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第四節新的挑戰之大結局

    輪到巡邏艇上諸位同仁與鮑銀燕話別了,都是老熟人,相互致意:“再見、一路走好、多保重!”同樣是不絕於耳。

    “金剛丸”號拖了木船,勝利返航。

    艙面上,4個倭寇不但上了手銬還五花大綁,然後兩兩捆在一起,曲腿坐在甲板上,死豬似的,低頭耷腦,一聲不吭。

    小撒走過來,踢了美代子一脚:“怎麽樣,這下沒話說了吧?再度綁架人質,實屬恐怖行為,外交豁免權不管用了,去死吧!”

    “上回鮑警官一針見血,“多行不義必自斃”,這是她自食其果,怨不得他人!”葛美芬還是和顔悅色地說。

    老鄭連忙關心地問道:“葛醫生,你沒事吧?沒受委屈?”

    “沒有!她們要捆綁,我說用不着費事,我絕對不會逃跑!故而一點沒受罪。”

    小朱說:“葛大姐,您泰然自若,臨危不懼,佩服佩服!”

    “我想有大才鮑警官、大能鄭隊長在,我擔的什麽心?她們一定會來救我,不是嗎?”

    鄭隊長聽了汗流浹背,結結巴巴地說:“好險哪,你要是回不來,我衹有抹脖子的份了!”

    “可不是嘛?我也嚇得不輕!”鮑丫頭實話實説。

    “謝謝二位及各位兄弟,小女子永遠銘記在心,沒齒不忘救命之恩!”説罷還老腔老調地衽了一幅。衆人連忙還禮:“不會,不會!”

    再看四個囚犯,莆田俊男和小仲合子是美代子的死黨,沆瀣一氣還則罷了;那個小鬍子乃一船之長,他軋的什麽熱鬧?冒天下之大不韙,將主兇藏在房裏,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於是當場在艙面上審問他。

    他開始還不肯交待,小朱和幾個後生輪番抽耳光,揍得他兩頰像豬頭似的,淫威之下他不得不屈服。

    原來中增根美代子是他的相好,二人素來有一腿。一個實施綁架,一個負責窩藏,就不足爲怪了。其他一概不知。

    再審主犯美代子,爲何總是跟鮑警官過不去?她回答十分乾脆,4個字:“殺父之仇”。

    衆人不解其意,鮑銀燕經辦的兇案一件又一件,該殺的倭寇多了去了!她是哪個小鬼子的後代?隨你怎麽問她緘口不言。小撒想揍她,鮑丫頭示意不可。

    然後她反復念叨這幾個字,思考良久,一拍腦門,恍然大悟:“我終於明白了,你是龜壽極左衛門的女兒,犯罪動機不言而喻!”

    美代子大喫一驚,瞠目結舌:“你,你是怎麽猜到的?”

    其他人學問沒她高,也衹得虛心請教。

    “你錯了!不是猜,而是分析推理!殊不知rb人的姓氏稀奇古怪,衹要想得出來,天馬行空,胡編爛凑,無一不可。大夥說是不是?”

    衆人點頭。

    “人人皆知,烏龜長壽;根底茁壯必然長命,故名增根。你是他女兒,二者不可相提并論,加個“中”字以區別。“中增根”與“龜壽”換湯不換藥,我還知道,這個鬼點子是你死鬼老爸想出來的吧?”

    美代子聽了倒吸一口涼氣:“你確實絕頂聰明,不是等閑之輩。家父人稱“狡猾的狐狸”,最終也落入你手中。中國有句古話,“既生瑜何生亮”……”

    “打住,打住!什麽亂七八糟的!”鮑丫頭赫然打斷她,嗤之以鼻:“這叫做“邪不能侵正”,rb鬼子好比怪魅魍魎,兇恨殘暴詭計多端,不齒於人類。大都督周公瑾豈是你比得的?恬不知恥!結局必然以失敗而告終,別無選擇!”一頓臭駡。

    “罵的好,罵的好!”諸人異口同聲。

    綁架案告一段落。

    鑒於葛醫生有驚無險,汗毛也沒少一根,4名兇犯也不會判死罪,坐牢而已,因此轉入警察局關押。

    鄭二楞得到葛美芬悉心治療,毒素排除乾净,身體復原,二人也頓生情愫。經鴻雁傳書,友情劇增,逐步發展為愛情,也是一段佳話。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少rb僑民又湧向瀛和村,有投親靠友的,也有租房暫住的,目的都是借道申城乘船回國。雖沒有上次那麽擁擠,但也住滿了,人一多,麻煩事肯定少不了。

    沒過幾天就接到案情報告,但不是發生在瀛和村,而是警察局轉來的,説是移交綁架案的4人中,主犯中增根美代子在獄中死了,死因是中氰化鉀劇毒。

    他殺是無疑的,但是毒藥從何而來?她是怎麽被毒死的?不得而知。

    這個任務自然又落到鮑銀燕身上,誰叫她是警察局編外警官呢!

    她義不容辭上拘留所調查,仔細驗看牢房,并無異樣,再調閲探監記錄,發現問題了。死的前一天有人來探監,注明是ともたち(朋友),也是個女的,帶來兩瓶rb清酒給她。

    据獄警提供:二人就在他眼皮底下,對著酒瓶“吹喇叭”,以乾果下酒,談得十分投機。沒喝完的都留給她了,哪知道晚上再喝就死翹翹了。經檢驗,瓶口上塗了劇毒,死於非命。

    警員一致認爲那個來探監的rb女子嫌疑最大,殺人的手段極其高明,不留一點蛛絲馬跡,并且有不在現場的證明。再説人海茫茫,到哪裏去找呢?即使找到又怎麽樣?不能就此斷定她就是兇手。

    鮑丫頭反復思考後,仇殺的可能性還是有的。但是為什麽要在她入獄時殺死她呢?也就是兇手的殺人動機,弄清楚這一點才能縮小偵查範圍。

    説起來簡單做起來難,總不能滿大街的去找嫌疑犯吧?

    遇到瓶頸總是請教老師,神探鮑母聽了她敘述之後,沉思了一會,獨具慧眼地説道:“這件兇案不能單獨來看,我認爲同前一樁案子有聯係。”

    “何以見得呢?”

    “想想看,你在船長室逮到美代子,這位船長又承認是他的相好。假設兇手與船長又有什麽瓜葛,就是三角戀愛,翻臉成仇,導致情殺的可能性不能說沒有。何不審那個小鬍子呐?開門見山、旁敲側擊都行,總比無的放矢、胡亂猜測來得好!”

    鮑銀燕頻頻點頭:“娘親言之有理,如果真是這樣,案件水落石出就不遠了。不過那個小鬍子船長極不配合,是否考慮用刑?”

    “不、不、不,審問也有講究,低檔用刑拷問,逼供信;中等掏、套、討,無所不用其極;高手則讓犯人自動交待,“竹筒裏倒豆子—一清二楚”這才叫本事呢!”

    “我懂了,會讓那廝開口的!”丫頭信誓旦旦。

    於是再次審問船長,仍舊鮑銀燕主審。

    “姓名?”

    不予理睬。

    丫頭一眨眼,旁邊一個行刑的會意,夾了一塊燒得得通紅的碳球過來,惡狠狠地:“沒聽見是吧?坐牢還這麽囂張,老子給你耳朵上留點記號,教你長長記性!”

    小子嚇得魂飛魄散,趕緊回答:“崗村善仁(三楞)!”沒想到上來就被一頓暴打。

    飽丫頭笑道:“比鄭大哥還多“一楞”,難怪不知天高地厚!”

    衆人說:“就是嘛!想跟我們頭兒攀親!”

    她繼續發話:“想不想知道美代子的情況啊?”

    他頭扭向別處,照舊不予理睬。

    這回不來硬的了,鮑銀燕裝模作樣地嘆口氣:“古人説的一點沒錯,“癡情女子負心漢”,人家臨終前還念念不忘心上人,你倒好,連人家的死活都不聞不問……”。

    話未説完崗村跳了起來,迫不及待地追問:“美代子她怎麽了?”

    輪到鮑大警官端起架子了,她也來個不予理睬。崗村連問了三遍,那個要拿碳球燙他的警官沒好聲氣地:“死了!”

    “幾天前還好好的,怎麽一下子就死了!是你們殺了她吧?把那個女支那藏到錨鏈艙裏是我的主意,要殺要剮衝著我來……”

    同樣,話未説完,旁邊的警官甩手一個耳光:“不知死活的東西,再提“支那人”三個字,老子叫你吃碳球!”

    “不、不、不,是女醫生!人質是我藏起來的,罪不在美代子,一切罪行由我承擔還不行嗎?”

    鮑警官這時才發話:“不行!難道是葛醫生自己跑上船的嗎?”

    “但是醫生被你們救下,毫髮無損,她罪不至死。單就這點錯就判死刑,豈不是……”鋻於有前車之鑒,他再不敢胡言亂語。

    “是不是草菅人命、小題大做啊?”鮑銀燕漸漸切入話題。

    “難道我説錯了嗎?”

    “錯,大大的錯!我們沒有殺她,但是有人要她死!”

    “誰?人由你們関著,怎麽會被人殺了?”

    “是你們本國同胞,一個rb女人,説是美代子的朋友,她來探監。出於人道主義,我們不能不給予方便。此人走後,當天晚上犯人就中毒身亡,警方懷疑探監人就是兇手!”

    “探監的不在殺人現場,凴什麽説她是殺人兇手?我看是你們暗中下的毒吧?”

    “兄弟,掌嘴!”鮑丫頭下令揍他,還不趨之若鶩,“啪啪啪啪”,左右開弓,4記耳光,揍得他滿嘴是血,捂著臉叫囂:“你們孽待犯人,我要控告!”

    “殺rb鬼子,如同掐死一隻螞蟻,還需用毒?一顆花生米就送你們上姥姥家去!胡説八道,難道不該教訓嗎?”鮑銀燕不屑一顧。

    岡村知道自己說漏了嘴,連忙改口:“好好好,是我錯!可不可以告訴我她的姓名?”

    沒人理睬。

    女警官卻同旁人夸起:“這茶葉不錯,極品猴魁,果然不同凡響!”

    “這可不是公務茶哦!兄弟我從老家帶來,量少,一直捨不得喝,今天特地招待你的!”

    “是不是不安好心,有求與我吧?”

    “您是慧眼,被你看穿了!求人就該低聲下氣,盡其拍馬之能事,審完這個倒霉鬼再跟你詳談!”

    崗村連問幾遍不管用,被晾在一邊。他終於明白一貫桀驁不馴,激怒了這位女警官。不得不改變態度,央求人了。

    “請問長官,美代子是怎麽死的?殺人嫌疑犯到底是誰?能否告知?”

    “這與你有關嗎?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一個綁架人質的共犯,在哪個國家都得判幾年徒刑。退庭,把他押下去!”

    “不要啊,不要啊!沒有審完就退庭,有始無終,我死不甘心!”兩個獄警上來押他牢房,他竟然賴著不肯走。

    鮑丫頭見耍得差不多了,見好就收。一揮手:“且讓他再待一會!”轉過臉對著他:“我可以告訴你殺人嫌疑犯的名姓,但是你要提供此人的詳細資料,不然就作爲弄虛作假、欺騙警方,幹擾辦案,罪加一等。你可要想好了!”

    “那是自然!”

    “這人在探訪簿上登記的名字是“藤野純子”,你該不會陌生吧!”

    他聽了,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一句話也説不出來,額頭上滲出黃豆大的汗珠,如此慘象,猶如見了鬼似的。半晌才吞吞吐吐地:“他是我老婆!”

    審訊室裏在座的不免大喫一驚,不知所雲,衹有鮑銀燕不動聲色,心裏暗暗佩服老娘眼光犀利,果然一針見血。

    鮑丫頭試探性地問:“你老婆也在申城?”

    他搖搖頭:“不,她在橫濱!”

    “這麽説,她爲了殺人特地來sh簡直不可思議!據我所知,眼下rb國來中國大陸的客船基本上停航,飛機場早已關閉,她怎麽來得了?”

    他點點頭:“這難不倒她,因爲她是“藤野航運公司”總裁藤野一郎的二女兒,説一不二,無法無天……”往下他不便説了。

    鮑丫頭還是不放過,故作驚訝:“足下是藤野集團的乘龍快婿,未來的掌門人,前途不可限量。爲了一個相好的淪爲階下囚,太不值得了!”

    “值!我與美代子的愛才是純真的,不似那個臭婆娘,把男人踩在脚下……”他又不往下説了。

    衆人心中有數,藤野純子就是中國古人所説的“河東吼”,爲了泄私憤,千里追殺情敵,手段極其毒辣。

    “你的家事、個人情感,我們不便幹與,也不想知道。衹是她到警察局管轄的監獄中殺人,挑釁警方的能力,是絕對不能容忍的,一定要將她繩之以法。請你把她在申城的落脚地點提供給警方,我們對你的量刑會酌情考慮的!”

    “好,希望你們言而有信!她有個表兄住在申城rb僑民區域、閘北瀛和村,門牌23號。”

    輪到丫頭喫驚了,眼若銅鈴,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天哪!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還審個毬?草草收場,抓人要緊!

    於是把詳情與在場的同仁細説一遍,衆人也覺得天賜良機,正所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這位性情暴戾的大小姐,衹有獄警見過她一面,故而特邀此人一同參與抓捕行動。

    回到瀛和村糾察隊部,調動力量,直撲23號マション(公寓房),主人名叫坂原正太,現年41嵗,是藤野的表兄,在一家洋行裏做事,一家4口人在申城安居樂業。

    大隊人馬趕到那裏,純子已經走了。只得到她搭rb貨船“太陽丸”號從東京來sh明天上午7點原船返回的信息,今日就在碼頭附近的賓館落脚,便於次日清晨上船。

    一行人撲了個空,偃旗息鼓,無功而返。

    今天是元月27日,臘月29,小年夜,距中國傳統節日-春節還有2天,家家戶戶張燈結彩,熱氣騰騰,新年春聯早早地貼在大門上,空氣中彌漫著烟火爆竹的火藥味,要過年了!

    鮑銀燕垂頭喪氣地回到家,在事務所辦公室裏遇見老娘、神探鮑母及師妹、洋偵探尼娜。

    尼娜見她沒精打采的樣子,撫掌大笑:“難得見師姐一臉晦氣,恐怕這回是鎩羽而歸吧!”

    “別提了,算不上鎩羽而歸也可以説敗軍之將!”於是把前因後果説了一遍。

    鮑母問:“眼下你打算怎麽辦?過年在即,各機構部門都要休假,行動要快!”

    “娘説的是!首先,藤野乘坐的“太陽丸”號停在何處還不得而知,貨輪進出港的信息衹有rb領事館查得到,現已關閉。不過還存在一個臨時辦事處,需要通過關係才能如願,我想……”

    尼娜接口:“我知道師姐的心意,不是要我出馬吧?我這就回去換“皮子”,大英帝國皇家警官的賬小鬼子不敢不買。美國人是rb人的親爹,英國人則是他們的乾爹,此行定然馬到成功,你和老師專等好消息吧!”

    看她盛氣凌人、勢在必得的樣子,娘倆開懷大笑。

    鮑丫頭滿懷喜悅:“有勞師妹了!先喝了小酒再走不遲!”説著從包裏拿出3瓶1.4公斤裝的rb清酒、兩包乾果,魚皮花生和外層塗了一圈巧克力的怪味豆,放在桌上。

    “這就是藤野純子探監時帶去的清酒和下酒菜,我如法炮製,切身體驗,體會一下她是如何下毒的!”

    尼娜喜不自禁:“這玩意我也愛喝,酒勁濃度16—18,比老師喝的“女兒紅”還低,難得今天有酒,相求不如偶遇。不過馬上要去辦事,喝不完我要帶走的哦!”

    鮑母笑道:“瞧你那副饞相,凖你帶走就是!”

    “哪有老師這般奚落弟子的!”尼娜撅起個嘴,故作生氣,三人大笑。

    正笑鬧著,2嵗半的天民跑過來,先喊了聲:“外婆、大嬸、娘!”搶著抓了一把乾果,嘴裏還大叫:“這麽多好喫的,也不關照我一聲,大人自己偷著吃,真是的!”

    魚皮花生和怪味豆,外形都是圓的,小傢夥不管三七二十一,狠狠地抓一把,怎奈人小手小,能抓許多?稀里嘩啦滾落下地倒不少。

    老太太彎腰去撿,尼娜胡亂抓起瓶蓋復再蓋上,深怕打翻了酒。

    此情此景,鮑銀燕豁然大悟:“我明白了,原來是這麽回事!敢情毒是這樣下的!多謝兒子,多謝師妹!酒和乾果你們一大一小二人分了吧!”

    神探鮑母也會過意來:“沒錯,這就是作案手法!”

    尼娜還蒙在鼓裏,她還未到那個境界。

    下午洋大嬸不負衆望,終於弄清楚rb貨輪停在黃浦江邊張華浜碼頭,裝了一船煤,第二天一早返回東京。

    鮑丫頭趁熱打鐵,聯絡好相關的警員,埋伏在碼頭四周,守株待兔。

    大年三十拂曉,女倭寇手提旅行包出現在貨運碼頭,被鮑警官等人逮個正著,押回總局,立刻審問。

    鮑銀燕指著審判桌上的酒瓶和乾果説道:“這些原本都沒有毒,你故意搖動桌子,圓形的魚皮花生和怪味豆有幾枚滾落在地。美代子彎腰去撿,你迅速拿出事先在瓶蓋内層塗上劇毒的備用品,調包後,蓋在未喝完的酒瓶上,然後さようなら。(再見)”

    “美代子回到牢房,晚上無聊之時,取出喝剩的清酒“吹喇叭”,接觸到瓶口上的氰化物,當場慘死。而你卻有不在現場的證明,逍遙法外。但是玻璃瓶上有你留下的指紋,這是鐵的證據!服法吧,二小姐!”

    藤野純子像鬥敗了的公鷄,慢慢低下頭。名偵探精確的推理如同親眼所見,還能强調什麽呢?怪怪地伸出雙手,戴了手銬,今晚就住警察局監獄了。

    除夕,神探鮑母與老李,兩家合并在一起吃團圓飯,耳邊炮聲隆隆,申城解放在即,美好的明天將呈現在每個人的面前。

    小天民在桌肚下興奮地亂鑽,手裏拿著小紅旗,嘴裏唱著李奶奶教他的歌:

    解放區的天是明朗的天,

    解放區的人民好喜歡。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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