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扰的我这种时候就会觉得白马桑简直是吉祥物一样的存在,不枉我任劳任怨地无数次贡献出我的眼力(自恋啊喂),“谢谢啦~”

    “不必谢,不过随口一问的小事,而且北条也很少拜托我事情嘛。”爽快回答的白马桑阴阴地,“正好我有在意,因为我看中的那套纪念币也被抢走了!”

    ......

    白马桑很快回了电话,“北条,你......最近有惹什么人吗?”口气却略吞吐,“我直接致电给了白鸟警部,他含糊了半天,最后只听到一句有点意思的话。”

    “‘我和手冢议员有点交情。’”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与其说我像被人捅了一刀......不如说我产生了飘渺虚幻的不现实感。

    大概是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

    茫然地揉揉,捏捏,再把耳洞对准听筒。

    “我当然相信北条的清白。”

    “但就眼下的情形看,白鸟是以案件调查为由频繁去学校门口堵你。对你的日常学习和生活带来了不/良和消极的影响虽然是事实,仅就程序来说,只要他坚持‘不同的警官有不同的想法和查证方向’,那么,就算是去监察处投诉也是拿他没办法的。”

    “和他那个小时候没少给我使坏的弟弟一样是个奸诈的家伙,让人抓不住痛脚啊。不过他倒是半遮半掩地说了句‘问题的根源不在我,你找我我也很无奈’。”

    “莫非,北条你惹的人就是议员本人?”

    “啊,想起来了,当年调查论坛事件的时候就看到过你和时网球部部长的绯闻留言,难不成你和他还真有过什么关系?”“顶着身为警视总监的父亲的名头玩票”的白马侦探遇到感兴趣的事就会完全无视他人心情地穷追不舍我早就知道,随时能发现他人叙述中的悬疑并像推理狂人一样玩“我猜我猜我猜猜猜”的游戏乐此不疲,“让我猜猜,当年的恋爱关系交割不清的纠纷引发对方的报复?或者北条心有不甘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对方回以颜色好教你吃个教训以后老实呆着?不过,北条不像是这样的人,那么就是——”

    “你够了!”感觉心脏被一刀又一刀地戳出淋漓的血洞,像暴怒的野兽一样咆哮着也想给伤害自己的猎手狠命的反击,“都是因为你这种性格才被女朋友们一次又一次地甩掉!满足自己侦探欲的时候你有好好考虑别人的心情吗!就算是我也不可能每次都心胸宽广地一笑而过的!”

    ......

    其实......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别说白马是为了告知帮我打听到的消息特地打来电话,以前遇到对方各种场合不分的推理演算欲发作,我最多也不过是用抽搐嘴角的沉默方式回应。

    “对不起......”小心掩藏在心底的雷点被再次戳中的我对久久无语的另一边道歉之后颇内疚地挂上了电话。

    ......

    得承认,在接到了白马桑那通信息量巨大的电话之后,我的态度......一直是回避又低迷的。

    没留情面地刺了白马桑一顿不知道对方会有何反应还在其次,每天带着小弟来学校拦截我的白鸟警部或许是出自手冢老师的授意这种事,才是让自认怀着积极的生活态度遇到困难就要想法子解决的立世宗旨的我破天荒头一回地产生了破罐子破摔的消极。

    这种消极一直持续到白鸟警部的拦截地点从学校门口发展到家里的店面。

    “警部,我们‘见过’不少次勉强也算有点交情了,你这样在店门口挥舞着警察手帐找我问话会很大程度地影响生意,”生生将咬牙切齿憋成僵硬的笑容,“请你高抬贵手。”

    “免贵免贵,”和实际的找茬行径完全不符的平和又客气,白鸟警部道着谢接过母上送来的茶水,“其实我也不想来的,”看看四周,压低嗓子靠近,“我也希望系铃铛的人早点把绳子解开,让我省点事啊。”

    白鸟警部走后,面对母上担忧的目光,我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母上只以为我被不巧地牵连进了案件,父上也后悔地表示早知道就不那么心急地为了早点将我介绍进协会去骏骊阁了。

    白鸟警部却在我耳边隐晦地暗示着什么。

    “什么?学校还不够,竟然去你家店里作案件调查?”时不时就会来公寓找我的彩子听说我还在被警察询问十分震惊,“太过分了!告诉他你可是有记者朋友的,再这样就曝光他!”虽说确实是读的新闻专业,最近也只是在某报社学外兼职地做倒茶送水的半学徒的彩子拍胸脯,“我有负责社会版的学姐,只要你开口包在我身上!”

    ......依旧那么有斗志的妹纸......

    “我也打听过了,就程序而言,对方并没有可指摘的地方。”只能婉拒彩子的好意,况且,就算按着彩子的想法解决了这次的事情,是那个人的意思的话,想......找麻烦,方法太多种......

    视线滑到壁橱上成行整齐排列的人偶娃娃,忽然觉得滑稽地笑起来,“这样吗,奈美这样说的话......不过,要是改变主意随时和我说喔,”彩子的视线随着我移动到壁橱上的人偶娃娃,“说起来我早想问了,就算奈美喜欢人偶,为什么要买一模一样的人偶,还买这么多个?”彩子走过去戳戳其中一个人偶的脸颊,“恩?连外包装都留下了?”彩子果然注意到了,“寄件人‘吉藏’,收件人‘北条奈美’,邮戳是福冈。”

    “是你福冈的朋友送给你的吗?叫‘吉藏’?好古风的感觉,”彩子并没有很留心地感慨了两句,回头看我,却呆了,“奈、奈美,你怎么了,怎、怎么哭了,对不起,不该随便看你的东西,”慌张地胡乱道起歉来,“我也什么都没看出来啊!”

    “我早就不是过女儿节的年纪了,再说我也并不怎么喜欢和式人偶,有时候人偶千篇一律的表情和僵在石膏质地上玻璃眼珠的麻木眼神甚至会给我置身恐怖片的感觉。”脑海里又浮现出遥远的以前自己说过的话,我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希冀把每年收到的的人偶娃娃小心地摆放在壁橱里小心看护,那时还以为只是一场过长持续的冷战,对方才故意匿名寄来我不喜欢的东西......

    形势逼人强。

    我首先想到也是唯一想到的,是海堂家的爷爷。

    “手冢老师吗?虽然和以往不可同日而语,因为他祖父的关系,我多少也能说上一两句话。说合......你一个小丫头到底是怎么得罪老师的呢?”因为当年的论坛事件存有海堂学长的联系方式每逢年节也会发祝福短信的我得到了海堂家爷爷奇怪的询问,陪同我拜访的海堂学长,不,或许应该称他即将从警官学校毕业的海堂预备警官,也投来古怪的目光,仿佛不相信老师,会这样对我似的,“其实,已经有四年没有见,老师了,自从老师搬家之后,”我其实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一直觉得对这个问题我才是茫然无措的一方,“要说得罪的话,应该是四年前我做过莽撞无礼的事。但那个时候年纪小不懂事——”“白鸟和你说‘希望系铃铛的人早点把绳子解开’确实没错?”所幸海堂家的爷爷也没有对那个问题太感兴趣地转而问起了我刚才陈述事情经过时提起的白鸟警部,“白鸟家的那个小子都这么说了,”海堂家爷爷捻捻胡子笑起来,“那我就应下这桩事了。后天皇冠酒店的慈善晚宴老师作为主办者肯定会到场,到时候给你弄一张招待状,我来做中间人说合,你可要利用机会好好向老师道歉认错!”

    皇冠酒店晚宴会场。

    人流穿梭金碧辉煌,会场的入口有礼貌的侍应生验收招待状并收取高额的会费,据说所有收入扣除宴会的一应费用后一半投入慈善事业,一半充作手冢老师的活动费用。

    “名利兼收,工作慈善两不误啊。”环顾全场的过程中不断听到对主办者类似和不类似的溢美之词,由于海堂家的爷爷似乎还没有到,在满场陌生和在电视报纸上看过的熟悉面孔里看到白马桑的时候,没有太多犹豫地走了过去,

    “啊拉,你和我过世的丈夫还真是像啊,”白马桑被一位着装华丽的丰腴老妇人挽住,“不止长相,他也和你一样经常显得笨拙又缺乏生活常识,但对美食啊,画画啊,音乐啊,却有着常人难及的品位和观察力,嚯嚯嚯嚯~”

    ......

    面对如此明显的勾搭,白马桑略狼狈地似乎想抽出自己对比之下稍显单薄的胳膊,看到靠近的我立刻眼光一亮地,“夫人抱歉我的女朋友来了,先失陪一下。”终于摆脱出来地奔向我,“拿我吸引火力可是不厚道的喔,不过上次是我说太过,算抵消怎么样,对不住啦。”我率先道歉,白马桑却稍愣地,“其、其实北条你说的也没错,”或许是因为被我撞见了不擅应对的一面,此时的白马桑似乎略腼腆,“碰见感兴趣的事情就大脑飞转地忘掉别人的感受,笨拙又缺乏生活常识,”等、等一下,就算我略微表现过前面那句的意思,后面那句不是刚刚那位丰腴老妇人说的吗,“就是因为这样,即使和被初印象吸引的人交往最终也会一次一次被离弃,”不好意思地抿抿唇,“也、也正是因为被北条提醒,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的我发现北条竟然是这么多年仍然在我身边陪伴我的女性朋友,”再抿唇,“这、这难道不是上帝安排的缘分和礼物吗,让我知道北条才是能宽容我理解我的女性!”

    “所、所以,我想以此为契机,让我们的关系,更进一步!”

    从路过的侍应生托盘里取出两只盛着淡金液体的高脚杯的白马桑,托住一只,递向我一只,“你、你要吗?”

    ......

    望着脸色微红目光期待的白马桑和那只传导着持杯人轻微颤抖的高脚杯,我傻眼了。

    第五十九章 契机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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