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子身边,还有两个中年人交谈,这两人气势不凡,虽努力表现平凡,但他们一定不是好演员。

    两人一人戴着羊头面具,穿灰袍。另一人倒是没戴面具,熟悉的面孔,国字脸,脸色苍白,五官平凡,大赵之主,赵平方。

    那么,羊头面具者身份呼之欲出,刑部尚书,宋归民。

    “归民,依你看,今日那钱掌柜可能应付?”赵平方叫出宋归民的名字问道。

    “小臣不敢揣度。”宋归民规规矩矩的回道。

    “没趣的紧,宋尚书,你和钱掌柜认识,难道就一点也不知道吗?”女孩问道。

    这女孩就是大赵唯一的公主,宋夭夭。她精灵古怪,眼珠像两颗黑宝石乱转,虽然带着面纱,但她依旧是个美丽姑娘,至少吸引了数位读书人的目光。

    宋归民苦笑道:“昨日之事,小臣也没料到书林会有这样大反应,竟是将大半有名儒士吸引至此。”苦笑之后,宋归民叹口气“唉!这般多的人到,钱飞就算有无双之才,也只能黯然。”

    他不太相信钱飞今天能有好结果。

    “无妨,咱们来看的是人,不是输赢。只需钱飞有几分才学,一城之职便做得。像他那样正直敢言的年轻人,已经不多了。”赵平方看着柜台前的钱飞,欣慰点头。

    他很欣赏钱飞,正直,不惧强权,还聪明而有几分眼力。若是天下读书人都像他一样,大赵何至于此?困守数十年不得扩展,只因朝中都是些腐儒,守成派多,将自己这个皇帝也困的不得施展。

    若是钱飞知道赵平方脑袋里所想,非得喷口水。正直我是有的,不畏强权么!那个是没有的。至于聪明有眼力,谢谢夸赞,照单全收。

    赵平方打头,三人进店,寻个偏僻角落坐下。

    “来四壶醉红尘,三份金沙土豆泥,三碟花生,暂时这些。”赵平方请客,叫了菜名。

    钱飞镇定自若,让赵平方对他又高看一眼。泰山压顶面不改色,这种镇定力少有。

    收钱上菜,钱飞手脚快,五分钟内就将酒菜整齐,端了上桌。

    然后,他才走往别的桌子。

    “客人想吃点什么?”他问道。

    “钱飞是吧?”居高临下,一脸鄙夷。

    钱飞嘴里的客人道:“我要与你比试诗词。”

    钱飞脑门上全是黑线,比试泥煤。果然是那群没事干的读书人来找茬。

    “客人,小店提供食宿,当然,你要是有兴趣谈诗论词,可以邀请几个朋友,点些小菜,喝点小酒,慢慢的谈……。”

    “原是无胆之辈,占上风便大言不惭一览众山小,真论便推脱,小人不过尔此。”

    不知道是谁说的,人太多,钱飞也看不过来。

    “滴滴,”系统刷了一把存在感“发现敌意,已进入客栈,是否攻击。”

    钱飞脑袋都大了,这么一大群人要全杀了。得,自己也不消开客栈,收拾收拾跑吧!皇帝老儿不里三层外三层把自己围死才是怪事。

    “不杀。”压制住怒气,钱飞回答系统。

    “钱飞,你如何敢言那种诗词?将天下读书人视若无物,你怎敢,妄言国策,谈论什么治国理事,经济之类怪词……。”

    “是极是极,这种人,不当人子……。”

    “跳梁小丑而已……。”

    卧了个槽,不就抄个诗吗?你们就都来了。这事情闹的有点大,钱飞不知道他那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在书林中闹出多大风波。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你都会当凌绝顶了,我们不就是万年老二?

    这如何忍得?一夜之间,钱飞鼎鼎大名,让所有读书人恨上了,纷纷声讨,缴文无数,批评不断,最终有人出面拉拢,决定大家一起来会会这位一览众山小的文人。

    由是呼,今早场面有点大,钱飞的客栈甚至装不下。

    这种热闹的场面引来更多人旁观,也包括楼上那对萝莉御姐,还有络腮胡掌门,以及几个住宿的弟子和散修。

    他们好奇的看着这场面,有些好奇,有几分期待。掌柜的会不会三头六臂施展,拍死这群酸儒?他会不是大发神威,平推此地?真出手我该怎么办?要不要跑?

    好纠结啊!想看热闹又怕危险。

    在注视下,钱飞缓缓开口了,将腰间大菜刀提出,吓的一众儒生后退。

    “铛……”

    大菜刀钉在桌面,钱飞叉着腰杆:“呸!都什么人吶!一群小肚鸡肠的腐儒。”

    “损坏公物,扣除修复费用,一百灵石。”系统很适当的出声。

    钱飞的心在滴血,叫你装逼,叫你装黑涩会,叫你想吓人,一下子就一百灵石,我几天的饭钱啊?

    他心在滴血,一脸义愤填膺。

    “还读书人呢?不读书来这干嘛?喝酒?喝酒有害身心健康,读书需要个清醒的大脑,你们这群人吃饱撑的?”

    这弯有点大,难转。这关喝酒什么事?我们是来讨伐的,不吃酒。

    “我等向你讨教诗词……。”

    “呸!读什么诗词?”钱飞愤怒的捏住菜刀柄“百无一用是书生,不对,读书破百卷,不如行路万里。看看那山河之间多少人穷困潦倒,多少人无家可归?多少人易子而食?与其在这和我谈论诗词,不如耕地三分,收得粮食数斤,与乞丐不饿死,与穷困者无饥饱不定……。”

    他滔滔不绝言谈,让人眼睛也直,这话说的没毛病,挑不出问题。但百无一用是书生什么鬼?你是在嘲讽吗?

    登时众人脸色都不好看,连推带打,一番话竟然说的无法驳斥。可我等是何身份?岂能下地耕田?叫读书人的脸面放哪里?当下就有人道。

    “我等乃是书者,治国理事才是本分,何来下地耕田一说,此斯文扫地尔……。”

    钱飞舒口气,好了,楼被带歪了,不用担心他们捏着诗词不放。虽然豆腐白天下无双,问题是,我不记得他们的诗词几首,真个谈论写诗,我呵呵了个呵呵。

    “既是治国理事,却有闲情来小小客栈,岂非各位说笑?”钱飞理直气壮的道:“何况耕地就斯文扫地吗?无耕田者,诸位不能饱腹,哪来力气在这欺辱一小小掌柜?”

    赵平方点点头,觉得钱飞说的很有道理。可下来几句话,他脸色顿时黑如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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