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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抽丝剥茧引着魏止发现真相并不难。
    一些不经意吐露的含糊字句,被束之高阁藏在库房里零落的泛黄画纸。
    便足以魏止拼凑起所有血淋淋的过往。
    他的父亲,是踩着妻子整个家族的尸山血海登上那帝位。
    比起痛恨或愤怒的情绪,魏止心中涌起的更多是巨大的茫然。
    他躺在歆霖的膝上,无措的问道:“我应该恨他吗?”
    歆霖用手指耐心的捋顺魏止有些凌乱的发丝,平静的道:“你当然应该恨他,他杀了你的母亲,剥夺了你享受母爱的机会,使你长久的活在痛苦之中。”
    俊秀的少年面上浮现出挣扎之色。
    更紧的靠进她的怀里,妄图从歆霖身上汲取一点温暖。
    歆霖低下头,冰凉的吻落在魏止的额头上,接着是眼睛,鼻尖。
    彼此的唇瓣即将相触时,她停了下来。
    一字一句的道:“如果不作出选择,我也永远不会属于你。”
    胸腔隐隐作痛,那空缺的一角又被恐慌填满。
    魏止翻身而起,将歆霖压在身下,重重的吻了下去。
    她原本一丝不苟的发冠松散开来,两人的发丝纠缠在一起,再分不清你我。
    口齿间弥漫的是血液的腥甜,魏止发狠的啃噬着歆霖淡色的薄唇,恨不得将她彻彻底底吞入腹中,融于骨血。
    大掌粗暴的撕开女子身上的衣物,白皙柔软的女体暴露在空气之中。
    丰润的玉乳被滚烫的五指用力亵玩。
    歆霖细长的脖颈难耐的向后仰去,却被扣住后脑勺更深的掠夺城池。
    魏止分开她线条漂亮的长腿,甚至等不及扩张,精壮的腰身一挺,早已肿胀的茎身贯穿还有些干涩的甬道。
    “额啊……”
    他吻去她因疼痛而溢出的泪水。
    歆霖听见魏止涩声说:“如你所愿。”
    明明知道是饮鸩止渴,但魏止甘之如饴。
    ……
    兵临城下,火光冲天。
    “魏渊你这个畜牲!你枉为人臣!”
    衣衫褴褛的老人被粗暴的摁在泥地里,花白的胡须沾满泥水变得脏污不堪。
    他苍老的面孔之上满是刻骨的痛恨之意,若不是被满身重甲的士兵制住,魏渊并不怀疑老人会扑上来生啖他的血肉。
    谁还能看出这狼狈的丧家之犬竟是昔日威风鼎鼎的一国之主呢?
    魏渊慢条斯理的抚平衣领上一点褶皱,“后悔?朕的确要后悔,后悔——为什么没早点下手。”
    彼时,他是卑微低贱的敌国质子,在宫中的地位甚至不如贵人们养的小宠,谁都可以欺辱凌虐。
    想要活下去,所以他可以不择手段。利用一具天生的好皮囊,费尽心机终换得那地位尊崇,天真烂漫的小公主倾心。
    蛰伏,暗中培养势力,积聚人脉。
    最后一举发动宫变,登上这至高之位。
    老头的话偏生提醒他想起那段不大愉快的记忆,魏渊蹙了蹙眉,语气淡淡的朝举刀的士兵道:“杀了吧。”
    在死亡面前,老人的面孔变得更加狰狞,嘶吼着诅咒道:“馨儿永远不会原谅你……”
    未尽的话随着刀子割断骨肉筋脉的声音戛然而止。
    那染血的人头咕噜噜的滚到泥水里。
    “她会理解朕的。”
    最后的画面如同水面被搅动后变得破碎模糊。
    ……
    皇帝苏醒了过来。
    也许是年纪大了,他最近老是想到过去的事,这次,竟然破天荒的梦到那老头子。
    老头的确是一语成谶,馨儿的确至死都没有原谅他。
    他也的确后悔了,但后悔的不是发动宫变后夺权,而是后悔没有将秘密彻底的掩埋。
    后来的漫长岁月里,魏渊无数次的想,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不会如此傲慢自大,也绝不会给她一丝一毫得知真相的机会。
    纷乱的思绪被尖锐的刺痛打断。
    头又开始疼了,已是多年的老毛病。
    他下意识唤道:  “歆霖,过来给朕按按头。”
    空旷的大殿无人回应。
    皇帝才恍然想起,歆霖被止儿罚跪在殿前,又赶上大雨,回来后便高烧不断。
    他当然可以轻易解围,之所以选择冷眼旁观,是对歆霖竟伤了那张脸的小惩大诫。
    那是一张,和馨儿生的极为相似的脸。
    偏偏生在一个阉人的脸上。
    每当让歆霖装扮上馨儿的样子,穿戴她从前最爱的衣裳饰品,模样便像了九成。
    唯剩下的一成不像,是二人的眼神。馨儿的喜怒哀乐总是一望便知,单纯到轻易能让人看个透彻。
    而歆霖,他总是挂着笑容,但一双眼睛却黑沉沉的从来看不出情绪。
    皇帝之前总是贪心的想要将这一成的不同,也调教成记忆里的模样。
    但在头痛欲裂的刹那,才发觉自己早已习惯了歆霖待在他的身边。
    只有那冰凉的指节,能带给他稍许的抚慰和安心。
    等歆霖病好些,皇帝想,或许可以容他再放肆一点。
    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
    这愈演愈烈的顽疾折磨的他心情愈发暴躁,从软榻上坐起身,泄愤般踢开脚边烛光闪烁的烛台。
    金属制的烛台砸在大理石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殿门被无声无息的推开。
    冰冷的金属划在地面之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魏止神情木然的看着因为头痛发作而虚弱无力的皇帝。
    缓缓的举起手中的长剑。
    飞溅的血液染红了明黄的床幔。
    他的父亲,捂着被割破喉管,空气灌入发出赫赫的怪异声响,目眦俱裂。
    颤抖的伸出手,死死攥住魏止的袍角,用力到青筋暴起。
    似乎想问魏止为什么。
    魏止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你当年,也是这么杀掉我娘的吧。”
    那只手最终无力的垂了下去。
    ……
    谎言说的久了,连自己也骗过了。
    漫长时光下被魏渊掩埋的真相是——在生下魏止不久的馨儿面前,在她沉浸在幸福情绪中时。
    她挚爱的丈夫,为了斩草除根,不容有一丝动摇他权力的可能性存在,毫不犹豫割破她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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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故事差不多结束了,后面再补一个结局和魏止自白差不多就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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