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发奇怪是有,但也不由自主的起了一丝忧心,云朵便连忙将头扭转到了自己右侧一直搀扶在臂膀上的男人。

    不想,这一扭头过去,就撞上了一双带着火光的幽深眼睛。

    即便看的不甚清楚,但她依然似乎能看见,那双平日都充满了妖气劲儿的碧青色眸子,现在被眼底烧的是如何的如火如荼撄。

    只怕比烟火,还要绚烂几分偿。

    尤其,那眼眸似还带着一种若有实质的热度,在漆黑的夜色掩饰下,就这么直勾勾的望过来——

    那是一种怎样的别有一番风情和蛊惑?

    她不知道。

    但她清晰的听到了,自己心跳突然快了两拍的节奏。

    这突如其来的心跳加快,让云朵觉得有些不适,蹙了蹙眉尖,强制按捺下这份莫名的悸动,抬手就想去推这不知什么时候,把头靠在了她右肩上的妖孽。

    就是因为他把头轻倚在她的肩头,她这个比他矮了一头多的人,才能一扭头,就能平视到他那双勾人的眼睛。

    “喂,太子殿下,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不说话啊你?”云朵眨了下眼睛,略将自己的视线错开,把声音压得很低,话刚问的工夫,手就已经落到了燕夙修的胸膛处。

    然,刚一触碰到他的胸膛,指尖就像被烙铁烫到了一样,本能的就往回瑟缩了一下。

    “你的身上怎么这么烫啊!”云朵又是惊诧,又是疑惑,心头的那股子忧虑,又愈发多了起来。

    没想到一直不说话的燕夙修突然伸手,准确无误的一把捉住了她刚瑟缩回去的手。

    那一刹那触碰到的温凉,让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哼。

    他软绵绵的将她的小手搁到了自己的领口处,舌尖舔了一下自己干燥的唇瓣,“热……好热,帮本宫……帮本宫把衣服脱了吧……”

    他的嗓音就铁砂磨砺过似地,不比平时的清越,而是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暗哑,偏偏,又还夹杂着一股子该死的性-感。

    云朵的脑子顿时嗡嗡作响,就好像塞进去了一只吵人的蜜蜂。

    毕竟已经嫁作过他人妇,也不是十几岁天真无知的小姑娘了,何况她还是出了五花八门的任务后,早就‘见多识广’的雇佣兵。

    所以她自然很快就明白了过来,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

    本来她还以为他只是被喂了一些软骨散或是散功粉之类的东西,所以才会暂时丧失了内力,四肢瘫软,没想到还会被喂了那种下-三-滥的药,看来……

    “给你下套的那人,还真是不把你往死里整,就不会甘心呢。”这个时候,云朵真是一点也没有揶揄和戏谑燕夙修的心情了。

    她现在满脑子都在盘旋一个问题。

    若不是她赶巧去了红楼,又是那么凑巧的发现了居然被当妓-女一样拍卖的燕夙修。

    那燕夙修这样一个堂堂的男人,大燕高高在上的储君太子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会被红楼里那些如狼似虎的嫖-客怎样的虐-待和侮辱?

    那结局,她几乎可以预见,却不想在继续深想下去。

    她只觉给燕夙修下这种暗害的人,实在过于卑劣和阴毒。

    不是真刀真枪,或是其它的栽赃构陷,而是想以这样龌-蹉的方式去结束燕夙修的性命,其人可想而知,该是一个怎样卑鄙无-耻的小人!

    云朵暗暗在心里唾骂对太子下手的人,不想,自己的右边耳垂上,突然传来一阵的湿热,像被什么舔了一口。

    顿时她一个颤栗,飘远的思绪迅速的回笼,她的目光也是下意识的往自己右耳的方向看了过去。

    就这样在黑暗的夜色中,她不清不楚的看到了,正用舌尖舔着她小巧圆润耳垂的男人。

    依稀可见男人眼睛湿润如水,发出低低的满足轻叹,仿佛是品尝到了鲜美的果子,令他暂时略略解了口中的干渴。

    偏偏他喷薄出的热息,一阵胜过一阵滚烫的,全都喷在了云朵的耳垂上。

    云朵一愣,继而只觉得被舔过的耳垂,是火辣辣的烧,甚至连脸皮都起了一层热度。

    她立刻抬手就把人从臂弯间松开,还往对方的胸膛推了一把,嘴角挑起的坏笑有些略僵:“殿下,你突然能主动起来,民女我确实欣喜若狂。不过,免得以后找麻烦说我是霸王硬上弓了你,所以我还是好心建议你清醒点,我可不是你那位……”

    她后面的声音,被屋顶上传来的瓦片轻微碰撞的声音,给惊得戛然而止。

    她想也没想,赶紧朝被自己推到了墙角里的燕夙修靠了过去,小手立刻找准他的唇,用力的捂了住。

    很快,果不其然屋顶上瓦片碰撞到的声音骤停,一个嘶哑难听男子说话声,就在屋顶上轻响了起来。

    “人刚刚还在这条街道上,怎么一下就不见了。”

    立刻,就有另一个冷厉的男子声音响起:“护法,会不会他们已经跑进东宫里了?”

    那嘶哑难听的男子声音随即回应:“不可能,兄弟们采取的都是合围,早就有兄弟赶在那二人之前到了东宫外的隐蔽处隐藏了起来,真要逃进东宫,前面的兄弟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那护法的意思是……”

    “搜,给我在这一块地方仔细的搜,挨家挨户都得把两人搜出来!”男子嘶哑难听的声音里,充斥着浓浓的血腥杀伐气。

    “是!”

    立刻,每家每户的房舍里,就开始传来了大大小小的翻动声响,时不时的,还有人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甚至,还有尖利刺耳的惨叫——

    云朵紧紧将自己的身子贴进墙角里,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响,呼吸似乎都在静止着。

    她心里很明白,这些人恐怕是故意闹出这么大动静的,为的,就是敲山震虎,好把她和燕夙修主动的震慑出去!

    幸好她也是这方面的人,他们耍什么把戏她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且她也早就从这些生死刀尖上摸爬滚打出来的人,那份镇定,不坚持到最后一刻,不到真的被这些杀手发现,她是不会轻易破功的。

    然而,打算归打算,对自己有信心归对自己有信心……可再完美的计划,也赶不上变化。

    很快,云朵就感觉到了身上的不对劲,总觉得有什么像蛇一样的东西爬上了她的身,不断在她身上攀爬缠绕。

    即使隔着不薄的春衣,她依然能感受到,那蛇一样的东西的温度,是怎样的火热。

    脑中警铃大作,她立刻垂下眼睛,去看缠着自己不放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眼,便赫然发现,那哪是什么蛇,那根本就是某个妖孽的手!

    按说一个大男人的手应该又粗又糙又难看的,燕夙修这妖孽却生了一双比女人还好看的手。

    那又白又嫩的模样,有着夜色的帮衬遮掩,隐隐绰绰看去,还真像一条白花花的蛇——

    也是亏她眼力好,心性强,若是换了别的女人,只怕还没看清是什么玩意儿,就开始大喊大叫了。

    眼看那不规矩的手由下自上,就要爬到她的领口去了,云朵心头一跳,哭笑不得连忙伸手去扯下来。

    这平日的调-戏归调-戏,大多是夹杂的都是开玩笑的成分,谁都不会当真,且两人调-戏起来也没过分破格。

    然,云朵很清楚的,现在是不一样的。

    现在不比平时,似乎已经意乱情迷的燕夙修不仅不是开玩笑,还是‘真刀真枪’想要真的和她调-情!

    当然,事实远不止调-情这么简单,而是……

    想到这,云朵不禁啼笑皆非,觉得自己终于报应来了。

    但她又不得不万幸这货虽然中了不知哪门子的春-药,但身上也中了软骨和散功的药。

    只要她不主动扑倒人家,还必须得坐怀不乱的强烈拒绝人家,他们之间是不会真的怎么样的!

    如若不然,燕夙修这妖孽真要是色心大起化身为狼,只怕以她的武功根本就抵挡不住,最后只有白白被吃干抹净的份儿!

    然而,这份自我安慰还没安抚云朵自己多久,很快就被彻底的推翻了……

    燕夙修是武功暂时没有了,虽然对云朵来讲是幸运的,但她却不知道,这同时对两人来说,那也是不幸的!

    没有了内力的压制,燕夙修体内的媚药药力,就像没有铁笼可以困住的猛兽,毫无阻挡,自然是说暴起发威,就会暴起发威——

    在红楼里被下药也有一段时间了,其实再没有任何人触碰的前提下,以燕夙修的忍耐性是还可以再继续坚持一段时间的。

    可谁让她薄云朵不知死活,之前在厢房里不是胆大包天的对他上下其手,就是用下-流的话语撩拨他,甚至还亲了他!

    他可是一个正儿八经的男人,就算再是个坐怀不乱的君子柳下惠,那又能坚持多久?

    现在能坚持到离东宫不远的地方了,他已经很不错了!

    但现在两人一路搂搂抱抱的亲密接触,他的什么忍耐,什么理智,早就已经悄无声息的溃不成军了——

    偏偏,此刻有宫却回不得,还被一群杀手逼在这狭小的漆黑巷子里,两人又还贴的这么近……

    呼吸间,他闻到的都是她身上传来的味道,是梅花冷淡的幽香,焉不知这本能静人心神的香气,此刻却成了最能催化气氛的迷-情-香……

    而他身体几个地方的碰触,全都是她软绵无骨的身子,甚至他只要微微靠近一点,就能亲吻她的脸颊,亲吻她的嘴唇……

    明知道她不是自己心尖上的那个女人,明明还很讨厌她,很反感她的,可偏偏……他就像着了魔一样。

    脑子里仅剩的念头,就是想要触碰她,想要亲吻她,想要……她。

    所以,他最后一道理智的防线彻底的奔溃决堤了,身体早就已经不听他的使唤,早就已经遵从心中的欲-念,对她出手了。

    云朵这次可真是失算了,她几乎都快忘了燕夙修可是有一双手的。

    虽然他依然提不起什么力气,即便阻扰了他的一只手,那另一只手也开始不安分的爬上她的身子。

    无法,她的另一只手现在捂在燕夙修的嘴上,她不知道这死妖孽会不会发出那什么奇怪的声音,但其它中了这种药的人都会,她不能冒这个险。

    万一他发出什么让人浮想联翩的声音,再被正在外面摆开了架势搜寻他们的人听到了,那不完蛋才有鬼!

    所以她只能凭着一只手,不断的把燕夙修摸过来的两只爪子一次又一次的拨开丢掉……

    然事实证明,古人的常言总是那么有道理,虽然古人说的是双拳难敌四手,可现在验证到她身上也没差,不过就是独臂难敌双爪……

    她的耐心再好,也对丢一次又摸过来一次的爪子弄得不堪其扰,现在偏又是提心吊胆的时刻,所以她的哭笑不得,俨然要变成欲哭无泪了。

    若不是中了媚药的人不能打晕或者点穴,搞不好就会血液逆流,最终导致血管爆裂而死,她早就下手把他敲晕了!

    精神的紧绷,不断***扰的爪子,还不能强硬阻止的选择……让她几乎都快崩溃了。

    她极度无语的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她错了还不行吗?以后再也不敢随便调-戏良家妇男了!

    漆黑的深巷里,此时正在望天欲哭的小女子并没有发现,那同她一起挤在角落,半个身子都倚靠在她身上的男子,一双眼睛,正绽放着绿油油的光芒。

    仿佛狼一样,正一眨不眨,深沉的看着她。

    但她很快就发现了。

    倒不是她现在还有那个心情观看他怎么样了,而是她捂在对方嘴唇上的手心,突然被咬了一口。

    倒不是特别的刺痛,只是被咬过的手心又痒又麻,很有种被静电击到的感觉!

    且这缕电流还带着那麻痒,一路从她的掌心蔓延,从胳膊到肩头,再一路向下,径直逼近靠臂膀最近的地方——

    那是胸口的位置。

    紧接着,她的心尖就跟着颤了颤,那只捂住始作俑者嘴唇的手,攸的下意识,就往回缩,同时下意识看过去的视线,恰好,将始作俑者此刻的模样,看的一清二楚。

    不知是本身瞳孔的颜色,还是别的原因,燕夙修那双眼睛此时真的绿油油的,冒着光晕。

    看起来,在黑夜中就像一匹饿狼的眼睛,在无声的透露着他现在有多么的饥饿,给人危险的感觉,那是极致的,尤其,他还在那妖魅的笑着舔唇。

    偏偏,这股子危险里,又挟裹着一种妖异,还是一种份外的蛊惑人心,勾魂摄魄的妖异。

    所以,此刻她不觉得他像狼,反倒,更像一只沉睡多年而乍然苏醒的千年狐妖,还是专门勾人的,惯会吃-人心的狐妖——

    一时间,云朵觉得自己好像就是要被他即将拆吃入腹的兔子,差了那么一点,她的魂魄就要被她吸走了!

    该死的妖孽!

    只能在心里恨恨的暗骂一句,云朵连忙把眼睛别开,抬手忙把头上用来束发的丝带麻利的绑上燕夙修的手腕。

    没了束发的丝带,她满头的青丝瞬间如倾泻的瀑布般披散了下来,这一刹那,她却并不知道,自己只是这样小的举动,却惊艳了一个人的眼。

    燕夙修满眼惊艳,片刻的恍惚过后,他嘴角勾着魅惑人心的妖笑,身子一转,整个人便以面对面的正面姿态,朝薄云朵软倒了过去。

    而本以为他是动弹不得的云朵根本毫无防备,手上才刚刚将他的双手手腕绑缚结束,所以就没来得及阻止他的动作。

    等她反应过来时,咚的一声轻响,他已经额头贴在了她的额头上,他已经脸贴到了她的脸,身子贴到了她的身子,单腿挤进了她的双-腿-间,来了个亲密无间毫无缝隙的面对面!

    瞬间,他的眸就像锁定猎物一样,紧紧锁视了她的眼,他的鼻尖抵着她的鼻尖,***的呼吸这次毫无保留的全都朝她的鼻翼里喷洒进去,嘴角一点点,勾起妖娆万种的笑。

    云朵瞬间屏息!

    而就在她这愣神的刹那,燕夙修忽然微微偏头,避开因为两人鼻尖相抵,而错开出来的位置,花瓣薄的唇就往她微张的红唇吻了过去。

    然,他的唇才刚一碰到她的嘴唇,云朵就像被什么刺到了一样,一个激灵,立刻醒转。

    旋即,云朵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唇,另一只手还捂住了他的眼睛,大口的呼吸着,表情是鲜少有的慌张。

    可惜,他是欣赏不到了。

    “死妖孽,再勾-引我,我就把你吃掉!”心中直呼不妙,云朵一时情急竟启用了她还没用过的传音入密,蹙着眉,开始没好气的警告起了某妖孽。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只靠一双眼睛,就已经如此引人犯罪,刚才那个瞬间,她就好像丢了三魂七魄,差点就没法归位!

    还好她从小练下来的定性不是一般的强,否则……

    目的没达成,眼见到嘴的肥肉就这么飞了,已经深陷欲火之中的燕夙修自然着恼。

    不过在听到云朵传到耳朵里的那句警告时,非但怒火瞬息没有了,眼睛还愈发亮了起来。

    她要吃了他?

    是么……

    脑子里只余这个邪念的燕夙修,蓦地便将唯一还能动的身子,不由就把她往她身后的墙壁与他之间,更挤压的毫无间隙。

    春衣不薄,但也不是很厚,尤其两人穿着的还是那两个红楼守卫的衣服,一般练家子,仗着一身武功,又时常有打斗的关系,所以衣服都不会穿厚。

    是以,云朵很快就感觉到了对方那一丝丝蔓延到自己身上的滚烫温度,尤其是她更清晰的感觉到那紧紧抵在自己小-腹上的……

    她顿时脑袋一热。

    她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快,这边还没搜,赶快——”

    巷口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杀气腾腾的喊话声。

    云朵顿时心头咯噔了一下,暗叫不好。

    “唔……”

    突然,燕夙修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要人老命的性-感低吟。

    “……”云朵万万没想到被捂住嘴的他居然还能发出这样撩拨人心肝的声音,差点骨头都酥了一半。

    “这边好像有声音,你们听见了没有?”

    忽然,一个拿着弯刀的杀手驻足在了巷子口,街上灯笼照在这人的身上,是一身的红衣,戴着红色面巾,身形高大粗犷,斑驳的光晕洒在他手持的那柄弯刀上,刀刃泛起森冷的光。

    云朵一惊,连忙翻身,反手把燕夙修压在了墙壁上。

    情不自禁间,她只能边用身体紧紧压着他往墙上贴,缩小两人身形范围,手上更用力的捂住了他的嘴唇,边竖起耳朵,屏息凝神听巷口的动静。

    很快,巷口又聚集过来了两个紫衣杀手,只听两人回答刚才红衣杀手的问话:

    “没有听见里面有什么声音。”

    “虽然这看起来就是一条直来直往的巷子,藏不了什么人,不过,还是进去搜搜的好。”

    红衣杀手听了两人的话,略一沉吟,“先把连着巷子两边的房屋搜一边,然后……”

    说着,红衣杀手唯一露在面巾外的一双眼睛,有阴寒的光掠过,手上对其余两个紫衣杀手做了一个手势。

    两个紫衣杀手点头,明白那是四面埋伏的手势。

    显然发话那红衣杀手的意思,是要让他们先清空巷子周边的人或物,然后采取包围的阵势。

    既得了指令,便立刻下去办了。

    巷子里的云朵是看不见也听不见这些杀手在商量什么,虽然只听到他们要暂时退开不会进来搜查的议论,但她不会愚蠢到相信。

    甚至,已经隐隐有不妙的感觉油然而生。

    她这正咬着唇,心急火燎的想着到底要怎么办才能突出重围,可被她压制在墙角中的某妖孽却偏偏还要作怪,居然又发出一声刚才那种勾的人肝颤的声音。

    虽然比刚才小了许多,但这样鸦雀无声的黑夜中,难免不会被人捕捉到。

    尤其,外面还是武功高强,必然听力不会太差的一群杀手!

    “……”耳尖的云朵果然就听到了刚才在巷口几个黑衣人离去的脚步声有停顿下来,她真是杀人的心都有了,现在恨不得立刻扭断了燕夙修的脖子!

    因为他除了出声外,居然还在用身子磨蹭她。

    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思考动物,这一中了什么什么药,就会变成禽-兽!

    “啧,别再撩我了你这死妖孽,算我怕了你行吧?我现在帮你,你就乖乖不要再出声了,嗯?“

    云朵苦笑着妥协,将传音入密一完,立刻将遮住燕夙修眼睛的那只左手放下,遂,笑容一凝,眼一闭,手一伸,直往燕夙修腰以下……

    当时燕夙修已经迷离的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整个人可是浑身一震。

    而本以为自己可以行的云朵,现在却有些手足无措了,喉咙也不知道是不是紧张闹的,干的都要冒烟儿了。

    这次燕夙修果然听话的没有再发出半点声音。

    而云朵却低垂下了小脸,没人知道她现在是怎样的表情,正如同没人知道燕夙修唇中一直呵出到她手心里的那些滚烫呼吸,是怎样差点灼伤了她的手。

    只有她颤抖的一双手,略略泄露了某些情绪……

    燕夙修波光潋滟的一双碧青眸子一眨不眨的望着她,深深的望着。

    流光飞舞却逐渐幽深的瞳孔里到底是什么情绪,谁都不知道。

    四周已经渐渐逼近两人的危险,两人此刻竟然无一人发觉。

    是刚才那些紫衣杀手,他们已经迅速将周围百米内的房屋甚至周围的小道小巷全都搜刮了一遍,答案显然,并没有找到他们要找的两人。

    于是,之前那个下达指令的红衣杀手快速将带来的全部紫衣杀手集结了起来,无声的打着手势,让他们将云朵和燕夙修深处那条小巷的四面八方,分散开来,成合围之势。

    甚至连巷子两侧屋子的房顶上,都跃上了几个杀手,丝毫不给两人可以逃脱的漏洞。

    此等阵势若用十面埋伏来形容,已是不为过。

    不比之前那动静闹大了的搜,此次是截然相反的。

    每个逼近小巷子的杀手,都是蹑手蹑脚,甚至连半点呼吸声都没有发出。

    他们简直就像暗夜降临的死神,在悄无声息的准备收割他们的猎物。

    他们几乎已经确定要杀的猎物,就在这漆黑深幽的小巷之中,所以他们完全改变了作战方式。

    百步,几十步,十步,几步……他们越来越逼近,越来越逼近。

    他们手中圆月一般的弯刀,已经在瑟瑟月光下,闪烁起了嗜血饥渴的锋芒。

    即便,那每一柄弯刀的刀刃上,还残留着新鲜的殷红残血。

    眼看越来越近,只剩四五步的距离,他们马上就能将猎物来个瓮中捉鳖了,没想到,地底居然轰得一声蹿出一条巨大的青蟒来!

    巨大的声响让他们反应过来,但当看到比房子还要高许多的巨大蟒蛇时,他们却一个个的震惊了!

    他们估计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大这样长的巨蟒!

    而这一时的震惊让他们居然都忘记了动作,巨蟒却趁这个时候,血盆大口大张,不是一口一个,而是一口好几个,直接把这些杀手吃进了腹中——

    那些杀手几乎连惨叫都还来不及,就已经葬身蛇腹之中。

    杀手来的人数确实在二十个不等,巨蟒在顷刻间,并没有全部吃光,幸运逃过蛇口一劫的杀手大概还有一半的人数。

    而这些有幸逃过一劫的一半杀手,终于在自己兄弟一个个的丧生中反应了过来,他们虽目露惊恐,但失去兄弟恨让他们都红了眼睛,一个都没有逃跑,而是举起手中的武器,朝巨蟒喊打喊杀了过去。

    然,令他们全都没想到的是,他们手上的武器根本对巨蟒没有丝毫的用处,巨蟒根本就是刀枪不入!

    他们发现的实在是太迟了,反倒一个又一个,又成了青鳞巨蟒血盆大口中的美餐。

    眼见自己的兄弟一个个全被巨蟒当了点心,最后剩下的一两个杀手,一个早已魂不附体,两眼一翻便吓瘫在了地上。

    另一个,则连滚带爬的仓皇而逃,尖声大喊着救命。

    巨蟒先垂下大脑袋凑近了地上吓瘫的那个杀手,不知是看了一眼,还是闻了一下,察觉到杀手好像已经被吓死了,立刻没了兴趣,扭身就往逃窜的那个杀手追了上去。

    巨蟒别看身形大,但游走的速度非常的快,仗着身躯长的优势,眨眼间就追上了那仓皇跑掉的紫衣杀手,蛇尾扫上去一卷,立刻就将杀手卷入了蛇尾之中。

    巨蟒腥臭的血盆大口一张,又要把这个面巾都掉了,露出一张惨白脸来的杀手吃到嘴里去。

    “圣使,嘴下留情——”

    孟非离气喘吁吁的从东宫那头追了上来,站在街道中,朝巨蟒挥舞起了双臂。

    巨蟒一双血玛瑙一样的眼珠转了转,看不出会有表情的蛇脸居然带着傲娇劲儿的别开了脑袋,尾巴一甩,直接把尾巴上卷起的那个杀手高空抛起。

    看也不看那杀手会掉到哪儿,会不会摔死,巨蟒大脑袋就往地上一栽,就像穿山甲一样,迅速就在地面钻出一个大洞,呲溜一声,就钻进了洞中。

    孟非离见状,一抹额头上冷热交替的汗水,无语凝噎的赶紧跑到了那个杀手掉落的位置,一把揪起了杀手的衣领。

    “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你们把太子劫走的!”毫不废话,孟非离张口就直奔主题逼问。

    青蟒经过太子的调-教后,现在早就已经被太子驯服,并且已经熟知太子的气味。

    他带着青蟒从昨天搜寻到现在,几乎把整个京都都要翻了过来,好不容易青蟒追踪到了太子的气味,带领他和一众部下赶到了红楼,原还以为太子会在那里。

    没想到青蟒在那盘旋一会儿之后,又继续带领他,竟然又往东宫这边转了回来。

    在远远看到那些杀手摆出的阵仗,又见青蟒一言不合就上去把他们吃了个精光,他孟非离既然能做太子修身边的左膀右臂,自然不会蠢到得不出结论。

    杀手大概被吓坏了,也可能是摔得也不轻,浑身都在剧烈的抽搐,在孟非离厉声的逼问下,才恍然所觉的转动眼睛看向了孟非离。

    但是,杀手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颤抖着脸皮,忽的笑了一下。

    “糟了!”孟非离眉峰一蹙,立刻抬起另一只手去掐住杀手的下巴。

    他的反应和动作已经很快了,但他还是慢了一步,从杀手的嘴里顿时已经涌出一股黑血,显然,是咬破了牙缝里的毒囊,服毒自尽了。

    “拖回去,验尸。”

    一声突如其来的暗哑声音,让孟非离精神一振。

    抬头循声望去,就见房屋无数分岔的其中一条小巷里,走出一双人来。

    孟非离的第一眼,便落到了被人搀扶的男子身上,眼睛一亮,“殿下,您果然在这!”

    说完,孟非离这才发现自家主子的不对劲,继而,很快就发现了搀扶自家主子的那个人。

    “云姑娘?”孟非离很诧异的挑高了眉梢。

    等惊诧完以后,目光扫到两人模样的狼狈,还有那周围散发的一种……说不清也道不明的,很不寻常的气息后。

    他几乎已经快要变成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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