓的暴民也根本不是我东栾国人。”司儒墨剑眉紧锁,一脸的凝重,他的手指着地图上的一块地方,继续说道:“你看这里,现在我们就几乎被围在了这里,将近四十万的大军,周围几乎全是南雀国的精兵,根本寻不到外援。”

    “难怪我来时见着四周,有许多南雀国的人。”司儒绝皱眉,他若不是顾虑到被南雀国的探子发现了,而进行了易容,怕是也进不到这军营中来。

    司儒墨点了点头,“敌方现在就是像要困住我们,耗尽粮草后一举攻下。如今粮草只剩下十天的分量,军心已然不稳。”

    这才是最要命的,若是军心不稳了,便阵势要动摇了根本。

    而情况,甚至比这些还要更糟,“军中或许是出了j细。”

    “八弟心里可是有数了?”司儒绝眯了眯眼,想到了月璃交给他的那一份名单。

    司儒墨点了点头,刚想开口说,却又顿住,只是以一指沾了杯中的茶水,在桌案上写下了一个人的名字,而那个人的名字,显然与月璃给司儒绝的那份名单上的,一致了。

    “此人在军中威信不亚于本王,帅印也在他的手中,若是贸然动手,只怕……”只怕这军心是真的要散了。

    司儒绝看着地图眯了眯眼,他身为太子,自然是对朝中文武官员都有了一定的了解。这人也算是一名虎将,武勋颇高,他想了想,问道:“如果我没记错,此人应当是育有一子,只是不知道这独子现在身在何处?”

    司儒墨想了想,回道:“三年前听说是被送去游学了。”突然,他的眼中一亮,抬起头看向司儒绝,“太子皇兄的意思是……?!”

    司儒绝点了点头,南边一定要严守,若是溃了,南雀队必将如入无人之境,直取京城。

    那一晚,主帅的帐营内灯火一直未灭,直到第二日天蒙蒙亮的时候,司儒绝才身着厚重的斗篷,遮住了面容,行色匆匆的自军营之中离开。

    局势,仿佛仍旧那样胶着着。伪装成暴民的南雀队将东栾国的大军围得像是个铁通,滴水不漏。仿佛这四十万大军早已是囊中之物,甚至有人已经脱去了暴民的伪装,穿上了南雀国的铁甲,竖起了南雀国的旌旗。

    而僵局,就这在这一瞬被打破

    不知道是从哪里出现的传言,说是有人在南雀国的军营中见到了洪毅。说到这个洪毅,只要是在军营中的人没有谁是不知道的,那是洪大元帅的独子,三年前外出游学,只是为什么会在南雀国的军营?

    众说纷纭,猜测很多,甚至有人说见到了从南雀军那里抓来的的战俘,身上搜出了洪毅的信笺。

    军中的猜测一日高过一日,原本就不甚稳定的军心此刻更是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甚至可以说,只要往上丢一根稻草,或许这四十万人的大军就回轰然倒塌。

    而这时,司儒墨却出来力保洪元帅,让所有人的稳定下来,莫要中了敌人的j计。可这话音还未落,就有从南雀军那里逃出来的士兵,身上满是严刑拷打的痕迹,他憋了最后一口气,死死抓着洪元帅的衣角,那双充血的眼中满是怨毒的痛恨。

    “你这个……叛……国……贼……”

    那个连名字都不被人直到的士兵,直到死都没有闭上眼睛,狠狠的盯着洪元帅,如同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一般,让周围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心惊。

    后来有人从他的身上搜出了洪家的家传玉佩,那是当年洪毅外出游学时洪元帅赠与他的。之前那些若有若无的猜测在这一刻像是得到了铁一般的证据。士兵们尽管不愿意相信,却仍旧不得不面对这个昔日里让他们无比尊敬的元帅,竟然也会做出通敌叛国的丑事!

    难怪,难怪一向用兵如神的八王爷,在这次对上南雀军的时候一连吃了好几个败仗,节节败退。

    难怪,那南雀军就犹如神助一般,像是完全看透了他们的行军路线与布阵方法,每一回都会在最关键的部位给予沉重的一击。

    难怪,堂堂四十万大军竟是敌不过南雀军区区二十五万人,以至于被坐困于成,几乎弹尽粮竭。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军队中,出了一个内同外鬼,不惜出卖国家的人。

    他竟然就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出卖了自己的同胞。

    所有人的因愤怒而红了眼,他们全都恶狠狠地盯着洪元帅,恨不得将他衣扣吃了去。

    “不是老夫!你们休要听人污蔑!”洪元帅拍案而起,仍想做最后的挣扎。

    可司儒墨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只见他抬手一挥,早已愤怒到最高点的士兵们纷纷拔出了腰间的佩剑,恨不得将洪元帅千刀万剐。

    “洪元帅,本王敬你也曾为我东栾立下汗马功劳,你若束手就擒,本王绝不为难。”

    洪元帅看这司儒墨好半响,忽然仰天一笑,带着一些穷途末路的疯狂。

    “好!好!真是后生可畏啊!老夫今天栽在你手里,无话可说!”

    说罢,就拔起了腰间的宝剑,往脖颈上一横,一横,自刎在了主帅帐营之中。

    司儒墨冷冷的看着倒地的洪元帅,刺鼻的鲜血从他的脖颈处汨汨流出,就像是一条小溪,却又迅速汇聚成了一片湖泊。

    “带下去,厚葬吧。”

    司儒墨的声音有一些的疲惫,他曾经也是尊敬过这个铁铮铮的汉子,他对东栾的丹心曾经是那样的赤诚。他不懂,究竟是什么原因,能够让他这样一个男人,选择了这样一条路。

    是什么,能够比得上忠孝礼义信,能够重的过他几乎奉献了一生的家国。

    ☆、第066章 兄弟就是这么使的

    当司儒绝再一次来到主帅帐营的时候,就看到司儒墨一个人坐在宽大的椅子上,右手拿着硕大的帅印,一点一点的摩挲着。

    曾经意气风发的司儒墨好像一瞬间褪去了所有骄傲的盔甲,昏暗的烛光之中,明灭了他的情绪。

    司儒绝看不真切。

    “还在想洪元帅?”

    “那些都是太子皇兄安排的吧?”司儒墨哑着嗓子,尽管他顺利的除去了洪元帅这颗毒瘤,可心中却并无喜悦。

    “嗯。”司儒绝点了点头,没说话。他的这个皇弟,为人太过光明磊落,就连在打仗的时候,都不屑用那些个谋诡计,“兵者,诡道也。胜者王侯,败者寇。皇弟莫要想太多。”

    这是司儒绝所能想出来的,唯一安慰的话了。他与司儒墨不同,当年后宫妃子充盈,皇子众多的时候,司儒墨还是个不懂世事的少年,在母后的保护下单纯而恣意的生活着。而他,已经开始学习谋阳谋,学着怎样借刀杀人,学着如何手染鲜血。

    最初他与司儒墨的计划中,只是想要逼迫洪元帅自乱阵脚,抓住把柄后自乱阵脚。可是洪元帅实在是太过脚滑,无奈他只能安排出这样的一场戏。甚至牺牲了一名死士。

    叹了口气,司儒绝再一次坐在了司儒墨的对面,熟练的拿起了桌上的行军图铺开,抬眼看了一下司儒墨,淡声道:“八弟,别忘了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你还要把你的士兵带回去给他们的妻儿母亲,八王妃也在府中等着你凯旋而归。”

    听到唐水烟的名字,司儒墨那双晦暗的眼中才终于有了光芒。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抬起头,看了司儒绝一眼,便将视线投向了桌案上的地图中。

    “太子皇兄说的是。”

    他知道自己太过天真,而这样的天真若是不舍弃,总有一天会成为致命的伤害,甚至连累到那些他所爱,和爱着他的人。

    司儒绝这一次是在半夜的时候就离开了军营,临走时他将唐水烟交给他的锦盒给了司儒墨,司儒墨打开锦盒,里面躺着的是一封极为秀美的书信。用的是京城时下最受闺阁女子喜爱的染香纸,淡淡的菊花香气扑鼻而来,并不浓烈,却萦绕于鼻间,让他想到了那个在郊外说要等他凯旋的女子。

    唐水烟的信中,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仅是一笔带过,并未多提。倒是说了许多关于司儒墨的事情,嘱咐他天气转凉,莫要忘了加衣。又说出门在外,无人照顾他,让他即便是军务再怎么繁忙,也切莫忘记吃饭。

    司儒墨的脸上逐渐揉进了一些暖意,如同春风中逐渐融化的清泉,一点一点的漾开,像是名为幸福的东西。他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扬,一颗心被填的满满的,可是在下一瞬,那片春意融融就变成了一片冰原,司儒墨的微笑僵在了脸上。

    “唐——水——烟——,你真是好样的。”

    因为,他在那封信的最后一段,看到了这么一句话:

    师兄近日也来府中小住,望夫君莫要挂念。

    司儒墨在主帅帐营里气得跳脚的时候,司儒绝已经带领了三千人的精兵,趁着夜色偷偷绕到了南雀队的背后,切断了他们运粮的通道。

    司儒绝身着厚重的披风,宽大的帽檐遮住了他大半张脸,远处南雀国的军队仍旧觉得胜券在握,似是夜夜对酒笙歌,丝毫不将东栾国放在眼中。

    狂风呼啸着刮过原野,带着初冬冰冷的气味。司儒绝抬头望天,原本清朗的明月不知何时被厚重的乌云所遮掩,就连一丝的星光也瞧不见。四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那些运输粮草的南雀国士兵早已魂归西天,浓烈的血腥味中还隐隐带着一丝火油的刺鼻气味。

    司儒绝深吸了一口气,嘴角噙着一抹古怪的笑意,似是解脱,又似是无尽的苍凉,最终,他缓缓开口,冰冷的嗓音就像是玄铁一般冷漠。

    “动手。”

    顷刻间,原本还是一片寂静的黑暗之中陡然升起冲天的火柱,几乎要将方圆十里都映照成了白昼。火势借着风瞬间燎原,自后向前推移,整个南雀国的军营顿时化为一片火海。

    物体燃烧的噼啪声,士兵的惨叫声,间或还有不知道点燃了什么的爆炸声,刚才还对酒笙歌的军营,在下一瞬便化作了人间地狱。

    司儒绝冷冷的看着,眼中没有丝毫的动容。他翻身上马,调转了马头,带着三千精兵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身后,冲天的火柱就像是要吞噬着世间的一切,狰狞着丑陋的嘴脸。

    以那火光为信号,司儒墨集结了营中的全部士兵,四周连成一片的火海远远地就连这边都感到了刺肤的灼热。所有人惊诧的看着凄惨悲鸣的南雀,一时之间还弄不明白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将士们,南雀国侵我东栾国土,就连上苍都看不过去他们的恶形恶状,降下天火以示惩罚!”

    司儒墨的话一出,下面一阵嘈杂,谁都看到了南雀营的惨状,还想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原来竟是上苍也看不过眼了吗?

    有人连忙双手合十,感谢苍天有眼。

    也有人是今夜当班,亲口叙述着自己方才的所见所闻。

    “你没看到,那就是从平地里呼的以下就起来了,可邪乎了!”

    “哼,那些南雀国的狗,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下了天谴!”

    “就是!看他们那些样子,简直就是活该!”

    底下闹哄哄的一片,司儒墨并未阻止。他只是淡淡的看着,而下面的士兵也很快的发现,他们之前被南雀国的军队包围,如今南雀军营着火,他们恰巧被包围在了最中间。若是不想办法,迟早大火也会烧过来!

    之前的快意瞬间被惊恐所取代,他们或许不惧怕为国捐躯,可是他们,不想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

    敌人被天火烧死,而他们却因为受到牵连一同被烧死了?

    多可笑。

    “将士们。”司儒墨看着逐渐安静下来的士兵,再度开了口,“如今我们只能与南雀国的军队决一死战。”他指了指东南角,说道,“那里有一条河,若是能够杀光南雀国的狗贼们,再顺着那条河,我们一定能够走出一条生路!”

    在这个时候,任何一个生存的可能都会最大限度的激发一个人的潜能。此时东栾国的士兵早已经红了眼,不仅是对于南雀国人的仇恨,更多的是对生存的渴望。

    他们纷纷抽出了腰间的刀,拿起了受众的长枪,以从未有过的高涨士气以及极高的行动力,在司儒墨的指挥下冲向了纷纷逃过来的南雀军。

    “杀啊——!”

    震天的喊杀声似乎更加鼓舞了四周熊熊燃烧的大火,就连天空中厚重的乌云此刻也被染成了不详的橙红色。

    东栾一个个士气振奋,以一当十,颇有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狠尽,那些惊慌逃来的南雀,在还未松一口气的时候便对上了杀红眼的东栾,极度的疲惫和惊慌让他们几乎丧失了一切的抵抗,一个一个就像是破布娃娃一般,任人宰割。

    血流成河,那唯一的出路的河水被鲜血浸染,无数人踏了进去,趟着河水想要冲出大火。浑浊的水,扩散的血,倒映着漫天的火与妖异的天。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厚重的云层照向大地的时候,所有逃出生天的人再次回想那拼尽了全力的一夜,只觉得浑身虚软。

    大火吞噬了最后一寸土地,焦黑的尸体散发出了令人作呕的气味,有些刚入伍的小兵像是才回过了神,转过头蹲在地上大吐特吐。满地都是烧焦的尸体,缕缕青烟幽幽上浮,那就是一副人间地狱!

    就连那些经验丰富的老兵,此刻也不忍看的扭过头去。昨夜几乎已经不是战役,而是一场为了生存的单方面的屠杀。

    他们手刃了仇人,心中却感不到丝毫的快意。

    “我们……活下来了……”有人喃喃的说道。

    “我们……可以回家了……”渐渐的,眼底里有了些许的光芒。

    “我们……赢了——!”

    最终,这些许的光芒迅速扩散至所有幸存人的眼中,爆发出了震天的欢呼。

    司儒墨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就看到了骑在马上的司儒绝。厚重的披风,宽大的帽檐让他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见到那双与自己何曾相似的薄唇,微微翘起了一个弧度。

    “回去吧,她在等你。”驱马来到司儒墨的身边,他的目光飘向了不知名的远方,在就好像与司儒墨隔了千山万水一般,明明就在身边,却那么那么远。

    “太子皇兄……”司儒墨的声音有些沙哑,是因为这一晚上的厮杀。他想对着头一次觉得如此陌生的司儒绝说些什么,却被对方飞快的打断了。

    “不过,这烂摊子可别指望本宫帮你收拾。”转过脸,冲着司儒墨眨了眨眼睛,方才的司儒绝仿佛不过是一时疲惫出现的幻影,如今再看去,依旧是那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

    司儒墨舒了口气,薄唇也扯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他看着司儒绝,突然就将手中的帅印往他怀中一丢,在司儒绝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便策马扬鞭,一下子跑出了老远。

    “太子皇兄难得千里迢迢来此,不做点什么就回去实在是太不划算了。本王京中还有要事,之后就交给太子皇兄了!”

    司儒墨笑得得意,才不愿意去理会身后气得跳脚的司儒绝。兄弟嘛,就是关键时刻拿来用的不是?

    司儒绝本想去追,却又在下一瞬放弃了。他诡异的笑着看着司儒墨扬尘而去的背影,嘿嘿笑了两声,喃喃自语道:

    “八弟,希望京中的那个人,你能与他相处愉快啊。”

    ☆、第067章 你谁啊不认识

    司儒墨可谓是马不停蹄,日夜兼程,当初司儒绝用了十五日从京城到军营,而司儒墨只用了短短十日,就站在了八王府的门口。

    风尘仆仆,连着十日都未曾合眼,路上不知累死了多少匹千里良驹的司儒墨,此刻狼狈的就像是一个鬼。浑身都是黄沙,衣衫脏污的没法看,一头如缎的墨发此刻也是凌乱万分,久未合眼的狭长凤眸布满了红色的血丝,乍一看,还挺渗人的。

    “什么人,竟然在八王府门前捣乱!”那看门的小厮一见到有个不亚于乞儿的脏兮兮的难忍伫立在八王府门口,边上还牵着一匹怎么看都是快挂了的马,不耐烦的出声呵斥。

    司儒墨浓眉一挑,他不过离府数月未到半年,怎么,一个个都不认识他了?

    “老远就听你们嚷嚷了,当王府大门是什么地方?”石榴走到门口,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司儒墨,怎么看都觉得有些眼熟,“什么事儿,这么吵。”

    “石榴姐姐,是这个人,赖在王府门口不走呢。”那小厮一看石榴来了,一反之前气焰嚣张的模样,恭恭敬敬的说道。

    司儒墨也没说话,就站在那里任石榴打量。石榴先是狐疑的看,越看越觉得像一个人,就忍不住走得近了点,仔细的看,这一看,就差点吓死了。

    “啊——!王王王王、王爷!”石榴张大嘴,也忘了合上了,惊讶的就差指着司儒墨尖叫了。

    “看来还有认识本王的。”司儒墨淡淡出声,也听不出喜怒。

    看门的小厮吓得腿都软了,他刚才那时干了什么蠢事,竟然对着王爷大吼大叫的!

    院子里的奴仆们都听到了石榴那一声还不算小的惊呼,赶忙跑了出来。谁也没想到这八王爷一点儿前兆都没有,就回来了?

    老管家看到邋遢至极的八王,差一点就哭了,“王爷,您怎么弄成这样了。赶紧进府,老奴让下人给您换一身儿干爽的衣服。”

    说着就要扶着司儒墨进府。司儒墨没让他府,只是将手中的缰绳交给了一旁的小厮,自个儿迈着步子进了八王府。

    许久未归的八王府,依旧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冬日的阳光微弱的温暖的着大地,即便是没有风吹过,也足够让人觉得冷得有些打颤。说话时一团团的白气就那样冒了出来,给这萧瑟的冬日平添了几分俏皮。

    空气中隐隐有着飘雪的味道,东栾国的冬季虽不若北燕国那样寒冷难耐,却因为湿润的空气而独有几许冷。

    一个大木桶放在了主院的卧室里,提着热水的奴仆排成一条长串鱼贯而入,没一会儿功夫便是满室氤氲的蒸腾,飘荡着热气。

    陈家娘子捧着干净的衣衫,放在屏风旁的衣架上,正准备退下的时候,司儒墨却开口说话了。

    “王妃呢?”

    这是主院的卧室,可是司儒墨会来后并没有见到唐水烟,哪怕是她现在不在主院里,他回来有一会儿了,难道就没有下人去告诉她吗?为什么,她不来见他。

    司儒墨有些生气,不自觉的问话的语气也带了几分凌厉。不知道是不是自战场上下来的煞气还未全部消散的缘故,那陈家娘子显然是被吓到了,面色有些苍白的回道:“回王爷,王妃这会儿应该在别院。”

    “别院?”司儒墨一皱眉,却并没有再追问什么。他挥了挥手让陈家娘子退下,自己解了衣衫,进了浴桶。

    热水刚好没过他平坦健硕的胸肌,不同于女子的感锁骨勾勒出刚毅的线条。司儒墨这一路奔波是真的累极了,他将头靠在了木桶的边缘上,闭上眼,独自思索。

    这个时候的唐水烟,也确实是在别院中接受月璃的治疗。经过这么久的调养,她的毒基本已经可以控制住,她可以吃想吃的食物,正常的作息,可以跑可以跳,虽说比之以前的自己要更加的怕冷怕热,可是,那与活下去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师兄,谢谢你。”穿上外衫,唐水烟看着月璃仔细擦拭银针的侧脸,由衷的说道。

    月璃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几不可见的淡淡一笑,“师妹说什么见外的话,自从师父去了之后,师兄在这世上可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在唐水烟的记忆中,月璃是温柔的,尽管他总是喜欢捉弄自己。所以,她也总是能够在他的面前放得很开,一如现在。

    “师兄,你可要快些给我找个嫂嫂啊。”唐水烟笑着凑了过去,一只手托着下颚撑在矮机上,饶有兴味的看着月璃打理他那宝贝银针。

    “师妹实在是太过分了,明知道师兄心心念念的可只有你一人。”月璃摆出一副哀怨的模样。

    “哎呀,那真是遗憾,师妹我已经嫁人了呢。”唐水烟嘻嘻一笑,也知道月璃并非真心,不过是与她玩笑罢了。

    “那不如师妹快些生个女儿,然后师兄来娶了如何?”月璃逗她。

    “那可不行,到时候师兄都成她叔叔了,我女儿多吃亏呀。”唐水烟随口一反驳,却又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一辈子都无法成为一个母亲,原本洋溢着笑容的脸突然就黯淡了下来,低垂着头不出声响。

    月璃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想要补救,连忙道歉,“是师兄的错,让师妹伤心了。”

    他猿臂一伸,将唐水烟勾到了怀里,就像是小时候那样,搂着她轻声安慰。

    唐水烟情绪低沉的点了点头,闷闷的说道:“不,我能活下来,已经是最大的万幸了……”

    她不怪任何人,哪怕是那个给娘亲投毒的细作。就像当年师父说的那样,一切都是命,怨不得别人。

    “师兄,说不定以后,我就要亲手为王爷纳妾了呢……”唐水烟说的有些落寞,可是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司儒墨并不是真正的断袖,他总有一天需要延续自己的血脉,拥有自己的血骨。她不能那么自私,去阻止这八王府的开枝散叶,枝繁叶茂。

    可是为什么,心底酸酸涩涩的,那么痛?

    “师妹,若是那八王爷敢纳妾,师兄一定把你带走,让他再也找不着!”月璃的眼中划过一抹狠戾,他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他从小捧在掌心的小师妹。那是他的珍宝,谁敢让她伤心?

    “师兄……”唐水烟抬起头,鼻间刚好碰触到了月

    纯情王爷腹黑妃 苍生笑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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