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箫道:“你怎么知道我玉箫山庄没有暗暗来到中原。..”

    孟钰道:“没错,你们脸上没有写着自己是玉箫山庄的人,如果偷偷踏入中原自然不为人所知,但也看来玉箫山庄之人找了几百年也没有找到那箫谱,想必极难找得很。”

    白玉箫道:“要想找到,也是易事,但缺样东西。”

    孟钰道:“什么东西?”

    白玉箫淡淡笑道:“不说也罢,说你也找不到。”

    两人聊着天,太阳升得老高,只听身后忽然有人喊道:“你们两个原来坐在这里聊天。”

    白玉箫和孟钰转身一看,见是苏冬梅。

    白玉箫道:“你来干什么?”

    苏冬梅道:“杨伯伯见你们久久未回,便让我来看看你们两个是不是掉到山谷里去了。”

    孟钰道:“掉到山谷就罢了,不过困死在这里。”

    苏冬梅看了眼山壁上的栈道已经断掉,脸上露出失望失色。

    苏冬梅道:“那现在怎么办?”

    孟钰道:“还能怎么办,去看看山缝间有没有草,树木。”

    苏冬梅奇道:“找这些东西干嘛?”

    孟钰道:“当然是吃草啃树皮填肚子了。”

    苏冬梅脸色一瘪道:“吃这个还不如饿死渴死算了。”

    孟钰道:“随便你罢,你不啃,我们啃。”

    苏冬梅道:“啃啃啃,我看你是属耗子的。”

    孟钰道:“你不去,我去。”说完又往山道上走去。”

    苏冬梅无奈道:“玉箫哥哥你难道也吃草啃树皮?”

    白玉箫微微一笑道:“树皮和草很好吃呢,你要是饿得不行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他是多么美味。”

    苏冬梅道:“你的话意思是说你也要啃树皮?”

    白玉箫道:“没错,走跟我拨树皮去。”

    苏冬梅道:“不去,我才不要啃树皮。”

    白玉箫叹气道:“随便你。”说着也往山上走去。

    苏冬梅原地跺了跺脚道:“我才不要吃草啃树皮。”

    但脚还是不由自主的跟在白玉箫身后。

    孟钰,白玉箫和苏冬梅寻找每一条山缝,山缝通常会积有泥土,长有小草。

    相较于树皮,小草只怕更美味些。是以山上树木倒也随处可见,但想找到草确实难能可贵。

    苏冬梅仔细的察看每条山缝,但却什么都没有长。

    她面露失望的找着,忽看到一丈宽的山缝里长有一颗树,树上解有野果。

    野果树长在山壁缝隙里,山缝望不见底,好似一个无底洞,黑漆漆,光线照不进去。

    苏冬梅本想叫上孟钰和白玉箫,但心里却想着给他们一个惊喜,让他们啃树皮时再拿出来岂不好玩。如此想着便攀附着缝壁,慢慢爬向那棵野果树。

    石缝丈宽,但山壁上的凸石足以苏冬梅踏足。

    很快,苏冬梅手脚麻利,爬下十丈深,踩在野果树树干上。

    野果树树干不过手臂般粗,但想来树的根茎扎得不够深,苏冬梅才踏上去,树便微微往下沉,似乎受不住苏冬梅的体重。

    苏冬梅心惊,脚下可是望不见底的无底洞,要是摔下去可就完了。

    但庆幸树最终还是没有再降,因为树枝尾端已靠在另一边石壁上,是以整棵野树横卡在石缝上。

    苏冬梅暗松一口气,一颗紧张的心也轻松下来。

    她就近采了一个果子,在衣服上擦了擦放嘴里便嚼。饿了一天一夜,早已饥肠漉漉,一个拳头大小的果子,苏冬梅嚼了几口便只剩核子。

    如此吃了几个,苏冬梅只觉肚子撑得厉害,这才满意笑道:“不能再吃了,要是把这棵树压垮了可不好。”

    她想着要摘些带回去,但发现手能触摸到的树枝上的果子都已被她吃个精光,只有树尾端仍结有不少。

    苏冬梅看了看身下,不禁又抬起头闭上眼睛,石缝实在太深令她不敢看下去,她害怕再多看一眼自己就会头晕目眩一头栽下去。

    苏冬梅深吸一口气,平复心中紧张,慢慢向野树尾端爬去,每爬近一尺,树就嘎嘎的响。

    苏冬梅皱眉道:“有没有搞错,我那么娇小玲珑,你却抗议我长大太胖?信不信我现在就压垮你。”

    她又往前爬,树看来并没有听得懂苏冬梅的警告,仍是不停发出嘎嘎响声。

    但苏冬梅也很快爬到树的尾端,她急忙伸手摘果子往怀里塞进。

    正摘着野果,忽听石缝外传来人的呼声,苏冬梅听得出是白玉箫和孟钰的声音。苏冬梅笑道:“看来他们正在找我。”

    苏冬梅举头喊道:“喂,我在这里。”。

    话才说完,便听树“咔”的一声响,苏冬梅惊叫一声便和树一齐摔下石缝底。

    孟钰和白玉箫正在山缝间找苏冬梅,忽听有女子尖叫声响,孟钰道:“发生了什么事?”

    白玉箫道:“好像是冬梅姑娘的声音。”

    两人走到方才响声传出的石缝看,但除了黑漆漆无底的石缝,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孟钰道:“方才响声真的从这里发出?”

    白玉箫道:“没错,应该是这石缝没错。”

    孟钰道:“奇怪,冬梅不是三岁小孩,她无缘无故钻下这石缝干嘛?”

    白玉箫道:“也许可能我听错了罢,我们再找找。”

    两人又去其它地方找,但找了几遍也没有找到苏冬梅的一丝影子。

    两人又累又饿又渴,坐在一块大石上,白玉箫道:“奇怪,这方圆百丈之地,冬梅姑娘怎么突然消失了。”

    孟钰道:“她也许回去找张三丰他们了。”

    白玉箫道:“可是方才那叫声就好像在石缝里发出来的。”

    孟钰自然也听到,面上奇道:“莫非他真的已经摔下石缝里。”

    嘴里这么说,两人不禁担心起来,因为他们方才看到不少石缝都深不见底,若苏冬梅摔下去,岂有活命的道理。

    两人不禁又走回苏冬梅发出声响的石缝边。

    白玉箫道:“要不下去看看。”

    孟钰道:“我同意,你下去。”

    白玉箫道:“凭什么,冬梅姑娘可是你小姨子,你不救她,你不怕夏荷姐跟你没完?”

    孟钰道:“去你的,我下去就下去。”

    孟钰正要动身,忽听有人叫道:“你们两个干什么呢?”

    白玉箫和孟钰听得出是张三丰的声音,他两人相视一眼,有了主意,转过身来,对张三丰道:“你怎么来了?”

    张三丰道:“在山顶无聊,来看看你们有没有找到吃的。”

    白玉箫和孟钰齐笑道:“没什么,我们没有看到野果。”

    “野果!”张三丰早已饿得眼冒金星,听到野果,便立即跳起来道:“野果在哪?”

    白玉箫笑道:“哪有什么野果?我们背后石缝里没有野果。”

    背后石缝?张三丰见白玉箫和孟钰正堵在一石缝前,脸上神情可疑,笑道:“你们两个原来有野果打算自己独享,现在被我发现了吧。”

    孟钰和白玉箫见张三丰快要上钩,心里好笑,孟钰道:“好吧,既然被你发现,我们只好老实交代,没错,刚才我们找到一棵结满野果的树。”

    张三丰道:“在哪里?”

    白玉箫和孟钰身子一侧,伸手指了指石缝。

    张三丰上前将白玉箫和孟钰拨开,凑近石缝,往里一看,哪里有什么野果。

    张三丰气急道:“什么野果,连根草都没有。”

    孟钰道:“刚才我们确实找到一棵野果树,正要扛着跟大家一起品尝,岂知方才不小心冬梅把野果树弄掉了下去。”

    张三丰道:“真的?”

    孟钰道:“真的。”

    张三丰四周看了一眼道:“冬梅姑娘现在何处?”

    白玉箫道:“因为丢失野果,所以跑到隐蔽处伤心去了。”

    张三丰明白道:“原来如此,实在可惜。”

    孟钰道:“好了,现在我要下去了。”

    张三丰道:“这石缝深不见底,你真打算下去?”

    孟钰道:“在这里是饿死,下去说不定还能填饱肚子,坚持几天,怎能不下去。”

    白玉箫道:“说得好,但是这种自我牺牲的做法还是让我来吧,正如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所以孟大哥请留步,让我下去将野果捡上来。”

    孟钰道:“不行,我下去。”

    白玉箫道:“怎么能让孟大哥冒险下这望不见底的石缝,还是我下去为好。”

    就这样两人你哄我抢,竟是半天也没有下去。

    张三丰站在一旁,看着二人抢着下去,不禁大笑起来。

    孟钰和白玉箫齐地向张三丰看去,齐地问道:“你笑什么?”

    张三丰道:“我笑你们两个真是有眼无珠。”

    孟钰道:“此话怎讲?”

    张三丰道:“既然你们都想下去,但却互不相让,如此推脱下去,要到猴年马月才有决定。”

    白玉箫和孟钰听得有理,白玉箫道:“那你说怎么办?”

    张三丰道:“所以我说你们有眼无珠,想你们眼前便站着世界上最公正,最无私的人,你们竟然当没看到。”

    白玉箫和孟钰左右盼望,然后问道:“我们怎么没看见?”

    张三丰无奈道:“那个世上最公正,最无私的人便是我。”

    白玉箫和孟钰指着张三丰道:“你?”

    张三丰笑道:“没错,便是我。”

    白玉箫道:“你怎么敢说你最公正?”

    张三丰道:“我身为一派掌门,自然是无私得很,岂会做出吃独食的事情。”

    白玉箫道:“这也算?”

    张三丰急道:“我说算就算。”

    孟钰道:“好吧,那你怎么又无私了?”

    张三丰道:“你们想我是一个道士,道士讲究清净,希望世界大同,难道你们不能体会到我的博爱,我的无私?”

    白玉箫和张三丰摇了摇头道:“没体会到。”

    张三丰无奈道:“好吧,既然如此,那你们就继续争吧。”

    白玉箫和孟钰互视了一眼,白玉箫道:“其实嘛,我觉得张大哥久居武当山,肯定爬过不少山,所以爬山的技术肯定一流,是以下石缝捡野果的事情非张大哥莫属。”

    张三丰道:“那是当然,我的轻功绝技梯云纵,能连续向上跃起百丈高,所以下去的话,再上来便是易事。”

    孟钰惊喜道:“既然如此,那下去捡野果的事情便非张三丰您莫属了。”

    张三丰摇头推辞拒绝道:“不,我可没说要下去。”

    孟钰道:“为何,方才你不是说要下去?”

    张三丰道:“方才是方才,现在是现在,我不打算下去了。”

    白玉箫道:“可你不是这世界上最公正,最无私的人?”

    张三丰道:“是没错,但是有人不认可我的人品。”

    孟钰笑道:“张掌门的为人谁人不相信,张的人品江湖谁人不服,就算谁不服,我和白玉箫服你就好了吧。”

    张三丰道:“可是你们方才不是说不服?”

    孟钰和白玉箫齐笑道:“没有不服,我们最服你了。”

    张三丰听得心里得意,笑道:“你们既然服,那我现在就下去了,再耽搁,不然果子都烂在石缝下了。”

    孟钰道:“快下去吧。”

    张三丰便要下去,看见石缝望不见底,刚迈出的脚不禁又缩了回来,笑道:“这石缝好像很深的样子。”

    白玉箫道:“深不深,试试就知道。”

    他从地上捡起好大一块石子,扔了下去,三人侧耳去听,等了好久都没有听到动静。

    张三丰道:“这说明了什么?”

    孟钰道:“那么久没有声响,说明这石缝深得很,声音传不上来。”

    白玉箫道:“还有可能石缝很深,石子没有落定。”

    张三丰道:“你们两个说的有什么区别吗?”

    白玉箫和孟钰摇了摇头道:“没有,但同样说明了一个问题。”

    张三丰道:“什么问题?”

    孟钰和白玉箫道:“石缝很深。”

    张三丰听得两脚哆嗦发软。

    孟钰道:“张三丰掌门,还不下去?”

    张三丰笑道:“我突然觉得肚子不舒服,所以不打算下去了,你们两个继续争吧。”

    说完便要走,白玉箫和孟钰齐地伸手将他拦住道:“你刚才不是好好的嘛。”

    张三丰笑道:“我真的肚子不舒服。”

    白玉箫道:“我看你是害怕了吧。”

    张三丰一听,身子打了个机灵,急道:“胡说,我怕什么?”

    白玉箫道:“怕什么,你心里清楚。”

    张三丰急道:“这石缝就算有千丈深,在我眼里也不过如此。”

    孟钰道:“我们可没说你害怕石缝深。”

    张三丰面色羞急道:“我下去便是。”

    说完又走近石缝。

    白玉箫和孟钰急拦住他,张三丰急道:“你们又想怎么样?”

    白玉箫道:“张大哥,你不是说不舒服嘛?”

    张三丰道:“方才是有些肚子疼,但是现在好多了,所以下去并无大碍。”

    孟钰到:“真的?”

    张三丰急道:“我说没事便没事,不信你们把手拿开,我下去给你们看。”

    白玉箫和孟钰把手拿开,做了个请的手势。

    张三丰笑道:“真的下去?”

    孟钰和白玉箫道:“请。”

    张三丰一只脚便要踏进石缝,忽又回过头来。

    白玉箫和孟钰道:“怎么啦?”

    张三丰泪眼朦胧道:“白玉箫,孟钰。”

    白玉箫和孟钰心奇,孟钰道:“张三丰,你怎么啦?好像生离死别似的。”

    张三丰泪流满面道:“我就怕我这一下去,以后就不能再看到你们了。”

    孟钰和白玉箫心中惭愧,白玉箫道:“既然如此,那张大哥还是不下去了罢,换孟大哥下去。”

    孟钰笑道:“你既害怕那就不下去了罢,还是换白玉箫下去为好。”

    张三丰一听,哽咽道:“听到你们两个抢着下去,我心里已经很高兴,我看还是我下去的好。”

    说完,踏进石缝,往下爬去。

    看着张三丰往下爬了数丈深,白玉箫和孟钰得意的大笑起来。

    忽听石缝里传来张三丰的声音道:“你们两个笑什么?”

    孟钰笑道:“我们笑你上当了。”

    张三丰道:“你说什么?”

    孟钰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改口道:“我们两个正在哭呢,张三丰,你真他娘的英雄。”

    张三丰一听,得意笑道:“那是当然。”

    大笑了几声,石缝里便传来张三丰悠长的惨叫声。

    白玉箫和孟钰探头往下看去,石壁上哪里还有张三丰的影子,白玉箫奇道:“人呢?”

    孟钰道:“我看是掉下去了。”

    白玉箫愁眉道:“会不会摔死?”

    孟钰叹气道:“摔死是死,饿死也是死,早晚是死,不如摔死痛快。”

    白玉箫觉得有理,他们此时正被困在山上,没过几天便要饿死渴死,或是深夜冷死。就算此时张三丰已是摔死在石缝底,也不见得就是坏事。”

    白玉箫叹气道:“既是如此,等两天后,若不能出去,我们也跳下去和张三丰和苏冬梅死在一块算了。”

    孟钰道:“没错。”

    话说张三丰得意笑了几下,忽脚下踏石不稳,便摔下石缝底。

    落了好一会儿,才扑通一声,竟然落在水中。

    “原来石缝底是个深水潭,张三丰心喜,急忙泅水浮上水面。

    但洞里漆黑,没有一丝光线照入,张三丰心想,这水潭就算再深,他也不可能像大海一样,毫无边际,只要朝着一个方向游,总会游上岸。

    心里这么想,张三丰便朝着面前方游去,游了好一会儿,却没有游到岸边。

    张三丰心奇,他估摸着方才游了差不多百丈远,竟然还没有游到岸边,莫非自己正置身于大海深处?可是按道理说他从石缝落下,就算此时身处华山内部,也不可能有游不尽的水潭子。

    如此一想张三丰又往前游了好一会儿,估摸着又游了百余丈远,张三丰心里沮丧。他又朝左手边游,游了没几丈便哎呦一声惨叫,原来他游着,头不小心撞上前方硬物。张三丰伸手抚摸,只觉麻而扎手,张三丰道:“原来这是山壁。”

    他试着从水上跃起,但又是一声惨叫,原来头顶部三丈高处是石壁。

    张三丰这一撞差点岔了气,他摔回水里,又差点被憋死,喝了几口水后,张三丰浮上岸来,猛咳嗽数声。

    好不容易才缓过起来,张三丰心想,左手是山壁,莫非右手边也是山壁?

    如此一想,他又往右手游去,这次他吸取教训,手游在前,以便若右手边若是石壁,也不至于撞到头,果然游了数丈,手便摸到了硬壁。

    张三丰这下已明了此时所处的位置是一条地下河,感受水流。张三丰能知道水流的方向正是自己游着的方向。

    张三丰心里暗道:“也是这水正是流出山外,我若顺着水游,说不定便能游到外面去。”

    如此一想,张三丰又往前游着,也不知游了多久,但张三丰知道只要顺着水流游,便能游出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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