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李睿修语塞,急忙解释道:“因下官不通内事,未曾考虑要面圣,故从未准备,当年册封时赐下的官服,也因抄家,被抄没了。..”

    李睿修言毕,一旁跪着的李睿鑫就心道要坏,“不通内事”,这话怎能当着武德帝面前说,男主外女主内,李睿修此言就是在指责公主失职了。更别提后面那一串有些犯上的话了,这个大哥,当真是傻了吗!

    武德帝皱了皱眉头道:“恩,如此说来倒是永宁那丫头失职了,内务府的官员也是蠢得,朕已下令恢复驸马的官身,他们却还假装不知,丝毫不想没有官服,官员如何上朝。”

    武德帝在此顿住了一下,李睿鑫听得冷汗直流,李睿修却没听出武德帝的言下之意。

    武德帝喝了口茶才道:“说起来,自从十月出了婚期,就未曾得见驸马上朝啊,你身无实职,常朝也就罢了,怎么大朝也未见,可是有什么隐情?”

    李睿修此时才惊觉,即使没有实职,四品以上的公侯驸马伯也应当列大朝的,可他从未准备过这个。因为忙着修仙,早已被忘到脑后的律例突然被想起,未曾报备,无故不朝者,以大不敬论处。

    此刻李睿修也冷汗沾湿了內衫,他全身冰冷,思维却如同喝醉酒般混沌而清晰,凡节气则为大朝,自己与公主结婚,可免三月,即使算满月,十一月起也当列朝了,好在今年节气晚,自己只误了两次大朝。..十一月初九大雪和二十四冬至。冬至那日在家,煮了饺子算作过节,第二日搬的家,而初九那天自己似乎也在家里研究电路。这就是明明无事却公然罢朝。

    李睿修只觉得冷汗顺着额角就往下流,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抬手擦汗,突然摸到了自己被汗水沾湿的蒙眼布,灵光一闪,回道:“启禀圣上,下官因为身染重病,恐惊了圣驾,才没上朝,未曾与吏部报备,请圣上恕罪。”

    武德帝轻嗯一声,李睿修两次不朝,吏部理应上门催促,或者上书参奏,但似乎全朝野都忽视了这个李驸马,没人去拉拢提醒他也没人去挤兑陷害他,这可跟自己拿他钓鱼的初衷有悖啊,他终日宅在家里,那些魑魅魍魉怎么出手。

    武德帝悠然道:“若是真有恶疾,耽误了几次大朝倒也情有可原,驸马不是故意表达对朝廷的不满即可。”

    李睿修跪地仍然思路混乱,他自小就没经历什么大场面,心性也不灵巧,现在想到自己的病症可以不朝,心下安定起来,才道:“请圣上明察,下官当真身有恶疾,只要见了人,就会精神分裂,控制不住的讽刺挖苦旁人,还会发疯袭击他人,近几个月,时时都有犯病,六扇门的牛、东二位捕头,淮山郡主,宋王妃等人均见过下官发病,此病病在脑内,起因乃是幼时家事,只怕寻常大夫查不出来,还当下官装疯卖傻。”

    武德帝看着李睿修的表演,竟是能和李陆峰那个老奸贼表忠心时有一拼之力,还真是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他本来就明白李睿修只是阴差阳错才没及时上朝,想着打他一顿就让此事作罢,可这个家伙居然开始在御书房进行那拙劣的表演,武德帝起了好好整治他一番的心思。

    武德帝甩了个眼神给自己身边的大太监姚毅,手上做出动作,示意让太医将李睿修的病情往轻了说,姚毅会意,上前端起茶盏,出门去给圣上换新茶。

    武德帝道:“驸马无需担忧,宫中太医医术高超,自不会耽误了你的病情,还是先起身吧。”

    李睿修但要辩驳又不知该如何去说,只能先站起身来,心中混乱,寄期望于这个太医真的医术高超,能看懂这种在仙界都难以诊治的病症。

    不多时,便有小太监通传有梁、吕二位太医求见。

    武德帝点头宣召,外间进来两位胡须花白的太医,圣上要求即精于脑子又精于眼睛,所以太医院为了稳妥,派出了两位太医,二人也在进门之前得了嘱托,要把李睿修的病情往轻了说。

    二人行礼,然后开始轮流给李睿修诊治,中医讲究望闻问切,二位太医观李睿修的神色十分正常,听他讲述病情也是思路清晰,虽然病症匪夷所思了些,然后二人轮流切脉,李睿修脉象四平八稳,比起他瘦弱的身子,这脉象反倒更强健一些,总之就是根本没病。虽然圣上嘱咐了要说李睿修病轻,可现在他根本没病,二人也是心思百转,对视一眼,深恐是自己没探查到李睿修真正的病情,吕太医道:“可否请驸马摘掉布带,让下官看一看您的眼睛。”

    李睿修却不敢睁眼,道:“这……本官一旦睁眼,就会犯病伤人,恐冲撞了圣驾……”

    吕太医道:“恕下官直言,观驸马的脉象不似有疾,但为了以防误诊,还需检查您的眼睛,请您恕罪。”

    李睿修也知道若是太医说自己无病,那就坐实了大不敬的罪责,他只能躬身道:“请圣上恕罪,下官一旦睁眼就会犯病,还请圣上将下官关在外间屋内诊病,莫要惊了圣驾,一旦犯病也请派兵士关住下官,待的次日变会病消”

    武德帝点头同意,就看李睿修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几人被带到了御书房外的一间供官员候旨休息的偏房。

    李睿修坐在太师椅上小心的取下布带,两位太医开始掰开他的眼睛查看,李睿修瞳孔、眼白均是清晰,没有血丝浑浊,不见病症,二人检查再三,又触摸他眼周以防疏漏,可都没发现什么不妥,正在互相交流怎样回禀圣上,却没注意到李睿修已经不坚持闭眼了,而是坐在一旁摸索着竹杖讽刺的看着他们。

    当二人再次回身准备仔细查看李睿修的脉象时,就看到了他正居高临下的站在自己身边,李睿修伸出手杖指在梁太医的胡子上道:“满脑子肮脏的政治,真是愧对希波克拉底精神的存在,不用在这里想方设法构陷于我了,赶快把你们二位腐朽的身体挪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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