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绫与右虎匆匆来到城门准备出城,城外,不断有百姓涌入城内躲避灾难,他们进来的时候,带着不安和消息。一时间,城内城外,人心慌慌,难民无数,大街小巷里到处都能看到士兵守逻巡查,查得十分严厉而仔细。

    温绫与右虎便在这时出了城门。由于右虎乃毕家军士兵,手中有军牌,出城去前方战场报道很是顺利,并没有受到多少阻拦。温绫在出城前穿上了右虎找来的军装,又找人要了一块军牌,因此,她与右虎一样,也没有受到多少阻拦和盘查,反而是守城士兵看到他们是毕家士兵,知道他们二人要去前方战场报道的时候,几乎是立刻就放他们出去。放他们出城的时候,守城士兵还为他们鼓励打气,希望他们打赢这场仗。

    其实,无论是城内还是城外,也无论是贵族还是百姓,虽然都知道今早的朝廷惊变,也知道御史大夫死后翻生的骇人听闻,所以,他们都希望毕太尉能够将御史大夫这样恐怖的人杀了。然而,他们却没有一人知道,御史大夫除了是死后翻生,而且他的体内还有一颗诛心。此诛心,足可以翻江倒海,令风云变色。毕太尉想要打赢这一仗,实属不易。

    温绫知道御史大夫有摧毁一切的可怕诛心,却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利用?反而那么乖地与毕太尉驻军对峙?

    因为想不通,她才会强烈地要求与右虎一起去前方看看。她虽不是军人,于打仗一事又是一窍不通。但她熟悉御史大夫的习性,更知道他心中的恶。如此,她不去看看,又怎么能放心?

    出了城门,右虎与温绫便一人骑着一匹马,疾速地向着前方战场奔去。战场于城外两百多里之外的斜坡山凹处,因着是一处斜坡山凹,毕太尉坚守起来倒也容易。而御史大夫想要带着他的军队冲上这个斜坡,一时半会便没那么容易。只因他在下,毕太尉在上,他做的任何一个举动,都能被毕太尉看到。

    两人赶到战场之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冬日里的天气,本就是黑得比平时快。何况现在是又深冬,刮着冷凛的寒风,直把两人冻得手脚都要麻了。

    战场上,只见黑压压的士兵,排成几排队伍,以一字形排开,延申到山凹两边,筑成几堵无法摧倒的人墙。第一排的士兵每人握着一把武器,再加一个盾牌,以抵挡敌军的攻势;第二排士兵,全都是箭士,每人手中握着一把弓箭,背着一代利箭;第三排以后的士兵却是步兵,虽然每人也都有武器,但却不是每人有盾牌,而是每五人一个盾牌,形成一个组。最后一排是骑兵,他们每人骑着一匹骏马,握着长抢,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前方。

    温绫看到如此情况,心中只感血液沸腾,她虽不是男儿,于战场之事更是不懂。但国家有难,人类将亡之际,天下之人都有责任站起来保护和捍卫。

    当然,如此严肃而整军以待的场面她也从未见过,正是因为没有见过,反而让她看了心情激动,恨不得自己就是一个男儿身,也能够上战场与御史大夫拼个你死我活。

    右虎却是没有温绫这样的心思,对于他来说,看到如此情景,他便想立刻找到自己的将军,加入列队,以敌人交战。然而,他却还是要将温绫送到毕舒歌的帐营里。

    此时的毕舒歌正在主帅营中,与毕太尉手下的十几位将军在讨论军情,看看该如与御史大夫打,才能打赢这场仗。毕太尉由于身受重伤,不能起身,但他躺在软椅之上,听着众人的讨论,偶尔也会插上一两句话。但大多数的时候,他都是默认毕舒歌的决策。

    他们正在讨论得激烈之时,守卫士兵突然来报,说是丞相之女温千金与右虎前来相见。

    毕舒歌听了感到非常吃惊,又非常欢喜,连忙丢下众人,大步跑了出去。

    毕太尉看了简直肺都要气炸了。他这儿子,温姑娘明明不喜欢他,但他一听到温姑娘来了,却还是高兴得一头热,连东南西北也找不着了,只找得到去接温姑娘进门的路。

    毕舒歌走到门外,一眼便看到了温绫与右虎,他们在守卫士兵的阻拦之下站着,翘首看着这边。这让他的目光刚好与温绫的目光相撞,不禁心中激动,两脚便似要走到云端之上那般轻盈飘浮,心也似要飞起来。

    “温姑娘,你怎么来了?”毕舒歌一边问着,一边快速地走过去,伸手挥了挥,叫守卫士兵赶紧放行,让温绫与右虎进来。

    温绫看到毕舒歌,不由得一怔。她从未见过毕舒歌穿上军装的样子,这样的毕舒歌,与平时的他判若两人。平时的他风度翩翩,一脸的轻佻。但现在的他表情肃穆,自有一股将军之范,说出的话,也没有那种让人生厌的轻浮之感。

    她看了不由得微微一笑,还未回答,便听到右虎开口了:“少将军,右虎因为担心军情,又担心太尉的伤势。所以,小人没有听从少将军的吩咐留守在丞相府保卫,而是想与少将军一起杀敌作战,还望少将军成全小人的一片心情。”

    毕舒歌的心思根本不在右虎身上,听到他的话,伸手一挥,笑道:“你去向你的将军报道吧,难得你有如此之心,想必你的将军也不会为难你。”

    “是!”右虎行了一个礼,转身走了。

    毕舒歌这才仔细地看着温绫,看到温绫的脸都被冻红了,不禁有些心痛,伸出手去想要抚摸她的脸,但温绫头一偏躲了开去。

    温绫躲开毕舒歌,看着他好气又好笑道:“毕公子,请你自重。”

    “什么?”毕舒歌一愣。

    温绫看着毕舒歌的样子,知道他的心思想歪了,才会有刚才那样温柔的举措。但她并不着恼,也没有时间与他着恼,她只是看着他严肃地道:“毕公子,我是因为有重大的事情才来的,请你引荐,带我去见见你的父亲毕太尉吧!”

    “哦?”毕舒歌闻言只感一阵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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