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有泪同人]戬翔云间 作者:肉书屋

    [苍天有泪同人]戬翔云间 第15部分阅读

    子,款式更靠近古代?

    “展护卫,你终于醒了!”公孙策急忙上前,“你重伤未愈,还是静卧休息为好。”他不容分说地按着云翔再度躺下,同时三指搭上他的手腕诊脉。

    “到底年轻力壮,底子摆在那里,再将养一段时日便可大好了。”看着一副与他熟稔得很的中年文士,云翔满肚疑惑,想要开口,然而他的嘴却不受控制地说出另一番话:“有劳公孙先生了。”

    “唉,就是白义士……”公孙策摇摇头,突然觉得不好让同样受伤不轻展昭过于烦心,咽下后半截话,“你多多休息,我去吩咐他们把药端来。”

    “是泽琰吗?泽琰他怎么了?”一个“白”字,说话的控制权被云翔重新夺回,见他一脸焦急,公孙策自悔失言,虽然有些奇怪展护卫竟然如此亲密地称呼白义士的字,但依然解释道:“你带白义士回来的时候,他只剩下半口气,当时我们谁都不敢肯定他还有救,如今虽然性命无忧,却一直昏睡,学生于岐黄之道只是粗通,对于白义士如今的境况着实无能为力。”

    “我要去见他!”云翔激动得站起来就想往外走,然而没几步就身子一软,差点摔倒,他惊恐地发现,自己重新修炼的一身法力不见踪影,难道他又换了具身体借尸还魂?急怒攻心之下,他昏了过去。

    再度醒来,已是掌灯时分,云翔犹豫再三,挣着身体起来,鼓起勇气看向铜镜里的自己,令他愕然的是,镜中那人虽然憔悴苍白,头发凌乱,胡子拉碴,不过那长相,依旧属于展云翔,或者说杨戬。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云翔忍不住怀疑,这一切是不是一个巨大的、可怕的阴谋,镜子里却突兀地传来问话:“阁下是何人?为什么会在展某的身体之中?”

    云翔有些惊讶,原来自己不是夺舍吗?只是两魂共用一身,这种事实在不可思议:“在下展云翔,遇上一些麻烦流亡至此,不知何故,竟会在兄台的身体里,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展昭见云翔表情口气真诚不似作伪,加之包大人常常需要日审阳,夜审阴,决断人间幽冥冤狱,遇上这事也不觉得特别奇怪,便道:“原来如此,只是兄台可有应对的法子?毕竟我二人共用展某的身体,总是不方便的。”

    云翔苦笑:“在下连自己是怎么进来的都不知道,如何出去更是毫无头绪,恐怕暂时就要麻烦展兄弟了。”

    预料到这样可能性的展昭反而转口安慰道:“无妨,且看看情形,实在无计可施,我们可以同包大人、公孙先生商量对策。”

    “敢问包大人是?在下并非此间中人,不知展兄弟可否为我解说一番。”

    展昭笑道:“自当细细道来。不过我二人同姓,如此称呼难分彼此,不如展某腆颜称一声云翔大哥,大哥称呼在下表字熊飞如何?”

    “那我便托大了。”对于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年轻人,云翔很有好感,同时在他的解说下,了解了时空大门将他送到了哪里。

    这里也是三千小世界的某一处,此时正是北宋仁宗年间,明君在位,贤臣辅弼,天下升平,偶有j狡之辈作乱,终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展昭展熊飞原本是江湖草莽,人称南侠,钦佩开封府尹包拯包青天刚正不阿、秉公执法,自愿在他身边当一个普通侍卫,护卫一方青天,协助包大人破获了各式匪夷所思的奇案,和他因为同样目的聚集在包大人身边的,还有公孙策公孙师爷,以及王朝、马汉、张龙与赵虎四位江湖好汉。

    “那么那位白义士又是?”云翔有些担心自己恐怕认错了人。

    “白玉堂白兄吗?”展昭的表情有些自责,“白兄一向冲动,虽然解开了猫鼠一事的心结,却不肯放下争胜心,襄阳王谋反,上冲霄楼取盟书原本是展某的责任,却不知是谁向他泄露此事,害得白兄只身前去身负重伤……”

    云翔不解地问道:“猫鼠?”

    镜子里的展昭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官家使禁军考较过展某武艺,龙心大悦下封为御前四品带刀护卫,赠号‘御猫’。不料白兄及其四个义兄居陷空岛,雅号‘五鼠’,白兄为锦毛鼠,受了j人挑拨,阴差阳错同我结下了荒唐的仇怨,不过如今已无事了。”

    “原来是这样,真是不打不相识。”云翔失望道。

    展昭却疑惑:“云翔大哥不认识白兄吗?刚刚大哥如此亲密地称呼白兄的表字,我还以为你们是旧相识呢!”

    “你说泽琰是那位白玉堂的字?”云翔得到展昭肯定的回答后,脑海里将白五一连串的奇怪行动联系在一起,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朝着展昭微微一笑:“熊飞兄弟,恐怕那位白玉堂,真是我的旧友,只是我一直只知道他名唤白泽琰,平时周围人只叫他一声白五爷,一下听了‘白玉堂’的名字,却是不知。”

    “真是无巧不成书!”展昭笑道,“早日养好伤势,我二人也好早日去探望他一番。”

    第 64 章

    “白兄醒了?”展昭一脸惊喜,公孙策含笑点头:“吉人天相,白义士总算苏醒了,我待会还要同包大人去说一声。”

    云翔在展昭身体里,也是急不可耐想要去见见对方,公孙先生想想展昭的伤已无大碍,便同意了。

    一进门他便大大地以外了:“白兄——这是怎么回事?”展昭大惊失色地冲进房内,“四位大哥这是在做什么?”

    只见钻天鼠卢方指挥着三个兄弟牢牢按住不断挣扎的五弟白玉堂,手里举着方砚台,将敲未敲之际,满脸犹豫不忍,一见展昭,大喜过望:“展大侠来得正好,快快帮忙一起摁住五弟!”

    展昭忙道:“卢大哥,白兄伤势未愈,怕是经不起你们如此折腾。”

    卢方大摇其头:“展大侠你有所不知,五弟身上的伤算什么,他脑子伤得才厉害呢!”

    彻地鼠韩彰道:“正是正是,五弟刚醒,我们还没来得及乐,他居然疯言疯语,又是问咱们兄弟四个是什么人,又是说些听不懂的怪话,像什么古装剧,演员之类,我们疑心他当时在冲霄楼,恐怕连头部也受了重创,所以人糊涂了,听老三说脑子坏了想要治好,可以试试再敲坏一次,说不准就拨乱反正了。”

    穿山鼠徐庆苦着脸道:“我也就这么一说,不过五弟一直在说胡话,前面还大叫着说我们这四个做哥哥的是骗子,还说自己不是什么白玉堂,还说我们再耍他就报案,那样子可吓人了!这不没奈何吗,我们几个就想死马当活马医了~”

    云翔只觉得这古怪的情况似乎另有隐情,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却没来得及抓住,更令他觉得奇怪的是,一进入这个房间,他似乎就没法从展昭那取得对这具身体的控制权,不知道是房间另有玄机,还是那个“熟悉的陌生人”的缘故。

    “不好了,老五伤口又裂开了!”翻江鼠蒋平慌张道,“三哥快来看看,二哥快去请公孙先生过来!”抱着晕过去的白玉堂,陷空岛另外四位当家乱成了一锅粥。

    公孙策急忙赶来,检视一番,不由责怪道:“白义士昏迷多日,刚一醒来,神智难免有失,四位当多多宽慰解释,那‘以毒攻毒’的法子,还是再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吧!”

    四鼠闹了个大红脸,忙不迭地应下,公孙策想想终究觉得有些不放心,自己要协助包大人处理繁冗的公务,日常难免疏于照应白义士,若陷空岛这四位有想出什么古怪的法子折腾病人,却是不好。考虑到展昭的伤情已经大为好转,他便拜托道:“白义士可能是久病之下,有些记忆混乱,不过昔年随家师行医四方,我也曾遇到过久病重病之人,病瘥后浑忘前事的‘失魂症’,怕只怕白义士也是这种状况,展护卫同白义士素来惺惺相惜,肝胆相照,若能时常来探望开解,应该能对白义士有所帮助。”

    展昭自然一口答应:“先生放心,展昭得空便来。”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展昭对于云翔身份疑窦全消,更佩服对方的渊博学识,离开白玉堂的房间后便急着在心中询问对方可有办法医治“失魂症”。

    “不急不急,且等那位白兄下次醒来,观察一阵再说。”云翔劝慰对方道,“何况那位公孙先生也说了,那位白兄或许只是病糊涂了而已,熊飞勿要太过忧心。”

    展昭敏感地问道:“那位白兄?难道云翔大哥并不认识白兄?”

    “也许,我来得太早了……”云翔感叹道,却不愿多做解释,任凭展昭再三呼唤,也不肯再回答,展昭心想云翔大哥断然不会对白玉堂有恶意,便也不强求,自去安歇。

    而云翔此刻思潮涌动,他几乎可以确认,此时白玉堂的身体,恐怕装着的并不是原先展昭认识的那个人了,而自己当时认识的“白泽琰”,却不知是不是他~这大概就是穿越时空大门的后遗症了,你根本不知道你会穿越到失控的哪一头。

    【不知道我认识的泽琰,现在何方……】想到这点,云翔顿时伤感起来,对于泽琰的感情,他明白却一直没有好好回应过,一想到对方也许正焦急地在未知的哪处寻找他,心里就会觉得很痛。

    这是喜欢吗?他不确定。对于当初月亮上那个人的感情,好像已经很少会回想了,那么长久的岁月下来,也许自己早已经从喜欢变成习惯去喜欢,骤然有人打破了惯xg,害怕改变的想法隐隐占据了上风,就这么蒙上了自己的真心,耽搁了对方的情意……

    【如果,倘或能再相遇……不论如何,我欠你的答案一定会给。】云翔如此想到。

    第二日用罢早饭,展昭便前往白玉堂的房间,其他四鼠都不在,不知是对昨日所为不好意思,羞于见兄弟,还是想了其他新奇法子预备折腾他。

    白玉堂已经醒来,坐在床上,听到声响不由戒备地盯住门口看到是展昭,先是一愣,突然间神色便变得古怪起来,含糊道:“你……早啊……”

    这样反而让展昭有些担心,白玉堂素日里见了他,不动手也要耍嘴皮子功夫抬杠,虽然有时会觉得困扰,不过这样安静的白玉堂,实在太古怪了:“白兄……你可还记得我?”

    白玉堂一脸迷茫:“敢问兄台是何人?对了,还有昨日那四位又是谁?可真的是我的兄长?我……兄台可知我又是谁?为何我什么都记得了~”

    云翔旁观,反而看得透彻,那个“白玉堂”的第一反应,明明是认识展昭的,此刻装傻怕是因为对于展昭虽然认识,却所知甚少,怕露出破绽,索性推了一干二净——这人,应该是后世之人,且相隔时间必然不短,才会如此。

    展昭却不疑有他,一直觉得本该去冲霄楼的是他而自责不已,如今见白玉堂这情形更是疚心:“白兄……若想不起来,且莫心急,展某必将自己知道的关于白兄的一切如实以告。”

    “多谢展兄!”白玉堂真诚道,“还未请教高姓大名?”

    “在下展昭,是白兄的知交好友。”

    白玉堂大声咳嗽起来,慌得展昭忙问道:“白兄可还好?要不要我去请公孙先生过来?”

    “我没事,你请继续说,刚才开始你一直称我白兄,昨天那四人也说我是什么白玉堂,这白玉堂可是我的名字?”

    云翔有些奇怪了:【这人为何要发笑?过后又用咳嗽掩饰,熊飞同泽琰的关系难道并没有熊飞说得那么好?】展昭并未同他提过,自己和锦毛鼠白玉堂虽然是朋友,平时的相处模式却是跟有仇一般,而现在的“白玉堂”很清楚这一点,故而忍俊不禁。

    第 65 章

    “白义士无恙否?”展昭连忙上前施礼:“见过包大人。白兄,哦,白兄现在恐怕也不记得包大人吧?”

    看到来人额头上的月牙,下意识出于对这位古往今来最出名的青天大老爷的敬畏,“白玉堂”刚想说话,但被展昭一打岔又慌忙止住,连忙让自己适当地露出一副迷茫的模样:“包大人?为什么听起来有些耳熟呢?”

    “完了完了,五弟果真伤了脑袋,这让我等兄弟如何是好?”韩彰哭丧着脸,对着公孙策长揖不起,“还请公孙先生帮帮五弟,韩某来生做牛做马,也会报答公孙先生的大恩大德的!”

    公孙策慌忙扶他起来:“韩义士休要如此,在下定当竭尽全力,只是……”

    “只是?”徐庆总觉得这两个字,听起来心惊肉跳。

    “只是这失魂之症,并无对症之药,只能徐图病人自己恢复记忆,一辈子无法重拾记忆的例子比比皆是,还请陷空岛四位义士,做好心理准备。”

    卢方咬牙道:“五弟的身子这次能完全康复不落残疾,我们做哥哥的还能强求什么?不记得咱们没关系,咱们还记得五弟就是。”

    白玉堂继续装傻充愣:“你们,我是你们的兄弟?”他的表情有些疑惑,接着变得茫然,最后变得痛苦,“我好像认识你们,可是你们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云翔几乎失笑,这家伙的演技还真不错~起码不管是展昭,还是包大人、公孙策和他的四位把兄弟都颇为动容,徐庆扑过去搂住白玉堂嚎道:“一世人,两兄弟!五弟果然不会把咱们都忘得一干二净,你看看我是谁?”

    “嗯……你是……”白玉堂犹犹豫豫,徐庆猴急道:“我是你三哥!”

    “哦!原来是三哥!”

    蒋平黑着脸用力敲了下蒋平的头:“你脑袋也受伤了?这样还不是你告诉五弟的,根本对他恢复记忆没有帮助啊!”

    “两个都别嚷嚷,五弟,你还记得你自己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吗?”卢方恶狠狠扫了三弟四弟一眼,看向白玉堂的时候却变得十分温和。

    白玉堂诚实地答道:“展兄说我是白玉堂,其余都想不起来了。”

    “展兄……”陷空岛另外四鼠面色变得古怪,就连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也都努力想要克制住自己的笑意。见状,云翔按捺不住在心底问道:“熊飞和白玉堂,真的是朋友?”

    “啊,的确如此,只不过,白兄素日表达的方式,有些,有些与众不同。”展昭斟酌着字眼,“总是用找碴的方法,其实真有什么事发生,第一个出头的也是他。”

    云翔似乎能够看到展昭无奈的笑容,有时候男人的友情是在打架中培养出来的,也会在更多的打斗中加深,这是女人们通常无法理解的感情,因为男人身上残存的类似动物的野xg要比女人多的多,汗水和鲜血浇灌出的友谊之花更加牢固。

    只是一想到那个壳子里如今装的是另外一个未知灵魂,顿时心下有些恻然,无论如何,白玉堂再不会是展熊飞曾经认识的白玉堂了,不过他比较在意的,是白玉堂和他展云翔认识的白泽琰之间的联系。

    经过这段时间的思考,云翔终于意识到这一切可能不是他一开始以为的阴谋,或许是一个阳谋:因为某些可能是无意可能是故意的因素,他和泽琰的时空产生了难以预料的扭曲,让他来到某个极可能是白泽琰未遇到展云翔的时间点,还无法确定这对靠后时间点他们的相遇,会不会产生什么负面影响。

    这让云翔对是否要主动坦承身份产生了犹疑,不过只要一进入这个房间,他依然无法获得展昭身体的主导权,暂时可以不用过度纠结这个问题。

    此时包拯正温言向白玉堂表达朝廷和自己对他的谢意,对他受伤的遗憾,做出请他安心在开封府养伤的承诺,接着告辞重新投入那似乎永远做不完的劳形之案牍去了。

    卢方叹气道:“我也想带着这三个不省心的多陪陪五弟,只是数月未回卢家庄,非得去转上一转不可,可五弟身子还未大好,襄阳王的余党还在暗处伺机反扑,不便带你同归。不过五弟放心,少则三月,多则半年,我们一定来接你回陷空岛,这段时日,五弟就拜托展护卫多照顾了。”

    展昭自是慨然应诺:“卢庄主尽管放心,只要展某一息尚存,绝不让反贼余孽白兄再伤一根毫毛!”

    另一边白玉堂的面色却是变了又变,在那一刻,愧疚与恐惧从他的脸上一闪而逝,好像抽干了他全身的力气,使得他再无伪装的兴趣,垂头不语。

    众人只当他劳累伤神,并不理论,唯有同样不是这个世界的云翔感同身受,心底不禁升起几分对此人的怜惜,更多了几分帮助他的决意。

    之后的一段日子,甚至连展昭都察觉出白玉堂明显的不对劲,他并不像刚醒来时那样,迫不及待地打算找回丢失的记忆,就算展昭或公孙策站在他的面前,也是沉默以对,这让一向对白玉堂的桀骜不羁最头疼的御猫展护卫,忍不住怀念起那个一脸飞扬跋扈,嘲笑着唤他“死猫、臭猫、三脚猫”的锦毛鼠来~

    “白兄,近日天气不错,何不出去活动活动,也好松快松快筋骨?”展昭提议道,白玉堂无精打采地点点头,慢吞吞近乎一步一挪地出了房门。

    其实对于白玉堂的状态,展昭是已经无计可施了,希望白玉堂出去走动是云翔的意思,展昭此时,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让云翔试试是否能开解白玉堂心中未知的心结。

    而云翔则是想看看能不能在房外和白玉堂进行交流,如若不然,可能是时空的规则限制他同未来的熟人认识,那样的话他也该考虑离开了。

    所幸这个最糟糕的状况没有发生,第一次面对面地和白玉堂的交谈,让云翔也一时失态了:“泽琰!”

    白玉堂满脸疑问地看向他:“展兄,你刚才叫我什么?”

    云翔镇定道:“你的表字。说来我们相交多年,却还是客气地称呼对方的姓氏,也真是奇怪。”一边说着,仗着自己略微恢复些许的法力,云翔不动声色地将展昭的灵魂困住,因为接下去的谈话不方便让对方听见。当然展昭只会感觉自己很困,一想到身体的控制权目前是在云翔手里,自然会去放心休息。

    “是吗?我都忘了~”白玉堂淡淡道,“展兄若愿意,便从今日起就开始唤我的字吧!”

    “是啊,你都忘了。”这一瞬在白玉堂的眼中,展昭嘴角微微翘起的弧度简直是狞笑,“因为你根本不是锦毛鼠白玉堂。”

    第 66 章

    脑袋里轰然作响,白玉堂张口结舌,愣怔半天,突然叫道:“如果我不是白玉堂,那么你也不是展昭——不对,从开始到现在,明明一点破绽都没有的,如果你不说出来,我根本就察觉不出展昭有什么异常,莫非你不是展昭,那你又是谁?为什么和展昭一模一样?”他说到最后,已经糊涂了。

    “同是天涯沦落人。”云翔笑着解释,“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却不知为何,前段时间突然出现在这里,和展昭共存,大概和你来这里的时间差不多吧!”

    听了这话,换了壳子的白玉堂这才放心,大大咧咧道:“果然都是沦落人啊,我也是,莫名其妙的,在床上睡觉,一觉醒来就发现换了张床,后来发现不止床换了,房间换了,连世界都换了!对了,我叫……咦,我叫什么来着,我怎么想不起来了?”白玉堂突然开始慌乱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叫什么,曾经住在哪里,父母、朋友、或者爱人,一个都不记得了,那种腾空感,使得他六神无主。

    “先别着急,怕是因为身体损伤严重,也带累了你的魂魄,过段时间没准就记起来了。”云翔安慰道。

    白玉堂颓然道:“就算想的起来又怎样?我怕是再回不去了,徒增伤悲。”

    “如果你是这等人,便不会因为卢庄主他们待你的好而内疚了。”云翔的话让白玉堂猛地睁大眼睛:“你都知道?”

    “你那间屋子有古怪,平日我与熊飞,也就是展昭,可以随意交换出现,但进了你的房间,我是必定不得主导身体行动的。你对此可有什么看法?”

    “诶?有这回事?”白玉堂大为诧异,“那屋子,不是开封府的客房么?左右房间的布置陈设,并无区别,如果你只在那一间不能出现,倒是奇哉怪哉。难道,这和我莫名穿越,有什么联系?”他凝神思索,忽然一拍脑袋,朝房里跑去。

    云翔不明所以,只是不好接近那房间,所以在原地等着,不一会,白玉堂手里握着一样物事,上气不接下气地冲了过来:“这东西,不是锦毛鼠的,是我的,不知为何,也跟了过来,会不会,会不会同它有关联?”

    云翔定睛一瞧,心里一阵发寒,那玩意,不正是时空之门的钥匙,那对凤凰佩中的凰佩么!

    “你认得这东西?抱歉,还不知该怎么称呼你。”白玉堂似乎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不是对初识的人该有的,有些不好意思。

    “叫我……”云翔迟疑了一下,“叫我展二吧!”

    “不像名字,倒像个代号。”白玉堂狐疑地看着他,“你不会是在故意敷衍我吧?”

    “绝无此意。”

    瞧着对方那张一本正经的脸,白玉堂只好半信半疑:“那我的话,就叫泽琰吧,锦毛鼠、白玉堂、五弟,都像是招呼别人。”

    “你好像没有前面那么不情愿接受这个新身份了。”

    听了云翔的话,白玉堂,不,白泽琰笑道:“这都要谢谢你,如果只是我孤单一个人呆在一个陌生的世界,那恐怕还要别扭上一阵子才会渐渐接受现实,自私也好,幸灾乐祸也好,当知道除了我以外,还有其他人一起倒霉,这心里,就好过多了。”

    “彼此彼此。”云翔真心实意道,不过,他的感触却是源自另外一个世界时的经历了,【而且,不是旁的人,是你,就更好了。】他在心底偷偷加上这一句。

    白玉堂晃晃手里的玉佩:“不过,这东西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他是一把钥匙,是带你来到这个世界的契机。”云翔解释道,“还有另外一把式样一致的玉佩,找到了,也许就能回家,不过也有可能会去到另外一个更陌生的地方。现在先让我看看,是不是这把钥匙,影响了我的出现,你想想怎么说我们刚才的交谈,可别待会熊飞出来了,你却没法圆谎就糟了。”

    白泽琰大咧咧一挥手:“放心吧,我没问题。”

    云翔的手轻轻一点玉佩,从脸上的神情便看出换了个人。白泽琰还没来得及装惊讶说些“怎么有两个展兄”之类的话,就看见公孙先生领着一大二小向后院走来,顺势转移对方的注意力道:“公孙先生,这三位是?”

    见到展昭和白玉堂二人,公孙先生微微露出笑容:“展护卫,白义士,二位看来伤势大好,可喜可贺!这位秦娘子与她的儿女,冬哥、春妹,乃是一桩奇案的苦主,包大人已接下状子,怜他母子三人无处栖身,叫我先安置好了,再细细询问案情。秦娘子,这位蓝衫的,便是名满天下的御猫展护卫,另一位是陷空岛的白义士,虽然人在江湖,却也是急公好义、报效朝廷的大侠。”

    “秦香莲见过展大人,白大侠。”这是一个憔悴的女子,依稀可以辨别出几分过去的秀丽,想来生活安定的时候,也是当地远近闻名的美人。她的双手有些神经质地挛缩着,抓着儿女的肩膀,以及一个小小的包袱,仿佛这样,就能确保一切无虞。

    这样的姿势让展昭不由升起同情:“秦娘子且安心在开封府住下,包大人定会为你昭雪案情。”

    “多谢展大人。”盈盈一拜,秦香莲搂着孩子们跟上公孙先生的脚步朝客房走去。

    白泽琰在一旁囧然,秦香莲,不就是那什么铡美案里的,陈世美的老婆么?他居然还能赶上这么有名的案件,莫非是穿越福利?话说历史上好像没有这个案件,是他人杜撰来着的~难道是架空穿?包青天那个系列电视剧貌似就是编出来的吧!

    “白兄难道没有什么想要展某解释的话吗?”展昭惴惴地问道,白泽琰还在纠结穿越架空世界的问题,完全没有注意,胡乱答道:“我在想,既然有女眷住到了客房,我还住那块,是不是有些不好,别碍了人家的名声。”

    “这倒也是,”展昭身上的儒气十足,对于这些倒不像一般江湖儿女那样不拘小节,“不过你不是客?没得让你挪动的道理。不如……展某在府内的小院,虽不宽敞,还有几间空房,白兄若不嫌弃,搬来同住如何?”

    “不嫌弃不嫌弃,啊,我搬过来与你同住?”白泽琰这才醒神,一张俊脸涨得通红,通红。

    67

    67、第 67 章

    作者有话要说:原谅我吧,写新坑写得太high了~~~

    果奔求原谅(你们懂的)

    “什么,那新科状元,当今驸马,居然成亲多年,还有一儿一女?”白泽琰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震惊,很义愤填膺,这是件不容易的事,在他支离破碎的过去记忆里,这个故事被反复编改成各类戏剧,光电视剧,就有好几个版本,剧情更是烂熟于心,实在是惊不起来了。

    展昭很愤慨:“只可惜我们没有证据,不过包大人已经命张龙、赵虎去秦香莲的家乡请地保陈春上京,寻机让他瞧瞧,这驸马到底是不是秦香莲的夫君陈世美。若是的话,定要将他严加法办!”

    泽琰小声提醒:“只是一则公主素来受太后宠爱,而皇上事太后至孝;二则公主被骗婚乃是皇室丑闻,何况如今身怀六甲,动不得胎气,恐怕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若是皇上亲自开口下旨赦免陈世美,包大人也不好违逆吧?”

    “那展昭拼却不要顶上乌纱,也要为秦香莲母子讨个公道!”南侠的正义感立刻发作,“这种小人欺君罔上,死有余辜!”

    “是是,本少侠也不会放过这小人。”因为清楚情节,白泽琰应得十分爽快,让展昭再度升起知己之感:“白兄,啊不对,泽琰真是展某的良朋益友。”

    【你的良朋益友感觉好廉价啊,展御猫~】泽琰在心底吐槽了一句,脸上还是自信满满道:“本少侠也是最见不得此等没担当又贪慕荣华富贵的败类!”

    “如今只有那秦香莲的一面之词,尔等未免太武断了吧?”云翔忍不住插了一句。

    展昭反驳道:“她一个弱女子,如何会攀诬当朝驸马,云翔大哥未免太理智了。”

    “也许她认错了人。”云翔猜测道,“也许有人收买了她。”

    白泽琰不服气道:“孩子难道是能凭空变出来的?”

    “也未必是她生的。”云翔虚按了按,以平息两个比自己年轻者嘴里含着的不满,“我这也只是猜测的一种而已,如果你们局限在秦香莲给你们提供的思路里,不就被她牵着鼻子走了?毕竟我们目前既不了解秦香莲,对于那为驸马也不怎么熟悉,耳听为虚,我们的结论很该得自证据,而不是臆测。包大人之所以能被称为青天老爷,也是因为他断案缜密,讲求证据,从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

    “展公子谬赞了。”一身便服的包拯与公孙策正推门进来,含笑地谦虚了一句。原来,云翔不久前让展昭按自己的模样做了个假人,以木为骨,以草充肉,以布做肤,居然成功附身于斯,不需要再借助展熊飞的身体才能出现,也因此结识了包大人和公孙先生。

    虽然只知道这位与展护卫同姓且相貌相似的展公子来自另一个世界,但他年轻的外表与远超于此的阅历与智慧,让包拯与公孙策又是惊奇,又有些戒备。虽然随着时间推移,对他人格的了解加深而淡化,不过这份戒备从未放下过,出于一个忠诚正直大宋官员的审慎心。

    云翔假装没有注意到这些,他懂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人之常情。泽琰和熊飞不在乎这一点就够了,其他人的想法无关紧要。

    “包大人前来可有事吩咐?”展昭连忙起身,“且唤人命我前去就可,您和公孙先生公务繁忙,不值得为了展某耽误。”

    “无妨,公文冗多,也要劳逸结合,稍事休息片刻。”公孙先生笑道,“我和大人来看看你们,权作散步,养生健体了。”

    这一对上官与幕僚年岁相仿,却都无成亲的打算,一心扑在公事上,开封上下就同他们的子侄一般,赢得所有人的尊敬,从某种角度而言,大概算是以国为家,家即是国。

    “张龙有信自驿站送来,明日他们便可携着陈春抵达开封府,”包拯道,“驸马不是秦香莲之夫,也罢,开封府自当向公主、驸马赔罪。若驸马真是那抛妻另娶之人,此事则需大费思量。”

    “仅凭陈春与秦香莲二人所言,若驸马砌辞狡辩,怕是不足以扳倒,何况皇室犯罪,需交由大理寺侦缉查办,包大人破例收下状纸,若不能一击得手,恐怕纵虎归山,遗祸无穷。”云翔的话言之凿凿,在场几人都不禁皱起眉头,思索对策。

    “其实这些都取决于陈春的供词。”包大人开口打破沉默,“还是等他见了驸马后再论其他吧!”

    地保陈春长得一副小人物卑微到有些ws的模样,显然除了本地县令外没见过什么大人物,因此被张龙和赵虎领上来的时候,他的表情还是一副梦游的样子,包大人虽然穿着常服,但满身浩然正气的积威便让陈春吓得腿软,跪在地上老半天爬不起来:“小人陈春,见过包大人!”

    “你不必多礼,陈春,你可认识这位妇人?”示意王朝马汉将秦香莲带入,陈春抬头一看,讶道:“这不是香莲吗?怎么突然就带着孩子离开,让村里一阵好找!我们还以为你们母子遭了不测!春哥冬妹现在何处?对了,你怎么会在开封府?”

    “陈大叔,世美他,世美他成了驸马!”秦香莲见到熟悉的人,眼泪便止不住地流淌,“我带着他的孩子到公主府门前求见,可他非但不见我,还让恶奴将我们赶跑!他不认我,不认孩子们了!我没办法,只好到开封府击鼓鸣冤,如今能帮我们母子的,除了包大人,就只有陈大叔你了?”

    陈春讶异道:“这,这怎么可能?皇家娶亲,怎会不把对方的来历查个一清二楚?香莲,你没搞错吧?”

    公孙先生在一旁道:“这一科有两个陈世美,除了籍贯不同,年龄也是相仿,一个是新科状元,一个却落第无闻,不知所踪。所以才要劳烦你去驸马府上认上一认。”

    “这…”陈春的脸上既有同情,又有小人物惯有的没担当,“认倒无妨,只是小人一个平头百姓,如何去得驸马府上?即使进得了门,又有何资格去见驸马呢?”

    “这你无需担心,本府自有安排。”

    68

    68、第 68 章

    作者有话要说:偶回来了

    “是么,驸马不是香莲夫婿,只是同名,又因我离得远没看清楚,所以才误认了~”秦香莲面上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真是…麻烦陈春大叔白跑一趟了。”

    陈春躲闪着不敢正视秦香莲的眼光,唉,不是我不想帮你们母子,实在是惹不起对方啊!“不麻烦不麻烦,好歹我也是看着你们长大成亲的长辈,这算什么!不过我说香莲啊,你要暂时找不到世美的话,不如就带着孩子同我一起回乡吧!唉,你说世美他一个大活人能平白无故跑到哪儿去呢?造孽哟!”

    白泽琰投了个不屑的眼神,再没走进房内参与这场虚伪剧情的意愿。在他身后的展昭疑惑地询问:“白兄?”

    “那个叫陈春的老小子一看就没说实话,包大人就该当场把他拿下拷打讯问!”白泽琰十分郁闷,“我就不信大人他与公孙先生没瞧出蹊跷来!这种人,吓唬吓唬就全招了!”

    “蹊跷不能算是证据。包大人素来为人称道,便是一颗秉公之心:不屈打一个好人,不放纵一个嫌犯,不靠主观推断决人嫌疑。”展昭笑道,“不过,看来就算失去昔日的记忆,泽琰这颗嫉恶如仇的心还是一如既往呢!”

    “这是自然。”白泽琰如今已能坦然面对穿越后的身份,“熊飞可愿与我一起,助包大人找到证据?”

    “恭敬不如从命。”回答的人变成了云翔,他现在可以比较轻松地与展昭同时使用这具身体,让他在打探另一块时空之门钥匙的时候变得方便一些。

    陈春匆忙向开封府辞行离开,包拯与公孙策虽然疑惑,苦于没有证据,无法过多阻止,但公孙先生转而劝说秦香莲在开封盘桓几日,协助搜寻陈世美下落的文书业已通过驿站传至各地,说不定陈世美的下落很快就能传回来了。实际上,开封府对于驸马的怀疑是越发深重,只是公主天之骄女,又深得太后疼宠,没有确实的凭据轻易动驸马不得~

    陈春前脚刚出府门,白泽琰便招来一个小衙役,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对方很快应下他的交代,朝外面走去。白泽琰身上那股换了内芯还驱之不去的江湖气,锦毛鼠白玉堂的鼎鼎大名,对于向往着热血江湖的小人物们,可说是一块巨大的金字招牌,不过分的要求几乎是有求必应,小衙役很快就换上便服,沿着陈春的脚步跟了过去。

    “等晚上清楚他的落脚点后,我们去试试能不能把他说谎的答案给吓出来。”白泽琰有时会猜测,大概他的过去也是一个大侠之类的人物,所以就算现在变成另一个侠士也不怎么困难,但心底隐隐又会迅速否认,似乎自己前世并不会武功,生活的地方也没有江湖的存在,但再具体的内容就记不真切了。

    “泽琰,泽琰?”展昭见他痴痴地站在原地,叫了几声,“怎么,不舒服吗?”展昭有些担心,白兄自苏醒后便时不时会发呆走神,连公孙先生也不明白具体的原因,只推测是受伤过重落下的病根,但见不碍生活起居,暂时只让展昭平日多注意一下。

    云翔清楚,泽琰定是又在试着回想前世,但不能让展昭知晓,只是安抚地拍拍泽琰的肩膀。并不是怕展昭知道后会厌恶仇视现在的白泽琰,而是唯恐展昭若知悉真相,只会内疚,一辈子背着自己害死白玉堂的沉重心魔,再难振作起来。

    夜半时分,二人得到确切消息,换上夜行衣,偷偷摸出了汴京城,陈春此时正住在郊外的一家客栈中,说是客栈,不过是家里有几间余房的农家,招待来往行人贴补家用的生计,简陋却便宜。

    安稳地躺在床上,陈春的手不断神经质地抚摸着胸口,银子硬邦邦的质感让他不由地笑出声来,这钱来得真是太轻松了,不愧是驸马府,给起钱来一点也不含糊!他脑海里蓦地滑过一个念头,也许等用完了再捎封信,这陈世美少不得为了堵他的嘴,再老老实实送来更多、更多的银子吧?虽然有些对不住香莲母子,嗯,只要到时候多帮衬帮衬他们就是了!

    主意已定,带着幸福的笑容,陈春滑入了梦乡,而潜伏在窗外的死神立即抓住了这个机会。

    “来者何人?不要碍了我的事!”戟须大汉对着展昭和白泽琰喝道,“再不走,某家可就不客气了!”大汉惊疑不定地看着两个黑衣人,不知他们来意为何。

    陈春被刀光剑影的场面惊醒,吓得差点灵魂出窍:“你你你…你们是什么人?”可笑他此时还牢牢捂住胸口不撒手,端的是人为财死!

    展昭和白泽琰生怕被陈春认出,默不作声地开始动手,白泽琰朝陈春冲去,而展昭则迎上大汉的攻势交起手来。

    “让开!”陈春将手头能够够到的东西一股脑地朝白泽琰掷去,“不要过来!”他色厉内荏地喊道

    [苍天有泪同人]戬翔云间 第1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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