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邪尘(父子) 作者:肉书屋

    [耽美]邪尘(父子)第1部分阅读

    邪尘

    作者:梓色天堂 发表时间: 2006/05/14 20:59 点击:1361次 修改精华删除置顶来源 转移 收藏

    第一章

    一滴晶莹的露珠自剔透的绿叶上滑下来,清晨的空气格外的清新,露珠在空气中闪着五彩的光。

    一只嫩白的小手伸了出去,将晶莹的露珠接入小掌中,露珠滑落在小巧的手掌中央,小手的主人,伸出粉嫩的舌头,轻轻地舔着露珠,尝着这自然的恩露。

    一小阵急促的脚步声过后,来人喘着气,手中拿着一件破旧的皮袄。“小祖宗,你怎么起得这么早?天凉,小心冻着。”

    小手的主人娇小的个子只及来人的肩,一张嫩白的脸上有一抹淡淡的浅笑,如晨露般纯洁。“嬷嬷,天气好,我就起来散散步。”

    何嬷嬷将旧袄披在小人儿的身上,摸摸他的头,口中唠叨。“散步?就你这个身子骨?不要给嬷嬷生病就好!唉,可怜夫人去世得早,姑爷又是个无情无义的东西,留我的小宝贝窝在这个破地方受苦受难!偏偏天公不作美,给小宝贝生了这么一副病身子。呜呜呜,夫人啊,你为何去得这么早?”

    小人儿打了个呵欠,每日一早便听嬷嬷念上一遍,最初听了有些伤心难过,久了便没感觉了。等嬷嬷唠叨完后,他揉揉眼。“嬷嬷,我饿了。”

    何嬷嬷赶紧自打嘴巴。“看我这记性,一唠叨起来,什么都忘了。我的小祖宗,快跟嬷嬷来,身子这么瘦弱了,可不能饿着了。”

    被拉着走,小人儿轻轻地笑,笑得如泉水般清澈。

    来到房里,桌上的早膳其实也就几个白馒头。由于不受重视,他和嬷嬷两个人一直过着清苦的日子。

    虽然清苦,这样的日子也过了十个年头,早就习惯了。

    但嬷嬷却不这么认为。

    拿着冷硬的白馒头,又开始念了。“那个无情无义的东西!我家小姐人一走,他倒好,马上有了新人,狠心的将自己的亲骨肉扔在这里,过着清苦的生活!这是人吃的吗?下人吃得都比这好!”

    尽管恨得咬牙,但还是一口一口地将手中的馒头给塞进口中。

    小人儿静静地吃着。其实今天的馒头比起昨天的要好吃一些呢。

    吃完一个之后,他拿着第二个,不急着吃,而是慢慢地撕着皮,在嘴里嚼着,清澈的大眼飘向窗外。

    窗外是一片嫩绿。刚入春,冬天的冷气还未退去,天淡蓝,云薄如纱,一片清明。这片天地,便是他所能拥有的。在这小小的一角,一抬头,还是能看到广阔的天空,但,天空虽广,却是可望而不可及。他永远也不能突破住了十年的小院落。

    在母亲去世后,他的命运便注定了,注定了一生不能离开这里。

    吃完早膳后,嬷嬷便去忙活了。虽然这院落只住了两个人,但有些事还是得做。比如洗衣,扫地,或是为小主人做几件新衣服。说是新衣服,实则不然,小主人自从被抛弃到这院落后,主屋那边从未送过什么东西来,衣服自然也没有。她没办法,只能将夫人以前的衣服做个转换,让小主人穿上。小主人是男孩子,这是毋庸质疑的,但他现在的装束,却十分的怪异。那衣服原本是女人的,修改起来也十分的麻烦,为了不突出女性化,何嬷嬷花了许多的心思。尽管如此,那衣服终是偏向了中性。所以,小主人身上的衣服,在普通人的眼中看来,极为异常。但他穿了十年,从未出去过,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何怪异之处。

    每每思及此,何嬷嬷不禁泪流满面。

    想当初,她就觉那姓风的男人不是个好东西,多次劝说小姐莫要迷恋上他,可小姐不知哪根筋不对劲,竟然爱上了那个姓风的!不但不在意自己比那小子年长了两岁,更不顾她的劝说,执意要嫁给他!那姓风的小子素来是来则不拒,看小姐有几姿色,便随意答应了这门亲事。等小姐嫁过来后,方知姓风的小子心根本不在她身上,小姐终日以泪洗脸,郁郁寡欢,就算怀上了小少爷,也欢喜不起来,最后难产而死!而那姓风的真不是个东西,小姐一死,他竟然拥着新人笑,把自己的亲骨肉扔在这小院落,还下令,一生不得出去!

    她不懂,好歹怎么说,小姐与他算是夫妻一场,他怎能如此无情无义?!

    现在可好,小主人都十岁了,还窝在这个小地方。没有夫子,没有书本,跟着她这个只识几个大字的老婆子学了一点点。老婆子她真个后悔,年轻的时候,怎不多读些书,如此,小主人也不会落得没书可读没字可识的地步!小主人这么聪明,却被这样送掉了前程!?

    怪来怪去,最可恨的仍是那个姓风的小子!

    何嬷嬷恨得咬牙。

    拖着有些过长的袍子,风尘儿抬头望望高大的树。这棵树比他要老上好多岁,当他有记忆时,它就存在了,几乎与现在一般高大,不知为什么,他常常会望着它发呆。粗大的树干,要三四个大人合抱方能围住,向四周伸展的枝干强劲有力,树叶很茂密,四季长青,故尔,那浓密的树叶有些暗绿,有些嫩绿,有些黄绿,有些翠绿,绿得多姿多彩。

    望着望着,就这样望了许多年,在不久前的一个下午,他终于知道了自己为何一直望着它了!

    树的根虽在这小院落里,但它的枝却是伸展到院外的不知处!

    他轻轻摸着树干。“你是因为寂寞吗?”

    风吹得树叶飒飒,似乎在回应他的话。

    “唉,我也觉得有点寂寞呢!”

    他偎在树干上,就像孩子偎在母亲的怀里,安祥的脸上有着渴望。

    不知何时,他方能走出这片天地。

    一直没有和嬷嬷讲,他心怜嬷嬷为了他任劳任怨,跟着他吃了很多苦,如果没有他,嬷嬷可以过更好的生活,但因为她是母亲的嬷嬷,无可厚非的,她亦成了他的嬷嬷。

    假如有一天,他能出去了,他一定会带着嬷嬷,让她安度晚年。

    闭着的眼,睁了开来,他瞅着树。

    嬷嬷常念着他身体瘦弱,其实他并没有嬷嬷说得那般无用!只是不知为什么,他的身体长得特别慢,明明已有十岁了,却像个七八岁的娃儿,身体并无病,但体力比一般人要差一些。就因如此,嬷嬷才一直担心着他。

    他是男孩子,终究有男孩子的野性。常常瞒着嬷嬷,爬上爬下,也会捉捉蛐蛐,或是追逐从池塘里跳上来的青蛙。男孩子该有的童年,他并没有错过,这里的日子过得虽平静,但很惬意!只要不把自己玩得脏兮兮,眼睛有点花的嬷嬷是不会发现的。

    这是他的小秘密,他很神秘的珍藏着。

    想着嬷嬷这会儿一定在忙活,不会注意到他。他便露出男孩子一贯的调皮笑容。

    将袍摆拉起,塞在腰间,脱了鞋子,挽高了袖子,比了比位置,便很熟练地爬上了大树。

    没花多少时间,他便爬上了最低的枝干,靠坐了一会儿,接着向上再爬了一层。离地有数米高了,他一点都不害怕地坐在枝干上晃着两只脚丫子,晃着晃着,慢慢地停了,他的眼不知不觉中向围墙望去。

    围墙很高,他坐的这个高度,却看不到围墙外的景物。以前都只爬到这个位置,从未再高一些,也未攀着树枝,爬过围墙。

    今天不知为什么,他很想试试。

    出于一种好奇心,他终于动身向围墙外爬去了。

    树枝很粗大,不用担心会承受不住他的重量,接近围墙时,心莫名的加速跳动。

    这是一种禁忌!

    那个从未见过的爹爹曾下令,他这一辈子都不得出这院落!而如今,他即将越出雷池了!

    没有害怕,唯有兴奋。

    他知道,这偏僻的院落,没有人会经过!

    因为他是被遗忘的人呢!

    头,探出了围墙。

    他呆呆地望着外面的景致。

    那就是……外面的世界吗?

    重重叠叠的楼阁,郁郁葱葱如云般的绿树。纵横交错的走廊楼道。还有假山假石上的大小凉亭。

    站得高,看得也远。

    在他眼中,外面的世界看不到尽头,但已经震撼了他的心。

    如今,他方知道,他所处的院落是多么的偏僻,偏僻得无声无息。

    不知不觉中,两行泪自他的眼里悄悄地滚落。

    “你是谁?”

    突然,一道冷漠的声音自围墙底下响起。

    风尘儿骤然惊醒,差点儿站不稳要掉下去了,他急忙抓住一旁的树枝,平衡住身子。

    有点心虚的低头,看到了一名黑衣男子傲立于一假山之巅,冷漠地望着他。

    他呆呆地望着男子,十年来,生活中只有他和嬷嬷二人,从未见过其他外人,在看到男子时,他未被男子过于俊美的脸所震慑,反而惊讶于男子点立在假山之巅,却能屹立不倒!

    “你是谁?”

    男子的声音更冷了。

    风尘儿不敢回答,有点惶然地想爬回去。

    他不能让人知道他的身分,更不能让人知道,他越出了雷池!

    但黑衣男子岂会如他的意?

    一道白光破空而来,风尘儿只觉腰间一紧,人便动弹不得了!

    他震惊地望向自己的腰间,竟然是一条白绫带?!

    转头望向男子,白绫带的另一头缠在男子的手上。

    男子冷冷一笑,在瞬间,风尘儿便被拉离了树枝,直直地撞进了男子的怀中。

    “啊?”

    风尘儿心跳如雷鸣,煞白了脸,骇然地不知所措。

    大掌按在他的肩上,男子冰雕一般的脸贴近他。“说,你是何人?”

    “我……”风尘儿咬咬唇。

    不,他不能说!他不能害了嬷嬷。

    男子的笑更阴冷了。

    抓他肩的手,力道加大,风尘儿冷汗直冒,痛得唇色泛白。

    “说是不说?”

    不能说!不能说!风尘儿摇头。

    “哼!”男子的手劲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小肩膀了。

    风尘儿咬牙,痛得头发晕。虚弱地望向男子冷酷无情的眼,不知为何,并不害怕,只觉得很漂亮,不禁直视了。

    男子的黑眸闪了闪,突然转过头。“何事?”

    才一来,便被主人发现的总管并不惊讶,只是一板一眼地道:“塞北‘寒天一剑’前来挑战。”

    男子嘴角一扬,泛出一抹嗜血的笑。

    一手勾着怀中孩子的腰,一个闪身便向北飞去。

    总管紧随其后。

    轻轻一点,立足于武场之上,一名白衣男子早已鹤立于武场之间。武场外围,整齐的站了两排劲装青年,形色淡漠,双眼警戒地注意着白衣男子的一举一动。

    黑衣男子向白衣男子瞟了一眼,并不在意。

    手腕一抖,缠在孩子腰间的白绫如蛇般地滑入他的袖子中。

    风尘儿胃中翻滚如涛,急速的变化令他一时无法适应,难受地捂着肚子,无力地靠在男子怀中。

    男子不看他一眼,将他向身后的青衣男子一抛,不再理会。

    风尘儿又是一阵眩晕,落入了另一个陌生的怀抱中。

    青衣男子扫了他一眼,没有作声,抱着他,双目直视武场。

    “在下寒连江,早闻风庄主武功盖世,今日有幸切磋切磋。”白衣男子有礼地抱拳。

    黑衣男子并不多话。负手而立,袍摆无风自动,自是进入备战状态。

    寒连江微笑,抽出手中的三尺长剑。

    刹那间,两人对峙,一触即发。

    风尘儿好不容易缓过气,才一抬头,便看到这诡异的一幕。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今天惊奇地看到了许多陌生人,生平第一次看到别人,他的心竟然有一股兴奋,兴奋的同时,又很惶恐。他不知,自己将来会发生什么变化,但直觉的,黑衣男子是一个危险的人物!

    望着场内一黑一白静立对峙,他吞吞口水。没见过世面,可也知道此时气氛紧窒。

    眨眼间,黑白两道人影突然都动了!

    动得极快,如两道极光,在风尘儿的眼前闪来闪去。风尘儿微张了小嘴。他从不知,凡人竟然能如此神速?不明白那两个人在干什么,但从旁人的脸上,可以看出事情非常的严峻。

    这是一场比武!

    赢者,名扬江湖,败者,名声扫地!

    挑战高手,是每个练武之人的兴趣。成,扬名,败,隐名。等武功更上一层楼之后,再出山。

    江湖人皆知,塞北“寒天一剑”剑术超群,自六前年出道,多少剑客败于他之下,至今日,武林中已无多少剑客能与他匹敌了。而“御风山庄”的庄主风冷邪十五岁扬名江湖,剑术已是超然绝尘,直逼剑圣,至今十年,其剑术可谓天下第一!今日寒连江前来挑战,并无多少胜算,但痴剑者,总想与高手一较高下。

    果然,风冷邪天下第一剑并非浪得虚名。才一出手,寒连江便知自己已败阵下来。但心中忍着一口气,只想知道自己能在第一剑下走几招。

    两百招之后,他的剑,脱手而去,落在了场外,并且一断为二!

    而他的脖子上,架着一把寒光剔透的冷剑。

    “我输了!”寒连江并没有因为败阵而面如土灰,反而很豁然。

    风冷邪收了剑。转身,向青衣男子走去。

    风尘儿揉揉眼,只觉自己才眨了几下眼,两道人影便立定,之后,白衣男子说了一句“我输了”。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才想着,眼前一黑,寒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他诧异,抬头,望进一双冷漠的眼中。

    青衣男子将怀中的孩子交给主人,便退到一旁。

    风尘儿慌张,略微挣扎,但他那一点儿力气,对于男子来说,如一小虫子在挣扎。

    低头看着怀中孩子苍白的脸,微微眯眼。

    主人不发话,手下们都默不作声,几个人稍稍注意起主人怀中的孩子。

    仍未离去的寒连江也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风冷邪怀里的孩子。

    看了一会儿,他上前一步,问:“冷庄主,不知这位……是令嫒还是令郎?”

    风冷邪倏地抬头,如剑般的眼神射向寒连江。

    寒连江觉得莫名其妙。这风冷邪真是奇怪,至出现到如今,未发一句话,而问及他怀中的孩子时,竟然用这般冷飕飕的眼神看他。

    “怎么?我说不对?但这孩子很像你!尤其是那五官,十分相似,只是这孩子还稚嫩,看着很秀美……”

    话未完,风冷邪已下逐客令了。“送寒公子。”

    “呃……”

    寒连江欲言又止,挑挑眉,只得拾剑走人。

    待人走了之后,风冷邪再次按住怀中孩子的肩。“你是谁?”

    风尘儿痛呼出声,皱着眉,不肯开口。

    风冷邪眯起双眼,寒光一乍现。这孩子若再不开口,怕是要送命了!江湖人皆知,风冷邪剑术第一,但无情更胜一筹!

    “主上,且慢!”总管上前,审视着孩子的脸。

    风冷邪冷冷地看向总管。

    “这孩子……可能真是主上的孩子!”总管五十开外,从小便照顾风冷邪长大,故并不为他的冷酷所动摇。在“御风山庄”,唯有总管不怕庄主的冰寒气息。

    风冷邪的黑眸对上怀中的孩子。

    那孩子竟也用好奇的眼神望他。

    “主上可记得……十一年前……您娶得一房?”总管问。

    风冷邪略一点头。

    十一年前,他十四岁,曾因受人偷袭而受伤,后来被一女子所救,之后那女子一心要嫁他,他虽厌恶,但终是娶了。一年后,那女子难产而死,而他将那女子的一切都清理出去,包括那个刚出世的孩子!

    总管管理整个山庄的杂事,自然知道风冷邪的孩子一直生活在偏院里,只是奇怪,今日这孩子怎么出了院落?

    “名字?”风冷邪问总管。

    总管摇摇头,表示不知。

    “性别?”

    总管又摇摇头。

    风冷邪扬起冷酷的笑。“将带养他的仆人唤来。”

    “是。”总管领命退下去了。

    风尘儿虽不知他与那名老爷爷在讲什么,但总归听得懂一些话。比如,他是这名冷漠男子的孩子!?

    那么……这个人……就是他的爹了?

    风尘儿无法置信,他竟然见到了何嬷嬷口中的那个无情无义的爹!?

    爹?

    多么陌生而令人心痛的人?

    曾经,他幻想过,自己的父亲会是怎样的,当从何嬷嬷的口中得知父亲的一切之后,他便没有任何幻想了!父亲,是个无情无义的人!

    可如今,他因一时贪玩,却见到了那个本该亲近却淡如陌生人的父亲!?

    风冷邪抱着他,向大厅走去。四名青衣男子紧随其后。这四名青衣男子是“御风山庄”的四大护法,分别以“风、火、雷、电”命名。他们年岁不大,皆在二十岁之间,但武功却高不可测!平日四人淡漠无多少表情,今日却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原来,庄主……还有个孩子?!

    一个陌生的孩子!

    第二章

    何嬷嬷洗完衣服,扫了院子后,想找小主人去吃午饭,哪知,寻遍了整个院落,只寻到一双鞋子!

    望着那高大的树,她心头直跳。

    看来,她所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了!

    女孩子喜静,能在一个小地方呆上一辈子,但男孩子好动,哪能窝在一个小天地里不出去?

    虽然小主人比一般男孩子要来得静,但终究是个好玩的男孩子啊!

    正愁着不知如何是好时,总管来了。一看到总管,她便明了!

    只怕,事情已发展到意料之外了!

    十年未见那个无情无义的人,如今,或许会见上一面。

    忐忑不安地跟着总管,走在曲折的回廊上。

    走了许久,总管突然发话。“男孩还是女孩?”

    “咦?”何嬷嬷一愣,即而想到风尘儿身上那改装过的衣服。莫名的发笑。由于风尘儿还只十岁,头发是做两团髻梳的,一般女孩子小时,也这般打扮,加上他一张美得惊人的脸,难怪他们分不清他是男是女!

    哼,由此可见,当初那姓风的小子是多么的可恶,连自己的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的情况下,便将之抛弃!如今到好,身为亲爹却也不知自己的孩子是男是女!

    这事要是传于世人,怕是会笑掉世人的大牙啊!

    堂堂“御风山庄”的庄主,连自己的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

    “是男是女?”总管严厉了声音。

    何嬷嬷哪会怕他。“哼,是男是女,你们自己没有眼吗?”

    总管瞪了她一眼,便不发话了。

    何嬷嬷笑得开怀。受了这么多年的气,今日正好可以出口恶气!

    来到大厅,急急搜寻她的小主人,这一找,可找着了!不正是坐在那姓风小子的膝上?可他为何一脸苍白,冷汗直冒?

    顾不了这么多,她一进门,便嚷。“我的小祖宗,这是怎么了?小宝贝啊,心肝啊!”

    大厅里的人,就见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婆子手脚利落的旋进来,直朝上座跑去。

    风尘儿因为肩头被抓得痛,一直忍耐着,一听嬷嬷的大呼小叫,便朝她叫道:“嬷嬷——”

    这一声“嬷嬷”叫得轻柔,但又带了哭音,众人惊讶于这孩子竟有着世间少有的动人嗓音!

    可这声音虽动听,但仍是分辨不出,这孩子是男是女呀!

    “我的小祖宗——嬷嬷来了!”一听小主人的声音,便知他受了委屈!天啊,心痛啊!平日从不让小主人受委屈,哪知这会儿竟然受了他亲生父亲的委屈?!

    何嬷嬷上前,想将风尘儿抢回来,但风冷邪轻轻一挥,便将她挥退,不得近身。

    何嬷嬷站定之后,一双有点花的眼一眯,恶狠狠地望向风冷邪。“姓风的,你这小子想将我的小宝贝怎么样?”

    风冷邪淡漠地回视。

    何嬷嬷气得发抖,伸出手指指着他。“好你个风小子,当初对我家小姐无情无义也就罢了,今日又想对我小主人怎么样?当初你抛弃他,老婆子我一把屎一把尿的将他拉拔到大,好不容易这么点大了,你又想从中作梗了?”

    四大护法不禁为这老婆子捏了把冷汗,敢在风冷邪面前撒泼的人,没几个能活!

    “你想死么?”风冷邪无视她的气愤,淡淡地道。

    风尘儿一听,急了。“不要杀嬷嬷!”

    风冷邪看了他一眼。“叫什么名?”

    何嬷嬷接口:“别想叫老婆子我告诉你!老婆子不怕死!”

    风冷邪眼一寒。

    “……尘儿……我叫风尘儿。”他含着泪,大声道。

    何嬷嬷嚷。“小祖宗,别怕这个无情无义的小……!”

    白光一闪,何嬷嬷吐不出任何话了。被点了|岤道,只有干瞪眼的份。

    “女孩?”风冷邪问。

    风尘儿不安。嬷嬷怎么了?

    “说!”

    风尘儿转过头,望着自己的“父亲”。“尘儿是男的。”

    男的?其他人都略微惊讶。看来今天他们都看走了眼!

    这么一个秀美的孩子竟然是男孩!

    更惊异的是,庄主竟然将他唯一的血脉冷落了十年之久!

    只是,这孩子实在看不出有十岁了。

    风冷邪伸手往他的两腿间一摸,摸得风尘儿惊惶失措,看得何嬷嬷瞪凸了一双老眼。都说是男孩了,这小子怎么老不休的竟然用手去摸了才算信了。

    过了一会儿,风冷邪开口:“以后,你随我住。”

    “啊?”风尘儿不解,连嬷嬷也不解了。

    没有再多说什么,将怀中的孩子丢给总管。“叫大夫,肩伤!”

    吩咐之后,便起身离开。

    风尘儿呆呆地望着那绝然而去的人。

    父亲……他的父亲……

    眼睛好酸啊。

    总管拍开嬷嬷的|岤道,何嬷嬷便急着上前。见着了风尘儿的泪,她心疼地叫道:“我的小宝贝,哪里受伤了?哪里痛?”

    一把抢过风尘儿,仔细检查。

    “嬷嬷……”风尘儿伸手抱她。

    “乖乖,我的小祖宗,我的小心肝!”何嬷嬷将他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心里早将风冷邪骂了个千百遍。

    总管看了一会,等他们情绪稳定之后,道:“随我来。”

    何嬷嬷瞪他在眼。“你说跟你走,我们就跟你走?哼,我们要回院去了!”

    “少主人受了伤,要看大夫。”

    何嬷嬷转头。“谁是你少主人,不要乱叫!别以为姓风的生了尘儿,尘儿就一定是他的儿子!没养没教的,哪能是父子!”

    “主上发了话,谁敢不从?”

    何嬷嬷诸多不愿,但一个老婆子,怎斗得过一帮强硬的大男人?

    大夫来了,查了风尘儿身上的伤势之后,开了些药膏,走了。何嬷嬷抱着他,坐在椅上,不让任何人接近。

    这一折腾下来,一向体力不好的风尘儿,受不住困意,窝在嬷嬷怀里,昏昏欲睡。

    何嬷嬷心疼地轻拍他的背,哄着他入睡,嘴里哼着小曲儿。

    总管看着,眼里多了一丝难懂的意味。

    不再打扰他们,退出了房。

    才一出门,便看到庄主。

    他道:“少主睡了。”

    风冷邪没回应,转身离去。

    总管立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风家总算有后了!

    风尘儿足足睡了三个时辰,醒来时,已是晚上了,午饭未进,肚子饿得慌。

    “嬷嬷,我们在哪里?”躺在床上,他打量着雅致的房间。这不是他原来的房间,华丽许多。

    何嬷嬷扶起他,吹着碗里的粥,道:“管他是哪里,先吃饭!我的小祖宗啊,饿坏了吧?”

    风尘儿听话地张嘴,让何嬷嬷喂着吃。

    吃完了,何嬷嬷擦干净他的嘴,道:“要再睡一会儿吗?”

    风尘儿摇摇头。“不想睡了。”

    “肩上还痛吗?”

    “不疼了。”

    何嬷嬷突然老泪纵横了。“这算是什么事儿呀!一个人的命运,就他一句话,便定了!老婆子不服啊!不服啊!可……可窝在那个小地方,对小主人有害无益!他若能待尘儿好,也就罢了,可这般冷漠……一如当初对待小姐般冷漠!这可叫什么事儿……”

    “嬷嬷……”风尘儿抱住她。“尘儿不怕……不怕……”

    “傻孩子,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啊!事事难料,虽然那男人是你爹,但他一个无情的人,哪有什么亲情可言?”

    “嬷嬷,我……”

    “孩子,你想待在他身边是不?”嬷嬷难道看不出来?任何人,面对血亲,能不动容的?这么些年,这孩子过着无父无母的日子,如今好不容易父亲重视他了,怎不抓住这好机会?

    “对不起……”风尘儿咬唇。

    “小呆瓜,跟嬷嬷说对不起做啥?”何嬷嬷怜爱地抚摸着他的头发。“如果这命好了,是你的福气!”

    头埋在嬷嬷的怀里,轻轻地问:“那人……真的是尘儿的……爹爹吗?”

    “哼,姓风的,化成灰我也认得!”

    是亲爹啊!

    一个陌生的爹!

    以后……他的人生会有什么变化?

    早上一醒来,来了两名丫环,说是要带小主人去“凝月池”沐浴。

    “嬷嬷,凝月池是什么地方?”风尘儿问何嬷嬷。

    何嬷嬷皱了一双白眉。“凝月池?风家主人惯用的沐浴池!传闻用这个池的池水洗过之后,人长得特别俊俏——哼,风小子就是那张脸骗了小姐的芳心!想来分明是用池水洗出来的!不过尘儿天生长得秀美,哪用得着什么凝月池?哼!”

    冲着两名丫环叫道:“不去,不去!早膳还未用,哪有力气去洗澡?等吃了饭再说!”

    “请嬷嬷不要为难奴婢们。”两名十三四岁的丫环细细软软地说道。

    “为难?这算什么为难!你们当了多久的奴才了?就这么点事儿,算是为难了?那老婆子这辈子受为难的事不是数都数不清了?”

    “奴婢们受庄主之命,请何嬷嬷能谅解。”

    “不去!”何嬷嬷边为风尘儿穿衣服,边道,“不是认了我的小宝贝为儿子了?怎么不送些像样一点的衣服来?”

    丫环们面有难色,却又不能发作。

    风尘儿扯了扯何嬷嬷的衣角。“嬷嬷,我们还是先去沐浴吧。”

    何嬷嬷怜爱地点点他的小翘鼻。“就知道小祖宗心软!罢了罢了,先去洗个澡,精神也好一点!我倒要看看,那个什么‘凝月池’长得啥模样!”

    丫环一听答应了,都松了口气。说来,这何嬷嬷虽然已花白了头发,皱了一张脸,但精神可抖擞了!一点都不像五六十岁的老妪!

    跟着两名丫环,七折八拐地走在回廊庭院里。

    风尘儿好奇地东张西望。这里的庭院好大,比起他以前住的地方足足大了数倍!一路上风光无限!假山假石多不胜数,翠竹松柏,绿柳梧桐等树木点缀在墙角墙头,还有说不出名的花花草草一簇一簇的围绕成一个个大大小小的花园。庭院里不单单只有花草树木,还有清澈见底的水池水潭,走在水面上的折廊上,可以清楚地看到水底下的红色鲤鱼。

    “嬷嬷,这么大的地方,都是……爹爹的吗?”风尘儿一路上惊叹连连。

    “可不是?风小子祖辈几代传下来,有这种大宅子不足为奇!”虽然很厌恶风冷邪,但不得不惊叹风家富可敌国啊!这还是“御风山庄”的一小部分,真要逛遍整个山庄,怕是要三天三夜了!

    走了许久,终于,来到了一个较偏僻的小院落。何嬷嬷眯眼看了看,不禁暗暗诧异。这院子竟然就在他们之前住所的附近!正奇怪尘儿是怎么被风冷邪给遇上的!想来,可能是风冷邪来此沐浴,而尘儿又刚好调皮爬树,才不期然的遇上了!?

    其实她一直知道尘儿爱玩,平日她是睁只眼闭只眼,男孩子嘛,总会调皮些,只要不累着自己,怎么玩都可以。只是,这次不知该说是运气好或是坏!十年间未曾发现,昨日竟意外的被发现了!这……算是一种缘么?

    罢了罢了,想也想不清的问题!只能往好处想了!再怎么样,尘儿都是风小子的亲生骨肉!

    “请嬷嬷在外候着。”进入院门之后,丫环对何嬷嬷道。

    “候着便候着。”才一抬眼,看到丫环们似乎想跟进去,她急道,“你们……你们也都在外候着!”

    “这……奴婢们要侍候小主人沐浴。”

    “哎哟,我说你们这两个小丫头片子,小主人的身子你们敢看?就你们这种身份?”何嬷嬷一手一个拉住她们。“走,跟老婆子我候在外面!谁都不能进去!”

    “嬷嬷?”

    向风尘儿呶呶嘴。“你自个儿进去洗吧,我们在外面候着。”

    风尘儿腼腆地点头,推开门,进入了屋子内。

    轻轻合上门,他四处打量。但看来看去,就是没看到所谓的“凝月池”啊!

    这个屋子有点怪,诺大的房间,竟然由数根石柱子撑着屋顶,而柱子与柱子之间,飘舞着薄如轻云的纱帘,一层一层,重重叠叠,造就一个朦胧的世界。

    他绕着柱子,一根一根的走,绕了很久,仍是寻不到所谓的池子。

    好奇怪!难道他走错地方了?

    要不要回去问问两名丫环姐姐?

    想着,便转身要走,走了几步,忽听到一阵水声,他停下脚步,侧耳细听,四处张望,循着水声,一步步走进更深处。

    撩开纱帘,泉水声更清晰了。

    他心中一动,小步奔了进去。

    “哇!”小嘴微张,望着眼前诺大的池水!

    池之大,足可容得下二十多人共同沐浴,泉水自山壁内涌出,注入池中,荡起一阵阵涟漪,最叫他惊叹的是,水的表面有一层薄薄的云雾。

    这便是“凝月池”?好奇怪的池啊!依着山壁,水上飘雾。而这房子建得也怪异,从外面看是一座雕栏玉砌的华丽屋子,一进里面后,竟是融入了大自然,依着山壁而建!

    抬头一望,池水上头竟是露天的!

    假如在夜晚,那明月一定会倒映在池水里!难道这便是“凝月池”由来。真是名副其实!

    脱了衣服,解了头髻,试了试水温,竟是温热的,他心一喜,愉悦地滑入水中。

    “啊?”

    显然他是高兴得太快了!

    一切美好的事物,皆有一点点缺憾之处!

    这池水,对于一名成熟男子而言,水位或许只及胸部以下,可对于个子过小的风尘儿而言,正好灭了顶!

    脚不着底,风尘儿惊惶失措地扑打着双臂,脑袋在水里浮浮沉沉。

    一连喝了好几口水,他害怕地在水里挣扎!

    “……嬷嬷……”扑着水,他微弱地求救,但空旷的屋内,静得可怕。

    “咕噜噜……”沉入水中,快要窒息而死了!

    突然,一个巨大的力道扯住他的头发,往上一提,他的脑袋破水而出。

    “咳——”骇然得泪流满面,他伸手抓住唯一的依附之物,不敢松手。

    咳了许久,将肚里的水咳出来,呼吸畅通了之后,狂跳的心方渐渐平息。平息之后,所有的感觉全回来了,他眨了眨泪眼,逐渐看清了自己所依附的“物体”。

    “吓——”他一呆。

    他细嫩的双臂抱着的竟是人的脖子!?

    辛苦的再仰高头,看到一张如冰雕般的脸!

    是……爹爹?!

    泪眼望进一双黑如深潭的眼内,失神。

    救他的人……是爹……

    风冷邪没有说话,只是抱起他,让他坐在池水边缘,他则站在水中,与风尘儿平视。

    拍拍手,清脆的声音过后,两名丫环相继出现。

    跪在池边,磕头。“主上。”

    风尘儿惊讶。这两名丫环不正是刚刚领他来的那两人么?可是,嬷嬷呢?还在外面吗?

    “侍候。”风冷邪下令,转了个身,脱了一身湿衣服。

    两名丫环很有默契地开始动手,侍候风尘儿。

    风尘儿满脸通红。“不……不要……”

    他不用她们侍候!她们不是应该要侍候爹爹的吗?毕竟开口说要侍候的人是爹爹呀!抬头,望向池中的人。

    “呀?”池中的男子,披着一头如水般的长发,赤裸的上身布满水珠,如一尊水里的雕像,完美而诱人!

    “少主人……”丫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风冷邪挥了挥手,要她们退一边。

    风尘儿红着脸低下头,有点羞涩地想遮掩自己稚嫩的身体。

    一股温热的水自头顶淋下,他一愕,看到父亲的手里拿着水瓢。

    他张口,想叫他,可“爹爹”两字梗在喉咙里,无论如何都叫不出口。从未叫过,自然生疏。

    风冷邪似乎也不期望他能开口叫他“爹爹”,打湿了他的头发后,再往他身上淋水。他怔怔地望着父亲。从看到父亲起,父亲给他的感觉一直是冷冷冰冰的,他以为,这样的父亲应该不会亲近儿子的,然而现在,他……他竟然亲自他为沐浴?!

    父亲的手轻轻地在他头发上抚摸,香精抹在发上,宽大而有力的手开始清洗他的头发。他微仰着头,大大的眼直勾勾地盯着近在咫尺的人。

    “闭眼。”声音很冷,但风尘儿心里却很温热,眼睛一阵发酸,他急急闭上。

    一头细软的秀发到了风冷邪的手里,经由昂贵的香精清洗之后,显得又顺又滑亮。身子被抱下水,紧紧贴着父亲的肌肤,头微后仰,父亲一手拖着他的颈,一手用水洗去了他发上的香沫。

    洗完之后,拖起他的身子,再次让他坐在池边缘。

    风尘儿全身发烫,刚刚亲密的贴着爹爹时,心跳得好快!他偷偷看了眼父亲,见他一脸平静,他手按在心口,压下了狂跳的心。

    好不容易压下过快的心跳,父亲的手又摸上了他的肌肤。

    他轻呼一声,风冷邪冰冷冷地看他一眼,面无表情的以澡豆涂抹着他的身体。

    风尘儿不敢再发声,默默地由着宽大的手在身体上游走。

    小时的他,也曾由何嬷嬷帮着洗澡,但七八岁之后,就由自己洗了。他的身体,从未被其他外人看见过,可现在,这个陌生的爹在为他洗澡。

    他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像个孩子般,乖乖的任他摆布!

    是爹爹呢!

    尽管生疏,但……可以很亲密!

    他微微脸红,垂着眼,享受着父亲的手在他肌肤上来回地摩挲着。

    手,从颈部游走到胸膛,再由胸膛滑到下腹,之后是……两腿间,在抚上他稚嫩的分身上时,他双手一遮,不敢看对方的脸。

    那手顿了顿,而后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自己洗。”

    手又开始磨擦大腿与小腿肚了。

    风尘儿却不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

    如果是自己一个人的话,洗这里是没有任何感觉的,可是,尽管他年纪尚小,仍是知道身体的有些方面不可以让别人看到!尤其是这里!如果在他面前自己洗的话,会很尴尬的!总觉有一种怪怪的气氛在流动!

    当风冷邪将他的脚板都擦好之后,而他的手仍按在两腿之间,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没有给他更多思考的空间,大手伸了过去,一下子掌握住了他稚嫩的还未完全成熟的小小rou棒。

    “……爹爹……”很轻,很轻,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呼唤声自风尘儿的口中溢出。

    风冷邪揽过他的腰,带他入水。

    水淹至脖子以下,一下子冲干净了身上的泡沫。

    水里,父亲的手仍未放过他!为了洗净他身上的泡沫,那大掌沿着他的曲线,一寸一寸地抚过,就连双臀内侧都被他的手指轻轻划过。

    风尘儿无力地瘫在父亲的怀里,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怎么了,被父亲每抚摸过一次,身体便酥上几分,等洗完澡之后,他已全身无力了。

    任由风冷邪抱着出了水池,接过两名丫环递上干净的布巾,让他靠在怀里,轻轻地拭干了他身上的水珠。

    擦干身体之后,用另一干布巾将他小小的身子一包,让他坐在榻椅上,两名丫环自动地开始擦拭他的头发。

    在风尘儿神魂迷茫的时候,风冷邪放开他,转身进入池水中,开始清洗自身。

    这水池是一个流动性的池,之前的泡沫,早已流至不知处了,而此刻,池水一如当初的干净清澈。

    微风自露天吹进来,扬起了一道道轻纱,风尘儿吁了口气,裹在布巾里的身体,如火般发烫。

    今天,他洗了一个这辈子永远也忘不了的澡!

    第三章

    丫环们从柜子里翻出早已准备好的衣物,放在风尘儿的身边,原本打算侍候他更衣的,但风尘儿拒绝了。要求她们退至纱帘后,方褪了身上的布巾,开始穿衣。由于衣服与以前所穿的衣物没什么不同之处,唯有料子更舒适,他很自然的穿上,系好腰带。

    刚好,风冷邪也洗完澡了。

    他出了水,向他走来。他扯着衣带,不敢抬头。他的个子不及风冷邪的胸部,当他低下头时,视线便落在了风冷邪的腰以下。而后,他突然震惊得睁大了眼!那……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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