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见了诚王,白彩就一直心神不宁。

    诚王是司马霆他哥,按道理,司马霆见了陈默轩没有理由那般淡定啊。白彩怎么想,都不觉得司马霆是跟陈默轩很熟的样子。陈默轩也对司马霆不感冒。但是要真是找可疑的地方的话,那还……真不少。

    这个时代,天大地大,皇帝最大。白彩见过的人大多数都对司马霆这个年轻帝王赞誉有加,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至少是不敢说司马霆坏话的。

    可是,陈默轩……

    白彩不想还好,一想,呵呵哒……特么的漏洞不要太多啊。

    陈默轩没有把司马霆看在眼里,记得她跟陈默轩去行宫见司马霆时。司马霆便没有让陈默轩行礼。

    “素闻天启四子白彩学识渊博,天人之姿,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礼王声音洪亮,白彩实在是担心有人墙角啊。

    白彩忙道:“王爷过奖了,白彩也只不过是比别人多读了几本而已。读万卷行万里路,白彩还差的远呢。”

    诚王状似无意的问道:“本王记得陛下给你赐了个字,以后我们就以表字相称如何。”

    不如何,什么字啊,早忘干净了。“陛下赐的字自然得恭敬的奉起来。要不这样吧,诚王爷就跟姬满大哥一块叫我小白吧,要不然阿四也是一样的。”

    “阿四?”礼王疑惑的问道:“你是白家独子,怎么能叫阿四呢?”

    白彩笑道:“因为我是天启四子中的老小啊。”耶耶!白彩忍不住为自己的机智给点了个赞。

    “也是,哦,本王前几日刚拜读了阿四你的大作,真是此只应天上有啊!看的人真是热血沸腾,心生憧憬。当然,本王也从其中明白了以前一直没有能够明白的人生道理。本王登时如醍醐灌顶!就像是喝了数斤烈酒清醒过来的感觉!懊恼有之,自责有之,更多的是感慨!”礼王拍着桌子朗声道。

    白彩被礼王给吓了一跳,也顾不得担心外面有人墙角了。她就是想知道,她到底写了什么,给了礼王这么大的启发?呵呵……还人生哲理……这礼王该不会是变着法的讥讽她吧?白彩垂下眼帘,“请王爷指教。白彩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写了如此……的,额,一本。”白彩叹口气,道。

    礼王说的那是哲学吧,拜托,天知道她有多头疼哲学。

    再说,她也不像是能够写出如此……额,巨著的人啊。

    “或许是同名的呢?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不少。”不要以为她担着个天启四子的名头就安在她身上好吧。

    “咦?《封神榜》不是你写的啊?可我爹说是你写的啊,写的还真不错。”礼王遗憾的叹口气,难道真是自己记错了。

    “等等等……”白彩嘴角抽了几下,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眼前的这两位都是大胤的王爷。要是巽王之流,白彩倒是不用忌讳。可是,礼王跟诚王都是给大胤戍守边关的。在大胤的地位也是举重若轻的。

    诚王戍守大宁(这地儿老偏僻了)。礼王则是呆在东南沿海那边儿。

    不过,礼王看《封神榜》,哦,白彩才记起来,忠王跟礼王是父子?那么,是不是礼王也……

    有着跟忠王一样的特殊癖好呢?想到自己差点被抓去给忠王写小黄诗,白彩心里就是一阵的不踏实。

    “您说的是《封神榜》?”白彩不可思议的问道。

    礼王道:“对啊,就是》封神榜。你还有什么新奇的故事没?不够看啊。就一本。”

    白彩心说,辣么长的一本,她写的手都要断了,再说,她也不是写来给礼王看的好吧?

    不过,经礼王这么一打岔,几人之间的气氛也是慢慢的活跃了起来。

    如此,诚王爷不好再说些什么。

    “哎,我跟你说啊。”好吧,礼王这下本王也不用了。“你说的那法子是从哪学来的?怎么以前也没人说起过啊。”

    白彩心想定然是今天她随口告诉姬满的那俩方子被礼王跟诚王知晓了。

    “从上看来的。”白彩斩钉截铁的说:“虽然大夫没有具体治疗的方子。但是,从中跟生活中就可以知晓一二。”

    “怎么知晓?”诚王问道。

    白彩道:“一得血病的兵士从西北回到家乡。他的血病在半年或是一年之后痊愈。如果一个的话或许是巧合,但是,几百个的话就不是了。这也是为什么血病的军士一般都分布在水土贫瘠的西北的原因。至于大脖子病,白彩曾有幸读过一本古籍。上面称其为地方甲状腺肿。”

    “地方……甲状腺肿?”诚王皱眉,没说过。

    白彩笑道:“跟大脖子病指的是同样的病症。上面说的很详细,说是因为人们缺了一种叫做碘的东西,或是由于家族遗传诚会得此症。不过,大部分的原因是缺碘。”

    “什么是碘?”诚王问道。

    白彩说:“一种含在海里的东西,海带以及海草还有海里的鱼虾蟹都或多或少的含碘。”

    “怪不得啊!怪不得我手下的病几乎没有大脖子!”礼王猛的一拍大腿,喝道。

    白彩:“……”这不是废话吗,常年住在海边的人要是还能缺碘,白彩真心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估计是上天的作弄吧。

    “西北远海,海味价格贵,一般人家也只是逢年过节吃的上,也难怪了。”诚王叹道,“不过……”诚王话锋一转,“为何直到今日阿四你才说出这个法子呢?”

    白彩微微一笑,“因为直到今日诚会有人信啊。”

    诚王笑笑,不语。换做是他,也一样。白彩少年得志,要是再有如此功劳,朝堂上能掠其锋芒的人很少。

    也是,时机不对,无论是什么,也都差了些火候。

    “你还有什么好的建议,关于北军,关于南军。”诚王问道。

    西北,东北。东南,西南。

    这四处有着大胤最锋锐的军队。但同样的,问题也是颇多。

    白彩笑笑:“我能有什么好主意呢。不过,虽然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有钱也能解决很多问题吧。”

    姬满说:“嗨,小白就没打过仗,上次他在军营里,可没把我愁死。就会些小聪明。现在更是弄起了买卖。哎,两位兄弟。我不是跟你们说过三轮车吗。改天你们可得去看看,那是好东西。”

    诚王笑道:“莙珩既然这么说了,那自是要得的。”

    礼王也道:“那啥……你快再写些小话本子,哎呀,你是不知道军队里有无聊啊!”

    诚王哼道:“蓝天碧海还无聊!我跟你换换?你去守着大宁。我带老婆去东海?”

    礼王讪讪的说道:“我也就是随口一说,再说,我就是同意跟你换,朝堂上的文臣岂不是要疯啊!”

    白彩心里好笑,这礼王跟忠王性子还真是像啊。可是,白彩瞧礼王眉宇之间虽然跟诚王有那么点相似,但是也只是“点”而已。

    陈默轩……

    “对了,这是送给两位王爷的。”白彩从袖子里掏了掏,其实是将手伸进空间里,拿出了四个小白瓷盒子。

    “啥啊?”礼王问。

    姬满在一旁忍俊不禁的笑道:“这小子近日来捣鼓的香皂跟口红。”

    白彩说:“两位王爷拿回家给王妃逗乐吧。小小心意,不值一提。”

    “这盒子倒是别致。诚王赞道。

    嫩白如雪,细腻如肌。看着就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白色的啊。”礼王拿在手里,这小盒子还不够他大手掌的一半大。“我还是头一次见如此漂亮的白瓷呢。”

    白彩笑笑:“王爷要是喜欢,可随便挑。”

    礼王眼睛一亮,他是个粗人,不懂得欣赏,但是自家王妃行啊。“诶?那我就不客气了啊。”快约个时间吧。

    白彩笑道:“王爷太客气了。”

    诚王打开盒子一看,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块玫瑰花形状的香皂,以及一只长圆庄的小东西。

    “这是口红?”诚王问。

    白彩点头:“希望王妃能喜欢。”诚王妃,江汀。江家大小姐。脂粉堆里的英雄。这是白彩透过江汀的传闻拼凑起来的评价。

    诚王没有多问,随手放在一边。对于白彩,诚王说不上讨厌,但也绝对没有多么喜欢。先是白彩之前妄图插手皇位归属之事,已足以令他(她)死上几百次。

    不过,终究是有人保。白彩才留了条小命。

    也是,白彩还没有做的太过分,如果,妄想挟天子以令诸侯。

    她就不会活到现在了。

    司马宣封王安邑,已是最好的结局了。

    身为兄弟,诚王很了解这个跟他差不了几岁的堂哥。软弱而善良。他做什么都好,唯独担不起这天下的皇。

    当了一年的皇帝,便亲自禅位于司马霆。

    司马家的人野心、欲、望都不缺,唯独缺了善良的凡人。

    “外面热闹了起来呢。”礼王笑道。

    姬满往窗外瞧了一眼,道:“月栖湖本来就是个逗乐的地儿。不过,诚王您真不去看看尊夫人的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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