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舟”

    “嗯?”

    “我有一个新奇的想法”

    “您说”

    “把曼陀罗山打造成边缘人的天堂如何?”

    李沐阳很兴奋,自己亲手打造一支所向披靡的军队要比屠杀他们有趣的多。

    柳寒舟不明何为边缘人遂即问出声“怎么讲?”

    “边缘人,游走在世界的边缘,是灰色的灵魂,他们,或是自我放逐也有被人驱逐,总而言之就是与世俗格格不入的人”

    “您是在说您自己吗?”

    柳寒舟的一句无心之言惹的李沐阳有些不快。

    “不是世人不接受您,而是他们无福消受您的好”柳寒舟的笑言把李沐阳的怒火抹去。

    “我要收纳无地容身的恶人,还要在战火纷飞中无法生存的孩童,要惊世文豪,要造诣颇深的各大家”

    “您这是在吸收边缘人吗?这跟您的初衷明显是背离的”

    “额,走一步说一步,总而言之先把茅草屋拆掉”

    “我们还帮他们盖屋舍?”

    李沐阳呲笑“做什么美梦呢?还帮他们盖屋舍,要不要给他们备好一日三餐?”

    “那茅草屋”

    “全部拆掉,一切重来,寒舟你说,是不是自己亲手建立的才会备受珍惜?”

    “应该?”柳寒舟不懂观人之术。

    “人生来便有劣根,只有失去以后才会更加珍惜,有的有重新来过的机会,有的没有,成长毁灭会很有趣吧?”

    “您不是已经尝试过了吗?”

    “你说荆晓锋?”

    柳寒舟默然,他不知道该如何劝说,甚至破罐子破摔的想到,如果要灭世他心甘情愿当屠刀。

    “你去拆,我想静静”李沐阳挥手让柳寒舟离开。

    柳寒舟抽身离开任劳任怨的开始徒手拆茅草屋。

    这个一时兴起可能就是徒劳的,李沐阳有些恹恹欲睡,他问自己“这算是无病呻吟吗?”

    一只受伤的信鸽砸到他身旁,出于好奇李沐阳拆了小竹筒。

    上面写着一十七个血字“韩山叛逃,金陵遇难,法王在此,唐兄速来,萧”

    “有趣”李沐阳从曼陀罗花丛中起来叫上还在拆茅草屋的柳寒舟“别拆了,我们去金陵”

    “不拆了吗?”

    “不要废话,赶紧的”

    “好”柳寒舟跟着李沐阳马不停蹄的赶往金陵。

    “兄弟,你们金陵近来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没有,老样子呗,哦,那三里护城河的荷花开了,不少外来人争相前来赏景,这算大事吗?”

    李沐阳问“这里有客栈酒楼吗?”

    “没有,有茶馆”

    “那茶馆在哪?”

    “我怎么知道?我也是来赏荷花的”

    “不好意思,实在是叨扰了,现在你可以离开,小小谢礼,不成敬意”

    柳寒舟把李沐阳随手拦下的人支走“咱能别逮住一个就问吗?”

    “我看他的装扮还以为是本地人,不是说赏荷花吗?怎么连个东西也不带”

    “啧,按您的意思是?人需要带点什么?”

    “最起码带个笔墨纸砚什么的,如此盛景不画下来岂不是很可惜”

    “心中有盛景自然可以画出,又何须带笔墨纸砚,反而很是累赘”

    李沐阳白了柳寒舟一眼“是准备跟我杠上了?”

    “寒舟不敢”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如此美景良辰不去观赏亦是可惜,不如你去走一遭,也好画下来让她看看”

    柳寒舟笑了“我们这些人喜欢山水美景的只有你我二人,那个家伙最喜舞枪弄棒,纵使再美之景,画的栩栩如生,她也不会放在眼里”

    “那你看吗?”

    柳寒舟嘴比心快,话连脑子也没过脱口而出“看”

    “你去看美景,我去寻趣事”

    “好”柳寒舟追上方才那位兄台欲与之同行。

    李沐阳随手逮住过路人“你是本地人?”

    “是,俺王三祖祖辈辈世世代代活在金陵,咋滴?”

    “这附近有客栈吗?”

    “呦呵,你那不是说笑吗?这偌大的金陵没个客栈可还行”

    “带我去”

    “不是,你眼瞎呀?没看到我扛着锄头吗?俺要去地里捯饬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那啥,俺王三平日里最喜欢做善事,每天都日行一善,不就是找客栈吗?俺带你去,那啥大兄弟你能把你手里的匕首移开吗?”

    李沐阳把匕首往前推送几分。

    “哎呦,疼死俺了,你看你这人,俺不是说了吗?俺带你去,你着什么急,呦呦,你轻点,俺最怕疼了”

    “别废话,赶紧的,再迟一刻钟我就那匕首把你肠子割出来”

    “俺真是怕了你,把匕首拿开,要不然俺走一步您插一刀,我这腰也不壮实,您再给戳个窟窿出来,我可就死翘翘了。”

    李沐阳把匕首收了回来恶狠狠的说“快些,要不然我就把你碎尸万段”

    “啧,你看你这银,怎么能这样腻?俺告诉你这样是不对滴!俺堂叔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不能随意杀生”

    李沐阳直接把刀插进这王三的琵琶骨“还废话吗?”

    王三哭丧着脸欲哭无泪,他碰到的这叫什么事?

    “不了,俺带你去”王三走在路上使劲给相熟的人使眼色,不知为何那些人对他是理也不理。

    王三有些心灰意冷,那个满脸麻子的宋麻子,对,就是那个在那摆摊卖钗子的宋麻子,昨夜他们才刚在王三家喝的浊酒。

    他现在是明白了,自己这是交了一群酒肉朋友,有野兔、野鸡、浊酒的时候这些家伙来的比谁都勤快,可等他摊上事没一个出来帮他的。

    王三心里一酸,泪水没止住流了下来,这群乌龟王八蛋,他琵琶骨上还戳着匕首,这从大街上大摇大摆的过去结果连个问问怎么回事的人也没有。

    王三不禁想自己到底是该哭还是该笑,一走神没留意就撞在田叔的面粉摊上。

    让人心寒的是他的血都溅在面粉上了,这田叔权当是没看见,也不问问他怎么会变成这幅德行。

    “嗷,疼,大哥俺错了,您别折磨俺了,要不您把俺杀掉得了”王三心寒到想死。

    “我杀你做什么?客栈还有多久?”

    “再走两个巷子”王三哭丧着脸继续走。

    李沐阳背着手紧随其后。

    王三指着同福客栈的牌匾“那,这就是客栈,现在可以放过我吗?”

    李沐阳把一张银票塞进王三手上“汤药的诊费还有耽误你锄地的补偿,多谢”

    “不用,不用,别客气”王三嘴上这么说,手上动作不慢,他也没有看是多少银两,总之给了他,他就赶紧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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