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涯, 你还赌!师母养的那只霸王鸡不是都被你赌输了。”
    叼着大蜈蚣的霸王鸡爪子一痒, 抓了抓地:“咕咕。”
    *
    栖迟院,卧房。
    两人进了屋里把门一关,没人敢往屋里冲。
    “走走走,喝酒去。”庞靖与贺子瑜跟两门神一样,一个站一边,将过来凑热闹的人赶走。
    元阿笙听着外面的动静,慢悠悠地打了个呵欠,隔着盖头靠在顾恪决的肩膀上。
    “老顾。”
    没人应。
    “老顾?”
    “顾恪决?”
    “顾云霁,你哑巴了?”
    元阿笙睫毛轻颤,抱着他的人停下,随后自己坐在了顾恪决的腿上。
    他试探:“相公?”
    “嗯。”这句回应得极快。
    “啧,狗男人。”
    顾恪决将他的盖头取下来,指腹擦过元阿笙的脸,眼里笑意潋滟。“本该如此。”
    他端起一旁的酒杯递给元阿笙。
    “什么酒?”
    “共白首。”
    元阿笙狐疑。“有这个名字的酒吗?”
    顾恪决勾着他的手腕,“我说有就有。”
    元阿笙与他对视一眼,嘴唇贴近酒杯。
    也不知道是不是醇香的酒气迷了眼,他们双双望着对方的唇。
    半晌,元阿笙粲然一笑,一口闷了去。
    顾恪决亦是如此。
    呼吸灼灼,元阿笙看着靠得越来越近的男人。
    他抬手,指腹点在沾了水色的薄唇。连手中的酒杯何时被收走的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
    反应过来,两人已是紧紧相拥。
    唇齿酒香四溢,元阿笙半阖着双眼。酒水入喉,灼热的气息犹如烈火在血液里沸腾。
    他舒服地眯了眯眼,像被身前的人攥紧了魂。
    “阿笙。”
    清冽的泉水声被烘得滚烫。元阿笙听得长睫颤动,触电般的感觉从心脏蔓延至全身,他脊背绷直,艰难地偏过头。
    “你……不去外面……”
    顾恪决眼底墨色幽暗,他勾紧肖想已久人贴近自己。重新叼住红润靡丽的唇瓣,加深了动作。
    天光未散,修长的雪肤被凌乱的红枣桂圆硌出了细细的红印。
    元阿笙极力咬着唇,迷蒙地望着红色的床帐。
    “顾恪决……”
    “阿笙不乖。”
    “相、相公。”
    *
    夜色如雾,盖了红色的灯笼一层又一层。
    夜已深,顾冬第二次将水送了进去。
    出来的时候,他双手拢着袖子,一副深沉忧郁的样子。
    顾柳撞了撞他的肩膀。“怎的,你不高兴?”
    顾冬摇头。“我只是担心。”
    “担心什么?”
    顾冬招呼一众人到院子外的门槛上蹲着。他望着璀璨的群星,沉沉叹气。“我怕明天主子要睡书房。”
    顾柳摸着下巴。“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从白天到黑夜,除了吃饭要水,里边的动静鲜少消停。
    顾柳默默挪到顾栖身边。“阿栖,我让你帮我找的媳妇儿怎么样了?”
    “你急什么?”顾栖嫌弃地那剑抵着他。
    顾柳一脸苦恼:“我怕年纪再大一点,我未来的媳妇吃不消。”
    顾冬上上下下打量他几遍,随后收回视线。“不,你不要高看你自己。”
    “你又知道了!”顾柳觉得自己的能力受到了打击。
    顾冬起身:“蹲你的墙头去,我怕是今晚得守夜了……”
    *
    第二日。
    傍晚。
    元阿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入目的是大红色的床帐,侧头,边上挂着一根红绳。
    是顾恪决拉了三次的红绳。
    元阿笙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听见动静立马闭上。又拉高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
    “夫人,醒了。”
    元阿笙不理他。
    温热干燥的大手探入被窝,盖在了敏感的腰间。
    元阿笙轻颤几下,恶狠狠地拍了下腰上的手。
    跟小猫抓似的,没半点劲儿。
    顾恪决勾着被子,将人抱起来。倒了桌上的一杯热乎乎的润喉茶,凑在他唇边。“慢慢喝。”
    语调慵懒,俨然是一副吃饱喝足的样子。
    元阿笙想到昨晚被他闹了一晚上,腰眼一酸,狠狠地瞪着他。
    “狗男人。”
    话出口,嗓子像吞了砂砾一样暗哑。
    元阿笙气不过,又勾着脚在被窝里踢了他。可牵扯到身上被使用过度的地方,元阿笙龇牙咧嘴地一口咬在了顾恪决端着茶杯的手上。
    “衣冠禽兽!”
    顾恪决低头在他红润的脸颊上亲了亲。低声哄着:“夫人说什么是什么。快喝点水。”
    元阿笙是真的渴了。
    他就着顾恪决的手,一连喝了两大杯水下肚,喉咙才好受了一点点。
    脸颊上一热。
    元阿笙立马瞪视撤开的顾恪决,一脸防备。
    “禽兽!”
    “夫人说的是。”
    “不要脸。”
    “自家夫人,要什么脸。”
    元阿笙咽了咽口水,嘴巴一瘪。红彤彤的眼尾顷刻沾上了泪珠。“我难受。”
    顾恪决心里一酸。懊恼地脱了鞋子上床。
    他将人拥在怀里,轻轻跟他按着后腰。“是我不好。”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顾恪决看着红着眼睛鼻子,像一只小软兔子窝在自己怀里的人。喉结滚动,哑声道:“怪我。”
    元阿笙顾着腮帮子一口咬在他身上。
    呼呼噜噜的,像个灌满了气的受气包。再不发泄,人都快炸了。
    顾恪决眉头都不皱一下,扶着他的背好好伺候着人。又是上药又是按摩。
    伺候了一晚上,好歹是没有让自己在新婚的第二晚被夫人扔出去睡书房。
    *
    第二日,没了顾恪决的闹腾,元阿笙早早起床。
    “老顾,先去母亲那边。”
    说完没听见回应,元阿笙拧着眉转头。
    顾恪决笑盈盈的,落后他一步,活像刚刚说话不应的人不是他一般。
    “顾恪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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