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笑话,我虽为楚国皇子,可不喜争斗,江山霸业亦并非是我心中所求,来大庸做质子亦是我自愿提出,只希望这大千世界能有我一出容身之地!”楚二皇子笑的纯净,面上不见得一丝的杂质!
    纳兰静盯着楚二皇子的面上,却是始终瞧不出有什么不妥,虽说楚二皇子这个理由太过于牵强,可纳兰静一时也想不出别的理由来!
    纳兰静坐回马车上的时候,紧紧的闭着眼睛,似乎在休养生息!
    “没想到他竟然是楚二皇子,他识得小姐的身份,想来并没有为难小姐吧?”流翠靠在马车上,声音带着几分的柔软,仿佛是随口询问了一声!
    纳兰静听到了流翠的声音,不由的皱起了眉头,也不做声!
    “小姐,那他可瞧出死的人真是楚太子了吗?”秋月越想越心惊,这两国之事并非玩笑,她赶紧的问出声来!
    流翠的手不自觉的一颤,便是面上也突然显出几分的慌乱来!
    “没有!”纳兰静冷了冷声,秋月瞧着纳兰静不想多言,即便心中还有疑虑,也不敢再出声!
    回到王府,纳兰静不知为何,心中却是烦躁的很,如今大军尚未平乱,楚国又参与来进来,此事到底是棘手的很,只盼得哥哥能早就打退叛军才好!
    秋月一脸凝重的从外头进来,便瞧着纳兰静只穿着里衣傻傻的在那里坐着,她不由的上前,微微的福了福声,“小姐!”秋月轻声唤了句,瞧着纳兰静转过头来,秋月才将手上的东西呈上,“小姐这是下头截获来的!”
    纳兰静微微的皱眉,将一个纸条从秋月的手里取了过来,上头竟然写着楚太子已死,纳兰静的脸色也不由的凝重了些许!
    “秋月你去给崔元送信,让他派人监视楚国驿馆,任何人,任何信息都不能从里头传出来!”纳兰静想了想又说了一句,“还有马上让人快马加鞭去边关,让表哥一定要小心楚国,怕楚国近日会有什么动作!”如今虽然截获了这个消息,谁也不能保证还有没有旁的消息流传出去!
    秋月应了一声,赶紧的离开,纳兰静坐在床沿,即便是夜升的再高,却了无睡意!
    第二日一早,纳兰静倒是觉得有些个困意,不过流翠已经过来为纳兰静梳洗,索性她便也起来了!
    “可好些了?”纳兰静不由的开口询问,到底留翠跟了她这么久,也不好做的太绝了,瞧那额头上还有些个红肿,女孩子家不都注意个脸面么!
    “谢小姐挂念,奴婢已经没有大碍了!”流翠赶紧的福了福,便是连说话也生分了些,纳兰静记得,流翠刚跟着自己的时候,便也是这般的小心翼翼,她微微的叹了口气,也不去打破现在的格局!
    “小姐不好了!”流翠刚要为纳兰静梳发鬓,便瞧着秋月一脸慌乱走了进来,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
    “大清晨的,倒也不知道稳重!”纳兰静不由的说了一声,这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自己也不能乱了阵脚!
    “小姐,昨夜八百里加急,今早宫里头传出来的!”秋月说着便将信件交给了纳兰静,“楚军偷袭表少爷,边关告急!”
    纳兰静的手一顿,心中不由的暗骂楚皇真正好狠的心,这两个儿子看来他是一个都没有打算让他们活着,他派来使臣,不过是来麻痹众人的心,然后再来偷袭,边关告急怕是表姐那里已经扛不住了!
    “一会儿进宫告诉父王,既然楚皇狠心也休要乖我们,让人将楚国使臣全数的压去边关,便是连楚太子的尸体也带上,好鼓舞士气!”纳兰静说着,声音越发的冰冷!
    “啊!”纳兰静吃痛,不由的发出声音来,却是瞧着原本为纳兰静梳头的流翠,不知为何手上一用力,纠疼了纳兰静!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流翠赶紧的跪了下来,面上有些个慌乱,便是那篦子也应声而落!
    “罢了!”纳兰静似有些不耐的摆了摆手,“许是你身子还未好,你且回去歇息,一会儿个让秋月陪我进宫便可!”纳兰静说着,便让秋月过来为纳兰静梳发鬓!
    流翠应了声,瞧着秋月已经动手,自己呆着也没有旁的用处,便退了下去,纳兰静微微的眯着眼睛,瞧着流翠的背影,呆着几分的狠历!
    出了这般大的事情,纳兰静自然着急的很,疏好了发鬓,纳兰静便是连早膳都没有来的及用,便带着秋月赶紧的离开了!
    瞧着她们已经走远,一个人影才从暗处走了出来,心中似乎想到了什么事,一路小跑便到了语嫣原来的院子外头,她不由的回头,瞧着四下无人,赶紧的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将门关上,她取了笔墨,写好了信件,经车熟路的从一个暗格里头,竟然取出了一只老鼠,将这信件绑在了老鼠的腿上!
    她打开一个放衣服的柜子,将里头的东西扔了出来,掀开木板,竟然是一个暗道,就在她准备将老鼠扔下去的时候,她突然感受到一阵冷风,却见得一把匕首将她手中的老鼠准确无误的定在了木板之上!
    她心中一惊,不由的回头瞧去,一柄长剑却是放在了她的颈间,她不由的睁大了眼睛,“秋月!你们不是,你们不是?”她说着,声音里却是抑制不住的颤抖!
    “不是已经进宫了么?”纳兰静微微的扬声,却是在这个时候从外头推门进来!眼中在落向女子的时候,却是冰冷的是腊月里头的寒冰!
    “小姐!”女子一颤,微微的开口似要解释什么,却始终不知该说什么!
    “放肆,小姐也是你配叫的,这些年小姐待你如何,你竟然背叛小姐!”秋月说着,不由的碎了一口!
    “对不起,对不起!我也是情非得已!”她不由的哭出了声来,可是她的眼泪落在秋月的眼里,也不过是做作罢了!
    “好一句情非得已!”纳兰静冷笑一声,“想来从五年前你就背叛了我,楚太子身受重伤,语嫣又掉下悬崖,没有你的帮助他如何能逃了出去,至于后来,那么多暗卫又岂能说换便换的,分明是有内鬼,我已经给了你这么多机会,秋月也旁敲侧击多次,是你执迷不悟!”纳兰静恨恨的说,她到底是跟了自己这么久,总是有感情的!
    “是,奴婢早就该想到的,从小姐回来,有些个事情总是有意无意的不让奴婢知晓,奴婢就该知道小姐已经在防着奴婢了,可是奴婢没有别的办法!”她说着,眼眶红红的,似乎在回想什么,“奴婢以前并不知晓奴婢真实的身份,奴婢原来是想寻出楚太子杀了他,真的,奴婢真想杀了他,可是见到他奴婢才知道了奴婢真实的身份,这五年来,奴婢痛苦,奴婢内疚,可是奴婢也没有旁的选择!”
    她顿了顿,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眼睛瞧着纳兰静闪出一丝异样的光泽,“奴婢也不求小姐原谅,只希望小姐能好好的!”她垂着头,突然,她的手一用力,那放在她径子上的剑却是刺穿她的喉咙,血流出来的时候,她却觉得有一股浓浓的暖意,这一刻她突然觉得无比的放松!
    在这个争斗名利的世界,这个肮脏的世界,她终究还是解脱了,她突然露出一个最为灿烂的笑容,慢慢的,慢慢的躺在了地上!
    纳兰静瞧着那流淌的鲜血,心突然空了起来,她恍惚瞧见语嫣死的时候,似乎也这么安详,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们觉得死才是世界上最美的事情!
    “流翠!”秋月终究忍不住跪在地上,五年前是她们陪着纳兰静一步步的走向成熟,是她们陪着纳兰静躲过一次次的算计,可是五年后却不想,她却死在自己的剑下,这一种感觉,却是痛的厉害!
    “走吧,进宫吧!”纳兰静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没有流一滴眼泪,心却是痛的厉害,这一切便都是所谓的权利害的,她不知道未来还要死多少人,她亦不知道她的亲人还有谁要离开,这一刻她异常的疲倦,可是路还是要继续的走下去!
    进宫后,镶平王早就等在了养心殿内,秋月侯在门外,当门关起来的那一刻,纳兰静的心如这养心殿一般,空的厉害!“见过父王!”纳兰静福了福身,声音却是异常的冰冷!
    镶平王点了点头,示意纳兰静坐下,“你想来已经得了信,你现在先瞧瞧信件到底说了什么!”镶平王说着,便将边关来的急报交给了纳兰静!
    纳兰静接了过来,原本是极为轻的信件在这一刻却是异常的重,纳兰静的手抖了抖,心中却是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当她瞧见那信中的内容,不由的皱了皱眉头,手中的信件也滑落在地,这边关的情形比自己原想象的还要遭,如今表哥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军中无将怕是要出大乱子!
    “我已经让人将楚国使臣全数的压了下去,明日一早我便带兵亲征!”镶平王说的很慢,仿佛是他们父女在闲聊罢了!
    “父王!”纳兰静猛的抬头,不由的唤了一声,如今边关情势险峻,即便是镶平王去了也没有必胜大把握,怕是此去凶多吉少!
    镶平王摆了摆手,示意纳兰静不必再劝他了,“如今军中无将耽搁下去只会出大乱子,而朝中已经无可用之日,前些日子听闻宫将军也病倒了,朝中虽不少武官可终究没有将才,只能本王亲自前去!”
    良久,镶平王瞧着纳兰静,“只是,本王离开朝中便无人摄政,只能将她救醒,你与贤妃从旁辅助,如今已到大庸生死存亡之际,父王希望你能以国事为重!”
    纳兰静轻轻的点了点头,“如今怕只能这般了!”如今剑少峰虽然早已经离去,可是却并没有对外公布,既要皇帝未离开,就无法立新皇,剑宜还小自然无法让他摄政,如今只能将太皇太后救醒主持朝政了!
    “父王,这一份地图你且留着,以备不时之需!”纳兰静低头,从袖中取出了一份画卷,上头画着是她与上官寻藏粮草的地方,两国争锋,粮草自然最为的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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