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 作者:肉书屋

    (综漫+综影视同人)完梦记第35部分阅读

    来得及从他那只独眼里看到一种说不出的凄凉辛酸之色。

    为什么什么事从他们眼里看来,从他们嘴中说出,都会变得如此深奥而又富有哲理呢?林佳夕不由地摇头轻叹,究竟是古龙的心境所至,还是这世界本就如此。

    书,亦非书。梦,亦非梦。

    庄周梦蝶,亦或蝶梦周庄。

    林佳夕的心头也被牵起了一片混乱,总觉得这样的大道理并不适合她。人生于她,本就该是肆意享受的,可自从于梦境牵绊不清开始,似乎一切都变了模样。

    “林姑娘为何叹气?”陆小凤摸了摸两撇胡子,就好像眼前的三个怪人和一坛绝世好酒加起来,都没林佳夕来的有趣。

    就在这时候,突听一种又可爱,又清越的声音,道:“大金鹏王陛下丹凤公主,特来求见陆小凤陆公子。”

    马车里堆满了五色缤纷的鲜花,马车也已经启动了。

    丹凤公主坐在马车里,就像是一朵最珍贵,最美丽的黑色玫瑰。她在微笑,因为她终于请到了天下第一的陆小凤。

    陆小凤坐在马车里,因为他最好的朋友花满楼在她们手中。即使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会为朋友去拼命的人,可现在他已闭起眼睛,好像准备在车上睡觉。

    林佳夕也坐在马车里,因为她听见了花满楼的名字。

    因为老人说:“反正你的麻烦从来都是因为女人,再带上一个也不嫌多。”

    老人名叫霍休,是天下第一大富豪,林佳夕直到上马车前才知道,刚才那些被砸烂的桌椅墙壁,竟足足值上百万两金子之多。

    这样的深山里,为什么会住着一个天下第一大富豪?林佳夕不知道,她只知道打从他们上马车的那一刻起,就再也不会在这片枣树林里见到这位脾气古怪却因孤寂而愿意和两个年轻人喝酒的老人家了。

    虽然陆小凤才是她们花了九牛二虎之力请来的人,可丹凤公主却没有在看他。

    她在看着林佳夕,林佳夕也在看着她,忽然两人就同时微笑起来。

    丹凤公主柔声道:“这位姑娘是?”

    林佳夕没有答话,她知道丹凤公主并不是在问她,所以她没必要开口回答。

    果然,安静了半饷后,陆小凤的两撇胡子动了动,道:“这位是林姑娘。”

    丹凤公主道:“林姑娘也要一起去见花公子吗?”

    林佳夕微微一笑,扭过头去透过被风吹起的帘布看向外面。似乎自从知道是这个世界开始,她就一直没怎么说过话。

    正文 (一百三十三)这招才是绝招

    丹凤公主也不气恼,依旧笑得温柔:“你好像连看都不愿看我,为什么?”

    这句话依旧是问陆小凤的,所以林佳夕连头都没有转过来。

    陆小凤对于这种问题倒是回答得相当流利:“因为这车厢很小,我又是个禁不起诱惑的人。”

    丹凤公主羞涩地低下头笑了起来:“你怕我诱惑你?”

    陆小凤依旧没有睁眼:“我不愿为了你去拼命。”

    丹凤公主奇道:“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是要你去拼命的?”

    陆小凤道:“因为我并不笨。”

    丹凤公主轻轻叹了口气,道:“你说的不错。我们这次来找你,的确是为了要求你去替我们做一件事,可你既然知道事情难免有危险,何必还要带上这位林姑娘呢?”眼眸轻转间,林佳夕感觉到她的视线又落到了自己身上,“虽然我功夫不怎么好,却还是能看出,林姑娘该是不会武的吧?”

    话到这里,林佳夕也没办法再装听不见了,只好回过头来看着突然把她拉入话题中的两人。只见陆小凤这是也微微睁开眼来,眼里的精光从她身上一闪而过。

    林佳夕阖下眼帘,笑着点了点头,扭过头去不再理会。

    她会不会武与她何干?说到底只是不希望有除了陆小凤以外的人跟着而已。不过林佳夕并不计较这些,若自己有什么秘密的事想找人来帮忙,总也不会希望有外人在场,所以她现在最好就当一个不闻不问的隐形人。

    同样的,丹凤公主的目的是什么也与她无关。林佳夕的目的,只是为了去见花满楼而已。

    陆小凤当然不知道她的想法,在他看来,林佳夕只是霍老头随手扔给他的一个酒友而已。既然人家姑娘家的都没说要走,浪子陆小凤怎么可能开口赶人?

    “我并没有答应你什么,而且林姑娘是我的朋友,若不是你们砸了我们的聚会,说不定我们现在还在喝着酒唱着歌呢。现在只是和朋友一起坐坐马车,难道还错了不成?”

    林佳夕听到陆小凤这一番歪理,不觉轻轻勾起嘴角,那一声朋友勿论真假,听着总是叫人窝心的。

    丹凤公主轻笑一声,道:“自然是不会错的。”

    一直看着窗外,林佳夕觉得脖子迟早会被扭到,于是还是转过了头来。却发现丹凤公主那双黝黑明亮的美眸一直在他们二人身上徘徊,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迟迟没有开口。

    林佳夕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这样的气氛总不会令人觉得舒适的,于是她也索性学陆小凤比起了眼睛假寐起来。

    许久过后,只听丹凤公主轻叹一声:“你们好好地睡一觉吧,等醒来的时候,说不定就可以看见他了。”

    林佳夕没有去问看见谁,可陆小凤已忍不住睁开眼道:“他是谁?”

    “大金鹏王。”

    长廊里阴森而黑暗,仿佛经年看不见阳光。长廊的尽头是一扇很宽大的门,门上的金环却在闪闪的发着光。

    他们推开这扇门,就看见了大金鹏王。

    大金鹏王并不是个很高大的人。

    他的人似已因岁月的流逝,壮志的消磨而萎缩干瘪,就正如一朵壮丽的大鸡冠花已在恼人的西风里刚刚枯萎。

    他坐在一张很宽大的太师椅上,椅子上铺满了织锦的垫子,使得他整个人看来就像是一株已陷落在高山上云堆里的枯松。

    丹凤公主已轻轻的走过去,拜倒在他的足下,仿佛在低低的叙说此行的经过。

    大金鹏王一双发亮的眼睛,却始终盯在陆小凤身上,连看都没有去看林佳夕一眼,忽然道:“年轻人,你过来。”

    陆小凤没有过去,反而拖了两把椅子到大殿中央,虚扶林佳夕坐下后自己也坐在了她边上。两人就这么远远地坐在大金鹏王对面。

    林佳夕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可她知道,这份压迫并不是来自于面前的这位大金鹏王,而是来自于这座阴森黑暗的宫殿。

    在马车上时,或许她还没有想起些什么。可自从步入这座宫殿后,看见了坐在宝座上的大金鹏王和垂首伫立在一边的丹凤公主,空旷却幽暗的大殿不由自主地勾起了记忆里的那些片段。

    她想,她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在她独自沉思的时候,陆小凤已与大金鹏王一来一回对话了有些时候了。

    等她从沉思里脱身出来,再看向眼前的场景时,丹凤公主的手上已多了三卷画册,而林佳夕的目光落在了最后一卷画册上。

    不得不说在没有照相技术的古代,古人的画艺果然是更为精粹的。那张画像不说十成十的相似,至少有了九成的韵味。所以林佳夕只是一眼,就认出了这卷画册上的人。

    一个她从到这里后第一个遇见的,第一个帮助了她的,第一个请她喝酒的老人——霍休。

    而在这时,陆小凤也已忍不住叫了起来:“霍休!”

    大金鹏王道:“不错,霍休,上官木现在用的名字,就是霍休!”

    林佳夕听着大金鹏王说要复仇,听着他说要他们归还属于金鹏王朝的财富,听着他要他们在先王的灵位前忏悔,也听到他在声嘶力竭地问陆小凤:“这些难道不是公道?!”

    陆小凤觉得这要求的确很公道,可林佳夕却在暗自冷笑,她的视线从霍休的画册上移开,落到大金鹏王的脸上,那张苍老而萎缩的脸竟散发着与他生命力不符的激动和悲愤。

    悲愤吗?林佳夕垂下眼,或许是激动的吧。

    大金鹏王忽然勉强地笑了笑,大声道:“不管怎么样,陆公子总是我们的贵客,为什么还不上酒来?”

    丹凤公主立刻垂头道:“我这就叫人去准备。”

    “要最好的波斯葡萄酒,将花公子也一起请来。”大金鹏王又在看着陆小凤,神情变得骄傲而庄严,“不管怎么样,你已是我们的朋友,金鹏王朝的后代,从来也不曾用任何事来要挟朋友。”

    林佳夕淡淡一笑,只有这招才是绝招吧。

    陆小凤也在微笑,他的确对大金鹏王的做法感到很满意,也很欣赏。于是神色愉悦了不少,竟主动介绍起林佳夕来:“这位林姑娘是我的朋友,大金鹏王不介意多招待一位朋友吧。”

    大金鹏王似乎直到这时才看到林佳夕,哈哈大笑起来:“朋友的朋友,自然也是我们的朋友,林姑娘,请!”

    他的中气依然很足,不像一个会担忧失去助力的落难之人。林佳夕浅笑起身:“大金鹏王客气了,能有幸一睹金鹏王朝的辉煌和大金鹏王的尊贵,才是我的荣幸。”

    人都是喜欢听吹捧的,上位者更是如此。大金鹏王立时被林佳夕这两句话给恭维得眉开眼笑,急急催促丹凤公主去设宴。

    银樽古老而高雅,酒是淡紫色的。

    丹凤公主专心地看着壶中流淌出来的酒,似乎每个人都在专心地看着丹凤公主倒酒,唯独林佳夕例外,此刻,她正专心地看着坐在陆小凤身旁的男子。

    从花满楼进来一直到落座在陆小凤身边,两人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互相用力握了握手。然后花满楼就一直这么静静地坐在那里,脸上挂着淡淡的和煦的微笑。

    可这个微笑终于还是挂不住了,他慢慢地将头转向林佳夕的方向,那双无神的眼睛就这么直直地对上了林佳夕。林佳夕猛地一愣,虽然明知他是个瞎子,心底却有种说不出的奇异感觉,仿佛只是这么一转头,他就已经把她看得清清楚楚了。

    或许,在还没转过头来的时候,就已经看清了。

    林佳夕一直记得一句话:“看不见也是能领略到的,只有那些虽然有眼睛却不肯看的人,才是真正的瞎子。”

    这句话,就是面前这个男人说的。

    对于能把一切情节都几乎忘得一干二净的林佳夕来说,能记住这么一句细小的话却并不奇怪。她一向认为,古龙的魅力不仅在于那些故事的构思,更在于一个个人物的塑造,精雕细刻到即使事隔数十年,只要一见到他们,甚至是一听见他们的名字,都能想起那些只字片语。

    “这位姑娘……”花满楼微微皱眉,话却只吐露了半句就收了回去,“不,没什么。”

    “这位是林姑娘,我的新朋友。”陆小凤奇怪地扭着头来回看着两人,“也是一个小酒友,改天有空一起喝两杯!”

    花满楼笑着点头:“林姑娘,幸会。”

    “花公子,久仰大名。”林佳夕这才挪开视线,不禁感叹起来,原本很不理解梦里那个女人的心态,到了此时自己竟也会颇有感触,她现在只能庆幸自己并没有那份花痴。

    正文 (一百三十四)真正的瞎子

    大金鹏王听到陆小凤的介绍,突然来了兴致,两眼发光地问林佳夕道:“林姑娘也好酒?”

    “略好几口,不敢在大金鹏王面前称道。”林佳夕发现自己说起话来还真是一套一套的,多亏了从小不爱红妆爱武装才打下的基础。

    “哈哈哈哈!”大金鹏王仰天大笑,眼里竟透露出了赞赏,“小小年纪竟有这份谦虚,难得!实属难得!”

    林佳夕旦笑不语,倒是陆小凤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

    大金鹏王今天看来很高兴:“我已有多年不能喝酒,今天破例陪三位喝一杯。”

    丹凤公主却摇了摇头,道:“我替你喝,莫忘记你的腿。”

    金鹏王瞪起了眼,却又终于苦笑,道:“好,我不喝,幸好看着别人喝酒也是种乐趣,好酒总是能带给人精神和活力。”

    丹凤公主微笑着解释道:“家父只要喝一点酒,两腿就立刻要肿起来,会变得寸步难行,我想三位一定会原谅他的。”

    三人同时举杯。

    丹凤公主转过身,背着她的父亲,忽然向陆小凤和林佳夕做了个很奇怪的表情。陆小凤看不懂,林佳夕虽觉得这场面有些熟识,却也不明白。

    这时,丹凤公主已微笑举杯,道:“这是家父窖藏多年的波斯葡萄酒,但望能合三位的口味。”

    她自己先举杯一饮而尽,又轻轻叹了口气,道:“果然是好酒。”

    此话一出,林佳夕顿时就明白过来,再看向杯中的葡萄酒,只觉得不管从色泽还是浓稠度来说,都有几分古怪。或许她不懂白酒,可对于现世盛行的葡萄酒却也比古代人要知晓甚多。

    酒液刚沾湿唇瓣,林佳夕就发现这果然不是酒,只是加了颜色的糖水。不管对方的目的是什么,至少这件事无伤大雅,于是抬手,面不改色地一饮而尽。

    林佳夕咽下口中糖水的时候,陆小凤的杯中已经空了,正咂巴着嘴对着她和花满楼左看右看,却又不说什么。

    花满楼在微笑着,微笑着喝下他的酒,也叹了口气,道:“果然是好酒!”

    于是所有人都笑了起来,陆小凤又道:“我简直从来也没有喝过这么好的酒!”

    大金鹏王大笑,第一次真正愉快的大笑,道:“这的确是人间难求的好酒,但你们这三个年轻人也的确配喝我这种好酒。”

    陆小凤又很快的喝了三杯,忽然笑道:“这么好的酒,当然是不能白喝的。”

    于是,林佳夕知道,大金鹏王和丹凤公主这番费尽心力,终是成功了。

    长廊里更阴森黝暗,已经是下午。

    丹凤公主和陆小凤走在前面,丹凤公主红着脸轻声说着什么,陆小凤也时不时地回上一两句,两人的声音都轻轻柔柔的,就像是一对情侣在散步一般。

    林佳夕远远地跟在后面,而花满楼就走在她身边。

    “林姑娘怎会来此?”花满楼跨出的步伐从未有过迟疑,总与林佳夕保持着一致的速度。

    “被人扔过来的。”林佳夕扭过头去看着花满楼一直在微笑的脸,又看了看他脚底下,淡淡地回道。

    “哦?是谁竟如此狠心?”花满楼微微侧过头来,脸上有着惊讶。

    “一个老头子,一个似乎是很喜欢给陆小凤找麻烦的老头子。”林佳夕想伸手去在他眼前挥一挥,却又碍于不礼貌而作罢。她和每个第一次见到花满楼的人一样,即使对他有着足够的了解,却依旧在见到他后感到不可思议——除了那双不会转动、失去光泽的眼眸,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似乎都和常人无异。

    “那个老人家看来很是信任陆小凤。”花满楼转过头去继续对着前面,“我七岁就已经瞎了,这么多年来早就习惯,林姑娘不必惊讶。”

    林佳夕是真的惊讶了,不由脱口而出道:“你果然能看到很多正常人看不到的东西,甚至是人心。”

    花满楼笑得更为和煦:“我一直认为,只有那些虽然有眼睛却不肯看的人,才是真正的瞎子。”

    听到这句早已熟记于心底的话,林佳夕不禁会心地笑了。

    至此,她才真正肯定了这个世界。

    名字会相同并不奇怪,可若想法也如出一辙,那就不必再怀疑了。

    陆小凤传奇,这个惊世巨作,现在正如真实般渐渐在林佳夕眼前展现开来。

    走廊的尽头,丹凤公主和陆小凤停了下来,于是林佳夕和花满楼也就止住了交谈。

    “客房里实在简陋得很,只希望两位不要在意。”丹凤公主在笑,满眼满脸地笑,粉红的脸颊羞涩之意溢于言表。

    客房很大,但除了一床一几,几张陈旧的椅子外,几乎已完全没有别的陈设。

    林佳夕的房间在他们隔壁,三间房并排挨着。丹凤公主倒也没有将她与他们隔开。或许客房本就不多吧,林佳夕想到了那杯糖水。

    “林姑娘不如进来坐坐?”陆小凤摸着他的胡子在笑,“天色还早,一个人待在房里等睡觉岂不无聊?”

    林佳夕好笑地横了他一眼,无论什么话,只要到了这个多情浪子的嘴里,听着总觉得变了味。

    花满楼突然笑出了声:“刚送走了丹凤公主就不忘邀请林姑娘,你也不怕人家伤心?”

    陆小凤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推开门就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林姑娘岂是那么小度之人?更何况,霍老头放心将人托付给我,我总要多照看着点才是。”

    林佳夕听到托付二字,本是好笑,可一思及霍休顿时明白了陆小凤邀请她进屋小坐的真实目的。便微微颔首,不再多说什么。

    花满楼摇着头关上门:“为什么你做好人,偏偏要占用我的屋子?”

    “因为你的屋子总是比较香的,而我,只不过是一块茅坑里又臭又硬的石头罢了。”

    林佳夕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这句话的确是花满楼用来形容陆小凤的,只是后面还有一句:“他的心,其实比豆腐还软。”

    屋里虽然简陋,茶水倒还有一壶,也有四个杯子。

    三个杯子里注满了茶水,陆小凤一口饮尽后舒服地长叹一声:“这可比那糖水好喝多了!”

    林佳夕莞尔一笑,道:“茶水能让你舒畅,可糖水却能让你心甘情愿地去卖命。”

    花满楼抿唇浅笑,手中转着茶杯,脸却朝着屋外,似乎在打量着这番天地景色。

    “但愿这命没有卖错。”陆小凤不以为意地又替自己倒了杯茶。

    “我与霍休在你来之前才刚刚相识。”看着他若无其事地倒茶、喝茶、再倒茶,林佳夕却并不打算拖泥带水,直接就说出他心里想问的话。

    “哦。”陆小凤继续喝茶。

    “我是在那片枣树林里清醒过来的,之前的一切都记不得了。”

    “哦。”

    “别霍休救下后,就与他喝了两杯,然后你就来了。”

    “哦。”

    “嗯?”林佳夕挑眉。

    “嗯。”

    花满楼突然回头笑道:“你好歹也说两句吧。”

    “她都说那么清楚了,我还说什么。”陆小凤突然发现一壶茶竟然全被他一个人给喝完了,不禁皱眉道,“这茶壶怎么那么小!”

    于是,林佳夕和花满楼就都笑了。

    陆小凤信不信林佳夕的话?林佳夕不知道,但即使不信她也没什么法子不是?

    毕竟她是霍休在见到丹凤公主后突然扔给陆小凤的,虽然只要是明眼之人,就等能看出她不会武功,可难保霍休就是想利用这一点来做障眼法,以博取陆小凤的信任。

    而对于林佳夕来说,她更是怀疑霍休从未信任过她!

    原本不知道他是谁时,还能将他看作一个富足却孤寂的可怜老者。但自从知道霍休就是大金鹏王要复仇的对象之一,而林佳夕也已逐步在寻回那些被遗忘的情节后,她不得不怀疑霍休这么做的真实目的——即使不能成功干扰陆小凤的视线,也可借他或其他人的手来灭口!

    如果一个人有着不想被别人知道的秘密,那任何一个可能节外生枝的因素都是不被允许的。

    而林佳夕就是这个自己送上门来的因素。

    现在她已明白,霍休同陆小凤他们一样,都对她的突然出现产生了怀疑。

    所以不管林佳夕现在说什么,都是在做无用功而已,可又不得不说,只要她还想要得到陆小凤的信任,就必须把事实说出来。至于他信不信?这就不是林佳夕能决定的了。

    来的时候坐的是马车,走的时候却只能骑马,而且只有两匹马。

    不同于来时那翘首企盼的眼神,丹凤公主此时的美眸中已经泛起了雾气,离别依依令人不忍。

    正文 三个人两匹马

    即使是林佳夕也不得不承认,那个眼神的确叫人心动,这也就难怪陆小凤几乎要将整个身子都贴上去而不舍得走了。

    “你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我不希望你为了我们的事而有危险。”丹凤公主鼓起勇气攀住陆小凤的衣袖,一双眼几乎要滴出水来。

    “我会的,你在这边也要小心,一定要尽快派人去请朱停过来,只有他来了,你们才算是真正安全了,我也才能放心。”陆小凤的眼神也是温柔得快要荡出波纹来,他的手在轻抚着丹凤公主的头发。

    丹凤公主羞红了脸,轻轻地应了一声,随即有些羞怯地看了看林佳夕和花满楼,道:“宫里的马本就不多,稍好一些的都已被卖出去换银两了,仅剩的五匹中也因柳余恨他们被父王派出去办事而骑走了三匹,实在是……”

    “不用不好意思!”陆小凤当即高声打断了她的自责,“我们只有三个人,又不是三十个人,两匹马已经足够了!”

    林佳夕本和花满楼站在一匹马前,听着花满楼靠自己的嗅觉和感知在分析着马的好坏,此时听到陆小凤为了美人强出头,不仅眼波一转就横了过去。

    丹凤公主为难地看了林佳夕一眼,刚要说什么却又被陆小凤给打断了:“林姑娘可不是那种娇弱的女子,公主你放心,我们这就去了!”

    丹凤公主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感激地一一向三人拜别,最后走到陆小凤面前,柔声道:“我等你回来。”

    林佳夕似笑非笑地看着陆小凤,一句“我等你回来”就让他痴痴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久久无法回神。

    于是她走到原本伫立在陆小凤身边的那匹马前,牵起了缰绳道:“我们走吧。”

    陆小凤回过神来看见花满楼和林佳夕一人牵了一匹马,顿时目瞪口呆地指着自己:“我怎么办?”

    林佳夕笑得欢畅:“三个人两匹马,简单的很。”

    陆小凤奇怪地看着她:“怎么简单?”

    “陆小凤的腿总比马要快上一些吧。”林佳夕抬手搭眼向远处眺望着,“有人归心似箭,何不直接用跑的,也好早去早回,免得人家等急了。”

    陆小凤在苦笑,除了苦笑他想不出别的表情了:“大小姐,这里回去足有几百里的路,我轻功再好也经不住这么长途跋涉地折腾啊!”

    “人说,爱情总是能给人以无边的力量,你何不去证实一下这句名言的真实性?”林佳夕望天。

    陆小凤瞪眼:“这句名言是谁说的?”他非要去宰了那个信口雌黄的家伙不可。

    “一个叫林佳夕的伟人。”

    陆小凤只好再度苦笑起来,他决定以后都不要再和女人说理了:“这个伟人果然够伟大。”

    “那是自然的。”林佳夕心情好地松开了缰绳,向花满楼的方向走去。

    “这又是什么意思?”陆小凤发现自从遇上林佳夕后,自己除了苦笑就是瞪眼,而他现在又在瞪眼了。

    “意思就是我不会骑马。”林佳夕头也不回,说得理直气壮。

    陆小凤吃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那你刚才霸着我的马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为了告诉你那句伟人的名言而已。”

    陆小凤这下连上马的力气都没了,只好趴在马身上唉声叹气:“马兄啊马兄,你可千万要记得,以后惹谁都好,就是千万不能去惹一个姓林的伟人!”

    林佳夕已经走到花满楼面前,她看到花满楼在笑,很开心地笑着,于是她也笑了。

    “那林姑娘大伟人能不能给在下一个机会将功赎罪?”陆小凤已经翻身上马,并向她伸出一只手来,“在下的骑术并不比轻功差。”

    花满楼已经握住了林佳夕的手,轻轻一提就将她带到自己身前,转过头来笑道:“我想,林姑娘并没有怀疑你骑术的意思,她只是不想被公主从后面飞刀追杀吧。”

    陆小凤吃惊地转过头去,果然发现丹凤公主一直就站在远处的高台上向他们这边眺望着,于是只好摸了摸胡子,讪讪地笑了起来。

    花满楼轻夹马腹,林佳夕在出发前突然一本正经地回过头来大声说道:“对了,陆小凤,你到底犯什么罪了,竟然还要将功赎罪?”

    陆小凤吃了一嘴巴鼻子的尘土,却依旧只能苦笑再苦笑:“我最大的罪就是不该和她说话。”

    林佳夕一路都很兴奋,兴奋到连快要被马颠成四瓣的屁股都不觉得疼了。她的兴奋自然也传给了在她身后手持缰绳将她护住的花满楼。

    “你很高兴?”花满楼侧过头询问。

    林佳夕突然发现即使是烈风狂沙都无法使他显出丝毫的不淡然,近在咫尺的微笑令她心头仿佛流过了一缕清泉,顿时心情更好上了几分。

    “嗯!能让天下第一的陆小凤都只能苦笑和瞪眼,这难道不值得高兴吗?”林佳夕转过头去仰起头,感受着扑面而来的风尘。

    “的确值得高兴,却不见得能那么高兴吧?”花满楼也回过头去继续面对着前方,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被看见那双看不见的眼里,马儿奔驰的速度永远是那么快。

    “是还有别的事,但至少现在是我打从在枣树林里醒来后最开心的时候了。”林佳夕呵呵笑着,也没有打算隐瞒这个心灵远比多数人的眼睛都明亮的男子。

    知道这里是自己从小敬仰的古龙先生付出无数心血的世界,和陆小凤竟成了能互相开玩笑的酒友,现在也见到了对人生永远充满了希望与热爱的花满楼,而这个温润如玉并被天下无数女性所仰慕的男子此刻正骑着马带着她,而最最关键的是,他们现在要去找的那个人,正是她必须要在这个世界里见到的另一个大人物——白衣似雪,吹的却不是雪,而是血的西门吹雪。

    这一切的一切都几乎让她快乐到想要放声大叫,如果这不是一个任务,而是以此观光旅游的,那该多好?

    林佳夕突然很不希望这三人中的任何一人是寄宿体,他们就该活在这个属于他们的世界中,恣意地笑、肆意地闹,精彩地活出他们的人生,而不是被带到一个随时想着从他们体内取出什么果实的异空间里去。

    或许这么想对已经在那个空间里的男人们很不公平,可人总是自私的,在那些世界里的时候,她完全不认识他们,等到慢慢熟稔起来后,也总希望自己不会为他们带去不必要的麻烦,可又多少是因为她的缘故,他们才会被牵扯到这是是非非中来。而这次的这个世界,这些人,她从小就看着他们,从认识到了解,一遍遍捧书回顾,一遍遍感叹哭笑,都为了这一个个生动到无法被抹灭的人物。

    这样的一种情感,叫她如何能无所顾忌地去完成任务!这也是林佳夕最终没有放声大叫出来的原因。

    可惜的是,这份好心情并没能持续很久。因为在去找西门吹雪的路上,林佳夕见到了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看见的第一个死人——萧秋雨。

    三怪人之一,那个一直爱说话的白面书生。

    林佳夕是眼睁睁地看着萧秋雨扭曲着一张脸,满身有着数不清的伤口,眼睛鼻子嘴巴耳朵,所有有孔的地方都在流血,他在她脚下痉挛、抽搐,然后恐怖万分地死去。

    即使花满楼已经在第一时间遮住了她的脸,她还是忍不住地呕吐了起来,一直吐到陆小凤脸色发黑,死命地握住一对银钩返回时,才虚脱地靠在花满楼身上。

    “追到了吗?是谁下的手?”花满楼一手环住林佳夕的腰,轻柔地用沾了水的锦帕替她擦拭着嘴角的污渍,脸上却已没有了笑容。

    “青衣楼。”陆小凤的脸色很难看,“马车里只留下这对银钩和两幅血书。”

    “这是勾魂手的银钩?勾魂手是萧秋雨杀的?”花满楼并没有去碰触那对银钩,却就已猜到了事情的真相,“难道是来复仇的?”

    陆小凤点了点头:“没错,可却也不只是如此。”

    “不止如此?”花满楼不解地转过头去面向马车的方向。

    “因为一幅血书上写着‘血债血偿’,而另一幅上写的却是‘这就是多管闲事的下场’!”

    “这是在警告我们。”花满楼叹了口气,扶着林佳夕到一边坐下。

    陆小凤冷笑道:“青衣楼这次看错人了!”

    花满楼点头:“不仅看错了人,还做错了事。”

    “走,我们这就去找西门吹雪,这次他若一定不肯出手,我就放火烧了他的万梅山庄!”陆小凤紧紧地握住那对银钩,大步走向了自己的那匹马。

    正文 (一百三十六)神圣的艺术

    “林姑娘?”花满楼的脸上有着担忧。

    林佳夕甩了甩头,很快就站了起来,也跟着走到了马匹旁:“我没事,只是好像有很久没见到死人了,一下子适应不过来,走吧。”

    花满楼定定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微笑着扶她上马:“好。”

    上一次见到死人是多久前的事了?而那时的她眼里何尝有过那些死人?有的只是那名男子悲愤的怒吼和撕心裂肺的哭喊而已。

    所以,她的手其实还在发抖,她的脑海里还是一片空白。

    所以,这次她是真的逞强了。

    万梅山庄里的梅花堪称一绝,可林佳夕连一朵都没见着。

    因为现在还是四月里的天气,林佳夕感到很满意。至少不用再在烈日下挥雨,就只这点已让她觉得心旷神怡,何况还有满山坡的桃花和杜鹃争相绽放,怎叫人不赏心悦目。

    陆小凤要进万梅山庄去找西门吹雪,但花满楼不愿意进去,他情愿站在山坡下感受满山遍地的花香,也不愿进去那杀气凌人的万梅山庄。

    陆小凤说,西门吹雪一年只杀四个人,而且杀的都是该杀的人。

    花满楼只问了一句:“谁是该杀的人,谁决定他们是不是该杀的?”

    陆小凤就没有再说什么,他很了解这个人。

    林佳夕也没有随陆小凤进去,而是留在了山坡下陪花满楼一起闻花。并非她不急着见到西门吹雪,那样一名犹如冰山凌绝顶的剑神,谁都想要一睹其颜的。

    但她还是没有进万梅山庄里去,因为她自认也有些许了解西门吹雪其人。他不会希望一个陌生人也能随随便便进入他的万梅山庄,即使是跟着陆小凤。

    西门吹雪眼瞎心明,所以他问林佳夕:“你不是很想见一见这个西门吹雪吗,为何不进去?”

    林佳夕只是笑着:“早晚总能见上面的,与其不请自来,不如陪你在这里赏花。”她没有说出口的另一句是,总有一天要让西门吹雪自己邀请她进万梅山庄里去,所以她并不急在现在。

    陆小凤出来的时候,林佳夕简直是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如果一个人少了两条眉毛,多少总会令人注目的。但若一个本该有着四条眉毛的人,现在只剩下了两条,那就要令人瞠目结舌了。可惜花满楼看不见。

    他当然也看不见跟着陆小凤一起出来的西门吹雪,却已经转过身来微笑着道:“西门庄主?”

    西门吹雪道:“花满楼。”

    林佳夕没有吱声,也没有行礼,因为她不清楚这里的礼节,更因为西门吹雪连一丝目光都没有分给她。

    这多少令她有些不是滋味,一个从来都被人围在中心、捧在手心的女王,何时受过这种待遇。即使对方是自己欣赏不已的剑神,可人总有些虚荣和骄傲,连陆小凤都如此,林佳夕自然更不可能例外。

    花满楼和西门吹雪在谈论着轻功和剑,西门吹雪的声音里有着自负和孤傲。林佳夕虽不能说完全听懂,但关于那种境界却多少还是明白的,可她故意不去听,所以就扭转了身子背对着三人,仿佛那满山的鲜花比他们更为引人注目。

    西门吹雪本也不会在意这么一个平凡而又陌生的女子,可偏偏花满楼却要在两人谈话至一半时突然扭过头来问林佳夕:“林姑娘可是累了?”

    所以西门吹雪也不得不将目光转到了这个女子的身上。

    林佳夕穿的早已不是原来的衣服,金鹏王朝再落魄,一套衣裳总是供得起的。所以她现在一身素雅的白色长裙,头发也被散散地挽起。看着即不像练武之人,却也不似普通民女般拘板,反倒是有一股超凡脱俗之意。本就白皙清秀的容貌,加之高挑的身形,倒也令人眼前一亮。

    西门吹雪不明白为何这样一名没有任何武功底子的女子会和陆小凤一路,但他毕竟对于这次的事件不是很了解,也就没有多问。

    “还好。”林佳夕回过头来淡淡一笑,“你们谈完了?”

    花满楼也是一笑:“闲聊而已。”

    见此,陆小凤也笑着对西门吹雪道:“那就晚些时候再见了。”

    西门吹雪冷冷地将目光从林佳夕身上收回,只说了一句:“放心,既已答应于你,自会做到。”便转身头也不回地入了山庄。

    林佳夕的目光还在追随那片纯白色的背影,花满楼已轻轻低叹:“我总算知道他是如何练就这等超凡剑艺了。”

    陆小凤奇道:“哦?”

    “他将杀人视为一种神圣的艺术,也就不怪如此了。”

    林佳夕已经走回她和花满楼共骑的那匹马边,摸着马头上的鬃毛道:“价值观有所不同,世人本皆如此,何必执着于他人的对错。”

    花满楼先是一愣,随即就笑开了:“虽然在下不甚理解价值观一词为何以,但林姑娘所言甚是,花满楼领教了。”

    “文绉绉!”林佳夕冲他皱了皱鼻子,也不管他不能看见,只是高声道,“我饿了,能先找个地方吃饭吗?”

    陆小凤哈哈大笑:“说的是!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我今天心情好,走,我们去喝上几杯!”

    林佳夕似笑非笑地斜了他一眼:“早知道刮了胡子能让你心情这么好,为何还要留着?”

    陆小凤顿时噎住,只好拿一双大眼死命地瞪她。

    花满楼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从来没想过要看见些什么,不过现在倒还真想看看你没有胡子的样子。”

    “的确是比原来好看多了。”林佳夕顺着花满楼的手坐到他前面,笑着回头说道。

    陆小凤当然不会因为朋友的几句调侃而生气,更何况他今天心情大好,不仅遇上一件难得的大“闲事”,这闲事的托付者还是一位貌赛天仙的大美女,还请出了别人绝对请不动的西门吹雪做帮手,他的心情怎会不好!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星星点点缀在林间倒也不乏趣味。

    三个人,两匹马,正欢快地跑在乡间小道上,每个人心里都在馋涎着一会儿的好酒好菜,连一直平淡儒雅的花满楼唇边也有着抹不去的笑意。

    林佳夕在马前不断回过头来与花满楼说说笑笑,看得陆小凤不甚羡慕,只好大呼:“可怜我孤独一人,见不得别人卿卿我我!”说着,策马一鞭就超过了林佳夕两人的马,独自跑在了前头。

    林佳夕和花满楼相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花满楼的笑不同于林佳夕见过的任何一种,并非浓烈耀眼也绝非暖化人心,而是那种看来淡淡的和煦,却无处不散发着希望——那种能让人对人生、对生活永远充满着感激与满足的希望。

    林佳夕正在独自品味,突见那笑容一滞,马还在向前奔跑。她才回过头去看前方,只见陆小凤也已勒住了马,并肩与他们站在一处。

    林佳夕刚要开口询问,突然也脸色一边,因为她也听见了一阵缥缈的歌声,带着种淡淡的忧郁,美得令人心碎。

    歌声只是远远地随风飘来,听在林佳夕耳朵里已是断断续续,能听得一阵大概的语调已属不易,遑论再听出点确切的来。但看陆小凤和花满楼脸上的表情,她就知道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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