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星、华朵和路德一行人冲出森林外围,快马加鞭,心思各不相同。这次风波极有可能是国王瑞德策划并实施的,原本想悄无声息杀掉诺克,没有想到会出现意外。

    路德现在要做的是悄无声息地回到城堡,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要将自己也去过森林的事情完全掩盖下来。这不是逃避,而是帮助国王的最好方式。

    他想将华朵和剩余的一位侍卫带走,弟弟当然要好好嘱咐一下,侍卫杀掉灭口。他知道,这次行动的获益者首先是国王,其次就是自己。诺克有着威胁国王的能力,但自己从始至终都没有类似的想法。

    做得好,外人只会认为是意外,不会想到谋杀。这也许是父王对自己的考验。

    路德属于外表中庸的王子,和这点和瑞亚非常像。

    父子之前的关系很复杂,有些人希望儿子在性格上与自己相像,有些却不太喜欢。这取决于人的经历和想法。国王瑞亚显然很喜欢路德,如果真有人能够继承王位,他是第一人选。

    现在,绝佳的机会降临,路德浑身充满力量。

    同时,他很想将碎星一块带走,但是实力不济一路上不会有机会。所以在马上不管观察着。

    碎星脸上非常严肃,同时注意四周的动静。路德的观察很难瞒过她。

    “我不会管你的事情,也不会介入到其中。但我要看着启明安全地从森林中出来!”碎星能够猜到路德的想法。第一继承人死了,他这个第二继承人很显然会成为大赢家。

    “是他自己要留在里面的,你能怎么做?”路德皱着眉头,他怕其他人参与都其中,要知道,碎星自己身单力薄,赫利厄斯城堡中的骑士也不难对付,但她能请出一个非常厉害的老家伙——哲罗牡。

    古贵族基本都是庞大的家族,单传的事情很少发生。即便是赫利厄斯家族主干人丁稀少,甚至只剩下启明,但旁系却很多。

    在王城往往会有一个主事人或者强者坐镇。他可能是主系也可能是旁系,但都是一个姓氏。在出现王都出现事情的时候,会在最后的关头出现收拾残局。平日里,他们深居简出非常低调,人们甚至不知道他是谁。

    “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我只会保证启明的安全。”碎星之后再也不说话。进入夜晚,他们快速进入王城的北门。

    不管路德会怎样做,碎星回到家中没有休息,而是迅速洗漱换上新的衣衫,骑上马匹赶往另一个城堡。如果没有特殊的事情,她不会主动去找那个老头。刚刚来到王城的时候他去拜见过,并且将来到王城和启明的事情详细说了。

    现在是第二次来战歌城堡。

    碎星是坎贝尔一系,而老头是战歌一系。就高端战力来比较,战歌领地是除了沉沦城人数最多的地方。在王城坐镇的往往就是他们。

    在辈分上来说老头是启明的晚辈,听说他来到王城应该是拜见的。可是让一个六十多岁的人去拜见少年,确实很尴尬。所以老头哲罗牡一直没有动静,装聋作哑当做不知道。

    碎星赶到战歌城堡已经是深夜,但依旧毫不犹豫敲开大门。侍卫们知道有大事情发生,不然不会这么着急。就没有任何阻拦通知城堡的主事人,之后通知了老头哲罗牡。

    在秘密小厅中,哲罗牡一身雪白色的长袍出现。花白的头发,修剪得非常整齐的胡子,看起来非常烧包。最主要的是他脸上皱纹很少,但很不自然,像是被强行抹去的。他看看碎星,点头表示满意。这就是换衣服的原因了。哲罗牡非常看重人们的穿着,不用太过华丽,只要是干净整洁就行。

    他可能患有严重的强迫症。

    他做到椅子上,先摆正了茶壶和杯子,让它们的壶嘴冲着正前方,很杯子横着排成一条直线。

    “哲罗牡大人,现在有一件非常紧急的事情!”碎星赶快将森林章发生的一切告诉哲罗牡,同时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让老人家亲自走一趟,以保证启明的安全。

    “前今天的事情他做得到不错,自污可以保护自己。虽然只是巧合下让一些人停止了行动,但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哲罗牡说着,心中暂时认同了启明的身份。他这几天确实非常烦恼,要不要不拜会那个孩子呢?虽然他的辈分高到可怕,但自己身为五阶强者,年龄的零头都比他大,见面之后何等地尴尬。

    这不能怨哲罗牡,即便是碎星当初也产生了这样的情绪。强者不意味着淡定,精神层面有待修炼。

    维导六阶,总体看来情绪会不断发生改变,需要自身好好调节才不会出现乱子。这和巫师能力提升很像。前三阶段基本说来是从平淡、奋发,到达顶点,是最为昂扬向上的。

    第四阶段出现岔道,或是继续先前的道路永不言败,或者情绪低落彻底消沉。前者会向着最后的阶段冲刺,后者则陷入纠结中。

    五阶或许就是最为质朴的阶段,自身的小爱好、小缺点统统暴露出来,并且不介意人们怎么想,很接近第一阶段的平淡,但更为高级。最后达到六阶王座,也不可能什么事情都想得开,无论怎么样,强者都是人而不是神。

    哲罗牡正处于第五阶,殿前强者。

    “他说是自己要留在那里的?”哲罗牡问道。

    “哲罗牡大人,他的好奇心很强……您没有见过他所以不知道特别之处,他很聪明……”碎星很想形容一下启明,但是找不到具体的语言。“我见过很多天才,但没有一个人像他那样。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妖孽的资质,恐怕大公爵年轻的时候也只有这样!”

    “哦?”哲罗牡稍微提起感兴趣,但觉得碎星说地有些过,拿桀休马来对比太夸张。沉沦领地的所有强者都是桀休马的狂热粉丝,觉得没有人能超过自己的偶像,亲身儿子都不能。

    从最开始他就决定去救护启明,因为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以救命恩人的身份出现,总能弥补一下辈分上面的不足。但看碎星着急的样子,觉得自己应该沉稳一些,成为救世主。

    哲罗牡的恶趣味很讨厌。

    “他还有更多的身份,在小镇,有了一个老师,阿波罗?帝雅之羽……”

    哲罗牡一下站起来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他签订过《扼灵盟约》,世界上基本的秘密对他公开。权限谁然不是顶级,但能接触到一部分。阿波罗是什么人?和桀休马大公一样是传奇人物。身份众多,也胆大包天。其强大的武力很多人崇拜地五体投地。

    他从来没有过学生,只有部下和侍从。他虽然袭击过沉沦城,但哲罗牡知道那不是私人的恩怨。能让他收为学生,足以看得出那孩子的资质。最重要的是,他和阿波罗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他想要还上这份情谊,但总没有机会……

    “我马上出发,他大体会在什么地方?”哲罗牡没有了先前的淡定,急切地问道。

    “之前在英灵和诺克战斗的凹陷旁边,大约是森林中心东南方二十里的地方。现在应该早就离开了。不过他要看桑白井,躲开战斗后说不定会像树林的中心进发。应该在这条路线上!”

    哲罗叹口气牡说道:“这是胆大包天,大公的儿子、阿波罗的学生,做出这种事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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