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车里拿了瓶矿泉水来,先喂她喝了一些,再用剩余的给她冲手。
    江放问:“握这么紧做什么?”
    钟吟一边洗手,一边小声地道:“因为你说不能抱你胳膊。”
    “……”
    简直乖得不可思议。
    江放心都快化了。
    他在她额头上亲了亲,柔声道:“回去给你抱个够。”
    钟吟耳朵一热:“谁要抱你。”
    ……
    回去的路程依然要两个多小时。
    江放放了点儿音乐,开车载着钟吟回去。
    大概是刚才玩儿得累了,女人软软地瘫在副驾驶座上,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而且还做了个梦。
    刚才在天上飞的时候,她不是闭着眼睛、就是专心致志地盯着玻璃窗外的风景,几乎没怎么把目光放在江放身上,可是在梦里,她却看到男人穿着一身空军制服,面色凝肃、镇定驾驶战斗机的模样。
    每一处细节都十足清晰,像电影里的画面,闪着金光。
    钟吟迷迷糊糊地想,要是江放高中毕业的时候,真的去当了空军,现在会是怎样一幅景况。
    他的微信里会有一千八百三十九个空姐吗?
    ……
    梦一场接着一场,每一场都离不开江放。
    等钟吟终于揉着酸疼的脖子悠悠转醒的时候,汽车已经停在了家门口。
    江放正准备把人抱回去,就发现她醒了。
    他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仍旧把女人抱了起来。
    钟吟下意识将双腿环在他腰上、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困困地眯着眼睛。
    江放一手托着怀里的人,另一手关上车门。
    他侧眸问:“做什么梦了?一直在嘀嘀咕咕说梦话。”
    “唔……”钟吟醒了醒神。
    她才不会告诉他自己是梦见他了。
    为了避免扯谎和自己刚才说出的梦话对不上,钟吟干脆选择不回答这个问题,扯开话题道:“江放,坐直升机好刺激呀,下次有空的时候,你能不能再带我去玩儿?”
    江放握着她的手看了一眼,红痕还余了一些没消下去。
    他把人放到大床上,双臂撑在她身侧,压低声音在她耳畔说——
    “晚上还有更刺激的,要不要玩儿?”
    “……”
    当晚,两人甚至没来得及吃饭。
    不过其实也不怎么饿。
    真的卿卿我我起来,根本顾不得这么多。
    钟吟觉得自己魔怔了,眼前看到的、手上摸到的,都是男人沟壑分明的腹肌,可她脑袋里却全是那场梦里他穿着全套空军制服的样子。
    这样极端的反差,光是想想就令人面红耳热。
    ……
    江放觉得小女人今晚尤为柔软,当真是哪里都碰不得,可是偏偏她又前所未有的配合。
    这令他无可自拔。
    他轻噬着她细嫩的耳垂,带起轻微的疼痛感加上酥麻的痒意。
    灼热的呼吸吹进耳道,钟吟立即触电似的颤抖了一下。
    “江放……”钟吟忍不住抱住他的背。
    “嗯?”
    江放知道她想说而未说的话是什么,却仍从喉间逸出一道尾音上扬的声音。
    两人的运气不错,刚到家,外头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冬天的雨又湿又冷,寒气侵入骨子里,但别墅里恒温,不仅不冷,还热得人出汗。
    轻微的汗水打湿额角新长出来的细小头发,钟吟的双颊像火烧了似的烫。
    今天没来得及关灯。
    单是触觉、听觉与嗅觉,就足够令人溃败,若再加上视觉的刺激,江放的自制力不知比往常掉了多少个度。
    男人忍得快要爆炸,堪堪退开身,半跪在床上,嗓音嘶哑道:“我去洗澡。”
    上方的桎梏忽然消失,钟吟还迷濛着,双唇水光潋滟,一时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正当江放准备走的时候,一只纤细的手轻轻拉住了他的胳膊。
    钟吟极力忍着羞耻,眼神不知道盯着哪里,轻声说:“别去了。”
    江放面上的表情一顿。
    他垂眼看着床上发丝凌乱的人,艰难道:“茵茵,想好了?”
    钟吟简直羞耻到不行。
    她双手捂着脸,嗓音闷闷的。
    “嗯。”
    江放目光如炬地望着她,半晌,才笑了一声。
    高大的身躯重新压下来,钟吟看见他眼底一片跳跃的火光,带着意欲将她一同燃烧殆尽的力量。
    ……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即便门窗紧闭,钟吟依旧能听到雨珠打落在大理石阳台上的声音。
    雨滴潇潇的声音夹杂着交错的呼吸,她浑身的神经都悉数紧绷起来。
    过满则溢。
    钟吟觉得自己明明都按照他的要求做了,老公、哥哥,再羞耻的称呼都喊了,可江放总能比刚才更加得寸进尺。
    生理性的眼泪溢出来,女人别过头,不肯再跟他讲一句话。
    江放对她实在是又怜又爱,欲罢不能。
    他温柔地吻掉小女人眼角的泪花,低声哄道:“茵茵,不哭了。”
    钟吟坚强地擦了擦眼泪,抽抽噎噎地说:“那你倒是快一点儿……”
    江放道:“好。”
    江放如她所愿。
    钟吟却哭得更大声了。
    ……
    -
    草长莺飞,春分将至。
    钟吟跟医院里请了五天婚假,苏锦和钟和川也提前飞回了a市。
    虽说两个小辈早就领了证,两家也早就交换过彩礼,但江家还是十分热络地给亲家又送了一大堆东西,钟吟父母也尽力回应,两边其乐融融。
    根据钟吟之前提出的一系列小要求,江放把婚礼地点选在了江家郊区的一幢大型别墅内,并且动用了不少力量屏蔽媒体。宾客方面,两人只请了亲朋好友,钟家那些阴阳怪气的人一个都没收到邀请,场面和谐。
    这场仪式虽然秘密,但十分盛大,该少的一样不少。
    江放事必躬亲,每一个环节都检查了很多遍,保证不出任何差错。
    婚纱从小半年前就开始投入制作,重金邀请到世界知名设计师亲手设计。
    礼服上的每一寸布料和装饰物都是纯手工缝合,细致精密,价值不菲,就连首饰和高跟鞋也都是高定的。
    钟吟的身材一直没变过,所以婚纱也没有经历中途改制,保持最原始的曲线和设计,简约纯洁、既柔又美,很衬她身上清丽淡然的气质,上身效果应当非常惊艳。
    制作的过程中,江放时不时就会去工坊里把关,但他还没见过钟吟穿上它的样子。
    ……
    婚礼当天。
    一大早,新郎和新娘就在别墅内的两个房间里化妆打扮。
    江放这边,伴郎请了齐霄、王铭风和两个发小,钟吟则请了丁涵婧、朱静雨和两个关系比较好的大学同学。
    这还是江放人生第一次化妆。
    他们兄弟几个虽然把酒吧当成家,什么样的骚包行为都做过,但化妆倒还是头一回。
    齐霄一行人个个都是少爷脾气,本来一大早从床上被拉起来,肚子里还有点儿起床气在,但这下却全部兴致勃勃地围成一圈,看猴儿似的看着那红头发的男化妆师拿着瓶瓶罐罐和一堆刷子,在江放脸上涂来抹去。
    这几个人,江放可太了解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代表人物。
    他原本想拒绝化妆的,可想到另一头的茵茵大概也是人生第一次,就忍了下来。
    江放眼睁睁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头发被一只发卡别上去,脸上任人捯饬来捯饬去,怎么看都觉得不习惯。
    他眉心微蹙,不耐烦地看了眼表,问:“快好了没?”
    化妆师把手上的妆前乳迅速抹匀,慌慌忙忙地道:“江少,我这就开始了!”
    江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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