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静言浑身还如同浸泡在温润的池水一般绵软,下一刻,混沌的脑子因谌东策这句讽刺倏然清醒。

    她——她以为他是想起了她!

    “你……”

    她苍白的唇瓣因谌东策的肆虐充血变成鲜润的深粉色,她嘴巴张张合合数次,却被谌东策的嘲讽激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他伸手抚摸着她的唇瓣,先是轻柔,而后见那暧昧的印记实在扎眼,又加了分力气。

    宋静言双手被禁锢,身子又被谌东策高大健壮的身体牢牢压制根本无法反抗,唇上的疼痛好像是在提醒着她刚才的迷失一般深刻清晰!

    她不断侧过头想躲开他的手,谁料谌东策放过了她的唇瓣,又摩挲着她的脖子,停留在他刚才肆虐过的,带着温润水渍的吻痕上。

    手下的肌肤滑腻的不像话。

    温热、细滑、嫩白……一切想得出的词汇在谌东策的脑海里浮现,她果然和那梦中的女子一般,让他忍不住眷恋,忍不住——侵占。

    他谌东策向来不是善人。

    既然身体已经为这个女人动情,他一点也不介意,来比较一下梦境和现实的分别。

    思及此,他抚上她的衣襟,繁琐的扣子一点点消磨着他的耐心。

    而他向来没有对无关紧要事情耐下性子的想法,手下稍稍用力,那精致的扣子一颗颗崩落,露出大片柔嫩雪白的肌肤,和那一件透着青涩的,嫩粉色的肚兜。

    “你想干什么!”宋静言若再猜不出谌东策的意图,她便是天下最可悲的傻子!

    “你放开我!”

    她不断想要挣扎,可被禁锢的双手,禁锢的身子根本一分一毫都无法逃避。

    暴露在湿冷空气中的肌肤很快弥漫上一层小小的颤栗,谌东策根本没有将她的话听近耳朵,摩挲了一番那丝绵肚兜上细腻的花纹后,便直接将它解开拽了下来。

    “不要!”

    这让她如何不想起那个久远的,却无法忘却的噩梦!

    他的温度不断贴近她,而后攻城略池。

    他的唇触碰过的肌肤烧起一片又一片屈辱的颤栗,她的眼眶因反抗不能的愤怒和害怕委屈泛红,湿漉漉一片。

    等到他分开她嫩白细腻的双腿,她哭着喊着求他放过她,是疼痛,更是无穷无尽的屈辱。

    他在她的体内灼烫出一次又一次最凶猛的进攻,她承受不住,却逃无可逃。

    “霍……唔……”她的话语破碎在他封住的唇里,将她的呼喊痛哭全然压住,只剩下两行清泪不断从脸颊滑落,将冰冷的石床打湿。

    光裸的后背被粗糙坚硬的石床摩擦的疼痛比不上身子承受的万分之一,她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抵抗不过,承受不住,酸涩又疼痛,碾压了一遍又一遍。

    烛火跳跃,却分不清日月轮转。

    宋静言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久。

    她不堪那凶猛地攻势生生晕了过去,又在那连绵细密,不曾间断的疼痛中清醒过来。

    先是昏昏沉沉的脑袋恢复意识,而后那不容忽视地进犯似乎发现了她的清醒,比之前更加大力起来,她因哭喊而沙哑的嗓子哀哀发出呜咽,一滴滴泪顺着干透了的泪痕,再一次将身下干燥的石床染上湿冷的泪水。

    她以为自己会死。

    她希望自己会死。

    可当这一切都结束,谌东策慢条斯理整理着身上的衣物,瞥了一眼她满身的狼藉,和石床上凌乱的痕迹和点点赤色的血迹后,宋静言依然清晰而明确的,将他的话语装进了那颗悲切的心。

    他说:“真是一样的脸。”

    ————

    宋静言站在冰冷的湖面。

    脚底全是冰冷刺骨的冰。

    她低下头,看着冰面下的世界,苍白,模糊,未知。

    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她又该怎么逃离?

    冷,好冷。

    她蹲下身子,紧紧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只有她一个人了。

    她没有朋友,也没有爱人。

    她只是呆呆地抱着自己,呆呆地看着湖面。

    不知过了多久,厚重的冰层慢慢融化变薄,她踩踏的冰面渐渐裂开冰缝,那细小的缝隙越来越大,直到最后,将她整个吞没……

    “滴答——”

    水声,清脆的水声。

    宋静言想睁开眼睛。

    累,太累了。

    不单是沉重的骨骼和*,还有疲惫不堪的灵魂。

    “滴答——”

    嗓子干燥而疼痛,不断滴落的水滴声清脆而诱人,是甘泉,也是希冀。

    她睁开了眼睛。

    没有冰雪,没有湖水。

    她呆呆看着那渗水的岩石顶好一会儿,烛火微微跳动着的光照亮着这个简陋到极致的石屋,她的脑子好似被冻住了一般,过了许久,她才意识到自己还躺在谌东策的石床之上。

    身下没有一丝温暖,唯有后背细细密密伤痕的刺痛。

    她好疼。

    身下的疼痛甚至让她一丝一毫都不敢挪动,不过她总是多虑了,浑身的酸疼、刺痛加上脱力,即便她能忍着疼痛,她也没有力气去挪动这伤痕累累的身体了。

    满身狼藉,她就像他离开时一样瘫软在石床上。

    他根本没有认出她,宋静言深深的明白。

    她终于累了,不想再挣扎了。

    命运总是公平的,她以前总是任性无情,倒也不怪命运反过来报复她。

    就这样吧,她想。

    如果心已成灰,不必妄念。

    ————

    “宋蓁,你对霍冬荣,有几分真心?”

    “是怜悯着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还是欢喜着一个乖巧的弟子。是憎恶着囚你在此的魔鬼,亦或是害怕着……这个叫霍冬荣的男人。”

    当源源不断的话语徘徊在耳侧,当加快到变成尖锐声响的话语放缓,谌东策一字一句,和梦中的自己一起低声呢喃。

    “怜悯、欢喜、憎恶、害怕……无论是哪一种,发自内心的话,也算是你对我的真心了吧……”

    他的手掌冰冷,从手心下传来的冰凉顺着他浑身的血液冰冻着他的心,他看着冰棺内小蓁长眠的容颜,眸中的眷恋浅了,疑惑和不解让他压抑,甚至难受。

    “小蓁……”

    他收回手,将那冰冷的手掌贴在跳动的心脏:“在你的梦里,也有我么……”

    他在问一个不会回答的人。

    他在问自己心中不知名的悸动。

    当有限的记忆不断被梦境同化,当他再也记不住小蓁同他在长渊之上的过往,谌东策这十七年日夜轮转,只记住了梦中那个让他念念不忘的人。

    “是你吗。”

    他从未动摇过对小蓁的眷恋,可当宋静言的泪濡湿了他的手掌,从身体到灵魂的颤栗不断地告诉他——

    谌东策,你的心因她而刺痛,你的意志因她而动摇,你真的,愿意坚守着一个沉睡了几乎二十年的人吗?

    “合卺一杯,比翼连理。宋蓁,我们也学那凡人,试试洞房花烛如何。”

    宋蓁,宋蓁……

    的的确确,他记得的,还是他的小蓁……可为什么,他却开始相信宋静言那冠冕堂皇的话呢……

    ————

    谌东策不知自己发了什么疯。

    等到他清醒过来,灶膛内木柴熊熊燃烧,一阵阵浓烟呛得他微微措手不及。

    他下意识侧过头去躲开浓烟,却没注意自己手中还握着一把菜刀,正在机械地切着鲜嫩蔬菜,手指一阵刺痛,他呆呆低下头,这才看到鲜血从破开的手指不断涌出,将案板上的青菜染地红红绿绿。

    他丢开菜刀,四周打量了一番。

    荒芜简陋,却格外干净的竹屋。

    灶膛内的火依然欢快地吐着火舌,锅内咕嘟嘟熬着的清粥散发着浓浓的米香,他挪动着微微迟疑的步伐向那口大锅看去,被煮地软糯糯的米饭和粉色的肉丝不断翻滚着,香味诱人。

    这是哪里?

    他……又怎么会在这里?

    推开门走出去,明亮的日光从敞开的大门内洒在地面,密密的林海环绕着山巅,整座山林似乎只有这一座竹楼,再往下,树木都隐匿在层层浓雾之中,因缺少阳光绿的格外沉重。

    他分明不记得自己来过这样的地方,却又觉得此处无端熟悉。

    搁置在厨房后小屋内,摆放的整整齐齐的木柴,林海被风吹来的清爽竹香。

    再推开隔壁房间的门,单调的桌椅,精致的木床,一切陌生却熟悉,让他不禁有些恍神。

    脑海中突然钻进了好多奇怪的记忆——他亲手砍下竹子搭起这栋小楼,赤着上身在艳阳下劈柴……这些行为诡异而无用,他到底在什么时候发了疯来做这样无聊的事!

    下一刻,一个女人闯进了他的记忆。

    他手脚轻柔地从被窝中抱出宋蓁轻轻放在桃木桌前,而她视死如归的表情,分明像极了宋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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