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应时出去了会,又拿着杯水和药片进来。
    梁野合接过,吞了,又把水递还给他。
    蒋应时放到边上,人进了被窝,手很快找到位置,把她揽进怀里。
    “我要是一直不想怀孕,你就一直扎着么?”
    “嗯。”
    “我认真的。我不想生孩子。”
    他顺了顺她后脑的发,“知道了。不要就不要,我们就够了。”
    “你爸妈没意见?”
    “我妈不会有,他随便。”
    “你们关系不好。”
    “嗯。”
    “不解决吗?”
    “解决不了。他改不了沾花惹草,我妈也不会离婚。”
    “为什么不离?”
    “不懂。也无所谓,她有我,以后还有你。”
    梁野合没说话,只是把他抱紧了。
    蒋应时手溜进她衣服下摆,掐着她腰,“什么时候让我见你家里人?”
    梁野合往后缩了缩,抬眸,“急什么?”
    “早晚都一样,不然你想瞒着他们领证也可以。”
    “我可没说要结婚。”
    “哦,白嫖我。”
    她一脚踢了过去,“这样不是挺好。干嘛急着领证。”
    “领了我安心。”
    梁野合眼珠子转了转,犹豫。但只是不喜欢已婚这个头衔,蒋应时爱人这个头衔她还是不反感的。他不安心,她也看不上别人了,不安心个什么劲。可她才不会告诉他。
    她很久没说话,久到蒋应时以为她睡着了,结果听到她开口。
    “那就领。”
    他一下坐了起来,把床头灯开了。突如其来的光晃的梁野合睁不开眼。
    “你能别和毛头小子一样吗?”
    他用手给她挡着光,等她适应了,才说:“真的?”
    她偏了头,不去看他,“嗯。”
    他手扶上她下巴和脖子,转了回来,眼眸深邃有神望着她,“什么时候?”
    “你很不安心?”
    他收了手,抠了下那截断眉,“没。”
    梁野合见不了他这样,口是心非的。
    “那就不领了。”
    他眼里闪过无措和失望,又换回了那副说教的样子,“你能别拿这事玩吗。”
    “谁让你口是心非。”她撩起他衣服下摆,看了眼那支百合,又把眼神转到他脸上,“这个都纹上了,已经是我的了,领不领对我来说差别不大。但如果你不安心,领张证也无所谓。”
    蒋应时牵住她的手,额抵上她的,  “你爸妈知道你也是个疯子吗?”
    “我惯会惹事,哄人还得靠孔韫清。可这回她也帮不上,所以你做好准备。我爸可不好对付。”
    “那明天去领。晚上去见你爸妈。”
    她推开他,“你先斩后奏,死得更惨。我爸最讨厌这样。因为我从小到大都这样。”
    “无所谓。那时候你已经是我老婆了。”
    他说着又开始上手了,梁野合有点后悔,好像答应的太轻易了。
    这个晚上他兴奋的睡不着,浑身有用不完的劲,就弄着梁野合,把她伺候的舒舒服服。
    他也没让她睡多久,一大早就把她拉起来,让她收拾,回她家拿证件,赶着去做民政局第一对领证的。
    梁野合迷迷糊糊的,起床气,全撒他身上了。他没什么不满足的,任她骂,反正他们要领证了。
    然而总是有些意外,去的路上碰上车祸,他们堵了好久,到民政局都不知道过了多少对了。
    她看他那样,没忍住,笑了,“你这也要比?”
    他不答,拉着她手往里走。
    整个过程很快,两人拍的照片倒是和谐,俊男美女的。他掂着红本本,来回翻看了好几次,又把她的拿了过来,收了起来。
    “一人一本。你拿我的干嘛?”
    “反正都是领给我的。放我这安全。”
    “谁偷这个?”
    “谁知道。”
    “神经。”
    蒋应时如愿领了证,见了她父母。她父母确实没给他好脸色,光是把他们女儿拐了去这事就在生意场上刁难了他足足一年。
    领证这事又还没算,但这一年里头梁野合父亲看见了蒋应时的可塑性,还有女儿对他的态度,领证这事梁野合父亲就算不起来了。女儿喜欢,人又聪明,除了这么容易就把他女儿拐走了这事多少不甘心,其他的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但蒋应时多聪明啊,该被打压就被打压,除此之外还给他们家出主意,做生意,牵线搭桥的。时间久了,更是没法挑刺儿了。除了她爸的公司,梁野合的公司也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条。
    那段时间都靠梁野合养着蒋应时。蒋应时赚的钱算梁家的,他老婆的,他没什么不满意的。
    至于蒋应时父母。他父亲对待婚姻的态度就不正常,更无所谓蒋应时的婚姻。只要是个正常的女人,他就接受。她母亲,能看清别的事儿,却看不清自己的。她知道,她儿子早晚会娶那个叫梁野合的女人。她又有什么意见呢,总归是蒋应时自己的选择,梁野合的选择。她不会指点他们的人生。
    孔韫清得知梁野合领了证,直接杀到她家,管她要结婚证。梁野合下巴一指,示意不远处的男人,说,在他那。孔韫清这才相信了。当晚扯着她聊了一个通宵,到最后也不懂她为什么就这样领证了。
    后来他们还回广东,去看陈雪柔。那房子还有个小花园,陈雪柔种种花养养草的。蒋应时是苦力,搬水浇花的。梁野合不爱拨弄那些,就坐在摇椅上陪陈雪柔聊天。
    普通又平凡的日子也在他们身上发生。梁野合还是梁野合,蒋应时变成了梁野合的蒋应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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