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安置。

    虽然不曾睁眼,安平还是知道了抱着她的那人身上是有功夫的,略微安心,便趁此机会静下心入定调息,这才发现这一次如梦当真是迥异于前,她干脆就是连着真身一起附上了这小女孩的身体。

    做妖的时候,内丹是最重要的,一旦内丹被毁就修为尽失;成了仙,真身就变成了最重要的,真身被毁那就直接是一个魂飞魄散,因此这不可再生的玩意儿基本都会出于本能的被绑定。

    安平前后两千多年的修为,一个普通七八岁女孩子的身体,如非机缘所致,就算是筋骨再清奇也负荷不起这样强势的力量,正因如此才让安平的法力一时像是高峰期的车流一样滞涩了个结实,连胜邪都被困住了。

    知道了症结就好办,疏通调整增加契合度就可以了,只需时间并不困难。

    安平这一入定调息便是好几个时辰,直到再无寸进才睁开了眼睛,此时已经是夜半时分了。

    那救回她的人听见动静过来查看,灯火下,安平只见这人外表丑陋衰老,眼睛却精光四射。易容这东西很多人都爱,连黄药师都有几张吓死人的僵尸脸人皮面具,安平如何看不出眼前这老人是个年轻人扮的。

    安平心里明白,脸上却是一副呆呆愣愣被吓傻的模样,眼神茫然的看着那人,问什么都不说话。

    这女娃年幼,又生的白白净净十分可爱,那人眼中便多了几分怜惜,声音放的柔了些,“我姓计,你可以叫我计爷爷,我不会害你,你不用害怕。”

    听见这人的话,安平心里顿时有了底。

    白马,大漠,古怪的计老人,可不就是《白马啸西风》开始的那一幕。

    再被问及的时候,安平便一副强忍不哭的样子说自己的爹娘是白马李三和金银小剑三娘子,只说有恶人在追他们,其余便一问三不知。

    这对性情刚烈的夫妻想必此时已经不在人世了,而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小女儿此时也已经香消玉殒。不知出了什么差错,早在安平附上这身体之前这小女孩的魂魄便不在了,如今身体虽然活着,可也只是安平罢了。

    那人听了白马李三的名字喃喃自语,安平印证了自己的推测,被灌了一碗乳酪,复又躺下。那边“计老人”辗转反侧,这里冠名李文秀的安平也是叹息,为那个原本命运坎坷寂寞痴情的女孩子。

    不过安平素来没心没肺惯了,一叹之后便放了开,眼下还有个大麻烦呢。那群为了宝藏穷凶极恶的鸟人可不是善碴,她还要在这排外的回疆部落里生活,便不能让那群鸟人把手伸过来胡作非为带累了她。

    一宿调息到天亮,勉强能刚能动用一些法力。那群鸟人中有个叫两头蛇丁同的撞大运的摸了过来,在她端茶时认出了她的相貌。安平装作被吓到的样子摔了茶碗。

    那“计老人”本不欲生事,奈何那丁同起了杀人灭口的心,争斗中被丁同一刀插在驼背上,反手杀了那丁同。

    安平此时只能暂时留在这里以待恢复,因此做戏做全套,把一个天真善良小女孩的形象演绎的天衣无缝。那“计老人”果然动容,把丁同的尸体连马收拾了,给那匹白马刷了漆,又要了一套哈萨克男孩的旧衣服让安平换上,算是定下心要收留安平了。

    安平只遗憾此时胜邪不能用,不然一早就让小剑去料理了那些贪财无耻的家伙,眼下也只好将就着弄些迷障出来让那些人在沙漠里多兜上几天的圈子,即使困不死他们,至少也要等到那些外出的哈萨克男人们回来。安平可还记得书中写的那些人闯进这绿洲后做的有如“三光政策”一样的恶行。

    诸般恶业,杀孽最重,尤其是屠杀手无寸铁的女人和孩子。

    找宝藏什么的最蠢了,为了些没有影儿的东西犯下滔天大恶,总有他们哭都哭不出来的时候。

    安平留在了“计老人”的家里,每天乖巧的帮忙做事,抓住一切时间修整身体。

    第四天上,那些外出的哈萨克男人们带着大批狼的尸体返回来了,安平体内的胜邪也开始有了反应。

    那些家伙被安平撒出去的迷障迷昏了头,失了方向,并没有追来。但法力没有恢复正常使用之前,安平还是在这片绿洲的四周都布下了警戒以防万一。

    有着霍青桐那一世的经验,安平很快融入了回疆的生活。少了那群强盗的恶行,再加上“计老人”酿的好酒和一手兽医的本事,哈萨克人虽然排斥汉人,却也不至于仇视,日子过的还不坏。

    安平帮着“计老人”放羊做饭。草原开阔,甩着鞭子,唱些学来的哈萨克小调,悠哉的让安平想起做阿青时和白猿一起放牧烧烤的日子。

    这身体的嗓子生的很好,清清脆脆的,像是天铃鸟的啼鸣,不少牧民听了都很喜欢,也颇有些哈萨克族的小男孩会在安平放羊的时候刻意到她附近去绕绕。

    安平能干,做饭缝纫的功夫没有一个哈萨克女人比得上,牧马放羊的本事也是好的,还说得一口流利的哈萨克语,人长的美,性子也大方温柔,酿出的美酒甚至超过了教她的“计老人”。因此那些哈萨克人虽然不怎么喜欢汉人,对这小姑娘倒都是印象极好的,那些小男孩们偷偷摸摸的行为只让他们看得好笑,反而是安平越长越大,“计老人”就越不喜欢让她出门,看到那些围着安平转的男孩子们也没有好脸色,带着安平留在棚屋中的时间越来越多,极少和哈萨克牧民一起迁徙。

    安平对这个常年装成孤僻老人的男子并没有什么好恶,只是这人待她很好,她也便大多顺着他的意,尽量少离开他的视线。

    时间过了六七年,安平的法力早已经运转自如。当年玉雪可爱的娃娃变成了少女,在安平灵力的滋养下浑身透着灵秀,格外动人。

    于是“计老人”的古怪再也挡不住那些血气方刚的少年啦。

    常常有热情勇敢的半大少年偷偷的溜到安平周围,留下点什么小东西来讨她的喜欢。其中号称哈萨克族第一勇士苏鲁克家的长子巴雅恩最为胆大。

    这个本来会死在那伙强盗手下让苏鲁克从此对汉人刻骨仇恨的孩子如今已经可以算是个青年了,继承了他父亲的勇敢和执着,早几年就独自杀过狼,是族里数一数二的年轻勇士。

    巴雅恩身材高大健壮,长相英俊粗犷,很多姑娘都喜欢他,可这小伙子却偏偏一眼看上了温柔地给那匹白马刷毛的安平。只要安平去放羊,他必定跟在附近,骑着马赶着自己家的羊群,嘹亮的唱着热情似火的情歌。

    安平从没被这么热情直白的求爱过,被恢复了灵力又开始毒舌的胜邪好一顿打趣,还是挺高兴的。这种毫不掩饰的喜欢总是会让女人心里各种满足。

    只是“计老人”却非常的不喜欢巴雅恩,约束的安平更严了。

    对着这位“计爷爷”,安平只能当作全然不知道他的心思。常年背负的恐惧,让他连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感到惊慌,甚至提起大漠深处那些传说都会脸色大变。

    安平素来有恩必报,有仇必还。当初受了恩情,便不打算弃他而去,只是也还没有以身相许的想法。

    同样也承了这身体原本主人的情,安平为白马李三和金银小剑三娘子夫妻俩立了衣冠冢,时常去拜祭。那群迫得夫妻俩身死大漠的恶人也被安平下手解决掉了。

    其实当初安平布下的迷障就已阴差阳错的让那些人窝里反了。大漠里迷路了好多天不见绿洲,为了食物和水争斗,六十几号人死伤过半,剩下的人里有一些胆怯了想要返回中原,被那两个强盗头子杀了,余下十几二十个人变成了一小股强盗,打算一面寻找安平的下落,一面在大漠中干些无本的买卖。

    只是哪有那么美好的事。

    哈萨克人本来就悍勇,那十几二十个人中还有一半带着伤,武功又大多不怎么样,即使打劫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反而经常被寻仇的哈萨克族人追得到处跑。

    安平立意要替李文秀报仇,当然不会让他们死的痛快,恢复之后便施法让他们在大漠中迷路,时不时再来场沙尘暴。每次风暴过后都有几个人被吞噬的死不见尸,让剩下的人更加恐惧。找不到路就没法打劫,不能打劫就没有活路。马一匹匹的被吃掉了,还是找不到方向。陷入绝望中的人会变得疯狂,互相怨怼,自相残杀。

    安平折磨了他们快一个月才给了一个痛快,彻底结果了这些人。

    了解了那些人的那天,安平特意把白马洗刷的干干净净的带到李三夫妻墓前去祭告。也正是那个时候巴雅恩看上了她。

    这个小伙子的热情和“计老人”的态度让安平颇感头疼。有时候她觉得自己似乎是在脚踩两条船似的,左右为难,天知道她其实根本一条船都没准备上去。

    胜邪最喜欢的就是看安平的囧事,每每在一边儿乐不可支,恨得安平咬牙切齿悔不当初,早知道胜邪是这么个德行,她就应该去找那把湛卢的。

    真遗憾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又过了几年,“李文秀”已经是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了。部族里也有人劝“计老人”考虑一下孙女的婚事,都被“计老人”黑着脸挡了回去。

    巴雅恩一直执拗的等着不肯成亲,也不看任何别的女孩子。苏鲁克那个鲁直暴躁的汉子都看不下去的打算替儿子求亲,被巴雅恩拦住,这男人说一定要自己求到这个姑娘。

    “计老人”的脸色随着巴雅恩攻势的热烈变得越发的黑,态度一次比一次冷硬。惹得苏鲁克很生气,直教训儿子,族里有那么多好姑娘,为什么非要死守着一个汉人姑娘不可。可巴雅恩倔强的让宠儿子的老爹根本拿他没办法,只能随着他去。

    每天早上都有一件小东西放在安平门前讨她欢心;每年的节日,都会有一张完整的狼皮放在安平的门口,一连几年从不间断。

    饶是安平也渐渐被打动。

    ——那些人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我偏不喜欢。

    说出这句话的李文秀是什么感觉,安平这样的家伙是不会知道的。既然被打动了,她便决定嫁了。

    把决定告诉巴雅恩的时候,小伙子高兴的居然在马背上翻起了跟头。可“计老人”知道了却勃然大怒,甚至要马上收拾带着安平回到中原去。

    安平对此早有准备。

    其实安平已经替他解决了这辈子最怕的事,虽然没有杀了那个性格偏激行事冷酷的瓦尔拉齐,但安平下的咒术已经足以保证这师徒两人一生都不会相逢了,足以还了当初“计老人”收留她的恩情。

    没有哪个孙女会和爷爷一起过一辈子的。“计老人”或者说马家骏自己也明白,但他害怕的太久了,那恐惧十几年如一日的压在他的心里,让他连一点儿都不敢显露自己的心思。

    在这种压抑而孤寂的日子里,那个他看着一点一点长成少女的孩子是他唯一的慰藉,让他放手就像逼一个瞎子放弃光明的希望一样残忍。

    马家骏忽然明白了当初师父为什么会那么狠心,甚至亲手杀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因为他自己也变得几乎同样疯狂。

    对着那双时而狠厉时而哀求的眼睛,安平叹息。

    即使没有巴雅恩,这样的男人她也消受不起。于是安平施法,一天天的淡化马家骏心里最激烈的感情,无论是恐惧还是执着。

    半年以后,安平嫁给了巴雅恩,在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以后,马家骏带着安平赠与的那匹白马回到了中原。

    江南有杨柳,桃花,燕子,金鱼,有温柔多情的水乡姑娘,马家骏正值壮年,有着一身好功夫,总会寻到真正的平静和幸福的。

    安平不知道马家骏走的时候,心里是不是也会念着那一句——她们都是很好很好的,可他偏不喜欢。

    她本来就不是那种会想得太多的家伙,梦里的生活也是她的生活,她总是不会让自己难过。

    巴雅恩一直对安平极好,百依百顺从无违逆。李文秀这具身体与安平的真身磨合浸透了灵力,生出的孩子个个资质非凡。

    安平感念着巴雅恩的珍爱,和他相守了几十年,为他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直到子女都成了家,巴雅恩去世,才让真身脱离,离开了这个世界。

    《(综同人)一枕黄粱打酱油》芙蓉三变 ˇ一梦仙四(一)ˇ 最新更新:2011-06-17 15:30:51

    再次穿,安平心想,咱有经验咱淡定,没想到自己竟然又变成个婴儿被生出来了。

    一个叫做云天青的男婴。(安平这货完全不碰游戏,一点不知道这名字意味着啥)

    安平本来已经做好了憋屈几年调整磨合的准备了,没想到这次的附体八成是从受精卵开始的,灵力运转得好的很。掂掂腿间那只小胖鸟,安平犯嘀咕,难不成真是真身变了个雄的就和这带把的合得来了?

    安平好久没做过婴儿,挺怀念吃奶的日子,每天对着云家美人娘傻乐,蹭着美人娘白白软软香香的胸占便宜。云家黑脸爹看见安平那一副小人无齿的样子就恨得牙根痒痒,发誓等着小子长大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什么叫做天地君亲师。

    云老爹的愿望是很美好的,奈何他那儿子从小就油盐不进,又极度会装,骗的所有人能把他夸上天,完全看不出来那小子的本性究竟是多么怠懒无赖!云老爹本来一表人才风流倜傥的形象随着自家儿子日渐长大,悲摧的向着碎嘴老头的方向倾斜了下去,一去不回头。

    安平表示很无辜,他真的没干啥。对着外人装个相给老爹长脸,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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