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惊鸿走了,那小工匠伸手在脑门上划拉了一把,竟是一把冷汗。

    白芷利用隐身法进了府衙大牢。

    不知道问水关在哪里,她在大牢里面一路找寻起来。可却没能找到问水的影子,而自己的隐身咒却快要失效了。

    就在这时,她听到有镣铐拖地的声响,扭头看去,却见两个衙役拖着一个浑身血肉模糊的黑衣男子走了过来。

    那男子满身满脸的血,被打的皮开肉绽,白芷仔细辨认,才知道那是问水撄。

    “这小子骨头还真硬,这么打,竟然都没说出苍狼的去处来。”

    “依我看,这小子再打几下,命就没了。偿”

    两个衙役一边走一边说。

    白芷看着两个衙役将问水放回了牢房内,又将牢门上了锁,转身离开,白芷这才用空间转移法,将昏迷状态的问水送进了清灵界中,然后飞快地离开了。

    在隐身咒失效之前,白芷已经带着问水来到了皇城外。

    她找了个树林子,把问水从清灵界放了出来,然后查看了他的伤势,喂他吃了一粒灵药丸,当然,是缓效的那种。

    问水缓缓醒过来,看到眼前熟悉的女子时,双眸定定地凝视着她,“是你救我。”

    白芷道:“我是看在你救过我的面子上才救你的,不必放在心上。”

    问水嘴角扯了一下,身上的脸上的伤让他疼的吸气都有些困难。

    白芷看了,终是于心不忍,又给他吃了一枚止疼又加速伤口愈合的药丸。

    “吃了这个,伤口就不疼了。”

    问水扯开嘴角笑了笑,脸上干涸的血痕让他原本清秀的容颜显的很有些狰狞。

    “我是不是很狼狈。”

    白芷道:“谁受了伤都会狼狈的。我救你,这是最后一次,你记着不要再让川秀的人抓到,我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帮助越王的对头。”

    问水脸上现出几分苦涩,“为什么,你会对越王那么好,他是你的亲人吗?”

    白芷淡淡地道:“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问水道:“看样子,那日没有杀他,是对的。”

    白芷心头噔的一下,“你什么意思?那日,是你故意没有杀越王?”

    问水道:“我只是刻意让手下的人,把下手的时间拖后了一会儿而已。”

    只是几分钟的延迟,那越王的御林军便到了。

    他的人,因为失了先机,不但没有杀了越王,还全军覆没,这是他做的最对不起手下的事,也因此,差点儿被苍狼一刀杀了。

    白芷心底幽幽叹了口气,“如果那一日在山上,你告诉我你并没有杀害越王,我也不会刺你那一刀。”

    问水却用手覆在心口处,那仍留有刀疤的位置,他却只是笑了笑,对此并没有解释。

    白芷看看到天色已晚,便道:“你自己小心一点儿,最好走的远远的,别再回来了,如果再被川秀的人抓到,我不会再去救你的。”

    问水却只用略含沧桑的眼睛看着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这片树林。

    白芷并没有去救若水,若水是川秀的女人,要救也应该是他自己去救。白芷跨上小白马,一路来到城门口,却见城墙上张贴着问水的画像,官府正在缉拿问水以及放走问水的人。

    “大人,这事蹊跷的紧,看守牢房的人都没有看到有人进过监牢,关押问水的牢门还上着锁,可是犯人却不见了,这决非是人力所为。”知府面对川秀的训问,心里不安的很。

    “你是说,牢房中闹鬼了?”

    川秀一脸冰冷。

    知府道:“这个,下官也不知道。下官一直命人在牢外守着,那些牢头们也都尽职尽责,没有离开过半步,更没有看到有任何人进出过牢房,钥匙也一直别在腰上,没有动过啊!”

    川秀脑中浮现了一个人影,是他做的吗?

    “把当日值班的所有人都叫过来,本大人要一一审问。”

    “是。”

    ……

    白芷才到越医学院,便见善雅的婢女走了过来,“白学员,我家夫人想见你,不知这会儿可否有空。”

    “有。”

    白芷跟着善雅的婢女来到了川秀府。这个时间,川秀应该还在外面办公,白芷淡定地用眼睛逛起了这座热带风情的园子。

    “白学员,到了。”

    婢女停住脚步。

    这时,另一名婢女从屋中走出,一边走一边问:“可是白学员到了?夫人正等着她呢。”

    一眼看到了白芷,便道:“白学员,我家夫人在等你。”

    白芷进了屋,善雅迎了出来。

    “白学员,请。”

    “夫人不要客气。”

    白芷落座,善雅命婢女沏了茶,这才道:“姑娘,那日在海边,姑娘似乎话里有话,可否跟善雅直说?”

    白芷一笑道:“夫人兰心慧质,既知我话中有话,就不防再细想想,多想一些。”

    善雅见白芷不肯明说,便沉默着,细细寻思起来,是谁给她用了避子药?

    恰好此时,有个婢女端了点心进来。

    “夫人,您最爱吃的点心,大人刚刚叫人送来的。”

    婢女把点心放在了桌案上,几款精致的小点煞是好看,白芷拾起了一块红豆椰汁糕看了看,“夫人和大人感情真好。大人在外忙碌,还没忘了叫人给夫人送点心。”

    善雅道:“这几样,是我最爱吃的,川秀经常让人买了送回来。”

    一般川秀叫人送这个来的时候,就表示,他晚上会过来。想到即将到来的夫妻亲密,善雅心里头便甜丝丝的。

    但白芷凉凉的声音却让她心头的甜蜜变成了冰水,“这点心,夫人还是不要吃了。”

    “为什么?”

    善雅不明白。

    白芷将那红豆椰汁糕掰开,又闻了闻,看了看,善雅不懂药理,也没有她那么好的嗅觉,自不会感觉到什么,但白芷确定,这椰汁糕中,被加入了避子药的成分。

    她又拾起另一块椰汁糕掰开,嗅了嗅,成分一样。

    “这些点心里面,被人放了避子药。”

    善雅的心头咯噔的一下,避子药竟然在她最喜欢吃的点心里吗?

    “这是……是川秀叫人送过来的。”

    善雅不是傻子,相反,她心思通透,是个聪明的女子,她已经猜出了答案,可她却不敢相信,这避子药会在川秀送给她的点心中。

    “夫人,时间不早了,告辞。”

    白芷起身,觉得自己已经不适合再留在这儿,顾自走了,善雅却像没了魂魄似的,呆呆地坐在那儿,连白芷告辞的时候,都没有回过神来。

    入夜,川秀回府了。

    已经数月没有跟自己的结发妻子温存过的川秀,踏进了善雅的房间。仅管,问水失踪,若水还看押在大牢里,川秀本应没有那种心思,可他心事积多了,便想发泄,男女之事,总是最能让人放松。

    只是他的身形出现在善雅的房间里时,并没有看到善雅像往常一样亲切地迎出来。

    以往,都是她帮他宽衣解带,服侍他沐浴,可是今天,他站在这房间里已经有一会儿了,却还没有见到善雅的影子。

    “夫人在哪儿?”他问屋中的婢女。

    婢女道:“夫人在里面。”

    里面便是寝室。

    川秀走了进去。

    他一边解着腰间玉带一边向床边那道纤秀的身影走过去。

    “夫人莫不是不舒服?”

    正常情况下,她听到他的声音,都会笑呤呤地迎出来。

    川秀一只手搭在善雅的肩膀上,想让她转身,然而,他扳过她的肩时,却看到她一脸的泪水。

    她伸出纤手擦了擦,无声的眼泪最让人莫名揪心。

    “你是怎么了?”

    川秀脸色狐疑。

    善雅却转身,拾起了旁边托盘中一枚红豆椰汁糕,“大人是不是很想我吃了这个?”

    “这不是你最喜欢吃的东西吗?”

    川秀说话时心头莫名一突。

    他俊朗的面容现出几分笑容,“是因为你爱吃,我才帮你买来,如果你不想吃了,那就算了。”

    川秀将善雅手中的椰汁糕拿了过去,又放回托盘中。

    然后一双手臂揽住了她,“好了,为夫难得有时间,我们还是……”

    他倾身吻过来。

    却不料,善雅偏头躲开了他吻过来的嘴唇。

    川秀一愣。

    “你有心事?”

    ---题外话---还有一更,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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