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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内心哀嚎着,胸中的一群草泥马奔涌而出。人称“片场睡神”的她,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明明周围寂静无声,可是就是没有丝毫困意。她突兀地睁开眼,如死尸般两眼无神地望向门口。

    算了,还是起床吧。

    经历过内心地挣扎后,还是认命地爬起来去洗漱。慢吞吞地拖着步子移到卫生间,刷牙、洗脸、梳头,慢吞吞的完成这一系列动作之后这才发现有哪里不对?为什么多出来一支牙刷和毛巾那些?晃了晃迷糊地脑袋,这才想起来家里面来了个保镖。

    左树颐擦着脸望着镜子里两眼青黑、睡眠不足的自己,唉唉叹气,这张脸去演僵尸片都不需要特效了。翻着白眼将毛巾重新挂上,这旁边就是一条浅蓝色的毛巾,摆放整齐,左树颐瘪瘪嘴,伸手捏了捏,湿的?那家伙起床了?

    有些狐疑地悄悄移步到简墨房门口,房是关着的。看来是她想多了,一定还在床上舒舒服服地躺着呢。左树颐刚想咯噔下楼,最后还是体贴地走路放慢了速度。走的时候也是思绪飘渺的很,寻思着走到厨房准备拿瓶冰水来解解渴,反正简墨也没看见,这时便听到客厅那似乎传来一丝咯吱的声音。

    客厅怎么会有人?

    左树颐立马慢慢关上冰箱门,顺手拿起架子上的短柄菜刀悄悄走向忽明忽暗的过道。心里暗叫不好,怎么她第一天回来,家里就遭贼了不成?她紧紧握住有些颤抖的手屏息潜行,后背紧贴着墙壁,微微转过头望着客厅是什么情况。

    似乎什么都没有,除了半开着的纱窗还有放在沙发的衣服……不对,有个人!

    “不、不许动!”她立马窜了出来,气势汹汹地嚷了一句,刚说完,就有点……后悔了。

    从纱窗外射出的柔软的阳光倾泻下来,照在单手倒立的那个人身上。

    她这是在干什么?左树颐慢慢走到客厅,观望着面前人的一举一动。对方身体几乎垂直地成一条线,上身似乎一丝-不挂,仅仅是裹着白色抹胸,白皙的后背上却显映出或浅或深的伤痕,有些像是那种弹片留下的伤,让人胆寒,她水平伸出的手腕上握着类似匕首一样的器具。右臂正用规律的节奏做着屈伸运动,手肘弯曲到下巴着地,然后再运用上臂肌肉的力量抬起全身体重,就这样重覆一连串的动作。

    左树颐握着菜刀呆愣地望着这幅景象,惊讶于这种高难度的动作对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即使是听到了周边的声响,对方伸屈动作仍然没有结束,而是再等待数分钟之后的一声短促的“over”声后,她借由身体反弹力往下一沉,然后笔直地站了起来,动作轻巧而快速,完全看不出运动之后的疲倦感。望着对方几乎光裸的上半身,头发由于汗水一缕缕垂在胸前,左树颐慌慌张张移开视线,嘴唇直哆嗦:

    “你……你为什么不穿衣服在这做运动!?这你家啊?”

    简墨低垂着眼睛没吱声,径自拿过身旁的毛巾擦拭汗珠,然后套上衬衫,一边望着左树颐左右飘忽的不自然神情。扣上前襟最后一颗纽扣之后,走到对方面前,由于做完运动而微微湿漉的眼眸此刻正由上而下打量着这个一早起床就开始叫嚷的雇主。

    看到对方手里竟然还握着菜刀,这是准备干嘛?简墨点了点左树颐,示意让对方把菜刀放下,哪知左树颐手腕机械般的一哆嗦,这菜刀就硬生生的垂直落地,瞬间一只冰凉的手扣住左树颐的胳膊将她拉了过来。

    “啊——”

    一声短促的呻-吟过后,简墨立马放开对方的胳膊,望着对方胳膊上的红印子眼睛略闪过一丝情绪。左树颐揉了揉发疼的胳膊,瞪了一眼始作俑者,心里嘀咕着这简墨手劲真大,不过也幸好,不然菜刀就要砸自己的脚了,到时候可不是红印子那么简单……

    简墨独自弯腰拾起那可怜的菜刀,放在手里掂量一下,还不轻,身后传来一句细如蚊吟的感谢。

    “谢谢……”

    左树颐抚着胳膊站在那里,显然有点被刚刚那举动吓得还没反应过来,脸色一阵发白。

    “以后别这样,很危险。”

    简墨回过头望了她一眼,对方的声音很温柔,但却不容置疑。

    “我知道,我只是以为家里遭小偷了,你想想你一起来发现客厅有个可疑的家伙,你还能不带着点东西防备着?况且这件事还不是怪你……”左树颐这样说着,一路跟着简墨来到厨房,对方也只是将刀柄重新放置好没回应她。见简墨这样,倒也不恼,毕竟人家反应却是灵敏,转身打开冰箱,拿出了两瓶冰水,好心询问了一声:

    “你要不要喝水?”

    左树颐拿了另外的一瓶放到了简墨面前,可紧接着自己手里这刚打开的矿泉水就被对方拿了过去,顺带连桌上的那瓶也放进了冰箱。

    “喂,那是我的水……”左树颐吃了一惊,当即想要伸手夺回来,无奈对方迅速侧过身,敏捷地躲过了她的狗扑。

    简墨喝了几口,斜睨了一眼死瞪着眼的雇主,便从口袋了拿出一张这叠成方块的纸递给她看,上面白纸黑字写的很清楚:在完全恢复行动能力以及甲状腺恢复为正常值之前,禁止喝冷水、杜绝一切辛辣油腻的食物,以及接下来排列出来的各种注意条例,那字迹一看就是梅姨写上的,这独-裁专-制的经纪人。

    “拜托,这些不是你工作范畴。”左树颐将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她聘用的是保镖并不是监护人,很显然,梅姨深知韩淼并不敢多管着自己,所以才让这个人在很多方面“限制”她的自由。

    对于对方的举动,简墨并没有在意,而是用平稳的语调告知着:“这是我的工作。”

    “不,简墨,你要认清楚,我才是你的雇主,你的薪水是我给你的,所以在很多方面你不应该听梅姨的,而是听我的,doyouuand?”左树颐略是不爽地双手环胸,挑眉看着眼前这个家伙,简直是完全不把她这个雇主放在眼里。

    简墨垂着眼睛乖乖的听着对方说话,将水放在了圆桌上,微微皱眉看着她,表情似乎有些严肃。对于这样不懂保护好自己身体明知故犯的人,简墨真的很想将眼前这位雇主吊起来挂上几天。耳边直接过滤掉左树颐的请求,眼睛盯着对方的头顶,头发上居然结着羽绒毛,很是滑稽,便想着将它拿掉。

    左树颐嘴里跑着火车,眼瞅着对方竟然慢慢靠近自己,那种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压迫感让她身子忍不住后退,抵靠在了身后的冰箱上。

    干嘛这么严肃看着她?比谁眼睛大吗?

    左树颐心里不爽,同样凶狠怒回瞪着对方,在简墨伸出手的同时,左树颐立马双手合十挡住了胸前,她的举动倒让简墨有些好奇,这样防御的姿势难不成认为自己要动手?

    “我以为你要壁咚我……”左树颐看到对方手里的绒毛,吁了一口气。

    “?”

    简墨挑了眉,这个女人似乎总会说出她听不懂的词语。

    “你居然不知道‘壁咚’?”

    看到保镖老实地点头,左树颐立刻两眼放光地笑出来,还大神呢,不也有不懂的嘛,当然她完全遗忘了简墨是刚回国的事实。简墨从对方的眼底可以感受到那份得意的自豪感。

    “好吧,我就勉为其难告诉你什么是‘壁咚’吧。”

    话音刚落,简墨刚放下水杯,就被左树颐顺势扣住了手腕,用力一拉。左树颐都能看出那个面瘫脸似乎流露出一丝讶异,此时此刻,局势逆转,简墨后背抵在了冰箱上,表情可是相当的不解。左树颐微微勾起嘴角,眉眼弯弯,睫毛下那颗泪痣若隐若现,她伸出手类似霸道地抵在了简墨的耳边,另一只手勾起简墨垂在胸前的发丝,绕着手指打圈,浅桃色的嘴唇轻声低语着:

    “宝贝儿,这叫‘壁咚’。”说完,左树颐露出一尖尖的小虎牙,冲着简墨魅惑一笑。

    很显然,此刻的她已然进入拍戏状态,温柔如水的眸子正含情脉脉地望着对方,只不过里面里流转着的是狡黠的目光。

    金发侍者晃神片刻,临走之前仍然贴心地询问是否还需要其他帮助,因为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位东方女子身上具有一切令人着迷的特质,性感而又高贵地让人想要亲近攀谈,只可惜,丽人只是微笑的表示感谢。

    女子用睡眠不足的眼睛目送着侍者远去的背影,视线移到那一桌完全激不起食欲的东西,幽怨呼出一口气,只能硬生生地喝了一口白水,拢了拢微卷的长发,将复古的帘柩推开,顿时窗外充满浪漫情调的悠扬音乐传了进来。女子俯视着远处集结在圣马可广场的热闹的、拍照的巡礼人群,依靠在窗栏旁发出甜美的叹息声。

    “这里的春天似乎来得特别早。”明明狂欢节才刚刚开始,寒气却在慢慢转淡。柔和的阳光照在她身上,仅仅是披了一件毛呢外套,都觉得有些热。

    身后传来一声令人十分在意的倒吸声,然后是纸袋折叠的声响。对方匆匆将购买的东西以及行程材料放到桌上,便立马将窗帘拉上,一副挂着非常幽怨的表情将女子拉了过来。

    “哎呦,我的大主子,现在是感叹冬去春来的时候吗?您在这窗台上这么一趴不要紧,如果被跟随的狗仔拍到,我们估计今天就离不开酒店了……”一边抱怨着一边拉过椅子给女子坐下的是她的助理,一个单眼皮的阳光小帅哥,明明只有二十小几,却整天操着爹妈的心,一副求爷爷告奶奶的架势在稚嫩的脸上极为不符,导致头发上过早地冒出来几根白头。

    而他口中的“大主子”,就是连续两次摘得白玉兰奖的最佳女主角,去年凭借三部顶级ip之作冠以“收视女王”之称的左树颐。这个圈内笑称为“戏疯子”的女演员,的御用代言人,此时此刻正摆着一张苦瓜脸被迫坐在餐桌旁。

    韩淼看着这一桌未动的食物,微微皱眉,“老大,你怎么一点都没吃啊,这次又不合胃口吗?”

    左树颐听后唏嘘一声,将食物推给对方,“三水,你觉得这些食物我能吃的下吗?干不拉几,当然我试图吃了一点,还有这些你吃吧。”

    “老大,我就知道你吃不惯这些食物,所以我刚刚在外面办事的时候特意买了一些其他的。”韩淼跟随了主子多年,练就超强眼力见。看着桌上那些,就左树颐极度挑食的毛病,依着意大利早餐只吃面包和咖啡的属性,左树颐还真的是一口也吃不下的,便从纸袋里拿出之前他上街买的一些香葱芝士软煎饼以及一些其他有味道的食物递了上来,当然还有她最爱吃的橙子。

    左树颐接过橙子,又瞅了瞅纸袋里热乎的香葱煎饼,眼睛瞄了一眼跟了自己好几年的助理韩淼,“可真是难为你了。”

    韩淼挠了挠脑袋,能得到主子一句夸奖他可是倍高兴的,虽然左树颐已经是响当当的明星了,虽说脾气古怪暴躁了点,还健忘,甚至有时候相当强迫症,但真正相处起来发现老大并不如外界传言那样高不可攀,当时他应聘助理的时候可是惶恐不安的很。现在对于他来说,左树颐相当于他半个家人了,相较于其他明星助理整日提心吊胆的累成狗还不讨好,他这个助理当的真的轻巧多了。

    只不过,左树颐的事业蒸蒸日上的同时,跟拍尾随的娱记狗仔是越来越多,有时甚至严重影响到了私生活。小道消息是,国内有名的娱乐杂志《24th》,有一专栏娱记长期非正常跟拍他家主子左树颐,试图在她身上挖猛料。虽然这小道消息后来被证实是无效,经纪公司也撤出了对《24th》家的起诉,给了其他试图违反底线的狗仔们一个警告。但是南城娱乐周刊网络上最新消息上,已经出现了《高街女王左树颐现身威尼斯,疑为daisy拍摄时尚大片》这样的头版字样。

    很显然有狗仔不远万里跟随他们来到意大利,意图挖到第一手信息……

    “老大,你看啊,所以说下次哪怕是在北极拍戏,您也得注意,千万别随随便便趴在窗台上,尤其是只穿着一件背心的时候。”韩淼将手机递给正在喝着像水泥一样乏味的冰柠檬汁的左树颐。

    左树颐皱着眉放下古怪味道的柠檬汁,她发誓她再也不会入住这家高级酒店。快速翻阅着手机,面带嘲讽,“啧,这照片抓拍的可真有技术含量。”看着网络上几张图片上:自己在红色瓦尼桥上穿着格子大衣正好弯腰的背对镜头的模糊图片,明明只是弯腰,却在角度问题上拍成了具有“性-挑-逗”的意味,左树颐扯着嘴角,冷哼一声,这南城周刊和24th还真特么敬业,简直就像苍蝇一样无处不在。

    “其实这也没什么,就当是给《daisy》做一个免费前期宣传。”左树颐抿着嘴放下手机,斜躺在了沙发上,一副习以为常的神情。前不久高端时尚杂志《daisy》为纪念创刊20周年,特别邀请她拍摄时尚大片,这次来意大利正是这个原因。她之所以特意抽出档期接受这个邀请的真正原因是想躲避父亲的催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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