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儿,找地不要太准,有次蒋随原正要进去的时候,电话响了,蒋随原说这么晚肯定是骚扰电话,就要继续,电话连续响了三次,于是他也没了兴致,拿过电话,就是和刚才一样的开头。

    “方卫怎么天天离家出走?你对他怎么了?”梁意关心地问。

    “我就是对他太好了!没折磨够!”梁志诚咬牙切齿,“没见过这种人的,上完床一定要消失几天,每次!每次!你们是不是特有力气啊!”

    梁意开了扩音器,两个人笑傻了。蒋随原答:“没,我们要恩爱一夜的,没时间跑!”

    梁意翻过身推他一下,什么都说。

    “唉!下次也这么来,唉。”

    梁意羞怯地插嘴问:“你们谁上谁下啊?”他反正每次结束第二天都得酸一天,方卫体力这么好吗?

    “呃……”对面沉默了片刻说:“有时候换着来,看他怎么想,基本我在上……”

    “还可以换着来?”梁意眼睛都亮了。

    蒋随原窃笑,拿去手机:“你快去找你的小情人,我们要继续了!”

    蒋随原手机扔在边上,故意不挂,将梁意抱到他身上:“教你怎么上面的……”

    电话那头微弱的□□和喘息传来,梁志诚听地口干舌燥,咒骂了声,拿上外衣出门了。

    梁志诚的大学四年几乎就是上课、睡觉、找方卫,无限期循环,每次还都能找到,方卫是个路盲,能去的地方就那几个,找到拖回家,教训一下也就完事儿了。

    梁志诚想,这不是个事儿,他大四了要是工作哪有时间白天黑夜出去找人,还能不能好好谈恋爱了。

    所以他申请了美国留学,因为……

    美国允许同性结婚了。

    他晚上抱着方卫在床上滚啊滚,这一次滚完了他也没有睡,起身穿衣服,严肃地和方卫说:“我要走了。”

    方卫心里还在嘀咕怎么逃走,他也不知道自己逃什么,梁志诚已经不像是个会喜欢女人的人了,两个人一起看□□时,梁志诚压根就不看屏幕只看着他,只是逃跑似乎成了他的惯性。

    但是这回,好像掉了个个儿。

    “你去哪?”方卫坐起来吃惊地看着梁志诚穿衣服。

    “我申请去美国留学了。以后不在家,你自己照顾自己,唔,我爱你。”梁志诚低头亲他,长久地搂着他。

    直到肩膀有些湿湿的感觉,方卫眼泪往下掉。

    心里悔着,他的逃和自己的逃,远远不是一回事儿了。

    “哭什么?过个十来年就回来了。”梁志诚帮他把眼泪擦了,“回来也许你都儿女绕膝了,到时候,我就远远看着你。”

    方卫慌张地揪着他的一节衣角。“为什么十年那么久?三年不就可以了吗?”

    “一直读下去吧,也许就留在那儿了。”梁志诚看着他的双眼说。

    “你……爸妈怎么办呢?”他想问,自己怎么办呢?

    “有条件接过去把。”梁志诚轻松地说,“现在我哥出钱让我去读书的,爸妈一块儿去负担不起。”

    “喔。”拉着衣角的手没了什么力气,方卫的眼睛四处转悠,却是失神的状态。

    “那我走了……”梁志诚试探地问。

    方卫用鼻音哼了声,“嗯”。

    梁志诚出了门,方卫在屋里只是发愣,过了一会儿埋进了被子里压抑着憋不住的哭声,嗓子卡住了不住地咳,声音渐渐喘了起来。

    那比毕业的时候看到室友嫌弃那个无意的吻还要难受,比寂寞还要痛苦,仿佛碾压了一遍骨头,又生生地要重新长出来,骨茬就这么戳进了心里,刺痛刺痛的。

    他没看到门外的梁志诚没有走,只是倚在门边,听着哭声,眼睛也是红的。

    他也想进去告诉他没关系,不走了。

    可这样,方卫根本不知道疼。

    那些疼痛加诸的又岂是方卫一个人身上。

    声音渐渐压了下来,梁志诚蹑手蹑脚地进去,门卡地关上了,床上的人还是没有动静,只是傻傻地躺着。

    “方卫!”

    梁志诚抱起他喊着,呆滞的眼神转了转,“求你,别走。我不是故意逃的,我害怕啊……”

    “一起走吧……”

    方卫又高学历,又是一个方面的研究员,出国太容易了,同时期申请了同一所大学的博士,这就读了两个博士学位。

    去了美国,出了校园,方卫就不敢出门了,他不认识路……

    梁志诚方卫光明正大地住在了一起,闲着一块儿搂着亲一下,也不会有奇怪的目光。

    偶尔一次遇到了反同人士,方卫险些被欺负了。

    梁志诚跑去学了散打,原本瘦高的个儿,渐渐向肌肉男发展。

    方卫学位拿到后顺势留了校,拿到了美国绿卡,梁志诚也走了同样的路。

    到了三十岁不免寂寞,找了代孕妈妈,生了两个孩子,一个姓方、一个姓梁。

    孩子渐渐大了一些,他们两找个机会齐齐辞职回家了。

    梁志诚带着方卫和两个宝宝回家时,梁爸梁妈高兴地不得了,抱着孩子进了门,拉着梁志诚左看右看的。

    “你媳妇儿没回来?”

    梁志诚拉着梁母的手,认真地说:“我媳妇儿,不太一样。但是我很爱他。”

    梁父梁母对视一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梁志诚拉着方卫的手说:“他就是我媳妇儿。”

    梁父母齐齐傻眼了。

    “那……那……孩子……”

    “也是我们的。可以代孕。”梁志诚解释了一遍。

    梁母头发晕,闭了眼,坐在凳子上抽,梁爸直接连孩子一块儿塞他们怀里赶了出去。

    “滚……滚……滚……”

    方卫有些紧张地抱紧了孩子,梁志诚握紧了方卫的手。

    “怎么办?”方卫问。

    “走吧,去见你妈吧……”

    辗转到了三限镇,见徐婶情况好了太多,两个人一起进门了,徐婶眼睛暗了一下,见着两个孙子,立刻开心了起来。

    “你们也别说了。看过梁意他们家,还不知道吗。我就担心以后每个孩子,老了寂寞的很……看到了也就安心了。”

    “妈……”方卫眼圈一红,他就是那个不孝儿子啊,这么多年,说出国就出国了,回来的机会也有限。

    徐婶拍拍两个人牵着的手:“行了,经常带孙子回来看我就成了,养个儿子还不如梁意呢。”

    到了二月谷,一片繁花耀眼,谷地石头上清泉流淌下来,在是谷底的石块儿上溅起来水花,四个人两个孩子,晚上在谷底的亭子里吃晚餐,都是蒋随原做的菜,百吃不厌。

    二月谷向北,一排五星级的宾馆,书吧咖啡吧一应俱全。微风抚过,一片惬意。

    大约过了两个月,梁母跑来了二月谷,见到自己养的两个儿子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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