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一卷冷店深窟第十章教堂我想来想去觉得没什么不妥,就把东西都拿到楚先生这里。那铜钱他不敢收留,帮我找了一块挺厚的铅皮对折一下,铜钱用软纸包了一下夹在铅皮里面,四周砸一砸封好。这样成了半个手掌那么大的一块铅,嘱咐我别过安检机。还有那把弯刀我舍不得,反正也不进车站,楚先生又给我弄了一个类似音乐器材的包装盒装起来。还给我一张十万元的支票。我对他很是感激,想起我开始对人家那样的态度极力想请他吃顿饭,楚先生婉言拒绝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请楚先生帮忙,楚先生同意后我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妈,我在哈尔滨呢。”

    “哦这么远?在那儿干啥呀?”

    “我认识了一个楚先生,是做纪念品生意的,他店里做学徒,工资没多少,但有吃有住,您放心吧!”

    “那挺好啊!好好学,将来自己做生意!”

    “恩,您也注意身体,告诉我爸别太累啦!你们在家都好好的啊!”

    “恩,您不用惦记俺们,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我再次对楚先生表示谢意,留了联系方式就离开那家店。没的想,赶紧去北京,出租到北京要好几千,不如自己买个面包车开着去了。还是从小站辗转吧。

    十万!难道这就是我盗墓赚到的钱吗?怎么觉得这么勉强?实际上那几样东西恐怕值不了这么多钱,真正值钱的应该是铜钱和我手上的这把刀。就算如此也只有十万,还没法跟三叔那五十万相比,而且我还搭上了自己,我怕我身上的问题真的很严重。

    找公交车站的时候,走到了火车站附近。在三中北侧,其实在哈尔滨最可恶的就是根本没有方向感,反正就好像是北侧吧,那里有一个三角地,有树木有长椅,象公园似的。我发现有三四个人,从楚先生的店出来就一直跟着我,不知是敌是友。其中有一个我有印象,是在靖宇街那边地摊上见过面,不过不是老板而是跟我一样逛摊的,当时他好像注意了我手上的铜钱,但没有楚先生那么大的表情。这家伙圆头圆脑带个黑礼帽,窄窄的一圈帽檐,怎么戴也不觉得正。有他和一个人在我身后隔着一堆修剪成灌木丛的榆树丛另一边的长椅上。我悄悄拨开榆树丛,来到他们身后,他们明显感觉到我接近了,停止交谈,警惕地向我瞟一眼。我并不在乎,大模大样地坐在那个圆大头身边,右手搭在他肩膀上说:“巨头兄!看来你对我挺有兴趣?有啥收获没?”

    我的手搭在他身上的那一刻,这家伙就跟被电到一样哆嗦了一下,象要逃开似的,慢慢的向另一面躲。我揪住他的后衣领,眼睛直直地盯着他。倒是另一边的那个汉子不含糊,伸手抓住我揪圆大头领子的手一拧试图擒住我。可是我从小在家是练过的,我家的这套拳法出自崆峒派,没有具体的死套路,只有练习身体力量速度和反应习惯的方法,而且主攻的就是擒拿手和剑术。我和成哥有机会就相互喂招,从十一岁开始直到上了高中,在高中我俩还各自教了几个徒弟,都是相互喂招,没怎么间断。跟我玩擒拿简直找死,我都没有试图去反擒拿,反手压过他的手腕直接一拳打在那家伙的脸上,手肘向下直接怼在圆大头的脖梗。汉子直接跳起来,圆大头却一个踉跄几乎脸着地了,其实他脸着地摔一下对他的形象到不一定有坏的影响。不过这家伙看来也不简单,跟汉子一起跟我动起武来。

    我嘻嘻哈哈将两人捂扎的左扑右跌鼻青脸肿,周围有几个人围过来,看来来者不善。我跳上椅子喊一嗓子:“你们都什么玩应?跟着我干啥?”

    有人阴阴地扑上来想控制我,我哪肯受这个,连打带躲退进榆树丛,和他们周旋起来。可是我看他们人越来越多,觉得有些不妙,要是有警察来了就糟了,问我来历搜我身,我有理也难说了,干脆扯呼。我沿着果戈里大街一路逃,这些人不依不饶紧紧的追过来,左拐右绕也甩不掉,就往人多的地方去。一直到我找了入口进到地下商场,才算消停了一会。我远远地找了一个出口刚露出地面去却又有几个鬼头鬼脑的人跟过来,我抓狂了,径直朝那些人走过去,两手叉腰堵住他们:“死屈了你们还?他嘛的到底想干啥?”

    “有人想见见你,可是······”

    “不就是见个人吗!神叨叨地干什么?真不敞亮!一看就是个南方人,想咋地就说!”

    有一个人看起来低三下四的,支支吾吾地凑过来,“那您就跟我来吧!”

    我跟着他们上了一辆全黑的很强的日本产新出的一款越野车,这些人都跟鬼一样,还开这么黑的车,简直是有点引人注意了,不知道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的。我心想,我连鬼都打过还会怕你们这群像鬼一样的人么?一路上车里三个人都默不作声,看我的眼神奇奇怪怪的,像是看一个外星人一样,有点好奇又有点害怕的样子,我嗤之以鼻。来到道里区的一座教堂,附近都是年代很老的建筑,居民区的卫生状况很差,不过教堂看起来很有味道,这类建筑越是年代久远则越是显得很有内容。我坐的车一直开到教堂小小的后院里,十几蹬高高的台阶上有个小小的脚门,很厚实的样子。我跟着他们进去,里面又是台阶,上楼!我觉得应该是在教堂大厅的屋顶上,有几个小小的阁楼,他们让我进到一间阁楼里,“请您在这等一下!”然后几个人都出去了。注意到门窗并不是关押什么的样子,有桌有椅,只是光线有点昏暗,就没太在意,坐下安心地等着看他们有什么花样。坐了一刻,有人端来一个餐盘,食物可是挺丰盛,有牛排和面包,还有一杯葡萄酒。我没想那么多,操起刀叉管它怎么使,将食物一扫而光。说话天快黑了,悠悠的灯光亮起,静静地坐着,心理在乱七八糟地狂想,我的身体却打起瞌睡来,不一会就睡熟了。这时候一个人静悄悄地走进来,身上是有点夸张的牧师的扮相,就那样很平静很祥和地接近我。但是我这时候和我的身体是不重合的,身体虽然睡着,思想却相当清醒。明确感觉到这一切的祥和和宁静都是有意营造的,到底有什么居心呢?

    牧师看来像个洋人,头发和眼睛都是灰色的,静静的隔着桌子坐在我对面,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我,莫名其妙。

    可是不一会,竟然有一个意识在和我交流,

    “你记得你是谁么?”对面的人并没有说话,从他的眼神里也看不出什么。

    “什么意思?你忘了么?”我有点猜到现在的情况了。

    “没人给你做降,你是怎么脱魂的?”

    “你呢?”其实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更想了解他。

    “我和你不一样,我只是通灵而已。”

    “你也想脱魂么?”我只是学他的口气,说脱魂其实我不明白。不过根据他说的,我想脱魂可能是很可怕的降头,又为自己担忧起来,必须设法从他口里问到解降之法。

    “你后悔吗?害怕吗?”

    我沉默了,他问到了我的痛处,一时间我无言以对。

    “你会帮我么?”我无耐,只能妥协。

    “没人能帮得了你,但我可以带你去你想去和该去的地方。”

    “那算了,我还不想死。”

    “死对于你来说,会比活着更难!我做不到,也不想那么做。”

    “不明白!”

    “你已经成为一个战士,只是没有你的主人。”

    “这不合逻辑,战士、主人,你想做我的主人么?”

    “没有主人你就没有意义!”

    “如果你能解我的降,我会尊敬你的,其他的才没意义。”

    “以后你会明白这世界的一切,到时候你会觉得我是对的。”

    “你?你和耶稣谁更对?”在我心理耶稣也都是扯淡,这么说就是说他也一样是扯淡罢了。我还是想用内容表达表情和口气和我内心的情绪。但不想那么直白,这家伙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你是想现在就知道自己的归宿,还是想等到一千年后再来找我?”看来他看透了我的心思,却不死心。

    “如果你我一千年后还能坐在这里,我到不在乎。”

    他:“我不一定,但你一定能。所以你要尽早考虑!”

    我:“你想告诉我什么就快说吧,我等不了一千年,还要忙着解降呢。”

    他:“那没有意义,你见到他就明白了。”

    我:“谁?”

    这时候,对面的牧师还是那样静悄悄的起身向外走去,我看着他出去走下楼梯。这时候我才发现这么大的教堂里,除了我和他居然一个人都没有。不是什么感觉,而是我看着他的时候是脱离身体的,那些墙壁对我来是都是空间,我可以自由穿梭也可以了解所有每间屋子的情况。在他推开地下室那个不起眼的小门之前,我已经看到那个地下室里的情况,那就像我所说过的气泡。气泡的结构有点诡异,明确就是在地下室里面还有一个暗门,再向下通向一个好大的更加隐蔽的地下室。我留下我的身体,径直向那个地下室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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