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而同样顺着夏凡目光朝外观望的方痕远当然也看见了安谨墨，温柔的眸里闪过一丝异色,快而不易察觉。
“哥，我感觉那个人好眼熟啊。”夏凌歌拉扯了一下夏凡的袖口,疑惑的歪着头,“还有我们那个死变态教导主任居然笑的那么灿烂,简直见鬼了。”
“你当然眼熟,前几天还因为人家的美色把我给卖了。”夏凡鄙视她，然后一个跨步从后门口溜了出去,像只猴子一般伸出一只手直接悠在了安谨墨的肩膀上。
聊得正欢快的某教导主任倒是给吓了一跳,原本跟条细缝一般的眼睛顿时化身弹丸状，“你是哪个班的学生，没看见老师在说话,这么没礼貌？”
夏凡默然，这人视力果然该去检查了吧，无奈的开口。“我是来开家长会的家长。”
倒是安谨墨对于夏凡的忽然出现,除了一开始被从背后揽肩愣神了一下，完全没有任何讶异，任由他挂在自己身上,微微歪转过头看他,语带宠溺，“晚饭吃了没？”
“没吃。”夏凡从善如流的摇头。
“等会带你去。”安谨墨放软了语气安抚了一句，然后回头看向某教导主任，“老师，这是我朋友。”
原本横门冷对的老师顿时化身弥勒佛，换上了一种欣赏的眼光上下打量着夏凡，“小墨的朋友啊，不错不错！”
小墨。
夏凡的眼角抽了一下。
“你怎么在这里？”夏凡忽然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连忙问道。
未等安谨墨答话，教导主任就已经接了话茬，“小墨是我的学生，前几天知道他回了h市，我特地请他过来的。”
等等，学生？
“骗人的吧，你以前也是清河附中的学生？”夏凡表示自己受到了惊吓。
“不是。”安谨墨摇头，“我是英中的学生。”
英中？
.......
英中！！！！！
那个被称为贫民学校的地方！
“老师曾经在那里做过义教。”安谨墨这句话彻底打消了夏凡最后一点的不确定，还真是那个英中。
印象中，夏凡也去过一两次，感觉气氛并不是很好地样子，很多孩子心底都存在着浓浓的自卑和负面情绪，尤其是在面对外界异样的眼光时。一般不是逼不得已，也没有家长愿意把孩子送去那里接受免费教育。
那样的环境，和夏凡印象中一直活在众人目光中熠熠生辉的安谨墨完全搭不上一星半点。
“那你是q市人？”夏凡迟疑的问出声。
“以前是。”
夏凡最终把想说的话又吞了回去，然后不轻不重的在安谨墨肩膀上拍了几下，“等会我们好好聊聊人生。”
他今天绝对要把所有的事全部弄清楚！
“好。”
“我妹妹要开家长会，你要一起过来吗？”夏凡用手指指了指一直趴在窗户上，把脸都贴成大饼的夏凌歌。
“恩。”安谨墨毫不犹豫的点头，然后同某一直挂着慈祥的微笑看着二人的教导主任又随意的说了几句话，告别之后便和夏凡一起走进了教室。
“嗷嗷嗷嗷！神域的会长！”夏凌歌开心的双手捧成小花状，“你居然会出现在我学校！还和我哥现实里认识！简直难以置信！”
“我妹智商一直都不太高。”夏凡一脸惋惜状，毫不留情的出卖了夏凌歌，夏小妹哪里忍得住，张牙舞爪的就要伸出手去掐他，两个人顿时闹成一团。
而方痕远，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挂着莫名的微笑，这会看见二人走回来了，端详了半天，对着安谨墨伸出了手，“又见面了。”
奇怪的是安谨墨只是望了他一眼，却迟迟没有伸出手来接。
“你们两干嘛？”夏凡狐疑。
“我和你朋友交个朋友啊。”方痕远随口说了一句，看向安谨墨的眼里却染上了一丝只有双方才能看懂的挑衅意味，声音却依旧温文儒雅，“不愿意吗？”
“学长。”安谨墨勾起唇角，忽然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的惊呆了，“不要开玩笑了。”
方痕远脸上的笑容瞬间定格。
“你叫老方什么？”夏凡怀疑自己幻听了，他可不记得方痕远在q市上过高中啊，他明明是z市的人。
“我现在的导师是郑开文。”
夏凡觉得脑海内像是一万只烟花瞬间爆炸了，安谨墨学的是法律，拜的导师还是自己的老师，所以说，他不仅在h市上学还是自己的学弟！
也就是方痕远口中提了好几次的老师的爱徒！
他觉得自己今晚受到的冲击有点大。
“我以为学弟还想继续玩你猜我猜的游戏。”方痕远瞬间调节回自己的情绪，微微一笑，好像刚刚真的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我去，这么说来你们两个一早串通好的？”夏凡刚想发作一番，就被夏凌歌打断了。
“哥，我老师来了。”夏凌歌大力扯着夏凡就往讲台最前面钻，“我们赶紧过去，早点谈话，谈完走人。”夏凡武力值较低，瞬间就被拖走了。
而被落在原地的方痕远看了一眼远去的夏凡，回头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立刻冷了下来，“你和夏凡现在是什么关系？”
“在交往。”安谨墨丝毫不回避。
方痕远感觉心被狠狠电击了一般，钻心的疼。果然如此，那天到餐厅，他就感觉到了隐隐不对劲，可是却拒绝承认脑海里的想法。
而现在，现实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他守了将近九年的人，还是不属于他。
“你们顾家的人，是不是都特别喜欢抢夺别人的东西。”方痕远面带嘲讽，身上散发的气质和以往相差甚远。
“不是你的，何来抢。”安谨墨似乎完全没被方痕远所影响，“而且，夏凡他不是物品。”
方痕远当然从没把夏凡当过物品，因为那个人的思想，他用尽了心思却也无法左右。
甘心吗，当然不甘心。
“你就不怕我说出去？”方痕远目光里闪烁着几许疯狂，“我敢肯定，夏凡根本不知道你是顾家的人，更不知道你是顾临尘的弟弟。”
“怕。”安谨墨声音淡然且坚定，“但是，我拒绝接受任何的威胁。”
所有安插在道路上的阻碍都会由他亲手拔除。
所谓的家长和老师的亲密交流其实十分简单，十分钟就搞定了。夏凡饿的眼冒金星，拖着三个人浩浩荡荡的出去吃晚饭，对身旁两个人电光火石的较量全然视而不见。
一直到染亮夜空的灯火慢慢开始沉寂的时候，夏凡才不由分说的在夏凌歌被抛弃的控诉中，把她塞上了方痕远的车。
“夏凡！你晚上不回家吗！”夏凌歌把头从车里伸出来对往另一条小道走的夏凡高声叫嚷。
夏凡十分坦然地冲他挥挥手，“乖乖回家，你哥要约会。”
夏凌歌，“.......”卧槽。
她听见了什么，夏凡要去约会！不对啊！难道他约会的对象是会长大人！夏凌歌表示自己凌乱了。
“回家吧。”方痕远握着方向盘的双手隐隐有青筋暴起，面上却还是一派温柔之色。
踩动油门，疾驰而归。
这样的等待，他经历过一次，就能经历第二次。
无论是苏承轩，还是顾家。
夏凡一见两人走了，嗖的把手从安谨墨的衣领塞进去了，一边得寸进尺的汲取温度，一边问他，“你冷不冷。”
“不冷。”安谨墨属于体温比较高的人，又常年健身，身体素质不知道比夏凡好多少倍。
“那我们来聊聊人生？”
“恩。”
“姓名，性别，身份证号，家住何方，就读哪里，怎么认识我的？”
“......”
“逗你玩的。”夏凡把手抽出来，向前跳了几步，然后回头看他，“就是觉得我好像对你了解太少了，很吃亏啊。”
安谨墨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他，似乎在斟酌怎么开口。
夏凡看他那么纠结的模样，心底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又走回他面前，目光灼灼，“顾临墨同学，真的不打算老实交代吗。”
身体瞬间僵硬，凛冽的风似乎要沿着肌肤渗入骨髓，体温一点点的变得冰冷。
“夏凡.....”声音低沉沙哑。
“恩，刚刚其实只是好奇，就上网搜了一下。”夏凡居然用上了半开玩笑的口气，“这么容易暴露，怎么还对我说假话呢，脑袋瓜不够聪明了啊会长大大。”
“没有骗你。”安谨墨抿了抿唇，吐出这么一句话，夹杂着一丝急迫。
“那我再问你一句。”夏凡眉眼里染上了几分严肃，“你和顾家什么关系？又或者说你是顾临尘的什么人？”
没有应答，便是默认。
“其实啊，一开始我也不会主动说把两个人联想到一起，你隐藏的很好，新闻都没能挖掘出来。”夏凡顿了顿，又接了下去，“但是老方的态度太奇怪，他不会是无故开玩笑的人。而且，能让你无法对我坦白，真相恐怕就只可能是我所想的那样。”
“我。”安谨墨长长的睫毛打下一片扇形的阴影，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忽然正视夏凡，“顾临尘是我大哥。”
“你觉得我会怎么样？”被印证了心底的猜想，夏凡却只是双手环抱在胸前，反问了一句。
“不分开。”安谨墨所答非所问，眼神却异常坚定。
什么结局他都可以接受，唯一就是不接受夏凡离开他。
“顾临墨。”夏凡叫他一句。
“恩。”某人跟被丢弃的小狗一样委屈的应答一声。
“我应该把你大卸八块对不对？”夏凡挑眉，“如果不是顾家，我爸妈不会死，如果不是顾家，我不会被从律师界革名。如果不是顾家，我不会和苏承轩分手。如果不是顾家，我不会在一夜间变得一无所有。”
“那你动手。”
夏凡有那么一瞬间真想撬开面前的人的脑壳看看里面装的什么牌子的浆糊。
“按照我以前的脾气，我们是可以说再见了。”夏凡又接了一句，“恩，不对，是再也不见。”
“不要。”安谨墨瞬间抓住夏凡的手，像是握住了珍宝一般，紧紧地不愿意松开半分。
“放开。”
“不放。”
“放开。”
“不放。”
“放开。”
“不放。”
“那就不放吧。”
“.......”
良久，不确定的语气才响起，“夏凡。”
“恩。”
“夏凡。”
“恩。”
“夏。”
“卧槽不许再叫了啊，大半夜的跟招魂一样。”夏凡主动制止了这场无聊的文字游戏，然后主动回握住他的手，“行了，审问结束了，回去回去，在外面晃荡的冷死了，你在q市有房子没，收留我一晚上啊。”
结果拽了半天某人纹丝不动。
“你不生气？”又开始装可怜模式。
“生气特别生气。”夏凡简直想在某人倾国倾城的脸上狠狠拧几下，“至于一直瞒着我吗，我爸妈是你害死的吗，顾临尘封杀我威胁我的时候你做帮凶了吗？没有对吧，那你介怀个头。”
夏凡终究忍不住爆了粗口。
“还编假名字骗我，谎报自己曾经是q市居民，串通老师给自己编造一个悲惨的过去，卧槽你是有多闲啊！”夏凡表示他要愤怒了！
堵住一张喋喋不休的嘴的最快速的方法是什么，吻到他说不出话来。
等半个小时以后夏凡悲愤交加的发现自己嘴唇快要肿起来的时候，安谨墨紧紧地搂住他的腰，在他耳旁喃语，“没有骗你，就叫安谨墨，我大学以前也一直都住在q市。”
“逗我.....”这是夏凡脑海里唯一出现的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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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感觉那个人好眼熟啊。”夏凌歌拉扯了一下夏凡的袖口,疑惑的歪着头,“还有我们那个死变态教导主任居然笑的那么灿烂,简直见鬼了。”
“你当然眼熟,前几天还因为人家的美色把我给卖了。”夏凡鄙视她，然后一个跨步从后门口溜了出去,像只猴子一般伸出一只手直接悠在了安谨墨的肩膀上。
聊得正欢快的某教导主任倒是给吓了一跳,原本跟条细缝一般的眼睛顿时化身弹丸状，“你是哪个班的学生，没看见老师在说话,这么没礼貌？”
夏凡默然，这人视力果然该去检查了吧，无奈的开口。“我是来开家长会的家长。”
倒是安谨墨对于夏凡的忽然出现,除了一开始被从背后揽肩愣神了一下，完全没有任何讶异，任由他挂在自己身上,微微歪转过头看他,语带宠溺，“晚饭吃了没？”
“没吃。”夏凡从善如流的摇头。
“等会带你去。”安谨墨放软了语气安抚了一句，然后回头看向某教导主任，“老师，这是我朋友。”
原本横门冷对的老师顿时化身弥勒佛，换上了一种欣赏的眼光上下打量着夏凡，“小墨的朋友啊，不错不错！”
小墨。
夏凡的眼角抽了一下。
“你怎么在这里？”夏凡忽然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连忙问道。
未等安谨墨答话，教导主任就已经接了话茬，“小墨是我的学生，前几天知道他回了h市，我特地请他过来的。”
等等，学生？
“骗人的吧，你以前也是清河附中的学生？”夏凡表示自己受到了惊吓。
“不是。”安谨墨摇头，“我是英中的学生。”
英中？
.......
英中！！！！！
那个被称为贫民学校的地方！
“老师曾经在那里做过义教。”安谨墨这句话彻底打消了夏凡最后一点的不确定，还真是那个英中。
印象中，夏凡也去过一两次，感觉气氛并不是很好地样子，很多孩子心底都存在着浓浓的自卑和负面情绪，尤其是在面对外界异样的眼光时。一般不是逼不得已，也没有家长愿意把孩子送去那里接受免费教育。
那样的环境，和夏凡印象中一直活在众人目光中熠熠生辉的安谨墨完全搭不上一星半点。
“那你是q市人？”夏凡迟疑的问出声。
“以前是。”
夏凡最终把想说的话又吞了回去，然后不轻不重的在安谨墨肩膀上拍了几下，“等会我们好好聊聊人生。”
他今天绝对要把所有的事全部弄清楚！
“好。”
“我妹妹要开家长会，你要一起过来吗？”夏凡用手指指了指一直趴在窗户上，把脸都贴成大饼的夏凌歌。
“恩。”安谨墨毫不犹豫的点头，然后同某一直挂着慈祥的微笑看着二人的教导主任又随意的说了几句话，告别之后便和夏凡一起走进了教室。
“嗷嗷嗷嗷！神域的会长！”夏凌歌开心的双手捧成小花状，“你居然会出现在我学校！还和我哥现实里认识！简直难以置信！”
“我妹智商一直都不太高。”夏凡一脸惋惜状，毫不留情的出卖了夏凌歌，夏小妹哪里忍得住，张牙舞爪的就要伸出手去掐他，两个人顿时闹成一团。
而方痕远，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挂着莫名的微笑，这会看见二人走回来了，端详了半天，对着安谨墨伸出了手，“又见面了。”
奇怪的是安谨墨只是望了他一眼，却迟迟没有伸出手来接。
“你们两干嘛？”夏凡狐疑。
“我和你朋友交个朋友啊。”方痕远随口说了一句，看向安谨墨的眼里却染上了一丝只有双方才能看懂的挑衅意味，声音却依旧温文儒雅，“不愿意吗？”
“学长。”安谨墨勾起唇角，忽然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的惊呆了，“不要开玩笑了。”
方痕远脸上的笑容瞬间定格。
“你叫老方什么？”夏凡怀疑自己幻听了，他可不记得方痕远在q市上过高中啊，他明明是z市的人。
“我现在的导师是郑开文。”
夏凡觉得脑海内像是一万只烟花瞬间爆炸了，安谨墨学的是法律，拜的导师还是自己的老师，所以说，他不仅在h市上学还是自己的学弟！
也就是方痕远口中提了好几次的老师的爱徒！
他觉得自己今晚受到的冲击有点大。
“我以为学弟还想继续玩你猜我猜的游戏。”方痕远瞬间调节回自己的情绪，微微一笑，好像刚刚真的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我去，这么说来你们两个一早串通好的？”夏凡刚想发作一番，就被夏凌歌打断了。
“哥，我老师来了。”夏凌歌大力扯着夏凡就往讲台最前面钻，“我们赶紧过去，早点谈话，谈完走人。”夏凡武力值较低，瞬间就被拖走了。
而被落在原地的方痕远看了一眼远去的夏凡，回头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立刻冷了下来，“你和夏凡现在是什么关系？”
“在交往。”安谨墨丝毫不回避。
方痕远感觉心被狠狠电击了一般，钻心的疼。果然如此，那天到餐厅，他就感觉到了隐隐不对劲，可是却拒绝承认脑海里的想法。
而现在，现实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他守了将近九年的人，还是不属于他。
“你们顾家的人，是不是都特别喜欢抢夺别人的东西。”方痕远面带嘲讽，身上散发的气质和以往相差甚远。
“不是你的，何来抢。”安谨墨似乎完全没被方痕远所影响，“而且，夏凡他不是物品。”
方痕远当然从没把夏凡当过物品，因为那个人的思想，他用尽了心思却也无法左右。
甘心吗，当然不甘心。
“你就不怕我说出去？”方痕远目光里闪烁着几许疯狂，“我敢肯定，夏凡根本不知道你是顾家的人，更不知道你是顾临尘的弟弟。”
“怕。”安谨墨声音淡然且坚定，“但是，我拒绝接受任何的威胁。”
所有安插在道路上的阻碍都会由他亲手拔除。
所谓的家长和老师的亲密交流其实十分简单，十分钟就搞定了。夏凡饿的眼冒金星，拖着三个人浩浩荡荡的出去吃晚饭，对身旁两个人电光火石的较量全然视而不见。
一直到染亮夜空的灯火慢慢开始沉寂的时候，夏凡才不由分说的在夏凌歌被抛弃的控诉中，把她塞上了方痕远的车。
“夏凡！你晚上不回家吗！”夏凌歌把头从车里伸出来对往另一条小道走的夏凡高声叫嚷。
夏凡十分坦然地冲他挥挥手，“乖乖回家，你哥要约会。”
夏凌歌，“.......”卧槽。
她听见了什么，夏凡要去约会！不对啊！难道他约会的对象是会长大人！夏凌歌表示自己凌乱了。
“回家吧。”方痕远握着方向盘的双手隐隐有青筋暴起，面上却还是一派温柔之色。
踩动油门，疾驰而归。
这样的等待，他经历过一次，就能经历第二次。
无论是苏承轩，还是顾家。
夏凡一见两人走了，嗖的把手从安谨墨的衣领塞进去了，一边得寸进尺的汲取温度，一边问他，“你冷不冷。”
“不冷。”安谨墨属于体温比较高的人，又常年健身，身体素质不知道比夏凡好多少倍。
“那我们来聊聊人生？”
“恩。”
“姓名，性别，身份证号，家住何方，就读哪里，怎么认识我的？”
“......”
“逗你玩的。”夏凡把手抽出来，向前跳了几步，然后回头看他，“就是觉得我好像对你了解太少了，很吃亏啊。”
安谨墨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他，似乎在斟酌怎么开口。
夏凡看他那么纠结的模样，心底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又走回他面前，目光灼灼，“顾临墨同学，真的不打算老实交代吗。”
身体瞬间僵硬，凛冽的风似乎要沿着肌肤渗入骨髓，体温一点点的变得冰冷。
“夏凡.....”声音低沉沙哑。
“恩，刚刚其实只是好奇，就上网搜了一下。”夏凡居然用上了半开玩笑的口气，“这么容易暴露，怎么还对我说假话呢，脑袋瓜不够聪明了啊会长大大。”
“没有骗你。”安谨墨抿了抿唇，吐出这么一句话，夹杂着一丝急迫。
“那我再问你一句。”夏凡眉眼里染上了几分严肃，“你和顾家什么关系？又或者说你是顾临尘的什么人？”
没有应答，便是默认。
“其实啊，一开始我也不会主动说把两个人联想到一起，你隐藏的很好，新闻都没能挖掘出来。”夏凡顿了顿，又接了下去，“但是老方的态度太奇怪，他不会是无故开玩笑的人。而且，能让你无法对我坦白，真相恐怕就只可能是我所想的那样。”
“我。”安谨墨长长的睫毛打下一片扇形的阴影，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忽然正视夏凡，“顾临尘是我大哥。”
“你觉得我会怎么样？”被印证了心底的猜想，夏凡却只是双手环抱在胸前，反问了一句。
“不分开。”安谨墨所答非所问，眼神却异常坚定。
什么结局他都可以接受，唯一就是不接受夏凡离开他。
“顾临墨。”夏凡叫他一句。
“恩。”某人跟被丢弃的小狗一样委屈的应答一声。
“我应该把你大卸八块对不对？”夏凡挑眉，“如果不是顾家，我爸妈不会死，如果不是顾家，我不会被从律师界革名。如果不是顾家，我不会和苏承轩分手。如果不是顾家，我不会在一夜间变得一无所有。”
“那你动手。”
夏凡有那么一瞬间真想撬开面前的人的脑壳看看里面装的什么牌子的浆糊。
“按照我以前的脾气，我们是可以说再见了。”夏凡又接了一句，“恩，不对，是再也不见。”
“不要。”安谨墨瞬间抓住夏凡的手，像是握住了珍宝一般，紧紧地不愿意松开半分。
“放开。”
“不放。”
“放开。”
“不放。”
“放开。”
“不放。”
“那就不放吧。”
“.......”
良久，不确定的语气才响起，“夏凡。”
“恩。”
“夏凡。”
“恩。”
“夏。”
“卧槽不许再叫了啊，大半夜的跟招魂一样。”夏凡主动制止了这场无聊的文字游戏，然后主动回握住他的手，“行了，审问结束了，回去回去，在外面晃荡的冷死了，你在q市有房子没，收留我一晚上啊。”
结果拽了半天某人纹丝不动。
“你不生气？”又开始装可怜模式。
“生气特别生气。”夏凡简直想在某人倾国倾城的脸上狠狠拧几下，“至于一直瞒着我吗，我爸妈是你害死的吗，顾临尘封杀我威胁我的时候你做帮凶了吗？没有对吧，那你介怀个头。”
夏凡终究忍不住爆了粗口。
“还编假名字骗我，谎报自己曾经是q市居民，串通老师给自己编造一个悲惨的过去，卧槽你是有多闲啊！”夏凡表示他要愤怒了！
堵住一张喋喋不休的嘴的最快速的方法是什么，吻到他说不出话来。
等半个小时以后夏凡悲愤交加的发现自己嘴唇快要肿起来的时候，安谨墨紧紧地搂住他的腰，在他耳旁喃语，“没有骗你，就叫安谨墨，我大学以前也一直都住在q市。”
“逗我.....”这是夏凡脑海里唯一出现的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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