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丁三惊讶的看着欧阳春,欧阳春点了点头,“他在拜剑山庄的地牢里自缢了,我亲眼看见了他的尸体。”

    展昭和白玉堂虽表情各异,但心中所想却是相同——罗子轩绝不可能是那种敢于自杀的勇士,而且他死的也太是时候了!

    欧阳春虽然对罗子轩的死抱有怀疑,但也没有别的什么证据,寒暄了几句也不多待,他来就是为了告诉展昭这事儿,临走之际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丁三一眼,没头没脑的说了句,“万事小心”。

    公孙先生将情况告知了包大人,包大人派人去了鸿鹄书院借画并亲自去了趟天波府求天羽弓。天波府的杨将军办事儿特利索,直接把弓给了包大人,对于他杨家将来说,只要有技术,什么弓都是一样的,所以也没多在意这么一把传说中的弓。

    不出所料,天羽弓的弓身之内果然有夹层,夹层中也有一块与百草经中相同大小的羊皮,羊皮上也是某张地图的一部分。不过从鸿鹄书院回报的消息就不太妙了,书院的六贤图在藏书阁翻修的时候丢了。

    看来还是被人先下手了。

    展昭依旧不与丁三讲话,这让丁三很困扰,虽说不想再留恋开封府了,可怎么着也得乐乐呵呵的告别吧,跟展小猫这么死拧着即使是走了也会留下遗憾的。她这么想着很快就到了晚上,最终她觉得,等展小猫巡街回来后主动去道个歉,大家好聚好散。

    夜深了,眼瞧着要入冬天是越来越冷,丁三在展昭房门口等了半天冻得直搓胳膊,左等右等他都没回来,心里纳闷,这会儿应该早就下值了啊,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儿?担心的又等了一会儿,终于坐不住了,刚起身准备去门口看看,展昭就从跨院外一阵风似的撞开了她,冲进了自己的卧房。

    丁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紧张的跟过去看,月光洒进了展昭的屋子,不用点灯她也瞧见了展昭怀中躺着一个姑娘,一个漂亮的姑娘。

    那姑娘瓜子脸,肤若凝脂,粉腮微晕,此刻正蛾眉微蹙,紧闭双眼,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似乎很痛苦,她娇小的身躯窝在展昭的怀中丝毫没有违和感。

    丁三无意识的咬了咬嘴唇。

    展昭将那女子轻轻的放在床上方才发觉身后有人,他回头看见脸冻通红的丁三,先是一愣,随即眉头微皱凝视着床上的女子沉声说道:“麻烦你叫公孙先生来。”

    丁三回过神,这才看见那女子身上布满鞭痕,不敢大意,急忙去找公孙先生来。

    公孙先生到后为那女子诊了脉,说是并无大碍,只是一点儿皮外伤,昏迷可能是因为受惊过度。丁三为那女子擦了药膏,又喂她喝了些热水,那女子才悠悠转醒。

    她惊恐的看着周围的人,挣扎着要起身,被丁三按了回去:“姑娘放心,这里是开封府。”那姑娘诧异的看着周围,见周围的人并没有什么恶意这才放了心。她环视着众人,最终将视线停留在了展昭的脸上,垂下了眼泪,哽咽的说:“白如梦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那女子原本就生得娇美,如今梨花带雨更显楚楚动人,她哭的丁三的心都快化了,她赶紧递上帕子安慰,“姑娘有事不妨慢慢说,别哭坏了身子。”

    “我爹赌钱成瘾,无钱还债便把我卖到青楼,我不从他们便用鞭子狠狠的抽我,趁他们分神我逃了出来,他们发现我逃跑后便提着刀追我,若不是遇到大人,我就......”姑娘羸弱的身子颤抖着,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与委屈。

    姑娘的家并不在汴京,她也是被她缺德爹骗到这里来的,她爹现在跑的无影无踪,她身上有伤,又没有地方去,只好让她先安顿在开封府。

    “白姑娘,你先在这里将就一下,养好了身子再做别的打算。”展昭对白如梦微笑道。

    丁三见展昭一脸的温柔,心里暗想,展小猫你见着漂亮姑娘这么笑还让她睡你的床盖你的被,你这样对得起你家白耗子么?

    正想着呢,展昭倒是终于开口跟她说话了,“你来找我有事?”

    见他回头望了望白如梦,丁三知道他这是要下逐客令二人世界了,心里一恼,刚到嘴边儿的抱歉又咽回了肚里,眼皮子一翻,“没事儿,你们先聊,我撤了!”

    展昭莫名其妙的被她白了一眼,心里琢磨,这丫头抽什么风?

    丁三回房后,在床上左右烙饼,怎么睡都睡不着,脑海里全是展昭抱着白如梦的画面,不知道为什么她越想越气,最后恨恨的攥紧了拳头下定了决心——明天一定去找白玉堂告黑状!

    ......

    白玉堂不住在开封府,而是住在开封府附近的客栈,一大清早,他刚起还没穿好衣服,就听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他警惕的提起剑向门口望去,只见丁三挂着两个黑眼圈,怒气冲冲的站在门口。

    “你要死啊,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儿一剑砍了你。”白玉堂狠狠的白了她一眼,撂下了剑。

    丁三看他紧着往身上套衣服,鄙视的说了一句,“紧张什么,你哪儿我没看过!”

    事实证明,男人和女人的想法还是有很大差别的,丁三说这话虽然是半开玩笑,但她没有想那么多,她单纯的觉得自己和白玉堂曾经同住一屋,他只穿里衣的样子又不是没见过,她只是提醒下白玉堂不必那么紧张。但这话在白玉堂这儿听可就不是这么回事儿了,男人的想法通常与女人是相反的,这话他完全是反过来听的——你都看过哪儿?于是白耗子的思绪开始飞驰,越想脸越红。

    丁三此刻完全没有心情理会白玉堂无边的幻想,自顾自的坐下倒了杯水润了润喉,准备开始——告黑状!

    “五爷你知道么,展昭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儿!”

    这一句话就把白玉堂整懵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

    “他把姑娘带回开封府,还让姑娘睡了他的床!”丁三重重的撂下了茶杯,愤愤的说。

    白玉堂一听倒是乐了,“呦呵,没看出来他原来是这么闷骚的人。”

    丁三见他笑反而有些担心的问,“五爷你怎么还笑?你该不会是打击过度精神错乱了吧?”

    “姑娘睡了他的床怎么了,那姑娘就算睡了他又跟我有什么关系?”白玉堂眼皮子一抽,不知道她这是要搞哪样,怎么说话不伦不类的。

    丁三瞧他这个样子,叹了口气,“五爷,你也别负气,要不你找个机会跟他谈谈,他就这么随便的让一个姑娘睡他的房间对你来说还是有些不妥的。”

    “等等,你说什么呢?”白玉堂感觉他现在和丁三划得应该不是一套拳。

    丁三白了他一眼,觉得有必要纠正一下白玉堂的爱情观,“不用瞒着啦,男人和男人相爱可能不被世俗所理解,不过我是支持你们的,虽然说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但你不顾众议义无反顾的跟着他展小猫,难道真的甘心与别的女人一起分享么?”

    白玉堂足足愣了好半天才明白丁三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气的差点儿背过气儿去,她居然以为他和展昭......最可气的是她居然以为自己是弯的那一个!怪不得她破天荒的起了个这么大早!

    他挑起嘴角冲丁三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丁三以为他想通了要教训下展昭,乐颠颠的过去了,刚要走到跟前,谁料白玉堂揽着她的腰一转身,将她按在了身后的墙上,一手扶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禁锢在墙壁与自己之间。

    脊背紧贴着冰凉的墙,白玉堂的脸近在咫尺,丁三僵硬地看着白玉堂,结结巴巴的问:“你、你要干嘛?”

    白玉堂勾着嘴角戏谑道:“让你亲自检验下爷到底是喜欢男还是喜欢女!”说完,嘴就要往丁三脸上凑,丁□□应过来,羞红了脸,一把推开白玉堂,跌跌撞撞的往外跑,边跑还边骂,“变态!”

    白五爷乐的不行,大笑着随她而去,他倒要见见展小猫究竟抱了个什么姑娘回去,让这丫头气愤的不行!

    ......

    “张大爷,没关系的,这点儿粗活儿我还是能做的。”白如梦甜甜的冲张大爷一笑,继续洗碗。

    张大爷不好意思的搓着手,“闺女,你这还伤着呢,让大爷来,别累着。”

    厨房门外,白玉堂用扇子尖儿点了点丁三的肩膀,“就这个姑娘么?长得确实不错啊。”

    丁三狠狠的跺了白玉堂,甩了他一个眼刀。

    张大爷听到了说话声,瞧见了丁三,冲她一招手喊道:“三儿快来帮把手,没看白姑娘伤着呢么?”

    平日里张大爷让她帮忙的时候她从来没有拒绝过,也挺乐呵,但今天她却觉得特别堵心。白姑娘从一早就带着伤勤快的忙上忙下,为开封府上下做饭,大家也都对白姑娘的手艺和勤劳赞不绝口,让她去休息她却说自己不能吃白食,执意要劳动,这让一直吃白食的丁三总有一种“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的不适感。

    这不,张大爷就特别实在的拿她与白姑娘对比了,“人家白姑娘天刚亮就起来帮忙,你个懒虫,睡到这时候才醒。”

    张大爷的话让丁三很感慨,白姑娘刚来,她就成懒虫了......好吧,虽然白姑娘来不来她都是。于是,她没有接过张大爷的话茬,扭头走了。

    白玉堂见她走了,也不在这儿观赏美人儿了,他薄唇一勾,不明思议的一笑,也跟着走了。

    两人走后,白姑娘瞄了白玉堂一眼,有些怯怯的问张大爷:“那是谁啊?”

    “切,开封府第一大懒蛋丁三,不过做菜倒是挺好的......”张大爷冲丁三背影很铁不成钢的白了一眼。

    白如梦一脑门子黑线,“三姑娘我知道,那白衣公子是谁?”

    “哦,好像是个什么鼠......”张大爷不混社会只混菜市场,对这种金字塔顶端的人物记得远不比菜名牢靠,他愣是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般的一锤手对白如梦说,“跟你是本家,也姓白,叫白玉堂。”

    “白玉堂......”白姑娘望着白玉堂的背影念叨着,随即又冲张大爷莞尔一笑,“怪不得穿一身白呢。”

    “可不是,都是点儿怪人。”张大爷没好气儿的说了一句,继续忙着手中的活计。

    作者有话要说:打今晚儿开始,手就不停的抖。。。

    啥也不说了,更晚了

    吃饭去了......

    第68章 白姑娘与告黑状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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