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同人)还珠之弥生第5部分阅读
(还珠同人)还珠之弥生 作者:肉书屋
(还珠同人)还珠之弥生第5部分阅读
下后，胤禛往后退距离弥生一米远。
那又恢复了面瘫的脸让弥生感叹自己还路漫漫其修远仍需上下而求索。
乾隆不来永寿宫了，弥生不伤心，胤禛却做不到。他承认他就是别扭了，乾隆来了他不高兴，可乾隆这不来了他更不爽。他的想法很简单：我额娘都没嫌弃你，你居然还闹别扭？你闹毛闹？
自然地，粘杆处的人又晃悠了出来，没办法，他现在才四岁，大多数的时间都在永寿宫里晃悠，还组建不了自己的其他势力，只能暂时就这么将就凑合了。
粘杆处的人都是没有名字的，只有号数，从一号开始，一个个地轮着来。排在前面的，自然是比较厉害的，那会比较方便人手布置，节省资源。
可是，粘杆处的no1，现在就属于被浪费的那一个。
将乾隆这段时间做的事情摆到胤禛案上，哪怕已是心志坚定，一号还是忍不住想要泪流。
他是密探啊是优秀的密探啊，为毛那么多贪污的官员不让他去查，为什么要让他去查皇帝的私生活？太上皇，你这到底是为毛啊？
一号泪流归泪流，但事情还是认认真真地办好了的。
搁在胤禛案上的那薄薄的一本折子，将乾隆这一个月来做的事情事无巨细地都记录了个遍，上至他在朝上说了些什么话，下至他一天出恭了多少次，都是一项一项地记录在案的。
胤禛将那本折子从头到尾，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了个遍，然后再看了一遍。
朝堂上的事情乾隆都处理得还不错，可是其他方面……
宿在坤宁宫？
好，那是你的皇后，该的！
让皇后叫你弘历？
嗯，帝后和谐，有利江山社稷！
上午去了嘉贵妃那下午去了纯贵妃那？
也没问题，她们都是跟着你十几年的老人了，见见面叙叙旧也没什么问题！
将近十天宿在了延禧宫？
得，你是皇帝，你爱睡在哪儿没人管得了你！
突然宠起了宫里像个小透明一样的愉妃，顺带还宠起了五阿哥？
算了，那是你老婆你儿子，你爱怎么宠怎么宠？
让皇后叫你弘历也就罢了，让令妃还有那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常贵人叫你弘历又是怎么回事？
虽然那是你的名字——可是，你的名字是你老子我亲自给你取的，你这样随随便便地就让人叫，你当它是菜市场没人要的大白菜吗？你不介意爷还介意！
胤禛看着额际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小白牙紧紧咬着，心里极具了一团火气，毫不怀疑要是乾隆现在在他面前的话他肯定会一脚踹过去。
“弘历！”胤禛将那折子摔在了地上，磨着牙，从牙缝中挤出了这两个字。
——那些女人一个个地哪里有额娘好？那个什么劳什子五阿哥哪里比得上爷？弘历你这个恁没眼光的混小子！
“小四，不要多想，额娘没什么事。”在胤禛再一次拐着弯问道弥生她和乾隆之间的事情的时候，弥生只是这样淡淡地安抚了他一句。“额娘已经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其他的，额娘什么都不在意。”
说那句话的时候，弥生的声音很轻，目光幽幽的，唇畔却是带笑。
“最想要的？额娘，你最想要的是什么？”胤禛抬头看着弥生，黑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似乎是想要透过她的眼睛看进她的心里。
额娘，对于弘历，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吗？
胤禛眼光毒辣是没错，可是弥生也不是那种单纯如白纸一般的女子，只是垂下眼睑，那长长的睫毛便掩去了大半的心思。连她自己都还没弄清楚自己对乾隆的想法，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就让胤禛看出什么？
趁着胤禛现在还小反抗无能，弥生把他捞进怀里就又是一顿蹂躏，不到胤禛脸红红的就要炸毛那是肯定不会罢手的。
“我最想要的，当然是小四啊！只要小四好好地，我就很满足了！”弥生这样说，那是她最真实的想法。
胤禛再没问过弥生关于乾隆的事以及她对乾隆的想法，只是加大了对永寿宫的控制和对宫里发生事情的了解力度。
这一年是乾隆二十年。
在这一年里，本来极为受宠的舒妃突然受了帝王的冷落，虽然赏赐还是经常都有的，可乾隆却再没踏进过永寿宫一步，他宠幸着后宫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却连提到舒妃的时候都少有。
也是在这一年，宫里多了一个格格和阿哥。
弥生一直在自己的永寿宫，除了必须的时候鲜少出门。她对于乾隆不到自己这里来而是不断去宠幸其他女人没有任何表示，淡淡地也不说什么，只是在看到乾隆差人送来的各类东西的时候目光会有些冷。
瞧，这就是帝王的宠爱。
那般地飘忽与不真实，让她连伸手去抓住的心都提不起来。诚然，现在乾隆对她还是感兴趣的，可是谁知道她的兴趣能够保持多久。求而不得，那是一项手段，可那也只是一时的，乾隆的身份地位，注定了他不可能为一个人花太多的心思。他的心思太过于难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起变化。而且，这宫里面的女人还少吗，让乾隆动心的也不是没有过，可那一个个地，现在又是什么样的一种情况呢？
作为一个孤儿，弥生本就有一种极强的不安全感。她承认乾隆的怀抱以及那一声舒儿都让她感觉到了温暖，可是，乾隆却无法给她带来安全感。她无法相信一个在前一刻还在与她缠绵却在下一瞬便将别的女人抱入怀中的男人。
如此，那便罢了吧。
不论是否是她的拒绝伤了他骄傲的自尊心，还是乾隆厌了她倦了她对她失去了兴趣，都罢了。
罢了，罢了。
在她才只刚刚陷入的时候。
在深夜的时候，弥生进了胤禛的房间，也不点灯，只是借着一点模糊的亮光摸索到了床前，将胤禛抱入了怀中，浅语着：“小四，我只要有你，便好。”
第 17 章
某：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时间：乾隆二十四年。
某：怎么这么快？昨儿不还是乾隆二十年吗？你确定你没弄错？
时间：当然！你回头看看，你的那乾隆二十年已经是老黄历了，现在实实在在地是乾隆二十四年！我素来都是最严肃认真的，永远都迈着坚定不移的步子往前走，走一步挖个坑，一个坑里面也绝对不会丢两颗胡萝卜！
于是乎，现在真的已经是乾隆二十四年了，而且还是二十四年末，再有一个月跨过了新年的坎，那就是二十五年了。
从上书房下课后，胤禛立马就到了永寿宫给弥生请安。
他现在已经七岁了，清朝的阿哥都是六岁就开始到尚书房上课的，用弥生的话来说就是让一个才六岁的娃三四点就起床去上课简直是太不人道了，不过，规矩就是规矩，祖制就是祖制，弥生哪怕再舍不得，在胤禛六岁的时候也只能无奈地让他从永寿宫搬到了南三所，让他开始了自己悲催的学习之旅。
不过胤禛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悲催的，六岁住南三所，上尚书房，这都是他早有心理准备并且在前世经历了一遍的事情，这再来一遍也没什么。只是，离开了万寿宫，还是让他感觉到了舍不得——虽然他除了上课以外大半时间还是耗在永寿宫的，但毕竟不如就住在永寿宫好。
“额娘。”先是规规矩矩地给弥生请了个安，胤禛才蹭啊蹭地蹭到了弥生身旁。
“饿了没？先吃点点心，很快就可以用膳了。”拉过胤禛让他挨着自己坐下，弥生立马就将桌上的点心递给了他。
胤禛脸上的表情囧了一下。平时的时候，他都将自己的面瘫冷漠发挥到了极致，只有在弥生面前才会表现出些小孩子的模样来。
“额娘，我很饱。”胤禛拉了一下嘴角，“我每天都有按你说的带些点心。”说起来胤禛也是很无言，想他前世的时候，何曾在上课的时候偷吃过东西，可现在……他已经吃习惯了，哪天不趁着老师没注意到的时候吃点东西他反而会觉得不舒服。
这都是弥生的成果，怕胤禛会饿着，她无时无刻地不想着喂他东西，上课带吃的也是源自于她的强烈要求。弥生家的小四是个乖小孩，对于额娘的话向来都是听的，哪怕那有些违背自己的意愿。就是因为这样，七岁的胤禛相比于三岁的他也就只是不再全身圆圆的像个小肉团一般而已，脸上胳膊上都还是肉肉的，让人一看就很有捏的。胤禛对此无比残念，每次照镜子时看到脸上的婴儿肥，他都很有砸镜子的冲动。
“嗯，那就好。”
用过午膳，与胤禛说了会话，弥生就有些困了。
“小四要和额娘一起睡午觉吗？”虽然已经绝了让胤禛和自己一起睡的心思，可是还是会习惯性地问一下。
可惜，没有奇迹发生。
“不用了，额娘。我再待会就要回去了。”胤禛道。
按照现在的身体来算，弥生已经三十一岁了。在年纪普遍偏低的古代，弥生已经不小了。不过，因为保养地好，胤禛也很乖让她没什么可心烦的，所以都三十一岁的他看起来和二十来岁时并没有什么区别，反而还因为时间的积淀有了一种更加令人沉醉的魅力。
入了宫的女子，自然会把一生都消耗在宫中。从青春年少到垂垂老矣，她们一直都会如那笼中鸟一般在皇宫这个华丽精致的笼子里，无法离开，直到死去。前世今生都生在帝王家，胤禛见过太多，他很清楚这是必然，可是，当这件他曾经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发生在弥生身上时，他却不由心疼了。
自己这个额娘与宫里的其他女人是不一样的，她不像她们一样渴望权力，渴望荣宠，那么多年的时间，胤禛甚至就没发现有什么是弥生想要的。
“我只要你。”胤禛想起弥生曾经对他说过的话，满足而又心酸。
“额娘，为什么你不能多想要一点东西？”见弥生已经睡熟，胤禛替她拉了拉被子，忍不住轻声道。他现在已经不再像几年前那样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了，他想要给弥生一些东西让她幸福一些，可是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给她什么。
胤禛不由地感到挫败。
他西从来没有像在意弥生那样在意一个人，可是除了多来永寿宫走走他却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在意。
或许，如弥生所说的，他好好地，那么她便满足了。
一个母亲的心愿，就是如此简单地让人想要落泪吗？只要自己的孩子好好地便满足了，再不求其他……连丈夫，也是不求了。
想到乾隆，胤禛就有气。
乾隆这些年越来越不像话了，不论是朝堂还是后宫，各方面都让胤禛极为不满意。可是不愿暴露自己曾经是他爹的身份，除了偶尔让人去通告一下“先皇说”以外胤禛也无法真对他做什么，只能一个人生闷气。
离了永寿宫，胤禛慢慢地往南三所走，不想，却看到了那个明黄的身影。
这叫什么？说曹操曹操到还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胤禛勉强给乾隆行了一礼，又更加勉强地加了一句：“给令妃娘娘请安。”
对于这几年乾隆的宠妃，胤禛是半点好感都没有，只是一个小小的一个后妃，更是包衣奴才的身份，竟然仗着帝王的恩宠……若不是弥生本身就对乾隆表现地毫不在意，而他现在也还羽翼未封，这宫里早不会有这么个人存在了！胤禛下不了让人处理了乾隆的手，但是只是处置一个家世不显的后妃，他表示毫无压力。
“起来吧。”对象是胤禛，乾隆免礼的速度都会非常快。
胤禛也没兴趣保持行礼的姿势，乾隆一说他当即也就站直了身体，头稍稍低垂着，显得……顺从？
“十阿哥这是才下学？”令妃温婉地问道。
在乾隆面前，怎么也不能不给他老婆面子，就算那只是一个一点都不被胤禛放在眼里的小老婆。
“是的。”不过也就只干巴巴地两个字而已。
还是令妃知晓他的心意啊……乾隆在心里感叹着。好不容易在尚书房之外的地方见了胤禛，乾隆是极想好好和他交流一下父子感情的，可是，一见胤禛那看似顺从实际抗拒到死的模样，乾隆就觉得有那么一股气把自己给从上到下堵了个通透，把脑细胞都折磨死了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总觉得，不管他说什么，都是错。
不过说学习问题总没错的吧？乾隆想，当阿玛的总得关心一下自己孩子的学习才对。
“小四这些日子都学了些什么？”乾隆问。
“师傅还在教《四书》。”胤禛答。
“可有什么不懂的？”乾隆继续问。
“没有。”胤禛很迅速地答。
没有表现没有炫耀，乾隆问什么胤禛就答什么，乖地不行的样子，偏偏乾隆就感觉一阵接一阵的憋屈。这孩子，是不待见他不待见他吧？听那说话时的语气，分明就是：你问完了没，没问完就赶紧问，完了我可就要走了。
……乾隆还能说什么？他脸上慈爱的表情已经僵掉了。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乾隆和胤禛倒也不愧是父子，虽然不谈什么父子连心，但是对于胤禛的心思乾隆还是猜了个不离十。
看到乾隆脸上的表情只是有些僵，但是却没有不郁之色，令妃的心思动了动，上前了些脸上继续保持着温婉的笑容说道：“看来十阿哥的学习很不错呢，不过，十阿哥的年纪还小，皇上可否给十阿哥找一个伴读，也好让十阿哥学起来更加轻松惬意些？”
这话说得有水平。先是赞扬了胤禛，接着便是说他年纪小，然后是一句仿佛很为他考虑的问乾隆要不要给他找伴读。完美地表达了自己对胤禛的关心，那一句可否又表达了自己还是以乾隆为尊，将自己的温柔知意表达了个淋漓尽致。
这是在利用他讨好弘历？这令妃，还真是一点机会都不放过。低着头，胤禛的目光有些冷。
听了令妃的话，乾隆有些意动，不由便问：“令妃可有什么好的人选？”突然又像想起了什么一般，音量有些增大：“你上次说的尔泰可好？”
“皇上，”令妃嗔怪地看了乾隆一点，道：“不是已经说了让尔泰做永琪的伴读吗？”又顿了一下，似在认真想着什么。
“不过，我还有一个侄儿，也是极好的，若是能入得了十阿哥的眼，也是他的荣幸。”
尔泰，若是他没弄错的话那个尔泰就是福家的福尔泰吧？那是令妃亲姐姐的儿子，是她的侄儿，一个侄儿做阿哥的伴读不够，还想再弄一个侄儿来做他的伴读？
还真是打的好算盘！
五阿哥永琪可以容忍自己的伴读是个包衣奴才，他胤禛可还没这么廉价！
胤禛勾起些许冷笑，道：“我伴读的事情就不劳令妃操心了，我额娘已经替我选好了人，只能过些天进宫来给皇阿玛看过。”
令妃脸上的表情也僵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胤禛会如此直接地拒绝。
乾隆却没工夫理会令妃的心情，听到胤禛提到了弥生，他忍不住带着些急切意味地问道：“你额娘她……可还好？”
第 18 章
“你额娘她……可还好？”
若是旁人的话，必然发现不了乾隆话里的异常，只会当那是一句随意的询问。可胤禛不一样，乾隆在询问弥生如何时那从他眼中所泄漏出的情绪，让胤禛忍不住猜测：乾隆对弥生，并不如他所表现的那般不在意，他对她，有可能是动了真心的。
说起来，乾隆这几年虽然再没踏进过永寿宫，但是赏赐却从来没有少过弥生的，比起其他处在同一位置上的妃子，给弥生的赏赐还要多些好些；而且，宫里的人一贯见高踩低，可那些奴才们却从来没冷淡过弥生，服侍地尽心尽力；还有，宫里有说弥生闲话的，往往胤缜都还来不及处理就消失无踪了……
一件件曾经被他下意识忽略的事情再次从脑海中翻出，胤禛觉得他完全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测了。
乾隆哪里是不在意弥生了，他分明就是把她放在心尖子上的！
可是，既然不是不在意弥生，那为什么这几年来乾隆却……
闹别扭。
胤禛脑袋里突然冒出了这个词，整个面部神经都忍不住抽了一抽。当初，乾隆才不到永寿宫的时候，弥生就是这么说的。说乾隆就和他死活不肯再跟她睡一样，与她闹别扭了……对于弥生这样的说法，胤禛本是不屑一顾的，可是看乾隆现在的模样，他只想一巴掌拍乾隆脑门上，问他一句——你都这么大个人了，这么长时间，你别扭闹够了没？
乾隆是在闹别扭吗？
没错，他就是在闹别扭，谁让弥生抗拒他的？弥生不肯叫他的名字，愿意的人多了去了！弥生不想要他过多的宠爱，多的人会因此欣喜若狂！可以说，从出生开始，以他的身份，乾隆就是被人给宠着的，尤其是在当了皇帝后，更是把他给捧到了天边上。弥生拒绝的态度，自然让他恼了，所以他跑去宠了一大片的人。
乾隆以为弥生早晚会向他妥协的——他也清楚宫里面的老大是他，可这都四年了啊，弥生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一开始的时候乾隆还能找到借口来安慰自己，可现在……
乾隆后悔了，明知道弥生不同于宫里面的其他女人，他还这么瞎折腾干嘛啊？稍稍服服软又不会少块肉！乾隆想跟弥生合好，想地在与别的女人滚床单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想叫“舒儿”。可是，他拉不下面子啊！当初他那么有骨气地离了永寿宫，还表现出了一副再也不去了的模样，要是现在再巴巴地跑去的话，他的面子往哪放啊？
死要面子绝对会活受罪，可是乾隆爷偏偏就是那种面子大过天的人，于是乎，他只能纠结地继续别扭下去。
“小四？”被胤缜用一种凉飕飕的目光诡异地看着，乾隆感觉很不自在。
胤缜收回自己的视线，若无其事地道：“谢皇阿玛关心，额娘一切都好。”
“那她有……”提到过朕吗？她有想朕吗？
“皇阿玛是在陪令妃娘娘逛园子吗？”胤缜道。
打断皇帝的话，这事情真要计较起来的话那可不轻。不过此时乾隆却一点都没计较，反而还感激地看了胤缜一眼。难得胤缜给了他点好脸色，没有像以前那样当成会说话的空气，还肯告诉他弥生的事情，他竟然就得意忘形了……要是自己的话真的说了出来还被旁的人听到了的话，那他的面子可就真丢大发了。
想到这，乾隆就不由对令妃产生了一些怨愤：没看见他正在和自己儿子说话吗，怎么就不识趣点赶紧带着自己的人赶紧离开呢？
……这货，完全忘记自己以前和阿哥们说话根本就不曾避讳令妃更别说让她避开了。
“令妃，我和小四还有些话要说，你就自己先回去吧。”
令妃刚打算给胤禛所说乾隆对她的好对她的体贴，乾隆就开口了，声音里带着淡淡的不耐烦还有警告，让令妃的话全部给哽在了喉咙里，捏在手里的帕子不由紧紧拽住，又松了开来。
“既然如此，那臣妾便告退了。”在乾隆面前，令妃永远都是一个温柔顺从的小女人。行了一礼，又看向了将面瘫表现地非常彻底的胤禛，道：“十阿哥若是有空也可以多来我宫里坐坐，小十四可是很喜欢你呢。”
胤禛干巴巴地回答了句“是”，表示自己听到了。
当他是脑子有问题吗？虽然他现在还没成年，但是你就这样直白地让他到自己宫里坐坐是什么意思，还是当着乾隆的面！？连他家那说得出“规矩就是拿来破坏的”这样彪悍的话的额娘都知道“男女七岁不同席”，要避嫌这样的事情！
包衣奴才就是包衣奴才，连她额娘半点都及不上。
胤禛在心里嗤了一声，半点不露情绪。他现在是越发地看不上令妃了。
作为曾经身处金字塔顶端的人物，胤禛本就有着极强的等级观念，以令妃的身份，在胤禛眼里本就什么都算不上。更何况，乾隆不去弥生那里却总跑到延禧宫厮混，胤禛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气。还有，她当他是五阿哥永琪那样的蠢货吗？他的额娘好好的，居然在看他的时候还一脸虚伪的慈母表情……还小十四很喜欢他，不知道爷他对十四什么的有心理阴影吗？！想当初，在前世的时候，胤禛最怨念的就是为什么都已经有了他却还要多一个十四。
若说胤禛以前对令妃是懒得理会根本把她当空气的话，那么经此，令妃终于在胤禛这儿挂上号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顺手收拾了。
你这都是什么眼光，这样的女人你还宠？要不是老早就确定了你的身份，爷都要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爷的种了！
好歹自己也是乾隆名义上的“儿子”，明着鄙视是不行的，但被胤禛用他那乌黑的眼睛给直勾勾地看着，乾隆还是感到极不自在，恍惚还有一种被藐视了的感觉。
让奴才们都远些侯着，乾隆和胤禛来到了一个有些偏的亭子里。乾隆的心是迫切的，可直到瓜果点心茶水全都上齐了，乾隆都还是一句话都没问出来。而乾隆不开口胤禛自然也不会主动说什么，一边悠闲地吃点心喝茶，一边欣赏御花园被乾隆折腾地越来越精美的景色。
“那个……”
胤禛淡定地表示他没看见乾隆脸上几乎纠结成一团的表情，更没看见他紧张地在桌子底下搓手的动作。
“你额娘她……”她想我没？
这样的话，让乾隆怎么问得出口啊？
“我额娘她很好。”没病没灾，吃嘛嘛香。
再喝了一口茶，胤禛发现其实自己现在这个总让自己闹心的儿子还是有优点的，至少现在他就觉得乾隆喜感极了，很能娱乐他。
感觉娱乐地差不多了，胤禛才开始慢慢地说道：“额娘前些日子迷上了佛法，专门在永寿宫里建了一个小佛堂，不时地会在里面诵经礼佛。”
顾不上埋怨胤禛明明懂了他的意思却没告诉他他想知道的，一听弥生居然向佛了，乾隆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向佛了的话，那自然得清心寡欲，弥生清心寡欲了的话，那他……
乾隆脸色变了又变，像调色板一般。
胤禛看得在心里把头点了又点。
“等等，永寿宫里的小佛堂，不是你说要建的吗？”乾隆毕竟是乾隆，虽然心乱了但也还是能抓住些重要的东西。不要以为他这几年没进永寿宫他就是什么都不知道了，永寿宫他可是让人看着的，不然弥生受欺负了他都不知道那该怎么办？
正因为那样，永寿宫前些日子里得了太后老佛爷的批准专门建了一个小佛堂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不过当时说的分明是胤禛对佛学感兴趣才要建的。弥生一向宠胤禛宠地没边，顺着他给他建个小佛堂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怎么这突然一转，就变成是弥生要建的了呢？
该不会……根本就是在忽悠他的吧？
怀疑的目光看向胤禛，胤禛连眼睫毛都没多颤一下，继续睁着眼说瞎话：“是额娘说如果是她要建的话或许会带来些麻烦，所以才以我的名义建的。”
也是，一个妃子，皇帝都没说什么你就表现出了我已看破红尘要常伴青灯古佛的样子，你那算神马？
胤禛面无表情的模样太具混淆效果，乾隆从他脸上根本就看不出什么，亦猜不出他话中到底有几分是真。不过，哪怕只是三分真，他也不敢赌。
足足几十年的时间，他好不容易才遇着了一个真正让他动了心的人，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放手？
可是，面子……
看乾隆又露出了纠结的表情，胤禛乐和了，整个人那是神清气爽。让乾隆越发纠结，他这也算是为他额娘出气了吧？再有，他都这么说了，他就不信乾隆还坐得住。
胤禛正在得意，就听乾隆又开了口。
“小四没以前可爱了呢……以前的时候，小四都会要皇阿玛抱，会跟皇阿玛撒娇，还会可爱地从床上滚下来……”
胤禛整个一僵，脸上的表情出现了裂纹，石化了马上就要风化的模样。
“皇阿玛，儿臣突然想起还有些功课没做完，就先告退了。”
匆匆告退，胤禛落荒而逃，脑后的辫子被他给拽歪了，脚步都有些踉跄。
你妹的，混蛋！
这都多少年过去了，把他小时候那些丢脸到让他想要撞墙的事情——尤其是他滚下床的事给忘了要死啊？！
这么记着还专门挑他得意的时候说出来……
混蛋！
统统的都是混蛋！
第 19 章
胤禛怒气冲冲地走了，乾隆端着茶杯，一个人在那里纠结。虽然成功地让胤禛炸毛逃跑他还是很得意的，可是一想到胤禛刚才所说的关于弥生的事情，乾隆就一点都开心不起来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乾隆告诉自己。
弥生若是真向佛了的话，那岂不是说明她对于自己真的就一点感情都没有，心如止水了？乾隆能够允许自己与弥生闹别扭将她放到一边，但是他绝对不允许弥生……先不要他。
他是皇帝，从来只有他不想要的而没有他要不了的。弥生这么多年的不妥协，弥生这不知真假的向佛，让乾隆感觉到愤怒的同时也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委屈。
圣人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果然没错——弥生你明明那么宠小四那么纵容他朕好歹也是你夫君你宠我一下纵容我一下不行啊？！
一口把已经冷掉的茶给灌进喉咙里，乾隆愤愤不平，看着自己垂下的衣角，突然很有咬它的冲动。
从出生到现在，几十年的时间，乾隆身边的女人不少，也宠爱过不少人。可这么长的时间，乾隆从来没有像对弥生那般上心过。
弥生，乾隆会想着她会念着她，哪怕和她闹脾气了还会在暗地里护着她。
自己是真的喜欢上弥生了吗？乾隆对这点一点都不确定，在偌大的皇宫里，爱情这种东西太过过于玄幻了。没有人教过乾隆什么是爱情，乾隆没在这宫里看见过爱情，宫里面的感情，总是混杂了太多的利益，说的话做的事，都有着各自的目的。
乾隆自傲又自大，但是他还不至于愚蠢到相信那些嘴里说着爱他的人就是真的爱他。
“舒儿。”乾隆垂下眼，轻声念道。
乾隆会叫弥生“舒儿”，除了想证明心里的一种到现在他都还没有弄清楚的感情外，更因为……咳，舒妃是叫什么名字来着？乾隆想了又想，除了记得自己的这个舒妃是叶赫那拉这个满洲大姓出生的以外，叫什么名，根本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他又拉不下脸来去问人……所以，干脆就叫舒儿了，方便简单还好听，多好！
乾隆一边替自己居然把自个儿妃子的名字忘得一干二净找着借口，一边又在得意着。
舒儿，全天下只有他一个人会这么叫她，这是独一无二的！
弥生是不一样的，是特别的——从没有哪个女人会想要把他踹下床。想到弥生那些曾经有过的堪称彪悍的行为，乾隆就忍不住想要抽嘴角……那样的行为，哪怕是满洲姑奶奶，也太过了吧？可是，他的心却偏偏因为这样一个“姑奶奶”而产生了不一样的跳动，他这是在……找虐么？而明明想要和弥生好却因为面子问题而在那里强撑着，他这又是在……自虐么？
乾隆爷orz了。
黑线了一下，乾隆站起身，做出了决定。
本来以为会很艰难，可是这决定一做出来，乾隆却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颇有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
不过就是妥协一下吗？妥协一下又不会少块肉！他乾隆爷天不怕地不怕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小四，你过来。”在胤禛再一次来向自己请安后，弥生并没有急着与他交流母子感情，而是疑惑地问道：“你最近有没有见过你皇阿玛？”
那么快就动手了？胤禛为乾隆的快动作而吃了一惊，不过面上却是半点不露，淡定地摇摇头，道：“皇阿玛这几天都没有来尚书房，我并没有见他。”
“哦……”弥生皱着眉，显得很困扰的模样。
“怎么了， 额娘，皇阿玛他做什么了？”胤禛镇定地问着，不过心思却是迅速转了起来，脑袋瓜子灵活地开始想难道他那天的谎话真的让乾隆开窍了？
没错，胤禛那天对乾隆说的弥生向佛什么的根本就是谎话。说性格上虽然是淡淡的没什么很大追求但是从头到尾都奉行享乐主义的弥生会向佛，会想要过那种清心寡欲常伴青灯古佛的日子……会有人信吗？就乾隆也是不信的，一心向佛的人绝不会餐餐要求有肉吃，只是乾隆不敢赌而已，哪怕有一丝苗头，他都是不允许的。再说了，弥生向佛的事不确定，但是永寿宫有小佛堂那却是实打实的，哪怕弥生现在对佛什么的不感兴趣但天天对着它万一哪天产生了兴趣该怎么办？真到了那时候，他可就哭都没地哭了。
“其实也没什么。”弥生的眉头微皱着，一点也不像没什么的样子，她伸手把胤禛给抱住定了定心后才继续道：“只是我最近在太后那见他的次数特别多而已……总感觉好像有什么阴谋的样子。”
就如弥生所说的，她最近见乾隆的次数特别多。虽然还谈不上照一天三餐那样来，但是每天至少都见了一次的，多数的时候都是在太后那请安的时候，那让弥生都忍不住怀疑乾隆是不是专门掐准了时间在那等着的。
以前的时候，弥生也不是说真的一面都没见过乾隆，那不实际。各种宴会的时候，过节的时候，那都是必然会见到的。除了他们这些妃子要每日到太后那请安外，乾隆也是经常得去的，所以偶尔碰到也没什么奇怪的。可这要是每天都碰到……除了有阴谋还有什么可以用来做解释的？
总之，弥生坚定地相信这件事里面有猫腻！
尤其是，乾隆这些日子来并不如之前那几年那样把她当做小透明，哪怕看见了也当没看见，他现在根本就是故意在那一大堆人里面寻找她！略过皇后，略过那些盼他盼得星星都亮了的妃子，那仿佛探照灯一样的目光几乎总在她踏进门的一瞬间就擒获住了她。如果只是那样的话弥生也能够淡定地当做什么都没看到，可是乾隆那总是瞄向她的目光到底是什么意思，没看见嫔妃中的好几个已经是想要像撕帕子一样撕了她吗？还有，乾隆那在看向她时总伴着的挑眼尾的动作更是让弥生想要扑过去掐他——你丫的都一大叔了你装什么装？你抛毛媚眼啊你？
乾隆泪流，无语望天。
弥生的神经果然是没有和他在一条线上的吗？他使眼色都快使地眼抽筋了，弥生却愣是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他那哪里是装？哪里是抛媚眼了？他分明是在对她表达——你瞧，我都已经放下身段妥协了，巴巴地凑到你面前了，你也就稍稍退一步，也跟我妥协一下，好歹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
弥生是不知道，弥生要知道乾隆的想法的话肯定会不客气地翻个白眼，然后一巴掌抽过去：你哪儿妥协了？哪儿妥协了？你不是去向太后表达自己的拳拳孝子心的吗？你不是去向那些有着饿狼眼光的女人们展现自己的男性魅力的吗？你妥协？你的妥协都到天边去了！
“算了。”还是想不出乾隆这到底是哪一出，弥生一手搂着胤禛一手揉揉自己想地有点疼的眉心，“不管他了，他爱干嘛干嘛吧！”不过就是被多瞅几眼吗？姑娘要淡定啊！
胤禛乖巧地靠在弥生怀中，不过心里却忍不住吐槽：乾隆在弥生心中的地位果然很低啊！
弥生不明白乾隆的作为是为什么，不过胤禛可是明白了的，他不就忍不下去想要和弥生合好了吗？可是，他的那种暗喻，除了惹起弥生的怒火以外，好像根本就没有一点他所想要的效果。
想着，胤禛的嘴角忍不住朝上弯了弯。
对于弥生和乾隆这两人之间，胤禛的想法很复杂。一方面，他自是希望弥生好的，只要弥生觉得高兴就行，他相信自己能够护着她。再说了，弥生是他额娘，乾隆却是他的“儿子”，这两人在一起他的心里总有些疙瘩。所以弥生不待见乾隆想要一个人过他是没有任何意见的。可是另一方面，一入宫门深似海，哪怕是他也做不了什么改变，弥生现在还年轻，虽然弥生说只要有他就好可以他却舍不得弥生就一直这么一个人过日子……从这方面而言，胤禛又希望弥生和乾隆好。
还有那么一小点原因：好歹乾隆也是他儿子啊，居然被他额娘这么嫌弃，他这个当爹的……感同身受的丢脸啊……
所以说，小四子和乾隆还是不愧为父子的，面子什么的，那都是大事。
而且，弥生在渴求着一种胤禛无法理解的自由，胤禛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弥生对自己的好但是有些时候他却不能够理解弥生的一些想法——例如为什么她总喜欢亲亲抱抱自己，例如她为什么会有渴望自由这种在宫里面根本就不应该存在的想法。
不过，胤禛知晓地很清楚，在这宫里面，唯有拥有着帝王的宠爱，才能够得到最大程度的自由。胤禛想弥生自然也是知晓地很清楚的，毕竟他家额娘可不笨，可是……如同乾隆死要面子一样，弥生也在固执地坚持着什么不肯妥协。
所以说，这一家三口……啧。
靠在弥生怀中，嗅着她身上从未变过的让他感到安心的气息，胤禛说道：“额娘，这段时间吃素点吧。最好，全吃素！”
“诶？吃素？”弥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为什么？”童年时的无肉生活加上现在的物质享受再加上天生的爱好，弥生现在是彻彻底底的——无肉不欢！
“额娘，我问过太医了，说你最近有些积食。”继在乾隆面前之后，胤禛也开始在弥生面前睁着眼睛说瞎话。他还是有点心虚的，不过一想自己这样是为了弥生好也就淡定了……大不了，让弥生多抱抱当补偿了。
于是他面无表情地继续往弥生怀里靠了靠，还伸出自己还有着窝窝的爪子抱住了弥生的腰。
积食……弥生默了，顺便默默地捏了捏胤禛的耳垂。
“好吧，听你的……”虽然很是有些不情不愿，但弥生还是吩咐了下去。
吃素，为了世界的和谐，我们要吃素。
过了几天，用午膳的时候。
胤禛看着弥生拧着筷子扒拉着青菜叶子一脸纠结的模样，胤禛彻底不淡定了。他从自己的座位上下来，走到弥生身旁，拿过她的筷子，夹了一大夹青菜在弥生碗里。
“额娘，吃菜！”说这话的时候，胤禛太阳|岤位置的青筋都在跳。
“小四……”弥生看看碗里的菜，又看向了胤禛，声音委屈，眼睛朦胧……我想吃肉，这是她用自己的表情清楚表达出的意识。
胤禛扭过头不看她。
“小四，我要吃青菜到什么时候？我今天已经问过太医了，我已经不积食了……”
“啊，再过几天吧……”胤禛眼神飘忽。
再过几天是什么时候？
——乾隆忍不住了的时候！
第 20 章
“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乾隆从椅子上站起来，差点打翻了桌上的杯子。那激动的模样，让人不禁怀疑是不是发生了有乱党要来弑君这样的滔
(还珠同人)还珠之弥生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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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后，胤禛往后退距离弥生一米远。
那又恢复了面瘫的脸让弥生感叹自己还路漫漫其修远仍需上下而求索。
乾隆不来永寿宫了，弥生不伤心，胤禛却做不到。他承认他就是别扭了，乾隆来了他不高兴，可乾隆这不来了他更不爽。他的想法很简单：我额娘都没嫌弃你，你居然还闹别扭？你闹毛闹？
自然地，粘杆处的人又晃悠了出来，没办法，他现在才四岁，大多数的时间都在永寿宫里晃悠，还组建不了自己的其他势力，只能暂时就这么将就凑合了。
粘杆处的人都是没有名字的，只有号数，从一号开始，一个个地轮着来。排在前面的，自然是比较厉害的，那会比较方便人手布置，节省资源。
可是，粘杆处的no1，现在就属于被浪费的那一个。
将乾隆这段时间做的事情摆到胤禛案上，哪怕已是心志坚定，一号还是忍不住想要泪流。
他是密探啊是优秀的密探啊，为毛那么多贪污的官员不让他去查，为什么要让他去查皇帝的私生活？太上皇，你这到底是为毛啊？
一号泪流归泪流，但事情还是认认真真地办好了的。
搁在胤禛案上的那薄薄的一本折子，将乾隆这一个月来做的事情事无巨细地都记录了个遍，上至他在朝上说了些什么话，下至他一天出恭了多少次，都是一项一项地记录在案的。
胤禛将那本折子从头到尾，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了个遍，然后再看了一遍。
朝堂上的事情乾隆都处理得还不错，可是其他方面……
宿在坤宁宫？
好，那是你的皇后，该的！
让皇后叫你弘历？
嗯，帝后和谐，有利江山社稷！
上午去了嘉贵妃那下午去了纯贵妃那？
也没问题，她们都是跟着你十几年的老人了，见见面叙叙旧也没什么问题！
将近十天宿在了延禧宫？
得，你是皇帝，你爱睡在哪儿没人管得了你！
突然宠起了宫里像个小透明一样的愉妃，顺带还宠起了五阿哥？
算了，那是你老婆你儿子，你爱怎么宠怎么宠？
让皇后叫你弘历也就罢了，让令妃还有那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常贵人叫你弘历又是怎么回事？
虽然那是你的名字——可是，你的名字是你老子我亲自给你取的，你这样随随便便地就让人叫，你当它是菜市场没人要的大白菜吗？你不介意爷还介意！
胤禛看着额际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小白牙紧紧咬着，心里极具了一团火气，毫不怀疑要是乾隆现在在他面前的话他肯定会一脚踹过去。
“弘历！”胤禛将那折子摔在了地上，磨着牙，从牙缝中挤出了这两个字。
——那些女人一个个地哪里有额娘好？那个什么劳什子五阿哥哪里比得上爷？弘历你这个恁没眼光的混小子！
“小四，不要多想，额娘没什么事。”在胤禛再一次拐着弯问道弥生她和乾隆之间的事情的时候，弥生只是这样淡淡地安抚了他一句。“额娘已经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其他的，额娘什么都不在意。”
说那句话的时候，弥生的声音很轻，目光幽幽的，唇畔却是带笑。
“最想要的？额娘，你最想要的是什么？”胤禛抬头看着弥生，黑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似乎是想要透过她的眼睛看进她的心里。
额娘，对于弘历，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吗？
胤禛眼光毒辣是没错，可是弥生也不是那种单纯如白纸一般的女子，只是垂下眼睑，那长长的睫毛便掩去了大半的心思。连她自己都还没弄清楚自己对乾隆的想法，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就让胤禛看出什么？
趁着胤禛现在还小反抗无能，弥生把他捞进怀里就又是一顿蹂躏，不到胤禛脸红红的就要炸毛那是肯定不会罢手的。
“我最想要的，当然是小四啊！只要小四好好地，我就很满足了！”弥生这样说，那是她最真实的想法。
胤禛再没问过弥生关于乾隆的事以及她对乾隆的想法，只是加大了对永寿宫的控制和对宫里发生事情的了解力度。
这一年是乾隆二十年。
在这一年里，本来极为受宠的舒妃突然受了帝王的冷落，虽然赏赐还是经常都有的，可乾隆却再没踏进过永寿宫一步，他宠幸着后宫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却连提到舒妃的时候都少有。
也是在这一年，宫里多了一个格格和阿哥。
弥生一直在自己的永寿宫，除了必须的时候鲜少出门。她对于乾隆不到自己这里来而是不断去宠幸其他女人没有任何表示，淡淡地也不说什么，只是在看到乾隆差人送来的各类东西的时候目光会有些冷。
瞧，这就是帝王的宠爱。
那般地飘忽与不真实，让她连伸手去抓住的心都提不起来。诚然，现在乾隆对她还是感兴趣的，可是谁知道她的兴趣能够保持多久。求而不得，那是一项手段，可那也只是一时的，乾隆的身份地位，注定了他不可能为一个人花太多的心思。他的心思太过于难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起变化。而且，这宫里面的女人还少吗，让乾隆动心的也不是没有过，可那一个个地，现在又是什么样的一种情况呢？
作为一个孤儿，弥生本就有一种极强的不安全感。她承认乾隆的怀抱以及那一声舒儿都让她感觉到了温暖，可是，乾隆却无法给她带来安全感。她无法相信一个在前一刻还在与她缠绵却在下一瞬便将别的女人抱入怀中的男人。
如此，那便罢了吧。
不论是否是她的拒绝伤了他骄傲的自尊心，还是乾隆厌了她倦了她对她失去了兴趣，都罢了。
罢了，罢了。
在她才只刚刚陷入的时候。
在深夜的时候，弥生进了胤禛的房间，也不点灯，只是借着一点模糊的亮光摸索到了床前，将胤禛抱入了怀中，浅语着：“小四，我只要有你，便好。”
第 17 章
某：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时间：乾隆二十四年。
某：怎么这么快？昨儿不还是乾隆二十年吗？你确定你没弄错？
时间：当然！你回头看看，你的那乾隆二十年已经是老黄历了，现在实实在在地是乾隆二十四年！我素来都是最严肃认真的，永远都迈着坚定不移的步子往前走，走一步挖个坑，一个坑里面也绝对不会丢两颗胡萝卜！
于是乎，现在真的已经是乾隆二十四年了，而且还是二十四年末，再有一个月跨过了新年的坎，那就是二十五年了。
从上书房下课后，胤禛立马就到了永寿宫给弥生请安。
他现在已经七岁了，清朝的阿哥都是六岁就开始到尚书房上课的，用弥生的话来说就是让一个才六岁的娃三四点就起床去上课简直是太不人道了，不过，规矩就是规矩，祖制就是祖制，弥生哪怕再舍不得，在胤禛六岁的时候也只能无奈地让他从永寿宫搬到了南三所，让他开始了自己悲催的学习之旅。
不过胤禛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悲催的，六岁住南三所，上尚书房，这都是他早有心理准备并且在前世经历了一遍的事情，这再来一遍也没什么。只是，离开了万寿宫，还是让他感觉到了舍不得——虽然他除了上课以外大半时间还是耗在永寿宫的，但毕竟不如就住在永寿宫好。
“额娘。”先是规规矩矩地给弥生请了个安，胤禛才蹭啊蹭地蹭到了弥生身旁。
“饿了没？先吃点点心，很快就可以用膳了。”拉过胤禛让他挨着自己坐下，弥生立马就将桌上的点心递给了他。
胤禛脸上的表情囧了一下。平时的时候，他都将自己的面瘫冷漠发挥到了极致，只有在弥生面前才会表现出些小孩子的模样来。
“额娘，我很饱。”胤禛拉了一下嘴角，“我每天都有按你说的带些点心。”说起来胤禛也是很无言，想他前世的时候，何曾在上课的时候偷吃过东西，可现在……他已经吃习惯了，哪天不趁着老师没注意到的时候吃点东西他反而会觉得不舒服。
这都是弥生的成果，怕胤禛会饿着，她无时无刻地不想着喂他东西，上课带吃的也是源自于她的强烈要求。弥生家的小四是个乖小孩，对于额娘的话向来都是听的，哪怕那有些违背自己的意愿。就是因为这样，七岁的胤禛相比于三岁的他也就只是不再全身圆圆的像个小肉团一般而已，脸上胳膊上都还是肉肉的，让人一看就很有捏的。胤禛对此无比残念，每次照镜子时看到脸上的婴儿肥，他都很有砸镜子的冲动。
“嗯，那就好。”
用过午膳，与胤禛说了会话，弥生就有些困了。
“小四要和额娘一起睡午觉吗？”虽然已经绝了让胤禛和自己一起睡的心思，可是还是会习惯性地问一下。
可惜，没有奇迹发生。
“不用了，额娘。我再待会就要回去了。”胤禛道。
按照现在的身体来算，弥生已经三十一岁了。在年纪普遍偏低的古代，弥生已经不小了。不过，因为保养地好，胤禛也很乖让她没什么可心烦的，所以都三十一岁的他看起来和二十来岁时并没有什么区别，反而还因为时间的积淀有了一种更加令人沉醉的魅力。
入了宫的女子，自然会把一生都消耗在宫中。从青春年少到垂垂老矣，她们一直都会如那笼中鸟一般在皇宫这个华丽精致的笼子里，无法离开，直到死去。前世今生都生在帝王家，胤禛见过太多，他很清楚这是必然，可是，当这件他曾经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发生在弥生身上时，他却不由心疼了。
自己这个额娘与宫里的其他女人是不一样的，她不像她们一样渴望权力，渴望荣宠，那么多年的时间，胤禛甚至就没发现有什么是弥生想要的。
“我只要你。”胤禛想起弥生曾经对他说过的话，满足而又心酸。
“额娘，为什么你不能多想要一点东西？”见弥生已经睡熟，胤禛替她拉了拉被子，忍不住轻声道。他现在已经不再像几年前那样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了，他想要给弥生一些东西让她幸福一些，可是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给她什么。
胤禛不由地感到挫败。
他西从来没有像在意弥生那样在意一个人，可是除了多来永寿宫走走他却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在意。
或许，如弥生所说的，他好好地，那么她便满足了。
一个母亲的心愿，就是如此简单地让人想要落泪吗？只要自己的孩子好好地便满足了，再不求其他……连丈夫，也是不求了。
想到乾隆，胤禛就有气。
乾隆这些年越来越不像话了，不论是朝堂还是后宫，各方面都让胤禛极为不满意。可是不愿暴露自己曾经是他爹的身份，除了偶尔让人去通告一下“先皇说”以外胤禛也无法真对他做什么，只能一个人生闷气。
离了永寿宫，胤禛慢慢地往南三所走，不想，却看到了那个明黄的身影。
这叫什么？说曹操曹操到还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胤禛勉强给乾隆行了一礼，又更加勉强地加了一句：“给令妃娘娘请安。”
对于这几年乾隆的宠妃，胤禛是半点好感都没有，只是一个小小的一个后妃，更是包衣奴才的身份，竟然仗着帝王的恩宠……若不是弥生本身就对乾隆表现地毫不在意，而他现在也还羽翼未封，这宫里早不会有这么个人存在了！胤禛下不了让人处理了乾隆的手，但是只是处置一个家世不显的后妃，他表示毫无压力。
“起来吧。”对象是胤禛，乾隆免礼的速度都会非常快。
胤禛也没兴趣保持行礼的姿势，乾隆一说他当即也就站直了身体，头稍稍低垂着，显得……顺从？
“十阿哥这是才下学？”令妃温婉地问道。
在乾隆面前，怎么也不能不给他老婆面子，就算那只是一个一点都不被胤禛放在眼里的小老婆。
“是的。”不过也就只干巴巴地两个字而已。
还是令妃知晓他的心意啊……乾隆在心里感叹着。好不容易在尚书房之外的地方见了胤禛，乾隆是极想好好和他交流一下父子感情的，可是，一见胤禛那看似顺从实际抗拒到死的模样，乾隆就觉得有那么一股气把自己给从上到下堵了个通透，把脑细胞都折磨死了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总觉得，不管他说什么，都是错。
不过说学习问题总没错的吧？乾隆想，当阿玛的总得关心一下自己孩子的学习才对。
“小四这些日子都学了些什么？”乾隆问。
“师傅还在教《四书》。”胤禛答。
“可有什么不懂的？”乾隆继续问。
“没有。”胤禛很迅速地答。
没有表现没有炫耀，乾隆问什么胤禛就答什么，乖地不行的样子，偏偏乾隆就感觉一阵接一阵的憋屈。这孩子，是不待见他不待见他吧？听那说话时的语气，分明就是：你问完了没，没问完就赶紧问，完了我可就要走了。
……乾隆还能说什么？他脸上慈爱的表情已经僵掉了。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乾隆和胤禛倒也不愧是父子，虽然不谈什么父子连心，但是对于胤禛的心思乾隆还是猜了个不离十。
看到乾隆脸上的表情只是有些僵，但是却没有不郁之色，令妃的心思动了动，上前了些脸上继续保持着温婉的笑容说道：“看来十阿哥的学习很不错呢，不过，十阿哥的年纪还小，皇上可否给十阿哥找一个伴读，也好让十阿哥学起来更加轻松惬意些？”
这话说得有水平。先是赞扬了胤禛，接着便是说他年纪小，然后是一句仿佛很为他考虑的问乾隆要不要给他找伴读。完美地表达了自己对胤禛的关心，那一句可否又表达了自己还是以乾隆为尊，将自己的温柔知意表达了个淋漓尽致。
这是在利用他讨好弘历？这令妃，还真是一点机会都不放过。低着头，胤禛的目光有些冷。
听了令妃的话，乾隆有些意动，不由便问：“令妃可有什么好的人选？”突然又像想起了什么一般，音量有些增大：“你上次说的尔泰可好？”
“皇上，”令妃嗔怪地看了乾隆一点，道：“不是已经说了让尔泰做永琪的伴读吗？”又顿了一下，似在认真想着什么。
“不过，我还有一个侄儿，也是极好的，若是能入得了十阿哥的眼，也是他的荣幸。”
尔泰，若是他没弄错的话那个尔泰就是福家的福尔泰吧？那是令妃亲姐姐的儿子，是她的侄儿，一个侄儿做阿哥的伴读不够，还想再弄一个侄儿来做他的伴读？
还真是打的好算盘！
五阿哥永琪可以容忍自己的伴读是个包衣奴才，他胤禛可还没这么廉价！
胤禛勾起些许冷笑，道：“我伴读的事情就不劳令妃操心了，我额娘已经替我选好了人，只能过些天进宫来给皇阿玛看过。”
令妃脸上的表情也僵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胤禛会如此直接地拒绝。
乾隆却没工夫理会令妃的心情，听到胤禛提到了弥生，他忍不住带着些急切意味地问道：“你额娘她……可还好？”
第 18 章
“你额娘她……可还好？”
若是旁人的话，必然发现不了乾隆话里的异常，只会当那是一句随意的询问。可胤禛不一样，乾隆在询问弥生如何时那从他眼中所泄漏出的情绪，让胤禛忍不住猜测：乾隆对弥生，并不如他所表现的那般不在意，他对她，有可能是动了真心的。
说起来，乾隆这几年虽然再没踏进过永寿宫，但是赏赐却从来没有少过弥生的，比起其他处在同一位置上的妃子，给弥生的赏赐还要多些好些；而且，宫里的人一贯见高踩低，可那些奴才们却从来没冷淡过弥生，服侍地尽心尽力；还有，宫里有说弥生闲话的，往往胤缜都还来不及处理就消失无踪了……
一件件曾经被他下意识忽略的事情再次从脑海中翻出，胤禛觉得他完全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测了。
乾隆哪里是不在意弥生了，他分明就是把她放在心尖子上的！
可是，既然不是不在意弥生，那为什么这几年来乾隆却……
闹别扭。
胤禛脑袋里突然冒出了这个词，整个面部神经都忍不住抽了一抽。当初，乾隆才不到永寿宫的时候，弥生就是这么说的。说乾隆就和他死活不肯再跟她睡一样，与她闹别扭了……对于弥生这样的说法，胤禛本是不屑一顾的，可是看乾隆现在的模样，他只想一巴掌拍乾隆脑门上，问他一句——你都这么大个人了，这么长时间，你别扭闹够了没？
乾隆是在闹别扭吗？
没错，他就是在闹别扭，谁让弥生抗拒他的？弥生不肯叫他的名字，愿意的人多了去了！弥生不想要他过多的宠爱，多的人会因此欣喜若狂！可以说，从出生开始，以他的身份，乾隆就是被人给宠着的，尤其是在当了皇帝后，更是把他给捧到了天边上。弥生拒绝的态度，自然让他恼了，所以他跑去宠了一大片的人。
乾隆以为弥生早晚会向他妥协的——他也清楚宫里面的老大是他，可这都四年了啊，弥生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一开始的时候乾隆还能找到借口来安慰自己，可现在……
乾隆后悔了，明知道弥生不同于宫里面的其他女人，他还这么瞎折腾干嘛啊？稍稍服服软又不会少块肉！乾隆想跟弥生合好，想地在与别的女人滚床单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想叫“舒儿”。可是，他拉不下面子啊！当初他那么有骨气地离了永寿宫，还表现出了一副再也不去了的模样，要是现在再巴巴地跑去的话，他的面子往哪放啊？
死要面子绝对会活受罪，可是乾隆爷偏偏就是那种面子大过天的人，于是乎，他只能纠结地继续别扭下去。
“小四？”被胤缜用一种凉飕飕的目光诡异地看着，乾隆感觉很不自在。
胤缜收回自己的视线，若无其事地道：“谢皇阿玛关心，额娘一切都好。”
“那她有……”提到过朕吗？她有想朕吗？
“皇阿玛是在陪令妃娘娘逛园子吗？”胤缜道。
打断皇帝的话，这事情真要计较起来的话那可不轻。不过此时乾隆却一点都没计较，反而还感激地看了胤缜一眼。难得胤缜给了他点好脸色，没有像以前那样当成会说话的空气，还肯告诉他弥生的事情，他竟然就得意忘形了……要是自己的话真的说了出来还被旁的人听到了的话，那他的面子可就真丢大发了。
想到这，乾隆就不由对令妃产生了一些怨愤：没看见他正在和自己儿子说话吗，怎么就不识趣点赶紧带着自己的人赶紧离开呢？
……这货，完全忘记自己以前和阿哥们说话根本就不曾避讳令妃更别说让她避开了。
“令妃，我和小四还有些话要说，你就自己先回去吧。”
令妃刚打算给胤禛所说乾隆对她的好对她的体贴，乾隆就开口了，声音里带着淡淡的不耐烦还有警告，让令妃的话全部给哽在了喉咙里，捏在手里的帕子不由紧紧拽住，又松了开来。
“既然如此，那臣妾便告退了。”在乾隆面前，令妃永远都是一个温柔顺从的小女人。行了一礼，又看向了将面瘫表现地非常彻底的胤禛，道：“十阿哥若是有空也可以多来我宫里坐坐，小十四可是很喜欢你呢。”
胤禛干巴巴地回答了句“是”，表示自己听到了。
当他是脑子有问题吗？虽然他现在还没成年，但是你就这样直白地让他到自己宫里坐坐是什么意思，还是当着乾隆的面！？连他家那说得出“规矩就是拿来破坏的”这样彪悍的话的额娘都知道“男女七岁不同席”，要避嫌这样的事情！
包衣奴才就是包衣奴才，连她额娘半点都及不上。
胤禛在心里嗤了一声，半点不露情绪。他现在是越发地看不上令妃了。
作为曾经身处金字塔顶端的人物，胤禛本就有着极强的等级观念，以令妃的身份，在胤禛眼里本就什么都算不上。更何况，乾隆不去弥生那里却总跑到延禧宫厮混，胤禛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气。还有，她当他是五阿哥永琪那样的蠢货吗？他的额娘好好的，居然在看他的时候还一脸虚伪的慈母表情……还小十四很喜欢他，不知道爷他对十四什么的有心理阴影吗？！想当初，在前世的时候，胤禛最怨念的就是为什么都已经有了他却还要多一个十四。
若说胤禛以前对令妃是懒得理会根本把她当空气的话，那么经此，令妃终于在胤禛这儿挂上号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顺手收拾了。
你这都是什么眼光，这样的女人你还宠？要不是老早就确定了你的身份，爷都要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爷的种了！
好歹自己也是乾隆名义上的“儿子”，明着鄙视是不行的，但被胤禛用他那乌黑的眼睛给直勾勾地看着，乾隆还是感到极不自在，恍惚还有一种被藐视了的感觉。
让奴才们都远些侯着，乾隆和胤禛来到了一个有些偏的亭子里。乾隆的心是迫切的，可直到瓜果点心茶水全都上齐了，乾隆都还是一句话都没问出来。而乾隆不开口胤禛自然也不会主动说什么，一边悠闲地吃点心喝茶，一边欣赏御花园被乾隆折腾地越来越精美的景色。
“那个……”
胤禛淡定地表示他没看见乾隆脸上几乎纠结成一团的表情，更没看见他紧张地在桌子底下搓手的动作。
“你额娘她……”她想我没？
这样的话，让乾隆怎么问得出口啊？
“我额娘她很好。”没病没灾，吃嘛嘛香。
再喝了一口茶，胤禛发现其实自己现在这个总让自己闹心的儿子还是有优点的，至少现在他就觉得乾隆喜感极了，很能娱乐他。
感觉娱乐地差不多了，胤禛才开始慢慢地说道：“额娘前些日子迷上了佛法，专门在永寿宫里建了一个小佛堂，不时地会在里面诵经礼佛。”
顾不上埋怨胤禛明明懂了他的意思却没告诉他他想知道的，一听弥生居然向佛了，乾隆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向佛了的话，那自然得清心寡欲，弥生清心寡欲了的话，那他……
乾隆脸色变了又变，像调色板一般。
胤禛看得在心里把头点了又点。
“等等，永寿宫里的小佛堂，不是你说要建的吗？”乾隆毕竟是乾隆，虽然心乱了但也还是能抓住些重要的东西。不要以为他这几年没进永寿宫他就是什么都不知道了，永寿宫他可是让人看着的，不然弥生受欺负了他都不知道那该怎么办？
正因为那样，永寿宫前些日子里得了太后老佛爷的批准专门建了一个小佛堂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不过当时说的分明是胤禛对佛学感兴趣才要建的。弥生一向宠胤禛宠地没边，顺着他给他建个小佛堂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怎么这突然一转，就变成是弥生要建的了呢？
该不会……根本就是在忽悠他的吧？
怀疑的目光看向胤禛，胤禛连眼睫毛都没多颤一下，继续睁着眼说瞎话：“是额娘说如果是她要建的话或许会带来些麻烦，所以才以我的名义建的。”
也是，一个妃子，皇帝都没说什么你就表现出了我已看破红尘要常伴青灯古佛的样子，你那算神马？
胤禛面无表情的模样太具混淆效果，乾隆从他脸上根本就看不出什么，亦猜不出他话中到底有几分是真。不过，哪怕只是三分真，他也不敢赌。
足足几十年的时间，他好不容易才遇着了一个真正让他动了心的人，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放手？
可是，面子……
看乾隆又露出了纠结的表情，胤禛乐和了，整个人那是神清气爽。让乾隆越发纠结，他这也算是为他额娘出气了吧？再有，他都这么说了，他就不信乾隆还坐得住。
胤禛正在得意，就听乾隆又开了口。
“小四没以前可爱了呢……以前的时候，小四都会要皇阿玛抱，会跟皇阿玛撒娇，还会可爱地从床上滚下来……”
胤禛整个一僵，脸上的表情出现了裂纹，石化了马上就要风化的模样。
“皇阿玛，儿臣突然想起还有些功课没做完，就先告退了。”
匆匆告退，胤禛落荒而逃，脑后的辫子被他给拽歪了，脚步都有些踉跄。
你妹的，混蛋！
这都多少年过去了，把他小时候那些丢脸到让他想要撞墙的事情——尤其是他滚下床的事给忘了要死啊？！
这么记着还专门挑他得意的时候说出来……
混蛋！
统统的都是混蛋！
第 19 章
胤禛怒气冲冲地走了，乾隆端着茶杯，一个人在那里纠结。虽然成功地让胤禛炸毛逃跑他还是很得意的，可是一想到胤禛刚才所说的关于弥生的事情，乾隆就一点都开心不起来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乾隆告诉自己。
弥生若是真向佛了的话，那岂不是说明她对于自己真的就一点感情都没有，心如止水了？乾隆能够允许自己与弥生闹别扭将她放到一边，但是他绝对不允许弥生……先不要他。
他是皇帝，从来只有他不想要的而没有他要不了的。弥生这么多年的不妥协，弥生这不知真假的向佛，让乾隆感觉到愤怒的同时也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委屈。
圣人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果然没错——弥生你明明那么宠小四那么纵容他朕好歹也是你夫君你宠我一下纵容我一下不行啊？！
一口把已经冷掉的茶给灌进喉咙里，乾隆愤愤不平，看着自己垂下的衣角，突然很有咬它的冲动。
从出生到现在，几十年的时间，乾隆身边的女人不少，也宠爱过不少人。可这么长的时间，乾隆从来没有像对弥生那般上心过。
弥生，乾隆会想着她会念着她，哪怕和她闹脾气了还会在暗地里护着她。
自己是真的喜欢上弥生了吗？乾隆对这点一点都不确定，在偌大的皇宫里，爱情这种东西太过过于玄幻了。没有人教过乾隆什么是爱情，乾隆没在这宫里看见过爱情，宫里面的感情，总是混杂了太多的利益，说的话做的事，都有着各自的目的。
乾隆自傲又自大，但是他还不至于愚蠢到相信那些嘴里说着爱他的人就是真的爱他。
“舒儿。”乾隆垂下眼，轻声念道。
乾隆会叫弥生“舒儿”，除了想证明心里的一种到现在他都还没有弄清楚的感情外，更因为……咳，舒妃是叫什么名字来着？乾隆想了又想，除了记得自己的这个舒妃是叶赫那拉这个满洲大姓出生的以外，叫什么名，根本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他又拉不下脸来去问人……所以，干脆就叫舒儿了，方便简单还好听，多好！
乾隆一边替自己居然把自个儿妃子的名字忘得一干二净找着借口，一边又在得意着。
舒儿，全天下只有他一个人会这么叫她，这是独一无二的！
弥生是不一样的，是特别的——从没有哪个女人会想要把他踹下床。想到弥生那些曾经有过的堪称彪悍的行为，乾隆就忍不住想要抽嘴角……那样的行为，哪怕是满洲姑奶奶，也太过了吧？可是，他的心却偏偏因为这样一个“姑奶奶”而产生了不一样的跳动，他这是在……找虐么？而明明想要和弥生好却因为面子问题而在那里强撑着，他这又是在……自虐么？
乾隆爷orz了。
黑线了一下，乾隆站起身，做出了决定。
本来以为会很艰难，可是这决定一做出来，乾隆却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颇有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
不过就是妥协一下吗？妥协一下又不会少块肉！他乾隆爷天不怕地不怕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小四，你过来。”在胤禛再一次来向自己请安后，弥生并没有急着与他交流母子感情，而是疑惑地问道：“你最近有没有见过你皇阿玛？”
那么快就动手了？胤禛为乾隆的快动作而吃了一惊，不过面上却是半点不露，淡定地摇摇头，道：“皇阿玛这几天都没有来尚书房，我并没有见他。”
“哦……”弥生皱着眉，显得很困扰的模样。
“怎么了， 额娘，皇阿玛他做什么了？”胤禛镇定地问着，不过心思却是迅速转了起来，脑袋瓜子灵活地开始想难道他那天的谎话真的让乾隆开窍了？
没错，胤禛那天对乾隆说的弥生向佛什么的根本就是谎话。说性格上虽然是淡淡的没什么很大追求但是从头到尾都奉行享乐主义的弥生会向佛，会想要过那种清心寡欲常伴青灯古佛的日子……会有人信吗？就乾隆也是不信的，一心向佛的人绝不会餐餐要求有肉吃，只是乾隆不敢赌而已，哪怕有一丝苗头，他都是不允许的。再说了，弥生向佛的事不确定，但是永寿宫有小佛堂那却是实打实的，哪怕弥生现在对佛什么的不感兴趣但天天对着它万一哪天产生了兴趣该怎么办？真到了那时候，他可就哭都没地哭了。
“其实也没什么。”弥生的眉头微皱着，一点也不像没什么的样子，她伸手把胤禛给抱住定了定心后才继续道：“只是我最近在太后那见他的次数特别多而已……总感觉好像有什么阴谋的样子。”
就如弥生所说的，她最近见乾隆的次数特别多。虽然还谈不上照一天三餐那样来，但是每天至少都见了一次的，多数的时候都是在太后那请安的时候，那让弥生都忍不住怀疑乾隆是不是专门掐准了时间在那等着的。
以前的时候，弥生也不是说真的一面都没见过乾隆，那不实际。各种宴会的时候，过节的时候，那都是必然会见到的。除了他们这些妃子要每日到太后那请安外，乾隆也是经常得去的，所以偶尔碰到也没什么奇怪的。可这要是每天都碰到……除了有阴谋还有什么可以用来做解释的？
总之，弥生坚定地相信这件事里面有猫腻！
尤其是，乾隆这些日子来并不如之前那几年那样把她当做小透明，哪怕看见了也当没看见，他现在根本就是故意在那一大堆人里面寻找她！略过皇后，略过那些盼他盼得星星都亮了的妃子，那仿佛探照灯一样的目光几乎总在她踏进门的一瞬间就擒获住了她。如果只是那样的话弥生也能够淡定地当做什么都没看到，可是乾隆那总是瞄向她的目光到底是什么意思，没看见嫔妃中的好几个已经是想要像撕帕子一样撕了她吗？还有，乾隆那在看向她时总伴着的挑眼尾的动作更是让弥生想要扑过去掐他——你丫的都一大叔了你装什么装？你抛毛媚眼啊你？
乾隆泪流，无语望天。
弥生的神经果然是没有和他在一条线上的吗？他使眼色都快使地眼抽筋了，弥生却愣是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他那哪里是装？哪里是抛媚眼了？他分明是在对她表达——你瞧，我都已经放下身段妥协了，巴巴地凑到你面前了，你也就稍稍退一步，也跟我妥协一下，好歹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
弥生是不知道，弥生要知道乾隆的想法的话肯定会不客气地翻个白眼，然后一巴掌抽过去：你哪儿妥协了？哪儿妥协了？你不是去向太后表达自己的拳拳孝子心的吗？你不是去向那些有着饿狼眼光的女人们展现自己的男性魅力的吗？你妥协？你的妥协都到天边去了！
“算了。”还是想不出乾隆这到底是哪一出，弥生一手搂着胤禛一手揉揉自己想地有点疼的眉心，“不管他了，他爱干嘛干嘛吧！”不过就是被多瞅几眼吗？姑娘要淡定啊！
胤禛乖巧地靠在弥生怀中，不过心里却忍不住吐槽：乾隆在弥生心中的地位果然很低啊！
弥生不明白乾隆的作为是为什么，不过胤禛可是明白了的，他不就忍不下去想要和弥生合好了吗？可是，他的那种暗喻，除了惹起弥生的怒火以外，好像根本就没有一点他所想要的效果。
想着，胤禛的嘴角忍不住朝上弯了弯。
对于弥生和乾隆这两人之间，胤禛的想法很复杂。一方面，他自是希望弥生好的，只要弥生觉得高兴就行，他相信自己能够护着她。再说了，弥生是他额娘，乾隆却是他的“儿子”，这两人在一起他的心里总有些疙瘩。所以弥生不待见乾隆想要一个人过他是没有任何意见的。可是另一方面，一入宫门深似海，哪怕是他也做不了什么改变，弥生现在还年轻，虽然弥生说只要有他就好可以他却舍不得弥生就一直这么一个人过日子……从这方面而言，胤禛又希望弥生和乾隆好。
还有那么一小点原因：好歹乾隆也是他儿子啊，居然被他额娘这么嫌弃，他这个当爹的……感同身受的丢脸啊……
所以说，小四子和乾隆还是不愧为父子的，面子什么的，那都是大事。
而且，弥生在渴求着一种胤禛无法理解的自由，胤禛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弥生对自己的好但是有些时候他却不能够理解弥生的一些想法——例如为什么她总喜欢亲亲抱抱自己，例如她为什么会有渴望自由这种在宫里面根本就不应该存在的想法。
不过，胤禛知晓地很清楚，在这宫里面，唯有拥有着帝王的宠爱，才能够得到最大程度的自由。胤禛想弥生自然也是知晓地很清楚的，毕竟他家额娘可不笨，可是……如同乾隆死要面子一样，弥生也在固执地坚持着什么不肯妥协。
所以说，这一家三口……啧。
靠在弥生怀中，嗅着她身上从未变过的让他感到安心的气息，胤禛说道：“额娘，这段时间吃素点吧。最好，全吃素！”
“诶？吃素？”弥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为什么？”童年时的无肉生活加上现在的物质享受再加上天生的爱好，弥生现在是彻彻底底的——无肉不欢！
“额娘，我问过太医了，说你最近有些积食。”继在乾隆面前之后，胤禛也开始在弥生面前睁着眼睛说瞎话。他还是有点心虚的，不过一想自己这样是为了弥生好也就淡定了……大不了，让弥生多抱抱当补偿了。
于是他面无表情地继续往弥生怀里靠了靠，还伸出自己还有着窝窝的爪子抱住了弥生的腰。
积食……弥生默了，顺便默默地捏了捏胤禛的耳垂。
“好吧，听你的……”虽然很是有些不情不愿，但弥生还是吩咐了下去。
吃素，为了世界的和谐，我们要吃素。
过了几天，用午膳的时候。
胤禛看着弥生拧着筷子扒拉着青菜叶子一脸纠结的模样，胤禛彻底不淡定了。他从自己的座位上下来，走到弥生身旁，拿过她的筷子，夹了一大夹青菜在弥生碗里。
“额娘，吃菜！”说这话的时候，胤禛太阳|岤位置的青筋都在跳。
“小四……”弥生看看碗里的菜，又看向了胤禛，声音委屈，眼睛朦胧……我想吃肉，这是她用自己的表情清楚表达出的意识。
胤禛扭过头不看她。
“小四，我要吃青菜到什么时候？我今天已经问过太医了，我已经不积食了……”
“啊，再过几天吧……”胤禛眼神飘忽。
再过几天是什么时候？
——乾隆忍不住了的时候！
第 20 章
“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乾隆从椅子上站起来，差点打翻了桌上的杯子。那激动的模样，让人不禁怀疑是不是发生了有乱党要来弑君这样的滔
(还珠同人)还珠之弥生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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