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沉照溪的三十岁生辰,萧瑾蘅那是早在半年前便开始着手准备。怎料生辰前夕,写好的预案不知怎的被沉照溪瞧见了,惊喜险些成了惊吓。
    生辰宴准备在往前的郡主府,现在的鸾台珺府办。
    虽将那府封给了沉照溪,可她十日有九日都是被萧瑾蘅以各种借口留宿在宫中;难得出去,也是宿在沉府的。
    尽管数日前她已看过草图,趁着休沐真正到了府上,还有多少有被奢侈到。
    据萧瑾蘅所说,上到房室修缮,下到从全国各地搜罗来的万株秋发牡丹,用的皆是她自己私库中的银子。
    当时苹儿也在旁边附和,再三保证,沉照溪才堪堪相信。
    如今么……
    得动些心思,好好问问。
    早朝又因莫名的事情争辩到午后,待众臣散去,萧瑾蘅又一头扎进奏折堆中。
    傍晚才换了身衣裳,匆匆出宫。
    她先前不知几时才能将奏折批完,故早早遣人口谕,说是先行开宴,不必等自己。
    待萧瑾蘅到,府中觥筹交错,一副热闹景象。
    许多人将沉照溪围着,不知在说些什么,偶尔还有阵阵哄笑声。
    萧瑾蘅被勾起了好奇心,挥手示意左右不必通传;一个人躲躲闪闪,向人群靠近。
    屏息听了一阵,那些人与沉照溪似是在作酒令;内容却比萧瑾蘅少时在花楼听到的高雅太多,说白些,她连听懂其中发意境都是勉强,更别提能对上了。
    若被人簇拥着的不是沉照溪,萧瑾蘅早就腹诽几句文人做派,而后脚底抹油快快跑掉。
    “陛下,您?!……”
    身后突然有人叫了她一声,萧瑾蘅回头见到是辰,忙得伸手把她也拉进这格外宽敞的寿山石大花坛中。
    “哇呜呜——”
    “脏死了!”
    辰在宴上吃得开心,连嘴都没来得及擦;如今唇边的油迹全到了萧瑾蘅手上,让她好不嫌弃,拉着辰的领子便大力擦起来。
    “平日同戚莨在一起是吃不饱吗?”萧瑾蘅看着掉在泥土上的那只鸡腿,又看看快要哭了的辰,安抚似拍了拍她的脑袋;“想是往后散朝,把你们都留在宫中用膳算了。”
    “算了吧陛下……”辰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很失落;“她们…几个姐姐都到军中去了,只有我整日无事,钻研那些个菜谱……”
    说罢,辰的头更低了些,静静等着萧瑾蘅责备。
    “朕记得照溪她娘名下有几间酒楼,你愿不愿去那里瞧瞧?”萧瑾蘅又压低声音,往辰的身边凑近些;“顺便偷师……朕也馋许久了,宫中菜色相比起简直像药膳,吃着多少有些痛苦。”
    见辰双眉上扬又想惊叫,萧瑾蘅忙得抬起她的手堵住她的嘴。
    辰稍稍愣了下,再后也算是想起她们二人还甚是可疑地蹲在花坛中,于是赶紧噤声。
    “那我要像姐姐们一样,改个好听些的名字。还有……陛下,为什么要躲在这啊?直接去找沉…照溪姐姐不就行了?”
    萧瑾蘅双手托腮,目光再度落到不远处,掩唇轻笑的沉照溪身上。
    “你不觉着她这副模样…真美……天仙,定是天仙……别打搅了她……”
    听了萧瑾蘅的话,辰又趴在花坛沿边费劲瞅了好一会;今日的沉照溪无非妆面画得精致些,头上死气沉沉的官帽换做金银珠花钗,身上带的配饰……是有些富贵。
    “陛下……这都是您准备的?”
    辰下意识做了个吞咽动作,心中也情不自禁算起来沉照溪这身首饰值多少钱。
    “那是。之前府中格局调整,到今日的菜色、戏班子,一草一木的布局,皆是……”
    “不不不,陛下,照溪姐姐身上穿戴的,金子!玉!”
    “你一直在看这个?!”萧瑾蘅狠狠剜了辰一眼;“别惦记!”
    想是萧瑾蘅的动静有些大,已经陆续有人侧目朝她们的方向看过来;自己之前调来些禁军,此时也走近,甚至都能听到盔甲剐蹭在石头上的声音。
    “趴下!快趴下!”
    可怜了辰,险些当场因为试图练缩骨功而身亡。
    “怎的了?”
    “沉珺,这花坛中似有异动,臣下怕有人伺机生事。”
    沉照溪的声音已然从正上传来,甚至萧瑾蘅都能感受到附在身上的花茎被拨开。
    萧瑾蘅心中忐忑,若换做以前,这般莫名藏着被发现了也是丢人,现在肯定少不了被人上折子规训。
    骨节分明的手已经探至萧瑾蘅的头顶,毫不怜香惜玉,甚至把她的发冠都弄散了;若非及时接住,真真又要吸引好些人来。
    “是么……我倒是没有摸到什么,大概是哪里来的野猫,窜走了。”沉照溪虽是这般说,可手却在萧瑾蘅的脸颊上示威般地拍了几下,而后才将手抽回;“陛下不是早传过口谕,如今到哪了?我也好准备去迎。”
    “这……臣尚且不知,怕是国事繁忙,还需等片刻。要不,臣再派人去问问?”
    “无事,做臣下的哪能催陛下;何况今日能有这些,已是皇恩浩荡。”
    萧瑾蘅听着那声‘皇恩浩荡’莫名打了个寒战,直到声音渐远她都不敢抬头。
    “辰,什么情况了。”
    “不知道啊……”
    辰缩着,连说话都很困难。
    “萧瑾蘅。”
    完了。
    萧瑾蘅抬手擦了下额头上并没有的冷汗,忐忑地直起身子,头上还挂着几片绿叶。
    幸好,沉照溪将人支开不少,离得近些的也都识趣地背过身。
    “陛下竟早就来了,都是臣失察,才闹得这般……狼狈,请陛下降罪。”
    “我……沉……罢了,搭把手,朕去换衣裳。”
    辰在一旁还想偷笑,于是又被萧瑾蘅瞪了眼;“去找戚莨,带你换身衣服去!”
    “……哦。”她心道完蛋,戚莨那般爱干净的人,自己怕是不妙。
    屋内,沉照溪双手抱胸,冷脸盯着萧瑾蘅。
    萧瑾蘅被她看得心中发毛,又不敢说话,只好默默用屏风将自己围住。
    她围一点,沉照溪就往后移一点;直至最后萧瑾蘅无奈,背对着沉照溪擦拭起身子。
    “小陛下好雅兴啊。”
    “不……不敢,不敢;只是瞧沉姐姐与他们玩得开心,不敢去打扰;顺便……顺便给沉姐姐个惊喜。”
    “嗯,挺惊喜的。”
    瞧她这般说的,眉尾都没半点波动,哪来的惊喜。
    “话说这府中的所有,都是你用私库里的银钱置办的?”
    “这里你全逛过了?”
    “忙着应酬,尚未。”沉照溪伸手,用指尖从萧瑾蘅的腰窝缓缓向前滑动,最后狠狠掐在她最皮薄的地方;“回答我。”
    “嘶——是……是……”
    “真的?你攒下这么多钱了?”
    萧瑾蘅回看的眼神逐渐飘忽;“呃……我爹现在也用不着这么多……况且,况且!况且之前他在相位,不少人找他攀关系,送了些……但是我爹还是秉公办事的,那些人想谋官,得到的皆是什么没有实权的……我我我……我前些时候已经清理过了。”
    “哼。”
    沉照溪冷哼一声,旋即松开手,退到屏风外。
    萧瑾蘅顾不上揉揉被掐的地方,匆匆换好衣裳,挂上笑脸走到沉照溪面前。
    “想你了……”
    “哼,想我?”沉照溪还是摊开手,将萧瑾蘅拥住;“方才那件绯袍穿起来多精神,现在倒好,只能穿这黑沉沉的。嘶——手别乱动!”
    眼见着萧瑾蘅的手无比自然地钻进自己裙底,沉照溪忙地将其摁住。
    “急什么,待人散后,随你怎么折腾。”
    不远处与戚莨依偎在湖边的辰见到她们出来,颇为得意地点了点身边人的肩;“瞧瞧,我说什么,不到一炷香肯定出来。”
    戚莨饶有兴趣地看着沉照溪与萧瑾蘅二人,没有说话。
    萧、沉二人没走几步,有一提着端着酒盏的老者似在那等了许久,见到她们就迎了上去。
    那老者的身后还跟着一面似莲萼的素衣少年,时不时还因着老者的暗示,搭上几句话。
    “小莨莨,那是……?”
    “工部侍郎,旁边的……大概是他孙子。”
    辰眯着眼睛,见萧瑾蘅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突然联想到什么,兴奋起来;“嘿!你还是个小官时这老头子对你爱答不理,后来又给你送礼。这回怕不是想荐自家儿郎,入赘给沉姐姐吧?!”
    “小声些!”
    戚莨将身边的糕点拿起些,塞到辰的口中,自己则趁着夜色,目不转睛地盯着萧瑾蘅。
    她可太喜欢看这些热闹了。
    “沉卿,是平日太闲了?想找些乐子?”
    萧瑾蘅几乎咬着牙说话了。
    “陛下,这……臣这孙儿是真心倾慕沉珺的,况且沉珺的年岁也该成家了,何谈乐子一说?哈…哈哈……”
    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他还在说。
    年岁?什么年岁?
    萧瑾蘅心中早就把人骂了个遍,嘴上也毫不客气;“徐侍郎这般喜欢撮合别人,不如直接请辞,到这长安哪出说媒去吧?嗯?!”
    那徐姓侍郎听到这话,连忙拉着他那孙儿跪下,惶惶告退。
    沉照溪用自己的小指勾住萧瑾蘅的,偏头看向她淡淡一笑;“那往后怕是媒没有说成,媒人先打起来了。”
    “什么?”
    “今日已经有十来个了吧?我还盼你快些来解围,结果你倒好,躲在那花坛里不肯出来。”
    萧瑾蘅拂袖,火气上头;“这些老东西,果真太闲了!沉姐姐,要不给他们出个年末考核什么的,总归有些危机感。嗯……就这般定了,题你出。”
    沉照溪半点没想到,自己只是过个生辰,怎的多出这么些个公务来。
    还尽是得罪人的。
    她想想,还是呛了回去;“没法子,我现在可是高枝……”
    “嗯,等会就把你举得高高的。”
    萧瑾蘅答得实在太流畅,以至于沉照溪还未反应过来,她已经走到庭中。
    “免礼,朕瞧诸位皆很是尽兴,甚感欣慰;此宴还有一环,诸位移步后院。”
    她手一只,身边提灯的宫娥便开始引路。
    看到人走得差不多,萧瑾蘅忙小跑到沉照溪的面前,牵起她的手。
    “人也算走了,可想做些别的快乐事?”
    方到屋中,萧瑾蘅便迫不及待地将沉照溪抵在门上,深吻起来。
    “唔——呃……萧瑾蘅~”
    “嗯?”
    沉照溪将萧瑾蘅推开,胸口剧烈起伏着;“你还没告诉我,后院有什么,神神秘秘的。”
    萧瑾蘅闻言,眉头一挑,拈起兰花指,学着那花旦缓缓吟道:“今日请来的戏班,为妾亲自调教~”
    她将衣衫解下,半披在身上,一走一动间还真有几分韵味;“妾在后院立数座戏台,每座演一折,取那~移步换景之意~~~演完也直达侧门,正好叫人送走~”
    沉照溪看她演得认真,也跟着她的步调噙着笑,缓缓移到床上;“听起来不错,可是今儿个我是寿星,偏偏也是我瞧不到。”
    “这——”
    萧瑾蘅的唇角僵住,眼睛溜溜转了好几圈;“是妾唱得不好,叫姐姐想去看别人?~”
    她如此唱着,身体却向沉照溪压来。
    “明日,后日,沉姐姐想看到什么时候,我便请他们演到什么时候。”十指没入沉照溪的指缝,萧瑾蘅凑在她的耳边;“今夜……予我,可好?”
    沉照溪的身子早就软得不行,哪能经得起萧瑾蘅这般撩拨?
    沙哑道:“好……”
    “哈……”
    萧瑾蘅轻轻笑了声,却不急着动作,而是温柔地抬手,抹掉沉照溪唇角被亲花的口脂。
    “想怎么要?”她的指尖下移,隔着衣物,停留在早已挺立的乳尖;“亲亲这里?还是用些力道?”
    沉照溪咬着唇,眼角已是湿漉漉的;与其说她是害羞不肯答,不如说她无法抉择。
    “轻些……重……随你,呃——”
    经过多年锻炼,萧瑾蘅解沉照溪衣物的速度愈发快了,未等话说完,便已将红梅衔在齿间。
    双手亦是没闲着,缓缓移到沉照溪的身下,拖住她的臀瓣。
    仅仅一个细微的动作,便引得沉照溪的急促数倍,双腿也很自然缠上萧瑾蘅的腰。
    “萧瑾蘅……我想要……”她难耐地摇着腰肢,蹭弄着萧瑾蘅的腿;“要我可好?”
    “好……”
    萧瑾蘅今日格外听话,沉照溪说什么,她便做什么。
    沉照溪依旧那般湿得厉害,蜜液顺着腿根将床铺都沾湿了好大一片。
    指尖临近穴口时,萧瑾蘅还是惊了下。
    她试探般地让两根手指都滑进个直接,又怕沉照溪不舒服,不敢动弹。
    “可会疼?”
    “嗯?”沉照溪此时双眼迷离,只下意识地挺起腰,迎合着萧瑾蘅;“啊唔——好胀——”
    能不胀么?
    萧瑾蘅轻笑,她可是将两根手指都尽数没入。
    “沉姐姐真棒,两根手指都吃下去了。”她俯身,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下上面的蕊珠;“沉姐姐放松些,莫要夹得我这般紧。”
    听到她的话,沉照溪顺从地努力将自己放松;只是这一下,叫她的花蒂蹭上萧瑾蘅虎口的薄茧。
    便是更猛烈的颤震。
    与此同时,萧瑾蘅也微屈了些指节,对准她的敏感摁压下去。
    “唔……萧瑾蘅——我、不行了——”
    “沉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
    萧瑾蘅腾出一只手,温柔地拨开她额上被汗浸湿的碎发。
    如此面色潮红,迷离之态,着实好亲得厉害。
    她自然遵循本心,对着沉照溪微张的唇再度吻上。
    “沉姐姐……沉姐姐……好姐姐……”
    萧瑾蘅在沉照溪的耳边喃喃许久,又沿着她的脖颈,留下一个又一个红痕。
    “沉姐姐,趴跪着可好?”
    听到她的话,沉照溪本没想着拒绝,可等了好几个弹指,也不见萧瑾蘅抽手。
    “你……?”
    “我怕这水儿堵不住,怕沉姐姐觉着空虚。”萧瑾蘅笑着舔掉唇上的晶莹;“我自当全力配合沉姐姐。”
    沉照溪咬咬唇,也不再说什么,缓缓挪动起自己的身子来。
    如此身子转动,可萧瑾蘅的手指不曾变动,当真将每处媚肉都照顾到了。
    好不容易挪到萧瑾蘅满意的姿势,沉照溪回头,眼巴巴地看着她;“动一动,求你……”
    萧瑾蘅笑,将手指转了半圈,对着蜜穴的上壁勾弄起来。
    另一手则从沉照溪的酥胸上滑至腿间,一下下轻拍着流出的清液。
    声声淫泆。
    “方才见沉姐姐行酒令,我总也想着作些什么。”
    指尖一勾,沾了些蜜液,萧瑾蘅在沉照溪的腰窝处写着;“府中人声沸沸闹,屋内潮雨却春宵。”
    沉照溪还来不及说些什么,穴中的手指便勾动几下,使得话出口便成了呻吟。
    背上写字的手,也惹得她浑身酥麻,几乎撑不住。
    “红梅枝头尽数摇,不如美人喘愈娇。”
    的确如萧瑾蘅所言,沉照溪的身子抖得愈发厉害。
    怕是再做,自己就要坏了。
    “酥桃逐流几欲消,敛眉轻吟求莫闹。”萧瑾蘅皱起眉头,面露难色,想不到该怎么继续,手上的动作确是一刻不停;“泠泠落落泉生娆,不如姐姐快些到?”
    “差劲!啊嗯——”
    沉照溪许久每听过这么不堪入耳的东西,情绪稍一激动,还真遂了萧瑾蘅的愿。
    刹时脱力,瘫倒再床上。
    “还有一句。”萧瑾蘅趴在她的身边,轻轻拍着沉照溪的背;“萧瑾蘅,写得真好。”
    沉照溪没劲回答她。
    在萧瑾蘅的眼中便是默认,洋洋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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