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显先往东到了离威海最近的牟平县,却是扑了个空,牟平县衙里空荡荡的,寻了个小吏一问:登莱青胶道道台、宁海州知州、牟平县县令,三级主官都跑到离威海最近的鹿道口去了。

    余显本来就是悬着的心更加七上八下了。在马车上一颠一颠的情况下,余显和俞大练开始琢磨怎么办。

    余显首先开口提基本要求:“照现在情况看,只要把这件事压下去就行,小冲突肯定有,但是绝对不能搞大。”

    俞大练试探着说:“满足英人的要求?”

    余显一口回绝:“那不行,去年张村反英集会“疃联会”首领崔寿山,被英国人不顾他年近古稀,将他的发辫系在马尾上拖着跑,先把他折磨得奄奄一息,然后用独轮车把他推到威海码头。路旁群众见此情景,都悲痛流泪。崔寿山高声吟诵“风吹枷锁满城香,簇簇争看员外郎”的诗句,以鼓舞群众情绪。英国殖民当局对他无可奈何,只好在2个多月后允许保释出狱。崔寿山出狱那天,来慰问的群众不下百人,甚至有从百里以外赶来的。他对群众说的第一句话是:“宁死不当鬼子使!”表现出中国人民的铮铮铁骨。此情此景,咱们如果尽听英国人的,有何颜面见山东父老乡亲?”其实余显还有一句话没说,他刚刚下线查了查威海的命运,那怕清廷恐外,放弃抵抗,威海人民反抗英国殖民统治的斗争仍在继续。直到1930年10月1日,英国政府始被迫同意放弃这块租借地,威海卫终于回到了祖国的怀抱。足可见山东民骨气!

    俞大练连忙改口:“抗争到底?”

    余显也犹豫了:“好像也不行,英国人抓住中国官员一惯恐外的特点,在划界时任意将租借区向外扩展的时候登莱青道李希杰、文登知县陈景星等数人屁话都没放就同意了,我一个人未必抗的住。”

    主幕两人相对无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突然马车猛的颠了一下,余显被一板露出来的铁钉划了个口子,看着铁钉,他脑子里好像是想到了什么:“铁钉铁钉铁巴铁!巴基斯坦,对!就是阿富汉!”

    却是把俞大练给吓了一跳:“东翁?东翁?你这是怎么了?发億症了?”

    余显却冷静下来,开始谋划,对着俞大练说道:“首先英国人的条件必须答应,不签应英国人决不罢休。”

    俞大练问了一句:“那国人这边如何交待?”

    余显摆了摆手:“口玉人这边分两拔:官员肯定站咱们这边,去年冬天英国人在租借区开始全面征粮。本来,按照中英订租威海卫专条,中国官员“仍可在城内各司其事”,征收钱粮应该是中国官员的专责,与英国殖民当局无涉。因此,威海各乡人民坚决不向英国人缴纳钱粮,而仍向县衙完粮。但是,中国官员既不敢据理力争,斥责英国人之无理,又不敢收受钱粮,致使完粮群众拒之县衙大门之外。对此,御史高熙哲奏称:“查英人租界在文登之威海地方,上年冬月英人又自威海以外圈占文登、荣成两县地,于孟家庄、桥头等处张贴告示,令界内民向彼完粮。并于东滩地方,强派华绅四人,充当粮总,代为催收。而该县百姓不敢忘本,仍向县署完粮,官不敢收,皆流涕以去。伏思百姓食毛践土,各有天良,愿为朝廷之赤子,耻作异域之编氓,乃不能保护之,使归彼族,此真堪恸哭者矣!”,由于清政府屈从于英国的压力,威海租借区钱粮归英人征收便成为定局了。”

    余显总结道:“官员恐外自然不用担心,主要安抚对象是民众。咱们明的不来来暗的让老百姓整游击战。”

    俞大练就纳闷:“啥叫游击战?”

    余显谈兴正浓:“你可以理解为马贼骚扰。”

    俞大练不以为然道:“英夷船坚炮利,兵精粮足,朝廷堂堂经制之兵尚不可挡,何况百姓乎?去岁二月2000民人带着锨、叉、镢、棍、长矛、大刀或鸟枪被数百英夷镇压,更何况今乎?”

    俞大练看着余显的眼神充满鄙视,好像在说余显是当了还要建牌坊。

    余显心中也是体会到老袁当年签二十一条时的无奈,用老袁自己对其秘书曾叔度所言:“购地、租地,我叫他一寸地都买不到手。杂居,我叫他一走出附属地,即遇危险。至于警察、顾问用日本人,用虽用他,月间给他几个钱便了,顾不顾,问不问,权却在我。我看用行政手段,可以破坏条约,用法律手段破坏不了。又其他各条,我都有破坏之法”。可惜哪怕是效果卓著,日人言:“我等被囚禁于附属地界内,一步不敢出附属地”。“我等名为顾问,其实绝无人顾,绝无人问。”,但是对于人民群众而言只有硬碰硬才是英雄好汉,谁叫“曲线救国”被汪精卫给毁了。

    余显看着俞大练不以为然的态度也谈兴缺缺,余显心里的想法是做前苏联入侵阿富汉时的巴基斯坦支持阿富汉游击战争,虽然现在没有“北约”捐钱捐物,但是咱们可以支持威海人民打游击战啊,哪怕对方是1900年如日中天的英国人,21世纪如日中天的美国人不一样深陷中东游击战的泥沼吗?

    当马车翻过凤凰山,到达鹿道口时停了下来,还没下车就看到大队清军被一帮农民围住,只见一个秀才打扮的np中年人取出请愿书当众高声朗读,当读到“朝廷忍令国土沦为异域,官宪腼颜为虎作伥”等语句时,声色俱厉,义正词严,全场鸦雀无声,但闻抽泣之声。有两个板车拉着两具尸体,更显的悲凉。登莱青胶道道台李希杰无言可对,许多群众包括玩家和np都高喊:“什么猫道狗道,快下轿子讲话!”李希杰见众怒难犯,不敢出轿。人群里“砸轿子”的喊声此起彼伏。有几个群众把李希杰从轿子里拉出来,并砸翻了轿子。一个中年人从人群里走出来,严斥李希杰为卖国贼。另一个中年人越说越气,一气之下置生死于度外,要同李希杰拼命,一头撞去,将这位道台撞倒。一旁一个头戴素金顶,补服绣鸂鶒的np官员,赶紧向两个中年人陪礼求情。或许因为求情的好像是地方的父母官,名声较好,np村民们不愿过拂其情,便放走了李希杰。余显突然听到远处有马蹄声,抬头一看,才发现远处有一队英国士兵,领头的军官带领马队步兵东去,许是报信去了吧。

    余显这个时候那里敢上前掺合,远远的全程围观就是不上前,待np道台李希杰的队伍从np村民包围中逃出来,余显才让车夫赶着马车汇入车队中,清军np将领一看是道台府里的马车和车夫,正憋了一肚子的火就故意刁难的问道:“李把式,你来这里来干什么?”

    李把式也不敢挑衅:“我这是送一位道台前来。”

    清军将领不屑的说了一句:“满烟台除了我们李烟台还有那位道台,别装神弄鬼,快出来。。。”

    余显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掀开了车帘。看到有个np清军将领在大放厥词,也没在意,满脑子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那np清军将领一看不认识的官员而且因为余显躬着腰看不到补服图案,头上又没戴官帽,更是来劲的喊道:“那个小官,好大胆子,竟然敢冒充道台,来人,给我拿下。”

    余显也不理他,一个勘合丢了过去。那个np一看一纸文书丢到头上,下意识接住一看:“山东巡抚衙门”六个字就心中暗叫不妙,抬头看余显拿出的是青金石顶的官帽,官服绣着云雁的补服,面色立马苍白的可怕。

    余显自顾自的筹划怎么与英国人协商,并安抚地方的np和玩家,也没管他,直奔中间浅紫色,佩戴玉步摇的官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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