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同样的一件事放在不同的人身上,不同的人会做出不同的选择。

    这些选择有些是对的,有些是错的,不同的人肯定有着不同的理由,所以才有了不同的选择。

    我们应该理解每个人的不同,帮助他们,而不是因不同,而不和。

    君子,和而不同。

    崇信想转身就离开这里。他觉得自己怪不得任何人,因为究其根本没有任何人亏欠自己。那么,平白无故的把怨气撒在别人的身上,奢求别人不想给的东西,那本身就是一种罪愆。他,只有离去。

    在这时,忽然从旁传来一声暴喝:哪里来的登徒子,安敢招惹我陈家的姑娘!

    崇信吃了一惊,也吓了一跳。他失神的眼睛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方才在院落里看到的那个50多岁男人,两只手掌,一掌在前,一掌稍靠后,狰狞着面孔,红着脸面朝他们这边暴冲过来。

    崇信不认得陈芒,以为是锦娘的父亲,心中便生七分忐忑。

    他悲伤的灵魂,让周身显得无力,他抬起一只左手,想说几句解释的话。

    谁料,陈芒以为他要动手,盛怒之下也不很冷静,一手荡开崇信举起的左臂。陈芒的另一只手运起十二分掌力,腰马合一,一掌拍在了崇信右肩,只听“喀吧”一声,一掌将崇信整条右臂打得脱臼。

    紧接着,陈芒刚刚荡开崇信左臂的手顺势直推过来,一掌印在崇信的胸口。

    崇信只觉得一瞬间自己的右肩先是狠狠的剧痛了一下,既而好像半个右胸一阵发闷,紧接着胸口正中重重地挨了一掌,身子就倒飞了出去,嘴痛苦地张开一口鲜血“噗”的喷出,飞出一米的距离,从半空中重重摔在了地上。

    崇信摔在地上,整张脸痛苦地扭曲在一起,用虚弱的左手捂着自己闷而麻木的胸口,怨怒且微含不解地望着陈芒用身体护着锦娘的陈芒。

    陈芒正义凛然地蔑视地看着崇信,说:你是哪里来的歹人?如何潜进我陈府之中,你吃了熊心,咽了豹胆,敢闯龙潭虎穴来窃玉偷香。**色鬼,无耻败类,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今天管教你有来无回!纳命来!

    锦娘看到这一幕,泪终于洒落,她掩泣喊道:叔叔!他不是……

    陈芒却似未听分明,说道:锦娘,你莫怕。叔叔为你做主!

    崇信看着他急急地使着双掌冲过来,咬牙切齿,左手轻轻撑在地面,暗暗运动灵力,却不知为什么刚才先是伤心,又给陈芒震伤了胸部脉轮的经络,此刻灵力淤塞没法自如地凝聚发招。

    崇信看着陈芒,心想今日难不成真就要命丧当场?

    崇信一脸痛苦表情,只见陈芒一掌拍过来,而崇信此刻浑身使不出半分力气,根本来不及躲闪。

    远处的锦娘看着惊魂难定,大喊着:不要!

    就在陈芒的排上倒海之势的这一掌即将印在崇信的脖子上前0.35秒,崇信忽然感觉到一阵雪山朔寒之气,忽地从旁袭来。

    一柄闪亮的长刀就在这一刻出现在崇信的脖子与陈芒的手掌之间,刀身上寒气凝结,如挟霜风搭冰雪。

    陈芒的手与这柄长刀相距一厘米的距离,手上强劲的掌风打着旋儿地激得寒气倒飞消散。

    长刀主人波风退加重灵力,陈芒顿觉寒气凝重指尖都开始缠绕白霜,赶紧撤回手,倒退了几步,警惕地注视来人。

    波风退的嘴角含着笑意,用品评的口吻说道:玉华国玄黄劲气不想,还有这般老辣的高手传人。在下日出之国术客波风退失敬失敬。

    而后,他侧目看了崇信一眼,言道:主公,你没事吧。这里的人,属下是杀,是留?

    他的刀冰寒,他的人冰寒,他的话更是冰寒至极。然而,这却就是他的风格。

    陈芒看着眼前这个日出国人,心中不晓得,对方是真有这个实力,还是故意出言欺诈自己,意图寻机脱身。

    崇信吃力地晃晃荡荡地从地上站起来,波风退赶紧过来搀扶。

    崇信也笑了,笑的甚是凄凉诡谲。

    他看了看陈芒,也看了看锦娘,他只是说道:我们走。

    听了崇信的话,波风退纳闷儿地看了看对面,心想自己这回跟的主公,器量可真远非常人可比。

    他说:你们真走运。然后一手间滑落一颗小丸,小丸坠地便“蓬”的一声猛地冒出大量青烟。

    青烟掩住了崇信和波风退的身体,待青烟渐稀,陈芒冲上去时,却早已不见他二人的踪影。

    陈芒走回来,看看锦娘,问:锦娘,刚才那人,你认得?

    锦娘眼角的泪还未干,她没有说话。

    陈芒说:你马上就要嫁到元家去了,今后,这件事要烂在肚子里。就算外面有什么风言风语,你也决计不可承认,否则对你将来在元家那种豪门里的地位那可大大不利啊。听伯伯的话,现在马上去把成亲的服饰妆容的准备统统做好。

    锦娘只好点了点头,默默地随伯父去了。

    ……

    一间破屋。

    波风退在一旁守着,崇信在运功疗伤,他首先要做的是修复被震伤的经络。

    此刻,舟语港的大街小巷却充满了欢愉的热闹喧哗。

    豪门元家的独子与豪门陈家的女儿订婚,两家结秦晋之好。不少平日里多多少少与这两家都有往来的商铺,都在门前挂满漂亮精致的红灯笼,喜庆红色的鞭炮声、礼炮声,更是此起彼伏。

    陈芒已经同元家的大爷元道打过招呼,元道原本十分气恼,陈芒再三赔礼再三说好话,又答应愿意让出更多的两家合作的生意的分成给元家。元道想了想,说:那她过门,也只能做个侧室。你不介意?陈芒笑着说:能伺候衡少爷,那都是她的福气。元道听了,甚觉顺耳,便不再多语。

    至傍晚,元家迎亲的隆重礼队便从自家出发,沿着事先打过招呼的空无行人的大街浩浩荡荡地朝陈家而来。道路旁有好事者,驻足观瞧,冲着奢华的迎亲队伍不时喝彩。

    骑高头大马,衣着考究,神采飞扬的元家公子元衡就在迎亲队伍的最前方。

    他原本就颇显俊帅的脸,配合今日隆重价值不菲的礼服,更显华贵大气,骑在高头大马上,好不威风,好不得意。

    路两旁,有那娉婷少女见了这富贵公子模样,尖叫连连。

    元衡对此颇感神思倦怠,只雍容地挥了挥手,那些少女便欢喜不已,各自痴狂。

    迎了新娘花轿,当晚元府大摆宴席,各路亲朋好友,舟语港的知名豪绅,尤其至关重要的,当然要数本界的尊首刘安全也应邀出面致辞,这对元家和陈家而言都是莫大的面子,莫大的光彩,在舟语港各方势力看来,这两家联姻的分量也立即增添了几分。

    刘安全走上致辞的高台,看了看台下各桌的宾客,开始了他的讲演:

    舟语港的父老乡亲、元陈两家的亲朋好友,以及来自各行各业的知交贤达:

    诸位有礼,良辰美景,福缘毕至,逢海运之盛世,谱经济之华章,舟语港百业繁荣,释河界人丁兴旺。年少子弟可享世事之太平,闺中姹女得尝富贵之吉祥。鸾鸟齐飞,凰不可无凤;并蒂同生,情自难分离。今朝缘分已到,我辈向新人献上祝福。

    舟语港地处本界东南,本为人烟稀少荒滩。十几年辛苦经营,十几度岁月寒暑更迭。我等之中,有黑发染了白头,然逝者如斯,可喜经济日盛,富而豪者渐增。细究舟语港地势,于出海口,若一弯新月,与对岸大陆宫成天然海港。往来贸易日渐增多,一地繁华带动全境。

    我视此地为明月,一弯照亮千万人。无数船舶泊其间,大小财源遍生珍。新城儿女娇且俊,如今得来不劳神。相敬如宾互帮衬,孝顺长辈可认真。海上共庆此一刻,再添新彩满园春。

    刘安全敬新婚夫妇,敬各位父老乡亲……

    言毕,刘安全将手中酒盅一饮而尽。那台下宾客各个起身,共饮一杯。

    接着,刘安全下场,热闹的戏曲在高台上唱了起来。

    刘安全坐到一专门准备的酒桌上,元道、元德、陈芒及其他相熟豪绅纷纷向刘安全敬酒。

    刘安全酒量尚可,来者不拒。一时间,高台上唱念做打,酒桌上热闹非凡。

    终于,酒过五巡,忽然有一刘安全的随从进来附耳低语。

    刘安全听了,脸色微微一变,然后说:诸位,本官公务繁忙,这下不能再配各位畅饮啦。

    元道说:大人,什么急事,这大半夜的您这就要走?

    刘安全叹息一声,说:不知出了什么大事,我之前上的关于开海的益处的奏章呈上去。皇上也是许久未见回复,谁成想,这突然之间便宣我进京面圣。呵呵,你瞧,这……

    元德说:此刻,皇上召见您,或者是皇上对禁海之事有了新看法,这海禁的禁令终于要松动了。我等可都仰赖大人您啦!

    刘安全说:你等也不要这么快就心存侥幸。凡成大事,总不能一蹴而就。本官也是尽力而为吧。好啦,皇上召见,我可不能耽搁。诸位,本官这就准备进京事宜,再会。

    说罢,刘安全起身对在座各位拱手道别,慌得那几人也都起身拱手相送。

    此刻,距离舟语港几百里之外的内陆界河的一座荒僻的群岛,数十艘铁舰停泊其间。

    岳凌波靠在船舷上,仰首看着天边的月色。

    旁边的副将问道:大人,计划不是今夜便要清剿舟语港的海客吗?我等何时动手?

    岳凌波看着深蓝的天空,悠悠地答道:不用急,等刘安全离开释河界的信号传来,咱们随即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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