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幕式各个年级、班级有秩序地启动进行,轮到学生代表上台致词,夏乐橙上台,扎着利落的马尾,对着台下全体师生深深地鞠了一躬,嘴角划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亲爱的同学们、敬爱的老师们,早上好!.......”

    柔柔的嗓音穿透话筒散遍广场四周,夏乐橙全程脱稿,节奏抑扬顿挫,结尾更是为即将迎来中考的初三生激昂地动员着,语毕,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典礼最后,校长做了简单的讲述,说还有神秘嘉宾即将上台致辞。

    夏乐橙坐在学生队伍里面,队伍里吵吵闹闹的,同学们多是没有耐心地听着跟他们无关的事的,每年的开学典礼都是套路般的步骤,所以他们对校长口中的神秘嘉宾自然不感兴趣。

    在一阵骚~动之后,全场忽然安静地了下来,随后是更大的骚~动,人群中爆发出阵阵地抽气声,就连那些老师都张着头凑望。

    王校长讲完话之后,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鱼贯而入,双手背后站成两排,沈建濛缓缓地从人群中走上台,步履稳健、掷地有声。

    他穿着一袭深蓝色的西装,内衬白衬衫,双手搭在讲台边缘,好看的薄唇严肃紧抿,湛黑的瞳眸淡漠地扫过台下乌压压的人群,全场肃静。

    男人性~感的薄唇微微张合,低沉暗哑的嗓音如同强烈的电波,一波一波袭到人群里,低醇浑厚的语调似那大提琴声沉稳柔和,拨开层层云雾,穿越了细碎的霞光,浅浅低吟、舒缓悠扬。

    夏乐橙离讲台很近,目光落在男人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震惊。

    是他!!!

    昨晚救过她的那个叔叔?

    那个叔叔原来是个大人物啊?看着她前面面瘫脸的黑衣人,黑色西装、黑墨镜,训练有素,俨然跟电视剧演的一样。

    沈建濛的讲话简洁明了,他从来不会说些废话来浪费时间,无非就是缪斯集团会继续对t中投资招募新鲜活力的资源,也会以他个人的名义设立奖学金,这一番话不仅证明了缪斯集团热衷于教育事业,是行业典范,树立了良好的企业形象,也更是沈建濛个人形象的提升,为这个神秘的商业巨擘掀开了一层面纱。

    致词结束,男人的低音炮还久久地回荡在广场上,鹰隼随意地扫视全场,眸光不经意地落在了一个小丫头身上。

    夏乐橙视线恰好对上沈建濛,夏乐橙傻傻地伸出小手对着男人的方向挥了挥,而沈建濛却已然撇开了视线,无视她的笑颜如花,英挺的眉峰一动不动,如同帝王般面无沉冷,睥睨着全场。

    夏乐橙小~脸一红,忍不住在心里哀嚎,双手捂着烧的滚烫的脸颊,从手指缝里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四处转了转,确定没人注意她,才松了口气。

    典礼结束后,沈建濛和王校长等人一起离开,高大的消失在人海里,阳光洒落在他的背影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走在路上,还能听到年轻的女老师们热烈地谈论,语气里尽是迷恋。

    “刚才的那个男人好帅好酷,背景好像挺神秘的。”

    “可不是,你看就连校长都得巴结讨好他,每年给学校不少钱呢!”

    “但是太冷了,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我都感受到那骇人森冷的气息。”

    夏乐橙听到老师口中或是痴迷、或是敬畏的语气,想了想,只记得昨晚自己危险的时候,那个叔叔救了她,以及把两个大汉撩倒求饶的场面,他又不是吃人的猛兽,有那么可怕?

    她低头走着,却猛然撞上了一堵肉墙,她痛得哎呦了一声,抬头,傅容双手插兜站在她的面前。

    “想什么呢!眼睛忘记带来还是长脑袋后啊?”他没好气地说道。

    “你早上吃蒜啦?”她气哼哼地昂着头,翻了个白眼。

    “什么意思?”他不解,皱眉问。

    “嘴臭!”她狡黠地笑了,大声道。

    “夏乐橙,你敢说我嘴臭?”傅容危险地眯眸,邪肆轻佻地勾唇,“那我也得让你的嘴跟我一样臭。”

    话音落下,他猛地低下头,对着夏乐橙的脸呼出了一口气带着清凉的薄荷味,夏乐橙猝不及防,小~脸一红,伸手推了下他,“你...你要不要脸。”

    “要脸干嘛?能当饭吃?”他逗着她,看她的脸蛋红粉粉的,忍不住一逗再逗,“咦?脸怎么这么红,害羞啦?”

    “才没有。”她拍掉他伸过来的手,大声反驳道。

    “你...不会是喜欢上本少爷了吧?”

    “没有。”小心思被戳中了,夏乐橙就跟炸了毛的小狮子一般,冲着狠狠地吼道。

    “好了好了,没有就没有,说的好像我有多稀罕你喜欢似的。”傅容见她真的眼眶都红了,额头上都急出汗了,没好气地说。

    被夏乐橙急于否认,傅容瞬间觉得他受打击了,多少女人排队等着他宠幸,却被一个小女佣嫌弃,不甘心,末了又补上一句,“本少爷才看不上你呢!”

    夏乐橙这下真急红眼了,特别是他的最后一句刺激了他,心脏就跟针了一下,使劲揉揉眼睛。

    “今天的致词还挺不错的嘛!”没察觉她的低落,他别扭地别开眼,难得地夸了她一回。

    他还记得他调戏她的事情,害的她被老妈打骂,一晃都有好多天没跟她闹腾了,本想第二天再跟她好好道个歉的,可是被人拉去越野去了,昨晚在水晶宫喝醉,他又被宋明朗取笑了,酒精驱使之下,便打了电话给她,她还在电话里跟他闹腾不来,说睡了。他生气砸了手机,可是后来不见她来,手机报废,又不记得她的号码,他急着出来找她就看到昨晚的一幕,再后来就没能跟她好好道歉。

    从小到大就算他做错了事,也没人敢叫他真的道歉,他别扭地伸手捏捏她的肉嘟嘟的脸蛋,故意哄着她。

    “那当然了。”没想到他还会夸人,夏乐橙收起小小的失落,傲娇地回了句。

    “还要脸吗?”她使劲地拉着她两边的脸颊,邪痞地哼道。

    “哎呀,疼!”她也跟着踮着脚尖却掐他的脸,不甘示弱地反击。

    他绷紧了肌肉,身子微微远离,加上身高的差距,夏乐橙踮了一会儿,脚就撑不住了,他的肉硬~邦~邦地,根本抓不到肉。

    傅容好笑地看着夏乐橙张牙舞爪地模样,跟逗小狗似的跟她闹着,她白~嫩的小手胡乱地抓着,肉肉的小手细腻柔软,根根玉~指青葱如细。

    在他怔愣地瞬间,她猛地跳起来,在他脸上挠了下,一道血痕瞬间就印了出来,汗滴顺着脸颊流进伤口,有丝丝的辣意。

    夏乐橙似乎也愣了,她没想真的要抓伤他的,傅容松开了手,手指在脸上摸了摸,舌头顶了下腮帮,神色森冷。

    “你...我不是故意的。”她怯怯地看着他,神色愧疚。

    早知道就不跟他闹了,其实他捏她也没用多大的力,她就让让他的。

    哎,她干嘛非要冲动地去反击他呢!

    看着自己修剪的干净的手,早知道就再剪短一点好了。

    夏乐橙懊恼地蹙起秀眉,看着那张英俊邪魅的俊脸上有一道划痕,咽了口口水,嗓子干涩地开口,“你没事吧!要不我给你挠回来。”

    傅容懒懒地抬眸,邪肆的眸子锁着她被他捏的通红的脸蛋,漂亮白~皙的脸上多是手指印,神色平静地冷冷地说,“刚才哪只手挠的?”

    夏乐橙不懂什么意思,不过还是乖乖地把右手伸出来,委屈地嘟着嘴,他不会是要剁了她吧!

    傅容慢慢地执起她的手,举高了些,夏乐橙紧紧地闭着眼眸,长长的睫毛颤抖地落在眼睑,又悄悄地睁开一条缝,紧张兮兮地看着傅容。

    傅容掀起眼皮看了眼她,她吓得又紧紧地闭上了,忽然手指痛了下,傅容狠狠地咬了口她的手指,夏乐橙呆滞地愣在原地,水亮的水眸睁得圆圆的,红唇微张,手指痛过之后是湿~润的粘~液,很不舒服。

    可是却又带着奇异的感觉,那种感觉从指尖迅速窜流到四肢百骸,神经一下子空白了。

    同样地,傅容也有同样的感觉。

    在舌头触上她柔软的手指的时候,那软软的感觉教他情不自禁地留恋地舔~了下,随后就跟触了电似的松了她的手。

    明明她的手指带着咸湿的汗味,可是他却觉得跟吃果冻般软软甜甜的。

    两人之间的气氛莫名地有些尴尬,空气里热乎乎地,有种暧昧的因子在挥发开来。

    “这次就先放过你了。”是傅容率先打破了沉默,耳根子有些热,手握成拳抵在嘴边干咳了下,故作生硬地说道。

    夏乐橙脸早已红的里嫩外焦,低头握着双手,那股湿热还在,一言不吭。

    “刚逗你呢!我没生气。”见她低眸敛首,刚才的担心害怕他一览无余,他是准备吓吓她的,这点小伤对他来说没什么,他是故意扳着脸的。

    “哦!”她点点头,脸还烫着。

    “那是什么?”凤眸一瞥,傅容抽~出了夏乐橙口袋里的信封。

    “是我的奖学金。”傅容没等她回答,径直拆开了看。

    “哎呦!小女佣不错嘛!要不要请本少爷吃顿好吃的。”

    这是她的奖学金,里面有一千块,以前的她都请吴姐帮她存起来了,准备留着考大学用。

    可是今天确实是她害他受伤了,她是应该要请他吃饭赔罪的,可是一般的小吃街他肯定不会去,要是去高档的地方,那就等于她的一千块肯定要花完了。

    “还愣着干什么?这就当补偿本少爷的。”不等她说话,傅容把信封揣进了口袋,拖着她就走了。

    茂密的树荫下,两人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的互动全都落入了另一边的深瞳里。

    王校长在一边不停地擦汗,看着那边的两人打情骂俏,额角冒着冷汗,只觉得身体里窜着一股一股的寒流,冷热交替。

    为了展示t中的校园风采,王校长建议沈建濛到校园走一圈,可是半路上沈建濛突然停了下来,视线落在远处的柳叶湖畔,他跟着好奇地望过去。

    这一望差点把他老命给吓出来,腿脚软下来,一个踉跄。

    视线里出现的一幕是傅容含~着夏乐橙手指,这简直就要辣瞎了王校长的眼,稳了稳鼻梁上的眼睛,王校长彻底无语,暗骂自己多事。

    好端端地干嘛要提那鬼建议,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t中本来就严格要求禁止学生谈恋爱,平时小情侣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也就罢了,可现在,光天化日、大庭广众、朗朗乾坤、明目张胆的谈起来了,这简直是目无章法。

    王校长老脸涨红,怒气腾腾地就要去教训那两个人,可是身边的孙主任却扯了扯他的袖子。

    “这种行为在我们t中是令行禁止的,孙主任,务必要把这两个学生严重处分、再带家长谈话。”王校长严肃凛然地说道。

    “校长,这不行啊?”孙主任一脸为难。

    孙主任在王校长耳边小声耳语,王校长听完后身子骨差点没稳住,直直倒在孙主任身上,“你...你说什么?”

    “那是傅家的小公子傅容。”孙主任再次说了遍,这下王校长再也不能怀疑自己老了听力不行了。

    傅容所属是t中高中部,但是他的名字在整个t中都是无人不知的,就连他和身边的那个小丫头的关系也是公开的秘密。

    王校长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就差老泪纵横了,这都什么事啊?

    这哪个都得罪不起。

    “王校长。”男人低沉开口。

    “诶!”王校长连忙应道。

    “这就是贵校要展示的校园风采?那我真是长见识了。”

    “不...不是,沈总,这完全是意外,我...我马上就去处理。”王校长结巴地说,舌头都打结了。

    沈建濛冷哼一声,那两道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收回深邃的目光,硬~挺俊朗五官面无表情,大步阔步离开。

    王校长要欲哭无泪了,真怕沈建濛一个不乐意,不给t中继续投资,现在还有好几个学校在争取缪斯集团这个大金主,沈建濛那样的商人可不会念着t中是他的母校的旧情。

    “沈总,您听我说......”王校长挺着大肚腩追在沈建濛的后面。

    “王校长,我还有一个亿的合同要谈,你要跟我说什么?”男人的手搭在车门上,抬起左手手腕看了眼昂贵的手表,神色冰冷。

    王校长懵逼地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沈建濛坐上大奔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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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环境优雅的西餐厅,空气中飘扬着悦耳的钢琴声,临窗的位置,傅容在安静优雅地用餐。

    可是坐在他对面的夏乐橙却不淡定了,小心谨慎地盯着牛排,拿着刀叉一动不动。

    “屁~股上长针了,动来动去的。”傅容放下刀叉,斜睨了她一眼,勾唇浅笑。

    “你吃吧!不用管我。”

    “你不吃?”她盘里的牛排还没动,他蹙眉问道,举个刀叉都有十分钟了。

    “嗯,我不饿。”凑过头去,她小声地说,“还可以退吗?真的,我一口都没吃。”

    “你觉得呢?”他又切了一小块牛排,还蘸了酱,故意发出‘啧啧’的声音,塞进了嘴里,细细的咀嚼着。

    夏乐橙随着他的动作几不可察地咽了咽口水,牛排的香味蔓延开来,她也好饿啊,可是不可以。

    她总共一千块,这里的格调档次看起来那么高,东西肯定很贵,她刚才偷偷地看了眼菜单,最便宜的都要几百块,傅容这一顿一千块肯定不够,她怎么敢再吃。

    “你真的不吃?”他淡淡地挑了俊眉,开口问。

    夏乐橙不甘不愿地点点头,“你不吃,那我吃了。”他直接把她的盘子端过来,熟练地切肉。

    “钱不够!”她压低着声音,红着脸气呼呼地说。

    傅容狡黠地笑了笑,嘴角扬起痞痞地弧度,凤眸凝视那张紧皱的小~脸,就知道是这个原因。

    他正色咳了咳,“我可不管啊!是你说要请我吃的。”

    “可是我说请你吃火锅,是你自己不去的。”她咬牙恶狠狠地瞪他。

    “本少爷是去那种地方的人吗?再说了,这里环境又好,大夏天的,你吃火锅要把我热死啊!”他靠在椅子上,一副欠揍的贱样。

    夏乐橙噎了,是,他说的都对,可是他就不能去个便宜的地方,体谅体谅她。

    对。这个恶魔、霸王,巴不得奴役压榨她,怎么可能那么好心?

    她那一副恶狠狠地小泼妇模样真是愉悦了她,他揉了揉她柔软蓬松的黑发,笑着说,”安心吃。本少爷请你的,看你那怂样,出息!”

    夏乐橙懵圈了,黯淡无光的眼睛眨眼之间开了满天繁星,亮晶晶地,盯着他的脸,确定他不是在整她。

    直到傅容招来了侍者,结了账,白纸黑字,夏乐橙才放着胆子吃起来,傅容给她换了份热的,这教夏乐橙瞬间就忘了明明是他耍她的事情。

    她是一个如此满足的人!

    她还从来没有吃过牛排呢,学着傅容拿刀叉的姿势,自己切了小块牛排放进嘴里,细细慢慢地嚼着,牛肉入口即化,孜然恰到好处。

    她的喜悦溢于言表,没理会吃完的傅容,一个人尽情地享用美食。

    她就像几天没吃饭似的,说出去人还以为傅家虐~待她了,两边脸颊鼓的圆~滚滚的,煞是可爱,吃相也就不觉得难看了。

    “别动,有东西。”突然,他叫了声。

    夏乐橙不解地抬头,就见傅容抽了张面纸,隔着桌子,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擦拭着她的嘴角,“真是的,吃相难看死了,脏死了。”他一边擦着一边嫌弃地。

    夏乐橙呆呆地任由他擦拭,他的动作不算温柔,甚至粗~鲁地弄疼了她,嘴角的肌肤发麻,明明是被他一脸嫌弃,可是她却是傻乎乎地轻微地勾了勾嘴角。

    小~脸也是爆红,周围还有许多人在用餐呢,他一擦完,她就把头低了下去,嘴里嚼着没咽下去的肉。

    “夏乐橙,我的小女佣,以后你要乖乖的,别给我一天到晚惹事。”

    “我哪有!”她红着脸嘟囔着。

    “在学校里,好好学习。”

    “我当然知道啊!”

    “别跟那些女生学要减肥、要苗条,你这肥嘟嘟的刚刚好。”

    “你才肥!”她气哄哄地反驳,不就吃了他一顿饭,至于吗?

    他笑笑,“别想着谈恋爱。”

    “你真啰嗦哎!”“

    “夏乐橙!”

    “嗯!”

    “小女佣?”

    “干嘛!”

    “我要走了。”

    夏乐橙,“......”

    手里的刀叉应声与盘子发出叮当的声音,她茫然地锁着他俊美的轮廓,好一会儿才回神,撇撇嘴,“哦!”

    “就这样?”傅容眉眼带笑,似真似假地说。

    她没说话。

    “我要离开三年,去伦敦。”他继续。

    夏乐橙还是没说话,继续吃肉,可是已然食之无味,眼睛酸胀~疼痛,喉咙口堵着。

    不知道说什么,也怕她一说话就会哭。

    早就听夫人说要送傅容出国留学,可是她没想到这一天终于要来了,以前他欺负她的时候,她巴不得他走,可是现在,她舍不得他走。

    她吸了吸鼻子,眼眶泛红,一滴泪悄然无声地落在了餐盘里,极力克制着胸腔里欲要喷薄的情绪。

    “哎,你这丫头,一点良心也没有。”他故作叹息道。

    “哼,我巴不得你走,谁让你老欺负我的。”她嘴里塞着肉,口齿不清。

    傅容没听清,他怒哼哼地弹了下她的额头,“肯定又说我坏话了,本少爷对你也没有那么坏吧!谁叫你还挺好玩的。”

    圆润的黑眸渐渐聚拢了一层水雾,模糊了她的视线,两行清泪还是流了下来,她抬手胡乱地抹去。

    “又哭了?我还没用劲呢!”她的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他说的越多她越是哭的厉害,鼻尖都哭红了。

    “要不给你弹回来?”他拉着她的手就往他的脑门上弹。

    她才不要,缩回了手,她擦干了眼泪,吸吸鼻子,开始吃了起来,嘴里塞得满满的。

    他们吃完后,傅容送夏乐橙回了学校,她还是要上课的,而他的手续都办好了,接下来就是准备出国的事情。

    夏乐橙躺在床~上,夜晚的星空满天繁星,睡不着,她索性起来坐在阳台上,望着点点繁星,发呆,不知道外国的月亮会不会比较圆。

    一夜又是无眠。

    早上起来后,夏乐橙去找了吴姐,她又跟吴姐要了一千块,吴姐知道夏乐橙自己有分寸,不会乱用,放心地把钱给她了。

    再加上发的奖学金一千块,总共两千块,她决定买个东西送给他。

    可是等她逛商场的时候,又犯难了。

    傅容用的东西全是好的,他又什么都不缺,她身上带的钱根本不够买。

    她背着双肩包沿着商场的地板的实线无目的晃悠,却在转角的路口撞到了一个人。

    她连连道歉,“对不起,我没注意。”

    那人倒在地上,低着头,她也没想地,上去就要去扶。

    “滚!”那人没领情,甩开她的手,夏乐橙被推的连连后退,那人随后自己慢慢地站起来。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有没有事?”她一脸担忧。

    “你特么走路都不带眼睛的啊?”那人气势汹汹地怒骂道,引来了商场许多的关注。

    “你——”是她不对,夏乐橙耐心地想要问一下,却在看到那人的脸后,话咽在了喉咙里。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周行,可是眼前这个颓废邋遢,胡子拉碴的男人怎么会是那个嚣张跋扈的少年,而且,他的手......

    高温炎热的夏天,他还穿着一件外套,可是右手袖管里却是空荡荡的。

    “哦!原来是你?”周行的脸色阴森森地,声音也阴测测的。

    夏乐橙感到了害怕,想到了要跑,可比她更快的是周行左手扯住了她的头发,他的手劲很大,往后扯着,夏乐橙头皮发麻,痛的伸手去护着头发。

    周行发了疯般地拉着她,眼睛血红一片,夏乐橙被拖在地上,脑袋狠狠地砸在了地板上。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可是却没有敢上前帮忙,周行简直就是疯了,有人要上前,被他随身带的刀都吓住了,有人也偷偷地报警。

    “践人!特么的,就是个践人!”嘴里咒骂道。

    “快去看看,怎么回事?”沈建濛脸色阴沉骇人,他刚好视察商场,刚到二楼,便看到这一幕。

    陈秘书点头,赶紧去看了,很快陈秘书回来了,“沈总,有人闹事,一个小姑娘被一个青年殴打。”

    商场保安第一时间来了,根据商场监控显示,周行正在拿刀威胁夏乐橙,夏乐橙的头发凌~乱,脸色红肿。

    保安已经上去阻止了,都被周行砍伤了,沈建濛听完陈秘书报告,大步朝着那边迈过去。

    “都别过来,这是我跟这个践人的恩怨,都特么的别给我多管闲事。”

    “哈哈哈,小践人,你不是很有本事吗?你特么的再喊傅容来救你啊!”周行大笑,刀山都见血了,他却觉得刺激。

    “救命!救命!”夏乐橙蜷缩在地上,气息虚弱,奄奄一息。

    “救...救...傅...”双手红肿,嘴角红血丝,不停地无意识地呓语。

    沈建濛拨开人群,地上躺着的女孩儿看不清面目,一地的碎头发,躺着一动不动,如果不是她偶尔的呓语,他真的要怀疑她没气了。

    周行已经完全癫狂了,沈建濛慢慢地靠近他,他刀一挥,“别过来。”

    沈建濛淡淡地敛眉,薄唇紧抿,嘴角轻蔑地扬起,“在我的地盘上闹事,想死?”

    “我只是想她死,该死的是这个践人,是她害我变成这样的。”他激动地低吼。

    沈建濛注意到他废了一只手,他的左手拿刀,目测离那个女孩儿一米远,他在计算着距离。

    他又向前走了一步,周行防备性地后退了一步,面目狰狞,可是比他更冷的是沈建濛的脸色。

    冷厉冷酷,湛黑的深眸蓦地闪过一抹杀意,瞳孔里一道明晃晃的白影闪过,在周行怔愣的间隙,男人快准狠地出手。

    干净利落地一脚踢掉了周行的刀,保安瞬间围上来,按住了欲要挣扎地周行。

    “放开我,践人。”警察也来了,周行被带走了,人群也被驱散。

    沈建濛走到女孩儿身边,低眸瞥了眼,叫人送去医院,欲要离开时,裤脚被人拉住了。

    他停下来,那只脏兮兮的小手满是血渍,紧紧地扯着他的裤脚,一边的头发散落了开,女孩儿的脸露在了外面。

    沈建濛眸子一凛,瞳孔收缩,脱下外套,蹲下来把西装外套搭在了夏乐橙的身上,他的外套足够容纳她。

    夏乐橙气若游虚地睁开了眸子,英俊挺拔的五官映入眼底,她又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沈建濛轻轻地抱起她,用外套把她的头也盖住,小小的身体寻求到了热源,身子骨不停地颤抖~颤栗,小小的手紧紧地抓着男人腰间的衬衫。

    沈建濛的大手用力地托着她的身子,朝陈秘书看了一眼,陈秘书立马会意,“总裁?”

    “把这件事封锁下去,照片、视频一样不准流出去,我不想在明天的新闻上看到一点关于这件事的。”男人低沉的声线冷如寒冰。

    陈秘书知道怎么处理,立马安排人手去处理,沈建濛则抱着夏乐橙准备去医院。

    “二叔。”

    这时,一道甜美的声音伴随着靓丽的身影传来,季沫若微笑地跟沈建濛打招呼。

    沈建濛依旧保持着严肃冷漠的脸色,季沫若也不在意,她看向沈建濛怀里的人,微微错愕,看的出来抱得是个女人。

    “二叔,你这是?”二叔为什么会抱着个女人,狠辣无情的二叔不是一向不近女色的吗?

    不是没有女人接近他,只是接近他的都会被他狠厉凶狠的气势威慑,最后都会被他打包扔出去,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敢接近他。

    她都快要怀疑他是不是gay了?

    “跟着。”沈建濛无视她的问题,也不会回答,冷冷地丢下这句话,便阔步走了。

    季沫若跟着沈建濛上了他的黑色路虎,路虎平稳地行驶在路面上,上车后,季沫若的视线就一直锁在二叔怀里,被西装盖住的人儿。

    或许是她的视线太过灼热,夏乐橙有些恐惧害怕,瑟缩着身子朝男人的胸膛躲去,攥着他衬衫的手越发用力,清晰可见青筋,昂贵的衬衫都严重的褶皱了。

    沈建濛察觉到怀里的动静,深邃的瞳眸冷冷地扫过去,不带一丝温度,满是警告,季沫若立马收回好奇心,安静地坐好。

    十分钟,到了医院,医生接到电话,早就准备好了。

    沈建濛率先下车,没管季沫若,抱着夏乐橙大步流星在前面走,季沫若微微凝视落在西装外套外面的那只手,那只手满是伤痕,看着触目惊心,令她皱眉的是,那只手看起来那么小,怎么也不像一个女人的手。

    进了急诊,主治医生李医生替夏乐橙进行了全身检查,没有内伤,筋骨也没有伤到,只是皮外伤看着太渗人了。

    夏乐橙没有知觉地躺在床上,全身痛的麻木了,还是沈建濛进来抱她的,他怕她闷,本想扯掉外套,夏乐橙却固执地不让他拿走,最终,强势霸道的男人只能妥协。

    安排了住院手续,沈建濛出来,季沫若焦急地迎上去,“二叔,你叫我来干什么?”

    “照顾她,看她有什么需要吩咐下去。”男人的五官冷峻高冷,白衬衫也沾染了血迹,西裤、衬衫都凌乱地染上污渍,可是仍然掩饰不了男人的贵气。

    “她是谁啊?凭什么呀!”季沫若骄纵地拒绝,精致的眉眼蹙眉不悦。

    “我只是通知你,不是跟你商量。”醇厚的声线不容拒绝。

    “你看中的那辆车子,你随时可以去提。”末了,男人扔下一句,走了。

    烟瘾犯了,沈建濛来到吸烟区,粗粝精壮的的手指掏出烟,打上火机,点上。

    他背身临窗而立,修长的身材完美挺拔,左手插在裤袋里,右手肘间弯着,熟练地吞吐云雾,浑身上下散发出浓烈的王者气质,那样的姿势颇有种睥睨天下的气势。

    一根烟吸完,沈建濛来到了病房,他敲了敲门,推门进去。

    “二叔,她睡着了,不过她什么也不说,是不是个哑巴啊!反正我可是又在认真照顾她哦!”

    沈建濛越过季沫若黑眸紧紧地锁着夏乐橙,脸上包起来了,只留下眼睛、鼻子和嘴巴。

    他打发走了季沫若,叫她来也是以防有些事情她不好意思说,有个女的方便些,不过这个小丫头就像小草一样,生命力顽强,固执又倔强。

    她睡着了,可是睡得并不安稳,纤长的睫毛儿微微颤抖着,小嘴紧抿,粗粝的拇指刚靠近她的唇瓣,在空气里挥舞的小手一把紧紧地抓住了他。

    娇小的手在男人粗糙的大掌里显得更小,沈建濛深眸一动,顺势反握住了女孩儿的手,给她安定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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