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实在想不出有谁会用这种称呼来叫他,压住心里头的怒火,杨凡耐着性子说:“真的不好意思,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哦,我是老郑!”电话那头的声音好像有些失望。

    杨凡简直无语到了极限,要不是很相信自己的记忆力,郑教练的这个语气一点都不像是刚刚否认过自己是谁的。

    “呀,是郑教练,您咋还记得我的号码呢?”杨凡也装作没有说过,但是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

    “吃饭了没,下楼来,我们一起去吃个饭。那个什么,我下楼时候没带钱包,你记得带上。”

    杨凡心里简直想把郑教练骂上个一万遍,可是嘴上依然客客气气地说:“您客气了,我这就来。”

    郑教练这个人虽然小气,但是并没有把杨凡当成冤大头,他选了一家沙县小吃,点了一笼蒸饺和一碗米线。杨凡不爱吃米线,就点了个套餐。

    “郑教头,上次一别之后我可是找了你好几次,你换个号码也不告诉我们这些弟子们。”

    “嗨,别提了,不是不想告诉你们,是那个手机被偷了。”

    “那你怎么找到我的号码的?”

    郑教练指了指自己的大脑,杨凡恍然大悟,刚想接话,没想到郑教练的中指刚接触到了太阳穴,就动了起来,原来是挠痒。杨凡心里一阵暗骂,低头吃饭。

    “我是球队的助理教练,今天拿到名单,一眼就看到了你的名字,想着不会这么巧吧,就打了个电话试试。”

    原来是碰碰运气找人请客呢。

    “我听我们一个宿舍的张锴说,明天就开始训练了,咱这边咋安排的,会不会去欧洲拉练什么的?”

    “欧洲拉练有没有不知道,国外拉练肯定是有的啦!”郑教练吸溜了一口米线,“不过是一队的事,跟你没关系。”

    听到了这,杨凡忍不住压低了声音凑了上去:“我听说,这次集训一队二队是会有人员交流的,看我有希望没有。”

    “没有!”郑教练这次没有故意卖关子,说得很斩钉截铁,“我给你分析分析,刘伟不用说,就他和姚明的默契和关系,那是必须得带的。孙悦可是尤纳斯钦点的,必须带吧。剩下来那个就是陈江华、胡雪峰两人中选一个了,你觉得你有把握替换掉哪个?”

    “陈江华我到是跟他交过手。”杨凡咬着筷子。

    “嗯?”郑教练迟疑了一下。

    “他确实比我强。”杨凡说得很诚恳。

    “那就对了。”郑教练夹起了一个蒸饺,在醋里沾了沾,“我也不能白吃你一顿,对不对?我给你透露个消息吧希望对你有用。这次之所以要分两支队去参加比赛,除了因为咱已经拿到奥运会入场券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次亚锦赛和斯坦科维奇杯冲突。”

    “嗯,我知道,但是这个跟我有什么关系?”

    “说得难听点啊,如果你想跟一队比赛或者是训练,你可以想想办法的。我打个比方啊,要是二队小组赛就出局了,那么就不会和斯坦科维奇杯冲突了,要是你在小组赛上的数据还挺突出的,很有可能就会带着你去,毕竟这种比赛充其量也只是热身赛,多带一个也是没有问题的。”说完了之后,郑教练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杨凡,虽然脸上没有表情,但是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你的意思是让我好好打,但是尽量还不要赢?”杨凡琢磨着郑教练的话,“这好像很难吧?”

    “我可没这么说过啊!别乱说。”郑教练抹了抹嘴,

    这对于杨凡来说确实算个诱惑,就如之前杨艺说的那样,这次入选国家队,其实最大的价值就在于能不能跟着一队后面混,这样无论对于以后选秀还是人气,都是会有很大的帮助。

    杨凡仔仔细细地又看了一眼郑教练,这个老头眼睛里还是那么的深邃,看不出他到底是出于好心还是恶意。

    “老板!结账!”杨凡掏出钱包,里面的钱也不多,本来他以为跟了国家队也花不上多少钱,没想到刚到这就被人讹了一笔。

    回到公寓之后,张锴已经回来了,依然在研究着录像。客气地招呼之后,杨凡捧着手机坐到了床上和他一起看了起来。

    “前辈,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吧。”

    “你觉得国家利益和个人利益冲突吗?”

    杨凡的这个问题引起了张锴的警觉,作为一个和媒体打过交道的油条,张锴觉得面对着这个“记者”如果稍微回答的不慎,就有可能被抓住把柄。

    “国家利益高于个人利益!”一句冠冕堂皇的话,让杨凡都不知道该如何去接。

    “哦,你觉得我们二队这次能拿个什么名次呢?”

    “我也不知道,我尽我可能去打好每一场比赛,这样任何结果我相信我都是能接受的。”回答的天衣无缝,又跟没回答没什么区别。

    很没劲,杨凡不再问下去。

    第二天六点不到,杨凡和张锴就起床收拾了,今天是集训的第一天,按照计划,7点之前就要到楼下集合乘坐大巴。

    杨凡昨夜几乎没咋睡着,一半是因为兴奋,另一半是因为郑教练给他留的“作业”太值得思考了。不过即使如此,杨凡却依然感觉不到困,到是很精神。

    集训由阿迪江主持,郑教练也在,杨凡扫了一眼参加的学员,除了张锴之外,他还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易立,除了这两个瘦高个之外,其他人他就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张锴看到杨凡也站在了队员里,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杨凡所谓的学习,并不是跟队采访,而是来参加集训来了。之前那种敬畏顿时消失地无影无踪。

    热身完毕,阿迪江把大家都叫到了场地中央依着高矮个子排队站好,杨凡心里明白,这是要训话了。

    这种训话一个就是给大家树立信心和目标,另外一个就是立威。

    “大家辛苦了,这次把大家都叫到这来,不用我说,相信都知道。我们这支队伍将要代表国家去参加亚锦赛,这是一种荣誉也是一种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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