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转身一世 作者:肉书屋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10部分阅读

    难。可是,山本的话却已经狠狠袭来,那重敲地面的声音甚至让朽木白哉踉跄的后退了一步,然后坚定的站住。

    他,朽木白哉,不能后退,永远不能。

    “老夫知道凤十日对朽木队长向来另眼相待,也正因为如此,老夫才没有让朽木队长前去现世。朽木队长,请你一定要尽到朽木家的责任,守好尸魂界。如果……老夫说如果……凤十日背叛了尸魂界,老夫希望……”山本元柳斋重国双目精光的看向这个面色有些惨白的男人,在心中一叹,却依旧说出口:“老夫希望,你能够亲手杀死凤十日!要杀他,恐怕别人是做不到的。”

    朽木白哉的手,在宽大的袖子里紧握成拳,寂静成一片的一番队队室里似乎还能听到那指骨的嚓嚓声。

    有什么东西,哗啦啦的断裂,破碎成一片。玲珑叮当……

    山本元柳斋重国摇摇头,迈着均匀的步子缓缓离开:“朽木队长,希望你好生斟酌,不要让老夫失望。”

    每声每句,都让朽木白哉思绪万千。

    第一次,这个自以为已经足够强大,自以为已经可是维护自己的信念自己的牵挂的男人微垂了头,推开一番队的大门走了出去。

    曲曲折折的回廊,曲曲折折的白色墙壁将这个静灵庭分割成一块一块,一片一片。

    朽木白哉似乎还能回想起那样一个下午,自己也是在这静灵庭的曲折之中将那个少年单薄的身体揽入怀中,用那样微微欣喜的心情告诉他……“喜欢”两个字。

    如今,似乎一伸手,就还能感受到那个少年温润的体温,浸透自己冰冷的身体。那样柔和的包裹,与那个少年冷清的笑容如此不相符。

    可是,一揽怀,就只剩下空荡荡的一片了。

    似乎,还能记得。当初揽住那个人略显僵硬的身体,用一贯平淡的语调说出那些话的时候,自己心底微微的颤动。

    怎能不颤动?那个少年是那样一路陪伴自己走过来的人。怎能不颤动?那些话是自己想了那么多天才敢说出口的啊!

    那时候,似乎我说的是:十日,我不是海燕,以我的身份做不到他那般模样,可是,我想过了,我是喜欢的你的,至少这一句话应该要告诉你。可是,那时候,怎么也没料到这天,所以,那时候,才能那般不假思索的说出那句“如果你敢背叛,我一定亲手杀了你!”可是,真到了抉择这天,才发觉难……真的是难……

    十日……

    朽木白哉站在无人的转角处,仰头望天。

    明晃晃的阳光,随风轻扬的银白风花纱,俊逸的人……

    明明是那么和谐而唯美的一幅画,却不知为何,竟生生的生出一股揪心的酸涩之感,让人忍不住想落泪。

    眼前似乎又现出那少年时樱花下的一景。

    那黑发的少年,手擒花枝,脉脉暖笑。那漫天飞扬的粉色花瓣,和着薄薄的暖阳。

    那明眸回首间,他轻声一叹:“白哉——”

    那时候,白哉虽不小,却也不是如今这般样样历尽。还不懂,那一瞬间轻叹在心尖上带来的一颤是何样的毁天灭地的开端。

    只记得,那花树下的少年,分不清是他装点了那温润的景色,还是那景色润饰了他。

    最是那一相拥的温暖,残存于心间。

    “如果你敢背叛,我一定亲手杀了你……”朽木白哉站在那曲折宛转的白色矮墙间,突然出声,如此说来。低低沉沉的声音,似乎是决心,又似乎是怀念,呢喃婉转,久久不息。

    耳边似乎又响起那少年微滞后的笑意:“好啊,如果你想杀我的话,随时可以动手。”

    白哉微微笑着,抬起自己的手,凝视着手心的薄茧,然后淡淡一笑:“可是……我不想看到那一天。十日……”

    如记忆的碎片,再次的上演,却已是截然不同的心情。

    十日的秘密1

    这次因为替尸魂界解决了邦德事件的众小强是受到尸魂界欢送后才回到现世的。黑崎一护郁闷了许久,让其他几人颇有点不知所措。

    开战之前,大概是因为受到凤十日那番话的影响,这几人都对邦德抱有几分同情。因此,在最开始的战斗中,黑崎等人都是一个劲的劝说对方,即使黑崎这个笨蛋被古贺的玩偶砸得趴在地上,都还是不肯放弃。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黑崎的影响,那个时候明明占了优势的古贺并没有取一护的性命,而是劝诫式的对他说:“你身体里大概拥有无法控制的力量吧,凭现在的你是没有办法完全收为己用的。不要到时候反而被控制了啊!”这样的举动更让黑崎相信邦德本身并不是罪无可恕。

    但是,同情并不是原谅的理由。

    当看到邦德杀死同伴相马芳野制造了吸收人类魂魄的玩偶比特,黑崎是真的愤怒了。

    “难道因为自身的痛苦就可以随意的夺取别人的性命吗?狩矢!”一护这样怒吼着下定了除掉狩矢的决心。

    可是,所有的一切的决心却在斩月刺入对方胸膛的时候化为灰烬。因为,那个高傲的决绝的甚至可以说是滥杀无辜的男人在最后竟然对着他微微笑着,略带叹息的说:“一切都结束了,没办法看到你和我走的是否是同一条路,黑崎,我……”

    一直到最后回到现世,坐在这个窗明几净书声朗朗的教室里,黑崎一护依旧不知道那个男人最后的那句话将说什么。

    “我只是想要死去……”

    黑崎猜想着那个男人脸上难得的安静的笑容,猜想着那句话。

    做为不老不死却无法繁衍的一族,那是怎样的感觉呢?被那些不论是邦德本身,还是死神,甚至那些曾经做为他们的亲人的人类统统排斥统统追杀,那是怎样的感觉呢?

    黑崎一护望着窗外:天上有缓缓飘过的云,肆意的变幻着形状;操场上有笑着闹着奔跑着的同学,流汗洒泪;窗边有舒展的树枝,遒劲的枝条拂风微动。

    一切,看起来,明明是那么的和谐的。为什么还有那样的人那样的眼睛呢?

    最后的那一幕,狩矢对着自己微微笑着说话的那一幕,旁人或许不一定看得到,可是,自己却看到了,清清楚楚。

    那个人的眼睛里对于马上到来的死亡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只有解脱。那双眼睛里,甚至没有对于没能毁灭尸魂界的遗憾。

    其实,他们,该不会只是为了给自己的求死找一个理由吧?明明只有那么少的人,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打败尸魂界的吧?即使蓝染叛变,尸魂界的力量依旧不是这些个出现意外的实验品能够动摇的。所以,只是为了死亡而已吧?只是……想……堂堂正正的死去……

    黑崎一护突然趴在桌面上,静静的睁着眼睛直直的看着窗外。任那明晃晃的阳光落满一身、一脸、一眼,就这么安静的回想,就这么安静的体会,体会……那种等待死亡的感觉。可是,无果。

    “……黑崎一护!”讲台上的老师脸部扭曲,狠狠地掐断手中的粉笔朝趴在桌上的黑崎一护扔去。

    短短的粉笔在橘黄|色的脑袋上跳了一下落在地面,滚了两下,掩藏在了角落里。

    所有的人都诧异的看着那个蜷在一起坐在阳光里的男孩。

    老师,甚至也有一瞬间的错愕:“那个……黑崎同学……如果不舒服的话就……去医务室好了。”

    坐在前排的石田雨龙转过头来,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扫了一眼旁边的另一个空座位,又默默的转过去。

    茶渡捧着书一贯的无声。

    只有井上织姬,担忧的看着黑崎一护喃喃道:“一护……”

    一旁的龙贵看了看织姬又看了看有点不对头的一护。

    “对不起啊,老师……”黑崎一护垂着头,撑着桌子站起来,手插在裤兜里,摇摇晃晃的走出教室:“今天实在没有心情听你讲课呢!”

    门关上的刹那,整整一盒的粉笔撞上门板。

    年轻的老师叉着腰恨恨:“该死的!现在的学生都没有一个尊敬老师的吗?居然说这种话!你们——”泛着红色的眼睛转过来对着教室里的诸位:“今天给我统统做一整套题,要是不及格,期终就不要想过了!”

    “啊——?”

    “什么?”

    “这也太过分了吧?”

    教室里面一片哀嚎,与插着裤兜悠悠的晃向学校外面的黑崎一护形成鲜明的对比。

    只有几对目光透过那透明的窗户玻璃静静的落在那个橘子头的少年身上,那个像孤独的旅人一般的橘黄|色头发的少年。

    明明是那么温暖犹如烛火的颜色……

    手撑在脸侧,蓝染似笑非笑的看向十日:“崩玉,其实是压缩后的十日的力量。对吧……”

    听到这样的话,十日反而没有什么表情了。所有的惊诧、疑惑、畏惧……一切在眼前的这个男人手下似乎都变得理所应当了。

    “是啊,蓝染队长怎么知道的呢?”保持着柔和的笑容,十日理也不理挂在自己身上不停的用收紧手臂来提示自己存在感的那只白毛狐狸。

    市丸银只得哀怨的看了蓝染一眼,蓝染却笑盈盈的看向十日,不做应答。

    十日恍然大悟:“难道当初喜助的叛逃,这件事的曝光也是蓝染队长下的手?”然后一锤拳:“这就说得通了!”样子兴奋,让蓝染的眼光充满了兴致。

    蓝染屈膝叠腿,半撑着头,微眯了眼看向十日:“虽然如此,但是当时的具体情况我却是不知道的,能够请十日具体说来吗?我想会对虚的死神化有帮助吧?”

    十日懒懒的抬起眼,撇了撇嘴,做好学生状举起手:“我有条件!”

    “哦~?”蓝染拖长了声音好笑的看着十日耍宝,眼睛里微微透出光亮来,仿佛黑夜中的星火。身体前倾,食指托起十日的脸来:“全天下,也就你敢跟我提条件!不过……挺有意思的,说说看。”

    十日微微偏头,避开蓝染的手指,却对上一旁的三条线狐狸脸。蓝染不以为意的坐回自己的位置。

    “为你改造出死神化的虚以后,你要放我回现世。”

    蓝染挑眉看他,十日也挑眉看回去。

    “啊咧,十日觉得虚圈不好么?”银嘟着嘴掰过十日的脸。

    十日嗽的闭了眼,颇无奈的说:“有你在的地方好得了么?我就这么让市丸君感兴趣么?”

    银一愣,放开手,嘴角放下去翘起来,又放下去又翘起来。只有眼睛,始终眯缝着,看不到那潋滟的红玛瑙。

    “可以!”蓝染侧托着头道。

    “咦?”十日惊奇的看向他。

    蓝染笑笑,又点点头:“可以!”

    “那么……我就没有别的顾及了。”十日抚着胸口夸张的出气。

    “我还以为你会让我放过那个灭却师,毕竟,这样对你来说会轻松多了。”蓝染棕灰色的眼瞳一瞬不瞬的看着十日的反应。

    十日摊摊手耸耸肩:“那是不现实的,蓝染你的话,即使答应那样的条件也会食言的,因为……你还会需要我,或者……你还会想要麽灭我。不管是这两个中的哪一个决定,雨龙他都逃不过被你追杀的命运。而且……雨龙他啊……不会那么弱的,他会变强的,总有一天会不需要我的保护。”就像当初宗弦从未要求我保护龙弦一样。只有强大,才能随心所欲。

    市丸银呵呵的笑着,抄着手偏着头看十日:“十日果然很有趣!但是……”

    “你会不会小看了你自己呢?”蓝染出声到。

    被抢白的市丸狐狸嘟起包子脸,十日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头发安慰他。

    软软的发丝在手掌下滑过的感觉十分舒服,然后,偏偏头:“嗳?什么意思?”额前的黑发随着十日的动作随性的甩了甩。

    蓝染却温柔的笑了笑,不答话。

    “那么,要从什么时候开始说比较好呢?”

    如蓝染所说,力量是决不可能随意制造或者凭空出现的,在现世学习过的十日也明白,就如能量守恒定律所描述的一样。

    十日有一个面具,那个银色的半面镂空花纹面具。黑崎一护曾经怀疑那是十日的虚的面具。实际上,也差不多。

    做为凤家一族,虽说能够达到每个世界的顶点所能承受的力量,但,任何力量的获得都不可能是凭空的,所以,最开始到达这个世界,也就是十日凭空出现在山本面前的时候,十日所拥有的,只有凤家一族天生的时空力量。时间控制与空间叠加的力量。

    然后是学习与吸收。

    凤家一族,血脉原因,天生就能够快速的学习一个世界的力量。所以,在尸魂界的上千年,十日的灵力增长是无法估量的。

    蓝染在叛变的时候就说过,死神能够达到的高度是有限的。鬼道、斩击、步法、白打,每一样,达到临界值的时候就无法再次前进了,唯有死神的虚化。

    那个时候的十日没有斩魄刀,因为斩魄刀这种东西其实是死神的半身,所谓的寻找斩魄刀,其实是寻找能够被自身灵力吸引的刀魂。可是,无法繁衍,力量强大的凤家一族,哪里找得到什么半身?所以,那个时候的十日一直孤零零的没有斩魄刀,也一直没有进入十三番队。

    但是,即使如此,力量依旧会不断的增长。死神,有临界值,十日,也有!只是,他的临界值是这个世界的承受能力。于是,即使没有斩魄刀,十日仍旧面临了虚化这个关头。

    而那个关头到来的时候,十日正在十二番队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浦源喜助这个偷酒贼闲扯,打哈哈。

    十日的秘密2

    浦源喜助这个人特喜欢做那扮猪吃老虎的事,明明心思敏捷,外貌出众,硬是要穿一身邋遢得像几个月没洗的袍子,外加神神叨叨的说话态度,硬是将曾经无比看好他的一干女性死神排挤得如今已经不知道上哪地儿去了。唯有上朽木家偷酒的时候,才能看得出点对得起他外面披着的那白色法披的身手。

    十日一直不明白,怎么朽木家的酒窖被他偷了这么多次都还没改进措施。难道是朽木家有意放水?

    浦源喜助与十日的孽缘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结下的,这么多年以后两个当事人也说不清楚了。毕竟,谁也不会没事儿掰着指头算今儿个认识了哪些人。如此,也只能说明,十日与喜助这两个同样算不上什么好家伙的家伙认识得并不是那么惊天动地记忆鲜明,但是,就这俩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的人碰到了一起,也就注定了后来两人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友谊。

    这种友谊不同于喜助那厮与夜一那只毫无廉耻之心常常当众脱衣的猫之间的暧昧感情。这两个人之间,多多少少……恩……大概算得上是……一种狼狈为j的感情吧?大概吧?

    什么?就喜助那小子和夜一那死猫之间还不暧昧?你试试看啊,都私奔了,还一奔就是上百年,这都不叫暧昧叫什么?要是有心,一百年都够时间产一窝崽了,还不暧昧?

    所以,当十日完全没觉得自己灵力即将突破限制,产生质的飞跃的时候,他反而耸耸鼻子,被十二番队那隐隐透出的酒香给吸引了进去,于是便看到那个盘腿坐在一堆十日完全不明白的仪器中的金发男人一脸垂涎的小口小口的抿着酒,样子无比的惬意。那个样子,就连十日也怀疑,那酒……是不是真就那么好喝?

    于是十日尖着两根手指硬生生从闭着眼一脸享受而不察的浦源喜助手中把酒坛子给提拎了出来,咕咚咕咚的灌了几大口。呷呷嘴,怎么也尝不出来有什么不同。

    其实,是十日这家伙老是跑到朽木家蹭吃蹭喝,已经喝上口了,他这张嘴也就能喝出劣质产品喝不出好东西来了。

    “啊——?凤十日!你这个家伙怎么可以抢我的酒喝?这可是我昨天上朽木家埋伏了好久才偷出来的!你这个混蛋——”浦源喜助一改懒洋洋的状态,一个翻身扑倒十日,泪眼迷蒙的抢过酒坛子,再不体会什么味道,一个劲儿的往喉咙里灌。

    十日看得吃惊。这人的喉咙,那就跟根水管子一样啊,都不带吞咽的啊!真是太神奇了!人的潜力果然是无极限的么?

    而一旁的浦源喜助一边酣畅淋漓的喝着自己偷来的酒,一边拿眼角警惕的注视着十日的动作。

    没办法啊,这人的速度,除了夜一,恐怕是没几个人跟得上的!简直就是防不胜防啊!

    一切是那么的突如其来。

    正挑着嘴角一脸得意的十日忽然觉得身体似乎就要被胀破一样的疼痛。那种,仿佛是即将破裂的气球一样的感觉。

    绝美精致的面容一瞬间扭曲,正劈手相夺的酒坛子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美酒,香浓,淌了一地……

    “十……日?”浦源喜助也察觉了不对劲,低低的出声,试探的喊了一声那个忽然佝下腰,一手撑地,一手捂胸的人。

    短短的黑发垂落,迷离成一片凄迷的光影。

    那一瞬间,似乎有什么在垫着脚尖接近,又有什么在拍着翅膀远去。

    浦源喜助脸色一肃,一个瞬步就要接近,却——

    冲天的灵压从眼前苍白着脸几乎蜷成一团的小人儿身上破体而出。

    猩红的、暗沉的、粘稠的……

    不对!那些灵压不是从这个人身上冒出来的,反而……是从四面八方汇集过来,如洪潮一般向那个身体纤细的人身上涌进去。仿佛……没有止境,仿佛……永不停息……

    那样强大而磅礴的气势,即使是当时已经身为十二番队队长的浦源喜助也不禁满色惨白,冷汗淋漓。脚一打颤,竟然……就这么啪的一下半跪在了地上,再也……无法站起来……

    那样的灵力,简直就是……顶点的王者啊——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直到很多很多年后,每每想起来,浦源喜助都还是心有余悸。

    可是,如果一切仅仅是如此,也就不会有后来的阿修罗了,也不会有后来的崩玉了。所以,一切都在往他们意料之外的方向发展。

    那个时候的十日并不知道死神能够突破自身的限制进入虚化的境界,毕竟,这么多年以来尸魂界从未有过这样的例子。就算有,那也是绝对的禁忌,一直受到山本总队长第一关注的凤十日也不会得知。只是兢兢业业不断成长的十日自然也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而浦源喜助当时也仅仅是做着提高死神能力的实验,只是想着能不能突破死神自身的限制。一切都还在不成熟阶段,就连“虚化”这个后来被大家用烂的词,当时他也并没有想到。

    那个时候的十日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身体,浑身冷汗。耳边仿佛有指甲刮过玻璃的噪音,让他难受得想要尖叫。

    身体,在撕裂;欲望,在叫嚣;灵魂,仿佛……在被侵蚀一般颤动……

    “啊——”浦源喜助惊惧的看着眼前的人不再是一贯的冷清,不再是懒散的笑容,不再是恶作剧的得意,一切褪进过后,那面纱下的他黑色的眼瞳中满是冷厉,满是杀戮,满是深不见底的痛……

    那种层层积压,那种经年累月的侵蚀,那种湮尽繁华过后的痛……沁骨噬心……与那四面八方突破层层禁制汇集到他身上的各色灵压暗哑的色彩融合到一起。

    是的,层层禁制。

    十二番队与别的地方不一样,因为常常要做一些危险的实验,所以十二番队的队室其实是用杀气石建成的,能够阻断一切的灵力。但是,居然还有这么多的灵力汇集过来,这,才是让浦源喜助最惊心的地方。

    就连灵子……似乎也在自动转化为灵力。

    如今,就算有杀气石,浦源喜助也不确定这里的异常有没有被人注意到。尤其是外面的十二番队的那些个人。

    然后,就在浦源喜助的眼前,那身白纹的真央教师装开始诡异的改变。

    白化为黑,犹如浓墨重彩。

    诡异的血色花纹在上面婉转蔓延,如张牙舞爪,最后妖异的汇集成一个巨大的镂空蝴蝶纹铺满那人的半身。如尾翼的袍脚在涌动的灵力间猎猎飞扬……

    红与黑的融合,优雅而魅惑,却生生的带出一股子嗜血的味道。

    最让浦源喜助惊讶的是那人的脸!

    明明是一样的脸,却不知道为什么生出截然不同的感觉来。

    如果,那个时而恶作剧一下,时而又摆出一副长辈样的凤十日多少还给浦源喜助邻家孩子的感觉(虽然从本质上来说,浦源喜助的年龄并不比十日大),那么眼前这个凤十日就好比站在血池中的修罗——即使明白那种残忍却又华美妖魅得勾人心魄。一个挑眉,一个斜眼,便能夺人心,噬人魂。

    然后,浦源喜助看到那人缓缓的抬起眼来,眼中如古井一般无波无情。只是勾唇之间,那股狂暴的灵力更加的不稳定。

    渐渐的,那些不安定的灵力开始围绕着那人旋转起来,仿佛受到挤压一般疯狂的注入进去。

    浦源喜助心中一惊:这样巨大的灵力,这样疯狂的速度,谁的身体都承受不了的!

    不行!必须要出手!如果他就在这里灵爆,这么强大的灵压,莫说他自己,就是静灵庭,所承受的伤害也绝对是难以想象的!

    灵爆,这种事虽然听说过,却从来没有出现过。因为,这必须同时吸收巨大的灵力,并且一瞬间达到身体无法承担的地步。就算有人想要用这种方式来杀敌,也从来没有人能够这样快速的达成灵子与灵力的转化。

    毕竟,一瞬间,这样的时间里还是太困难了。

    在凤十日的脸上开始出现半面银色的镂空面具的时候,浦源喜助正咬着牙撑着身体寻找着那快能够封灵的崩玉!

    虽然,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凤十日这么强大的灵力能不能够被崩玉封印住。

    身体里慢慢的充斥着杀戮渴望的十日现在几乎是处于半迷糊的状态,脸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蜿蜒,一点一点的吞噬着他的意志。

    想要……血,鲜血从身体上流过的感觉。热乎乎的,粘稠的,美妙的感觉。

    那是谁?晃动的金发……啊,是血啊……

    十日脸上的半面面具快速的成型,人却对直的一步一步的朝几乎僵硬的浦源喜助走过去。手指卡上对方的脖子,那手指下跳动的血管让十日心头一阵轻颤。

    就这样,划开他吧,划开吧……

    有什么东西在心底叫嚣着,声声不息……

    “十……十……日!”浦源喜助不是不想动,而是被那完完全全朝自己而来的杀气和灵压弄得无法动弹。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就可以拿到那颗崩玉的!

    浦源的脖子承受着那人指下的劲道微微一转,看向手边的那颗散发着莹蓝色光芒的玉石。

    这是好不容易才发明出来的……

    “那是……队长?凤老师?”感受到不对劲从门外冲进来的众人傻眼的看着眼前的两人。然而,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因为已经进入杀气石包围内而直接承受十日灵压的众人就已经摊在了地上,完全动弹不得。

    “喜……喜助?”十日艰难的动着嘴,嘴唇苍白的看着自己手中扣着的人。

    是什么东西,想要占据他的身体么?

    十日心中一惊,然后是一阵蔑笑:凤家人的身体岂是这么容易霸占的?

    手指一松,浦源喜助掉在地上,转身拿过崩玉朝十日额前按去,一手打开旁边的机器:那些庞大的灵压开始安静下来,汹涌的朝崩玉里面汇集进去。

    十日惊诧,但也发觉心头的那股嗜血的感觉渐渐的平静下来。

    只是……凤家人的身体天然能够无止境的承受一切力量,而那块小小的崩玉又岂能与之媲美?

    浦源喜助也惊觉,手中的崩玉已经开始不停的颤抖,而十日身上虽然不再狂暴的吸收力量,那快漂亮到妖异的半面银色面具却始终不曾消失。

    十日的秘密3

    “就凭你也敢和我争?”面覆半面镂空面具的十日眼中忽然闪现出妖异的讥讽,十指纤纤扣在面具上,媚笑。

    浦源喜助明显的感觉到注入手中崩玉的力量流速开始缓下来,变得沉稳而有规律,似乎……已经受到眼前的少年的控制了。

    房间内的灵压也开始缓解下来,静静的围绕着眼前这个光彩夺目的凤十日聚拢。

    心头一喜,抬眼看去。

    那面具……却依旧闪着耀眼的光芒。

    忽然,十日眼波一潋,抬眼看向一边。浦源喜助不解的看向他,但随即便睁大了眼,一脸难以置信。

    ——是双极!双极在颤抖!双极在与眼前这人……遥相呼应!难道……

    只是,那只被封印了上万年的火鸟啊,若要出世,又该带来怎样的浩劫或悬崖回首……

    那银色镂空面具后,妖魅的青色眼瞳波光潋滟。唇角淡淡的勾起来,隐隐的风华旖旎了一室。

    共振,共振,呼唤,呼唤。那心底的羁绊,犹如半身的熟悉之感……

    双极么?

    那一刻,十日忽然觉得自己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于千万年的洪荒中,于时间与空间的漠漠阻隔中,那种至亲血脉的温婉呼唤,拨动心底最深处的琴弦,铮铮作响,低吟婉转。

    我就像那跋山涉水的旅人,突然于漠漠的黄沙中看到了你的容颜。不论是海市蜃楼还是惊鸿一现,那一刻,只想得到回归与拥抱。

    半身,半身……

    那一刻,那个常常怀着略略促狭笑容的少年,那个目似星辰,心若瀚海的少年竟然流下了泪水。灿灿的荧光顺着脸颊滑落滑落,带两道干涉的泪痕。青色的眼瞳中盈盈的闪着惊喜,然后幽幽转黑。

    黑衣血花的少年弯下腰,巧笑嫣然。掌纹蜿蜒开去,昭示着那个少年一生或者生生的路迹,或爱或恨:“喜助,怎么样?没事吧?”

    很多年后,浦源喜助还记得那个场景。那个少年眼中还盛满泪水,笑容却已绽放。

    他弯腰低头,对自己道:“喜助,怎么样?没事吧?”

    因为稀少,所以珍惜。

    那个少年,那是他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到他哭泣,却是那样华美而动人,宛若晨雾中的一株睡莲,阳光一照,波的一声,绽开枝叶,迎风起舞。

    十日对浦源露出一个笑容,然后拉起他来,将那粒崩玉放到他手心里。

    温暖的手掌覆上浦源喜助的手指,将那粒崩玉紧紧握住:“喜助,谢谢你!还有……对不起……”话语出口,却成叹息一般的吟咏。

    回过头去,那闯进来的几个死神却已是惊疑得无法动弹。

    几天后,那几个死神便从静灵庭叛逃。

    几天后,浦源喜助被静灵庭判罪,不日于双极行刑。二番队队长兼刑军及隐秘机动队队长兼尸魂界四大贵族之四枫院家家主四枫院夜一劫囚叛逃。

    浦源喜助知道,那个人,凤十日,从那天起就想要双极。

    浦源喜助知道,那个人,凤十日,明知道双极只有在队长级死神被处刑的时候才会半解放,可是,他与夜一一起来救了自己。尽管,似乎没有人知道。

    浦源喜助知道,那个人,凤十日,是把自己当朋友了,所以,后来他才那么心安理得的支使着他去帮自己偷朽木家的酒。

    浦源喜助知道,那个人,凤十日,一直对自己心怀愧疚,因为,自己被流放,再也无法回到静灵庭。

    可是,浦源喜助也知道,那个人,即使不在自己面前多加掩饰,依旧是个迷。读不懂,看不清。

    “如何?我交代得还清楚吗?”十日学着蓝染的动作翘起脚,握起拳头抵着脸颊,忽闪忽闪的看着蓝染。虽然,没有将那些事实完全说出来,但是,倒也没有掺假。毕竟,在蓝染面前说谎,除了需要极大的心理承受能力以为,还需要“绝顶”的聪明。

    十日拿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头发还长得好好的,所以就不自作聪明了。

    至于自己没有说的那一部分,譬如小小的关于自己与双极的事,蓝染只怕也大抵了解了一点,不然,自己当初决定了要掺和到闯入尸魂界的雨龙他们中的时候,他也不会以双极为饵让自己事情发生前置身事外了。所以,十日认为这个应该不算隐瞒的!绝对不算!

    蓝染站起身来,看着那个小小的少年。明明已经渡过了那么冗长的岁月,可是,身上却始终残留着少年的青涩气味。是怎样做到的呢?即使面对了那么多的黑暗,依旧可以毫不在乎的笑,毫不在乎的抢夺,毫不在乎的保护。该说他是坚强,还是……凉薄呢?

    只是,若蓝染知道十日的年龄,远不止他在尸魂界看到的那样,又该作何想……

    白色的紧身袍子勾勒出的男人的身体,即使并不强壮,却是真正的结实。几缕棕色的发戳在立起的领子里。

    十日与蓝染隔了一步的距离各自温润的笑着,默默对视。

    市丸银抄着手站起来,嘴角高高的翘起,步子却小小的朝门边迈去。

    十日忽然转头,看向那个突然之间让他觉得有些寂寞的背影出声到:“银……”

    突然改变的称呼让市丸银站在了门边。

    “只是……忽然想知道,银在离开的时候到底对乱菊说了什么呢?”

    市丸银站住,身体未动,只头偏转了过来,嘴角的弧度有僵硬的痕迹:“咦~?人家还不知道十日san是这么八卦呢!”

    十日浅浅的笑,笑容如荡开的湖面,一圈一圈的涟漪泛着阳光的温暖。市丸银忽然呆住,只听了那人的声音清清亮亮的:“可是,我知道乱菊在你走后说了什么哦……”话语微滞,顿了顿:“她说,银,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银,你到底要到哪里去……在喝了好多的酒以后,就这么抱着空落落的酒坛子喃喃自语。”

    十日望着那双如红玛瑙的眼睛一字一字,清清楚楚。

    市丸银背着身,摇了摇手,声音却迷离起来:“啊咧,那个时候……似乎……说了……本来想让你再抓一会儿的,可惜,时间到了。”

    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就这么伴着迷离的话语渐渐消失远去。

    记得很清楚啊,银……

    蓝染欺身到十日的床边,十日挪了挪位置,给他留出个空。蓝染微微错愕了下,便带着一贯的笑容与十日坐到一起,侧过头看着十日追着银的目光道:“十日这是想要挑拨我的副队什么事么?”

    十日侧过头鄙视的看着他:“人家都抛弃妻子的跟着你了,我还好意思么?”

    蓝染的嘴角抽了抽。抛妻?有个乱菊在那里摆着,虽不中,亦不远已,就勉勉强强接受了。可是,那个弃子?这算是什么?欲加之词么?

    十日却盘起腿,兀自笑开。那笑容却染上了几分春雨般的感觉,丝丝缕缕,缠绕不开。即使沾衣不湿,依旧带着尚未远离的寒冬的萧瑟。

    “只是从市丸银这里知道了点事。明明希望,可是,总会事与愿违。原来爱情,果然是个不那么重要的东西,大家都一样。耍着,好玩呢!”

    那样笑着的十日却忽然让蓝染心生不安。一手抓起仍笑着的十日,用力一带。

    轻轻的重量撞入怀中,带着那种淡淡的让人怀念的味道。说不出来,却亦忘不掉。浅浅的弥漫在心间,百转千回一般。

    低头便是深深的吻,或者说是轻轻的啃噬,辗转于唇间,流连于那醉人的清甜。唇舌之间,让人不忍离去。满口,满鼻,尽是那人的味道。

    怀中的少年,仅是刚开始的一刹那闪过淡淡的不适,随后,便不惊亦不诧,甚至是毫无反抗的任蓝染欲求欲夺。

    略略弯起的眼角,甚至有着浅浅的笑意。似嘲讽,似安然。

    若是别人,这样的姿态即使不能激起征服欲,也只怕会惹来一腔的怒火。只是,这个人是蓝染。

    放开怀中的人,蓝染的眼神恢复到一片波澜不惊,棕灰色的眼瞳洋洋洒洒的模样,肆意而倨傲:“记得我说过吧,十日……”蓝染的手指摩梭着一旁少年略微红肿的双唇,水润的色泽,迷醉的殷红。“我对你很有兴趣。”

    “似乎不太记得了呢,毕竟好像并不是太近的事。”那两片犹如诱惑的双唇轻轻开启,说出来的话却似挑衅。

    蓝染轻叹一声:“你总是这样,摆出这个姿态叫人怎么不去攫取?”

    黑发黑眼的少年却咯咯的笑起来,真如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一般阳光明媚。

    轻轻的摇头,如丝绒的发左右轻晃:“小蓝,莫说能对我说攫取二字的人本就不多,何况若我真要逃离,这世上是没有人够得着我的。”一转身,便可以是一个世界的距离。生生世世,永不相见。凤家的人,即使逃,也可以永远骄傲。

    他说:“白哉说爱我,只是,如果我背叛,便要杀了我。”

    他说:“小蓝你说我很有趣。”

    他说:“银说我很可爱。”

    他说:“宗弦说我只是个孩子。”

    他说:“喜助说我这人没心没肺就是个祸害。”

    他说:“海燕说……十日,我喜欢你。”

    蓝染的手指拨过额前的一缕垂发,站起来,居高临下,清清楚楚的看着那个少年的身影,清清楚楚的听着那个少年的呢喃。

    一根一根,一句一句,掰着手指依此念来。像是确定自己的生活,像是确定自己的存在。明明如当初的自己一般,笑着,暗自里的,别人却无从得知。

    “明日,我吩咐破面前来叫你。”蓝染狭长的凤眸微眯,朝十日说到。

    十日看着蓝染如王一般走出他自己的房间,然后滚躺在宽大的床上。

    依旧扒拉扒拉,依旧像个小狗一样蜷起来,窝到被子里。

    窗外,只剩那永不落下的圆月。灰扑扑的样子,只有光,依旧柔和。

    崩玉的再现

    第二日,十日醒的时候就见到一双水灵灵的蓝眼睛,本来是挺漂亮的,但是,装在一像猫像狗又像虎(咋个感觉这说的是《像雨像雾又像风》?)的东西上,就有点让人不寒而栗了。

    十日一边穿着外套一边盯着那咧着嘴笑得好不开心的猫科动物忿忿然。为什么竟然能够在这家伙的注视下睡得风生水起呢?而原因,在十日满屋一环视的时候就得出了,然后十日不负那猫科动物的望滴下了一大滴汗。

    他记得他这睡的是蓝染的房间啊?oh,y god!

    满屋的布类物品上都出现了无数的洞!窗帘、被单,甚至……还有衣服……

    十日穿外套的手顿了顿,机械的扭头去看那猫科动物。那家伙会意的露出了两排亮闪闪的牙齿,脑袋还得意的摇晃了几下,让那牙齿反了下光。

    十日抽了抽:感情这蓝染还是受排挤的?毕竟是种族不同嘛!

    十日斜眼看向那兀自得意的家伙。如果……这家伙在自己睡着的时候露出一点点杀意,恐怕……还好小样儿玩得挺高兴的。

    而后来,蓝染送了几套棉被什么的给十日用,据说都是镂空的,一眼还能看到里面的芯绒,这就是后话了。

    “喂,你这个肚皮上开天窗的!蓝染惹你了?”十日颇觉有趣的凑过去,嗅了嗅。哟,这孩子还挺爱清洁的,看样子至少也是个上级亚丘卡斯了,不知道活了多少年,居然身上还没味儿。话说,这虚圈不是全是沙吗?这开天窗的上哪里洗的澡啊?

    “你这个家伙!”水蓝色眼睛的猫科动物唰的一下炸了毛,爪子一摆,亮晃晃的爪子尖儿露出来就是一巴掌。十日微一偏头,带落几根发丝。那猫儿已经跳上了床,龇牙咧嘴的靠近十日:“死神!不要太得意了!”水蓝色的眼睛里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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