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是想要一道圣旨吗?”赵文有些不爽了:“爷现是以私人交情的名义与你好好商量,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别,太子爷您别动怒!”娘的,不管是哪一种酒都不好吃!之所以不想接招,那是因为时代不同。要放在现代,什么女强人女汉子的见多了去了,人们慢慢的习惯了接受了,越到后来,还是羡慕和崇拜,并由衷的赞一声她能干。可放在这个环境下,女人是干什么的?是用来相夫教子,是暖被窝传宗接代的。她们能管好自己的陪嫁商铺,能将屋里的那些莺莺燕燕管得不鸡飞狗跳就是一个合格的当家主母了。而赵文要让自己做的事,成了,女人们会嫉妒发狂,她们会自相残杀,咒骂自己而男人们则会说这娘们不知检点好出风头;而要是败了,男人女人都会吐上那么一泡唾沫,自己还得被淹死。真正是横竖都难逃一个死字,这时候的娇娘真的超级想念王渊了:“嗯,太子爷,您息怒,在此之前,民妇还想问几个问题!”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纵然是死,娇娘也想让自己死个明白。

    “这就对了!”见娇娘接受了,赵文瞬间阴转睛:“徐娇娘啊徐娇娘,自打你八岁那年起,所有的事儿爷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以为,爷是那么好糊弄的人随便找一个就托付出去了?说吧,想知道什么,只要不涉及皇家秘密,爷今儿高兴,全都告诉你得了!”

    娇娘没听清后面的话,只想着他说的八岁。那一年,不正是自己穿过来的年头吗?好像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吧?嗯,一向是乖乖女来着,直到被娘安排嫁进王家,也没做什么呀?顶多就是为了生存做了点小生意,这就入了他的眼了?

    “哎,爷等着呢,你要问什么赶紧的,爷现在可是日理万机的人了!”见娇娘发呆赵文气得牙根痒痒,自己的存在感就这么低吗?哪怕是当了太子,她依然没有其他人的愄惧,面对面谈着话还敢走神。

    “是,民妇在想!”不行,得先找个保命符:“太子爷,今晚民妇所说的话若有冒犯之处、、、?”

    “得了,还冒犯之处,你冒犯爷的地儿少了?对了,别那民妇民妇得了,得叫臣妾知道吗?”臣妾其实还是有几个意思的,赵文想着有朝一日自己坐上那把椅子,这女人在自己面前自称臣妾还真是好听!

    “民妇,噢,那臣妇可就直说了,您得恕臣妇无罪、、、”好象冒犯他的地儿是有点多,单说今晚进院子里二十几个护卫拿着刀棍在他面前晃荡就够死几次了。去你的臣妾,打死这辈子也不想将这个字挂在自己身上。

    “行了,无罪!”摆摆手,赵文觉得自己与这个女人肯定是八字不合,一遇上她就没有耐心,而且也讨不得半分便宜。

    “恕臣妇直言:皇上登基之时,不是抄了好些权贵大家吗?这些钱财不可以填补一下国库的空缺?”真是揣着这么多钱不用还到自己面前哭什么穷啊!

    “说你聪明吧你还真有笨的时候!”赵文瞪眼:“是抄了二十一家,可是,有灭就有生,这么,在父皇登基时劳苦功高的大臣也不少,共有二十八家,得一一赏赐吧,抄家那点银子还不够用呢!”

    这样啊!都说天下最有钱的人是皇帝,哪知道皇帝也是拆东墙补西墙的主啊!

    “除了钱财,那府第铺子庄子什么的都赏完了吗?”手笔也忒大了吧,那怎么没见得赏自家一点什么补偿一下呢。娇娘心里有些小小的平衡了!

    “庄子赏了一部分,铺子放哪儿呢,府第?谁要那些玩意儿干嘛,再说了,等极这么森严,怎么可能随便赏人啊?”赵文不知道这个女人脑子里都想了些什么。

    “嗯,有了,太子爷,您可以将铺子卖出去,这样一来呢,就可以收回一笔现银了!”笨得像头猪,不动产才是最大的钱财,真是过着摇钱树哭穷“至于府第嘛?”咬着嘴唇娇娘想了想:“臣妇倒有一个办法,就是得等臣妇将这些府第看一遍才成!”

    “等等,你说卖铺子,怎么个卖法?难不成,你让爷上大街上打锣吆喝;今儿个爷抄了左相府,他家的铺子爷要卖了?”赵文想不到自己打小女人的主意,小女人却是拿自己的名声来作践,这还不叫冒犯?

    “山人自有妙计!”娇娘这话说出口时突然愣住了,有时候和王渊插荤打科玩笑怪了,这些话自然说顺溜了得意忘形,一不小心在赵文面前也给说漏嘴了。觉得不妥,但话已说出口,就只能故作萌态假装他就是一普通哥们。

    “好,爷就看你这个山人有什么妙计!”小娘们胆大包天,给她一点颜色真敢开染房,在爷面前说话还能这么自在。好吧,放眼整个大宁国,敢用这种语气给自己这样说话的也就她独一份了吧!

    赵文按照娇娘说的,让人将抄家的那些铺子宅子庄子全都理了出来,面积有多大?以前经营情况等等一一标明,然后又派了甘茂安排人接了她到所有的地儿去走了一圈。

    “小姐,咱们有法吗?”赵文到庄上要求娇娘说办的事自然没有瞒过郑嬷嬷。人有时候就这样,不管内心有多强大也需要一个人向敞开他的心永扉,压力和秘密承受太多早晚得崩溃。郑嬷嬷是自己的奶娘,她的眼里就只有自己这个主子,既然她要问,娇娘自然就给她说了。结果,这个老人心里就有些担心了,这时候的娇娘后悔告诉了她,很多人报喜不报忧,想的就是不要老人为自己担惊受怕。

    “嬷嬷,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放心吧,我有办法的!”娇娘连儿女都没管,一直缩在屋里将这些东西分门别类做了一个统计,然后按照市场行情给估了价。粗粗算了下来,抄家所得的铺子庄子已值一千万俩银子了,更不要说那些府第了。娇娘将府第也依着品阶高低做了排序,哪些可以卖,哪些不能动。那些官员的府第除了皇帝已赏赐出去的算下来也有几百万两银子的进帐,余下的就是前大皇子们的府第了。

    据说皇子们都去守陵了,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大皇子当时能改了立场协助守京,皇帝看在这份上却独独留下他圈在了宗人府。说难听点都是软禁了,只不过地点不同罢了。而这些皇子的府第表面看都一个样,走进了才发现,他们居住的地儿布局和人的性子有关。大皇子有点张扬,府第布置得也很张扬,奢侈程度丝毫不亚于皇宫,只不过没敢越过去;二皇子内敛,他的府第就是低调的奢华;而三皇子四皇子们一惯潜水,他们的府第自然就没有什么可出彩的地方,但到底是皇子们居住过的,在娇娘看来,又有着另外一层的含义。

    “什么?”看着手中的单子,赵文瞬间承认自己是书到用时方恨少。话说,那时候在上书房真的只顾着打架斗皇子们去了,还真没学点什么。而被父皇关在书房的更多的时候就是打瞌睡梦周公,不过这也不防碍自己识字不少,谁让上天给了自己好脑子呢,生就的过目不忘,不仅仅是对人,对事,对那些看过的书体也一样。但是,小女人给的这张拿着横看竖看更是没看出个所以然:“什么叫拍卖会?还有,什么叫广告宣传?”

    “拍卖会就是、、、、”让本小姐怎么说好呢,这些古人就没接触过这玩意儿:“简单说来,比如这张桌子,咱们给个底价一百两银子,然后甘茂想要,出一百两,但你又想要,出一百一十两,再来一个张三王麻子出一百二、一百五、、、总之,最后价高者得!”

    “噢,爷懂了,就是斗气嘛!”一拍大腿:“爷以前老爱干这事儿了,谁要是看中一个女人给二十两,爷一高兴就给两百两,最后女人就归爷了,跟爷抢的人很多灰溜溜的就、、、、、!”

    “咳咳”说话能不能注意点,我的爷啊,你好歹还是太子啊,再则,你面前站着的还是一个女人呢!

    “行了,甘茂,别装了,爷是什么样的人全大宁国都知道,在宫里装,出去也装,这徐娇娘面前就不用装了!对不对?”赵文不屑的说道,还有意无意的看了小女人一眼。

    “咳!哪个,世子,这广告宣传就、、、、”不得不说,赵文这家伙说得很对,装什么装呀,累得慌,不过,能在一个人面前全身心的放松,让你看到最真实的他,那是一种信任。但是,这位主不同凡人,娇娘也不敢接了她的话,只自顾自的说道:“就是印些小册子在街上发,广而告之,让民众都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这事儿哪需要印什么小册子,甘茂,对碧云楼说叨说叨,那全京城有钱人家就都知道了!”赵文瞪了几眼娇娘:“说,还有什么?”

    “嗯,太子,你说的办法很好!”碧云楼在前任皇帝手中就是一个群英绘粹萝卜开会的地方;如今是太子的产业,那上赶巴结的人自然不在少数,而能在碧云楼消费的人也确实都是非富即贵“那咱们就将这拍卖会定在三月十八吧!”

    三月十八,有钱大把花!当然,这钱花了,但更多的钱又回来了。人挣钱整死人;钱赚钱那才叫好赚。皇子权贵们的铺子庄子甚至府第放在以前那是想都不敢想的地儿,寸土寸金黄金地段,再怎么着也轮不上普通老百姓来买。三月十八这一天就不同了,你可劲的往那里砸银子,最好能砸出一个坑,指不定那坑就是你的了,到时候守坑逮兔就成了!如果没砸出坑也不要紧,一万两银子的保证金分文不少的退还与你,而且之前砸的银子也不会进无底洞,钱还是你的钱,不说别的,至少你知道了以后哪个位置的铺子是谁的,也不至于说给惹了大祸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而且,这次的活动据说是内务府操办的,那就等于皇上都许可的,说不定皇上还会记得自家的名号是干什么的,哪天运气一来就成了皇商了!

    各人有各人的算盘,最大的赢家当然是皇家了!

    三月十八,碧云楼的拍卖会,那才真的是有钱人的游戏,用赵文的话说,斗气嘛,不就斗个财大气粗吗?城南一个小小的铺子居然拍出了一百八十万两银子,真正的市值也就一百万两银子顶天了!娇娘坐在二楼的雅间看着那些男人举着牌子面红耳赤,这时候她相信男人们斗气还真是可怕!不过,之所以这么好使,大抵也是因为沾了一个皇字吧!

    “想当初,爷就是这么砸钱的!”不知什么时候赵文来到娇娘面前,看着下面的人道:“这些家伙,有一点爷当年的风采!不过,爷那会儿可没这么精彩,顶多就是两个人斗,哪像今天,唉呀呀,二三十号人斗,真有趣儿,爷都想、、、、”边说还边撸了袖子。

    “太子爷,您虽然贵为太子,也是可以置私产的对吧!”真不知道凑什么热闹,钱多得没地儿花了:“不过,太子爷,您身为太子,更应该以身做则做个表率,要去也行,先交一万保证金,另外,既然是竞拍就得公平起见,拍到了标的就一定得付钱。您是知道的,若不付钱导致标的拍卖失败,后果、、、、!”

    “爷,咱们就不去凑热闹了!”看了一眼娇娘,甘茂努力的忍着笑,行啊,这个女人,居然敢威胁太子。那什么拍了又不付款的到时会有内务府的人去收那笔款子,内务府是谁,还不就是太子您的地盘,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这些东西那么好赚钱,能多拍些出去自然是好了,砸自个儿手中有何用!

    “爷有说过要去凑热闹的吗?”额头一皱眼睛一瞪:“有吗?爷有说过要去吗?你们哪只眼睛看到了?”

    “咳,臣妇的意思就是您也是可以去凑热闹的!”是每只眼睛都看到你那副无奈的样子了。

    “哟,行啊,肖老儿,平日里抠门抠得要死,肖家那小子在碧云楼点餐重来不超过一百两,今儿个他到豁出来了,老五那个宅子居然出六百万两银子!”真是的,爷是谁啊,怎么就被这小娘们处处呛得难受呢,嗯,大人不计妇人过!赵文边指着举牌的老头边道:“你说说,这京城富户还真是不少啊,怎么就国库空了呢?”

    空库那是被你们皇家的蛀虫给败光的!娇娘瘪瘪嘴,哪朝哪代不出点贪污受贿中饱私囊的官啊。就拿这些铺子庄子宅子来说,单单凭他们那点俸禄就能置办下?那可不是人,是神!抄家的个个都是富户,亏空的自然是国库了!娇娘也看好几间铺子,原准备下手的,结果一看气氛太热烈了,王渊给挣的那几十万两银子可不能让自个儿给败光了,再怎么说还有孩子要养活呢!最后肉疼的看他们举牌喊价,由底价十六万两银子已经给涨到六十万两了,娇娘算了一算,真买到手了还不知道要做点什么营生才能在三五年内赚回来?

    “六十一万,六十一万还有没有加价的?这个地儿是所有铺子里面位置最好的,地处宫门前,那些早朝的大人们来来去去的可都得从那儿经过,这可是黄金地段啊!六十一万第一次,六十一万第、、、”被娇娘临时培训的拍卖师看起来像模像样,可是自己绝没有教给他这些广告词。什么早朝大人来去经过的地儿,敢情这不是卖铺子,是在卖面子,都经过那儿呢,混个脸熟,以后找人办事也方便是吧!

    “六十五万!”人群中,果然有看中的,高高举牌喊道!

    这铺子真的不值六十多万!大家心知肚明,可是,就因为拍卖师的那句话,许多人心思千百转。娇娘想自己设计的方案或许还差了点,当初就该将这些隐形的利益也考虑进去,底价还可以更高,这样的话,那个铺子可以拍出一百万的价了。

    “嗯,在我的心目中,这个铺子价值一百万,就看有没有人眼光好!”想到这儿,娇娘不自然的脱口说道。

    “真值一百万两?”楼下的举牌喊价又添了三万两了,看来斗气的人不少,精明的人更多。赵文皱眉,这些人都有眼光?娘的,难道本太子就没了眼光了?

    “六十八万一次,六十八万两次,还有没有,最后问一句,还有没有加价的、、、、”拍卖师也很激动,玩游戏旁观是一种感受,亲自参与又是一种,用徐夫人的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各人,好好干,今日后或许拍卖师就会成为一行职业,到时将会有许多人来找他。别说以后能挣多少钱了,单是今天热闹的气氛就足以让自己难忘终生了。毕生有一次这样的经历那就是幸事!

    “爷出七十万两!”赵文轻顠飘的话从嘴边吐出,将娇娘和甘茂都吓了一跳。

    “爷!”甘茂着急。

    “按这个数报价!”转身就走进了他的甲字号房。

    “六十八万第三、、、、”拍卖师高高举起拍卖槌,正准备敲了下去。

    “七十万!”甘茂心不甘,但不敢不报。

    谁呀,这是?

    楼下的人齐唰唰的抬头看去,自然一眼看到了甲字号房的门牌,全都闭口不再出声。那位主都能出七十万两买的东西肯定是不值七十万两了,有心想要加价买下,又没那个胆子。太子爷啊太子爷,你说说你,整个大宁天下都将是您的,那皇城根儿宫里宫外还不更是您的,就这么一个小小的铺子,您和小老百姓斗个什么劲儿!不过,再想着他从前的作派,这次斗也算是轻省得了。罢了罢了,谁也别肖想这个铺子了!

    还真下手买了?娇娘也是盯着那道门看了良久,果然置私产,任何时候,男人存私房钱都是恒古不变的,连他也不例外!

    因为赵文横插一脚!接下来的拍卖进行的更是激动人心,底价一标出,直接被人五万五万的加价。好家伙,这是名人效应还是咋的?娇娘看得瞠目结舌。经过她的观察,发现每一次拍到的人总会抬头看甲字号房,最后又有些黯然失色。这是会真得能情况?娇娘想了想,大抵也明白了,他们拍这件东西的时候抱着这样的心情,一是势在必得,怕赵文出手高价得了;二呢,又希望赵文出手,毕竟,他算是知情人,一个知情人都出手买的东西,那肯定是相当值的。一个二个都抱了这种矛盾的心态投入到了这场游戏之中。

    “父皇,您看,银子!”身后是两个内侍抬着大木箱,赵文兴匆匆的闯进了御书房,人都踏进去了一只脚又缩了回来,话说,他好像又忘记了一些礼仪了。该死的,以前习惯了吊儿郎当,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改不了,就算是进了皇宫三个月了还是容易得意忘形,忍不住嘴角喃喃:“父皇,儿臣、、、、。”

    “进来吧!”赵迁长长的叹了口气,儿子有今日,一是怪赵景,二也怪自己和皇后当年没有好好调教,就不知道以后当了皇帝能不能改一改了:“看你这样子,收获颇丰?”什么拍卖会什么的,他只是大概听了听,睁只眼闭只眼任由内务府和着他瞎折腾了,不过,这孩子喜形于色,一下就出卖了他今天的收获了。对于一个上位都来说容易喜形于色绝不是好事,但这样的儿子活得却又很真实,连自己都能感觉得到他心中的快乐。

    “父皇,咱们有钱了!”赵文见老爹没有怪罪心里更是乐了,让两个内侍将箱子放下挥挥手下去了。

    什么叫有钱了?甘茂在旁边听得嘴角抽了又抽,这哪是一个太子和皇上该有的对话啊!整个大宁天下都是你们的,你们还能穷到哪儿去?

    “什么叫有钱了?”赵迁也是哭笑不得,自己这个儿子啊、、、

    “父皇,看看,看看,两千零六十万两银子,咱们的国库充盈了!”打开箱子,抓起那些薄薄的纸片送到皇帝的面前:“父皇,咱们不用为国库亏空发愁了,那什么兵部礼部工部什么的,不是要钱吗?让他们来取就是了、、、”越说越激动,赵文觉得自己从来不缺钱,但也没有今天这么感觉到钱这东西这么好过:“父皇,给了他们钱,就让他们将事办好了,若是办不好,父皇好好的治他们的罪!”

    “行了!”赵迁看着银票很是怀疑:“文儿,哪来这么多钱?”这些钱的确够撑一些日子了,至少自己接手的这个烂摊子也可以修复一些了。

    “拍卖啊,父皇,您是知道的,今儿碧云楼拍卖!”想着那场景赵文还有点热血沸腾:“父皇,那些人太有钱了,为什么就咱们穷呢?”

    “呵呵,富户在民间嘛,正常!”能不穷吗?过去的二十多年里连行个路吃个饭都要小心小命不保,哪还有经历去经营铺子什么的。碧云楼也是当年文儿十六岁时太后给赏的一笔银子他私下里置办的,若不然还真应了那句落坡的凤凰不如鸡的老话,自己这个康清王可真是清得可以了。再则,赵景也是不允许自己富甲一方的,都知道,富裕了有钱就等于有权有势,自己要不消极的对待人生自动圈在府中不出来早就去阎王那儿报道了,哪还能轮着自己坐在御书房啊!

    “父皇,儿臣是不是办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啊?”赵文习惯性邀功请赏,丝毫忘记了自己如今的身份。

    “别以为朕不知道,这些都是那个女人的主意!”皇帝这时候想,难怪儿子会看中她,果然是一个精明的女人啊!按照先朝的习惯,抄家没收充公的东西就一直摆在那儿放蒙污藏垢,再用来对那些有功之臣进行赏赐。可经那女人这么一点拨,死物变成了活钱,真正是应了个急!

    “父皇!”赵文有些傻眼,好吧,自己就没有一点儿隐私,以前是,现在还是!不过,前后的区别在于由监视变成了管束:“父皇,您不常说作为明君不能偏听要集思广议吗?儿臣这也算吧?”

    “算,怎么不算!”赵迁也觉得自己有些牵强了,儿子虽然看起来比过往任何一位储君都不称职,论教养才华什么都远远不如,但明一点,他心胸宽阔,良善,能明辩是非。自己之所以会说那句话,还真是带着个人色彩来评判了:“不过,文儿,纵然你为她付出很多,而她也不为所动,这于你于她都是一种福气!”虽然当初有妻子的阻扰儿子没能心想事成。环境造就人,如今看来,那个女人安于庄上田园生活绝对是明智的选择。设想一下,有如此才智的女人,心不甘情不愿的被儿子强制收服了。他日儿子登基为帝,如果她登上了皇后的宝坐在其位谋其政任其职尽其责。以这孩子对她的痴情和放纵,难保不出一个吕雉甚至武则天:“就不知道,她立了如此大功,想要什么样的赏赐?黄金白银还是诰命夫人?”

    “父皇,她什么都不要!”赵文想想就觉得古人云:女人心海底针是多么的生动形象:“是儿臣逼着她为充盈国库出谋划策的,但她不想当出头鸟,今日拍卖之事也不承认是自己的手笔,儿臣已应允了,所以,父皇,还请您不要让儿臣失信!”

    “怎么,她不喜欢功名利禄?”这就奇了怪了,一个男人急功近利,一个女人却是淡名薄利,按说就不该是绝配啊,偏偏连儿子出马都没有拉散他们:“那么,除了这个拍卖会以外,她是不是还有后手?”

    “父皇,您怎么知道?”赵文神奇的盯着自己的亲爹:“真不愧是父皇啊,真正是明察秋毫什么都不能瞒过您的双眼啊!”他相信这不是因为父皇的暗卫打探到了什么?徐娇娘给自己的下一个方法是全部写在纸上的,自己看过只能中啧啧称奇了,但也不敢一口应了,还想着回来请示。

    “说吧,是什么?你们准备将赵义赵赤的府第何用?”儿子的阿谀奉承比外人的受用,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他的感染,赵迁自登基以来心情好了很多,又因为这孩子天天呆在身边,久而久之很多事也想通透了。人啊,争什么争,到头来还不就是那么一回事。他不担心儿子揽权蹿位,甚至希望这小子早早的坐上去;他更不用担心儿子们太多争权夺位,只有文儿这么一个孩子,只要防着外人来争就行了。

    “父皇,儿臣得先替她讨一道免死令牌才行!”这个小女人,胆子忒大了,连这样的主意都打,但又不得不承认,这绝对是个日进斗金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你还真够上心!将你那点心思用到太子妃身上去吧!”瞪了儿子一眼:“朕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吗?再说了,她出谋划策而已,真有什么也不能怪罪到她头上!”

    “谢父皇!”赵文诞着脸笑着双手呈上了徐娇娘的计划书,同时心里也是忐忑不安,毕竟,这些东西有损于皇家的威严!私下里偷偷的观察着父皇的脸色,还在心里想着如果父皇发火要怎么样才能将这把火浇灭甚至转移到自己头上来。反正自己是父皇唯一的儿子,再怎么责罚也不至于丢命,最大不了的就是罚面壁思过!

    “大胆,居然如此戏弄我皇家尊严!”粗粗过了一遍,一拍桌子赵迁站了起来:“开放大皇子二皇子府第任,只要一两银子就可以进去四处参观也就罢了;居然说还可以花一百两银子体验一下皇家生活,当一下主子,享受宫女内侍伺候。成何体统,我皇家的颜面何存,我皇家的尊严何在?大胆,真是胆大包天!”

    “父皇息怒!”可不是胆大包天!赵文皱着鼻子想着当时看到这情形时还问过小女人,问她如果可以是不是也将皇宫开放了,让那些老百姓购票进皇宫里参观参观。打死都猜不着,那女人居然轻飘飘的说:“开放皇宫绝对是钱赚得最多最快的有效方法!”噢,老天,这女人,将天都给捅破了还敢坐壁上观!

    “息怒!”偏头看着儿子:“文儿啊,这些商人头脑最是狡猾,你可别被她给带坏了,她这是挖了一个坑来坑你呀,真按照她的想法去做了,那皇家还有什么秘密可言?再则,皇家的生活何时轮上百生来过了?”这女人,不治她的罪,但也得给她敲敲警钟,为了钱财当真是什么主意都敢打什么事儿都敢做了!

    “父皇,可否听儿臣一言?”咬咬牙,祸是她闯的,事情的起因还是因着自己,赵文很哥们的想,不能让父皇对她有什么偏见:“父皇,儿臣觉得,此事也未必不行!”看父皇脸色虽然难堪但没有阻止,那就是有听下去的可能,也有听得进去的可能,赵文加大了游说的力度。

    “你觉得行?”果然是带坏了,中毒不浅啊!

    “父皇,您看民间总在唱着各种戏,也不少前朝轶事,更有演皇宫内院戏剧的,对吧?”赵文对皇帝点点头:“儿臣是这样想的:人生本就是一出戏,生活中假假真真,生活中成功时喜悦,失败时悲伤,受到欺骗时候生气。就像演绎着多姿多彩的戏一样,在戏中每个人都是主角,在不同情况下有着不同的角色,有着不同的情绪,生活不过是在世上走一回,我们都是戏中人,所以不管是别人演我们,还是我们演别人,都是那么一回事。与其等着别人看我们的戏,还不如让他们自己濱一出戏。戏中穿上龙袍的依然是戏子,他们借助艺术手段,使用象征性的动作和道具让百姓更了解皇家的生活罢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将朕给绕糊涂了!”皇帝佯装发怒。

    “嗯,父皇,儿臣自个儿说得也有点糊涂了!”赵文不得不承认,娇娘说这话时自己是半晌没转过弯,不过记忆好一字不漏的背下来罢了:“但是,父皇,咱们换一个角度想,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个改变,可以日进斗金,真正是最为划算的买卖!”那个女人说的日进斗金是开放皇宫,赵文当然想换一个府第也这般好运。

    “日进斗金,这笔帐怎么算?”赵迁也需要钱,哪一个皇帝在位不想做点功绩永留史册。他可不希望未来史册上只写着赵景薨,其弟赵迁持先皇遗诏夺回迟来的宝座。如果有了钱,国泰民生就好办了!

    “是这样算的!”赵文回忆着小女人的帐:“一人一两银子,仅仅是参观看一眼,如果要享受一下皇子郡主待遇就是一百两银子,父皇,您是知道的,富户在民间,他们想要感受一下肯定是舍得花这一百两银子的,一天咱不说多了,五湖四海万儿八千的人是有的,这万儿八千两的银子是铁板上的钉子肯定能进咱的国库了;然后呢,就是一百两一次的体验活动,一天不说多了,就百十来个吧,也就是一千到一万两银子的收入不就有了,是吧,父皇?”

    “想得倒美,也会盘算!”赵迁瞪了儿子一眼:“做生意的人都只会进不会出是吧,也不算算成本,那请戏子什么的不要钱?”

    “不要,父皇!”赵文笑道:“请戏子不要钱,是戏子出钱买自己唱戏!”

    赵迁挑眉。

    “他们出钱,然后由他们自己扮演皇亲贵族,而伺候的人,儿臣都想好了,宫里这么多的奴才,您和母后再加一个儿臣,主子统共才三个,奴才却有三千,打发了两千去陪着濱戏都还有一千之多!”

    “你呀你?”赵迁点着儿子的头道:“什么时候将你这点小聪明用到朝政大事上来就好了!”

    这是同意了!赵文眼前发亮:“父皇,朝政大事有父皇您呢,儿臣现在能帮父皇解决一点难事就足够了!”

    “一派胡言,这个天下迟早是要交给你的,你什么都得学!”赵迁突然间觉得,那些年让儿子在世井当纨绔也未必是坏事,三教九流接触多了脑子灵活视野开阔,什么事儿都能多方面想:“父皇希望你做一个合格的君王,一个仁爱天下的君王!”

    “谢父皇教诲,儿臣明白了!”赵文眼中有泪,那是一种幸福的泪。父皇虽然贵为天子,却依然能包容自己的纵多缺点,自己和他还如以前那般具有普通的父子亲情。谁他娘的说天家无亲情,爷非撕了他嘴巴子不可!

    这作派,和混混流氓有什么区别!

    半夜娇娘被一点小小有动静给惊醒了,王渊不在身边的日子,自己既当爹又当娘,神经绷得像拉紧了的弦,连一个安稳觉都不能睡。翻转一下身,突然间就看见一个黑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吓得她想喊却被人给点了穴。

    “别闹,我可是有正经事儿找你!”扯下黑布巾,人还真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扯淡!没见过大男人半夜闯进一个独居女人的房间坐在床边说有正经事儿的!真他娘此地无银三百两,自己想叫也叫不出来啊。王渊啊王渊,你在漠北拼死拼活为他赵家父子卖命,他们倒好,压榨干净赚了钱还要来压人了!天啊,不带这样玩的,虽然自己从来不倡导贞洁女子有多么高尚,但是也绝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啊。跟了王渊这辈子就只认定是他了,可是,这个混蛋王八蛋赵文,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纠缠不休啊!还有,王渊你这只猪,不是请了几十个护卫啊,这些护卫都是吃干饭的啊,人都进房间欺负你老婆了,他们还睡得比死人还死!

    ------题外话------

    久违的一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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