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穿越红楼之我是悍妇我怕谁 作者:肉书屋

    (红楼同人)穿越红楼之我是悍妇我怕谁第26部分阅读

    了。想想也是,这位大奶奶在府里从来都是只手遮天说一不二的,如今离了三四个月,府里竟然就进了一位新奶奶,甚至还不是小妾,是可以和她平起平坐的平妻,哪里能有好声气。因想着两位奶奶斗法,自己犯不着夹在中间,想来主子们也不至于和一个小小看门的过不去。一念及此,就有两个家丁奋力推开那朱红大门,恭恭敬敬请金桂进去,一边扯着嗓子大喊:“大奶奶回府了。”

    院子里正有几个来往打扫的仆人,听见这一声喊,一起发了怔。金桂携着宝蟾和岳水,昂首挺胸稳稳的迈过门槛,一步一步走进那铺着汉白玉石的甬道。

    忽听“砰”的一声,正厅的大门猛然被撞开,接着薛蟠的身影就愣愣站在那门前,几个月不见,这原本英俊高大的男人竟瘦了一圈,头发胡乱的揪成了一个发髻,无精打采在脑袋上竖着,看见金桂,他好像还不太相信似的,及至揉了揉眼睛,看清了眼前景象,才猛的冲下了台阶,也顾不上佣人们都在看着,顾不上什么礼法森严,就那么一把紧紧抱住了金桂,沙哑着嗓子道:“回来了,娘子,你可终于是回来了。”

    金桂心中原本满满的都是对这呆子的怒气。谁知却看见他憔悴至此,如今再得他紧紧搂在怀里,听他一遍遍重复着这样情深意切的话,心里便也明白了几分,知道薛蟠并非是移情别恋,而是被算计了。因此那怒气不由得削减了几分,只是嘴上哪里肯饶他,冷笑一声道:“我自然是要回来,再不回来,怕这个家也要被你新娶进门的奶奶给折腾散了呢。”

    薛蟠眼眶含泪,点头道:“是是是,好在如今娘子回来,这……这一切总算有个收场了。你不知道我这些日子……我……我就差被逼的上吊了。娘子放心,我虽然没用,但是死也要保住你,保住你……”

    金桂听他说话有些颠三倒四,竟然连“死命保住你”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她心中一凛,暗道看来这位新奶奶果然是个角色。嘴上却噙着笑道:“这话有趣,又不是在朝堂上,争个你死我活的,落魄时有同窗或好友不忍,拼命要在皇上面前说好话保住性命。如今我是在自己家里,难道还有人敢害我不成?”一边说着,就款步走到后院,只见乌压压一院子人,熙凤黛玉等都赫然在列。她心里先松了一口气,暗道还好,只要她们没被撵出去,没受磨折。不管什么样的厉害狐狸精,我总是能收拾的下她来。

    一边想着,目光就落在为首的薛姨妈和一个女子身上,只见这女子果然是艳若桃李举止端庄。眉梢眼角和唇边全堆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她虽是盈盈站在薛姨妈身边,却不伸手搀扶长辈,双手平放在小腹前,自然显出一股金枝玉叶般的端庄矜贵。此时见了金桂,面上笑意虽浓,却无一丝动作。

    只是几步的距离,金桂的眼光便和这女子的对在一起,两人都各自打量着对方,然后面上都泛起一丝傲然笑意。接着金桂来到薛姨妈面前,盈盈一福道:“媳妇见过太太,一别三四月,也不知太太身子怎么样了?媳妇走的时候,记着太太气色还好,怎么才几月功夫,面色倒憔悴了许多?不过也不妨,这次从关外回来,带了不少上好的补品,待日后好好补一补就是了。”

    薛姨妈眼睛通红,一把拉住金桂的手紧紧握着,只是点头,好半晌才道:“好好,我好好补一补,不管怎么说,天可怜见,你总算平安归来,这就是老天爷开眼,你先去歇一歇,稍后我们娘儿两个再叙别情。”

    金桂点头,眼光落在旁边女子身上,含笑道:“回来的时候去了厂子一趟,看见几个不认识的,我只道是谁没有算计,这个时候还往厂子里添人?问了他们才知道,说是大爷得忠顺王府的金枝玉叶青眼,立逼着娶了来做平妻,从此后我们府就和忠顺王府成了亲家,想来新娘子就是这位妹妹了吧?”

    那美艳女子的脸色微微一变,如何听不出金桂话中的讽刺之意。忙也微微一福,带笑道:“既是平妻,我们之间也就不必这么多虚礼了。当日乃是大爷上我们忠顺王府求亲,我哥哥方将我许了给他,怎么叫立逼着?这话让人听去了,不说奶奶是才回来不知个中情由,还以为您是个没知识的呢。”

    院子里静的落针可闻,原本收拾着的佣人们也都垂首敛目,支愣着耳朵听这两位奶奶话里话外的暗战,谁心里都明白,这两位奶奶要争日后家里的主导权,势必不能相让的,如今就看谁能在这初相逢的时候压过对方一头了。

    金桂早知道眼前女子是不可能藏拙的,只看她嫁进来不到三个月,所做的这些动作,也明白她早存了和自己针锋相对一决高下之心。当下也不客气,冷笑一声道:“虚礼自不必讲,不过凡事总是有个先来后到。妹妹虽然是平妻,终究也要比我晚进门一两年,叫一声姐姐嘛,我自问还能担得起。我是个没知识的人,家里和姨太太老祖宗以及园中姐妹们个个知晓。只是连我都懂这个道理,我只奇怪妹妹系出名门,怎么倒不懂了?难道忠顺王堂堂王府的家教,竟然会疏忽了这个?”

    水云裳之所以不想叫金桂姐姐,就是不愿在称呼上被她压过一头去,却没料到这夏金桂丝毫不顾忌她堂堂王府千金的身份,一见面就咄咄逼人丝毫不让。难怪人都说她是京城中第一悍妇,原本以为只是撒泼打赖罢了,没料到心机竟也如此深沉,性格更是强硬。

    水云裳这一迟疑沉思的功夫。金桂已将眼光从她身上移开,款款来到贾母王夫人等的面前,先行了礼,便挽上贾母的胳膊,极尽亲热的道:“老祖宗怎么竟也出来了?岂不是折杀了我?我哪里当得起老祖宗亲自迎接。”接着又给王夫人邢夫人等行了礼,亲亲热热的说了几句。然后一把拉住熙凤的手,高兴道:“我在关外,只是每日里惦记着你这身子,怕那病根儿没去,如今你竟能出来走动了,可见是好了,如此我也可以放下心来,你也不写信告诉我一声,亏得我还在那儿采买了许多的滋补东西,只想着回来给你补血呢。”

    熙凤笑道:“是上天垂怜,没见着你,我哪里肯撒手这十丈红尘,我倒没想到你回来的这样晚,如今都快过年了呢。”

    金桂笑道:“过年怕什么?有我和姑娘,你还怕委屈着你?放心,我带了许多野味回来,保你在这府里过一个热热闹闹丰丰盛盛的新年。”一边说着,又来到宝钗和黛玉身边,携着她们的手道:“我不在这些日子,担子都在姑娘肩上,可着实是委屈劳累到你了。如今我回来,姑娘终可安心享受下女儿家的清闲,不然日后出了阁,怕想享清闲都不能够了呢。”说完又殷勤问黛玉的病情,见她面色有些苍白,便叹气道:“我知道姑娘心气高,是不能受委屈的,如今只怕在我们府里住的不自在。这有什么?我们太太和姑娘都疼你,你还是太太干女儿呢,我们的家就是你自己的家,有什么委屈要憋在心里的?但凡有人慢待了你,自该说出来,有太太和姑娘给你做主呢。便是她们做不了主,如今我回来了,你可总该敞开心怀了吧?”

    说完又看了众人一圈,欢声笑道:“我们有缘,方能做了亲戚,我在外奔波了这些日子,心心念念只想着你们,如今看你们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今儿实在是有些累,且容我好好儿歇一歇,明儿起来了,再和大家说话。”

    一句话封了那水云裳的退路。她怎么也没料到,只是因为自己稍微沉吟了一下,便给了金桂四两拨千斤的机会。如今对众人嘘寒问暖,她又不能打断,只得气鼓鼓的站在那里,偏金桂拿正眼也不看她一下,只拉着那些白吃饭的说话,神态之间极尽亲热厚密,竟是半点余地都没给自己留。只把水云裳气的,一口银牙险些都咬碎了。手指绞着帕子,将那真丝的手帕都绞扯的变了形。

    金桂和一大圈人都说完了,似乎才看到她,微微一笑道:“妹妹还站在这里啊?罢了罢了,都说了不必这些虚礼,你脸色苍白,看上去身子也不好,这就回房歇着吧,我如今可也没什么精神,不能好好儿的应付你呢。”

    水云裳强忍怒气,心里已经明白,金桂怕是连和自己虚与委蛇口蜜腹剑的耐心都没有,这便要明刀明枪的对付自己了。正急转着心思思考对策,忽听金桂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问薛姨妈道:“是了太太,怎么不见香菱?连尤二娘怎么也不见了?”

    水云裳心中一凛,但面上却毫无惧色,正思考着要怎么应对金桂随之而来的刁难,忽然一眼看见了一直被金桂拉着,一言不发的岳水,不由得登时喜上心头,暗道你想对付我,却没料到自己手里还有一个大把柄呢。哼哼,到底是商户家出身的女人,只知道飞扬跋扈锋芒毕露,明哲保身的道理竟是半点儿不懂。

    第九十八章

    提到香菱和尤二姐,薛姨妈眼圈儿就红了,刚要说什么,便见身边的水云裳款款向前走了几步,盯着金桂身边那个孩子看了两眼,忽然微笑道:“姐姐还有空去管别人,但不知您身侧这个孩子是打哪儿来的啊?可别告诉妹妹这是您半路上收的义子,天下哪里有这么凑巧的事儿?”

    让她一说,薛蟠和薛姨妈这才注意到小岳水,但见这小孩子在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后,仍是没有半点瑟缩慌张之态,不由得心中都暗暗称奇,偏他们又不知道岳水的来历,也只好把探询的目光看向金桂。却见她对着水云裳吟吟笑道:“妹妹真是好玲珑的心思,你一句话,就把我的退路给堵上了。不过让你失望,这恰恰就是我在半路上认的干儿子。你若不信,我也只好进宫求见皇上,请他把那五十个红巾军再派下来给我作证。只不过我又怕妹妹你身份虽高,却也当不起皇上和后宫的红巾娘子们这份看重。”

    “你……”水云裳咬牙,金桂这分明是抬出皇帝的名头来镇压自己,然而她自家事自家知,别说自己的血缘算不上皇亲国戚,就算真的是皇亲,她从小到现在连皇上的面儿都没见过,皇上还真未必为了她这么一个人而去打压金桂,因一时间左思右想,不得不将自己的气焰稍稍收起,冷哼一声看了一眼薛蟠,悠悠道:“人人都说大爷你是个呆子,我如今才算知道,你真就是个呆子,罢了罢了,这事儿和我有什么干系?我且管好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就行了,哪还有余力去管别人。”

    金桂的身子猛然就晃了晃,目光震惊的看向水云裳下腹,果然见那里微微隆起,再看她面上,泛起骄傲无比的得意笑容,眼光看着金桂全是不屑。一只手则暗示性的轻轻抚摸着小腹。

    饶是金桂定力惊人,此时也不由得紧紧握了拳,任那指甲将掌心都刺破了。但她面上却是不肯泄露出一丁点儿情绪,只是睁着一双妙目,似笑非笑的又缓步回到水云裳身边,上下看了她两眼,水云裳也就盯着她,忽见金桂一笑,声音好像是从冰里捞出来似的,慢慢道:“妹妹刚刚说大爷什么?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说他是呆子,我真不明白,你们忠顺王府到底都教了你些什么?这在我们府中,当众如此诋毁夫君,是要行家法的。不过既然你肚子里有了孩子,这一次便先记在账上吧。日后若是再让我听见你如此嘲笑夫君,莫怪我心狠无情,忠顺王府没教你怎么做人凄子,我也只有不辞辛苦,亲自教教你了。”

    一番话只气的水云裳脸都白了,偏偏这一次的确是自己一个不妨,把把柄送给了金桂。余下的佣人们见大奶奶一见面就将这位新奶奶克制的死死的,都在心中称快。须知那水云裳自觉有熙凤之才,一进门后便仗着自己怀有身孕对薛府和厂子大加改造布置,然而她骄横惯了,又想快点压过金桂一头,行事只求利益不懂施恩,比熙凤还要刻薄百倍,闹到现在,家里的下人们没有一个不恨的。如今看见金桂回来了,只觉还是自家大奶奶说不出的可敬可爱,这会儿见她大获全胜,自然都在心里拍巴掌叫好。

    因众人各自回房,熙凤便对金桂悄悄笑道:“你今儿当真厉害,那新奶奶不过一时不防,就叫你拿了话柄儿,却不知你平日里不知叫大爷多少声呆子呢?”说完却听金桂也悄悄笑道:“那又如何?谁让她在众人面前失了分寸,我若不趁这个机会杀杀她的威风,老天也不容我。是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家怎么就招了这么个夜叉星?还有,香菱尤二姐为什么就被卖了?”

    熙凤叹了口气道:“这些事我虽然清楚,但还是让大爷和你说吧。总之一句话,都是你家的事业做大了,自然惹得人眼红觊觎……”一语未完,忽见宝钗走进来,看见熙凤和金桂,便笑道:“二奶奶身子还不太好,嫂嫂也是一路风尘辛苦,倒不如早点安歇吧。”

    金桂却知她来意定然不是让自己安歇,更何况这时候她哪有安歇的心思,因便对熙凤道:“你还需要静养,且好好躺着,我也要去见我家太太和大爷呢,这事儿不弄清楚了,我哪里睡得着觉?”因一边说着,就拉着宝钗离开,剩下熙凤坐在床上怔怔发愣,好半晌才自言自语道:“唉,虽说她是个热心肠的,待我们没有一丝怠慢,只是终究这里不是我们自己的家,上天什么时候能开恩,恕了我们的罪过,让我们可以重回荣国府宁国府呢?”

    不说熙凤在这里自叹自怜,且说金桂,和宝钗一起来到薛姨妈房中,只见薛蟠赫然也在。她先接过碧云递来的茶喝了下去,这才坐在薛蟠面前,沉吟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大爷怎么也不去厂子里了?如今那儿添的几个管事儿的,竟是忠顺王府的人吗?那你更该去看着才是。还有这位新奶奶,我听说了这事儿,只呕的差点儿吐血,她究竟是怎么个来历?你为何便非娶了她不可?竟然都等不及我回来?”

    薛姨妈见儿子垂着脑袋,只让金桂训斥,却一句话也不接,忙替他开脱道:“媳妇你先别急,唉!说实在的,这事儿到底现在怎么弄成这样,连我还是云里雾里的呢,你听我慢慢和你说。”话音刚落,却听金桂耐心道:“太太,就让大爷说,这事情从头到尾,只有他最清楚。你们终究是半路得来的一点消息,哪有他说的分明。更何况他一个爷们儿,就该敢作敢当,这时候当缩头乌龟也晚了。”

    金桂说完,就见薛蟠抬起头苦笑道:“娘子你说的没错,这都是我犯下的罪孽,原本就该我来承担。我说完后,任你打任你罚,只求你千万看在夫妻一场的份儿上,好好儿整治这个家,万万不能让我们这一番心血给别人做了嫁衣裳。”

    金桂听他这口气,分明是清楚水云裳的目的,且和自己同仇敌忾的,心下怒气不由又解了几分,握着薛蟠的手沉声道:“你放心,这是我分内之事,自然要尽力而为的。只要咱们夫妻同心,却也不怕别人就能把咱们的心血都谋夺了去。”一番话说完,宝钗早扭过头,不去看他们夫妻两个握手深情的样子。

    薛蟠深吸了一口气,从出了这件事,他就一直觉着天地崩塌,日子也过的混混沌沌,如今金桂回来,就好像是一根定海神针陡然插在了心中,立刻就将心神都收敛镇定了。先将宝钗遣了出去,这才慢慢沉思了一会儿,方将整件事娓娓道来。

    “从娘子走后,京城许多商家都来找我进五彩缎的布料。也是罗方年轻气盛,一心要和咱们垄断这个布料市场,就悄悄透出口风,说将来还有七彩缎。于是惹得更多人趋之若鹜,这其中就有几家的掌柜最为热切,频繁邀我喝酒饮宴,都被我给推了。谁知那一日,他们忽然说东家要见见我,我心中惊讶,想着他们的买卖做得极大,竟不知东家却是一个,于是我不敢怠慢,就去了盛华楼。才知道那个东家竟然是忠顺王,那天在酒楼里见我的,就是他的管家。”

    薛蟠说到这里,喝了一口茶水,苦笑道:“娘子也知道,忠顺王现在圣眷正隆,咱们却是和北静王相亲的,因此我也不敢太驳那忠顺王爷的面子,只好应邀前往王府。说实话,得忠顺王亲自接见,我心里虽不大自在,却也觉得荣幸。因此宾主尽欢,我喝的有些醉了,夜又深了,那忠顺王爷便安排我在王府好好歇息。谁知我明明记着安歇时还是孤身一人,可第二天,身边却躺了一个女子,我大惊坐起,那女人被惊醒,也嘤嘤地哭,说是我半夜闯进去对她施暴,她怕喊了人来被人看见衣衫不整,只好默默由我摆弄。”

    “后来忠顺王府大怒,对我说那是他的妹子。但是为了不让这丑闻传出去,他并没有追究我的责任,只说日后再不会和咱们合作,又严厉的告诉我需守口如瓶。我本以为这件事就过去了,日后也曾派人送过礼品去道歉,却被打了出来。我还道从此后和那府里就是一刀两断,心里倒轻松了几分。谁知一个月后,那忠顺王却找上门来,说他妹妹怀孕了,这真是惊天霹雳,我都被劈的呆了。然后那忠顺王就说事已至此,我是必须要娶他妹妹的,但他妹妹是金枝玉叶,怎也不可能给人做小,勒令我半月内就备齐聘礼,速速娶他妹妹做平妻。不然就要告到皇上那里,求皇上做主。娘子,这侮辱皇亲国戚可是大罪,弄不好就要满门抄斩,你又不在府中,就算是去信,你回来也要一月有余,远水终究解不了近渴,何况又徒增你烦扰担忧。再加上那忠顺王又逼得急,我真是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听了他的安排,娶了这水云裳回来。”

    金桂点点头,薛蟠偷眼觑着她,见她似乎没有怒意,这才又大着胆子继续道:“我原本以为,这事儿木已成舟,真是没办法了。拼着你回来把我打骂一顿,也就罢了,毕竟她怀着我薛家的骨肉。你是个有心胸气度的,香菱你尚且怜悯,这金枝玉叶只要安守本分,你又怎么会和她不睦。谁知我竟料想错了,这水云裳从嫁进来之后,便仗着肚子里怀着我的骨肉,对家里指手画脚。妈是个宽厚人,妹妹又要谨守女儿本分,她却是个六亲不认的厉害货色,没几天功夫,妈和妹妹就拿她没有了办法。不料她把家里的权夺了之后,就又开始往厂子里安插她的人,我本是要拼命阻拦的,她就说我对她不好,要一尸两命,弄得我也没了办法,后来幸亏季兄弟给我出了个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orz,留言抽了,嘤嘤嘤嘤,我没办法回复了。大家放心,不是薛蟠背叛了金桂,而是他也被人陷害,我不会虐大家心的,金桂就是要在这件事情中大出风头嘛,那个水云裳和忠顺王也不能如愿以偿的,所以都放心了

    第九十九章

    “哦?季兄弟?”金桂想着这半天还没看见季明伦薛蝌和宝玉的面儿呢,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不过眼下倒也不急问这些,只一心要听薛蟠讲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薛蟠点头道:“没错,就是季兄弟。季兄弟说,这忠顺王是来者不善,立意要夺我们厂子的,安排的这些人怕都不是等闲之辈,我即使去了厂子,也斗不过人家,就算有他帮我,难保对方还会耍出什么花样,反而添了他们的小心和顾忌。所以倒不如索性趁这个时候先放手,这时候正是生意的旺季,过年了,平民百姓也要买好布料做衣服的。到时难保这几个爪子长的老狐狸不从中贪墨,只等你一回来,在厂中大肆查察一番,不怕查不到他们的把柄,到那时,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他们都赶走了。”

    金桂点头道:“季兄弟这个主意虽然胆大,却不失为一条壮士断腕快刀斩乱麻之策。然后呢?”

    薛蟠道:“没有什么然后,然后娘子就回来了。只是这段期间里,家里被她闹了个不成样子。总算她顾忌着那府里的老太太是老太君,还不敢太过放肆,只是这些日子里,姑娘们着实听了些冷言冷语,幸亏有妹妹和她们亲厚,大家也不理她。但是外面的爷们就都倒霉了,从她进家来,半分钱不许我摸,根本就没银子送给那些爷们们,只能靠他们自己在外面生活,我……我都没脸去看他们,也不知道现在一个个怎么样了,听小子们回来说,珍大哥哥和琏兄弟他们,现在都在给人做工呢。这都是堂堂的世家子,竟落到这么个境地,传出去,真真让人戳我的脊梁骨。”

    薛蟠说到这里,自觉内心愧疚到了极点,就以袖掩面,眼泪滚滚而落,再也说不下去了。

    金桂心想都说福祸相依,没想到这夜叉星进门,倒也成全了我一桩心事,算是不幸中的唯一一点幸运吧。因宽慰了薛蟠几句道:“你且别哭,这夜叉在我们府里是怎么个飞扬跋扈的样儿,那府里姨太太,老太太和琏二奶奶以及尤大奶奶都是亲见的。将来他们汇在了一处,自然替你分辨,这也怨不到你身上去。何况那都是些从小娇生惯养的爷们儿,不是我说,素日里他们也太张扬奢靡了一些,这一次在外面经历的磨难锻炼,对他们也未必就全是坏处,固然一时间或会衣食不周,可也该是让他们尝尝平民百姓疾苦的时候了。”

    薛蟠知道自家娘子的心思,对贾府中的女孩儿那绝对是怜悯有加,对男人们却都是深恶痛绝的。因此也只好无奈点头,却听金桂道:“那香菱和尤二姐到底是怎么被卖掉的?香菱是你的小妾,她容不下,这倒也不出乎我的意料,只是尤二姐可是贾府里的人,她又凭的什么去把人卖掉?”

    薛蟠叹气道:“这事儿太太和我都不知道,等我们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想来香菱自得她来,每日里总是为你不平,大概对着她虽不至于没什么好脸色,却也是闷闷不乐的,她哪里容得下我的妾侍和你同心?至于尤二姐,就是有一次我去找妹子想拿点钱送给珍大爷他们的时候,在园子里遇上,打了个招呼,谁知让她看见了,就非说人家勾引我。竟趁我们被她指使的团团转之时,找人将香菱和尤二姐都卖掉了,如今也不知卖在哪里,唉!”

    金桂握紧了拳头,半晌方又松开,回头对宝蟾道:“你去吩咐管家一声,让他给我尽全力查探香菱和尤二姐被卖去哪里?越快越好。她们容貌不俗又正当妙龄,落在坏人手里,真的就是糟糕之极。不过,即便是被卖去烟花所在,总也不能让她们马上接客,也得训练一番吧?不管了,总之告诉他,越快越好。”

    薛蟠知道娘子是因为这两个苦命的女人心乱如麻了,也不敢答言。剩下金桂低头在那里默默想着,暗道香菱没有人为之作主也就罢了。只是尤二姐是熙凤那边的人,她素日里可不是个能委屈求全的主儿,智计又多,口齿又伶俐,若她真想保二姐,怕是这水云裳也不能轻易的就把二姐卖了出去。想来她还是容不下二姐的,见有这么个机会,正好顺水推舟,从此后儿子又只有她,自然把她当亲生母亲看待,平儿和下人们哪里敢多一句嘴?唉,熙凤啊熙凤,虽然她是女中豪杰,狠辣心思始终不变啊。不过这倒也是人之常情,若是我,也断容不下一女侍二夫的。只不过是因为熟读红楼梦,所以对香菱怜爱,才会容她到如今吧。

    一时间想着这些心事,不由得悠然出神,好半天听见薛姨妈咳嗽了两声,她才回过神来,看着薛蟠道:“事情差不多都明了了,只是季兄弟和二兄弟宝兄弟却去了哪里?难不成也被那女人赶出去了?她还真的是无法无天了么?”

    薛蟠忙道:“那倒不是。只是季兄弟说,家里有这样的女人,他和宝玉两个外男在府里,难保不生出什么是非。何况上一次他们都中了童生,更想努力攻学,因此商量后,两人就搬去了学堂去住,他们走了,蝌儿又怎么肯留下?何况有了蝌儿,总有理由送钱过去。这三个兄弟也争气,就在你回来前不久,已经是在府试中中了秀才呢。只等来年春天乡试,若是再中了举人,就真的是连中三元了,虽然只是小三元。”说到此处,薛蟠方露出了微微的一点笑意,这件事也是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唯一让他高兴的一点事了。

    金桂点头道:“原来如此,这倒也不错。”因站起身慢慢踱了几步,薛姨妈和薛蟠见她眉头紧锁,面上都露出期待神色,恨不得她立刻就能拿出以往的雷霆手段,好好降服那飞扬跋扈的水云裳,让她安分低头。正在心里想着,却见金桂忽然停下步子,神情凝重的摇头道:“不对,这件事古怪得紧,怎么会有这种道理呢?”

    一语未完,她也顾不上和薛姨妈薛蟠说话,便奔出房门外,对碧云道:“派几个丫鬟,到院门前,一旦看见有人来了,就速速来通报。”

    碧云见她神色凝重,不敢怠慢,连忙吩咐了几个丫鬟在院子里,又叫了薛姨妈的心腹丫鬟碧香亲自守着房门,她则匆匆出去,亲自坐在院门边,看着左右来往的人。

    这里金桂吩咐完了,方紧紧关了房门,转回来做到薛姨妈旁边,又把薛蟠叫过来,轻声但郑重道:“这件事,怕是不单单大爷被人陷害那么简单,有可能,连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大爷的。”

    此语一出,真是石破天惊,那薛姨妈虽恨水云裳跋扈,但是对她肚子中的孩儿,确实是满心期待的,忽听金桂说那孩子竟可能不是薛家的骨肉,再想到若真是如此,自家儿子竟然是被这女人给戴了绿帽子,一时间就好像是被一棒子打在头上,险些昏了过去。

    “媳妇,这话……可不能乱说啊,你……你有什么凭证能证明……证明那孩子不是蟠儿的骨肉?”薛姨妈握着金桂的手,眼泪都快下来了,也是,盼星星盼月亮盼来了一个孙子,结果却可能不是自己家的后代,能不哭吗?

    “我的确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只是凭着自己猜测。”金桂肃容道:“只是太太和爷且想一想,忠顺王府那是什么地方?真正的皇亲国戚啊,那府中规矩,不知比咱们两府要森严多少。别的不说,只说近身伺候的人吧,怕就不是咱们两府里的姑娘们能够相比的。咱们府里每个姑娘尚且有两个贴身伺候的丫鬟,夜间睡在姑娘们的帐外,服侍端茶递水。那王府中的千金,又怎么可能孤身一人睡在绣房里?想来也定然该有两三个丫鬟睡在房外才是。既如此,大爷若真是酒醉闯了进去,他手里又没拿刀拿枪的,那些丫鬟焉有不喊人之理?就是拼了她们的清白不要,也得拦住大爷,不能让她往绣房里闯啊?”

    薛姨妈只听的身子冰凉一片,木然点头道:“没错,是该这样才对的。”话音落,忽然又像是想起了别的什么,不由得精神一振,连忙对金桂道:“可是,也未必是这样,也许那忠顺王爷早就想用他这妹子来谋夺咱们家的厂子,所以把蟠儿悄没声的抬到了那绣房里,和那贱人一番,第二天才现身诬陷,也有这个可能吧?”

    金桂点头道:“的确是有这个可能。可是太太你想一想,若忠顺王真的是为了谋夺咱们家的厂子,不惜牺牲他这个妹子。那他怎么就敢笃定他妹子能在一夜鱼水之欢中有了身孕?若是他妹子没有身孕,那第二天他和大爷反目,并说从此后再无瓜葛,也不让大爷宣扬这件事,接下来他又要怎么图谋我们家呢?”

    第一百章

    薛蟠只忖思了半晌,就悚然而惊道:“娘子你的意思是,这……这贱女人的肚子中早就不知怀了谁的孽种,那忠顺王怕门风有染,又想图谋我们家财产,因此才使了这么个一石二鸟之策?没错,定然是这样没错。不然的话,那忠顺王若无心谋夺咱们家财产,就不必白白牺牲他的妹子。若说只想把她妹子嫁出去遮掩家丑,也用不着选中我。若他是立意夺咱们家的财产,这贱女人便定当是怀了别人的孩子,不然那夜之后,忠顺王只该对我更加笼络,然后用那件事要挟我对贱人负责任,娶她进门,用不着先是故作高姿态,之后才又说贱人怀孕,逼着我去娶她。”

    “就是这样一个道理。”金桂点头,然后缓缓站起身子,轻声道:“更何况大爷的酒量,我心里是清楚的,虽不至千杯不醉,却也着实有两三斤的量。当日在苏州时,你被那些商人灌得酩酊大醉,回客栈后于睡梦中吐了,我令人收拾打扫,第二日你还和我说夜间劳动了我,实在不好意思云云。你大醉的时候尚且知道这些事,何况在忠顺王府,被人弄去小姐绣房里,又一夜的颠鸾倒凤,怎么可能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呢?这样大的动静,就是一头猪喝醉了,第二日酒醒后也该有一点模模糊糊的记忆才对。”

    “没有,什么都没有,就是醒了,发现身边多了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对那一夜的事,我根本一点印象都没有。只知道自己喝醉被人扶进客房,躺在床上就睡着了。”薛蟠跳起来,把胸脯拍的山响,相对于薛姨妈的失望,他却是如释重负,暗道上天垂怜,原来我是被人陷害的,我并没有辜负我家娘子对我的殷殷厚望,这真是祖宗积德老天保佑啊。

    薛姨妈整个人都如同坠在冰窟窿里,身子已经木了。之所以水云裳在家里闹了个天翻地覆,凭着薛蟠和宝钗,是忍不下去的,兄妹两个也不是没想过杀杀那女人的性子威风。然而每次那女人撒泼打滚直说要上吊带着孩子一起死的时候,薛姨妈就死死按住了他们兄妹两个,说什么也不许他们继续斗下去,归根结底,全是因为她想这个孙子想的眼睛都红了。只寻思着暂时容忍这个女人,待孙子生了下来,她还有什么手段威风可使的?

    只不过没想到这水云裳变本加厉,越发闹得不堪。薛姨妈正头痛的时候,看到金桂回来,联想起儿媳妇又聪明又有手段,说不定可以降服这个女人。只是心里也自筹划好了,想劝金桂该让着的时候还是要让着的,谁想这些话还不等出口,金桂就先给她来了一棒子,差点儿把老太太打晕过去。

    那边儿卸了心头大石的薛蟠和金桂还在一旁商量对策呢,忽然就听“咕咚”一声,回头一看,薛姨妈直挺挺倒在了炕上,原来老太太越想越不是滋味,这些日子姐姐家人受的委屈,自己和儿子女儿受的委屈,连准女婿季明伦和侄子薛蝌以及自己疼爱的宝玉都被迫出了家门受那风霜之苦,可到头来,苦心的隐忍换来的却是这样一个晴天霹雳,她越想越憋屈越想越不值,脑子里一时钻进了牛角尖出不来,竟到底生生把自己给气昏过去。

    “妈……”薛蟠和金桂吓了一大跳,连忙扑过来,掐着薛姨妈的人中,又喊丫鬟进来,吩咐去请大夫,好在丫鬟还没出去,薛姨妈就悠悠转醒过来,看着薛蟠和金桂,不等说话,眼泪就下来了,声堵气噎的道:“好……好好查一查……这……这贱人是怀了谁的种?若……若不是……蟠儿的,薛家……断断不能容这个贱人……住下去。”

    “妈放心,如今你媳妇都回来了,她办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薛蟠连忙安慰着薛姨妈,一旁的碧香眼睛都瞪大了,正不知所措,却见金桂抬眼看着她,淡淡道:“碧香,你是这府里的老人了,妈素日里又疼你,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自然清楚,记着,我不是吓唬你,这事儿非同小可,你敢泄露一个字,就有可能送了性命。”

    碧香呆呆点头,这里金桂又对薛姨妈道:“太太一时间只是急怒攻心,还没细想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总之,这事情是不能急的,要慢慢来。若是别人家,恐怕这颗苦果也只能默默吞下,然而我却是个眼里揉不下沙子的人,我是决不能容忍这种事的,哪怕拼个头断血流。妈放心,日后你只要和姨太太静坐佛堂,不许任何人打扰,外面无论我和那女人怎么斗法,你只一概不问,这便是帮了我的大忙。”

    薛姨妈点头道:“我这些日子让她闹的筋疲力尽,倒不如你吩咐人去水月庵收拾下,我和老太太姨太太这就去那里住几天,也享几天清静。”

    金桂笑道:“如此更好了,这事儿我便去办,妈和老太太姨太太也出去散散心,住在那里,每日心也清静,若是住腻烦了,派人回来说一声,我就让人接你们去。”说完薛姨妈点点头,金桂见她精神萎靡,知道这件事实在让她很难接受,因此便对薛蟠道:“太太也没精神了,咱们在这里说了半日的话,倒是回房的好。”

    “行,你们去吧,我这会儿也真觉着支撑不住,得好好歇一歇。”薛姨妈说完,便向后仰倒在引枕上,碧香忙走过去,轻轻给她捶着腿。

    薛蟠和金桂从薛姨妈房里出来,金桂就要回房去,却被薛蟠一把拉住,听他轻声道:“娘子又回哪里?你那房间里还有琏二奶奶,说话都不方便的,不如去我书房,里面那个房间是我平日里休憩之用,除了没有那么多摆设,其实也和卧房无异,我这些日子都是在那里歇下的。”

    金桂心里知道薛蟠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骤变突生,这男人有点没了主心骨的感觉,所以想多和自己说说话,也想求点温存,知道自己没生他的气才能放心。平心而论,她也知道这次的事着实不能怪到薛蟠头上。忠顺王府如此图谋,不要说是薛蟠,就算是季明伦,恐怕也防不胜防。

    只是心里的疙瘩哪里能尽去,因和薛蟠走了两步,在一株梅花树下站定,看着四周无人,她方慢慢抚摸着那些盛开的梅花,似笑非笑道:“是么?大爷这些日子都歇在书房里?我看那水云裳也是一个绝色佳人,如今都娶回来了,难道大爷能忍得住不碰她?”

    “原来娘子气我这个。”说到此处,薛蟠倒是昂首挺胸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了,举着一只胳膊郑重道:“好叫娘子知道,从她进门后,我没有碰过她一根指头。我原本想着醉酒之下,到底做了对不起娘子的事情,心中愧悔难当,也没有脸在娘子面前为自己辩解,可如今娘子说的那些,竟是有十二分的道理,因此我心里十分欢喜,这样的话,我从头至尾,都没做过辜负娘子的事,不然的话,叫我天打雷劈……”

    “行了。每天只知道天打雷劈的,也不想想天老爷和雷公哪有那么多功夫管着你们。”金桂没好气的笑骂了一句,知道薛蟠没有碰过那水云裳,她心情大好。心里也有一些感动,须知这个时代的男子三妻四妾沾花惹草都是寻常之极,和吃饭喝水一样的事情,从没有哪个男人会觉着这种事对不起妻子的。如今薛蟠能说出这样一番话,足见他心里的确全都是自己了,才会有这份愧悔。

    手放下梅枝,却挽上了薛蟠的胳膊,随着他向书房方向走过去。薛蟠心里喜不自禁,一边又对金桂道:“娘子,我不明白你为何不立刻将那贱人赶走,为什么还要留她在我们府中白吃白喝飞扬跋扈的?难道你还想受她的气不成?“

    金桂瞟了丈夫一眼,微笑道:“给我气受?那也得她有这个本事。你放心吧,我心里自然有数。”接着面色又沉凝下来,轻声道:“你知道我刚刚为什么那样小心防范,生恐人把这话听了去?还那样的吓碧香,让她缄默?你以为我是没事儿闹着玩吗?怎么不想想?这件事里面的那些龌龊和利害关系?已经娶了她进门,便等于是承认了她肚里的孩子是你的,如今忽然要翻供,证据在哪里?无凭无据的,只会把把柄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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