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我拉起她的左耳朵,发现这个女人非但没有美人痣,而且耳垂也没有。在我模糊的回忆里,孙蕙敏是有耳垂的,而且美人痣就在耳垂的正中,十分的好看。

    此时,孙蕙敏已经换好了衣服走了出来,看到我摆弄着女尸,当下皱着眉头就走了上来:“你在干什么?”

    “你快过来看。”我招呼她道。

    孙蕙敏蹲了下来,伸出手去摸她的脸颊,可是,她的手指刚触摸到女人的脸颊,就不由得咝了一声,脸庞也不由自主的抽动了一下。

    我想,她应该是发现了什么,当下问她:“怎么了?”

    孙蕙敏的声音有些颤抖:“蛊师!”

    “什么?”

    “有没有刀?”她问我。

    我把身上的折叠刀递给她。

    孙蕙敏接过折叠刀,随后在女人的脸颊上划了一刀,接着她伸出两个指头从创口处探了进去,在里面摸索了一阵,扯出一块白色的网状物。而随着网状物从女人皮下拿出,女人的脸庞慢慢变了模样,已经不是孙蕙敏的模样了。

    我惊愕的看着孙蕙敏手中的网状物,问她:“这是什么东西?”

    孙蕙敏说道:“这就是蛊师的一种易容术,据说它是一种类似真菌的生物,把它植入到皮下,受植者就会变成他想要变成的任何人的模样,而且不会被任何人察觉,简直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她顿了顿,接着说,“看起来,我们的对手之中,有一个蛊师。蛊师都不是一般的人,恐怕……”

    我猜得出孙蕙敏她在担心什么,害怕此时还会发生什么变故,当即和孙蕙敏一起把女尸埋在了树林之中。

    孙蕙敏显得更加警惕,她带我来到郊外的一个废弃的庭院之中,庭院里的线路早已经毁坏了,孙蕙敏掏出打火机点燃了桌子上的蜡烛,房间里顿时间亮了起来。

    我扫视了一下四周,发现房间里打扫得干干净净,不禁诧异的问她:“你就住在这里?”

    孙蕙敏泡了一杯茶递给我,苦涩的笑了笑:“你觉得,我还能去哪儿。”接着她问我,“你离开的这段时间,你都去了什么地方?自从你在医院里失踪以后,一直以来都杳无音信。”

    我回忆片刻,接着把从大地之眼到世界之脊发生的事都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等说完这些,夜已经格外的深沉了。

    孙蕙敏听完,一脸的忧伤,说道:“原来戚雪姐她早就知道你的事了。哎,现在的903,所有的一切都变了,所有的一切都被他们控制了。”

    我有些茫然的问她:“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孙蕙敏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问我:“刚才我听你和那个女人说你失忆了,是不是真的。”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曾经的事情,仅仅剩下一些凌乱的碎片,总觉得缺失了一些什么。”

    “让我看看你的脉相!”说着,孙蕙敏把我的手拉了过去。

    可我却是触电般的把手缩了回来:“没听说把脉能看出一个人是不是失忆的!”

    孙蕙敏难以置信的看着我:“你难道忘了,我家一直都是中医世家,你曾经还夸赞过我医术高超吗?”

    “有这事吗?”

    “我现在可以确定,你真的失忆了。”说着,她又一次把我的手拉了过去。

    这次,我没有再缩回来了。

    孙蕙敏的眉头皱了起来,而且,皱得越来越紧,像是能挤出水来一样。喃喃说道:“你中毒了,换句话说,有人刻意布下了一个圈套,而你的失忆,其实不过是他们精心谋划的一个步奏而已。”

    “你有没有办法让我恢复记忆?”

    “你身上的毒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毒,它不仅让你失去部分记忆,而且,在这个过程中,你会在特定的情况下,臆想出一些本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使你误认为是曾经发生过的,而把真正的记忆慢慢从记忆程序中抹除。”

    “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做?”

    “很简单,他们是为了掩盖什么,掩盖一种对他们有威胁的,或者可以说你本来就对他们有威胁。”

    “他们还不如直接要了我的命。”

    “要你的命或许很容易,不过,他们应该是想让你替他们做事,这样或许比杀了你要好得多。”孙蕙敏继续说,“其实,你身上的毒,该怎么解,戚雪姐已经告诉你了,并且她一直都在帮你寻找,只是她担心你的安全,所以一直都没有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

    “火蛛火、仙女草、十字花、九叶莲、天边水、黄泉泪。”我喃喃自语。

    孙蕙敏说道:“所以你必须找到其余的四个,才能解开身上的毒,恢复所有失去的记忆,真相也就能浮出水面。”

    我忧心忡忡的问她:“我们应该怎么办?”

    孙蕙敏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说道:“我先给你讲个故事。”

    “秦朝末年,匈奴单于父子互相残杀,老单于头曼本想害死儿子冒顿,结果反被冒顿所杀。秦二世元年,冒顿自立为单于。在匈奴面临政变且人心不稳的时候,临近一个强盛的民族东胡起了坏心,趁机向匈奴勒索。

    东胡君主派出使者到匈奴,张口就要冒顿将他父亲的一匹千里宝马送给东胡。这千里马身高体壮,全身枣红色,奔跑起来四蹄能够腾空,仰头长啸声音洪亮,它被匈奴人视为国宝。东胡凭空勒索,显然是对匈奴的蔑视和要挟。

    冒顿清楚如果拒绝,东胡就会以此为借口,借此发兵侵犯,而自己目前并不是东胡的对手。于是决定送马给东胡。接着冒顿召集群臣商议此事,每个人都说:‘匈奴的宝马怎么能轻易送给东胡?’冒顿却说不能因为一匹马而与邻国产生矛盾。随后他命令将千里马配上马鞍,送给东胡使者。

    可是,不久,东胡君主又派人到匈奴,竟然提出要单于的一个妻子。

    冒顿依旧问群臣,群臣都十分愤怒,都说东胡欺人太甚,竟然想起单于的妻子来了,难道匈奴人的刀箭是拿来摆设的?

    冒顿却对群臣说为了和邻国和睦相处,难道就不能让出一个女子。冒顿又一次答应了东胡的无礼要求,在自己的妻妾中选出一名,送到了东胡。群臣对冒顿如此懦弱,甘受羞辱,激愤到了极点。

    东胡君主如愿以偿,要马得马,要美女得美女,感到冒顿软弱可欺,就更加蛮横和野心勃勃了。

    东胡君主得寸进尺,又看到了两国交界处一片属于匈奴的近千里地的荒原。

    东胡再次派使者到匈奴,提出要将这块荒原划归东胡所有。

    冒顿又召集群臣想办法,群臣觉得冒顿愚蠢,就连国宝千里马和爱妾都能拱手让人,何况这荒原呢。有人说本来是荒无人烟的地方,要割让就割让吧。

    冒顿却不同以前,大发雷霆,虽说是荒原,也是我匈奴的国土,土地是一国之根本,随便割让给别人,还有国家的尊严吗?说完立即下令将主张割让的人杀了。

    冒顿随即跨上战马,召集军队,命令进击东胡。匈奴将士早就憋了一肚子气,如今冒顿一声令下,个个似猛虎下山,奋勇当先,杀向东胡。

    东胡一向轻视匈奴,做梦也没有想到冒顿会突然率领军队冲杀过来,毫无准备之下仓促应战,还没怎么交战,就被匈奴给灭了个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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