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个月时间,便有何进被杀,西园八校率兵攻打皇宫的消息传出来,这时候,十常侍利用蹇硕脱罪的计划已经破灭,大汉江山,也会因此而变得更加混乱。..

    在长沙郡守府,孙坚高坐在主位上,旁边坐着一个手持茶杯的中年人,用嘴轻轻吹着热气,他是长沙郡四大家族之一的潘家家族潘安,字奉华。

    潘家在长沙郡的主要产业,大多已酒楼,客栈为主,也有少数土地,但是并不多。

    潘家在荆州很多地方,都置办过产业,也在河南,豫州等地有部分产业,可以说,财大气粗,这次孙坚能够快速在长沙郡崛起,少不了潘家的帮衬。

    为了巩固孙坚的势力,扩展日后北侵的根基,潘家很多产业的掌柜或者伙计,都换成了孙家的密探,也就是斥候,间谍一类的人员,他们负责收集各地情报,统一传给长沙郡,由长沙郡郡尉朱治负责统计,汇报给孙坚。

    当然,朱治只是负责整理这些情报,真正负责管理这些产业和密探人员的,是潘家的长房嫡子,他叫潘讯,字乐源,能文能武,深得孙坚器重。

    潘家也借此,一跃而起,在长沙郡,乃至零陵郡,都有很高的声望,尤其是孙坚占领零陵郡以后,潘家在零陵郡,可没少置办产业。

    此时屋内很静,两个人各自品着茶,很长时间,都没有交谈,直到孙坚把茶杯放下,这才诧异道:“董卓已经进入长安了吗?”

    “是呀,听说,西苑军队和内侍禁卫打的很惨烈,双方死伤都很严重,董卓几乎是毫无阻碍,进入的洛阳城。”潘安笑了笑。

    他也把茶杯放下,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锦帕,锦帕上写着一份情报,他把情报递给一名随侍的府兵,府兵双手接过,亲手交到孙坚手里,这时,潘安又道:“这个,是我们在洛阳掌握的情况,没有随其它情报一起送回,是怕这个情报一旦落入西凉军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孙坚点点头,并没有怪罪潘安越权,他打开仔细瞧了瞧,惊讶道:“这个消息,有几分可靠?”

    “十分。”潘安斩钉截铁道。

    孙坚更加诧异:“并州军和凉州军交战,吕布反水,丁原被杀?”

    “呵呵,还不止这些,听说,董卓已经有废帝之心,想要立弘农王刘协为帝。”潘安笑了笑。

    这些情报,都写在了锦帕上,不过,有这么机密的情报送回,孙坚更加坚信潘家的实力了,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孙坚收起锦帕,笑了笑,诧异道:“这些情报是什么时候送回来的?”

    “是半个月前,我儿安迅在洛阳亲自收集的,为了避免情报沦落,他亲自揣着情报,从洛阳赶回长沙。”潘安回道。

    孙坚又一次认可的点点头:“孺子可教,日后定是大才,奉华,你就瞧好吧。”

    “借大人吉言。”潘安笑了笑。

    随后,潘安又端起茶杯,想要喝茶,但是桂阳郡的形势,已经到了不打不行的地步,他很想知道,孙坚对于桂阳郡,是如何安排的呢?

    潘安呷口茶,眼珠子滴溜溜打转,很快,便想好了说词,笑问道:“大人,我听说,桂阳太守已经兵进耒阳,这次,看来他是下了血本,势必要多下耒阳呀。..”

    “这个,我已经听说了。”孙坚笑了笑。

    他目光中,多了一丝诡谲之色,停顿片刻,又道:“而且,耒阳城破之日,便是我孙坚南下之时。”

    “哦?”潘安露出讶然之色:“这么快吗?”

    “难道奉华不希望我这么快打下贵阳吗?”孙坚笑问道。

    “自然,自然希望,桂阳被拿下,我们在桂阳的产业,也就更稳妥了。”潘安笑了笑。

    “呵呵,区区桂阳,能有什么大作为,我有一个发财的好机会要让给奉华,你有没有兴趣呢?”孙坚又道。

    潘安眼珠子瞪得很大,吃惊的问道:“什么机会,大人不妨直说。”

    “我准备打通区交州的水路,沿路修建驿站,馆舍,管理来往商人,所以,你发财的机会到了。”孙坚眯缝着眼,呵呵大笑。

    “大人想让我们潘家出资?可我,有多少利润呢?”潘安一脸茫然。

    “馆舍,驿站不用你劳心,我已经让田家去做了,我希望,你能去交州开店,至少,先去南海郡发展,站稳脚跟,我会拨款给你,让你的店铺做的更大,而且,我还会提供人手给你,你不用担心,只是,这件事,我需要你亲自去办。”孙坚斩钉截铁的说道。

    潘安犹豫片刻,慌忙放下茶杯道:“这么大的事,容我想想。”

    ……

    五艘军船浩浩荡荡穿过酃县水门,驶进酃县境内,在酃县境内的湘江漂泊了一会,才抵达酃县东岸的河港。

    早有一队人等候在河港,为首一人,身穿紫色宽袍,头扎纶巾,早已磨去当年驰骋沙场的阳刚之气,为人圆滑了许多,他是吴景的长子,吴奋,此时吴景已经有了第二个儿子,名叫吴祺,今年已经五岁了。

    乘坐大船来酃县的人,主要是孙坚的两个儿子,一个是孙策,另一个,则是孙权,随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刚刚回长沙赴任的罗县县令韩当。

    因为桂阳之战即将爆发,酃县,也成为了最热闹的地方,除了酃县以外,容陵,茶陵两个地方,也囤聚了大量军队,多以骑兵,弓弩兵和善于山地作战的步兵为主,他们会从陆路,直接切进桂阳郡汉宁县,控制汉宁县,长沙军向南的重要屏障,也算打通了。

    但是眼下,战争还没有打响,各地都在紧张备战,中原之势如大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而荆州之地,也不会久安。

    孙策似乎从寿春回来以后,就悟透了成败的根本,不给敌人立脚的机会,不给敌人反击的机会,甚至,不给敌人喘息的机会,若能做到这些,何愁大业不成。

    公元189年,中平六年,这对很多人都是非凡的一年,也是命运改变的一年,孙坚也同样,这一年,他爆发了对零陵郡,桂阳郡的侵略战争,彻底巩固自己在荆州的南线,而后才能北图荆州,东图揚州。

    韩当站船首,一旁,是孙策和孙权两个孩子,后面,孙暠几人一向形影不离,这次来酃县,更是争抢着要来,但是军中事务不可荒废,除了孙暠和韩当以外,其余人没能得到去酃县一走的机会。

    军船渐渐靠岸,有水手大呼两声,随后把绳子向岸边一抛,有等在岸上的人员把绳索捆绑在桩子上,固定大船。

    开始有人大好船板,韩当几人走下了船。

    早已等候多时的吴奋慌忙上前,给韩当施一礼:“韩伯父,我可是等您多时了。”

    吴奋又笑着拍了拍孙策和孙权的肩膀,大家都是同辈,吴奋也没有多礼。

    孙权却有模有样的给吴奋施一礼:“表哥,权儿随韩伯父和兄长来访,多有叨扰。”

    “哎呀,权儿太客气了。”吴奋呵呵大笑。

    随后,吴奋向远处一招手,喝令道:“备马。”

    一队士兵牵着马走过来,韩当等人各自接过缰绳,吴奋已先一步上马,指着县衙的方向道:“我父亲已经在县衙恭候多时了,咱们出发吧。”

    此时韩当等人的亲随也已下船,牵着马各自赶来,一行人向南疾驰而去。

    一盏茶的时间,众人来到了县衙,吴景得到消息,亲自出门迎接,与大家见过你,向县衙内部行去。

    韩当这次来,主要是了解桂阳情况,第一批赶往酃县会合的军队,就是韩当的部下,约有五百人,这次讨伐桂阳,孙坚没有调动大股部队,一是考虑洛阳形势随时有变,不得不留兵待命,另一方面,现在长沙郡和荆州刺史已经公然闹僵,撕破脸皮,孙坚必须保留实力巩固北线,免得被人家钻了空子。

    镇守北线,孙坚留下了黄盖,黄盖麾下有三千多兵马,不过孙策南下调走一千,此时只有两千余人,加上墨县的两千余人暂归黄盖调用,北线轻易不会被人踏破。

    但是,进入桂阳的战争,就会相对而言,压力大一些,零陵郡这一次出兵也仅有两万人,毕竟刚刚经历大战的零陵郡百废待兴,经不起大规模调用军队,其中耗费的钱粮,足以让很多人家破人亡。

    进入县衙,吴景一方面命人备茶,一面带着大家,向侧室走去,侧室里点着几盏油灯,光线略显昏暗,但是这里有一座沙盘,沙盘上,是零陵郡,长沙郡,桂阳郡的全貌。

    各地驻军,各地地形都可一览无余,这个还是孙策交给吴景,吴景才准备的。

    上面插了很多小旗,吴景从沙盘上拿起一根短棍,指着沙盘道:“形势,正如这个沙盘一样,耒阳有守军近万人,桂阳郡守杜涛集结了各地兵马,听说,有三万多人,马步兵数量不详,眼下,他们正在耒阳以南的山地集结,预计,会在那里打一场硬仗。”

    韩当听后,在地图上看了看,诧异道:“郭石没有选择防守,而是主动出击,这是什么套路?”

    吴景也苦笑道:“是呀,人数相差悬殊,郭石不安常理出牌,值得警惕。”

    吴奋冷笑一声道:“有什么不合理的,郭石不想坐以待毙,选择在山路开战,也是为了借助地势,伏击敌人。”

    “确实有这个可能。”韩当和吴景同时点头。

    吴景又问:“策儿,你父亲什么时候带部队来酃县会合?”

    “舅父,我实话说了吧,我父亲,很可能走东线,从茶陵南下,这次酃县主攻,有可能就是我和韩伯父的军队相助,您也别报太大希望。”孙策嘿嘿一笑。

    吴景脸立刻黑下来,不悦道:“什么话,我有什么可失望的。”

    想了想,吴景又道:“你父亲想出其不意,断敌归路?”

    “确实,眼下耒阳大战即将爆发,我们这时候在酃县集结大批部队,杜涛一定能猜到,我们会向桂阳进兵,恐怕那时,他一定不会和郭石硬碰硬,反而会回军林县,固城死守,北面又有郭石为阻,击溃郭石,我们再打林县,恐怕也会力不从心,反而会失去讨伐桂阳的机会。”孙策说到这,顿住话头,在沙盘上插下一个小旗在宁安县,这才又道:“只有突然兵进这里,杀他们个措手不及,那时,耒阳的战争也快结束了,双方各有死伤之时,我们挥兵直下,此战定能胜利。”

    “呵呵,好呀。”吴景赞道。

    吴奋诧异道:“我们就窝在这里,什么也不做吗?”

    “不,我和韩伯父的军队正在向这里集结,预计五天时间,便可抵达,到时候,我们顺流直下,在耒阳以北扎下大营,我们只有几千兵马,威胁不大,我想,郭石不会有意和我们为敌的,等他疏于防备,我们可趁机拿下耒阳。”孙策自信满满的说道。

    一旁,孙权也笑道:“不管郭石和杜涛谁胜谁败,我们都是最大的赢家。”

    ……

    白天,在董卓的威势下,文武百官的屈服下,何皇后母子被赶出了皇宫,自此,少帝刘辩离开了历史的舞台。

    夜里,虽然不甘心失去后位的何皇后不得不接受现实,忍着眼泪,只是不停怒骂何进误国,害人害己。

    可是她却从来没有想过,究竟是谁一手炮制了这一切呢?若不是她袒护十常侍,何进又何必招募外援来京呢?

    人都是自私的,何皇后也永远看不到自己的错误,她只会不停抱怨,怨天尤人罢了。

    终于,当屋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时,扩家摩擦的声音“咔咔”作响,随后,房门被踢开,一队虎贲卫士走入茅屋,为首一人,正是李儒。

    李儒一双贼眼滴溜溜望着何皇后,嘴里砸吧道:“可惜,可惜,唉。”

    一声轻叹,李儒一挥手,喝令道:“来人,服侍皇后喝酒。”

    “你们要干嘛?”何皇后吓得花容失色,一旁的刘辩慌忙山前推开虎贲卫士,挡在母亲身前。

    “奉命,赐你二人御酒,块享用吧。”不等二人反抗,李儒又大喝一声:“都愣着干嘛?赶紧动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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