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知……你爸爸怎么样了”那个阿姨走到江凝越旁边,微微伏着身体,语气温柔。
    “我爸?我爸吸烟还不是因为你?不是你,他会把戒了七八年的烟重新拿在手里,你安心做你的阔太太去”她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他很生气,但又是冷漠的,像一座外表冰冷,内里火热的即将爆发的火山。这个女人和他爸爸有什么关系?
    “慎知,你爸爸和我生活了那么久,你也是我生的,我该过来看看的”
    “你真关心我你会出轨吗,我爸那么爱你,离了婚也没让你净身出户把大半的财产都给了你,你和那个男人恩恩爱爱,还生了两个女儿。是,你每次过年前过来看我一次,有什么好看的,我又不会叫你妈妈。我爸从和你离婚之后,也不关心我了,只会给我钱,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我长的偏偏那么像你!你有什么脸面来看我们?”
    “慎知,我是对不起你爸爸,但我又不是个没有感情的人,我对不起你,没有照顾你,但我当时和你爸爸不能再生活下去的,这都是天意”
    “我不想和你说话,你走吧,你来了对我爸的病没有任何益处,只会让他生气”李慎知拉着江凝越进了病房,反锁了门,门外的女人没有坚持要进来,停顿了几分钟还是走了。
    “慎知,你旁边的女孩子是谁?”李君彦被门外的声音吵了起来,仔细一听就知道是谁来了。但自己儿子身边的女生他并不认识,他知道自己儿子之前有个女朋友,在一起有几年的时间了,几年对一个学生来说已经够长了,只是在大人看来只不过是一场短暂的闹剧,十几岁的年纪谈恋爱常见的很,谈到大学谈到工作的有几个人?
    不过他并不反对儿子多谈几段,女人是很复杂的,他知道儿子认真上过学校生理课,不会给他早早生出一个孩子来就够了。至于他对女孩子是专一还是花心,这都不归他管,女孩子也是可以在一段感情里成长的,至于是受伤,还是幸福,那就是各人的缘分了。
    “爸,她是我女朋友”李慎知平静地说
    “叔叔好……”江凝越不了解他爸爸的性格,家长大都是保守封建的,不过李慎知总归是男孩子,他爸爸应当是不会太反对的吧。
    意料之中的,李慎知爸爸并没有多说什么,只说让李慎知好好对待她,也谢谢她送来的水果。李慎知叫来医生给爸爸检查之后要回去做饭。和自己父亲打了声招呼带着江凝越离开了病房。
    “你会不会觉得我对那个女人太狠心了?”
    “我不该置喙你的家事的”
    “可你是我女朋友啊”
    “越越,你知道吗,我七岁的时候,她出轨了,和她的大学初恋在一起了,我爸醉酒的时候和我说,她把所有第一次都给了那个男人,哦不,除了我,起码她生的第一个孩子不是那个男人的儿子。
    “那个男人大学里有个出国的机会,为了钱,为了出人头地,他一个从乡村长大的穷小子还是拿了那笔学校基金出国深造了。她被那个男人抛弃了之后,就想找一个避风港,她要休息,要爱,我爸各方面条件都很好,就那样,结婚了,刚开始她不想要孩子,后来也许是想真的把我爸当成丈夫了才决定要一个孩子,我就出生了。
    “但是有一天回家,我爸和她一人坐在沙发一头,不说话,那时候我爸知道她出轨了,初恋的回国让她活起来了,那时候她和我说—妈妈要和爸爸分开了,妈妈以后就不能天天陪你了,妈妈……对不起你,宝贝。就这样,她和那个初恋破镜重圆了,四年生了两个孩子,她那么怕疼的一个人,怎么会选择生那么多孩子,就是因为那个第三者……”李慎知说着说着已经有些哽咽。
    “你是无辜的,你妈妈也许不爱你爸爸,但你永远是她的孩子,我可以去爱你,给你安慰,但你的妈妈也是一个人,也是有一个感情的人,谁能不犯点错误呢,有的错误可以改,有的错误已经没法改,就像你妈妈出轨已经是当年的事实了,有了新的家庭也是事实了,几年后,也许你也要组建自己的家庭了,也许这些会成为你组建家庭的准则”
    江凝越双手揽住他的肩膀,头倚在他的胸口处,李慎知本来觉得一身的冷汗现在也被捂得热了,他从未觉得一个女生居然可以如此治愈他。他突然很想睡觉,环住她的腰,睡在了她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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