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的书本和文房四宝,那摆设似有人刻意照昔日的模样摆放,经过了那么多年,这些东西依旧完好不说,还依旧摆在曾经原本的位置上,好像下一秒陵越就会从门外进来,坐在书案前伏案书写。拿起案上的书,是本心经,上面一些句子旁还有些小字,有谁会知道陵越的字并没有像别人想的那样苍劲有力,而是像他的人一样柔和温润,俊美娟秀,要不是从小是陵越手把手教会的读书写字,屠苏一定会以为这是芙蕖的字。师兄,你当年是不是也坐在屠苏如今坐的这个位置上,处理教中事务,阅读心经心法,或者,就像屠苏现在这样,只是坐着,像我想你一般想着我。

    天色暗沉,早已深夜,临天阁玄古居内依然亮着灯光,天墉城第十二代掌教陵越真人依旧在伏案书写,一双纤细修长,骨骼分明的手握着毛笔,正在上好的洛阳宣纸上奋笔直书,那双好看的手,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很美,要是能握住自己的手应该会很温暖吧?渐渐的,书写的手停了下来,最后放下毛笔,缓缓抬起,来到眉间,捏了捏眼角,缓解一下酸涩的双眼。那眉眼依旧是昔日的俊美无涛,而身后的青丝早已换做了白发,岁月似乎想将这人的容颜改变,只是突然有觉得舍不得,舍不得这么好看的人变了当初模样。缓缓起身,陵越走到窗前,凝望着天边的圆月,又想起了那远行的人,屠苏,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你还会是昔日少年模样吧?而我,早已被岁月改变了当初容颜,再见之时,你还会记得我吗?

    似乎想到了什么,屠苏将案上的书本收好,又找出一张很大很大的宣纸,平铺到案上,然后便在纸上写写画画。当年陵越一手将屠苏带大,上到剑术心法,下到读书写字都是陵越手把手教会的屠苏,所以,陵越会画画,屠苏的画也不差。就在天色将暗时,一幅画画好了,画中茕茕孑立一温润如玉的男子,眉间唇上隐有笑意,眼里满满温情,仿佛看着这世上自己独独珍爱的人。男子容貌俊美,却华发早生,一头白发反将那人衬得更加于世独立,飘飘欲仙,那作画之人似在那画上倾注了平生所有的爱意,才将画中人画得那般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画中仙人就会走下来,与人巧笑盼兮。

    师兄,我只想留住你一面,画在我心间,从此,任谁也拿不走当初与你相伴的画面,纵使岁月变迁,你早已不复当年容颜,在我心里,你还是当年那个对我温润笑着,轻声宽慰的师兄,是那个一心为我的师兄,那个你一笑就惊艳了岁月,沉醉了年华的师兄,从未变过。师兄,我要将你的一颦一笑全都刻在心上,这样我就可以在记忆里好好的回忆你的一切,纵使那样会让我在现实中痛苦不堪,我也舍不得忘记你的容颜,怎么能忘记,怎么会忘记?你明明是那么清晰的活在我心里,活在我的脑海里,你的笑,你的容颜,深深地刻在我的骨血里,忘记你,就等于让我割肉剔骨,生不如死。

    作者有话要说:  ps:各路大神请尽情提意见~~宝宝虚心求教~~~

    ☆、画情

    三、

    晨曦降临,天光乍现,天墉城的一天又开始了,陵越收回远眺的目光,看看身前昨夜一夜未睡所画的屠苏的画像,纵使画工再好也画不出少年的英姿勃发,屠苏,师兄的画工好像退步了,等你回来看到了可别怪师兄把你画丑了啊。画中少年黝黑长发束成长辫垂于身后,眉宇间透着淡淡的倔强,一派英姿勃发,作画之人是将满满的眷恋画在了纸上,只是在别人眼中栩栩如生的画作在陵越看来却不及师弟一分一毫。将画收好,放入画匣子中,细细封存,好生安放,就算自己等不到屠苏归来,也让这画等着画中人归来。收好画,梳洗整理后,起身出门,他又是天墉城的第十二代掌教真人陵越,是以天下道义为己任,以天下苍生为担当的天墉城掌教真人陵越,是属于天墉城,属于天下苍生的陵越,那个会为了屠苏未归暗自伤神的陵越只会在夜深无人时才会回来。

    天色暗沉,将房中灯火点亮,灯亮之时,屠苏看到了挂在床旁的墙上的一幅画,画中人分明就是自己,那栩栩如生的画工说明了作画人的拳拳之情和满溢的爱意。颤抖着抚上画中人的眉眼,眼红含泪,师兄,原来,原来你也是这样将屠苏画在画上,划在心上。师兄,屠苏回来了,容颜未变,依旧是昔日的少年,你快来看看吧,在这里,不在画中,是真的屠苏。将自己刚刚画好的陵越画像挂在屠苏画像旁,看着画中两人如此般配,屠苏一下子再也忍不住泪水,顺着墙角慢慢坐到地上,眼中的一切都已模糊,可心里那人的模样愈发清晰,师兄,师兄,你回来好吗?没有你,要屠苏何用?我不想我们的故事是只剩下只言片语,没有血肉的皮囊,就算你不复昔日模样,我也还是要将你紧紧抓住,不想放手,就算痛苦也不愿放开。当初的我太傻太天真,以为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相守,最后老天让我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如今我只想将你握在手里,捧在心上,不想放手,可是,师兄,你却不在了,你连让我忏悔的机会都不给我,明明那么温柔的你,为何如今如此残忍的离我而去,独留我一人在这世间再也寻不到你。师兄,我要的从来不是遗忘什么,想起什么,更不是什么真相,我要的从来都是你,你的怀抱,你的肩膀,你的温暖,是真实的你,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任记忆猖狂,而我却再也无法将你抱在怀里,汲取你的温暖。我早已不在乎流言蜚语,早已不在乎国仇家恨,别人说什么与我何干,别人生死与我何干,我想的只是身旁有你,别人说什么无需去管,只是,我如今才懂这道理,而你却不等我明白就离开,师兄,屠苏想你了。

    天墉城第十二代掌教陵越真人,自执掌教务以来,凡事亲力亲为,不曾有半分懈怠,天墉城在其执掌五十三年间达到顶峰,天下修道之人无不对天墉城心之所向,视天墉城为心中的修道圣地。只是,只有一直陪着陵越真人的妙法长老芙蕖真人知道,每逢深夜,当卸下一身重任的陵越,又会回到当年的天墉城大师兄陵越,回到那个只会盼着远行之人归来的陵越中去。那人离开了多少年,陵越就等了多少年,芙蕖知道,这么多年,他悔过,怨过,甚至恨过,可到了最后,他还是选择静静的等候,等候那人归来,纵使知道有生之年是不可能等回什么,但他还是等着,这是他的执念。既然他要等,那她就陪着他等,世人都知道,陵越真人的执念从来都是百里屠苏,可谁又知道,芙蕖也有自己的执念,那便是陵越,他放不下,她亦放不下,就算后来陵越仙逝,舍弃轮回,她还是为了他的遗愿修成仙身,替他守候,不为其他只为心中的执念,那份叫做陵越的执念。又有谁知道,当看着珍爱的人历经岁月沧桑,青丝白发,容颜改变,却依旧固守执念,紧抓不放,就算痛苦也不放手的模样何其心疼,可是有什么办法?那是他的魔障,他出不来,她也进不去,只能在心房之外默默守候,静静陪伴。

    夜深沉,屠苏在两幅画像下,抱着焚寂坐在墙角。怀中的焚寂是当年千殇带回来交给陵越的,连同那个陵越为屠苏专门打造的剑鞘一起,全交给了陵越,从此,陵越便将这焚寂和剑鞘一起收在了临天阁内,时常会拿出来看看,回忆那记忆中的少年。轻抚焚寂剑鞘,这可是师兄当年费尽心力为自己打造的,可是,当初自己怎么没有看明白师兄的心,那个全心全意为自己的人啊,被伤了无数次后依旧义无反顾的为自己做了那么多,就连承受百年的孤寂也要等着自己归来,师兄,是屠苏对不起你,屠苏真的不配你的爱。我曾经以为,手中执剑,就是要保护珍惜之人,保护天下苍生,能够和知己好友仗剑江湖又是多么幸运!可是,我却忽略了珍惜的人,等我明白,世间最大的幸福是为了珍惜珍爱之人还剑入鞘,从此携手看尽万里河山,相知相伴,远离江湖纷扰,淡看云卷云舒时,那个该被我珍惜珍爱的人却早早的离开了。人啊,总是在拥有时忽略,失去时才来珍惜,可是却早已来不及了。师兄,你是不是就是因为这样,才离开我的?老天很我对你如此,将你带走,你也怨我当初的年少轻狂,所以,师兄,你不要我了是不是?师兄..师兄陵越我曾说过,天墉城是我的家,如今我回家了,可是家里没有了你,还能叫家吗?陵越陵越!

    日暮将近,陵越处理完教中事务,回到临天阁,刚要跨进房内,便听到耳边有人在唤着师兄,师兄,那声音分明是屠苏的,陵越忙转身寻找,可是身后却是一片空寂,哪里有那少年的身影?相思入骨,你便成了呼吸,成了心跳,成了每日都会出现的幻觉。无奈的摇摇头,陵越转身进入房内,来带床边坐下,拿出放置在床头的焚寂,利剑出鞘,焚寂早已没有了当初的煞气,随着屠苏魂散,焚寂早已变成了一把普通的剑,只是,每每看到都忍不住想起当年少年煞气发作时的样子,用手轻轻拂过焚寂的剑刃,口中唤着的却是那人的名字,屠苏屠苏声声轻唤包含了多少心痛,多少悔恨,多少爱意,多少眷恋。

    作者有话要说:

    ☆、画情

    四、

    屠苏..屠苏是谁在唤我?好像是师兄的声音!?师兄!!!师兄回来了?!师兄!!!耳边的声音那么真实,真实到仿佛那人在耳边轻言细语!忙睁开眼睛看去,师兄!!!你回来了?!你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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