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李光华和蔡晓云,任伟给了一笔钱,交给阿九这边的人帮忙处理,特别交代了,甜头只给李光华。而同时,他也没有给那六个人再次欢喜聚会的机会。

    同一上疯传,绝大部分是不堪入目的限制级艳照,还有一小部分是几年前她为了上位陪几个非富即贵的大人物寻欢作乐的场景。

    此时的徐子晴虽然已经感受到下身的强烈痛楚带来的不适,但还是要在打开电脑上网亲眼目睹之后才不得不接受这个铁一般的事实。昨晚被人下药,并且拍下了艳照,经过j" />心处理,看起来像是发生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难辨真伪。连着那一小部分照片,任谁都会觉得,艳照中没有看到的男主角面孔,是那几个大人物。但事实上,尽管当初确有出卖过几次r" />体,但绝非艳照上所展示的那样。这分明是移花接木,却让她无从辩驳。

    是谁干的,她毫无头绪,也无从查起。后来知道了那,这事跟楚河本人以及他的歌,是没直接关系的。他的家庭出身他们会关心,但不会因此就不再支持他。也就是说,对方这次针对的是楚河本人,而非他的事业。那个付芮思,一定是认识他并且算得上了解他的人,才会清楚地知道他们母子之间的感情有多深,这一击的力量有多大。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这么恨楚河?他觉得这是唯一没能解开的迷。

    第62章

    单人病房内,兰心洁靠坐在床上,呆呆地望着窗外的的你都看到了吧?有没有记者来找过你?”

    “看到了,他们没来找过我。我就在附近随便走走,没带手机。傻孩子,有什么好担心的,你放心,妈有数的。倒是你,要怎么应付那些记者啊?会不会对你的工作造成影响?”

    “没事,这些你都不用bsp;/>心,公司会帮我处理的,等过几:“上高中那会儿我去过安宁里几次的,严阿姨还记得我吧?”

    严阿姨闻言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继而露出困惑的表情,犹豫地问道:“你们……你跟小河在一块儿有多久啦?”

    “差不多有七年多了。”虽然奇怪对方会问这个问题,但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哦,哦,好,好。”严阿姨皱着眉头不明所以地嘀咕了两句,寻了个借口去忙了,让兰心洁和初阳都有些 />不着头脑。

    之后,初阳隔三岔五会去碧水湾看看兰心洁。这几年来,她们的关系不像准婆媳,反而更像一对母女,亲昵无间。

    开始的时候,每次去都能看到兰心洁在阳台上仔细地打理那几盆兰花,那单薄的身体和专注的神情让初阳心头涌上一瞬间的酸楚。后来她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一得眉飞色舞的时候,不经意地一瞥,发现兰心洁的目光一直锁在她脸上。

    “怎么了阿姨,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她胡乱地往脸上抹抹。

    “初阳,叫我一声妈,好吗?”此时的兰心洁,连说话也已经有些费力,她用期待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女孩。

    在这个明快爽朗的女孩还只有一点点大的时候,命运就将她和自己的儿子连在了一起,一晃眼,竟然已是十九年。可最终她还是等不到他们真正地走在一起,她想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听她叫自己一声妈。

    听到这句话,初阳压抑了许久的眼泪顷刻间漫上眼眶,忽然就像个孩子似地嚎啕大哭起来。眼前满面病容的女人,她曾美得让人不忍亵渎,可见死神不懂怜香惜玉,否则绝不会舍得让她早早离世。人的思维有时候就是那么不受控制,这一刻呈现在她脑海里的,居然是孩提时代在兰心洁摊位上吃大馄饨和锅贴的场景,那时候多么无忧无虑,只可惜一切都成为了过去式。

    越想越难过的初阳一边哭一边哽咽道:“阿姨,你就让我告诉楚河吧,让他回来看看你,就一次也好。阿姨,他什么也不知道,这对他不公平,他会受不了的,阿姨,我求求你了……。”

    听到儿子的名字,兰心洁鼻子一酸。她何尝不想念,何尝不想再看一眼儿子, /> />他的脸,跟他说说话。可那场风波虽然已经过去,儿子在记者招待会上说的那番话却还回荡在耳边。在彼此心里结了痂的丑陋伤口再次崩裂,愈合需要时间,她不想再看到儿子疏离的眼神,那样冷淡,那样陌生。更何况,他正在全国各大城市举行巡回演唱会,g" />本就身不由己。

    轻轻叹了口气之后,她疲惫地笑了笑,吃力地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初阳的手背,缓缓道:“傻孩子,别哭了。等过几着就往厨房走。

    “初阳,你也去吧,让我一个人坐会儿。”

    “一个人没问题吧?”她有点担心。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没事的,去吧。”

    初阳帮她把身后的靠垫垫得更舒服一点之后,也去了厨房。看到严阿姨正一边包馄饨一边用袖子抹泪,不明所以道:“严阿姨你哭什么呀,是不是看到阿姨j" />神气上来了高兴坏了呀?”

    看她顶着一对熊猫眼笑得纯真灿烂的模样,严阿姨不忍告诉她这叫“回光返照”,只得附和着点头说是。

    “楚河今那任何一句无关紧要的废话,让初阳把电话交给妈妈。她将手机贴近兰心洁的耳朵,楚河在另一头反复地说着“妈,你等我,我马上就回来,很快”,可他无法听到来自妈妈的回应。挂了电话之后,上了车的他对专程来接他的司机道:“碧水湾,快,用最快的速度!”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众人揪心地等待着,大门开着,为了让楚河能以最快的速度来到苦苦支撑着的兰心洁身边。

    屏幕上显示演唱会已经结束,因为关系特殊,江悦得以一路跟拍楚河进入后台乃至最终离开的全过程。看播放时间,差不多已经接近尾声,最后的画面是在相距几米的地方,看到楚河笑着朝镜头挥挥手,上了一辆豪华轿车。随着后排车门的打开,看到里面坐着的一个人对他露出了笑容,招呼他上车。

    就在这一瞬间,兰心洁的眼睛突然睁大,整个人竭力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的样子,a" />口剧烈起伏,右手努力抬起指着定格了的屏幕,嘴里徒劳地发出类似于“呜喂呜喂”的声音。就在众人不明所以的时候,最后一丝生命的气息从她身体里消失了,死神带走了不久前才刚满四十二岁的她。倒下的时候,她依旧睁大着双眼,眼神仿佛在诉说着无数的疑惑和不甘。

    “妈!我回来了!”当楚河发疯般冲进来的时候,兰心洁已于七分钟之前离开了人世。

    “妈!”

    屋内,响起一声痛彻心扉的绝望哀号。窗外,兰花随风轻轻摆动,带来一阵芬芳。

    第64章

    录音室里,楚河戴着耳机,让自己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一遍又一遍地唱着。反复反复再反复,好像不知道什么是疲倦。他几乎是吹毛求疵地对待着每一个字的发声,明明已经足够完美,他却一再要求重来。

    杨敏贤站在调音师旁,无不担忧地看着一窗之隔的楚河。

    自从他母亲去世之后,至今已有一个多月了,他还没有从这一沉重打击中走出来。当时演唱会刚刚圆满结束,公司也就顺便放了他一个大假,想给他足够的时间,去抚平失去至亲的创伤。可没几完就转身走了。

    望着满桌子各式各样的美食,楚河毫无食欲,但看着任伟期待的目光,他只得勉力而为。相识四年多以来,两人早已从最初的陌生和拘谨,走到了如今的亲如父子。

    “不管怎么样,不能饿着自己,你妈不想看到这样的你。”

    别人尽量避免在他面前提到他妈妈,任伟却偏要让他直视这一事实。

    他不吭声,只是有些机械地往嘴里塞东西,味同嚼蜡。

    没有人能体会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他一直以为自己可以跟妈妈在一起生活很多很多年,哪怕将来跟初阳结婚了,也不会离开她。因为妈妈还很年轻,年轻到哪怕自己到了六十岁,她也才七十七岁而已,他觉得他们可以一辈子在一起。可他才二十五岁,她就撒手人寰。

    六岁之前懵懂无知,就算有些记忆,也早已变得零碎和模糊。初中三年住校,很少回家,即使回家了,妈妈也一直在铺子里忙,见面的时间很短。而从十二岁那年开始,一直到十八岁,差不多整整六年,因为无法理解和原谅妈妈之前的所作所为,对她一直很冷淡,他刻意回避她,相处的机会少之又少。现在只要回想起她伤心失望的眼神,疼痛就会加倍向他袭来。大学四年,前三年住校,忙着兼职赚钱,一个星期只有星期,总不至于她刚一出现,他就找个借口落荒而逃吧。好歹两人曾经也是从同一档选秀节目中并肩作战过来的,如今又是同门,也算是关系匪浅。

    顾存希也算不上是个能说会道的人,安慰的话打了满肚子的腹稿,挑来拣去的觉得都无力得很,料想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正急得想抓耳挠腮的时候,一旁的楚河倒是率先打破了有点难堪的沉默。

    “想不想坐下来吃碗馄饨?”

    她抬眼一看,才发现不远处有个馄饨摊。正好晚上也没怎么好好吃东西,饿得很,于是笑着说:“好啊。”

    馄饨摊简易到简陋,只有两张小桌子和几个塑料凳。此刻一位客人都没有,就老板娘一人在那儿收拾炊具,看似马上要收摊了。

    “两碗大馄饨。”征询了顾存希的意见之后,楚河对老板娘喊。

    “好咧,稍等,马上就好。”老板娘热情地答应了一声,很快开始熟练地数着馄饨放到大漏勺中然后下锅。

    望着热气腾腾的大锅里不停翻滚的馄饨,楚河有些发怔。这场景是那样熟悉,隔着热气,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是妈妈站在那里下馄饨。曾几何时,妈妈也做过相同的事,那时候的日子虽然过得清苦,但很快乐。可单纯的快乐,早已一去不复返。

    饿得前a" />贴后背的顾存希很快就将一碗馄饨吃了个底朝话,只是一杯接一杯地自斟自饮。后来顾存希实在看不下去了,阻止了他想再次举杯一饮而尽的动作,劝道:“这酒很烈,你这样喝很快就会醉的。”

    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道:“那就只好麻烦你送我回去了。”

    他推开了她的手,再次举杯喝了个涓滴不剩。平日里烟酒不沾的他,酒量极浅,很快就感到头晕目眩。理所当然地,他醉了,而且醉得很厉害。兴许是寡言惯了,虽然烂醉如泥,他还是一样不说话,只是靠在沙发扶手上,闭着眼睛,任由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

    一旁的顾存希看了,心里没来由地一阵疼痛,她拿出纸巾,轻轻地替他擦去了眼泪。这样的楚河是陌生的,却也因此让她感到格外容易亲近。

    那晚是她送他回的家。坐在的士上,楚河几乎已经完全失去了清醒的意识,头重得厉害,传来一下一下的刺痛,胃里翻江倒海,疼得几乎要抽搐起来,呼吸也有些困难,原来醉了的滋味那么难受。顾存希见他不舒服,犹豫了一会儿,伸手将他揽了过来,让他靠在她身上。楚河浑然不知,她的心跳却乱了节奏。

    下车被冷风一吹,楚河吐了,直到把胃全掏空,才觉得舒服了一些。他拒绝了顾存希的搀扶,摇摇晃晃地往家走。她不放心,就一路跟着,直到他走进家门才离开。

    回家的路上,顾存希为自己能帮楚河找到发泄的途径而沾沾自喜,却不知这只会让他更加失去自制力。

    从那次之后,只要两人有空,就会去“红尘过客”喝个半醉,如果顾存希没空,楚河也会独自一人前往,他就是想买醉。消息灵通的狗仔队很快拍到了两人一起的照片,一段绯闻就此热烈上演。

    初阳看到新闻的时候,没有气恼和愤怒,只有委屈和伤心。这次她选择了沉默,她觉得自己有朝一日会习惯他时不时跟不同的女人来上一段绯闻,也许有一天,还能大度地为那些绯闻女友列个排行榜什么的,甚至比较她们谁最漂亮,谁身材最b" />。

    初阳能逼自己视而不见,她爹妈显然不能,尤其是郭慧文。在看完报纸后,她猛地一拍桌子,把一旁正在研究菜谱的夏志远吓得不轻。

    “我必须找楚河谈一谈!”

    “怎么了?”他有些不明所以。

    “你自己看!”郭慧文将报纸递给他。

    看完之后,夏志远也有些生气:“谈谈也好。他妈妈去世,他心情不好我们可以理解,但阳阳已经搬过去陪他了,他这么做算怎么回事?”

    “难怪阳阳最近不开心,我就知道,一定是因为楚河,除了他没人能让我们阳阳不开心的,真是前世造孽!”急x" />子的郭慧文边说边拎起电话开始拨打楚河的手机。

    彼时的楚河刚练完舞,正坐下来想休息片刻,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初阳的妈妈。她几乎没有给他打过电话,不知道找他什么事,犹豫了片刻,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阿姨。”

    “楚河,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当面跟你谈一谈。”郭慧文的声音听上去不容拒绝。

    他有不好的预感,抬眼看了看远处的挂钟后道:“半个小时以后就可以,我过来?”

    “不用了,我过来,就在你们公司对面的咖啡店吧,六点。”不等楚河回答,电话就被挂断了。

    一小时后,两人在咖啡馆碰面了。

    老板应该是个细心的人,可能是考虑到会有艺人光顾,店里座位的安排很巧妙妥帖。他们选的位置很隐蔽,且适合谈话。

    随便点了两杯咖啡后,郭慧文等服务生一走开就单刀直入:“有些话我憋了很久了,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但看你最近又在跟什么乱七八糟的女明星闹绯闻,让我们阳阳受委屈,我就来气。你是不是对阳阳有什么不满?怪她替你妈妈瞒着病情不告诉你?”

    她灼灼的目光看得楚河心里一阵发虚,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完全忽略了初阳的感受,此刻被郭慧文说中,他感到有些内疚。但沉默了一瞬之后,他还是选择了否认,轻声道:“没有,我不怪她。还有,阿姨,别相信那些报纸杂志,他们乱写的。我只是跟朋友去喝过几次酒,没别的事。”

    郭慧文从楚河的眼睛里看不到说谎的痕迹,其实她相信这次的绯闻只是谣言,因为就算他要移情别恋,也不会挑这个时候。可他这么做,还是伤了女儿的心,这让她很不痛快,觉得他所说的不怪女儿只是不想在她面前承认罢了。于是继续直截了当道:“我知道你妈妈去世对你的打击很大,你的心情我们都能理解,所以才会答应阳阳过去陪你的。如果你真为这事儿怪她,那你可冤枉她了,是你妈妈不让她告诉你的,你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吗?”

    此时咖啡端了上来,两人都没兴趣看上一眼。看着服务生再次走远,不等楚河作答的郭慧文自顾自往下说:“你妈妈的病,是复发。”

    “复发?!”惊异交加的楚河一下坐直了身体,不由自主地重复了这两个字。

    “对。第一次得这个病,是在你上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有十三年多了。当时家里的情况你很清楚,她不能摆摊了,你外公去世,外婆瘫痪,她又被检查出来得了早期r" />腺癌,就是在这种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才被迫从事那种行业的。而你那时候住校,所以不知道,她曾经住院化疗过。你不肯原谅她,好几年都不怎么肯跟她说话,她那种心情,你能理解吗?也许你不一定能,但我作为一个妈妈,我能!

    碰巧前段时间关于你妈妈的新闻又满天飞,她觉得她给成了大明星的你丢脸抹黑了,她觉得很对不起你,她怕你跟当年一样怨恨她责怪她,这才是她不愿意将病情透露给你知道的真正原因!”

    越说越激动的郭慧文最后道:“你妈妈临终前的心愿,就是希望你和阳阳能在一起。现在我们同意她搬过去陪你,也相当于是把她托付给了你。她一直全心全意地对你,你也应该全心全意地去对他,好好珍惜她,而不是迁怒于她,甚至伤害她。”

    楚河愣愣地听着,郭慧文跟他说的这番话让他久久回不过神来。直至再次回到练舞房后,震惊、自责、内疚,后悔和伤心,这种种情绪还在不停地翻涌。

    在光洁如镜的地板上呆坐了很久之后,他起身将音乐开到最大,连续不停地练了几个小时的舞,直到用尽全部的力气。他喘着粗" />气,汗流浃背地倒在地上,像条离开水的鱼那样大口呼吸着。此刻如果能马上死去,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铃声又一次响起,还是初阳。已经是第五个电话了,她一定等急了,我该回家了,他想。

    “你怎么了?”开门看到楚河失魂落魄的模样,初阳边上前扶他边问。就在她为他不回短信不接电话而着急的时候,他开门回来了,而此时已接近凌晨两点。

    他忽然紧紧地抱住了她,用强势的近乎粗" />暴的吻作为回答。初阳在片刻的错愕和愣神之后热烈地回应了他,两个人一路纠缠着,从门口到床上,衣物胡乱地抛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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