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夜幕降临,来福依旧不见人影,博儿心急如焚,与王奎,大琪,刘婶开始四处寻找,不料跑遍了整个京城,也未见来福。.

    “师父,赵伯会不会出事?”博儿问。

    “万事我们得往好处想。”王奎安慰道,“或许他已经回府,我们立刻回去。”

    说完四人即刻打道回府,不料还是未见来福。

    刘婶叹息道:“早知如此,我就不该让他去!”

    夜晚,陆萧回府,得知来福不见,又派大批人马前去寻找,可依旧是大海捞针。

    而此时的来福被人押到另一个地方,蒙着双眼的他,依旧什么都看不到。

    “你是何人?”一个中气十足的女子,慢条斯理的问道。

    “草民赵来福。”来福从她的气场便感觉此人绝非一般人,于是恭敬道。

    “你腰间的是何物?”

    “乃一普通布偶,寻常人家的玩意。”来福颤颤巍巍的说,此时他对这个布偶疑虑重重,觉得它似一把没有鞘的剑挂在自己身上,稍不小心便会被它弄伤自己。

    “别怕,从实招来。”女人依旧有条不紊的说着。

    “乃一故人所托,要草民挂于腰间。”来福迟疑片刻后说。

    “可是王胜所托?”

    闻言,来福为之一振,王胜乃有罪之人,要是自己承认,或许今日就是自己的死期,就在来福踌躇之时,女人再次发话,“嫣然,去看看,是不是你父亲之物。”

    此时来福才觉是友非敌,可他一再劝告自己,绝不能掉以轻心,或许她们想抛砖引玉,引自己上钩,觉得此时无话胜有话。

    “回王妃,是我父亲之物。”只闻女子声音低落,后有呜咽之声。

    “你是嫣然?”来福忍不住,竟鼓足劲问道。

    “嗯,我们可认识?”女子轻声问道。

    “我们素昧平生。”来福道。

    “嫣然,给他松绑。”那个被嫣然称之为王妃的女人说道。

    领命后,嫣然给来福松绑,此时只见前方坐着一个雍容华贵,珠钗满髻,气度非凡的女子。

    “草民叩见王妃。”来福叩头道。

    “说说,你和王胜是如何相识的。”王妃道。

    看来福支支吾吾很是疑虑,嫣然说:“大伯,你大可放心说,王妃乃菩萨心肠,不会治罪于你,我就是被她所救。”

    “回王妃,草民本深居沙洲大漠之中,一日漫天风沙,王大人身负重伤,被我家公子救回,不料狗贼张海之紧随其后,我们趁着风沙逃至沙洲城躲避数日,在大人伤势恢复之际,大人便决定让我前来京师,就在草民走后不久,张海之那个狗贼竟将大人与我就公子杀害。”

    “你家公子可是夏毅之后——羽翰。”王妃说。

    “正是。”

    “如今宦官当道,那昏庸的皇帝整日居于豹房之中,任宦官为虎作伥,真乃天下苍生大不幸。”王妃忧愁道。

    “没想到王妃竟有如此胸怀,您真乃女中翘楚。”来福叩地道。

    “本宫虽有愤恨之心,但心有余而力不足,实在是汗颜。”

    “王妃若有心,天下能帮助王妃的何止万。”来福道。

    “大伯所言甚是,那宦官狗贼残害百姓,使的多少人流离失所,要是王妃能为我们这些带着怨念之人出气,我们定当肝脑涂地,死而后已。”嫣然跪地道。

    “你们先起来,容本宫想想。”

    “陆萧大人和我父亲关系密切,他虽为人圆滑,却有课赤子之心,王妃大可为之一用。”嫣然道。

    “也罢,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为保苍生周全,本宫便放手一搏。”王妃道,“嫣然,给本宫拿套便服,我们去见见那位陆大人。”

    嫣然和皇后进了居室,来福在外恭候。过了一会,只见王妃穿着宫女服饰和嫣然一同出来,来福细看,只见王妃小腹隆起,似有孕在身。

    而此时他才看清嫣然的容貌,明眸皓齿,肤若凝脂,眉间略带英气,似有美男儿之貌,再细细一瞧,今日马车旁的那位侍卫倒是和她有几分相像之处。

    三人从后门出去,嫣然驾着马车前去陆府。

    “陆伯。”嫣然见到陆萧后,激动道。

    陆萧看到嫣然,顿时眼眶泛红,道:“活着就好,你爹在天之灵也可安心了。”

    “陆伯,你近来可好?”嫣然问道。

    “好,你娘她们呢?”陆萧问道。

    “在安陆州和我走散,至今下落不明。”嫣然垂泪道。

    “希望她们一切平安。”陆萧惆怅道。

    “对了,陆伯,这位是兴献王王妃。”嫣然恍然道。

    陆萧惶恐道:“微臣有眼无珠,请王妃恕罪。”

    “平身吧。”言毕嫣然扶她上座。

    “陆萧,你对朝中八虎可有了解?”王妃道。

    此时陆萧很是疑惑王妃的来意,但皇室之争永无休止,心想,如今武宗昏庸不堪,倒戈于他,自己前途定是一片渺茫,不如归于兴王之下,或许还能给自己赢得一片光明,“回王妃,微臣略知一二。”

    “他们关系还和之前一样吗?”

    “回王后,大不如前,权势面前谁人不贪,八虎中现有刘瑾和马永成两大势力,近来两人面和心不和,虽说刘瑾掌控着司礼监和内阁,但马永城掌管着东厂且与其他六虎关系密切,对他来说,势必是件头疼之事。”陆萧道。

    “刘瑾有何打算?”

    “如今东西两厂都不听他指派,于是他向皇上请柬创立内行厂,并由他掌管,且权利要高于东西两厂,下可惩治百姓,上可惩治百官,如今正在秘密筹备当中。”陆萧道。

    “马永城是何态度?”

    “近来皇上一直居于西苑豹房,且由刘瑾亲自照料,马永城无法靠近皇上,所以对此事也无能为力。”

    “本宫有除掉刘瑾之心,你可愿助本宫一臂之力。”

    “微臣愿效犬马之劳,为王后马首是瞻。”陆萧跪地道。

    “既然上了船,你就得知道其中之厉害,若是事情败露,本宫决不心慈手软。”王后厉声道。

    为表忠心,陆萧即刻挥剑在胳膊之上一刀,“若微臣今日之言有半点虚假,他日不得好死。”

    “知道就好。”王妃道,“本宫远居安陆,紫禁城中并无势力可言,所以你得多加小心才是,要成此事,必须得摸清刘瑾的后台,断了他身后的势力,到时候自会有人除掉他,你可明白。”

    “微臣明白,不过微臣处处被刘瑾的走狗监视,来回周旋恐被他们发现。”陆萧担忧道。

    “他能在你身边安插奸细,你为何不在他身边安插。”王妃道。

    “微臣人微言轻,恐无法办到。”

    “事在人为,听说,陆源年轻有为,难得的少年才俊,刘瑾此生定无后人,你大可让陆源夺得他的信任,你也不必再做这个区区从四品的官员。”

    “王妃的意思是?”陆萧疑惑道。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

    “这......”陆萧迟疑道。

    “知道你为难,事成之后,本宫会派人来接应陆源,你大可不必为他担忧。”

    “微臣谨遵王妃之命。”

    “草民有一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来福问道。

    “说来听听。”王妃道。

    “王妃远居安陆,很多事都得书信相告,如今陆府被刘瑾监视着,书信来回频繁,恐对陆大人带来不便,我们可在城中开家酒楼,这样两边来回传信便可不必走陆府。”来福道,“酒楼人流大,想必不会引人注意,再说我们都是陆府之人,陆大人进出酒楼也不会使人生意疑。”

    “不错,就依你言,嫣然,你就留在京师与兴王府的人接头。”王妃道。

    “王妃,嫣然的身份会不会被刘瑾身边的人发现。”陆萧疑虑道。

    “陆伯,你大可不必担心,我平日里都是男装打扮。”嫣然笑道。

    “万事都得小心谨慎,不可疏忽大意。”陆萧道。

    “嗯。”嫣然自信道。

    “时候不早,我们回去吧!”王妃道。

    “大伯,我们明日长安街聚宝楼见。”嫣然对来福说。

    “好。”

    言毕,两人便准备起身回府,陆萧本想上前相送,却被王后阻拦,“既然有眼线,你就不必出来,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是粗使丫鬟便是。”

    “那微臣便在此别过王妃。”陆萧诚惶诚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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